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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落幻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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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特的房间倒是有一番药剂师的风范了,只是里可觉得他做得相当过火了:蒸汽机、搅拌机无处不在,生锈了的机械臂四处挥舞着,摆在桌上的几盏油灯忽明忽暗。屋中的各个角落上都有数十个箱子柜子,每个里面都是颜色、气味各异的药水药材。
竟然比我还疯狂!里克暗自想道。
最让里克吃惊的,是这么一个实验室中央,竟然奇迹般地放了一张餐桌!上面摆着包括鸡腿在内的各式各样的食物。那令人垂涎欲滴的味道中夹杂着多种药剂的气息,搞得里克差点儿把昨天的饭吐出来。
“还好没有二氧化硫气体!”恶心之余,里克悄悄地庆幸道。
“小子,随便吃吧,不要介意!”看到里克捂着鼻子,古特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里克也不客气了,反正他也没吃早餐,便抓起一块儿夹培根的面包,直接塞进嘴里。刚咬了几嘴,他的表情就立刻变了,模糊不清地说道:“该死,这里面氯化钠放得太多了!”
古特听见他说话,把自己口中的培根吐了出来。
屏住呼吸咽下了培根,里克便开始啃面包,倒觉味道鲜美,咸里透甜,嚼着香脆无比,可口至极。兴奋之极,则本性大发,把淀粉在肠胃中的消化过程硬生生地背了出来,于是,古特痛骂着把口中的面包吐了出来。
之后,一老一小两个吃货一起,把满桌子各类食物扫荡一空。只是里克向来话多,且三句话不离老本行,因此每吃一种东西,他都会以科学知识把它的化学成分分析一遍,甚至越讲越深入,越说越兴奋,从鸡腿,联想到蛋白质,联想到氨基酸,联想到人体结构,竟然还扯到了新陈代谢、能量守恒等等一系列的东西,可古特想到自己平时吃的都是这些恶心的东西时,一连捂着肚子冲了三趟厕所。
“请你不要再说了,好吗?”当里克把鸡蛋和细胞结构联系在一起时,古特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吼出声来。
“说这些又怎么了?”里克对古特的反应有些疑惑。
“你觉得当你发现你吃的都是一些细胞核、细胞质什么的,你还吃得下去吗?”古特接着骂了几句,心想这小子怎么这么不识趣,竟然敢影响他的食欲。
“这一点你早就心知肚明,怎还会如此做作?”里克身为学生,对于这个即将成为自己所谓的“老师”的人,根本就没有一点儿尊重的态度。或者,他觉得古特本身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老吃货罢了,怎么能和他这个天才比药剂学?
“你认为,人生最重要的是什么?”古特突然性情大变,语重心长地问道。
“是为之执著一生的追求!”里克一本正经地回答。
“不,”古特纠正道,“是‘吃’。”
里克听见,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鄙夷,但他也没有吭声,仍安静地听着,看对方如何自圆其说。
“就你所说,人的一生,会有很多梦想,有很多想要完成的目标,”古特滔滔如泉地说道,“你将其放在心中的第一位,并不惜一切代价要去完成。你或许踌躇满志,想要以一己之力改变世界;你或许疾恶如仇,想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或许性情随和,只想要平平凡凡度过一生……人的目标是多样化的,但不论你想要做什么,前提当然是——你得好好地、完完整整地活着。”
对于这一点,里克深感赞同,但由于自己也懂,所以他并不会因此改变对古特的看法。他在期待古特说服自己的那一刻——虽然他觉得那是不可能发生的。
“死人什么也做不了,”古特接着说道,“假若你死了,你只能老老实实地躺在棺材,在墓碑下面长眠,就连灵魂都不知道飞哪里去了,那还谈什么理想,谈什么人生计划?至于造福后人一说,你都去找上帝去了,做了又看不到,那一死有何意义?”
古特说得越来越激动,里克则同意地点点头。只是他想,倘若雷恩在此,肯定会把“上帝”二字改成自家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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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一
“所以,活着就是一切,活着就是事业的本钱!”古特说得眉飞色舞,激动异常,直接踩上了凳子,又蹦上了桌子,手中挥舞着一块儿面包,与此同时,身旁的机械臂极为识相地鼓起掌来,“要成就人生,你就必须得活着,要挑战极限,你就必须依赖于这副上帝赐予你的躯壳儿!因为我活着,我才能在那什么药剂学上有这么杰出的成就,如果我死了,维瑟恩特先生还有可能叫你来找我吗?”
