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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杭州,下有天堂-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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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量增加，美丽城市的名号下有太多普通百姓的无奈，要在杭州立足生存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每每在下班的时候，路上是拥挤着下班回家的老少男女，据说杭州人恋家是有名的，华灯初上的杭州此时会有片刻的温馨，幻想什么时候也能融入到下班有准确目标的人群中去，虽然拥挤，但有温暖。
但是抬头看着远近林立的高楼，片片闪烁的霓虹在告诉我，这是一个嫁给华丽的都市，城市外面的人要在这个华丽宴席中占领一个座位是何其困难，想到这个时候，心里会很空，很虚，找不到自己的立足点在哪里，杭州于是就变得不那么可爱了。
外贸这个职业是我深爱的，更多是因为心理感受，和老外做生意比较简单，少却内销的很多人际交往和污七八糟的关系。但做外贸同时也很辛苦，心理压力非常大，当然，猪和心里不装事情的楞头青例外，压力很大一部分还来自老板和自己。很清楚记得那天是独自一人拉着一个绿色拉杆箱进的杭州，我发誓要混出点名堂来，不然会辜负太多人的期望。心理压力大当然希望有个可以分担的伴侣，只是平时工作实在过于忙碌，根本不可能找女朋友，再加上还有几分自卑，生怕被这个城市抛弃，只知道拼命工作，而不敢找什么女朋友。再加上只认钱的经理和生意场上逢场作戏的商人，让人感觉心里寒寒的。
忙碌一天以后家里有暖暖的灯光在守侯是最幸福的事，这个为我守侯的女人会是陈红吗？上天会安排好一切，我一直坚信，想到这里，忍不住搂过睡在边上的陈红，暗暗对自己说，这次真的要好好对这个女孩！这时候的陈红乖巧得象一只小羊羔，我可以看到她嘴角甜甜的微笑，还有浅浅的酒窝。我把嘴凑到陈红耳朵边，轻琴对她说了一句：“我希望可以一直拥着你！”陈红不语，只是紧紧搂着我。
天明了，到该起床时间了，陈红也要赶去上课，两人一起起床，一起刷牙，一起洗脸，还调皮地把水洒到我脸上，充满情趣的生活，看着陈红的笑，我发现自己有点迷失在她的微笑里，原来生活可以这么生动美好。
下楼，还在下雨，雨水也变得不那么讨厌，反而增加了一些浪漫，一路拉着陈红的手，同撑一把花雨伞，送陈红上了公车，临上车，她转过头无限依恋地看了我一眼，我有一种上前拉住她，在大庭广众肆无忌惮亲吻她的冲动。
车开动了，我也该去搭公车上班了，这时候电话响了，是林洁。
上有杭州，下有天堂 （6）
6．
刚接起来，那边就传来抽泣声，听得出来，非常伤心。我很能理解林洁，因为我也感觉这样对她的确是伤害了她，等她哭得差不多了，我问她在哪里，她边哭边说她刚从操场回到宿舍，淋了大半夜的雨，现在床上躺着，有点发烧。我是见不得女孩子哭的人，一听到林洁哭成这样，就动了恻隐之心，但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却不知如何说出口，拿着电话在路边发呆，电话那头也没有出声，只有轻微的抽泣声，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公车呼啸着进站了，顿时，公车前门成了鸡蛋的裂缝，人群象苍蝇一样簇拥过去，我赶紧对着手机说了句，我先去上班，回头再联系，就挂了电话，也扮演了苍蝇的角色。公车上拥挤不堪，而心里却突然感觉很孤独，不知道是为陈红，为林洁，还是为自己。
好几天，我始终无法对林洁释怀，不知道该怎么办，如同一个站在十字路口的进城人，根本找不着北。林洁还是每天给我电话，只是为电信做贡献的时间在减少。终于，有一天，林洁看我连续几天都在电话里对她不冷不热，女人的第六感起作用了，她问我是不是找到女朋友了，我没回答她。但按照林洁的智商，我觉得她早就感觉到了，只是还抱有幻想而已。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会是这样的结局。
