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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子闲隐约察觉到了点什么，霍然站了起来，警惕地看着几人道：“你们不是说带我做体检吗？检查有没有传染病不是要抽血化验之类的吗？为什么盯着我脑袋不放？”

　　　　蒙子丹着急道：“你不要误会……”

　　　　话还没说完，杜学军已经沉声打断，问林子闲道：“你早上有没有吃东西？”

　　　　“呃……”林子闲愣了愣道：“吃过了，怎么了？”

　　　　“抽血化验要空腹抽血，你吃饱了东西还怎么抽血？难道我现在不正是在给你做体检吗？”杜学军一指椅子，沉声道：“到底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还用你来教我怎么做吗？坐下！”

第六五零章　很麻烦

　　　　突然这么一下，林子闲还真被他理直气壮的说法给唬住了，隐隐约约觉得抽血化验好像真的是要空腹的，自己是不是有点无理取闹或班门弄斧？

　　　　为了一万块钱一个月的工资，老子忍了美女如云之国际闲人！

　　　　林子闲欲言又止了一会儿，面对非常具有职业气质的杜学军，最终还是讪讪坐了回去。

　　　　蒙子丹对杜学军投以感激的目光，杜学军嘴角划过一丝笑意，微微摇头没有说什么，而是抬起了双手，十指按摩起了林子闲的头部，确切地说是在一点点地检查林子闲的头骨。这位脑科专家显然总结出了自己的一套诊疗方式。

　　　　最后一根食指摁在了林子闲后脑勺的伤疤处，那里明显有一个小洞，少了一小块头骨。杜学军食指反复摁了摁，问林子闲道：“痛不痛？”

　　　　“不痛！”林子闲回道。

　　　　杜学军收了手，拿了一双做手术用的薄皮手套戴上，道：“把衣服脱了。”

　　　　“呃……脱衣服干什么？”林子闲愣愣道。

　　　　“全面体检。”杜学军反问道：“你是不是准备再教教我该怎么做？”

　　　　林子闲无语，脱了上身外套，杜学军继续勾手道：“再脱。”

　　　　当林子闲把里面的衬衫一脱，露出贴身的精条条肌肉后，蒙子丹和周紫薇都唰地脸红了，那种能刺激女性荷尔蒙的健壮身体让两个女人忍不住心跳加速。心头都暗暗冒出一句话来……身材真好！

　　　　然而给三人最大的感觉还是震惊，那健壮身躯上，可谓是伤痕累累，或长或短新旧交替的伤疤让这具石雕般的肉身充满沧桑感，仿佛是雪雨风霜侵蚀后留在石雕上的痕迹，充满了雄性魅力。

　　　　周紫薇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起来，脸颊红红的，尴尬得不行。不过该看的还是照看不误，目光中甚至透着好奇，貌似想看林子闲彻底脱光了是什么样的。

　　　　蒙子丹却轻轻捂住了嘴唇，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她虽然被林子闲捅过那么一下，可还是第一次看到脱了衣服后的林子闲，没想到林子闲的身上竟然有这么多伤疤。她实在难以想象林子闲曾经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杜学军看着林子闲的身体也忍不住呲了口凉气，目光很敏锐地看出了林子闲身上差不多有十处枪伤。不由瞥了眼蒙子丹。有些怀疑蒙子丹领来的到底是什么人。

　　　　回过神来后，见林子闲尴尬缩那跟受到了惊吓的小鹌鹑一样，杜学军不由皱眉道：“脱，继续脱呀。”

　　　　林子闲瞟了眼蒙子丹和周紫薇，当女人面脱裤子也太那个了，尴尬说道：“医生，裤子就不用脱了吧。”

　　　　周紫薇想起那天被林子闲扯掉睡衣的场景。不由一脸恶趣地说道：“大男人害羞什么，快脱裤子。”

　　　　这一嗓子顿时坏了事。本就不情不愿的林子闲一把抱起了自己脱掉的衣服，没好气道：“士可杀不可辱。蒙老板，我是来帮你干活的，又不是来卖身的。搞什么搞，大不了我不干了……我就说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蒙子丹立刻瞪了周紫薇一眼，着急劝林子闲道：“我们两个回避，我们两个回避行不行？”

　　　　“行啦美女如云之国际闲人！裤子不脱没关系。”杜学军也伸手阻拦道：“把皮带给解掉，身上尽量不要留下金属物品。”

