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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烂事儿-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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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分说一把抱起她冲出家,电梯等了许久都不上来,他一咬牙冲向楼梯间,好在只是11楼,他踉踉跄跄地抱着乔初夏上了车直奔医院。
坐在副驾上的乔初夏低头,看见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哆嗦着,热烘烘的血从系着的领带上微微渗出来,把带着圆圈图案的领带晕染得一块块红。车子刚好经过一处颠簸路段,这一颠,乔初夏明显察觉到伤口裂得更严重,疼得她额头上全是冷汗。
“操,怎么又修路!”
正在开车的乐文昱也是一脸汗,骂了两句,衬衫被他拉扯掉两个扣子,松垮垮地穿在身上,一边紧张地看着路,一边伸手想要去摸摸乔初夏的脸,被她厌恶地躲开,扭过头去。
“再往下划一点儿就要伤到指骨了,到时候手指打弯就会不自如,这么年轻的女孩子要小心呀。缝针再消消炎吧,这么热的天别感染了!”
医生叫护士简单处置了一下,不住地摇头,自然是把面前的年轻男女当成吵架的动刀子的小俩口了,叫乐文昱先去交钱,准备给乔初夏的伤口缝针。
乐文昱这才放下心来,罕见的有礼貌,居然对医生道了谢,这才转身下楼去交钱了,乔初夏一直咬着牙,也不出声,倒是配合着伸着手。
备皮、验血、打麻药,看得乐文昱都有些头皮发麻,乔初夏倒是一声不吭,只是眉头不时地轻皱一下,很快又展开。
很久以后,骆苍止握着她的手,抚摸过那道狰狞的疤,问她怎么会面对自己的伤口时也能做到那样冷漠,又为何不肯去做整形,除掉这影响美貌的疤痕。
乔初夏吻上他的薄唇,在他忍不住轻吟时告诉他:“如果我能够面对自己血肉模糊的伤口,还能如此淡定,那么我这一辈子都输得起,总还有重头再来的机会。留下它是为了提醒自己,没有什么是我熬不下去的,这就是我的底线。”
缝针之后,医生开了好几天的消炎药,叮嘱乔初夏要按时前来,又说了些忌口别碰水之类的注意事项。
“你一个人没法照顾自己,不如搬来和我……”
不等乐文昱说完,乔初夏就扭过头来平静地开口:“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当着你的面把缝好的地方一下下全撕开。”
他立即噤声,专心开车。乔初夏坐直身体,疲惫地阖上眼。
休息了几天,乐文昱果然不敢再来上门骚扰她,只是请了一位家政大嫂,来做做饭打扫房间,乔初夏受伤的手不能碰水,每天单靠一只手洗漱都快累死,顾不得家务,也就由他去了。而且似乎乐文昱告诉了程斐她需要休息,后者也同样没有找她的麻烦,乔初夏难得地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就在伤口好得差不多的时候,不夜的老板娘廖顶顶不请自来了,一开门,乔初夏愣住了,她似乎未曾告诉过对方自己的住址。
廖顶顶看出她的惊愕,漫不经心地摘下眼镜,换了鞋登堂入室,打量了一圈才喷出个烟圈儿道:“瞧你那一脸惊讶,北京城里我想打听个地址还不是什么难事儿。对了,反正你在家闲着也没什么事儿,跟我出去玩几天吧?”
