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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雨-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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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遇女上司
第二天七点刚一过,叶青便起床了。与往常一样的先在操场慢跑几圈后,便打电话给高圆,顺便在吃早餐的时候商量一下爬山与演出的事情。与叶青想的一样,还没等话说完,高圆便点头同意了。这也是叶青最喜欢高圆的一点,什么事情与其说是商量,还不如说是自己说了算,当然叶青从没有提过什么过分的要求。能让如此漂亮的青春佳丽言听计从,叶青无疑被全校的男生嫉妒到要死,这也让叶青获得了很大的心里满足。虽然自己不是爱慕虚荣的人,但可不是所有人都有被全校的男生当成“眼中刺,肉中钉”的机会,如果这都激发不起内心的自豪感,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你说是吗?
面试的公司离学校不远,只有十五分钟的车程。但为了避免堵车,叶青还是决定提前出发。赵天洋他们先去采购吃的东西,等面试结束后再在山脚下的乡村酒吧集合。香江实业公司是香港地区的总公司在深圳这边开的分公司,主要从事地产与微电子领域。由于公司的实力雄厚,待遇一流,仅有两人的招聘名额就引来了近百人的应聘者。叶青当时恰好经过,见门口有招聘的广告,便进去投了简历,并参加了初试。对于即将毕业的学生来说,无论去哪里,总是随身带着十几分的简历,只要看到有招聘的便顺手投一份,虽说是广种薄收,但总多了份希望。叶青当时并没有报太大的希望,因为这是自己投的第一份简历。但没想到几天后,公司竟然打来电话,自己竟然幸运的从几百份的简历中脱颖而出,成为20个幸运儿之一。这对叶青来说是个极大的鼓舞。虽说也有实力的成分,比如省三好学生,创业大赛一等奖,十佳学生等头衔。但毕竟幸运居多,要知道,即使是北大、清华的毕业生也不见得就那么容易的找到工作的。
公司的总部位于天星大厦的18…20层,整个三层近3000平米的办公面积被一次性买下,这在深圳众多的分公司中并不多见。叶青与高圆刚进入大厦便吸引了众多的眼球。尤其是叶青,一身黑色的职业西装更加凸显了其自然流露出的贵族气息,而帅气俊秀,刚毅沉着的脸庞更是让人,尤其是女人赞叹不已。身旁的高圆也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盛装出场,其高挑瘦削的身材一点也不输于职业模特。让周围的男人眼里放光,心里后悔。后悔为什么不早一点认识眼前犹如天仙的美人呢,后悔美人的身边怎么会有如此的男人呢。叶青走过大厅吧台的时候,接待小姐竟然深深的鞠了一躬,像是迎接重要的外宾一样,而一些同样西装革履的人竟然主动过来递名片,介绍自己,着实让自己过了一把明星的瘾。
叶青微笑的接过众人递过的名片,态度若然,气定神闲,像是一位满身挂满荣耀的知名企业家。高圆用肘部碰了碰叶青说道“那些人肯定把你当成大企业的富家子弟了,看那些人恭敬地样”。
“这就叫做气质,这种人格魅力是装不出来的”叶青轻轻的说道
“这也是我特喜欢的一点”。高圆脸泛起了微微的红晕。
进入电梯时,叶青发现以前同专业的王宇庆也在里面。王宇庆那时因为追高圆而与叶青闹的颇为不和。其实,两人根本不是情敌的关系,叶青从没有从中作梗,阻止两人交往。只是高圆当时满眼的全是叶青,那里还容得下别人,对王宇庆疯狂的追求全不理睬,甚至是一点情面也不给。有一次,王宇庆死求白赖了好几天,高圆才勉强答应与其一起吃饭。可是却在去吃饭的路上碰见了行色匆匆的叶青。叶青只是向两人打了打招呼,高圆便立刻粘了上去,一句话没说便头也不回的跟叶青走了,留下有些呆傻的王宇庆站在原地空洞洞的看着。
王宇庆认为这是对自己的极大侮辱,以为是叶青故意让高圆这么做,好让自己颜面尽失,便对叶青怀恨在心,一直寻找复仇的机会。但无论王宇庆如何的恶语相加,甚至将叶青的“花花情史”编成诗歌读给高圆听,高圆却总是一句话,永远的一句话“他对我很好啊”。一连几个月,王宇庆觉得要是再不离开两人,自己就会彻底的崩溃。无奈之下,匆匆调剂了专业,去了另一个校区。
