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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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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这妮子看起来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嘛，便又说：“那警察阿姨，你听我说好不好。我们在街上被一个小胖子，拉过去说站在那里，帮他等一个女孩子，他要我们在那里分享他们的幸福。”我突然发现，我撒谎的本领提高了。
“你们才多大点，就想着找女朋友？你们知道什么叫责任吗？”
“大龄女青年就是对社会不负责。”老鬼小声的嘀咕着。
那警察姐姐这时瞪了老鬼一眼，看着我说：“你们刚才说的是真的，不是去打架的？”
我忙点头，接着又说：“不过阿姨你刚才教训的是，我们以后要注意一下形象，今天的事多半跟我们这形象有关。”
这下她的脸色好看了一点，走出了房间，大概是去求证，回来后又问我们要身份证。
“你已经二十四岁？”她看了看我。
“你居然才二十五岁，怎么看上去像三十五岁？”她看了看老鬼。
这下换我开心了，这时又有个小子跑了过来，说：“警察阿姨，我跟他们也是一样的情况。”
“你叫姐姐就好了。我其实没那你说得那么老。”
走出了派出所，我和老鬼相视一笑，觉得这是我们来这里四天最有意思的事情了。所以就点了只烟来庆祝。
这时里面又走出来了一个小子，看样子跟我们差不多大，看见我和老鬼，他停了一下。然后走了过来问我要支烟。
我打量了他一下，递了支烟给他。
“你们两个也是去帮忙的？”他看了看我们。
我点了点头，他接着说：“那我们一样，没想到遇上这档事，不过也挺不错，我以前还没进过派出所呢。还记得刚才那个女警察吗？真让我服了，估计快花痴了，居然问我穿的*是三角还是四角？”
我和老鬼这时都瞪大了眼睛，问：“那你怎么说？”
他接着说：“我今天没穿。你俩别这么认真嘛，我说着玩的。”
我和老鬼这才发现被这小子给涮了，不过到这里也算遇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人了。他伸出手，说：“我叫原子弹。”
我和老鬼又是一愣，然后老鬼握住他伸出来的，深情的说：“你好，我叫氢弹。”
我这时也握住了他的手，说：“你好，大家都叫我洲际导弹。”
这次换他发愣了，半晌才又说：“我刚说真的，我叫原子澹。”说着便拿出纸笔写给我俩看。
他这名字有些琼瑶史上男主公的那种阴柔，也有兵器史上日本人的胆颤心惊。而他这个人基本上中和了这两点，所以原子澹外表看上去是个文弱书生，开口后他会给你惊喜，而且是拿他名字做形容词的惊喜。
“你们两个是外地人吧？”
我和老鬼点了点头。
“那你们住哪里？”
“公园，公车站牌，公共医院…”我一把打住了老鬼，怕他把“公厕”、“公墓”也给说出来。
“原子澹，你问这干嘛？”
“没什么，就是清楚一下，咱们也算有缘相见，到时候你们出个什么意外…”
我一惊，忙问：“听你这话，有什么意外？”
“也没什么，就是前天，从城南那家精神病院，跑出来了一个变态。这个变态也没什么可怕的，就是喜欢男人。你们俩眼睛瞪这么大干嘛？你们又没处女膜，怕什么。大不了就是过把当女人的瘾。”
这下我和老鬼全身有些说清的凉意。这他妈的是什么城市啊。
原子澹这时笑了笑，说：“我逗你们玩的。你们太可爱了，跟我爷爷说的一样。”
我和老鬼这下都火大了，我俩再怎么也算整人的高手，想当年也是整人无数，今天被这小子彻底的玩翻了。
“别那么瞪我嘛，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着天晚了，想让你们到我家去。”