乔初夏对她莫名地发自内心地喜欢,居然想也没想,就跟她出了国。到了马尔代夫才知道,原来是廖顶顶的一位朋友在此办结婚的朋友答谢宴。虽然并不是婚礼,只是叫了些平时玩得不错的好友聚在一起吃喝,但看得出新人一定是非富即贵,出手极为阔绰。
一打听才知道,男方是国内部队高官的长子,女方长居美国,是一名新锐珠宝设计师,娘家在当地也很有势力,果然是极为般配的一对儿。
“不吃白不吃,是吧?我可是从昨晚就没吃东西,等着一会儿大嘴吃四方。”
据廖顶顶说,她和新娘有几面之缘,相互间却很是投缘对脾气,所以这次特地来为她庆贺,还备了一份厚礼。
她虽说得轻松,不过言谈间似乎忌惮着什么,她不说,乔初夏便也不问。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乔初夏沐浴完毕后,预约好的化妆师造型师一行四人,大包小裹地鱼贯而入,为廖顶顶和她化妆和搭配衣物。两个小时以后,乔初夏和廖顶顶相视一笑,是风格不同的两个美人儿。
一进酒店大堂,新娘新郎的面儿还没见到,乔初夏只觉得眼前一阵风吹过似的,身边的廖顶顶就被一个连五官都没看清的高大男人给提小鸡似的提走。就看廖顶顶扑腾着两条手臂,嘴里大骂着什么“沈澈你不得好死”,然后这一男一女就消失在众多宾客之中了。
被这“突发状况”弄得有些无措,乔初夏傻愣在原地,顾不得周围投射过来的道道好奇视线,护好了前胸,握紧了手包,打算开溜。
全是人,走到哪里都有鬼佬服务生盯着她看,还有主动问她要不要香槟的,乔初夏急了,一猫腰,仗着体型娇小,就挤出了大堂,左拐右拐,居然跑到空荡荡的走廊里来。
这种沙滩上建造的酒店确实很美,海浪似乎就拍打在耳边,阵阵清爽的风,似乎还有着热气的抚摸,温存得俨然情人的手指。
可是,乔初夏现在想找到出口,然后不管是晒脱了皮也好,磨破了脚也好,回到自己住的酒店好好睡一觉。
“等我回国再说,继续查,不要惊动其他人。”
有男人的声音从走廊的角落处传来,这声音当真是噩梦一样挥之不去,乔初夏浑身一震,然后慢慢弯下腰,把脚上的高跟鞋脱下来,一边一只提在手里,打算无声无息地走掉。
踮着脚,慢慢转过身,走了几步,心中默数着一二三,眼看着要转过一个拐角,就听身后有人懒洋洋开口。
“瞧瞧我看见什么,没到十二点就准备开溜的灰姑娘么?”
这声音真比撒旦的怒吼还叫人恐惧,也更叫人厌恶,没想到他也出现在这里,看来京城的人际网还真小。
她也不转身,就定在那里,提着手包和鞋,□的一双雪白的足,踩在地上,脚趾头悄悄缩起来。
程斐走近乔初夏,看了看她精致的脸,她很少这么盛装出现,在他印象中还只是第二次,第一次就是上次她和梁逸一起赴宴那次,所以这会儿格外用心地看了几眼,这才蹲下来。
“光着脚到处跑,会肚子疼,女人还是注意一些比较好。”
从她手里取过鞋子,分别抬起她的脚,动作很轻柔地穿上,甚至还将那绊扣都仔细地扣好,掸了掸鞋面上沾着的几颗细小沙粒。
这种罕见的温柔,一定会捕获寻常女子的芳心,但是乔初夏对他知根知底,比任何人都知道他究竟有多恶劣。
呵,这时候提醒她,着凉了会疼,他难道忘了,当年就是在她来例假痛得要死的时候,他和自己的恶魔哥哥将她整个人泡在冷水里,在差点憋死她之后,轮/暴了她!
“你刚才蹑手蹑脚的样子,让我想起小兔子,小松鼠之类的小动物。初夏,你不知道你惊慌失措的时候,有多可爱,有多叫人……”
程斐有些迷恋地盯着她的眼睛,依旧保持着蹲着的姿势,所以他是仰头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一抹热烈和执拗。
乔初夏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微干的嘴唇,简单而暴虐的梁逸,她知道如何应对,而忽冷忽热的程斐,她琢磨不透,因为琢磨不透,所以更恐惧。
人都是害怕那些自己未知的领域。
“简白珂的答谢宴,廖顶顶一定会来,我却没想到,她牵着你来,估计是真的和你投缘,喜欢你。要知道,廖家那女人古怪得很,很少有女人入了她的眼。”
程斐站起身来,拍开西裤上的皱痕,他身形很挺拔,天生的衣服架子,尤其适宜穿西服。
向四周看看,宽敞的走廊里,寂静无声,居然这么久都没有第三个人经过,乔初夏不禁有些担忧。
说白了,她害怕与这个男人的独处,而一旦害怕,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
“初夏,你怕我,我能感觉到。但是你不怕乐文昱,这是为什么呢?”