王宇庆同样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叶青,转而看到比两年前更加令人心动的高圆后,以前的恩怨便瞬间冲上了心头。
“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你,荣幸啊”王宇庆大声的说道。
“我也很荣幸,不过不是作为你的冤家,而是你的同学”叶青微笑的说着,并伸出了手。
“看你按得18楼,不会是去香江实业去面试吧”王宇庆并不理会叶青,继续说道。
“是,难道你也是吗?希望我们能成为未来的同事”
“真抱歉,叶青先生,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你被淘汰了”
“奥,这句话说的有些早,至于我有没有机会,这好像与你无关吧”叶青也不生气,玩味的看着王宇庆。
“是吗?那我们到时候再见吧,希望你离开的时候也是这么得自信”王宇庆咬牙切齿的说道。
“谢谢”
也不知道旁边的高圆是真没听出其中的火药味,还是假装的,竟然说道“你看连你的同学都那么的支持你,你一定能成功的”
“本来还没有什么底气,现在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信心十足了”叶青满脸高兴的看着王宇庆说道。
王宇庆这时似乎到了忍耐的极限,电梯刚到十八楼,便用力的躲着脚,头都没抬得出去了,留下微微惊讶的高圆不解的看着叶青。
公司的大厅装饰的很典雅,置身其中,仿佛被一股浓浓的书香卷气所包围。地板,门框,及天花板的镶边全用红色的实木打造,给人大气,厚实,稳重的感觉,与办公桌上的电脑、传真机等现在设备形成鲜明的对比。
在刚进门的时候,叶青便觉得公司的布局很特别,至于特别在什么地方,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现在叶青心里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他心里始终不明白王宇庆话中的含义。他为什么说自己没希望呢,难道他与这家公司有什么联系。
不管了,待会就要面试了,不要因此影响了发挥。想到这里,叶青冲高圆笑了一下。高圆也微笑的点头回应,虽然她四年来始终弄不懂叶青为什么会时不时的冲自己微笑,不过她喜欢这种感觉,喜欢就好,干嘛究竟为什么呢。
在前台迎宾小姐的带领下,叶青来到了面试的等候室。进门之后,叶青才发现自己是最后一个来的。环视了四周之后,便领着高圆在一个穿着黄色便装的女孩旁边坐了下来。
女孩长的很文静,光滑的脸蛋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白皙透彻,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摸一把的冲动。而一双长着长长睫毛的眼睛则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手里的材料,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叶青的到来。
叶青转头看了看高圆,发现高圆也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女孩。男人看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那是一种欣赏与品位。那女人看女人呢?尤其是美女看美女时,确是两种极端的心理—自豪与嫉妒。女孩没有高圆漂亮,但却有一种特有的儒雅与秀气,骨感而不妩媚。叶青估计高圆也是在用一种欣赏的姿态看女孩,因为在校园里,高圆早已经是一枝独秀,独艳群芳,没有任何对手了,好不容易找个气质相似的对手,哪能不相惜啊。
正当叶青有些想入非非的时候,黄衣女孩突然站了起来,先是对自己微笑的点点头,然后拍了拍肩膀,走到众人中间说道“大家好,我是这次面试的负责人—林文娇,很高兴见到大家,这次的面试是由我和里面的五位公司的主管共同主持的,现在面试正是开始,请在广播里听到自己的名字后,进去面试”说完便走进了会议室。
叶青先是惊讶,然后便苦笑的摇摇头。本想着可能会成为同事,没想到确是自己的上司。自己刚才没出什么丑态吧,那她干嘛拍我的肩膀啊。叶青有些后怕的思索着。
“叶青你没事吧,怎么这副表情,你没看见她胸前戴着香江实业公司人事部经理的牌子吗”高圆推着叶青的手臂说道。
“你早就知道了?”叶青满脸惊奇的问道。
