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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以前-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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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油画,说不定是仿油画的印刷品。
“好多年前常在这里消磨时间的一个年轻画家的作品,我自幼喜欢火车,所以跟他买下来用来装饰酒吧。”杰克半趴在柜台上,微笑着说。
“酒吧怎么会起名字叫银色列车啊?”我问。
“总得有个名字,大概也是因为特别喜爱火车的缘故,当时脑子里蹦出来就只有这个名称,于是就一直叫到了现在。”杰克说。
这个回答我大概满意,于是低头继续品酒。
7。
阿末看来真是这里的常客,来到这里自然免不了为酒吧贡献一曲。杰克暂时停掉了酒吧里的爵士乐,并通告由阿末演奏吉他。银色列车里的空间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也有歌手或是乐手表演的专用位置。阿末在酒吧里客人的掌声中开始了六弦琴独奏,是听过的索尔的《华尔兹》曲子不太复杂,但是十分的好听。
“他很勤奋上进,大概是我见过的年轻乐手之中最具前途的一个。”杰克低声说。
“唔……”我边啜着蓝色香槟鸡尾酒,边点头认同他的说话。
“你显然不是他的女朋友,”杰克笑了笑道,“因为看的出来,你们还不太亲密。”
“只是萍水相逢……”我歪了歪头,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就跟我和你一样。”
杰克点了点头,指着我手中的酒说:“味道如何?”
“其实我不太会品酒,因此只是觉得味道还不错。我男朋友很会品酒,要是他的话,就一定能给您一个最中肯的评价。”我迟疑的说。
“哦,那你可以叫他也来光顾,我将尽最大努力来取悦他。”杰克笑了笑。
“他不在了……”我摇了摇头,轻轻的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
“不好意思,”杰克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我不知道……”
“没什么,不介意的。”我是真的没有介意,继续啜着杯中的酒。
阿末的表演似乎也很尽兴,酒吧里并不喧哗,每个人都在静静的听他演奏。杰克的话一点也没有错,他是最具前途的吉他手。专注的人总是可爱的到家,无论到了怎样的年纪,这样的人总能令我刮目相看。
也许阿末带我来“银色列车”,仅仅是为了满足我想看他在酒吧里演奏是怎样的一种状态。想到这一点,我的心中涌起了一阵满足感。
“银色列车”作为一间酒吧来说,绝对是业界的另类。晚上九点四十分的时候打烊,雷打不动,因为再往后就是酒吧老板杰克的休息时间。据他说,这是因为他起居的时间比较规矩,绝对不会做白天休息晚上通宵营业之类的蠢事。
“可是,通常晚上十点种之前别人的夜生活都还没有开始呢……”我说。
“是的,但是可以彻夜狂欢的地方有的是。那样的客人一般不会来我这里,二来我这里的客人多数是对我订下的作息时间持赞同态度的。”杰克摊了摊手说。
“我在想,”我对他笑了笑,“我倒希望你的酒吧也是通宵营业的……”
“你喜欢无限制的泡吧?大多数年轻人同你一样。”杰克不停的擦着手中的杯子和雪克壶。
“我睡不着觉,可以到你这里来。因为我喜欢这里的氛围……”我说。
杰克停下了擦杯子的动作,看了我半天说:“失眠?”
