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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獒的精神-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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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啊。”我说:“书上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母亲说:“怎么没有?你没好好看就是了。《素问·宝命全性论》里说,‘夫人生于地,悬命于天,天地合气,命之曰人’。意思就是人得靠天靠地才能活。纯粹靠天靠地的人是原始人,原始人的经期和月亮圆满很可能是统一的,所以越偏远的地方,越原始的人群,和自然的关系就越密切,也就越会发生经期和月圆相一致的现象。”母亲又说:“这种现象在城市里是不可能的,城市人的生命不靠天地自然,靠的是生物化学,屁大一点病就要吃药,吃几次抗生素就能造成内分泌紊乱,致使月经该来不来,不该来乱来;再加上饮食污染和空气污染,加上不劳动不走路的生活习惯,加上许多不利于健康的恶劣情绪,怎么还能把妇女的经期和月亮的圆缺统一起来呢?”听了母亲的这一番话,我以为我是长了知识的。我更深更远地懂得了杂多草原,懂得了屡治不爽的“自然疗法”不过是天人合一的哲学实践——藏医让患者猛喝用脱落的藏羚羊角熬成的汤,是为了驱除寒冷,因为她们必须一连七天睡在寒风料峭的高山雪线之上——那儿是最没有污染的地方,那儿离天最近,那儿有原始的土壤和植被,那儿充满了野生动物的气息,那儿是走向人类童年生态的平台,那儿的原始磁场能够调理出人体内周期性子宫出血的原始秩序,那儿体现了回归自然的好处,那儿是杂多草原神居仙在的山阳。

也是在杂多草原,我第一次知道了“醉氧”这个词,也第一次听到,对有些人来说,氧气是最最有害的物质——过剩的氧气会导致死亡。这些人之中就有那日达娃的姐姐。她在地处西宁的青海民族学院少语系读书,突然得了什么病,发烧头痛,上吐下泄,送到医院里又是输氧又是打吊瓶,一个星期以后医院就下了病危通知。那时候杂多不通电话,学校只能把电话打给玉树州。州上的人说:“让杂多草原上的牧民去西宁看望病人,路远不说,西宁的门在哪里都找不到,根本就不可能;藏族人的病还是要藏医治哩,你们能不能派个车把病人送回来。”学校说:“派个车是可以的,但去玉树是越走越高,就怕路上出事。”州上的人说:“藏族人还怕高吗?藏族人就怕低。路上出了事我们负责,不用你们负责,你们还是派车送来吧!”当天下午,一辆面包车拉着那日达娃的姐姐从西宁东方红医院出发了。第二天到达了海南州的大河坝,病人说“我要喝水”;第三天到达了果洛州的黄河沿,病人说“我想吃糌粑”;第四天到达了玉树州的结古镇,病人说“我想喝奶茶吃手抓羊肉了”;第六天到达了海拔四千七百米的杂多草原,就在医疗条件十分简陋的县医院里,那日达娃的姐姐很快好起来,十天以后就已经是一个神清气爽、浑身是劲的人了。我问道:“她怎么就好起来了呢?”那日达娃说:“完全是因为氧气。”西宁的海拔只有两千三百米,氧气太多,她是神经性醉氧;她得了醉氧症,医院还要给她输氧,那不是雪上加霜要了她的命吗?而在空气稀薄的杂多草原,在这个浑身的细胞早就适应了少氧运动的地方,在祖祖辈辈遗传着抗缺氧基因的故乡,她一下子就卸掉了沉重的氧气包袱,摆脱了置人于死地的外部因素。她和野生动物一样,在环境的帮助下,身体内优良的自我完善系统发挥了作用,很快就恢复了如鱼得水的生存本能。

高海拔的美丽、大江源的壮阔、缺氧的幸福、寒冷的温柔——杂多草原,是自然和人类完美统一的草原,是动物和人类和睦相处的草原,是我的朋友那日达娃一家(那日达娃曾经当过副县长,因为热爱自由,不喜欢别人管,也不喜欢管别人,从而辞了副县长做了一名小学老师)世代为牧故土难离的草原。那日达娃虽然仅仅是个小学老师,但他在历史地理、人文风土方面的学识,我敢说,不亚于那些好名好利的专家。是他第一次让我知道了青藏高原的形成以及关于杂多草原的神话,第一次让我知道了“沧海桑田”的变化不仅仅是一种想象、一种形容,它还是一段真实的历史,就发生在我们的脚下、我们的眼前。我在以后的写作中多次涉猎到这方面的知识,大都是因为受了那日达娃的启发,或者直接就是对他言谈的有限发挥。