里克强忍住笑,摇摇头。
“只有吃饭,人才会活着!”提到吃,老头子兴奋得差点儿撞上了天花板,然而话音未落,便听见“砰”地一声,里克连人带板凳一起摔翻在地。
“臭小子,提到个吃就吓成这个样子!”古特低声嘟囔了几句,随后不再管他,又开始了自己慷慨激昂的演讲。
“不吃,人就活不了!不吃,人就没有健康的身体!不吃,人就没有创造事业的本钱!不吃,你的一切目标和理想都是空谈!”
“人类社会,就是一部吃的历史!为了吃得更好,才有了百年前的农民起义!为了吃得更好,才有了一多百年前的光荣革命!如果没有吃,就没有人的存在,怎么能有人类千万年的辉煌历史?”
里克终于从地上爬起来,扶正椅子,重新坐在上面。
“我们现在,正在做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而你,只顾着分析食物的成份结构,而不顾他人的胃口,如此谋财害命,实在该死!”莫名其妙,古特又奇迹般地把话锋转向里克。
里克强行压制住了身体的本能,使得自己没有再度晕倒。
“这关我什么事儿?”里克问道。
“你本末倒置了,”古特极为严肃地说道,“现在是吃饭,不是研究,要说这些可以去实验室,何必影响我吃饭?”
“但是——”里克还想与他辩解,可话一出口,就立即被打断了。
“你就根本不懂你自己在做什么!”古特怒吼道,“吃饭就是吃饭,不是科学研究。你说两句可以,但如果因为这个你影响到吃饭本身,这就是欠揍!”
里克坐在一边若有所思,突然间变得脸色苍白,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起身,向愣神中的古特鞠了一躬,随即踱步走出房门。
“这个小子悟性不错,”看到里克的样子,古特拍拍手,罕见地赞赏道,“就算做了我的学生,也不算辱没了老爷子我的名声啊!”
走在路上,里克极为罕见地没有在思考自然科学或者是药剂学,而是在做文斯最爱做的事情:回忆过去,就象一个文人那样,把目光抛向时间的彼岸。
他,雷恩,以及文斯,虽然整天喜欢斗嘴,一个和一个过不去,但是实际上,同舟共济多年,他们已经将彼此视为亲生兄弟。他们可以在前一分钟把对方骂得狗血淋头,后一分钟若对方有生命危险,他们都不惜舍命相救。
七年前的雷恩毫无疑问是个典型的贵族纨绔子弟,贪图享乐,游手好闲,成天在伦敦贫民区边缘的酒吧里鬼混,在此既结交了嗜酒的疯子文斯,也认识了喜欢造假酒的疯子里克,臭味相投,几个自以为成熟的少年人便自然而然地混到了一起。
几年后,当家族教给雷恩盗梦之法时,他便找到了这几个神经兮兮的帮手,从此便在梦境中一次次走出困境,化险为夷,成就了家族史上最可怕的奇迹。现实一天,梦境一年,他们共同渡过的岁月,虽比不上雷恩在潜意识边缘的百年时光,但至少也有个二三十年的情分。
如今,由于自己药剂失误,导致同伴们险险梦境,虽然忍受不了雷恩讽刺的语气,但他心里依然有着深深的自责。于是他又不禁抱怨命运无情,他耗尽心力提高了记忆的清晰度,结果仅仅换来了永远的迷失。
然而,古特大师一句简单的“本末倒置”却在悄然间点醒了他,于是,他明白,自己确实欠揍了。吃饭就是吃饭,自然,盗梦也就是盗梦,其药剂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要让己方成员清楚的认识到自己身处他人的梦境,不能被轻易蛊惑,不能让自我主观意识陷入沉睡。里克为了清晰记忆这一附加功能,便违背了盗梦的根本原则,真是自以为是、自作主张、本末倒置啊!