程斐似乎看穿她的心事,慢慢地靠近她,将她逼得眼看着紧贴着墙面,含笑地一针见血。
乔初夏歪过头,发现自己身后不远处,就是一间客房的门,她犹豫着,要不要伸手,按响门铃,这样如果有人出来,程斐就没法太过放肆,她也能趁机脱身了。
这么想着,她一边溜着眼神,一边试图分散面前男人的注意力。
“没有,程斐,没想到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自负,啊……”
胳膊一疼,整个人重心全部霎时偏移,她向后跌倒,整个人扑在地上,门“咣当”一声,被人拉开后隔了几秒,再次关得严丝合缝。
脚边是男人一尘不染的黑色手工皮鞋,很快,他蹲下来,将手里不知何时出现的房卡在她眼前晃了晃。
他看出来她的算计,很不巧,这间房间是他订好的那一间。
“是啊,我依旧是这么自负,而你,却总是作茧自缚。”
12、○六真是越贱的人命越硬,这样你都死不了(2)
窗帘拉得紧紧的,昏暗的房间里,恶魔恣肆地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冲她展开一双黑漆漆的翅膀。
趴在柔软干净的地毯上,乔初夏浑身脱力,那种恐惧叫人窒息。
看出她的害怕,程斐满意地笑了,他想她一定是个肮脏发/浪的小骚/货,随便哪一个男人,都能叫她张开/双腿。
“我看看,啧啧……”
他蹲下,手指掐上她尖尖的下巴,他喜爱马术,手上有着薄薄的茧子,磨得乔初夏的下颌生疼,很快泛红,那种被强迫抬头的酸慰,令她霎时红了眼圈。
“就是这种表情!”
他猛地松开手,扬起手掌,用力扇了她一个耳光,将她整个人都翻了个身。
“程斐,那件事我那么多年都没有说,咳咳……以后我也不会说……”
挣扎着支起上半身,嘴角火辣辣的,乔初夏咳嗽两声,喉咙里一股铜锈的味道,又甜又腥,她勉强抬起手,擦擦嘴,手上是一道道的血痕。
“你闭嘴!”
看见她出血,程斐有微微的动容,只是在听到乔初夏说出这话后,脸色变得比之前还要狰狞,五官都有些变形了,他走近她,将她一把拽起来,用力拖到卫生间。
大力拧开浴缸的水龙头,任凭哗哗的凉水注满,他一偏头,看见靠着墙的乔初夏,她正在缓慢地抽气,只是每一次呼吸,胸腔里都产生着莫大的压力,手很疼,头也很疼。
“初夏,叫我怎么说你呢?”
他眼看着水越来越满,都溢出来了,这才走过来,轻轻摸上她红肿的那一侧脸颊,喃喃道。
“为什么该忘的你不忘,不该忘的,却早早抛之脑后了呢?”
说完,他一把抓住乔初夏盘好的头发,用力一扯,将她整个人都抛到水中!
水!冰凉的水!
乔初夏最怕的凉水!