——1912年,德国地球物理学家魏格纳提出了“板块构造学说”,也就是大陆漂移学说,在这个理论指导下,地质学家们发现,在古生代以前,今天的非洲、南美洲、印度半岛、澳大利亚和南极洲,是一个联合在一起的大陆,位于南半球,称做冈瓦纳古陆。和冈瓦纳古陆遥遥相对的是,位于北半球的芬亚古陆,也就是欧亚古陆。两大古陆之间,隔着一片海,这片海从现在的地中海到中东、高加索、伊朗和喜马拉雅山地区,称做古地中海或者特提斯海。到了中生代,由于地壳运动,冈瓦纳古陆破裂,印度大陆开始向北漂移,古地中海受到压迫而逐渐缩小;到了第三纪早期,古地中海在喜马拉雅地区仅仅是一个东西走向的狭长海湾了。随后便是海湾消失,印度大陆和欧亚古陆发生碰撞,就像一块平整的纸板,在强烈的挤压下,出现了弯曲、褶皱、凹凸,喜马拉雅山隆升而起,世界屋脊——青藏高原由此形成了。这是古大海海底的崛起,在这样一种缓慢的崛起中,一部分海洋生物死去了,一部分海洋生物慢慢地适应着水退、水少、水枯的变化,进化成了两栖动物,以后又进化成了陆地动物,再后来就成了猴子,猿,人类,我们。

一说到“我们”,那日达娃就显得格外兴奋,一兴奋就把科学演绎成了神话:“我们——杂多草原的藏族人,原本并不是生活在这个地方的,而是生活在喜马拉雅山脉渝玉日本峰的冰天雪地里。渝玉日本峰的主人是个男神,他想要娶妻生子,便相中了翠颜仙女峰的主人翠颜仙女,后来又相中了福寿仙女峰的主人福寿仙女,接着又相中了贞慧仙女峰的主人贞慧仙女,下来又相中了冠咏仙女峰的主人冠咏仙女,最后又相中了施仁仙女峰的主人施仁仙女。如此变来变去,自然引起了五大仙女的不快,她们聚起来一商量,便合力施展法术融化了渝玉日本峰的万年冰雪。渝玉日本山神热得受不了,只好逃离喜马拉雅地界,顺便把渝玉日本峰也搬到了寒凉的澜沧江源头。”那日达娃说:“这是真的,老一代的牧人都把杂多草原称做渝玉日本,而且杂多的山原在地质构造上和珠穆朗玛峰(翠颜仙女峰)是基本相似的,主要由砂岩、页岩、石灰岩、火山岩组成,同时两地还有相同的石英和云母。”那日达娃给了我一块巴掌大的锥形水晶,说这就是石英,是杂多山上出产的“喜马拉雅石英”。我看着手中透明的水晶,贪心不足地说:“哪儿还有?我得多带几块回去送人。”那日达娃说:“前面山上多得是,明天我带你去挖。”我迫不及待地说:“我们今天就去。”

我是以省报记者的身份来到杂多草原的,那时候的记者没有任务,可以几个月不写稿子,所以与其说我是记者,不如说我是一个民俗和自然的考察者。我在杂多草原待了两个半月,什么也没有写,每天就是玩,就是到处走动,就是和牧人们一起生活。杂多草原很大,大概有两三万平方公里,从这个帐圈骑马走到那个帐圈,往往需要半天或一天。一天摇摇晃晃走下来,见了帐房下马就往里进,主人先是吃惊,然后就是热情接待,吃肉喝奶,偶尔也有酒,是自酿的稠糊糊的青稞酒,也叫藏酒。藏酒酸甜可口,不容易醉,但我却常常喝醉,因为我每次都喝得太多太多。

两个半月以后,州上来车接我,我不得不走了。天天陪着我的那日达娃先是送我上了汽车,然后又是追着汽车送我。草原上的路坎坎坷坷,汽车走得很别扭,快一阵慢一阵,那日达娃骑马跟在后面,跑一阵走一阵,从早晨到中午,整整一个半天都是这样。突然路好起来,司机加大了油门,汽车飞驰而去,渐渐看不见那日达娃的骑影了。我回头望着后面,眼泪夺眶而出,暗暗地说:“我会再来的,一定会再来的!再见了,杂多!再见了,杂多草原的那日达娃——你这颗黑黝黝的月亮(‘那日’为黑黝黝,‘达娃’为月亮)!”

