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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人物的伟大历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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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他那充满澎湃进取般的激情，犹如在刹那间暴发的掌声再一次响起来……
第八章：南国吹来暖人风掀起春潮踏浪行（中
当时，游东方在说到他的鬓角已经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飞霜时，还顺便把自己的一头乌黑的长发向后甩了一甩，逗得台下的许多同仁都笑了起来，尤其是女同胞，因为觉得他的头发似乎像是有少许或似是而非的黑白相间，其黑白比例，最多也就是百分之零点几都不到，但那似乎更像是“少白头”也未可知，因为一般的人多少都有几根那样的头发。尤其是他在如此动情之际，提到拥抱一词时，不但加重而且放慢了语速而就更提升了拥抱一词的凝重感。个别的，甚至也许是比个别更多的女同胞，特别是知道他还是单身的女同胞自己也对他心仪期年者，呈现于脸上的形态，不知不觉显得有些红润起来，那神态无不充满着渴望让这位总是走在时代前列，她们心目中的真正男子汉来拥抱她们似的，至少来滋润一番她们那为了追求与梦想而一直跟着他往前走，而且是无怨无悔的心田，只是游东方实在没有这个心思而已，甚至对于这样的感觉就像是浑然不觉似的。
接下来，游东方与其说是伤感不如说是更动情地说：“不过大家尽管放心，只要是你们跟着我干，我就能让你们每个人都有好日子过。就算不能让你们每一个人都成为百万富翁，也让你们个个从一己狭隘的小经济生活圈子的忧虑中走出来，不是再拿经济当负担，而是把充沛的精力都投身于理想和事业的拼搏之中。为了我们的伟大理想，我们现在只有往前奔，往前闯，开拓是我们的唯一出路。哪怕我们有一天不能拥抱梦想，但我们一定会接近理想；哪怕我们最终不能拥抱真理，但我们至少能够接近真理。不能实现梦想而接近梦想；不能实现理想而只要接近理想；不能拥有真理而只要接近真理，至少拉近我们与真理的距离，我们就没有虚度此生。就算有朝一日客观环境与我们主观愿望不利而不能达到我们预期的目标，在不得已的时候，我也不能让大家因为跟我走一遭而不称心。哪怕就算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我被因为有我们的存在而才更显得汹涌澎湃的时代大潮葬送于沙滩上；哪怕就算我被逼无奈而干干脆脆地跳楼了，死得也只能是我自己，而决不会是你们，我决不会让你们跟着我一起跳楼，我就是连滚带爬也不会连累你们，而一定让你们都有一个完满的归宿（他甚至还想说：对于你们的家人而言，我会将你们‘完璧归赵’”）。
游东方的讲话至此结束。台下并没有立刻响起掌声，与其说是出奇地寂静，不如说是无不为他的最后这段话而深深动情。当游东方走下台讲台的时候，欢送他的则是，发自每个支持者与反对者内心的协同奏鸣般的经久不息的掌声……
游东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不但显得异常地动情，而且也可以说是把成破利害全说完了，就算是再不通情达理的人，在他面前也不能不说是无话可说了。尽管如此，也还是没有平息大家的情绪，不是因为大家不相信他游东方，正是因为大家太相信他，由太相信以至于转变成太依赖他了，与情与理说，都不能不为他人着想的人而着想。
会议主持者提出，用最后的时间，再次对游东方提出的动议展开分组讨论。