　　　　蒙子丹也把要看热闹的周紫薇给强行拖了出去。

　　　　这样一来，就剩个男人在场，林子闲总算自然了一点。解掉皮带后，杜学军又让他躺在了一张床上，从他脸部到脖子开始一点点往下摁，“我摁到什么部位，如果有什么不舒服或疼痛的地方，立刻告诉我。”

　　　　结果从头摁到脚，摁完了正面摁反面，林子闲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的地方。

　　　　做完一系列体外感触检查后，最后杜学军又让他躺上了ct机做全面检查……

　　　　林子闲穿好衣服出了房间后，看到等在外面的蒙子丹和周紫薇，很不爽道：“杜医生说检查完了。”

　　　　蒙子丹一脸抱歉道：“牛先生，你再稍等一下，我去问问结果。”

　　　　周紫薇给了林子闲一个鬼脸，也屁颠颠跟了进去，把林子闲一个人扔在了外面。

　　　　房间里，杜学军仔仔细细看完片子后，脸色显得有些凝重起来。坐在办公桌对面的蒙子丹提心吊胆地问道：“杜医生，情况怎么样？”

　　　　杜学军叹了口气道：“总体来说，他的身体很健康，应该没有其它的并发症，主要症状就是失忆。”

　　　　“能治好吗？”蒙子丹忐忑地问道。

　　　　“很麻烦。”杜学军指向手中的片子道：“这么跟你解释吧，他的体内残留着四颗子弹，胳膊上一颗，背部两颗，还有一颗在头部。”

　　　　“他的身体内有四颗子弹！”蒙子丹情难自禁地失声惊呼，一把握住了自己的嘴巴，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周紫薇也听得头皮发麻，难以想象一个人的体内带着四颗子弹跑来跑去是什么感觉，怪不得那家伙头疼的时候会疼得死去活来。

　　　　杜学军继续说道：“身体上的三颗子弹通过手术就能很轻易地取出来，最麻烦的就是他头部的子弹，遗留在了他大脑神经最密集的地方，并且带有淤血压制了大脑神经，这也是他失忆的重要原因。不过堪称奇迹的是，我有点无法想象那颗子弹射入他大脑的时候，到达了那个位置竟然奇迹般的丝毫没有损伤他的脑组织，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最后关头减弱并化解了那颗子弹的冲击破坏力。正是因为他的脑组织没有遭到破坏，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他很有可能会自动恢复记忆，至于什么时候能恢复无法确定。当然，最好的恢复记忆办法救是把那颗子弹取出并清除大脑内的淤血。”

　　　　蒙子丹摘下眼镜，擦了把眼泪，恳求道：“杜医生，那就麻烦你帮他做手术，把他头部的子弹给取出来。”

　　　　杜学军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在军方医院接触过不少类似的负伤老军人，当年对南边境外作战的时候，有不少战士头部中枪或经受爆炸时在大脑中遗留下了弹片，也奇迹般的生存了下来。因为当时的医疗条件有限，无法做这种脑部手术，所以也无法取出脑袋中的子弹和弹片，于是这些人就带着脑袋中的异物生存了下来，他们遭受刺激后，也经常会和他一样痛苦不堪。随着医学的进步，有了做这个手术的条件后，国家本想帮他们解决这个麻烦，谁知他们脑袋中的子弹和弹片反而更没办法取出来了。”

　　　　周紫薇顿时好奇道：“为什么？”

　　　　杜学军解释道：“因为人的身体都有自愈功能，就像一粒沙进入了河蚌的体内后，河蚌会分泌出一种东西将其给包裹以保护自己，这就是所谓的珍珠，取出珍珠的时候必然要对河蚌进行破坏。对河蚌可以进行破坏，可是对人的大脑，你如果进行破坏的话，后果可想而知。我不知道射入他大脑的那颗子弹是怎么迫开脑组织在不伤害脑组织的情况下而进入那个位置的，可是现在那些被迫开的脑组织已经复位，失去了最佳的手术机会，而且那颗子弹正处于大脑神经最密集的地方，可谓混着淤血和大脑神经纠缠在了一起，要取出这颗子弹需要极为精妙的剥离手术。”

　　　　蒙子丹语带颤音道：“杜医生，到哪里可以做这种手术？”

　　　　杜学军摇头道：“我跟你也不需要说什么虚话，恕我直言，在这么复杂的脑部环境下采取外物侵入大脑的手术，想一点都不损伤他的脑部神经而取出那颗子弹，几乎是不可能的，我相信国内国外都没人能成功完成这种手术。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取出这颗子弹，毕竟他的脑组织并没有遭到破坏，从生理机能上来说完全算得上是一个健康的人，自动恢复记忆的可能性还是相当高的。可一旦进行了手术，只怕子弹取出来了，却没人能保证他的大脑不受到伤害，大脑受到伤害会出现什么后果没人能做出预判，所以他的情况做手术取出子弹是很危险的事情，我建议不做手术。”