她开始奋力挣扎,想要逃出他的桎梏,皮肤上开始冒出鸡皮疙瘩,扑腾中,她呛了好几口水。
她哪里是程斐的对手,要知道,他是运动好手,强健异常。
小时候她就没躲过,更遑论现在。
“你……放开……啊啊……”
浑身越来越冷,泛起无边的寒意。
程斐说的不对,她没有忘,刻骨的惧意咕嘟嘟地在唇边冒着泡泡儿,四肢像是灌了铅一样,再也无力。
放我走吧,我好累,我守着一个个难以启齿不能言说的秘密,它们成了一道道枷锁,叫我从来不快乐。
她抓着程斐的手,渐渐松开,不再挣扎。
吐出口腔里最后一丝丝空气,她最后的意识是那年夏天,她十三岁。
乔初夏一直不喜欢乐文昱和程斐,还有那只虎视眈眈老冲她流着哈喇子的雪獒,于是她总是躲着他们。
乐辉葬礼那天,乐家大宅来了很多人,乐文昱作为长子在灵堂和其他亲友招待前来吊唁的客人,而乔初夏则偷偷躲了出去。
虽然乔瑰菡一再强调,乔初夏是乐辉的女儿,可她自己不愿承认有个那样的父亲。他活着的时候她不肯喊他“爸爸”,如今他死了,她也不甚伤心,或许她从小就是个寡情的孩子。
她溜出去,走到花园里想去摘一束玫瑰去郊区的陵墓拜祭母亲,告诉她乐辉死了,从今以后她是真的无父无母孑然一身了。
猝不及防的,她看到两张遍布情/欲的脸。
惊慌失措中,她黑色的大眼对上前方两个人,一个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一个是四十出头的美妇,两个人的衣服还算完整,只是隐/秘的地方紧密相连。
乔初夏见识过好多次了,八岁时透过曾经那间小屋子的门缝里,她见过母亲和不同的男人交/欢,知道这是男人和女人做的事情,此刻她一下子懵了。
手里的阳伞扔在地上,她回过神来,拔腿就跑。
可是她再也跑不出十三岁的夏天,那么热,那么漫长。
当天深夜,程斐带着乐文昱,撞开了乔初夏的房门。
就像现在一样,十六岁的少年邪恶地看了一眼卫生间纸篓里那片用过的卫生巾,勾着嘴角,对一直犹豫不决的乐文昱说:“看,她已经可以了。”
她从少女,一下子过渡到了女人,中间只隔着半天时间,只因为四个字,撞破乱/伦。
床上的女人陷入昏迷之中,身体不断抽/搐,身下的床凹陷,聚满了湿淋淋的凉水,形成一小滩。
男人同样湿淋淋的,短发上不断滴着水,他跪在床边,双手用力压着乔初夏的胸口,每用一下力,就有一小股水从她紧闭的青紫色唇里涌出来。
等到最后一口水喷出来,面色发青的乔初夏才剧烈地咳嗽起来,胸腔起伏,吐出的水里还夹着淡淡的血丝。
这是,又捡回来一条贱命么?
各人有各命。
人家程斐就是金贵命,她就是婊/子养的命。
“呵,真是旺盛的生命力,这样都死不了。”
轻蔑地投来不屑的目光,他开始撕扯乔初夏身上湿透的衣服。
再也没有任何力气跟他挣扎,乔初夏耷拉着脑袋,只是在周身赤/裸的时候,因为冷而瑟缩了一下,便再无任何反抗。
程斐也懒得给她叫客房服务,只是摊开薄毯,随手铺在她身上,看着乔初夏跟刚出生的幼崽儿一样挪动,一点一点抓着其中一个角,抖着拢在自己身上。
他忽然有些怜悯起她来——
她和他身边的那些女人都不同,她们是父母捧在手心的宝,她们不仅吃喝不愁,还有大把的钱来挥霍,而乔初夏没爹没娘,没钱没权,孤苦伶仃。
她在他眼中,化身一株菟丝花,只能依附男人而生存,比如梁逸。
良禽择良木而栖,说到底,他恨的不是她选择当别人的小情/妇,恨的是她选的那个人,偏偏不是自己。
可他却从不想,自己是否还有资格。
好久,他不说话,乔初夏也慢慢暖和过来,到底是身在热带,饶是死去活来,那些水随着阳光的蒸发,很快不见踪影。
伤痛或者秘密,若是也能如此,就好了。
“程斐,你非得杀了我,觉得只有死人才不会把秘密说出去,是不是?”
乔初夏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生气,刚才的她看上去和死人没有任何分别,沙哑的破锣嗓音宣告了刚才的虐/待有多么残忍。
她庆幸自己是昏过去了,不然,他也许还有更残/暴的方法来对待她。
“你只说对了一半!因为我跟她根本没有做!你只是看到一半就跑了!”
他在她眼里看到分明的怨恨,这个发现叫他狂妄地笑了,哈,既然你不像其他女人那样疯狂地爱我,那你就做个例外,疯狂地恨我吧。
“我不杀你,我慢慢地折磨你,你依然无法说得出去,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你说的话。试想,哪里有人会相信一个精神病人的话呢?”
乍听见这话,乔初夏几乎要再次晕过去,什么,精神病?!
满意于她的表情,程斐大手一扬,抽走她身上的薄毯,她身上几乎是全/裸着的了,柔嫩得像是只白兔儿,嫩生生的可口。
“你以为我不在国内,就不知道你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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