然而,我再也没有机会回到杂多草原。我只听说那儿已经变了,二十七年以后,当我打算写写杂多草原的时候,我听说那儿已是黄风白日、沙地连片了,那儿已经没有了藏羚羊、藏野驴和野牦牛的踪迹,那儿充满了野生动物被击毙后的死亡气息,那儿早就不是人和动物互为神灵、人和动物都是主人的地方,那儿的植被残遭人祸与鼠害的破坏,那儿的天空黯郁昏沉,常常是“云也手拉手”,那儿丢失了原始的磁场,周期性的子宫出血紊乱异常,那儿的无雪之山告诉人们回归自然就意味着死亡,那儿的山阳已是神不居、仙不在的鬼谷魔岗,那儿的牧民很多已经离开了故乡……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我不知道。和我有过通信联系的博学的那日达娃,你知道吗?你一定是知道的,可你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是怕我伤心,还是你已经伤心得无话可说了?

在澜沧江源头的杂多草原,在那曾经的童话里,悬挂着一颗黑黝黝的月亮,一颗已经无话可说、无光可照了的月亮。

第十一章 高原的气质与灵魂(2)

荒湖漠地孤思人

我曾经数十次来到青海湖边,每一次来都会让我浮想联翩。我有时会把这些想法记下来,时间长了,就是厚厚的一沓。闲来审视,发现这些没有什么明确目的的文字也还不是一无可用,顺手拈出几段来,再标上时间,交给读者看看,到底它们是些什么样的思想和情绪。

1987年5月4日

来到青海湖,首先接触到的是湖边的荒原。

荒原是一种象征,是一种生命的体验,是我经历过的危险的心理历程。对一个写作者、作家来说,没有什么比这种历程和体验更重要的了。它告诉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拥有人类命运的全部形式。我庆幸我生在西部,庆幸荒原直接给了我自然演变的全部启示,庆幸自然的苦难和人文的苦难让我成为一个虽然寂寞却很充实的作家。而作家的终极追求应该是灵魂的再生和精神的永恒。我常想,我们能为永恒做些什么?我们在宇宙、在宏阔的荒原面前,微不足道,渺小如尘芥。我们的生命哲学和自然哲学就是如此明快地给我们确定了悲观主义的地位。但是,人生的进取意义从来没有离开过我。我的文字就在这种宇宙的悲观主义和人生的乐观主义相增相减的过程中流淌出来了。这就是作品的起源,是我对生活保持足够激情的原因。基于此,我充满了信心,对自己,对他人,对一切。文学是马拉松赛跑,如同生活。生活是赛耐力,而不是赛速度。我希望我的耐力好一些,希望自己有很久远、更充沛的投入。——目的不算什么,过程就是一切。

1988年4月19日

蓝波荡漾,风吹鸟乱。我伫立在水边,严肃得就像日月山。

我相信青海湖的灵性,相信青海湖的清爽会荡涤尘世污浊的灵魂,相信它已经给了我一种经久不息的渴望,由这种渴望而产生的一切创造便是对人类精神的丰富。因此,对我来说,青海湖的存在已经超凡入圣了,它容纳了我太多的感情,容纳了我对苍生万物深深的祈祷,容纳了我对生活全部的满足与不满足。岸边的荒凉,水域的辽阔,早已和包括我在内的所有的流浪之心达成了默契,这就是为什么在我的作品中一再出现青海湖的原因了。

在时间的长河里,人生不过是一朵浪花,一闪一跳就悄然消逝了。但我是青海湖的浪花,假如我在凌厉的高原,在解冻的悲烈中,冒着寒冷的北风,能够蔚蓝一个瞬间,我就会知足而返。

1988年7月31日

我们驱车从南岸奔赴北岸,在刚察县招待所住了一宿,翌日清晨,直奔海晏县的克土垭豁。那儿是荒凉的沙漠,是能够和青海湖对称的瀚海,黄灿灿的丘山如同一个个裸睡的女人,孤独的沙蒿和遥远的湖面变成了一条绿色的潮线,在我眼前晃动不止。我突然想到,和如此恢弘的地域相比,人生真是太渺小,社会真是太轻浅了,一切存在都显得百般无奈。

存在就是挑战,面对沙漠,我们更能感受到一种挑战面前的恐怖和茫然,这或许就是我们常常会驻足不前的原因吧。冰山正在退化,沙漠无休止地侵蚀着草原,人类的生存环境越来越小了。生命走向末路的唯一原因,就是生态的失衡。认可这种命运,并向人类提出警告,是文学的任务。从这个意义说,没有什么比描写人与自然的断裂、自然与悲剧的统一、人对自身价值的否定,更能体现超前的先锋意识了。

