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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树之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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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的专业水准佩服不已。
现在梁医生又主动给她发了短信；这让她不禁联想到老公的病上。是不是他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一想到这里。安静马上拿起手机；迅速回复短信：有空；我马上过去。
安静是文化局一个小小的科员；虽然地位不高；但工作极清闲。每天上班也仅仅是为了应付一下；混点工资奖金。迟到早退对局里人来说是经常有的事；但也从来没有人来管过
到了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安静就出了单位；向梁医生的诊所赶去。
梁医生见到安静；就马上殷勤地起身向她打招呼；端茶倒水；并亲自送到她手上。这与第一次见面时客套完全不同。第一次见到安静时；他只是礼貌地笑了笑；定定地看了安静几秒钟；就收敛起笑容问起她老公的病情。连茶水都忘了倒给她。
安静显然被梁医生的殷勤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好奇问：”梁医生；有什么事；在电话里不可以说吗？”
梁医生笑了一下。说：”你都把我电话挂了；叫我怎么说？”
安静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一下。
“你老公现在好了点吗？”梁医生见安静没有说话；只得先发问。
“嗯；那天之后；他就没有再做这个梦了；精神状态好像也比前要好点。那还真得感谢梁医生。”安静感激地说。
“安静；你介意我直接叫你名字吗？你能不能以后也直接叫我名字。博文；听着叫梁医生；心里怪别扭的。”
梁医生直直地盯着安静。安静从他的话里似乎嗅出了点什么；又看到他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似乎饱含了很多内容。不禁脸上有些泛红。
“梁医生；哦；对不起；我有些不习惯叫你的名字。”安静有些慌乱。
“没关系；以后就慢慢习惯了。希望我们以后能成为朋友。”梁医生微笑了一下；声音充满磁性。
梁博文长得很帅气；戴着一副黑边眼镜；显得温文尔雅。海归心理学博士的头衔；更让他很容易第一眼就赢得别人的好感。
安静此时已经完全听出了梁医生的弦外之音。心里不禁有些又喜又恼。喜的是自己虽然是三十出头的人了；还有男人对自己有兴趣；这说明她仍然显得年轻。恼的是这个外表俊雅气质不凡的梁医生；竟然是如此龌龊不堪的好色之徒。看来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所有男人都好色。
但安静毕竟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女子；她懂得如何保护自己而又不损及别人的颜面。淡淡地浅笑了一下；说：”我老公的事让你费心了；等我老公回来；我再和他来向你登门致谢。我想；你们之间也会成为朋友的。”
梁医生也是聪明人；听出了安静话里的意思；不禁有些失望。安静见场面有些尴尬；忙借口单位里还有些事要回去处理；急匆匆地就离开了。
梁医生呆呆地望着安静离去的背影；好半天才回过神。他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从抽屉里又拿出了那张照片；凝视良久。
照片上的人；竟有八分神似安静。
二十一：酒后真情
上任后的十几天内；方晓波一直致力于公司的内部体系的建设上。工作上的千头万绪；让他根本没有空去想个人的私事；直到公司开始逐渐驶上正常的轨道；井井有条地运行时；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一天；他在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之后；手交叉放在头上；闭目养神。突然；他想起已经有十来天没给天才他们打过电话了。于是拿起手机拨了过去；电话里提示对方电话已关机。
