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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无形--官痕-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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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份厚重的礼品,但米良川似乎并不动心,唯独对李鼎和高秀的字他动心。 我听老百姓口中流传着这样的谚语:五万块钱当乡长,十万块钱当局长,五十万块钱当县长。 咱们仅仅送了点烟酒显然分量是轻了些。在我看来,不敢说米良川是个贪官,但起码他 不是清官。现在社会风气不正,贪污受贿成风,老百姓恨之入骨,上边也正在加大力度采取 打击措施。你将来如果有高升的那一天,要想不翻船,就千万不能贪污,要向你曾祖父学习 。他虽然身处清末那样的污泥浊水之中,但他出污泥而不染,当了两任知县,两袖清风。常 言说善恶有报,物极必反。贪污受贿的人多了,政府就会失去民心,就会动摇统治,那时候 统治者就会痛下决心严惩贪官,就会重用清廉无私的人,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历朝历 代莫不如此。现在社会风气到了这一步,不送礼办不成事,咱们也不能世人皆醉我独醒,那 样反而会害了自己。别人送礼是公款,是民脂民膏,而我们送的是祖传之物,虽然也是行贿 ,但我们问心无愧。再说书画这些东西自古就是馈赠之物,我认为也够不上什么大错。将来 在最需要的时候,你把这些字画送出去,铺平仕途,或许会有个好的前程。虽然这些东西有 些是湖南那个尤可敬的,但他长我十岁,这么多年过去了,假如他还活着的话,早该来取了 ,不会至今仍无音讯。看来他十有八九是不在人世了。常言说久占成业,这些东西现在已经 是咱的家业了。”王之道说到这里有些无奈,有些怅然。王步凡猜不透父亲是为腐败担忧, 还是为这些家珍伤感。
王步凡听了父亲的这番话,心跳加快,且惊且喜。他真没想到父亲这么多年一贫如洗,辛 苦劳作,养育他的八个子女,背都累弯了。谁又曾想到他会这么富有,简直就是个百万富翁 。在当今这个世道,这些书画作品一旦出手,几百万早到手了,他再也不会这般清贫。看来 能耐住寂寞和清贫必然是世间最高尚的人,父亲就是这样的高人。更让他敬佩的是老人家 足不出户,仅凭天天听那个破收音机,什么人情世故、官场动态都懂。王步凡这时良心发现 ,觉得应该让父亲有个幸福的晚年,决不应该让他再这样受贫,但目前还仅仅是设想。
王步凡正在想心事,王之道拿来一把镢头,向王步凡指了指位置,让他把墙上的泥土挖掉。 然后取下一块砖,从一个墙洞里取出两幅书法作品。他紧张得像捧着极易摔碎的宝贝,双手 颤抖 着打开两幅因年久纸质已经发黄的字,一幅是李鼎写的行草。字迹隽秀,运笔流畅,兼有柳 欧之风。一幅是高秀写的正楷颜体。高秀的字大气磅礴,肥瘦相间,以王步凡的欣赏能力看 ,高秀的字要比颜真卿的字有灵气。但书法是要与地位声望相搭配的,如果是个没有地位的 人,书法再好也不一定享有盛誉,而那些一品大员们尽管书法并不特别出众,也会因地 位显赫而使书法身价百倍。王步凡是懂得书法的,他看了这两幅书法作品,自叹今人能达 到这种水平的实在是太少了,现在省城那几位书法名家的水平也未必能超过李鼎和高秀,天 野市的书法家就更不在话下了。王之道嘱咐王步凡把李鼎的字先给米良川送去,并且很懂人 情世故地交待王步凡,如果米良川三五年内不调走,那时再把高秀的字给米良川送去, 如果他走了,将来可以把高秀的字送给继任者。
父子俩又说了一会儿闲话,乐思蜀回来了。王步凡用旧报纸包好李鼎的那幅字,辞别父亲回孔庙去。临别时父亲把两条红塔山烟扔到车上说:“这么好的烟我哪舍得抽?你们抽吧。”
王步凡心里一阵酸楚,他觉得父亲这辈子太苦了,本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却因时代原 因后半生种了四十年的庄稼。手中有那么多价值连城的宝贝,却连烟酒钱都没有,这难 道是命运故意在捉弄他吗??
