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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桑雄狮-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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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名优秀的侍僧,专心致志,循规蹈矩。二十岁刚出头时,伊毕罗便作为神圣布道团的一员,将瓦斯卡女王的圣物带给菲瑞尔斯的主教,并得到允许在当地逗留两年。他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大圣殿中那恢宏华美的图书馆里。

等回到埃斯普拉纳后,他愉快地接受了分配任命,作为短期驻留牧师,前往贝尔蒙特家,也就是西南方辽阔马场中的一个比较重要的家族。如果留在叶斯特伦或是某所较大的圣殿中,显然升迁的机会更好,但伊毕罗没什么野心,对宫廷和同样充满派系之争的贾德修道院都素无兴趣。

他是个宁静从容的人,有点少年老成的样子,但并不缺乏幽默感,也懂得上帝的严苛训令有时会跟人类的软弱和热情相抵触。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个短期职位不知不觉间变成了长期工作,他在贝尔蒙特家一待就是二十八年,眼看着队长从小孩长成如今的伟人。这家人为他修了一座小教堂和一所图书馆,后来又将两者扩建。他曾教导年轻的罗德里格书写和阅渎,继而是他的妻子,然后是他的两个儿子。

那是一段与世无争的美好生活。乐趣来自他用贝尔蒙特家拨出的年金购买的书籍,来自他的草药园,来自与世界各地的通信。伊毕罗自学了一点医药知识,远近皆知他拔牙的技术炉火纯青。队长和他的队伍时而返回家园,引发不小的骚动。伊毕罗会在食堂里听他们讲起战争和阴谋。他同脾气暴躁的莱恩·努涅斯之间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友谊。在小个子牧师看来,老兵冒渎天颜的污言秽语下掩藏着高贵的灵魂。

对伊毕罗·迪·瓦奎兹来说,他听到的故事充满了乱相,过于刺激。他喜欢那随季节变化的生活,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都遵循着固有的习惯。

他第一次涉足外部世界的广阔舞台,还是在七年前,对于菲瑞尔斯和巴提亚拉在日蚀意义上的学术冲突,撰写了一篇充满敬意的短小论文。这场冲突和它所代表的地位之争至今还悬而未决,在伊毕罗看来,他所做的小小贡献似乎早已被彻底忽视。

他第二次涉足外界,是去年深秋,给住在叶斯特伦的菲瑞尔斯主教热罗·德夏瓦雷斯写了—封信。

因为这封信,今天上午有队人马抵达牧场农庄。他们匆匆而来,又带着孩子匆匆而去。而在同一天下午,伊毕罗垂首而立,颤抖的双手交握在身前,惊惧地发现自己也要离开这所农庄,离开小教堂、图书馆、花圃和家园,离开几乎生活了三十年的地方。

他在哭泣。有生以来还没有人用米兰达·贝尔蒙特现在这副腔调跟他说话。太阳即将落山,他俩待在贝尔蒙特夫人的小客厅里。

“仔仔细细给我听好。”她在炉火前来回踱步,面无血色,夺眶而出的泪珠在面颊上闪烁,“这是对贝尔蒙特家族的出卖。你背叛了我们对你的信任,泄漏了迭戈的消息。我不会杀你,也不会让别人要你的命。我认识你太久,也爱你太久了。”米兰达声音哽咽,突然站定不动。

“罗德里格也许会,”她说,“他也许会为此追你到天涯海角,最终把你杀死。”

“他不会那么做的。”小个子牧师低声说。这话很难出口。他现在同样很难想起,自己在暮秋之际给叶斯特伦写信时,到底指望她会作何反应。

米兰达瞪着他。伊毕罗发觉自己难以承受她的目光,不是因为怒火,而是因那泪光。

“是的,”米兰达·贝尔蒙特说,“是的,你说得对。他不会。他爱你至深,只会当着你的面,或者给你写封信,说明你对他造成了多大伤害。”

那会撕碎伊毕罗的心。他对此心知肚明。

小个子牧师再次试图解释:“最亲爱的夫人,这是一个神圣的时刻,人们将在大神的旗帜下作战。他们很快就要在巴提亚拉扬帆东进。埃斯普拉纳人也有希望以贾德的名义起兵南征。在咱们的有生之年,夫人,光复大计也许会拉开帷幕!”

“它可以开幕上演,但不用扯上我的孩子!”米兰达像男人似的攥紧拳头放在体侧,但牧师看到她的嘴唇在发抖,“迭戈身负特殊才能,令人惧怕的才能。自打他降生以来,我们一直在保守这个秘密。你知道,你知道的,伊毕罗!牧师们曾把这种人送上火刑架!你到底对他做了些什么呀?!”

