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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轻轻悠着刚入睡的小叮咚，一边朝厨房方向看了一眼，石苍也知道厨房里现在一定脏乱差到不忍直视的地步——小叮咚中午那顿“简单的”婴儿面条是他和吉光羽一起做的，简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唉……没想到侍候小孩这么苦逼，平时小曲姐一个人在家都怎么弄的啊？就算有钟点工能多少分担点，但也肯定够她受的……”石苍也压低声音小声感慨道。

　　　　吉光羽有气无力在沙发上坐下，“是啊，想想都觉得恐怖，她还真挺厉害的，天生贤妻良母啊……哼，不过我以后绝对不要孩子！否则简直跟慢性自杀一样……”

　　　　石苍也“恨恨”地低头看了看怀中小叮咚的睡脸，“睡着了是天使。尼玛只要醒了一秒钟变魔鬼有木有！！老子我今天实在是亏大发了！弄一脸尿不说，又弄一手屎……妹的！我现在还觉得手上那**的气味挥之不去……”

　　　　“你别一直抱着了，累不累啊，放沙发上得了。”

　　　　听了吉光羽的建议，石苍也一脸悲催，“你以为老子不想放手啊，尼玛胳膊早tm酸了！可这屁孩子好像黏人，你没看刚才我几次想把他放婴儿床里，可一放手他就叽叽咕咕要哭醒的样子……这小祖宗要再醒了咱们几个可都伤不起啊……”

　　　　“嗯……他可能是希望身旁有个大人依靠着感觉比较有安全感，我好像在电视里还是哪里听说过……”吉光羽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眉头。忽然灵光一闪，“对了！叮咚不就喜欢靠着人嘛，只要有个人形。他哪知道是真人还是假人……”

　　　　石苍也立刻扬起眉毛，一副了然在胸的表情，“你是说……”

　　　　“对啊！那个东西也弃之不用许久了，不能白白浪费钱嘛……”吉光羽坏笑道，“小叮咚。让一位身材火辣、肤白貌美、温柔可心的大姐姐陪你睡觉，想必你也是愿意的吧？嘿嘿嘿……”

　　　　石苍也顿时也心领神会地跟着奸笑起来，“呦西……爱卿你真是朕的解语花啊，快！快把那位大姐姐移驾到客厅来！如此神器，此时不用更待何时？此情可待成追忆、唯见长江天际流嘛……”

　　　　……

　　　　因为放心不下石苍也和吉光羽那两个2货照顾孩子，也放心不下夏曲的身体。所以齐寂这天早早就离开了公司，下午4点不到就回到了家。

　　　　齐寂刚走到家门口连钥匙都还没掏出来，就听到屋里传来夏曲“豪爽”的大笑。不过那笑声只持续了两秒钟不到就戛然而止，似乎她的嘴被人硬生生捂住了似的。

　　　　……这家伙又在干什么？肚子疼已经好了吗？居然没心没肺地笑成那样……

　　　　开门进屋，齐寂向客厅望去，第一秒钟他是瞠目结舌，第二秒钟他难以置信地疾步向沙发旁走去。待到第五秒钟——他简直想要自戳双目！！！

　　　　以前石苍也和吉光羽送他的那个充*气娃娃原本被他塞进储藏间了，谁知现在不仅被他们俩给重新翻了出来。居然还给化妆成了《葫芦娃》里蛇精的样子！！！细长柳叶眉、妖媚的吊角大眼、樱桃小口，脸颊上还抹上了修颜粉，硬是给弄成了蛇精标志性的锥子脸！！更狗血的是，充*气娃娃头上还戴着一个涂成黑色的硬纸板“假发片儿”，那“假发片儿”被剪成蛇精的经典钻石型发型，头顶两个兔耳朵似的圆环，脖子两边向外翘出两个发尖儿……

　　　　此时此刻，这充气版“蛇精”就姿势撩骚地倚靠在沙发上，而她大腿上，躺着一个“葫芦娃”！！！

　　　　这“葫芦娃”到底是谁cosply的，想必地球人都能猜到——没错，这位杰出的“小演员”就是曹曹那半岁的宝贝儿子小叮咚！！！

　　　　小叮咚原来的淡淡眉毛被粉底给遮住了，不知是谁在他脑门儿上用眉笔画了两条呈倒八字形的短粗小眉毛；小叮咚此时应该是在呼呼大睡的，但在他闭着的眼皮上，华丽丽画着葫芦娃那种平行四边形眼睛，乌溜溜“大眼珠”瞪着，一副“嫉恶如仇”的架势；一件黑衣服包裹在小叮咚的圆圆脑袋上，愣是给搞出了“葫芦娃”的发型，而“头发”上还用皮筋儿扎了一下，固定了个纸片儿葫芦……