原子澹最后一句话，让我们彻底的原谅了他。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十九节 蜗牛和狗
二十九、
他家是一座老式的院子，有三分地左右，院子里种着许多叫不上名的花，他家里居然也只有他一个人。
“原子澹，你这么随便就让我们俩到你家里来？你不怕有危险吗？”我看了看他，笑着说。
原子澹到不怎么在意，一边给我俩倒水一边说：“我相信你们啊？”
我笑了笑说：“我们才认识几分钟，你就相信我们。”
“我爷爷说的。”
“你爷爷？我们进来这么久怎么没见到他呢？他睡了吗？”
“他睡了很久了，不过你们一进来他就看到你们了啊？”
我顺着原子澹的眼神望去，看到了墙上那张大大的黑白照片，一个慈爱的老者，带着一种顽皮的笑容此时正在看着我们。
我一下子心寒了起来，忙问：“你爷爷是不是已经…”
“他死了好些年了，他托梦跟我说的。”
这时我发现屋子里的气氛突然沉重了起来。我全身的感观也敏锐了起来。忙说：“我们住哪里？”
原子澹带我们进了一间屋子，说：“你们今晚就住这里吧，其他屋子都没有准备好。”
在他要出去那一刻，我又问：“原子澹，这…这间屋子不会是你爷爷以前住的吧？”
“你真聪明，这都被你猜到了。”
一直没发言的老鬼，这时也吓了一跳，我吞了吞口水，尽量不让自己去想那些荒诞的事。脱了衣服便跳了上床。
这几天的时间我和老鬼都很累，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我开始活在我那期待的生活中了，虽然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但就是因为这种对未知的好奇，让我更加的充满信心。我已不会闭上眼就想到明天会去哪家商店，做什么？
晚上，我又感觉到有人在摸我的头，还给我盖被子。
果然，老鬼跟我的感觉一样。吃早饭时看着那张巨大的遗照，我俩都生出一种虔诚的心来，也同时决定以后打死也不往那间房里睡了。
我和老鬼在Z城的生活，因为遇到原子澹后，开始有了变化。
在Z城的日子，我们身上的钱开始跟头皮屑成反比了。我们也惭惭地知道，原子澹现在还在本城上大学，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大学里能学到怎么样泡妞，用文凭和知识泡妞那是一件高雅的事。而他的任务就是把这种高雅的事传承下去。
我和老鬼租了原子澹的一间屋子住，虽然原子澹一再的说不要我们的房租，而我们也不是那么客气的人，但一想到他爷爷，我和老鬼十分坚定的要付钱给他。
我开始按我那种本性的思想去生活。不久后，我找到了一份超市理货员的工作，整天面对的就是那些不用几小时就会变成大便的东西。
“你娘的，这么大的白菜？外星人种的？”
“你妈的，这火腿肠快跟我的命根子一样大了，我得找这厂商去，他们侵权了！”
“你母亲的，这么多烂鸡蛋。主管脑子锈逗了…”
…
这些几乎是我每天工作时的对白，还是自言自语的自我娱乐，因为最后那一句话，被主管听到了。所以我就被干掉了。
“高木，你真孝顺，从来都不说你妈？”这是主管最后对我说的一句话。
老鬼则比我强一些，他可以随便的说别人妈去。因为没人听得见。
他在一个建筑工地上去干些简单的力气活，用他的说法是体验一下当年他爷爷在他奶奶住的那乡下时煅炼的经历。可惜的是，他爷爷煅练出了他爸爸，他却煅炼出了一手的水泡。
“老鬼，这下好了，*都没机会了。”我看着老鬼那一手的泡说。
“你帮我啊？”这小子说着便去掏家伙，我连忙让他止住。
原子澹则会在俩这种无聊举动的时候，找些乐子。
“高木，老鬼，来我们做个测验吧？”
我和老鬼都用一种很无聊的表情看着他，这小子深谙泡妞之道，这些歪门邪道还不就是套小姑娘上钩用的。
看出我俩的心思，原子澹咳了两声，接着说：“这是个简单的心理测验，你们听了也不吃亏。”见我俩没有过多的反抗神情，他才又接着说：“当年，如果你是诺亚，只让你带走一种动物，你会带走什么？”
“诺亚是谁？”老鬼这时瞪眼望着原子澹。