带着数以万计的悔恨情绪,里克刚回到小旅馆,便重新一头扎进实验室,继续为药剂事业而奋斗。
相比里克,文斯则要懒散悠闲得多。他此时一只手塞在裤袋里,另一只手则慵懒地整理着蓬乱的长发,碧蓝的眼睛随意地瞟着四面八方,好像周围根本不是又脏又乱的贫民窟,而是举世无双的风景名胜。
在文斯眼里,东城区的贫民窟和西边的富人区比起,简直就是极乐境和塔尔塔罗斯。与富人区的宁静宽敞不同,这里不仅街道狭窄,密密麻麻的生锈金属棚屋之间,还挤着冒着蒸汽、“轰隆”作响的机器作坊。或许是在这里住习惯了吧!衣不遮体的贫民们直接将堆满垃圾的路面、露雨的铁皮屋顶、漫天的扬尘和蒸汽机的噪音视若无物。可能由于人数太多的缘故,半露天的棚屋如搭积木般地层层叠叠地摞着,褴褛的衣物被挂在如蜘蛛网般杂乱而四通八达的生锈铁丝网上,一边滴着污浊的水一边迎着风如旗帜般飞舞。
饥民们半裸着身体,蜷缩在破烂不堪的屋檐下,神情呆滞地望着街上的路人,眼里完全没有焦点。在蒸汽的弥漫下,仿佛是雾蒙蒙的死地。由此看来,穿着浅灰色套装的文斯绝对属于格格不入的那一类。
文斯不是悲天悯人的圣人,因此到这儿肮脏龌龊的地方,自然不是为了看风景。
他是来找人的。几天前,雷恩交给了他一个相当麻烦的任务:要他在七天之内把史密斯的孙子凯文带到柯德庄园的密室里,并且前提不是绑架,而是让他自愿跟随去。与此同时,雷恩给了他一个东西:一台小型盗梦机器,最多可以维持三个人的梦境。
他是来这儿找一个人,当然,凯文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所以他是在寻找一个老朋友,一个曾经和他们在梦境中合作过的帮手。
下一个岔路口,他向右拐入一条更加狭窄的小巷,再点起一个烟斗,径直走进身边一家小酒馆,或者,称呼它为流民收留所更加合适。里面唯一的家具就是一个油漆脱落了不少的吧台,至于脏兮兮的流民们,要么抬着破烂的酒杯斜靠着金属墙壁站着,口中说着各种污秽的话语。要么或躺或蹲或坐在地上,贪婪地把酒水往嘴里倒。甚至还有些无家可归的人,直接要了瓶浊酒当掩饰,便直接在堆着垃圾的地板上躺倒就睡,如雷的鼾声混杂在谈笑打骂的声音中,显得比最热闹的集市还要嘈杂。
文斯并没有去柜台点酒水,反正他也看不上这里的东西,而是随便找了根柱子靠着,把烟斗叼在嘴边,吐出一个个烟圈儿,一声不吭地等着那个人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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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二
也没等多久,便有一个戴深灰色兜帽看不清面目的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不知是真没看见还是装作没看见文斯,便径直走去吧台,敲了敲一块儿破铁皮,驼背的老店主便从后面走出来。
“一杯黄油蜂蜜啤酒!”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兜帽下传了出来,颇有一种饱经风霜的沧桑之意,然而当他掏出一枚铜币重重摆在柜台上时,文斯发现,那只手白嫩得如同少年人。
“终于找到你了!”文斯在柱子后面自言自语道。
驼背店主在柜台后面倒腾了好一会儿,把一杯污浊得不象样的黄色液体塞到戴灰色兜帽的人手中,那人则点点头,转身向后走去。不料刚走几步,却有一只手重重拍在他的肩膀上,转头一看,发现文斯黑发一甩,露出一个潇洒或是狂野的微笑。
“系米特,你难道就想这样永远躲着我们?”文斯笑着随意道。
“一边说话!”被称作系米特的人没理会他的冷幽默,而是把文斯拖到一边的墙角,望望周边没有人,才取下兜帽,露出一张两鬓斑白、沟壑纵横、细眼微眯、苍老异常的脸,显然,这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拜恩迪斯,见到老熟人,也不肯露出真面目?”文斯戏虐地说道。随即文斯伸出一只手,像是要去掐系米特的脸,然而当摸上去时,他从其脸上揭下了一张皮肤一样的东西,原来那幅老人的模样并非系米特的真面目,假面具之下,隐藏着一张俏皮的年轻人的面孔。