“我刚见到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便仔细的观察了几遍,结果就看到了”
“那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啊”
“提醒?你看的比我还仔细,你会不知道”
“怎么,生气了”
“没,她没我漂亮”高圆微笑的说道。
叶青排在第十四个。从前面出来人的高兴的表情中,叶青知道自己的希望可能不大了。本来还有些谨慎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索性爽快一点,想到什么说什么。所以叶青在听到广播里喊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也不犹豫,甚至连衣服都不整理一下,便大步的走了进去。
“叶青先生,你好,请坐”
叶青环顾四周后发现整个会议室只有林文娇一人,并没有她说的另外五个主管。
“你肯定是在找那五位主管吧”林文娇微笑的说道。
“没,随便看看”
“那你肯定会问,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
“他们是通过远程视频面试的吧”
“何以见得”林文娇来了兴趣。
“猜的”
“猜的?你可是我见过的面试者中最幽默的一个”
“荣幸之至”叶青回道。
“外边的是你的女朋友吧”
“不是,一个朋友”
“奥,他很聪明,能第一眼看出我不是来面试的,而是主管”
“她只是观察的比较仔细而已”
“只有仔细可不行”林文娇说着便把自己挂在胸前的工作证件递给叶青。一面是中文,另一面是一些不认识的外文字符。
“这是法文,当时是这一面朝前的”
“你好像对她比较感兴趣一些”叶青微微的说道。
“我对聪明的人都很感兴趣”
“你以为自己很聪明?”
“当然”林文娇目不转睛的盯着叶青说道。
“所以你就把拉丁文说成是法文,然后走的时候拍我的肩膀,把这个窃听器放在我身上。最后,对前面所有的面试的都问同一个问题,无论说什么你都说对,好让他们以为自己会被录取,也给他们留下良好的公司印象,是吗”叶青轻轻的把半个指甲盖大的窃听器从自己肩膀上取下,放在了桌面上。
“你懂拉丁文”林文娇先是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我不懂,但我朋友的第二专业是拉丁文”
“所以你就断定那不是法文,而是拉丁文”
“不,我懂法文”叶青面无表情的说道
林文娇的表情平静如水,但内心却像是发生了地震一般的剧烈波动。林文娇十七岁就开始在商界打拼,阅历无数,看人从没走眼失手。今天刚看见到叶青,便知此人城府极深。于是决定进一步探听,在离开的时候顺便留了窃听器。本想着借此解开真面目,但没料到自己苦心布的局不但被别人识破,而且还让自己进退不得,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眼前的这个男人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一般,没有一丝的光线,自己是无论如何看不懂了。如果不是事先调查了所有面试者的资料,林文娇还真以为叶青是总公司派了的“密线”。
“很好,叶青先生,恭喜你顺利过关,你被录取了”。林文娇想快点结束这种尴尬的场面,便急忙转变话题,将自己的布局说成是面试考验。不仅给了自己台阶下,也顺水推舟的卖了叶青一个人情。反正这也不是公司重要的人事招聘,成不成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
“谢谢”叶青收起了严肃,面色缓和的答道。
“奥,还有,你那位朋友也被录取了,如果方便的话,下周一就可以来工作了。”
“不好意思,她不是来面试的”
“没关系,人才是不需要面试的”
“谢谢你们的好意,我会转达给她的,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不,等等,如果不介意的话,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窃听器的”林文娇也不隐瞒,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对不起,我介意”叶青说完便离开座椅,走了出去。
“表姐,你不是答应我要把他给刷了,怎么录用了呢”王宇庆见叶青走后便从会议室的紧急出口走出来说道。
“我们不录用,别人也会用的,他是人才”林文娇淡淡的说道。
“那我怎么办,难道忍了?”