陈红每天都和我在一起，我能感受到她的真实，每天早上，她都会在阳台看着我下楼，一直看着我走到拐角；每天下班，她会给我冲好我爱喝的摩卡；她说她喜欢看我喝咖啡的样子，很男人！连刷牙的时候，都不会忘记帮我挤好牙膏。而我会时常下厨房露两手，给她讲很多工作上的事情，出差的时候总会带点小礼物给她。每个夜晚，我们都相拥入眠，感受彼此的呼吸，更会彼此享受青春的身体。
许强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周左右换一个新女人给我看。那天下班回家已经天黑，陈红在学校有事情，正在考虑晚上吃什么，许强气喘吁吁进门，当脸一个硕大的乌青，嘴角还在流血，衣着凌乱，有被人*之嫌。他见我，二话没说，拉着我就往楼下拽，一边哼唧着有人打他，看样子似乎是要我做他帮凶，看着同在一个狗窝的兄弟被人咬，这还了得，顿时来了精神，边往下跑边顺手在楼道边操起一根碗口粗的木棍。
楼下站着三个20来岁的混混，装作凶神恶煞的样子，估计孙立这小子女人搞多了，连三个小混混都搞不定，我二话没说，操起棍子就朝站前面的小子背上打去，那小子死猪一样叫出声来。另外两个看阵势不妙，撒腿就跑，我在后面紧追，眼看要追上了，在拐角的地方，突然冲出一个黑影，狠狠地和我撞上，顿时什么都不知道了……
上有杭州，下有天堂！ （7）
7。
眼前是一片白色，好象在云里翱翔，感觉有人在摸我的脸，微微睁开眼睛，是陈红，红着眼睛站在我边上，在帮我整理头发。看我醒了，她赶紧示意我不要出声，我看到她的嘴角露出好看的微笑。我动动手，又动动脚，还好，都完好无损。
我让陈红凑过脸，轻轻问她：“我最重要的家伙都完好吧？”
“讨厌，这时候还开这种玩笑！”她羞红着脸说。
“我没事了，开心一点，如果我挂了，谁照顾你啊？”
“你让我担心死了，不许你这样了。”
“恩，知道了啦，对了，许强那小子呢。”
“他在门口郁闷呢，我去叫他。”
“他和那几个混混怎么回事？”我还很好奇。
“他找了个女朋友，结果那女孩子是人家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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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强耷拉个脑袋进来，一脸懊恼和沮丧，但一抬头，看我醒来了，似乎见到了革命亲人，一把拉住我的手，就差抱上来，我赶紧示意他这是公众场合，再说有陈红在场，我可不想让她怀疑我的性取向。
“靠，泡妞泡到人家马子，你真行！”
“兄弟，我的错我的错，别提了，智着千虑，总有一失嘛。”
“多亏我那家伙没被撞坏，如果出一点差错，那你即使把儿子赔给我，我都要把他卖到金三角去种鸦片！”
“别，别，兄弟你是金枪不倒……”
“少废话，下星期一星期的饭你管了，还管酒。”
“没问题，管女人都没问题。”
“去你大爷，对了，我是怎么被撞的。”
“被自行车撞的，你把人家自行车撞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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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杭州，下有天堂！ （8）
8．
三天后，我出院了，这三天住院没向四眼经理请假，出院又和陈红每天缠在一起，这样的日子过了将近一个月，那天刚出完一票货，去美国的围巾，好几万条，用膨体纱做原料，本来是一个利润非常高的订单，但做砸了。克重无缘无故少了30多克，尺寸倒是没动，拿在手上的感觉比样品轻飘飘很多，不知道是什么回事情，估计是工厂把针脚调稀了，但数数针数，还是没少！一头雾水。客人要求赔偿，要求半价！没二话的选择。我是个非常强调个人面子的人，也是个过于善良的人，因为这个工厂是第一次合作，而且工厂老板年龄不大，35岁左右，姓陈，一脸的无辜。那天晚上陪我在公司楼下小饭店坐了一夜，向我诉苦。大致内容是他做这个行业10来年了，好不容易搞起一个工厂，而且去年做亏了，让我手下留情，以后有任何单子，都给我最好的价格云云。