我给老鬼这表情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说：“你别管诺亚是谁，你可以把他当成诺基亚他哥。”
“想好了没，别想太久，要马上就回答出来。”
“狗。”老鬼这时说。
“蜗牛。”我说。
原子澹看了看我，说：“高木，你还真是特别。”
“别扯那么多，该你解释了。”
原子澹这时笑了笑，说：“那我回学校查到了再给你俩说吧。”
这下我和老鬼知道我们又被这小子给涮了。
第三十节 老鬼生日了
三十、
离开了Y城，我的身心都少了许多的负担，我不用担心别人看到我在超市干个理货员然后给我投来那种同情的眼光。在Z城，我只认识老鬼和原子澹，我可以高兴的把身上仅剩的十块钱买一盒烟，不用去思量为我的以后存上些钱。这种痛快的感觉，让我忘了很多事。
几乎让我忘了韩思彤这个人。
我说的是“几乎”，但并不是“彻底”。我会在偶尔停下来的时候想起她，想着韩思彤会不会也在想我，她要是找不到我会怎样？她跟汤建发展得怎样了？是不是已经订婚了？在订婚宴上她会不会哭，她那哭是喜极而泣还是有所不舍，而那不舍会不会跟我有关。
我的手机到了这里后，没了卡，我便拿它当手表用了。其实刚一没几天，我便接到了程涵的电话
“高木，你去哪里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
听到这声音，我有眼前浮起了程涵那让我流连忘返的笑容，还有那对酒窝。
“我跟老鬼到外地去了，我想试着去过另一种生活。”
短暂的沉默，程涵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那你现在开心吗？”
我笑了笑，说：“很开心。”其实除了偶尔想到韩思彤外，我都很开心。
“那就好，你多注意自己。”
“我的手机以后就停了，有时间我会给你打电话了。你多保重吧。”
我本来还想把我和她之间的那些事说个清，但我总想给自己留上一条后路，在我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无耻的时候，我更多的是一种无奈。我奈何不了自己。
原子澹开始张罗着想卖些碟片，这事一说出来，我和老鬼便异口同声的说：“A片吗？”
原子澹神秘的笑了笑，说：“我就知道找你俩没错。”
于是乎剩下的事便是做个什么宣传，或者说是给小摊弄个一目了然的招牌，但也不能太明显。
老鬼这时诗性大发：“失乐园开*，肉圃团中十日谈。”这老小子算是把他知道的禁书全部给搬了出来。
我盯着这老小子，有些不屑。原子澹却大连声叫好，我看着这两个狐朋狗党正在进行的伤害祖国建设人才的阴谋，我十分的想阻止，但脑子里回荡着原子澹那句“这事挣的钱咱们三人平分”，让我再也没有那勇气。
不久后，我在一家小型的超市找到了一个送货的工作，于是我就开始天天骑上电动三轮车把一些老板自采的货拉回来。我常常是从店里空着车快活的骑着出去，却得半死的把货卸回来，所以我的工作其实就是活去死来。
这家店的老板是个挺年轻的姑娘（是不是姑娘还有待查证），姓付，我叫她付总，或者浮肿；还有一个帮忙理货的小女孩，名字我不太记得，但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想到了蜡笔小新，所以我就叫她小新，她大概就十七八岁左右。店里的生意不算太好，但相比附近的几家商店，却可以用太好来形容。我想这大概跟付总有关。
付总没事总喜欢拿着苍蝇拍晃来晃去。这是她的毛病，一年四季，从不停手的就是这只苍蝇拍，用她的话来说，男人都像苍蝇。听到这话，我突然为自己感到悲哀，以前有女人说男人像狗，也有人说男人像猪，这些动物怎么也算得上哺乳类的，而在付总眼里，我们男人居然是昆虫。
“付总，今天天气很好。”
“嗯。”
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付总，你太善良了，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
付总点着头，很满意的微眯着眼，笑了笑说：“继续。”