他又拨通了关公的电话；问他今天有没有空；关公说他正在外出差；要过几天才能回来。他失望地挂掉电话后；似乎心有不甘；又打给姜浩。姜浩起先有些推辞；但禁不住方晓波的软逼威胁；只得同意了。约在晚上七点；在解放路上醉香楼见面。
挂掉电话；天才的电话打了过来。”波波；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我在上课；所以把手机关了。”
方晓波笑着说：”现在学生上课都不关机。你这个教授倒是很有师德嘛！”
天才在电话里谦虚了一下；然后马上步入正题；问他找他有什么事。
方晓波说：”就是想约你们聚聚。”
天才很兴奋；说就等着兄弟的聚餐了；然后又问：”几点钟；在那里面会面？”
方晓波回答说：”七点钟；解放路上的醉香楼；上次有人给了我一张那里的贵宾卡。”想了一下；又说”你帮我打电话给曾浩然吧；对了；也顺便邀请一下高辉。我叫他不一定去。女生嘛；就不用了；兄弟们说话更方便。”
天才一一爽快地答应。撂下电话；方晓波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又继续忙着处理从各办事处发回来的邮件。
晚上七点钟；方晓波准时地带着司机出现在醉香楼；天才和姜浩比他早到一步；正想打电话问怎么还没到。方晓波已经下了车。
一见面；方晓波就忙向他们道歉了。又转身对司机说：”李师傅；和我们一起上去吧。”
李师傅是个明白人。这种私人聚会的场合；他插进去会让整个场面显得难堪；连忙推辞说：”方总；你们吃吧；我老婆还在家等着呢。您吃完打个电话；我马上来接。”
方晓波和天才姜浩上了楼上订好的包间；有些抱怨地对姜浩说：”你有些不够意思啊；我打电话给你；你还推辞？”
姜浩无奈地说：“这段时间老爸老妈天天逼着我相亲；这不，今天又要去见一个女孩。”
方晓波有些不好意思；说：“没耽误你正事吧？ ”
“没；已经见过了；一开口就问有没有车有没有房子；我日。”姜浩有些气愤
“你当自己是皇帝选妃啊；这么多人；就没一个看得中的？”天才一脸坏笑。
“有是有啊；可是人家都嫌我年纪大了。也不想挑了；但总得过得去吧。”姜浩颇为郁闷。
方晓波开玩笑地说；“想想当初我们的姜帅可是有名的狂蜂浪蝶啊；摧残无数纯情少女。少说也有一个排吧？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姜浩黯然神伤；叹了口气说：“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以许是上天在有意惩罚我吧。”
方晓波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
正说话间；曾浩然和高辉也进来了。高辉淡淡地向方晓波打了个招呼；方晓波知道他心存芥蒂；也客套地回笑了一下。
点好菜；叫了三箱啤酒。天才豪气冲天；大声地说：今天方总作东；我们一定要开怀畅饮。三箱啤酒只许多；不许少。必须全部喝光。酒菜不够再点；我们方总财大气粗；不会被我们吃穷的。”然后坏笑地看着方晓波。”是吧？”
“哈哈；大家能来就是给我面子。不过；以后能不能不要方总方总的；叫得我心里怪怪的。”方晓波被天才逗得大笑起来。
酒菜上齐后；大家边吃边喝边回忆起大学的趣事。不时地放声大笑。连一向书生气十足的曾浩然此时也完全放开了；与天才方晓波姜浩他们大声地划着拳。还偶尔吐出了脏字。
只有高辉仍然是淡淡的表情。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天才心里暗暗怪方晓波多事；请他过来；简直是破坏气氛。
上次高辉的表现让方晓波想起以前大学时他们两人曾经的过节；但一直想不起两人到底为什么打架。他隐约地觉得这可能与叶子有关。除了关于叶子的一切；其它的他都不曾忘记。
这十几天的忙碌；让方晓波波暂时地放下了关于叶子的事；但他在心里却始终记着。今天让天才约他来；就是想问问关于叶子的情况。只是他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说出口。
他在心里暗暗盘算着；该怎么和他说呢？自己失忆的事万万不能告诉他；虽然彼此是同班同学；毕竟与小马哥胖子天才他们相比；他和他的关系差了一截。而且他们之间的矛盾是因为叶子也只是他的猜测；如何从他嘴里套出关于叶子的情况呢？
小马哥；胖子；天才一直对叶子讳莫如深。虽然他们都是自己最好的兄弟；但有时候反倒是关系越亲密越是不肯说出实情；如果要得到事情的真相；也许高辉才是真正的突破口。