游东方提出的动议引起广泛的争论完全在游东方的预料之中，但争论如此激烈却超乎他的想象。只有经营系统的一些同志表示了强烈赞同：版面的扩大将给各项经营活动的进行提供充裕的服务保障，同时也不会影响到杂志对企业所需的经济信息量的发布，并且会进一步增多。编采系统是持一致的反对意见，而且态度异常坚决：杂志从半月刊（当时虽然名为周刊，其实只是月刊）到每周一刊，就足足用了两年时间，实施才仅仅半年时间，这已经是一个了不起的突破；目前最需要的，是充分积蓄力量、休养生息，是把杂志做强、做成熟，而不是不顾客观实际不停地扩张又扩张。谈到激动处，甚至于尖锐地指出这是缺乏科学依据的严重膨胀行为。一直充当了扩版“急先锋”的发行部门，时间的紧迫、现实的难题让他们首次表现出了一种谨慎地看好……
支持、反对、乐观、担忧，尖锐对立的意见僵持不下。游东方静静地听着，包括对提出强硬反对意见的同仁都投去了赞许的目光，因为他知道大家的目的是高度一致的，都是在为杂志社的前途和命运着想，只是看问题的角度和思考问题的方式不同罢了。
眼看这次争论很难统一，更不会有什么结果出来，既然没有结果那就只有一种结果。深思中的游东方站了起来，他武断地中止了因为扩版而引发的无休止争论，态度十分强硬地决断了周刊从现在的每周一刊猛然增至每周三刊。
游东方的讲话引起的争论是在意料之中，引起的轩然大波也在意料之中，但是，大家都不能不被他的激情与胆识感染……
在背后褒贬不一的自然也大有人在，有唱颂歌的，有说小话的，有悄悄嘀咕的。
“百闻不如一见，真无愧于‘时代骑士’这个外号！”
“跟着这样的人才叫干事业。”
“痛快。”
“对于你们搞经营的来说当然是多多益善嘛。这下子可苦了我们采编的喽。”
“真不知道是怎么想出来的，这需要增加多大的工作量？在这样短时间里，急速扩张到如此地步，简直是闻所未闻。”
“我就是冲着尤总的魄力与胆识还有少见的智慧才选定与他生死相依的。”
“你当然是他的红人。我还是看看再说，承受不起大不了再挪挪窝。”
“不管说得再好，也只能是设想罢了，都是宏观意义上的东西，具体落到实处，难度无疑是超出最乐观的估计和想象的。”
“他的空炮倒是放得满响亮的。”
“虽然看似条条是道，不过终归还是形而上的那一套。”
“说起来容易，实行起来非常艰难。”
“万一这一着走错了，可怎么收场呀？”
“弄不好那可就叫：周郎妙计安天下喽。”
“就是，但愿是柳暗花明，而不是山重水复，惨不忍睹就好了。”
“尤总这么多年来的口碑一直都是蛮好的，而且人气指数一直看涨，我看不至于吧？”
“没错，对于尤总的口碑我也感同身受。”
“都说他待人蛮仗义的，而且《企业家周刊》比一般杂志形势还是一天天看好。”
“他都不怕咱们怕啥。”
“说的也是，没有啥不放心的，天塌大家死。”
“既然选择了跟着游东方干事业，就要横下一条心，就算不是把身家性命全部搭上，也还是要做好个人利益得失的精神准备，甚至在必要的时候于家于己的利益于不顾也是在所难免的，这首先取决于你选择事业的立脚点或看你的价值取向如何，值得与不值得就看你是怎么想的。但有一条很重要，如果要是想享清福，最好不要干杂志业，尤其是不要到这种媒体来。”
“这话真的实在是高屋建瓴呀，就算是让我用五体投地看来也不能足以表达我对你的无比崇敬之情。”
“耶，耶，耶我的耶和华那去了呀？还真没看出来，原来钢铁就是像你这样炼成的。我从现在做起，坚决向你学习，把一切都献给党啦。”
“少见多怪怎么唷，是不是想和我耍混？你如果再跟我装神弄鬼，看我今儿个不给你点颜色瞧瞧，叫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在众多意见建议和各式各样的杂念以致各种议论乃至非议中，只有季善扬表现得与众不同，而且是完全与游东方站在一条线上，正因为他已经有了他心中既定的理由，表现在公开场合也便就成了没有任何理由地与游东方站在一条线上的理由，对于他来说，没有理由便是他最好的也是最充分的不是理由的理由。