正如他“拜恩迪斯”这个充满了西班牙味道的姓氏,系米特的外貌具备了一切英国和西班牙混血儿的特点。与像雷恩那种纯血统英国人接近苍白的白皙皮肤相比,他的肤色则是象征阳光与活力的小麦色——这与他的多动症完全符合,文斯暗自心想。他一头黑发微卷,浅茶色半眯着的眼睛里有无数恶作剧在蠢蠢欲动。他微薄的嘴唇上显露出人畜无害的天真微笑,然而与之在梦境共事多年,文斯可深知他笑容下的阴险狡猾。与雷恩傲气在心、冷厉沉稳的枭雄气质相比,这个人为了阴谋得逞可以连面子都不要,在某些情况下,这种人显然是要更危险一些。
“记住,我是伪装者!”看到面具被揭开,系米特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象是专门为了解释自己的特殊身份。
“你若不是伪装者,我就不会来找你了!”文斯把他的话直接当作了一句废话。
“我已经隐退了很久,早已和你们,或者说是雷恩;维瑟恩特的团队没有丝毫关联,”系米特淡淡说道,“要让我再次出手……”
“——得付出足够的代价,”文斯嘲讽地答道,模仿着系米特的语气,“你是想要这么说,对吧!”
“不愧是老朋友,你还真了解我!”系米特脸上不见丝毫害臊,而是一脸热情地拍拍文斯的肩膀,象是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
“你想要什么?”文斯把话说得很直接。若要比城府圆滑,他绝不是对方的对手。
“你那把名叫‘幽灵’的手枪怎么样?我的价格很便宜,对吧!”系米特的微笑显得极度的厚颜无耻,若非有求于他,文斯很想重重地甩他一巴掌。
“不许再多了!”因为曾经有过和他交易的经验,文斯说道。
“好,没问题!”系米特答应道,显得极度的豪爽大方,“你想要我做什么?”
“去拐骗一个九岁小朋友,”文斯说道,“要给他植入一个思想,让他对我们失去戒备,把我们当成亲人一样去信任,并且心甘情愿地跟着我们去任何我们要去的地方。这种事情对于你这个大名鼎鼎的伪装者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吧!”
“拐骗小朋友?”系米特脸上露出了一幅跃跃欲试的表情,此时就连文斯都忍不住为凯文默哀了,“这个有意思,我干了!”二人一拍即合,相约着走出酒馆,向西城区的财政大臣府邸走去。
“那个老头子造梦的模型永远是这样,一个圈儿,代表无尽的死循环。”雷恩拿出一张白纸,用铅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圆圈,对前方的莉莉说道。
他们此时正处于伦敦市中心的一家酒吧里,相比东城区,这片区域的机械作坊数量要少得多,然而却属于全伦敦人流最繁杂的地方,因此,在少了一些机械轰鸣、蒸汽喷射的同时,多了一些人间烟火的气息。
他们所在的酒吧位于泰晤士河岸,是城中心区域最常见的类型,红木制的结构,摆放着几根白色的蜡烛,奢华中透着朴实的气氛,显得舒适而惬意。
“莉莉,要不你来画一个谜宫?”雷恩把纸笔沿桌子推到莉莉面前,问道,“记住不能太复杂,但足以迷惑凯文的自我主观意识和潜意识投影。”
莉莉接过纸笔,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思索了一会儿,把铅笔放朝一边,从白纸上撕下一根纸条,如昨夜那般把正反面接在一起,一条线划过两面。
“莫比乌斯环?”雷恩惊讶地望着莉莉和她手中的那个环,感叹道,“二维空间里的三维世界,不错的主意。看来,莉莉,我低估你了。”
望着愣神中的雷恩,莉莉淡然而笑,虽然她有些不解为什么今天雷恩总是喜欢发呆。沉默中,她的手中出现了一缕金色的火焰,把纸环化作灰烬。
“我是梦主,忘了吗?”莉莉轻声说道,目光如天空般空明,如流水般清澈。
雷恩露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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