　　　　蜷缩在一旁单人沙发上的夏曲已经笑得快要抽筋儿昏厥，要不是石苍也一直紧紧捂着她的嘴，她的狂笑声早就把小叮咚吵醒一百次了。

　　　　“姐姐求你别笑了！待会儿把葫芦娃吵醒了就没法拍照了！淡定！咱笑点能别这么低嘛……”石苍也一边捂着夏曲嘴，一边催促吉光羽，“你丫能tm快点嘛！差不多得了！”

　　　　“好啦好啦……”吉光羽刚才一直蹲在沙发旁，给“葫芦娃”画“胸部”——小叮咚胸前那袒胸露乳的“葫芦娃”衣服也是纸片画的，吉光羽还用黑笔在纸片“胸部”上一左一右画了两个实心小圆圈，又在下面加了一个扁扁的“人”字形，算作是胸肌线条……

　　　　“大功告成！”吉光羽完成了自己的“艺术创作”，兴奋地站起身，掏出手机来从各个角度一通狂拍。

　　　　石苍也见状也来了劲。“别总拍一个造型啊，换个换个！来，你过来管着小曲姐，我来给葫芦娃和蛇精摆个一见误终身的**造型！”

　　　　听了这话，吉光羽转过身正想要过来和石苍也交换“岗位”，却一眼看到青着脸站在不远处的齐寂，于是他立刻就石化了！

　　　　石苍也看到吉光羽直愣愣盯着自己背后，一脸见鬼了的惊恐表情，他也赶紧回头望去……哇靠！！！齐寂那小子什么时候回来啦！！！！！妹的怎么下班这么早！！还一点动静都没有！！！丫搞恐怖回魂夜嘛！！！！

　　　　夏曲也已经扭头看到了齐寂，于是狂笑火焰立刻被他眼中的冰冷给瞬间浇熄了。她干咳两声，极不自然地打招呼，“木、木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齐寂的阴鸷目光在三个做贼心虚的人脸上轮流扫过。他冷冷开口，“你们要想搞行为艺术的话可以亲力亲为，拜托不要拉上别人家孩子为你们的‘艺术’献身好不好。”

　　　　吉光羽故作淡定地解释，“就是搞笑嘛，小孩子不就是用来当玩具玩儿的……”

　　　　“就是就是。小孩子的可爱如果不抓紧时间好好利用，等长大了就没有了……”夏曲也赶紧附和道。

　　　　“要想玩儿小孩，麻烦你们自己生一个出来玩儿自己家孩子，不要把别人孩子推进火坑。”齐寂走到沙发旁，用大拇指轻轻拭了一下小叮咚的“假眉毛”，“这是什么颜料？小孩子皮肤娇嫩。你们也敢乱画一气！”

　　　　石苍也立刻辩解，“不是颜料，是小曲姐的眉笔。说是什么植物配方，没有毒……”

　　　　“没有毒？你吃一个给我看看。”齐寂瞪了石苍也一眼，又望向“蛇精”，他眼中明显燃烧着强压的怒火，“你俩故意把这东西翻出来是什么意思？生怕我忘了曾经的某件事情。所以‘好心’提醒我想起来是吗？放心，那事我一直记着。某张照片也一直被妥善保存着……”

　　　　“哎呦兄弟！别！别啊……”石苍也担心齐寂一怒之下把他和吉光羽跟充*气娃娃的yn照传到网上，于是他赶紧装得可怜兮兮，“我们这不是……这不是为了逗小曲姐开心嘛……她身体不适病恹恹的一直没个人样，可你瞧现在，被我们这么一逗，小曲姐不是已经元气恢复、重新做人了嘛！”

　　　　“是啊木耳……”夏曲也眼巴巴盯着齐寂讨好道，“一开心，我也觉得好多了……”

　　　　没好气地看了夏曲一眼，齐寂懒得再跟这几个不靠谱的家伙废话，扔下句“赶紧把孩子脸上的东西擦干净”，然后便上楼去了。

　　　　……

　　　　因为晚饭时听说了石苍也和吉光羽的悲催“奶爸”经历，齐寂也不由得心生怜悯，心想虽然这两个家伙那么摆弄小婴儿很可恶，但想必今天他们累得够呛，也算是接受惩罚了吧。于是晚饭后，齐寂便主动承担起照顾小叮咚的职责，并且为了让夏曲能好好休息，他决定今晚把小叮咚带自己房间去睡觉。

