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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尹-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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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兰眨眨眼,快嘴道:“那娘娘为何至今都不肯告诉世子爷这个喜讯啊?楚王府有嫡长孙了,王妃娘娘也会很高兴的啊!”
谢英芙默然妩媚一笑,思绪似乎回到了那夜纵情后的翌日清晨。世子虽然并未说什么,但她还是能一眼看出他眼底的惊惶和无措。
爱一人至深,他一丝一毫情绪变化,都能从眼底弥漫进心底。她抬起手,慢慢抚上自己略微隆起的肚子,浅浅地笑道:“既是喜讯,自然当选在一个好日子来说。”她侧过头,“你说是不是呢?”
*
大晌午的,阳光晒得眼睛都快睁不开,大殿前的广场空旷炎热,郭临抬了抬眼,倏忽却出了些冷汗。
“那个……大人,我已有妾室,嗯,就挺好的。”
“胡闹!这么大个人了,又是三品京官,又是四品军功,怎么能连个正房妻子都没有,这成何体统?”
“所谓匈奴未灭,何以家……”
“嘁,”兵部尚书不满地白她一眼,“南蛮打也打完了,西面琼关有楚王镇守,难道我们要和刚刚联盟的漠北打仗?……你这是故意在炫耀你的军功?”
“……大人想到哪里去了,哈哈!”郭临僵着笑脸打了个哈哈,心底已经把兵部尚书“问候”了好几个回合。
好不容易才糊弄过去了,隔天早朝又被这老头拉到了殿角。“谈心”了大半个时辰,美说是“为了朝廷形象”,像她这样只纳妾不成家立室的“纨绔子弟”就该好好教育下。
郭临直到现在才明了周泉光的八卦习性从哪来的,光是看着兵部尚书对朝中各家闺女如数家珍的样儿,只怕这种“媒婆”事迹,他就没少做。不过,说归说,老头至少还算靠谱的,推荐到她这儿的即使不是名门闺秀,也是颇为贤明的大家小姐。
唉,就当闺阁八卦听听也挺好的,待会儿回去还能和阿秋她们唠唠嗑。郭临不动声色地把手背到身后,偷偷撩了撩下摆,好让穿庭的凉风能吹到捂得满是汗的裤腿。面上还是一派洗耳恭听的神色,时不时赞同地连连点头,别提有多专注了。兵部尚书见她这样,倒是略略消了点气。待到一长串的名单说完,他长提一口气问道:“可有中意的?”
郭临摆出一脸羞赧的神色,支吾道:“这个……”
“男子汉大丈夫的,扭扭捏捏作甚!”
“各家小姐都是极好的,下官不敢妄言唐突。只是身为楚王府的义子,婚事自然该由王爷王妃来做主,所以……”郭临眨眨眼,搬出万用不烂的理由。
兵部尚书一愣,就在郭临满心以为他也会被镇住的当头,突然仰头大笑起来:“哈哈,我说你这毛头怎么就突然没胆了呢,原来是这个……哈哈,你且宽心,看上哪家姑娘,我就去帮你给王妃娘娘说去!”
郭临张大了嘴巴呆傻在原地,这下才发现居然一不小心给自个挖了个坑。兵部尚书任职多年,楚王爷还在京城的时候他就稳居尚书台,双方朝事颇有关联自然交情匪浅,根本不是舒贵妃那种后宫内院的女人可以比的!
她忍不住磨了磨牙,脑中连番思索对策,面上却还似一派歉意:“真是辛苦大人了,劳您为下官的琐事费心,实在过意不去啊。”
“哼,”兵部尚书的胡子抖了抖,瞅她一眼,“你以为本官闲啊,还不是你这破家事太过招摇,连朝中久居中阁修史的虞大学士都看不过去,向我提了提,我才挺着老脸奔波了这么久。”
虞大学士?郭临偏头想了想,好像自从入朝以来,除了前年的元日曾亲聆这位学士在含元殿前的广场上宣读贺年祝词外,二人连面都没见过,更别说交集了。这样都看不下去,难道她不娶妻这事儿其实已经闹得很大了?