席尽人散。姜浩和曾浩然都打的先回去了。只留下方晓波；天才和高辉在路边等车。李师傅很快就赶了过来；方晓波抱了天才一下；面带歉意地说：”天才；很对不起；你自己先打车回去吧。我送送高辉。”
天才以为他是想趁机化解与高辉之间的心结；很大度地说：兄弟之间还这么客套；你们先走吧。”
高辉喝得烂醉如泥。方晓波费了很大劲才把高辉搀进车后座；自己挨着他坐了下来。这才想起没有他的住址。于是拍了拍高辉的脸。”高辉；醒醒；你住哪儿？”
高辉耷拉的眼皮睁了一下；含混不清地说：”铜盘路…建设银行旁。”说完；哇地一声；秽物吐在了车里顿时车内弥漫着一股恶臭的味道。
李师傅连忙打开车窗；不禁满腹抱怨。”明天又要去洗车了。”
方晓波心里一堵；暗想；醉成这样；今晚的计划肯定要泡汤了。现在只要能把他安全地送回家；就谢天谢地了。
到了地点。方晓波又费了很大气力才把他从车里拉了出来。高辉蹲在地上；又吐了一回。待到吐完；才清醒了一点；抬起通红的眼睛说：“谢谢你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
方晓波有些吃惊；他都醉成这样了；头脑却一点也不糊涂。
“等你酒醒了再说吧；你家在哪幢楼；我扶你上去。”
“谢谢；不用了；我还能走得回去。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不是想知道叶子的近况？”
听高辉他主动提起叶子；他示意了一下李师傅；让他在前面一点等他。李师傅会意。
高辉站了起来；步履踉跄。方晓波连忙扶住他；高辉拂开了他的手。方晓波有些伤感地说：这么多年了；你还那么记恨我吗？如果你觉得心里舒服一点；我让你再打一拳。”
高辉冷笑了一下。说：”你觉得我记恨你；是因为我们打过架吗？我高辉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方晓波沉默不语；其实他早就想到了；事情肯定不是那么简单。
“本来我也不想去参加你的聚会；但我不想伤了大家的面子。”高辉打了一个酒嗝；”叶子；你知道你把叶子害得有多惨吗？本来；她这样优秀的女孩；会有一个美好的前程；会有一个温暖的家；可是；你把她害得一切都没了。而你呢；现在成了方总；有了车；有了房；有了家；也有了地位。但你有没有想过；她现在有多可怜？”高辉很悲愤地说完这些；又踉跄着要走；方晓波一把拉住他。
此刻；他心如刀绞。声音有些颤抖；“高辉；你快说；她现在怎么样？”
高辉耷拉着眼皮；半晌都不说话。
方晓波急切地追问：”你快说啊！她现在怎么样了？”
高辉面无表情地挣开了他的手；蹒跚地走了几步；又站住了；说：”除了我；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在哪。她让我不要对任何人说。你想知道她的情况，自己去找她吧；她在龙海。”
方晓波愣愣在站在原地；直到李师傅连叫了好几声方总；他才回过神来。
二十二：巧遇化怨
桂魄初生秋露微，轻罗已薄未更衣。银筝夜久殷勤弄，心怯空房不忍归。
一入夜，安静就害怕回到那个冷清清的家。除了上网，看电视，她不知道她该做些什么。老公每晚都会打一个电话回家，有时只有简短的几句。只要手机铃声一响，她就马上兴奋起来。等到电话挂掉的时候，寂寞空虚就又马上卷土重来。有时候她几乎要求着老公不要挂掉电话，但老公总是漫不经心地说：很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她怎么能睡得着。没有了他的陪伴，她觉得每一个夜都那么漫长。有时候明明自己很晚才睡，一觉醒过来，发现天还没有亮。她在朦胧中，以为是自己睡了一整天，一打开手机，时间才刚过去两三个小时。于是重睡，再醒过来，外面仍是漆黑一团。
就这样一天天地熬着，半个多月的时间，她却仿佛老了很多，容颜憔悴，发质枯干。像一朵盛开得正浓的花儿，在烈日的炙烤下，一天天地萎缩着。
心不在蔫地上班，失魂落魄地下班。除了雯雯和老公的电话能稍稍给她带来一点慰藉，她甚至觉得，这个人生，过得无趣极了。
从上次她和梁医生见面后，梁医生每天都会发她发来短信，表达着暧昧的情思。她总是看一眼就删掉，从来不回。但梁医生却一直锲而不舍。有一天，她实在忍不住了，给他回了一条：我已经有老公了。我老公对我很好，请你珍惜自己的家庭，不要再来打扰我了。从那之后，梁医生果然再也没给她发过信息。
正当安静暗自庆幸摆脱了梁医生的纠缠的时候，两人意外地碰面了。有天下班时，天色有些灰暗，似乎要下雨的样子。她焦急地等着公交车，车站上挤满了急于归家的人。突然一辆白色的雪铁龙停在了站台前，车窗缓缓地打开，听见车里面的人正在叫着她的名字：“安静，安静！”