季善扬在分组讨论会上的发言不乏慷慨激昂：“我不但同意而且非常同意游东方同志的具有开创性的动议，他能够在如此特别的时期，提出如此特别的具有特别重要开拓进取开创意义的充分体现创新锐意进取的提议，决不是一朝一夕的头脑发热和精神享受式的心理冲动，更不是非要在这个特殊的场合，找出一个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是他审时度势的结果。他的极具开拓创新体现空前创造力的意见，无疑是我们杂志社的一个具有新的开创性的里程碑式的新的创举，更是又一个新的里程碑的开始，这才是在期刊界具有领先创新并合乎我们的大制作，大手笔。
“各位同仁：我知道我们的事业能够取得今天这样的可喜成绩来之不易，但这一切难道不都是因为有了游东方同志的正确领导的结果吗？我更相信游东方同志不但昨天能够领导我们从胜利走向更大的胜利，我更相信他同样一定能够继续领导我们从昨天的胜利，走向明天那同样令我们欢呼雀跃的更大的令世人瞩目的今非昔比的新胜利，对此我深信不疑。
“各位想一想，如果没有他经过深思熟虑的极具开拓创新意义的举措，哪来我们即将取得更大的成绩的可能性。当然我只能代表我自己，不能代表持不同政见者，而如果持不同政见者将我的话视之为是拍马屁的言不由衷的拙劣行径，那么，我觉得我的言不由衷的拙劣行径还不够达标，至少还没有达到拙劣行径的应有水准，还应该更上一个台阶，至于为什么现在不能再上一个台阶？那无非是因为面对如此激动人心的发展前景和即将展现在我们面前的丰收景象，我的心理准备还真的与诸位一样有受宠若惊的感觉，而真的叫我在一时间难以承受甚至无法消受这一千载难逢的喜悦之情，所以还一直没有做好更有待于从新梳理我的思绪，而再更进一步地充分准备着做好我的心理准备，当然，这个调整阶段我相信必将随着我们事业的突飞猛进而迎刃而解这是其一；还需要做进一步地学习和努力，才能更进一步地去充分领会游东方同志的高远博大精深的思想精华，从而才能在将来的工作中收获预期的显著成效这权且为其二吧。至于再说到拍马屁嘛，面对直到现在仍然还是让我激动不已心潮起伏而无法自抑的情绪，我觉得我的马屁拍得还缺少足够的水准，这好像是因为我的认识还没有提高到可以与游东方的思想脉搏偕同跳动得那么同样地快，同样地合拍的我梦寐以求的境界，希望大家祝愿我与游东方同志的思想脉搏的跳动的频率，能够与对游东方同志的认识一天天同步增长，虽然我缺少这样的造化，但我却一直在努力使自己一天天趋于这样的造化和长进，使认识也百尺高竿更进一步，从而拍马屁的水准也会与我的思想认识同步增长。当然了，请各位还是多多关照，因为我的文化有限，水平不高，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哪怕各位对于我的言论百思不得其解，我也还是要再一次郑重其事地郑重重申：对于游东方同志提出的合理化动议，我作为二把手别无选择，只有惟命是从。
“在此，我必须更进一步地郑重重申：请各位不要误解我的看似惟命是从的意思是惟命是从地跟风，就算是跟风也要看是跟什么风，如果是说跟着游东方同志就是紧跟了时代的东风我看这风就跟得还不够，而且还须要大大地长进，大大大地跟得更紧才能为日新月异的高歌猛进时代增添锦上添花的而无愧于我们企业家周刊人的风华正茂的光彩。
“各位想想看，如果他的动议是错误的，难道我不能挺身而出地坚决制止，而让诸位同样跟着他朝着不利于事业的发展方向越滑越远吗？我相信不会，绝对不会的。游东方同志的思想和行为如果是错误的，我一定会坚决反对的，不反对岂不误人也误己吗？这决不是我季某人的行为本色。既然游东方同志的动议我认为是正确的，如果提出否决的意见岂不是会犯下无法挽回的历史错误吗？所以，对于我认为正确的意见也就等于是在面对真理与谬误的选择的时候，我唯一的选择就是对真理惟命是从，而对于谬误决不妥协，哪怕拼上最后一口气，也要反击谬误，坚持真理，直到正确的意见和建议取得最后的胜利我才算是克尽职守地尽职尽责了。
“以上就是我今天的全部发言最终的中心思想，也算是最能表达我的理性思维和坚持真理的注解或叫开宗明义，我的讲话到此为止，谢谢大家。”