郭临幽幽地叹口气,眼底浮上一层幽怨,神*说还休:“大人为下官如此操劳,下官再顾而言他就实在有些不像话了……”她说着朝兵部尚书勾了勾手。
老头一脸莫名地瞟她一眼,弯腰凑了过来。郭临附耳遮手,悄声说了句话。
“啊……?”兵部尚书一听完,老眼瞪得有如驼铃,半晌,才勉力问道,“这话……当真?”
“下官岂敢有半句谎言。”郭临无奈地朝他拱手。
“这有些难办啊……”兵部尚书捋了捋胡须,踌躇地望她几眼,良久,才似乎艰难地下了决定,“唉,也罢,老夫权且试一试吧!”
这你也能试?郭临憋着笑,恭敬地一鞠到底:“有劳大人了。”
目送兵部尚书甩着袖子离去,郭临一阵轻松,回头往宫墙角瞟了瞟,没好气地哼道:“还不出来,偷听墙角可不是好习惯啊中书令大人!”
一阵低沉的闷笑声传来,陈聿修信步弯出墙角。官帽两旁的缨带飘飘扬扬,一身紫色凤池官袍更显出雍容翰逸的气质。郭临心底倏地漏了一拍,忍不住撇嘴嗔怪:“这论娶妻,不寻璞玉,居然先找上我这种河底的顽石,世道真是没天理啊。”
“哦,”陈聿修挑挑眉,“那你打算何时嫁给我?”
“……”
郭临满脸通红,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才双臂环胸,摇头晃脑地挑衅道:“我的心上人可不是你,兵部尚书大人都预备帮我提亲了,你来晚一步啊。”
陈聿修宠溺地眯眼一笑,拉着她往宫墙角的阴凉处走去,笑道:“不就是昌荣郡主么。”
“你……你怎么知道?!”
“能在此时说来镇住兵部尚书的,除了楚王爷的亲女儿,还有谁?”他帮她扶正官帽,“你也够狠啊,让他亲自去楚王府求下嫁郡主,这下可够他头疼的了。”
“谁让那老头没事干天天揪着我说教……”郭临朝天翻了个白眼,“对了,你怎么出现在这里了?中书省的事还顺利么?”
“中书令不止我一个,办起事来还算上手。不过论起事务,确实是比在东宫时要多上不少……”陈聿修温和一笑,低眉促狭地看向她,“我也是好久没听到泉光的废话了。”
“噗嗤!”郭临捂嘴大笑,余光瞟见不远处朝她招手的金真,便拍拍他的胳膊,“金真喊我了,你也忙去吧,晚上记得番强过来吃饭。”
陈府的厨子手艺实在太好,她忍不住就把人借过来做了几餐饭。厚脸皮的久借不还,陈聿修便只能每日都过来。
不过他对于每日必修的番强功课,倒是乐意之至。着人摆了两个稳当梯子在墙的两侧,这下不仅是他,连阿秋也能轻松地翻过。世子过府时看到这玩意,惊得下巴都收不回去。
望着郭临远去的背影,陈聿修立在树荫里静默半晌,突然开口出声:“义山。”
后方几步之遥的树下悄无声息地走出一个文士。
“去查一下,虞大学士会管这等琐事,背后,可是我父亲的‘功劳’。”
“属下遵命。”
*
兵部尚书的“权且一试”一晃就拭了个月余,悠悠又到了一年岁的生辰日。郭临原本没啥感觉,何况王妃带着昌荣前些日子返乡祭祖去了,她也不是整岁,哪需要大办?
可世子岂会依,好说歹说,才把宴会从清风楼移回了府内。郭临强烈地表达了只想邀几位亲友聚聚的想法,世子摇头直叹:“太冷清了。”但见她一脸恳求,又不愿弗了她的意,只好作罢。
郭临浅浅一笑,她明白世子想要弥补多年来将她当做男人、未曾如妹妹般疼惜的愧疚。她虽不多说,但也见机承他的情,好让他放下这些自责。家人间的相互爱护,莫过于此。
夜幕尚未降临,楚王府的马车便已准时停在了郭府门口。郭临牵着玉锵的小手,笑意盈盈地迎接他们。世子当先下车,却一眼望见和郭临并排而立的陈聿修,脸色顿时就没有那么好看了。
玉锵奶声奶气地唤道:“伯伯!”郭临松开手,让他蹭蹭蹭地跑过去。世子连忙蹲下身,一把将他抱起,方才笑开了花:“小玉锵真是越长越俊,和我们阿临一个样!”