车到村口,王步凡远远地望见母亲背着一捆柴草一步一挪地走着。母亲比父亲小十二岁,原 是省城一个商人家的千金,十八岁与父亲结婚,并未享过一天福。头十年历经战乱之苦, 后四十年耕田种地,但她从来没有嫌弃过埋怨过,是个贤德照人的女性。王步凡看着母亲 弯腰驼背的样子眼泪就流了出来,他暗暗发誓,将来自己有出息了一定让父母享几年清福 ,有个幸福的晚年。
在路上,王步凡简单向乐思蜀介绍了拜见米良川时的情况,乐思蜀很乐观地认为他这次必 然成功。乐思蜀还向王步凡透露,现在天南同学会、老乡会、战友会特别多,很多人抱成团 去为一个人跑事,等这个人干大了就能拉起一帮人来。他这次就是受了别人的启发才决定 不惜一切代价要给他王步凡跑事的,只要王步凡将来出人头地了,他乐思蜀还怕混不了一官 半职?这叫团结出力量,人事关系出生产力。王步凡对乐思蜀的观点很佩服,没想到当初傻 乎乎的乐大头现在变得这么有见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车很快到了孔庙初中门口,王步凡下车后,乐思蜀开车回市里,临走把两条烟从车窗里扔了 出来,然后开着车走了。两个人并不说客套话。人情就是这样,说客气话,千恩万谢的并 不是好朋友,而好朋友是重实效办实事的,往往不说虚话。
王步凡捧着两条红塔山烟,百感交集,潸然泪下。他哪里舍得抽这么好的烟,就转身送到那 家小商店里,店主一看 一条真一条假,就把真的留下,假的递给王步凡说让他自己抽。一条红塔山烟正好抵消了王步凡赊的账。
王步凡心存疑惑地走出商店把那条假烟拆开一看,傻眼了,里边装的竟是最廉价的天野牌香烟。他很吃惊,没想到县委书记家里也有假烟。谁又敢保证今天他们送的烟酒全是真的?一旦是假的可就砸锅了。想到这些他不由大骂现在啥东西都有假的,假烟、假酒、假文凭,就连他妈的处女都有 假的,看来社会风气真是坏了,不好好治治真有亡党亡国的危险,这决不是危言耸听!忽然 他又笑了:米良川不抽烟,即使送了假烟他也发现不了。
十二
王步凡到天野市志办帮忙学习已经将近四个月了。在这期间由于校对书稿的工作太忙,有些问题还得不断核实;任务很繁重;他很少回家。期间就回去过几次,一次是回来取衣服;一次是时运成的老婆死了,他去吊丧;另一次是舒袖与丈夫离婚他回去礼节性地问了问情况。他曾把舒袖夫妇叫到饭店里劝他们不要离婚,舒袖根本听不进去,饭也没吃就走了。舒袖的丈夫则坐在那里久久地一动也不动,像孩子般地哭了起来。王步凡觉得他很可怜,他从来没有获得过舒袖的爱,他们一直同床异梦。舒袖当初因为下岗才嫁给他,但她根本就不爱他,他结婚后还觉得自己幸福得要命,其实已经生活在爱的荒漠中,自己竟浑然不知,仍不遗余力地去爱舒袖。他爱她的容貌,爱她的性格,但舒袖从来就不爱他,早已经红杏出墙,他却一点也不知道。现在他将永远失去舒袖了,伤心是必然的。王步凡好一阵劝,他没有吃饭离开了。王步凡一直为这个男人感到悲哀。
王步凡自从到天野市志办帮忙以来,一般情况下平均每月回家一次,每次回去舒爽都要说上他几句。舒爽就埋怨说天野离家也不远,一个月才回来一次,要是在北京工作可能一年也不一定能回家一次。王步凡最烦的就是舒爽这张唠叨嘴,每次回去都只隔一夜就走,并不与她多说话,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两个人已经到了谁也不想多见谁的地步。夫妻关系到了这一步,已经发出了危险的信号,但舒爽依然唠叨不停,并没有反省过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婚姻上的危机。
王步凡在天野期间虽然回来的次数不多,却几乎天天打电话给张沉和叶知秋询问孔庙葡萄和烟叶的情况,这是他树政绩的关键所在,他一直放心不下。时运成、乐思蜀、叶知秋、舒袖和南归燕来看过他几次。南归燕是乐思蜀的情人,舒袖看来和时运成的关系已经公开,可能因为时运成的妻子死亡的时间太短,故意要推迟婚期,免得别人说他的闲话。叶知秋来看王步凡,他心里特别高兴,但当着舒袖的面不便和叶知秋说过多的话。叶知秋一直暗恋着王步凡;但是她的暗恋是迷茫的;不敢多和王步凡说话。越是这样,王步凡就越觉得叶知秋可爱。他悔恨与叶知秋相见太晚,而娶了舒爽这样的母夜叉。但回头一想自己比叶知秋大十二岁,命中也许注定要娶庸
俗不堪的舒爽,而不是典雅俊秀的叶知秋。每逢想到婚姻的不幸,他就会想起同样不幸的扬
眉,但是在叶知秋面前他从来不提扬眉的名字。有些时候;王步凡也自责自己:既然娶了舒爽;就应该关爱她;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其实是不负责任的表现;是不道德的行为。