　　　　林子闲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得已经快睡着了，蒙子丹和周紫薇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蒙子丹的眼部有些红肿，哭的。

　　　　林子闲连忙站了起来问道：“老板，我应该没什么传染病吧？”

　　　　蒙子丹牵强笑道：“你很健康。”

　　　　“我早说了我没病。”林子闲松了口气，心想一万块一个月的工作看来保住了，不过注意到蒙子丹红肿的眼睛后，不由问道：“老板，你是不是哭了？难道你也做了体检，身体上有什么不方便？”

　　　　“去！”周紫薇瞪了眼道：“没心没肺的家伙。”

　　　　林子闲微微垂眼道：“周主任，你别老是没事找事，我的忍耐是有底线的。”

　　　　周紫薇反击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可一想到这家伙这么可怜，撅个嘴哼了声，脑袋一偏，没有再吭声。

第六五一章　难道

　　　　离开医院后，周紫薇终于不做电灯泡了，主动告辞，说要去上班了。

　　　　实际上是确确实实看出了蒙子丹对林子闲有意思，知道因为林子闲的事情蒙子丹很难过，想给两人留出相处的空间。

　　　　而林子闲则骑着摩托车载蒙子丹去买了部相机，说搞摄影，手上总得有个东西装门面吧。

　　　　两人出了摄影器材店，已经到了中午，林子闲刚主动帮老板背上新买的相机，蒙子丹笑问道：“中午想吃什么？”

　　　　林子闲挠了挠头笑道：“老板吃什么，我跟着吃点就行了……听说有个地方的驴肉宴不错，老板要不要去尝尝？”他在夜宵摊上几次听人说起过，听人家说得很好吃，他早就有点心动，如果能借着‘公款’消费的机会尝尝……

　　　　蒙子丹立刻笑道：“好，我们去吃驴肉宴。”

　　　　她现在可谓是心如乱麻，听了杜学军的说法后，纠结于到底要不要帮林子闲做手术。

　　　　繁华的东京银座，夜幕下五光十色的霓虹闪耀，街头行人如织。

　　　　‘雪姬’西餐厅内，川上雪子坐在角落内和店长把账目算清后，笑容满面地和店员们打过了招呼，便先告辞了。

　　　　目睹老板娘离开后，一名店员走到角落收起账本的店长身边问道：“店长，你有没有发现老板娘的变化很大？”

　　　　店长沉思了一会儿后。微微点头沉吟道：“是的，老板娘的身上没有了那种慵懒的味道，最奇怪的是，她竟然戒酒了，而且不再随便和男人搭讪了，好像开始认真面对生活了……”说着突然似乎意识到了不该在背后说老板娘，手中的账本往店员脑袋上砸了下，一本正经地训斥道：“还不快去干活？”

　　　　店员摸了摸脑袋。灰溜溜地跑了。

　　　　川上雪子出了西餐厅后，看了看游人如织的繁华街头，深吸了口气，感觉生活是如此的美好，漫步在街头。

　　　　一名戴着帽子大腹便便的孕妇和她擦肩而过后，突然脚步一停，霍然回头看去。转身就跟在了川上雪子的身后。

　　　　一路跟到川上雪子进了附近的停车场后，孕妇压低了帽子守在停车场外面。

　　　　不一会儿。川上雪子驾驭着一辆白色小车出来了。拐向而去。孕妇迅速拦了辆出租车，让司机跟上川上雪子的车。

　　　　半个小时后，川上雪子的车进了一片高层住宅区的停车场。出租车停在了外面，孕妇付了车钱压低帽檐进了停车场，躲在拐角处目睹川上雪子进了一间电梯后，迅速走了过去。

　　　　见显示器上显示电梯停在了三十五楼后，她摁下了按键。等电梯下来打开后，迅速步入。直接摁下三十五楼的摁键，乘电梯来到了三十五楼。

　　　　慢慢走出电梯后。孕妇站在电梯门口露出了侧耳倾听的神态，仔细凝听两边房间里的动静，稍后走向左边的房门摁响了门铃。

　　　　川上雪子刚回到家里脱下高跟鞋换上了拖鞋，正倒了杯水喝，听到‘叮铃叮铃’的声音后，不由一愣。

　　　　她这里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来访，除非是已经被自己给踹掉了的男朋友，难道没打怕，还敢来找自己？