酒精的作用是让人壮胆，结果，那天壮了胆把赔偿基本由我自己揽了下来，陈老板只承担了10％，我把所有利润贴进去，还搭上差旅费！其实在公司，我们都是独立核算的，个人担负盈亏，所以也谈不上公司赔钱，只是我们没有股份，即使有业绩，也是那些老员工的事。
不过，公司的经理毕竟不是我，四眼开始发话，这在外贸公司是很敏感的话题，而且后来越来越针对我个人发表一些他所谓的看法和言语，用只有他自己能听懂的普通话！这让我很恼怒，但又不好发作，毕竟我还是他的员工。但我能明显感知距离我开路的那天不远，于是通知客人推迟下单，理由当然是工厂太忙碌，或过段时间价格会降下来云云。价格可以下来，这帮*大，见识短的老外当然乐意。
。。
上有杭州，下有天堂！ （9）
9．
过了一周左右，公司搞活动，无非是吃饭连唱歌这些无聊的事情，个性不合，年龄不一，各自怀心思的一帮人吃饭简直是对饭局的亵渎！但还是堆了自己感觉很恶心的笑脸吃完了饭，结果不小心，这帮人喝多了。我还好，因为本来也没想过喝多，于是去花样年华唱歌，刚进大厅，四眼经理拉我示意我坐下来，一脸酒气，青筋暴露，怎么看怎么象一兽医。这厮居然向我诉苦，说什么生意难做，以前我们部门是公司业绩最好的，自他上台后，现在成了倒数…… 我装做很同情又很激昂地拍着他的肩膀向他表态：誓死效忠公司！这厮居然一把把我手抓住，好象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睛发亮，呼吸急促，甚至有点泪光地表示，有我们这些年轻人，公司业绩必然放卫星！NND，喝了鸡血似的，就差剖腹显示决心。不过一进包房，这厮又开始喝上了，搂着去年进公司的女员工开始跳舞，脸凑到距离人家嘴唇不到一厘米，恶心的田鸡。但我感觉田鸡找我聊天用意不在振兴公司，而是给我提示。
果不出所料，几天后，我要去参加广交会，我自己搞的展位，因为他把去交易会的机会都给了和我同时进公司的女员工，虽然她们的业绩在我之下。这样的情况费用当然是公司出（我们独立核算帐户），开始他自己也答应了。结果快出发前，这个连普通话都说不好的四眼田鸡居然反悔，说我自作主张，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找他商量。简直是屁话！这完全是一派胡言，答应过我的事情居然说变就变，靠！年少轻狂的性格此刻尽情爆发，那时候感觉自己也成了田鸡，会蛤蟆功的田鸡，气鼓得和热水袋一样，一拍就爆，狠狠地拍了正宗田鸡的桌子，顺带问候了四眼田鸡他娘，就开始收拾东西，转身，走人。出公司大门，顺手给田鸡发了个短信：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去当个体户！豪迈得让自己感动不已。
但，那晚，搂着陈红，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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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杭州，下有天堂！ （10）
10．
陈红的家人不知道如何知道她在谈男朋友，而且可恶的是知道我是一介平民，他们比较反对，这是陈红亲口对我说的，陈红的父母是政府官员，而且是属于有实权在手的官员。父母在我离开家的时候就对我说过，千万不要想着去高攀！不过对于这时候的我，这话和没说没什么区别。
开始这几天，我都是白天呆在家里，傍晚去买点吃的，自己做了吃，陈红来了就一起吃，日子倒也过得舒坦。只是这样的日子不长久，没几天，我就感觉我心理承受不了这样的无聊，我还没有到变性做家庭主妇的心态，而且看着口袋里的钞票一天比一天少，我感觉我应该去找工作了。但一出来，对别的行业就是，没有什么经验可言，唯一可以拿出手的即使这张嘴皮了，但嘴皮不能撕下单卖。
开始几天还好，一周后，陈红对我的态度有了一些转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是看我半天没什么动静去找工作，或许因为别的原因。我感觉这几天很颓废，很烦，很急噪，和寡妇改嫁的心情一样，我害怕这样下去迟早会被送进第七人民医院，整天在医院看那帮比我更严重的病人抽短裤的皮筋做弹弓弹人家玻璃。