伊毕罗使劲咽了口唾沫,“热罗·德夏瓦雷斯主教乃饱学明理之士,瓦雷多国王也一样。我相信他们会欢迎迭戈和费尔南加入军队,并给予适当的荣誉。假如能在这场圣战中起到作用,迭戈就能凭自己的实力扬名立万,而不是依靠父亲的名声。”

“然后一辈子都被人称作巫师?”米兰达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这你想过吗,伊毕罗?想过吗?出名的代价是什么?是他的,或是他父亲的?”

伊毕罗又咽了口唾沫,“那将是一场圣战,夫人。如果他能够帮助贾德……”

“哦,伊毕罗,你这天真的白痴!我真想杀了你,我发誓!那不是什么圣战。即便战争打响,那也只是一次瓦雷多夺取费扎那的军事行动,旨在向南扩张国土,深入塔戈拉地带,仅此而已。拉米罗王有这打算不是一年两年了。你那矫揉造作的主教只是在恰当的时机出现,带来一个光鲜亮丽的借口。伊毕罗,这不是由埃斯普拉纳联军发动的光复之战。已经没有什么埃斯普拉纳了!这只是瓦雷多的扩张。拉米罗也许在秋季到来之前,就会转而西进,围困他在奥沃多的弟弟。你神圣的上帝对此有何看法?”

米兰达在冒渎天颜,而看护她的灵魂乃是伊毕罗的责任,但牧师却不敢叱责她。也许米兰达说得没错。他是个天真的人,这一点他永远不会否认,即便如此……

“国王可能犯错,米兰达,尊敬的夫人。谦卑的牧师也会犯错。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以贾德之名和他的圣光起誓。”

米兰达突然坐下,仿佛最后一丝气力也耗尽了,看起来就像是受了实实在在的伤,眼眸中透出失落的迷茫。很久以来,她都是孤身一人,没有罗德里格爵士陪伴。伊毕罗心头一疼。

有生之年都被打上巫师的标签。

这话也许是对的。他只想到了迭戈运用预视能力帮助国王作战,所能得到的胜利与荣光。

米兰达压低声音,但语调丝毫未变:“你一直在贝尔蒙特牧场侍奉贾德和这个家族。几十年来大家相安无事,没有任何矛盾冲突。如今似乎有了一桩。你做出了选择。如你方才所说,你选择了上帝和他的圣光,而不是贝尔蒙特家的需要和信任。你有资格这样做。也许你必须这样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既然做了这个选择,就不能留在此地。明早你就离开。我不会再见你。永别了,伊毕罗。退下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为我的儿子们哭泣。”

伊毕罗心如刀割,试图想出几句话来,但最终一无所获。米兰达甚至不肯看他。牧师离开客厅,来到自己的房间,在卧室里枯坐半晌,只觉失魂落魄,郁郁寡欢。他随即走到隔壁的礼拜堂,跪在地上向大神祈祷,但没能找到任何慰藉。

次日凌晨,伊毕罗打点好寥寥无几的随身物品。他到厨房去向众人道别,他们拿出供路上吃喝的食物和酒水,又向他请求赐福。伊毕罗在他们头顶做出大神日轮的印记,降下福音。他们都流下眼泪,他也默默哭泣。伊毕罗离开厨房时,天空开始下雨,那是人们期盼已久的春雨。

畜栏外有一匹鞍辔齐全的马在等他。他听马夫说这是米兰达的命令,但她遵守了自己的诺言,没有出来目送他在雨中离去。

阿尔瓦的心怦怦直跳,就好像是在战场上。他眼见一只灰色弋瓜纳蜘蛛慢慢靠近,这种蜘蛛有毒,有时甚至会致命。他知道,有个农场工人的儿子就曾死于蛛吻。阿尔瓦试图挪动身子,但没有成功。蜘蛛凑过来,吻上他的双唇。

阿尔瓦扭动身躯,从熙熙攘攘的人潮中挣出双臂,抱住毒蜘蛛,在苍鹰面具的阻碍下尽可能吻回去。他觉得自己有进步。从日头落山时算起,他已经学了不少东西。

蜘蛛退后一步。有些人似乎总能在拥挤的人群中闪转腾挪,而这个诀窍,阿尔瓦还没学会。

“妙极了。待会儿来找我,老鹰。”毒蜘蛛说。她右手往下一探,飞快地捏了一下他的私处。阿尔瓦希望其他人都没看到。

可惜这机会不大。

蜘蛛走远后,一个干巴巴、硬邦邦的胳膊肘捅在他软肋上。“我得付出什么代价,”莱恩·努涅斯略略笑道,“才能重新变得青春年少肩宽背阔啊!她弄疼你了吗,孩子?”