对于季善扬的发言，不管是也，非也，都不好让人们把真实的心理反馈、反映出来或表现出来，更不能表现的是笑意，哪怕把笑意憋在肚子里鼓胀、鼓胀得呼之欲出，出于对既是主要领导又是最年长者的礼节上的尊重，也还是不好把笑意或是任何意义上的表情真实地呈现出来。这样，就使亲耳聆听他讲话的人不免使自己的面部表情，都身不由己地呈现出姹紫嫣红状。因为是分组讨论时的发言，人们无法表示沉默或给予掌声，那样似乎不符合一般场合里的约定俗成规则。不然，人们一定会投之以掌声，以示对领导超水平发挥的更超规格的赞赏。
在企业家周刊社，能够如此对游东方吹之呼之的人只有季善扬一人，而能够在公开场合直呼其名的也只有他一人而已。至于别人，绝对没有在公开场合对他吹之呼之的，纵然有那份心思也未必有那个胆量，因为游东方不但在一般场合里言语极少，也更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唯命是从。正因为他的威严所系，绝没有谁敢在他面前直呼其名，通常的领导层，往往也就是直呼老尤，或是东方，而把姓与名连在一起在公开场合里叫出来，除了季善扬恐怕再没有第二个人了。
当季善扬讲话至此，各位表现出来的表情，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但他不但是长者，而且是元老，不是没有谁敢于反驳，而是迫于情面不好反驳。
会议结束之后，在饭厅里用餐的时候人们不免三三两两地开始犯起了那种，开会不说，会后乱说的自由主义的积习来。
年轻一点的说：“你瞧季总那个发言，简直就是在那翻来覆去地瞎用成语。”
“就是，也不管贴切不贴切？”
“再说，几乎通篇都是接二连三式地拍马屁拍的吹捧，也真亏他能说得出口，让我都觉得浑身麻酥酥的。”
“就是，实在太露骨啦。”
年长一点且故作深沉者说：“这符合领导与下属关系不等式的等式，也是人们都需要的荣誉感或既可满足领导的自豪心，也可使惯于拍马屁者，把憋得慌而又找不到释放点的马屁，与领导的美好主观愿望与自豪心理在达到一种促进或是互补与平衡，也不妨算是一种有的放矢了。”
“更确切说是使相互都需要的一种满足感，结合实际而使信心倍增，马屁拍得山山作响，更能使自豪心倍增，使自信心在自豪心的驱使下相互补充相互发扬光大。”
“我没有说不能拍马屁，马屁在任何的时候都是应该拍的，但也不是这么个拍法。”
“就是，从来也没见过这么个拍法。”
敲边鼓的说：“大开眼界了不是。”
几个颇有几分青春靓丽色彩的女同胞在一边近乎是旁窃窃私语时道：“尤总的讲话真是太巴适了，简直是让人心潮起伏，热血沸腾，直到现在，不信你摸摸我的脑门，好像还有一股血在往上顺着涌……”
“你如果能让尤总摸着你的脑门那才叫巴适呢。”
“你以为我不敢嗬？你难道就不想呀？那样岂不是把我的自豪感激发得巴适到家了吗。”
“人家有老公你还非让人家搞三角恋是怎么着？”
“我没有老公虽然敢胡思乱想，就算我真的有老公，如果再经历几次如此的风度；如此的诱惑，纵然干脆一脚把我老公揣了也在所不惜。”
“太具煽动性了，听了他的讲话才让人知道什么叫提壶灌顶。只是形象稍稍有点一般了而已。”
“你什么品位嘛？男人要什么形象？”
“要什么形象？”
“阳刚之气呀。”
“就是，尤总的阳刚之气与他的雄心勃勃真是诱人之极。”
“那叫英雄豪气。”
“对，对，嘢呀，英雄豪气，简直堪称登峰造极啦。只怕是没哪个可担待得起。”说到这个当口，她做了个鬼脸。
“看把你诱发得，都快不能自己了。”
“你敢说不是吗？”
“当然，我要是没有男朋友，一定会将他穷追不舍，直追到他老家去。”
“哦，就你那个男朋友，干脆把他一脚揣了算了。”
“就凭人家整天缠你那份心思，看你怎么忍心下得了手嘛。”
“就是，揣了几回也揣不脱，虽然他那个面筋筋劲，有时候让你觉得不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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