沙漠的荒寂辽远映衬出人世间的苍凉。因此我热爱对沙漠的描写,热爱沙漠所揭示的生命意义——如果有一天我毅然走向沙漠深处,只要不饥渴而死,沙丘上的每一个脚印,就都意味着胜利。

1990年9月1日

比起我所居住的城市,湖边的秋雨疾骤了些,噼里啪啦的。站在鸟岛宾馆的窗前,看到一些匆匆闪逝的人影、一些漂浮的伞、一些雨靴和赤脚、一些沥着绿水的树。汽车唰唰来去。远处,雨雾遮挡着山群和帐篷。微茫的灯光像是即将浇熄的火苗。我期待着什么,又失落着什么,期待的和失落的都已经十分苦涩了。——苦涩的青海湖。

青海湖极美。但她美得空旷,美得荒凉,美得虚幻,如同一个红紫的影星,她越美丽离普通人就越遥远。

游子,胸腔里憋着酸潮的游子,历来都是普通人。

冉冉的雨雾,冉冉的孤寂之情,动不动就逼出眼睑的湿热。空荡荡的,心和世界都这样;空得像流干了水的海,飘尽了云的天。我始才明白,当灵魂无所依归,当荒凉成为心里的风景时,就可以掩杀一切生机,包括青海湖,包括鸟岛,包括环湖的草原;或者说,对漂泊的人,城市和沙漠、草原和戈壁,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可我为什么要飘来飘去呢?说不清,就像说不清这雨为什么要从天空降落到地上。

绵绵秋雨。风把它吹成丝丝斜线,一落地就不见了。在它顺地势迅速流走时,人们会诧异,它是从哪里来的?人,没有了故土,就是没来由的水,就是失根的树,就是走失了灵魂的躯壳。我还能傲岸吗?还能骂娘吗?还能风风火火吗?冷下去,冷下去,我已是如此苍白,连孤寂都苍白无色。

孤寂是风,谁也不知道会从哪里刮起,会在哪个季节产生,会去吹折杨柳,吹落枯英,还是要去吹散一片墟烟,吹出一抹秋的凄艳?

又想起了我所居住的城市——我是真正忘记了那些树的呀:稀稀的叶子、很短的绿光阴的那些树,一夜间经一阵风就会变成枯冬景致的那些树。一棵一棵地忘,形状、味道、声音,蓦然就消逝成空洞的以往了。以往是荒原。

我来自荒原,在过去的日子里,即使那儿万里无人烟,也不会空旷,绝不;在我不会为柴米油盐酱醋茶操心的童年,即使走得只剩下我一个人,也不会寂寞。这就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吧。

依然是秋雨。鸟岛宾馆的窗外路边,两个少男少女在愉悦地说话;哪儿的鸟那么猛亮地叫了一声,大概是伴侣归来,相逢了;有人踏踏踏地跑过去,脚下肯定是溅起了水的。我敏感于斯,并且愿意把思维的空间贡献给他们,可他们知道我吗?知道我是谁呢?惨然而想:客居久了,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何必希求于别人呢?

朝远望,湖阔天空,从未经历过这么荒凉的世界。

1992年6月5日

我常常迷恋于诗的诱惑,以为自己就是先知了。先知如果不能标示神性的光辉在临照人间的那一刻所产生的巨大喜乐,就只好把生活囿于青海湖一样的孤静的澄明里。然而,真正的澄明是没有的,如同寻求孤静不过是对理想境界的假设一样。我假设我是孤静的,我假设我是先知。我想干什么?历史越遥远就越明亮。我把历史毫不吝啬地抛在脑后,因此而浑浊不清。

一切动机最好是浑浊的。

灵魂直线上升,在不耐烦的时候,就停下来把荒凉的意绪变成了文字。那文字是什么形貌?不得而知。依靠天性写作的人们,总是不知道应该让文字屈就于某种评判的框架,而后才能得到世界的关注,才能卑微地领有头戴桂冠的喜乐。于是我想到,喜乐大概就是感官受到刺激后不能自持的早产儿。

我是有过喜乐的。这喜乐就像瘟病一样给我带来了久远的痛苦。我开始带着凋残的风景上路,想做一个默默无闻的苦行的使徒。我企图占有小说,再拿诗作为忠贞不渝的恋人。如此,我献给世界的就只能是生命的休书与情书了。

把休书理解为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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