“小弟,你斗不过他的,他城府很深,连我都失手了”
“表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被他迷住了,怎么总是胳膊肘往外拐”王宇庆极其不满的说道。
“你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点,人家对你没意思,你能怨谁啊。再说了,我们录用了叶青,高圆还会不来吗。到时候你不就有机会了”林文娇安慰的说道。
“反正什么事情都是你说的对,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王宇庆说完便摔门而出。
“真是不成器啊,怪不得人家看不上你,你凭什么跟人家比啊”林文娇对着门外说道。
第三章 情伤
离开天星大厦的时候,天已经彻底的阴了下来。灰蒙蒙的天空中飘起了毛毛细雨,伴着撑着伞,缓慢向前行进的人流,让人不觉的想起《雨巷》中的诗意场景。但叶青现在可没有任何浪漫的想法,与高圆一起撑把油纸伞,去体验那雨中散步的静谧与温馨,因为他发现对方的心情已然随着天气变坏了。
两人相处了四年,彼此之间知根知底,叶青又怎么会不知道高圆内心的痛楚与无奈呢?自己今后一段时间的生活算是基本定了下来。但她呢?未来的路在哪里不仅尚未知道,反而要去承受那即将分离的痛苦。叶青虽然说过“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陪你”的深情表白,但直到现在,依然没有任何兑现诺言的可能,跟一句空话又有何区别?
高圆是坚强的,叶青也是不愿意看见她流泪的。不仅不想看到,更不想对方内心有任何哭泣的想法。几天以来,叶青一直在做着各种的努力去减轻高圆内心的痛苦。比如今天的爬山。但无奈啊,上天不解情愁,一场毫无征兆的雨不但让自己的努力付诸东流,而且也让她渐渐的绝望起来。
痛苦的时候,哭出来可能会好受一点。但此刻,泪水不仅没用,还会让内心压抑的痛苦伴随着渐渐逝去的美好回忆,迅速的扩大几十倍,一发不可收拾。这次,叶青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混着雨水,高圆的泪水缓缓的流了下来,像血水一样,滴滴流进了自己的心里。
叶青现在又何尝不是在痛苦的挣扎呢?她舍不得这份情意,难道自己就舍得?这几个月来,每每想到这个问题,心里就像是针扎了一样的痛。她太依赖自己了,四年来,高圆所做的一切决定几乎都有叶青的份。分开了之后,高圆能生活好吗?
林文娇说过,高圆也可以来工作。但这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呢?一想起王宇庆看高圆时那猥琐的表情,叶青就恶心不止。从王宇庆说出来的话里,傻子都能听出他与公司有着很强势的关系。自己虽然能和高圆一起工作,彼此有个照应。但谁能保证王宇庆不找个借口把自己支开,好对高圆下手。让叶青看到高圆受到伤害,这与让他去死没有什么差别。所以,叶青觉得应该先瞒着高圆,毕竟长痛不如短痛。到时候,如果高圆真的离不开自己或者是去了另一个地方,自己把工作辞掉不就完了吗。
风停了,雨小了,但叶青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平静多少。高圆脆弱的神经始终让他无法安心。叶青觉得有些事情必须问明白。虽说是心意相通,不过女人的情感世界有时候连她自己都拿捏不准,更何况是局外人呢?
“高圆,我们回去吧,今天爬山恐怕不行了,回去小聚一下,也好给你庆祝一下”叶青打破许久的沉默,开口问道。
“不,去酒吧,我想喝酒”高圆把目光从叶青的脸上移开,坚定的说道。
“喝酒,你。。。。。。”叶青有些吃惊。
“怎么,还怕我喝醉吗,反正有你们几个大男人在,醉了把我拖回去就是了”
“你可是从来都不喝酒的”
“什么东西都要有第一次的,听说酒能解千愁,今天我也要试试”高圆的声音中有些呜咽,伴着无声飘落在身上的雨丝,甚是凄凉。
“听话,我们回校去”
“叶青,整整四年了,我从来没有对你说半个不字,今天你就听我一回好吗”雨又变大了,无声的叹息着,轻轻滑过高圆满是泪痕的脸颊。
“铃。。。”叶青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叶青,你马上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有事”
“现在?”
“是的,越快越好”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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