　　　　晚饭后小叮咚便便了，众人围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齐寂有生以来第一次给婴儿换尿不湿——脱婴儿裤、撤下脏尿不湿包好、清洁小屁屁、换上新尿不湿、穿婴儿裤……齐寂细长手指上的动作如同电脑程序设计过一般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犹豫迟疑和多余动作！

　　　　石苍也用手掌托着那个被齐寂完美包裹起来的脏尿不湿，不由得由衷感慨道，“原来尿不湿是可以这样自己把自己裹成一团的啊……齐寂，这是你自己发明的？还是尿不湿原本就有这样的设计？”

　　　　齐寂抱起穿好裤子的小叮咚，故意刺激石苍也，“我的大脑容量也就是正常人的水平，你不放心自己大脑的话可以去医院检查一下。”说完，他把小叮咚在沙发上放好，开始从手腕到指尖，轻轻抚摸小叮咚的每一根手指，还协助小手指做伸展动作。

　　　　“木耳，你这是干嘛呢？”夏曲蜷着身体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好奇地问道。

　　　　“婴儿手指操。”齐寂头也不抬地淡淡解释，“手是婴幼儿感受世界的重要器官，它会直接影响大脑，对大脑发育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手部的精细动作很关键，可以促进婴幼儿知觉完整性和具体思维的发展。”

　　　　“木耳你好厉害啊……”夏曲听了满脸钦佩。

　　　　吉光羽坐在一旁沙发上，翘着他那两条大长腿，“原来手灵活了脑瓜就聪明啊，嗯，怪不得我挺聪明，因为我很小就开始学钢琴了。”

　　　　“齐寂你怎么会连这个都知道啊？难道伯父以前经常给你做手指操？所以你现在才被整成个天才？”石苍也一边问，一边暗自埋怨自己爹妈不懂得科学育儿，小时候没给他锻炼手指。

　　　　齐寂嘴角浮现出一个淡得几乎透明的笑容，“天才主要靠遗传基因吧，没有什么能比基因更强悍了。不过……以前我爸倒是对我说过，说母亲在我婴幼儿时每天都会给我做手指操，一天都没有落下，直到我两岁时她重病去世……”

　　　　客厅里明明有四个大人，却瞬间安静得如同空无一人，小叮咚发出含糊不清、不知所云的可爱叽咕声，算是稍稍驱散开了空气中游荡的感伤气氛。

　　　　石苍也和吉光羽默契地选择了沉默，他们都知道齐寂生母在他两岁时癌症去世的往事，因此这时刻，他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齐寂平时几乎不会主动提起他的母亲，今天不知怎么了……

　　　　夏曲蜷缩在单人沙发上望着齐寂的侧脸，他刚才的话让她忽然鼻子发酸，而他那一下下，认真又耐心地给小婴儿做手指操的样子，更让她心里一阵酸楚。

　　　　大概是察觉到气氛有些异样，为了不让两位朋友觉得尴尬不自在，齐寂站起身来对石苍也说，“我去给叮咚冲奶，你学着我刚才的手法给他做手指操，记得力度不要太大。”

　　　　望着齐寂走向厨房的背影，夏曲咬咬嘴唇，起身跟了过去。

　　　　齐寂站在料理台前冲奶粉，虽然夏曲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却依然能感觉到他动作的流畅自如。然而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那瘦高的背影，在此时此刻显得那样寂寞……

　　　　听到夏曲关上厨房门，然后缓缓靠近的脚步声，齐寂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他很想继续认真调配奶粉，却难以控制的心不在焉。他感觉到夏曲在自己背后停下，然后轻轻把她的额头抵靠在他的背上。

　　　　“木耳……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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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金屋藏娇？难道我知道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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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夏曲关上厨房门，然后缓缓靠近的脚步声，齐寂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他很想继续认真调配奶粉，却难以控制的心不在焉。他感觉到夏曲在自己背后停下，然后轻轻把她的额头抵靠在他的背上。

　　　　“木耳……对不起……”

　　　　沉默了几秒钟齐寂才开口，他已经大概猜到夏曲为何道歉，但却只能这么“明知故问”，“怎么了？好好的道歉干嘛？”

　　　　夏曲的声音已经在哽咽，“……对不起……木耳还么年幼，却扔下你自己离开……那么小就没了妈妈……此后的那么多年……别的小朋友都可以向妈妈撒娇……可是木耳却不能……”