叶知秋和张沉一块儿也来看望过王步凡,他们是来向他汇报工作的。叶知秋说今年葡萄的长势特别好,几家葡萄酒厂来人看过了很满意,看来今年葡萄的销路不成问题。一些果农种植葡萄的积极性又被调动起来了,明年的种植面积可能会恢复到二万亩。张沉向他汇报了今年烟草的长势情况,他说今年雨水适中,正好适合烟叶生长。目前每亩已经收入五百元了,看来每亩五百元的任务是要超额完成的。
王步凡最关心的就是今年葡萄和烟草的情况,听了叶知秋和张沉的汇报,他心里特别高兴,看来今年自己抓的两项工作要为他挣点面子的,为此他专门请叶知秋和张沉吃了饭,并嘱咐他们要注意后期管理工作,要善始善终,争取在中南树立起这两个方面的先进典型。临别张沉向王步凡透漏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说各村群众对镇政府强令集资盖楼的事情意见很大;一提起马风就骂娘;有几个村的群众还准备上访告他加重农民负担。王步凡听了这话心情很沉重;他很为马风担心;认为马风是在玩火;是在用前程赌前程。
马风和夏侯知也来找过王步凡一次,他们是请王步凡帮忙找天野市著名书画家李知书为孔庙镇新建办公大楼题字的。王步凡喜爱书法,在孔庙初中教书时曾拜李知书为师学习过书法
,他跟李知书的关系很好。那天他和夏侯知、马风买了些礼品一块儿去找李知书,听王步凡介绍了马风和夏侯知的身份后,李知书并没有与他们握手,直接进了书房。王步凡站在李知书身边打下手,马风和夏侯知则只能站着傻看。李知书挥笔泼墨写了“孔庙镇办公大楼
”几个字,又应马风之请,为他写了一幅字,内容是王之涣的《凉州词》。
黄河远上白云间,
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
春风不度玉门关。
马风不懂书法,也赶时髦讨要书法作品,竟把“羌笛”念成“恙笛”,李知书当面给予纠正
,让马风泛着青色的脸一下子红涨得发紫,似乎丢了很大的面子。夏侯知讨要了一幅“龙腾
虎跃”的字。李知书还特意说:“我这一幅字一般是要卖三千块钱的,像今天这种情况如果没有一万块钱你拿不走。不过步凡是我的学生,我分文不取,只当与小马交个朋友。
其实我视金钱如粪土,金钱这东西能脏了人的灵魂,与书香是很不相称的。可惜现在书画界也存在不正之风,很多人唯利是图,把文人的脸面都丢尽了。”马风很赞赏李知书的人品和书法,望着这位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书法家,不免要奉承几句
。夏侯知很会玩事,他看李知书是个很清高的人,就没有奉承他。王步凡知道李老师最看不起、最讨厌的就是一些不学无术的官痞和奸商,只怕他今天已经把马风当作官痞把夏侯知当
作奸商了。其实马风在王步凡心目中还是有地位的,人虽然有些鲁莽,办事有些急功近利,但人品不错。与现时官场上许多吃喝嫖赌贪污受贿的人相比,马风还算是个清正廉洁的人
。于是就向李老师介绍了马风的为人和政绩,
这时李知书才和马风握了手。马风还告诉王步凡,镇办公大楼落成典礼准备放在八月中秋节过后第四天举行,正好是国庆节。王步凡一算日期,他差不多那个时候也该结束市志办的工作了。马风主张典礼要隆重举行,王步凡却劝他注意负面影响,二人意见没有统一。王步凡还提醒马风要立即停止让各村集资的事;这种事情最容易引起民愤。马风不以为然;还很自豪地说:“举行落成典礼是米书记的意思。”王步凡有点吃惊,不知马风的话是真是假,如果是真,说明米达温的决定简直是糊涂透顶,如果是假,则说明马风是拿米达温当令箭。当天中午夏侯知做东请了李知书和王步凡的客。李知书起先不想去吃饭,后经王步凡再三请求他才去了,那天一桌酒席夏侯知花了三千多元。
事后王步凡揣摸李知书为马风写的条幅就很有说处,“一片孤城万仞山”是否含有“孤城”
被万山包围之势,是否含有在遍地贪官的时代“孤城”要洁身自好,不被遮掩是很难很难的
。“春风不度玉门关”是否含有这样的意思:那些违法乱纪的贪官污吏也不要怨这怨那,党纪国法和民心民情的春风是与他们无缘的,一旦违法乱纪,党委和政府也不会饶恕他们。他给官僚们大多写《凉州词》这类内容的作品。每想到这些,王步凡既敬佩老人家企盼社会风气好转
的良苦用心,也笑老人家书生意气的迂腐。但人生就是怪,人如果没有点迂劲,很多事情就办不好,只有迂腐的人,才会执著,而有了执著才会成功。
八月中秋节这天下午,天空布满乌云,空气格外沉闷,看来要下大雨了。王步凡把天野志天南卷全部校对完毕到宿舍去,见叶知秋拎着个坤包在他的宿舍门口等他,那样子就像来看望丈夫的少妇。王步凡开了宿舍门把知秋让进屋里。这时候同宿舍的李光源进来了,误把知秋当成王步凡的妻子,说:“嫂子来和你一块儿过中秋节?没把孩子带来?”