安静弯下腰，低下头去看，发现正是梁医生。于是问：“你怎么在这？”
梁医生笑了一下，说：“我刚好从这边路过，看到你伸出头等车，所以一眼就看到你了。快上来吧，我送你回去。”
现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公交车不仅拥挤不堪，而且行驶缓慢，像爬行的蜗牛一样。安静犹豫了一下，想想还是上了梁医生的车。
两人一直沉默着，气氛有些难堪。最后还是梁医生首先打破了沉默。
“你还没告诉我你家在哪呢，我把你送到哪。”
安静不想告诉他，但想想人家也是一片好意，再说他也不是什么坏人，迟疑了半天还是告诉了他。
梁医生专心地开着车，没有再说话。到了目的地后，安静下了车，正准备向梁医生道声谢，说声再见。梁医生也打开了车门，走了出来，手扶着车门，看着安静。
安静有些警惕地后退了一步，也站着不动。有些惊慌地看着梁医生。
梁医生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微笑了一下，柔声地说：“我长得像坏人吗？”
梁医生笑起来很好看。安静紧绷着的弦放松了下来。
“不太像。”安静看着他，老老实实地回答。
梁医生保持着微笑，慢慢地，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紧缩起眉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
“我没有家庭，我的父母在我念大学时就离婚了。我爸是个生意人，在外养了一个小老婆。他给我留下了一笔钱后就去了香港。没过多久我妈也因病去世了。我不想留在这个地方，就带着女朋友去了美国读书。本来我打算在那里生活一辈子。谁知，在我们将要结婚的时候，她出了车祸，死了。”梁医生的声音有些哽咽。“她长得很像你。”
安静被他这一番很突兀的话吓了一跳。想起自己前几天给他回的“请你珍惜自己的家庭”那句话，心里颇为内疚，也许是这句话刺痛了他的心。
安静正想开口向他说声对不起，梁医生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她，说：这是我女朋友。
相片上的人果然很像自己。安静接过来一看，心中很是惊奇。
她此时已经完全改变了对梁医生的看法，先前的厌恶、鄙视、防范的感觉一扫而空。
“对不起，这段时间我打扰你了。我把你当成了她的影子，是我不好，是我太龌龊了。对不起”梁医生诚挚地向安静道着歉，又自我解嘲地苦笑了一下。说：“我是心理医生，治好了别人的心病，却没治好自己的心病。”
安静不禁有些后悔当初发那条短信。这样深情的男人，内心承受了那么多的苦痛，自己怎么这么残忍，还要在他伤口上撒上一把盐呢？
“我不知道……。。这样会伤害你。真的很对不起。”安静嗫嚅着说，又想起他曾经要和她做朋友而被自己委婉拒绝的事。俏皮地一笑，说：“我们可以做个真正的朋友吗？”
梁医生眼睛亮了一下。说：“真正的朋友？”
安静肯定地重复了一句：“真正的朋友。”
二十三：寻找初恋
方晓波回到住所后，一直心神不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高辉的话和悲戚的神情告诉他，叶子现在一定过得很不如意，可到底怎么样呢？为什么高辉知道也不肯说？
如果这一切都是由自己引起的，那岂不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
十年前，到底过发生过一些什么事？
他努力地思索着，回想着，可脑子里仍然是一片空白。他的头越来越痛，像要裂开了一样。只得用手揪住自己的头发，这样可以稍稍减轻一点痛楚。
在痛苦中，他的脑中似乎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然后又马上消失。
公司已经按照正常的轨道在运行了。方晓波决定到各个城市去巡视一下市场。首站选在了厦门。
这不完全是出于工作考虑，更多的是他的私心。厦门是他求学生活了四年的地方，虽然他从来不愿意向别人提起他的大学生活，但他内心对这个城市还是有着极深的感情。还有一个更私密的原因是他想找到叶子，找出十年前事情的真相。高辉提醒过他，叶子现在在龙海，而龙海距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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