　　　　齐寂喉结动了一下，停下了晃动奶瓶的手，他很少像现在这样感到心酸——即使是小时候，看到同龄人和他们的妈妈一起说笑亲昵，他也没有这样心酸过。

　　　　曾经的他对这些“凡人情感”是多么的漠然冷淡，谁能想到数十年光阴流淌而过，他居然还能体会到平凡人生的苦辣酸甜……

　　　　胸口隐秘地起伏了一下，齐寂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傻瓜……那又不是你……更何况生老病死岂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掌控的……”

　　　　“我知道很多事命运安排好了，我们都身不由己……可是……”夏曲狠狠皱眉，想要控制住泪水不要坠落，但还是失败了，“……那不是我，可也是我……不管怎么样，我就是觉得内疚……觉得愧对你……”

　　　　齐寂轻声叹了口气，“真要觉得愧对我，就赶紧找个可靠的男人结婚吧。你有了依靠，我才能安下心来。”

　　　　想起自己和吴桐川的秘密地下恋情。夏曲不由得有些心虚，她吸吸鼻子，试探性地小声问道，“木耳……要是，要是我真的结婚了……你会不会离开这个家？”

　　　　齐寂无声笑了一下，“这么大人了，你还要傻到什么时候？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这是你的家，是你将来和自己的丈夫孩子一起生活的地方……如果我住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不要，我要毁约！以前说的都不算数了……木耳，我们一直生活在一起好不好？”夏曲把脸贴在齐寂背上。从后面紧紧揽住他的腰，好像生怕他会突然消失不见似的，“我们之前已经分开那么多年了。现在好不容易才重逢，我不要再和木耳分开……不管我结不结婚，我都不想再离开你……已经离开过你一次了，我不要再扔下你一个人……”

　　　　低头看看夏曲微微发颤的手，齐寂轻声叹了口气放下奶瓶。然后掰开她的手，转过身来望着她满是泪痕的脸，“那么……你有合适的结婚对象了吗？”

　　　　扬起小脸，泪眼模糊地望着齐寂，夏曲咬了半天嘴唇，终于垂下眼帘还是没有说出真相。“……没有……”

　　　　见夏曲依然不肯对自己说出她和吴桐川的恋情，齐寂知道她是怕自己会离开，他无奈地抬起手。帮她把脸上的眼泪擦掉。

　　　　……既然你不愿说，那我也就继续装聋作哑吧……只是，你迟早要结婚的，我也迟早会离开，你也应该慢慢学会面对现实了……

　　　　厨房门突然被轻轻敲响。石苍也探出脑袋来，“……那个……小曲姐没事吧……”

　　　　“没事。”齐寂笑笑。转过身拿起奶瓶继续轻轻摇晃着，“她就爱多愁善感你又不是不知道。”

　　　　“怎么了？夏曲在为伯母的事伤心啊？”吉光羽也探头探脑向厨房里张望，见夏曲正在不好意思地抹眼泪，他便推门走了进去，“伯母去世的时候你也才六岁吧？之前跟伯母关系特别亲密吗？”

　　　　石苍也一心只以为夏曲是齐寂的“后妈”，听了吉光羽的话，他虽然替夏曲觉得“难堪”，却也没法说明他俩其实不是“表姐弟”，只好打岔道，“齐寂你弄奶弄好了没？叮咚饿了。”

　　　　“行了。”齐寂重新转过身。他看了夏曲一眼，轻轻拍了她脑袋一下，然后便走出了厨房。临了他还不忘揶揄石苍也和吉光羽，“那么贵的进口奶粉，昨天才刚开了一罐新的，现在已经见底了。真不知道白天某些人是怎么冲奶粉的。”

　　　　……

　　　　晚上，大家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欣赏了齐寂这位“天才奶爸”给小叮咚洗澡、抹婴儿润如乳、做抚触按摩、戴尿布穿睡衣的完美表演。

　　　　让石苍也和吉光羽把婴儿床抬到了自己房间，齐寂抱着已经有了倦意的小叮咚上了楼。

　　　　“木耳……要不还是让他睡我房间吧？”夏曲不放心地跟在齐寂身后，“照顾小婴儿晚上睡不好的，你明天还要工作。”

　　　　“没事，不就是凌晨三点喂一次奶，换一次尿不湿吗？不要紧。”齐寂走到房门口时，转过身望着夏曲，“你自己也早点休息吧。”

　　　　“可是……”

　　　　见夏曲欲言又止还是不放心的样子，齐寂开玩笑道，“怎么？你不舍得了？这才养了几天就养出感情了。真要喜欢小孩子，就赶紧结婚自己生一个吧。”

　　　　见齐寂抱着小叮咚进了房间，夏曲叹了口气，只好也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我当然喜欢小孩子，也希望赶紧结婚自己生一个……可是……

　　　　……可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