那天，一早，陈红兴冲冲来找我，说她家人要我去她家做客，我一听顿时感动得要死，难道我的的感情被陈红父母接受了！二话没说拉着穿陈红直奔超市，当场成为超市的第一批顾客，用我最后800块钱买了一条香烟和两瓶酒，整个一天，我都在等待那顿晚餐，见了陈红父母的台词背了无数遍，甚至对着厕所里的镜子模拟了3次以上。
终于熬到傍晚时分，在离开家前的最后半小时，我精心为我的头发抹上上午刚买回来的发胶，把平日如西藏喇嘛帽子似的头发好好打理了一番。光亮程度和当年周润发有一拼，然后提着烟酒兴冲冲出门了，象极了去贿珞某位官员，不过陈红父母的确是政府官员，不过我没有什么事情需要走哦后门，不过是想去告诉他们，我和他们女儿恋爱了而已。
一进陈红家的小区就有压力，她家住黄龙雅苑，是杭州有名的富人小区，连站岗的保安都特别精神，目光炯炯！提着装烟酒的袋子，在保安的眼神逼视下灰溜溜闪进小区，陈红在楼下等我，但脸色似乎不那么好，虽然微笑还是那么好看。在楼道里，拉过陈红想亲热一番，结果被推开了，说她父母在等，于是只有悻悻地跟着上楼。
上有杭州，下有天堂！ （11）
11．
门开了，是陈红家的保姆，满脸笑容得把我迎进门，接着看到陈红的父母，他们已经在餐桌边等候，我飞快地快走几步上去用堆满笑的脸冲着他们笑，两位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汗！果真是领导，到底不一样，连点头都那么有力度。
饭局开始了，菜是很丰盛，一天这么折腾下来我也的确饿了，但似乎感觉有很多双眼睛在看我，所以连筷子怎么拿都差点忘掉，开始都没说话，吃了一半左右，对话开始了。
“你是哪里人？”陈红的母亲开始问话，一句俗不可耐的问候语。
我如实回答了他们，杭州人不怎么喜欢外地人我早有耳闻，我没有当回事。
“你家人是干什么工作的？”大人总爱问这样的问题，但既然问了，只有回答，毕竟吃的这顿饭是别人家的。但我明显感觉回答了以后他们脸色不是那么好。
“我们陈红脾气不大好，也会花钱，也过惯了好日子，而且你看你现在这么没工作，又是外地的，生活怎么办？”这显然是比较刻薄的话了，我只是装着听了上半句，陈红轻轻踢了踢我，示意我回答。
“我会尽快找工作的，我会让陈红很幸福的！”我硬着头皮蹦出这么一句，但这话对他们显然过去轻飘飘。
“我们陈红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不会过苦日子的。”
“妈妈，我会过的！”陈红插嘴，但被她妈的话接了过去。
“杭州现在房价这么高，你什么时候才能买得起房子呢？”
“我会努力赚钱的，我…… ”
我还想说什么，但一抬头，看到陈红母亲的眼光，让我缩回了舌头，我保持沉默，我知道这非常糟糕，已经糟糕到落花流水的地步，不单是难堪，更是羞辱！好好一场饭局，好不容易准备了一个白天，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尾。非常想钻个地洞，然后飞快地钻进去，再也不露脸。脸上还堆着一进门的笑，但我知道这时候的笑比哭好不了多少。看着他们放下饭碗，我起身，告辞，看了陈红一眼，她低着头，然后转身，换鞋，逃也似乎地奔下楼，感觉头晕。临出小区，被减速带绊了一下，差点摔倒，保安在一边偷笑，我忍不住破口大骂：“操，笑你妈个B啊！”那贱货立刻收起笑。
和莫桑比克难民一样在众目睽睽下落荒逃跑，多亏有夜色掩护，但掩护不了心里的慌乱和懊丧。
上有杭州，下有天堂！ （12）
12．
跌跌撞撞出了小区，跌跌撞撞打了个车，跌跌撞撞到西湖边，跌跌撞撞在六公园的一个长椅上坐下。夜色已经将西湖染黑，没有多少行人，只有灯光透过枝叶照着我的脸，落魄得如果一个乞丐，眼看着自己的尊严和痛楚在我最爱的人面前被她的家人一层一层剥开，我是个从来不认输的人，要我低头，做梦去吧！势利人！陈红在干吗？突然想知道她是怎么看我的，看我从她家落荒而逃，她在想什么！掏出手机，发现口袋里空空如也，手机不知道在哪里了！这种懊恼让我连撞树的心都有了。老天让我丢了一次尊严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让我丢一个手机！什么世道！
“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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