“你急人之所急，有一派女侠的风采，就像孙二娘…”
“混蛋！我卖的包子可是猪肉的！”
“就像貂蝉…”
“混蛋！我还没结婚呢！”
“就像秋瑾…”
“我像那么短命的人吗？”
她这一番脸色的变幻，让我着实有些后怕，不敢再吱声。
“再接着。”付总又恢复了那笑眯眯的神情。
“我看你这么年轻，真是好羡幕，如果我能再年轻一回就好了。”
“我就只比你大一岁！”
她这一狮吼完，又恢复了一只懒猫的样子。
“还有吗？”
“没有了？”
“那你说下你想表达的主题吧？”
“我是想今晚早点下班。”
“不行。”
“为什么？”
“我说不行就不行。”
“可是我有急事啊？”
“本来看你今天送货整货这么积极热情的，我都准备让你早点走了。但…”说到这，我又看到了她那双眼神中的杀意，像狮子露出的两只牙齿。
“你刚才那些话着实让我恶心死了。所以我不准。”
“你想听啥你早说嘛，我就是抖完一肚子的字都行啊。你别搞我啊？我真有急事。”
“那你觉得我漂亮吗？”说完便又变成了那一张带着慵懒的笑脸。
看付总这神情就是典型的和谐社会不和谐资源，到现在还没嫁出去。她这种神情是很让我理解的，就凭良心来说她还是很漂亮的，最让人动心的就是她半眯着眼，一副慵懒的神情，比之平常那敲得计算器乱响的精明样子可爱太多了。
我清了清喉咙，还没开口。她却先说：“想这么久，还清喉咙，明显是准备糊弄我。不用说了。”
那哪能啊，现在她就是让我跳*舞我都干，我确实是有急事。忙说道：“付总，你很…漂亮。真的。”我有些不自然，因为她这时正看着我。
这时我们都沉默了，我觉得我说得很对，只是这么当面的说一个女人漂亮而且我的心里没有半分的逗她玩的心思，确实让我有些尴尬。
“你说说有什么急事吧？你不要误会，我并不想过问你的私事，而是看看有什么能帮上你的不？你是外地人对这里不太熟。”
“我一个好朋友今天过生日。”
“那蛋糕买了吗？”
“没有。”
“就从店里拿吧？”
“付总，你人真好。”
“不用谢我，我还是会收你钱的，你到别处买也是买，是不？”
“给你打个八折吧？”付总敲着计算器说，这时的付总让我觉得一点也不可爱。
“能不能少赚点，这些东西进价没这么高。”
“那你的工资我也少发点行不？”
这下我不多说了，拿起小新包好的蛋糕便冲了出去。
今天是老鬼的生日！
我回到原子澹家时，他们两人都还没回来。于是我把蛋糕偷偷的放好，坐在客厅看着电视。
我换了好几个台，居然都是偶像剧，让我彻底的心死了。自从跟韩思彤一起后，我便很少的看偶像剧，因为真正的当我经历恋爱时我才发现跟电视里差太多了，而这种差距让我有被欺骗的感觉。
看了看一旁藏起来的蛋糕，我有些好笑，以前韩思彤的生日，我也没这么热情过。原来我真的是不怎么在乎她，想到这里我的内心更多了一些内疚感。看了看一旁的电话，我咬了咬牙，播通了韩思彤的电话。
“你好。”
“你好。我找韩思彤。”
一段沉默，让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你现在在哪里？”韩思彤的声音有些颤抖了起来。
“我在Z城。你还好吧？什么时候结婚。”最后一句是我咬着牙说出口的。
“你什么时候走的？以后还回来吗？”
她这话把我着实的问住了，我其实都不知道我还回去不？现在换成我沉默了，我只能沉默，此情此景我找不到话来跟她说。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在那里还好吗？”
听着韩思彤那焦急的声音，让我心里着实的感受到了温暖。
“我还好。没有什么事，我就是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你。”
“我也还好。”
“那就行，那以后有空我再打给你吧。”
“诶…”
“怎么了？还有事吗？”
“我还没有打算跟汤建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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