“是的,”我轻轻的用手指扣着高脚的酒杯,“从我来到这个城市之后,我有一个星期没有好好的睡过一觉了。”
杰克伸手从柜台里拿出了一瓶红酒,并且倒在高脚杯里推到我的面前。
“没有人来这里喝红酒,是给我自己准备的。红酒含维他命及很多种营养物质,最重要的是它还含有一种褪黑素,大概是一种睡眠辅助激素。因此喝点红酒可以使你的睡眠质量有所提高。”
“看来像是经验之谈……”我端起红酒,在鼻下嗅了嗅。
“我偶尔也会失眠,但是并不严重。”杰克笑了笑。
九点四十分,“银色列车”如期打烊。
8。
跟杰克道过别之后,阿末和我出了酒吧站在冷冷清清的夜街上。随着血液中酒精浓度的升高,我脑袋变得有些晕晕乎乎的。
“原来在酒吧里演奏的你一样很棒……”我拍着高高的阿末,调笑说。
“经常来这里,大概是因为没有拘束的缘故吧。”
“杰克真有意思,不过他干嘛非要酒吧在十点以前就打烊呢……”头晕的厉害,我的酒量真浅,但是又觉得是连日来休息不好的原因所致。
“只是每个人的人生态度不一样而已,他总是这样,跟别人不太一样。”阿末扶住我,可能担心我随时会摔倒。“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你住哪里?”我反问。
“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小区,走路的话一个小时的路程。”阿末四处看了一下说。
“我去你住的地方可以吗?”毫无疑问,我是这样说的。“因为不想再住酒店了,总是睡不着……”
阿末沉思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架着我的一条胳膊慢慢向前走。“不如我们乘出租车吧,那样会很快。”
“不,”我将头在他的肩膊上一点一点的,“就这样走着好了。”
阿末带着我在夜街上慢慢的走着,像是许久之前和豆子在花园中的漫步一样令我觉得身心愉快。我们上了横穿马路的天桥时,见仍然有很多摆摊儿的生意人坚守在那里。
“是阿童木的风筝……”我眼前一亮,看到一个摊位上挂着的六角形的简易风筝,画面是露出半个脸,似乎是在窥探着什么的阿童木的头像。
“你等等……”阿末径自走到卖风筝的摊位前时,对我说。
片刻之后,他拿了那个风筝回到了我的身边。
“送给你吧……”阿末将阿童木的风筝递到了我的手里,说。
“他在看什么?”我高高的将风筝举过头顶,阿童木的双目炯炯有神。
“我也不知道。”阿末老老实实的回答。
在这一点上,阿末和豆子不太相似。对于我的无理提问,豆子总是会东拉西扯的讲出一堆的东西来,尽管他说的那些东西几乎都等于什么也没有说。
后来的事情我记得不是太清楚了。只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衣装整齐的躺在公寓楼第二十八层一间房间里的床上。
阿末不在房间里,但是有他留下的字条:柜子里有吃的和水,钥匙给你留在桌上,小区门口有饭馆和超市,如果要走,请把钥匙放在门头上。
9。
城市里到处都是高楼,公园里又有太多的人和很高的树木。这样的环境,是没有风筝放飞的空间的。阿末送给我的那只阿童木风筝一直放在他屋里的床头上,有时我会半天半天的盯着它看。
我不明白两个完全陌生的人,为何会在同一间的屋子里相处的那样融洽。阿末淡定的仿佛空气一般的看不见摸不着,每日早出晚归。我则一天一天的呆在他那间小小的房间里,而且奇迹般地不再失眠。从那天起,我们又开始各忙各的事情,只是晚上我总会回到阿末的房间,蜷缩在他的身旁。
在四月过了一半的某一天,我蓦然发现那只从来都没有拿出去放飞过的风筝坏掉了。于是我收拾好了自己所有的东西,并将房门的钥匙放在了门头上。我去了“银色列车”,带上了我所有的东西。 txt小说上传分享
10。
杰克用三份戈登琴酒,一份伏特加,半份开胃酒加冰以及一小片柠檬,为我调了一杯伏特加马丁尼。
“是摇匀的,虽然搅拌才是它真正的调法。”杰克笑着将酒推给我,“因为谁都知道,詹姆斯·邦德总是这么要求……”
“谢谢,”我笑着问他。“你总是这么幽默吗?”
“偶尔吧。”杰克笑笑,唇上的小胡子愉快的抖动着。
“会不会因此而令自己更加的开心?”我啜着伏特加马丁尼,仰脸问他。
“我想是的……”杰克看了一眼我肩上的背包,“要走了吗?”
“是的,”我低头喝酒,“今晚的火车。”
“去哪里?”杰克问。
“哪里都行……”
“是来告别的啊,”杰克将擦好的杯子摆在一边儿,笑道:“跟阿末也道过别了?”
“还没有。”
“他白天从不来这里,”杰克说,“不过,如果晚上来了我会转告给他。”
“那……谢谢。”我说。
“我想,嗯……”杰克手指敲着柜台的表面,“你也许想听一首曲子,算是为你送行。”
“什么曲子?”