“你说重新是什么意思?”站在阿尔瓦另一侧的马丁叫道。他的狂欢节面具是只狐狸,倒是个贴切的形象。“你从来没有阿尔瓦这副体格,除非是在梦里!”

“我断定,”莱恩拿腔拿调地说,“你指的是他的肩膀,而不是其他部位吧?”

这话引发了一阵粗犷高亢的笑声。阿尔瓦心想,好歹街上的喧闹程度也不可能因此变得更高了。胡萨里·伊本·穆萨走在他们身前,考虑到那张壮观的面具,他也只能单独走在前面。丝绸商人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冲莱恩打了个鼓励的手势。平素不苟言笑的老兵欢快地冲他挥了挥手。莱恩是只红绿相间的公鸡。

自从第一颗星辰绽放光亮起,他们就一直在喝酒。到处都是食物和烹调的香气:炒栗子、烤羊羔、从湖里捕捞的小刺鲜鱼、奶酪、香肠和春瓜。每间酒馆都人满为患,全部敞开店门,在街面上摆开摊子售卖葡萄酒和啤酒。拉寇萨变了一副模样。

阿尔瓦今晚亲到的女人,比他这辈子碰过的都多。至少有半打人怂恿他待会儿来找她们。夜晚已经模煳不清。他试图保持警醒,寻找贾罕娜的影踪,不论她打扮成什么样子。此外,虽然阿尔瓦绝不会告诉别人,但他也在寻找一张山猫面具。火光摇曳,人流如织,但他相信自己肯定能认出来:那面具上有—根金丝皮带。

贾罕娜开始觉得有一点后悔,也许今晚不该坚持保留神秘感,独自一人上街。

狂欢节妩媚迷人,这绝非虚言。而且头戴面具隐藏身份,行走在同样难以辨识的人群中,无疑很让人兴奋,但她不喜欢喝那么多酒,也不太陶醉于许多男人和一两个女子的亲吻。已有不少人利用狂欢节的许可,热情地向她拥抱索吻。当然没人滥用这项特权,毕竟现在为时尚早,人流又那么拥挤。贾罕娜虽说没有破坏今晚的精神,尽量予以回应,但她没能获得什么实际乐趣。

贾罕娜心中暗道,这只能怪她自己。是她打定主意,不跟罗德里格的人结伴而行,在安全的护卫下走过混乱街道,逛上一会儿,然后像个好女孩那样回家去,独自睡到天明。

全是她自己的主意。如今谁也认不出她,除非凭借摇曳火光,认出她的步态或歪头的样子。马丁也许能看出来,医师心想,还有卢杜斯。他俩擅长此道。贾罕娜还没看到任何贾德骑兵。她倒是远远看见了胡萨里。这不奇怪,拉寇萨城今晚不可能有两只那样的孔雀。

一头棕熊走上来把她搂在怀里。贾罕娜亲切顺从地接受了那足以压断骨头的拥抱和落在双唇上的浅啄。

“跟我来吧!”大熊发出邀请,“我喜欢猫头鹰!”

“我看还是算了吧,”贾罕娜喘着气说,“当此漫漫长夜,现在就折断肋骨未免太早了些。”

棕熊哈哈大笑,用戴手套的左手拍拍她的脑袋,晃晃悠悠继续朝前走。贾罕娜环顾四周,猜想奇里会不会隐藏在摇曳火把下的人潮中,但奇里不知道她戴什么面具,而且医师是从后门离开宅院、走入夜幕下的街市的。

她说不好为何今晚独自出行对自己来说如此重要。也许并非如此,也许她只要坦诚面对自我,就能得到答案,但贾罕娜不准备那样做。狂欢节不是扪心内省的时候,今晚是让人们去实现一年到头只敢幻想的美梦的。她环顾四周,只见不远处有一头灰色母狼和一匹马不可思议地纠缠在一起。

一只七杈牡鹿从她面前的喧闹人群中冒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个皮酒囊。他略鞠一躬,把皮囊递给贾罕娜;若是腰再弯得深一点,没准儿会将她刺个对穿。

“多谢。”贾罕娜伸手去接酒囊,彬彬有礼地说。

“换个吻?”柔和的声音有些发闷。

“很公平。”伊沙克·本·约南农的女儿答道。现在是狂欢节。她上前一步,轻轻吻了一下,随后接过酒囊,喝了两口。

此人身上似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贾罕娜没有追寻这个思路:今晚吻她的男人里,一多半都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面具、想象力,再加上太多葡萄酒,会对你产生影响。

牡鹿没再多话,而是径直朝前走去。贾罕娜目送他离开,忽然发觉他忘了拿酒囊。医师冲那人喊了两声,但他没有回头。贾罕娜耸耸肩,看了酒囊一眼,又喝了两口。酒液甘甜醇美,几乎没有掺水,也许是一点都没加。