李光源的话使叶知秋满脸红晕,有些不安。王步凡急忙解释说:“不是,不是,是镇里的妇联主任,叫叶知秋,今天来市里办事顺便来看望我。”又指着李光源向叶知秋说:“这位是东南县杨寨乡的党委书记李光源同志;我们两个同住一室。”李光源刚才失了口,仔细一看叶知秋确实比王步凡小许多,也很不好意思。知秋这时主动伸出手去和李光源握手问好,屋里的气氛才算平和下来。李光源问王步凡:
“不回家过中秋节 ?”
“又不放假,懒得来回跑。”
“我的司机在党校门外等着接我回去过中秋节。我明天早上赶回来,跟上上班。”
“中秋月圆人也圆,回去吧。祝你有个好心情,度过一个愉快的中秋节夜晚。”王步凡故意把“夜晚”和“中秋节”隔开来说,李光源心领神会。本想调侃几句,因叶知秋在就没有说,只是笑了笑开始收拾东西。叶知秋却红着脸偷偷看着王步凡笑,似乎愉快的夜晚是对她说的。
李光源收拾好东西,与王步凡和叶知秋道别后匆匆走了。王步凡知道现在一过节人们都忙着给领导家里送礼,在这里学习的人几乎走完了,说团圆是假,回去送礼是真,他不想去送礼就故意不回去。在宿舍里也很无聊,王步凡就对叶知秋说,“走,咱们到外边吃点饭好好聊聊。既然今年中秋无月,我也不回去团圆了,一回家说不定又要热脸贴个冷屁股。
”
叶知秋笑着看一眼王步凡说:“别人都回家团圆你也不回家,嫂子会更有意见的。怪不得热脸贴上冷屁股,嫂子说不定正埋怨热屁股贴了冷面孔呢。”说罢觉得一连说了几个屁股,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
“走吧,去吃饭。别老提舒爽,难得有个好心情,一提她啥心情也没有了。”说罢两个人走出了宿舍。
王步凡和叶知秋来到一家快餐小吃店里,要了几个小菜和两瓶啤酒,又要了两碗浆面条。王步凡问起镇里的近况,叶知秋说:“我看马风哥不是个当官的料子。他性格不好爱发脾气,说话还有点粗俗,办事思虑不周,真让人担心。前两天还挨了打呢。”王步凡听叶知秋说马风挨了打,就有些吃惊,“怎么回事?谁那么胆大?”这个消息简直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叶知秋叹道:“也怪他,马岭村有个叫马二虎的人你知道吧。”
“知道,为了想当村长到镇里找过我两次,我没有表态。”
“马风姓马,马二虎也姓马,不知咋搞的,马二虎说他们是本家,论辈份马二虎还得给马风叫叔叔。我就不信八百杆子捅不住的会是本家,一个在芙蓉镇,一个在孔庙镇,太离谱了吧?可马二虎叔长叔短地叫,就把马风叫迷糊了,没通过村民选举就给马二虎弄了个代理村长。
马二虎兄弟七个,他排行老二,平时在村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群众威信很低。刚当上村长那会儿因和天北县牛寨村争水的事,他大打出手把牛寨人打跑了,为村民立了功,村民还认可他,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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