“《Every time we say goodbye》,”杰克说,“‘每当我们说再见’,戴安娜·克瑞儿的曲子,或许别的什么人也唱过……”
我点了点头。
很快,一个浑厚而温暖、沙哑却又充满磁性的爵士女声开始在酒吧间里挥洒开来。
“Everytime we say goodbye I die a little Everytime we say goodbye I wonder why a little Why the gods above me who must be in the know Think so little of me; they allow you to go And when you're near there's such an air of Spring about it I can hear a lark somewhere begin to sing about it There's no love song finer but how strange the change from major to minor Everytime we say goodbye
……”
再后来我悄无声息的离开,只有杰克向我挥手致意。
当我坐在开动的列车上时,这首歌,《Everytime we say goodbye》似乎仍在我的头脑中由戴安娜反复的吟唱着。
车上的人照例很多,但是面孔却一个个的是那样的陌生。有人说总是在人最多的时候感觉到孤单,这话不合逻辑,但却被大多数人所赞同。
孤独不等同于孤单,它从不单独属于某一个个体。因为就算是成双成对的两人,私下里也可能是是各有各的孤独。
而孤单呢?大约就像现在的我,即使是在人群之中,仍然只是只身一人。
而一个人的夜晚,又总是这么冷冷清清的。
四月于旅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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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敏君:
卡卡戴着金色的帽子,
小小的胳膊又粗又短。
皮球刚刚穿过草丛,
等到了每一个夏天。
喔,金色的小鸟,
它总在那里盘旋。
你还记得这首小小的短诗吗?题名叫做《金色的卡卡》,我们曾经疯狂的将它抄满了语文课本后面的每一张空白的书页。
奇哉怪也!因为无聊而突然想到了这首诗,故此趴在窗台上很努力的将它从记忆深处还原到了纸上。看了看,还真不是一般的傻气。不知道到如此稚拙可笑、狗屁不通的诗文,在那个时候却是如何齐齐将你我征服的。思来想去好半天不得其解,故而有些闷闷不乐。真是的,也许是那个年月的我们实在是太过激情四射了。
话说回来,虽然这首诗歌初看时不忍卒读,但是多读了几遍之后,竟然有一种怀旧的情绪悄然滋生。我便想:罢了罢了。于是拿起记号笔将它在空白的A4复印纸上,并用大大的字体重新抄写了一遍,贴在床头靠背上面稍稍靠右的位置。
连日来天阴多雨,我只好长时间的呆在租来的单人房间里。多数时候只管呆呆的看着雨水划过高层的窗台,又迅速飘落在公寓楼下那深色兼硬梆梆的拼花地砖上。
来这个城市之前,难以想象它竟是如此的多雨。一切看上去总是那么湿漉漉的,太阳整天整天的不见在哪里,天色则仿佛是在特技电影中经过电脑绘画出来的一样,永远那么灰蒙蒙的没有半点生气。也许来这个城市本身就是我选择上的一个错误,只是不知道当时何以会被它吸引以至于信步走下了列车。
雨势平缓的时候,我跑去街对面的超市里买了自来水笔和一沓三百字的绿方格稿纸,雨天里显然无法在这个城市里四处游荡,即使它号称有多处的旅游景点可供游人驻足。总要做点什么来打发无聊的时间,在这个时候奋笔疾书,我想乃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音乐照例需要,在没找到住处之前,我曾在街头的音像店里购买了几张新的爵士群星CD,带上耳机之后,仿佛自己迅速的被音乐包围。以爵士乐的名义,我发誓自己总得写点儿什么。于是执起买来的自来水笔和干净的稿纸,对于书写的内容我并不发愁。反正是信笔所至,将脑海中能够浮现出来的所有的词语和字句统统不加甄选的写将出来。