“从现在开始,我必须多留点神。”她大声说。

“今晚?”一只棕兔在她身边哈哈大笑,“真荒唐。还是跟我们来吧。我们正要上船去。”他们一共四个人,都是兔子,包括三个女子和一个左拥右抱的男人。

这似乎是个合情合理的提议,跟其他所有事一样合情合理,而且至少比独自乱逛强。贾罕娜在前往湖泊的路上,拿出酒囊跟他们分享。

全靠面具才让今夜的行动变为可能。面具后的双眸从门洞的阴影里观望着喧闹人群,眼见一头牡鹿接受了白猫头鹰的轻轻一吻,随后举止优雅地漫步离去,把盛满美酒的皮囊留在对方手中。

猫头鹰明显迟疑片刻,又从皮囊里喝了口酒,然后和四只兔子朝另—个方向走去。

兔子并不重要。牡鹿和猫头鹰才是他的熟人。突发奇想装扮成母狮的观望者,离开门洞的遮蔽,跟上牡鹿。

在敬拜贾德或是亚夏群星的半岛诸国,还流传着一些异教传说,讲述了男人变成牡鹿的故事。在那些被太阳神的追随者征服的土地上,男人遭此厄运是由于为了女人的怀抱而放弃征战沙场的机会。至于东方的阿姆兹和索里亚,在世界被亚夏的愿景改变之前,古老传说中讲到猎人窥见女神在林中池塘沐浴,因而被当场变成鹿形。

在那些传说中,曾经是男人的牡鹿都要遭猎狗追撵,最终在黑暗丛林中被撕得粉碎,以此偿还罪孽——不可饶恕的罪孽。

自从拉寇萨狂欢节设立以来,有不少传统在这些年中逐渐产生。亲吻陌生人是广受欢迎的一桩。艺术作为它形影不离的伙伴,则是另外一桩。

在宫殿与南方的河门之间有家叫奥兹拉的酒馆。拉寇萨的诗人和乐手——以及那些希望能列席其间,哪怕只是一晚的蒙面人——都在多年经营此店的老扳善意的目光下,献上不署名的诗文和歌曲,供彼此赏玩,也让在门外火光中驻足的路人品评。

奥兹拉酒馆的狂欢节比较安静,但乐趣丝毫不减。面具可以让艺人用他们从来不敢亲身尝试的方法表演。有些城中最著名的艺人会在狂欢节夜晚来到这间不起眼的小店,看看剥去名声和风尚的光环,他们的作品能得到什么反响。

结果并不总令人满意。今晚的观众品位老到,很难伺候,而且他们也都戴着面具。

有时会出些奇闻轶事。人们都还记得,十年前有位瓦祭坐上了表演席,头戴乌鸦面具,吟诵出一首词藻锋利的讽刺诗,目标直指马祖·本·雅夫兰,显然试图将对抗金达斯宰相的运动推上新高潮。

瓦祭有副好嗓子,乐器也弹得还算不错,但他拒绝按照习俗接受送给表演者的那杯酒,实在显得相当扎眼,而且他忘了换下根据亚夏在沙漠中所穿的便鞋仿制的传统瓦祭凉鞋。自打他往台上一坐,酒馆里所有人就都知道他是什么身份,由此产生的乐趣彻底掩住了讽刺诗的锋芒。

第二年有三只乌鸦出现在奥兹拉酒馆,统统穿着瓦祭凉鞋,但他们齐齐喝下美酒,共同表演,而且丝毫没有虔诚敬神的模样。这次的讽刺诗目标直指瓦祭,最终获得极大成功,传为—段佳话。

拉寇萨是一座懂得欣赏机智头脑的城邦。

它同样尊重今晚的规矩。四根黑色高烛台上火光荧荧,将演出席围在当中,此刻端坐其上的表演者得到了众人礼貌的关注目光。此人的乔装改扮效果明显:灰狗面具将脸孔遮得严严实实,毫无特点的衣袍同样没有暴露任何信息。没人知道他是谁。这当然正是他的目的。

表演者手里没拿乐器,他稳稳坐定,环顾拥挤的房间。奥兹拉·迪·寇扎里当年生活在贾洛纳的埃斯查卢,但早就在这座阿拉桑的城邦安了家,他站在吧台后面,眼见坐在凳子上的诗人似乎注意到了某个人。灰狗迟疑片刻,微微颔首,向对方致意。奥兹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人站在门口,似乎是不久前刚刚进来,依旧留在门廊附近。单看那枝桠丛生的犄角,就能断定他进屋时肯定要低下脑袋。透过那张遮住眼鼻的精致牡鹿假面,他似乎正向表演者报以微笑。

奥兹拉转回头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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