谢英芙搀着婢女的手下了马车,阮云便上前行礼,伴着她走来。郭临侧过身,笑道:“许久不见大嫂,如今气色比起南征那时可要好上不少啊!”
玉锵伸手揉捏世子的脸,一不小心蹭到两颊胡渣,手上一疼,小嘴就跟着撅起。世子玩心一起,故意用下巴去扎他小手,惹得玉锵咯咯直笑。谢英芙静静地注视着玩闹的叔侄,蓦然一笑,上前抚了抚玉锵的小脸:“郭大人家有小娃娃,果然会热闹上很多吧。”
郭临闻言,不由想起昌荣和她悄悄说起谢英芙四处求生子方的事,担心这场景触动了她的心事,便打声哈哈笑道:“大家来了才更热闹嘛,都别在门口久站了,还是入宴方为正经啊。”
世子二话不说,抱着玉锵就往门内走去,经过陈聿修身边时顿了顿,轻飘飘地丢下一声“哼”。
陈聿修不由摇头苦笑,手上一紧,却是郭临偷偷捏了捏他的手,二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笑,一齐迈进府。
席上,世子连连逗玉锵说话,见他会的话虽然不多,却吐字清晰自信,顿时大感惊奇:“阿临,我看这小子,怕是咱们楚王府几代来悟性最高的了。”
郭临噗嗤一笑:“你这下,倒把楚王爷也贬低了。”
“嘿嘿,父王的文采,也就略略。”世子憨笑着,挤眼看了看陈聿修,故意拔高音调,“这下可不见得咱们会输给某人了。”
陈聿修抿唇轻笑,并不接话。待到世子好一阵得意过后,端起了酒杯,他才幽幽出声:“多谢世子爷夸奖在下教学有方。”
“噗——”世子一口酒水险些喷到桌上菜肴,幸得转了头,但也呛得满脸通红。玉锵坐在他怀里,还以为他做了什么趣事,乐呵呵地拍手直笑。
“阿临,怎么是他教玉锵?”世子气鼓鼓道。
“嗯……他住得近嘛,方便。”郭临眨眨眼,干笑道。
“不行,”世子擦干净嘴角,横眉冷对,“教文师父我去国子监再找一个,武术就由我亲自来教。”
陈聿修眼眸一转:“倒是不曾听说国子监有比前任太孙少师更会教书的,意非识得此人,可否荐我一见?”
“呵呵……中书令大人协助陛下日理万机,区区教学小事,岂敢劳烦!”
“意非太客气了,以你我交情,何论劳烦二字。”
“都说啦,是住得近……”郭临弱弱地跟上一句。然而却没人理她,自讨了个没趣。
身后簌簌的衣料响动传来,郭临转回望身,却是谢英芙搀着婢女款款而来,盈盈一笑:“爷每次遇上陈大人,总要唠上几句。不知郭大人此时,可否随妾身借一步说话?”
第112章 混乱迭生
“在那边。”
“追!”