于是我沉浸在钢琴萨克斯以及优美的长短号所鸣奏出来的轻柔乐声中,一刻不停的书写了整整一个下午。至于写的是什么,这一情况似乎根本不在我的掌控范围之内。当我摘下耳机,拿起写了十几页的稿纸来看时。发现方格中的字句无论怎样都难以连成一篇世俗意义上的所谓文章。
通篇都是诸如以下所示的散碎文字片段:
……马尔提尼半岛花园,红刚刚的天空看上去像粉红猴阴湿的臀部,不可思议的石头和椰果,究竟怎样的半黑色头顶果篮经过枯黄色草地的原始居民,果篮中的鲜美葡萄青红紫黑无端端的嘲笑巴干列岛的威武骑士们所乘坐的女人用的红色小轿……
……猩红色革命的旗帜插在费力的向嫖客们舒展乳房的街头*那光鲜的臀部,太阳出来但是驱不走明亮的黑暗,勇敢的武士拔出插在胸口的短匕,喷涌的鲜血染红整个东部一成不变的天空……
……白茵茵的亮点儿糊住了他红肿的双眼,刺痛不止的脚踝倒吊在满不在乎的麻绳之上,高空的箭雨射穿了每个人的尿布,惊呼的声音藏在幽暗的锅底,掠过盛开的石榴花的暗紫色的风带来无名的腥气,夹住猴儿们头部的是废弃的铁枪和弯刀……
接下来的是一些更加没有意义的短小的词组和单字,类似:破旧、花椒枪、腐烂的腿部……等等。
它们终归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断然不能被称之为文章之类。我坚决划掉一些令我感到厌烦的句子和词组,而将一些较有感觉的长句和短句的下面画上粗黑的横线。最终遴选出了这么一些句子:
……
喔喔喔,咦
联合天主的罪徒们
正襟危坐
高声的呐喊
无由的坚果
浸泡在黑色的夜里
变成了
革命的旗帜
……
读了一遍,顿时便觉倾倒。竟然如同一首非凡的短诗,这令我顿时觉得有些许的得意。即便是再怎样破碎和无用的东西,若打破重组,得出的结果未必便是一成不变的白费,总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 电子书 分享网站
2。
任何人都可以写诗,就像任何人都可以写小说、拍电影、做电视节目主持人一样。没有门槛儿,管他之前是流浪汉、流水线工人、有十年驾龄的卡车司机,或是印刷厂的排版小工。总之就是这么一种玩意儿,任何人想做就做,当然,为此而付出的代价那则是另外的一回事。
我从来没有尝试着去写诗歌,这里不包括幼年时候朗诵古体诗时一时的冲动而草就的那些似是而非的东西。
在某一段时间里,我对古体诗歌颇为痴迷,一腔热血的阅读着《唐诗三百首》,和《李太白全集》以及《曹子建诗注》等等,对五言、七绝之类的也曾颇下功夫研究了一番,可惜成果寥寥,诸如:
藕实荷衣瘦,
残花逐水流。
日来风撼树,
叶落便知秋。
这一类不知道能不能归做诗歌的东西,在那个时期倒也偶有顺手写下。那时候大概抱有一种想要成为诗人的憧憬,后来却不知怎的,这心淡了下去最终归于虚无。
现在想来,大概是古体诗的格律和种种限制,使我的诗人梦想遭到了重创。若做起事来缚手缚脚,我就会感到不知所措。特别是在接触了所谓的现代诗歌之后,诗的地位便在我的心中一落千丈。最终它沦为和歇后语、顺口溜等等一般的地位,好在我的轻视并不能给它带来什么致命的打击,因为现代诗歌的创作在中国愈发见规模了,以此为生的各色人等已然多得不像话,这使它看起来更加的繁荣。
顺便提一句,艾伦·金斯堡是我喜欢的诗人,同是也是我男朋友豆子最喜欢的诗人。他总是说:再怎么污糟不堪的地方,总也会诞生出一两个比较杰出的人物,艾伦·金斯堡正是这些伟大人物里的其中之一。
艾伦·金斯堡生于1926年,他的父亲是新泽西一所中学的英文教师,也是一位诗人。当1944年的时候,艾伦金斯堡年满十八周岁,就读哥伦比亚大学读一年级。他和他的哥伦比亚校园帮的朋友们一起,日后被人们称为是“垮掉的一代”中的核心人物。这其中包括:卢西恩·卡尔、威廉·巴勒斯以及大名鼎鼎的杰克·凯鲁亚克。那些时候,他们常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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