　　　　她这次一回国，立马就将自己的新男朋友给踹掉了。她的心已经有了归宿，不想再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心灵有了归宿，自然不再需要男朋友来打发寂寞。

　　　　川上雪子放下水杯，走到门口打开镜孔朝外面探视了一下，结果没看到人影，然而门铃又‘叮铃叮铃’的响了起来。

　　　　川上雪子目光微闪，双脚开始慢慢摆脱了拖鞋，赤足落地，无声无息地缓缓向后退去。

　　　　有她这种经历的女人，一旦遇到了异常现象都会立刻警惕起来。

　　　　缓缓退进自己的卧室后，很快便提了只银晃晃的左轮手枪出来，倚靠在门侧慢慢打开了大门。

　　　　门慢慢敞开，川上雪子看到了低头站在门外的孕妇。门内门外的人都静默无语。

　　　　川上雪子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妙，警惕着问道：“你找谁？”

　　　　孕妇缓缓抬起了头来，一个白人的面孔，面容冷艳，不是茱莉亚公爵还能是谁。

　　　　川上雪子一惊，没想到这位血族公爵竟然找到了自己的家里，枪口刚一抬起……然而双方的距离太近了，一条人影犹如鬼魅般闪入，‘咣’川上雪子直接被撞飞了出去。

　　　　大门砰地关上了，茱莉亚慢慢走来，看了眼掉在脚下的左轮手枪，伸手摘掉了头上的帽子，盯着川上雪子冷冷问道：“凯撒在哪里？”

　　　　川上雪子擦了把嘴角的鲜血，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摇头道：“我不知道。”

　　　　人影一闪，茱莉亚已经到川上雪子的身边，一手掐住了川上雪子的脖子，冷冷警告道：“不说我拧断你的脖子。”

　　　　川上雪子知道自己今天完蛋了，双方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对手，涨红着脸掰了掰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断断续续道：“放开我…我说……”

　　　　茱莉亚五指略松，川上雪子喘了两口气后，瞥了眼对方挺着的大肚子，想到林子闲曾经把这位血族公爵给强暴过后，不由觉得好笑，她可谓是唯一的知情人。

　　　　川上雪子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难逃，临死前抱着讥讽调侃的心态说道：“你竟然怀孕了，不会是凯撒把你的肚子给搞大了吧？”

　　　　她并没想过林子闲能搞大茱莉亚的肚子，完全是讥讽调侃，然而偏偏被她给说对了。

　　　　此话一出，一下就戳中了茱莉亚的软肋，茱莉亚顿时恼羞成怒地挥臂一甩，川上雪子立刻飞了出去，‘咣’撞在了沙发上翻滚落地。

　　　　“我肚子里的孩子和他没有关系，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是世界上最卑鄙、最无耻、最下流的人……”茱莉亚如同疯了一般，在那握住双拳声嘶力竭地咆哮。

　　　　看到她如此凌乱悲愤的状况，慢慢支撑着身体坐在地上的川上雪子不由一愣，察觉到了不正常，脑海中灵光一闪，她盯向了茱莉亚的大肚子。

　　　　想到林子闲强暴茱莉亚的时间应该是在八个月前，这肚子的大小应该差不多，结合茱莉亚此时的反应，盯着茱莉亚肚子的川上雪子不禁捂了捂嘴，满脸惊讶地指着她肚子说道：“难道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凯撒的？”

　　　　“我说了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茱莉亚闪身而来，一把掐住川上雪子的脖子给提了起来，怒声道：“那混蛋在哪里？”

　　　　气短的川上雪子喉咙里发出咕咕声，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松手。

　　　　茱莉亚一把将她给推倒在了沙发上，声色俱厉道：“不说我杀了你！”

　　　　川上雪子咳嗽着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突然倒在沙发上扑哧笑了起来，笑得娇躯乱颤。

　　　　她不想笑，但是想到凯撒竟然因为一次强暴，就把血族无冕之王克拉克亲王孙女的肚子给搞大了，实在是佩服凯撒一枪命中的本事，这也太搞笑了……想起当初带着凯撒去向对方请罪时，对方死活不肯承认曾被凯撒强暴过，和现在的打死不承认如出一辙，她想不笑都忍不住。

　　　　茱莉亚立马察觉到了她在笑什么，双拳捏得啪啪响地靠近了过来。

　　　　川上雪子察觉到对方真的动了杀机后，顿时笑不出来了，咳嗽两声，连连摆手道：“你先不要生气，我向你保证，就算不为你，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会想办法帮你找到凯撒。”

　　　　“我说了和他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