草木簌簌的声响不断,黑衣蒙面的侍卫,闻着声就能在漆黑一片的夜里稳步追逐。
“扑通”一声,前方的人影突然停了不动。两侍卫对看一眼,总算长舒一口气:“我说,您就别跑了,我们真的不会害你的。”
说话间,头领已经越过他们扒开树丛径直走过去。地上那人的脚被山野猎户的陷阱夹中,动弹不得,腿上溢出的血夜色中微微反光,却还兀自咬牙一声不吭。头领不由暗道一声好忍性,抱拳躬身道:“阁下莫怕,我等乃是魏王帐下侍卫。此行奉命带您前去面见殿下,绝不伤您分毫。”
那人喘着粗气,微微抬起头扫视着他们,浑浊的双眼被月光照出一点明处。良久,他似乎稍稍卸下戒备。头领心头一松,便道:“还望阁下不再逃脱,在下这便来为您解开枷锁。”
见对方急不可耐地点了点头,他二话不说,上前蹲身,拔出腰间长剑,一把斩断铁链。
就在此时,那人突然一把抓过头领的胳膊,猛地张口咬了下去。头领疼得大叫一声,手上动作一顿,那人便抱紧怀中包袱,一瘸一拐地往山上跑去。
然而只是须臾,便有后发先至的侍卫拦住了去路,将他制住。另一侍卫忍着笑,上前扶起头领:“头儿,还好不?”
“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老子绑了去!”头领怒道。
“您早下令不就得了,偏还先礼后兵的……”侍卫嬉笑着扭住那人的胳膊,正要从腰间掏出绳子绑住,却忽然神色一凛,拽着那人,几乎是瞬间跳离原处。
“嗖嗖”几声风鸣,方才站过的地上顷刻间插满了箭镞。一击不中,树丛中立马跃出数十黑影,倾杀而上。
头领暗叫不好,当机立断一把将那人推出包围:“快走,千万别被他们抓到!”
刀剑乱舞,铮铮声响似已逐渐远离,血腥味丝丝渗透在清凉的山间空气里。那人卯足了劲,丝毫没有停过脚步。可就算是如此竭尽全力的逃离,腿上尚在流血的伤口,一样能把人招来。
箭镞“嗖”地一下贴脸飞过,切去半片耳朵。那人脚下不稳,扑面倒地,顾不上耳朵的疼痛,迅速撑起身。
一把剑笔直对着他的脸,那人哆嗦着抬起头。只见面前之人拆了面罩,长脸面白无须,赫然是个太监。右手上提着几团黑乎乎的东西,还在不断滴血。见他瞟了一眼,倏地阴冷一笑:“人头而已,好看吗?”
那人强自镇定,颤抖着勉力开口:“……你们,是太孙的手下?”
“看来费了一夜功夫跟踪魏王的蠢货也不是全无收获,”太监蹲下身,“乖乖跟我们走,不然你就和这一样。”他说着把人头丢在地上。
那临死前还犹自张嘴嘶吼的脸正好朝上,借着月光狰狞至极。那人呼吸一窒,“咚”地一下倒地昏了过去。
*
气温又不算太凉,夜景也是极好。但谢英芙却不愿去花园走走,径直着人带路去了厢房。
郭临本来思忖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是叔嫂关系,自然要避嫌。可再转念一想,外头筵席上的两个男人,都知道她的女的,压根没这谨慎的必要。
茶盏放下,谢英芙端坐在太师椅上。伸出手轻巧捏起茶盖,刮在热气腾腾的茶沫上。郭临注意到她丰润的手掌和指尖上鲜艳的蔻丹,不由笑道:“大嫂往日一贯素雅,如今艳丽些,着实福态不少。”
谢英芙抬眼朝她温婉一笑,缓声道:“是啊,世子爷待我那般好,府内又有母妃、郡主妹妹照拂。我这一将养起来,人也都丰腴了。好多旧时衣裙都穿不下,不得不又做了几套新衣裳。”
郭临一愣,以为她误会她言她体胖,连忙解释道:“大嫂说岔了,你这只是……”
“我这是有孕了。”
谢英芙说完,羞涩的瞅她一眼,徐徐低下头。郭临眨眨眼,脑袋有些晕乎没能一瞬转过弯来,待看到她微笑着抚着肚子的模样,这才连声大叫起来:“喔喔喔……大嫂你,你有喜了?”
她激动得一跳而起,定定地望着那肚子。想要上前摸一摸,却又堪堪止住。脸上又惊又喜:“大嫂你也不知会一声,要是我厨房做了什么不合胃口的,不罪过大了!”
谢英芙的目光,须臾不离郭临的脸,一寸一寸扫刻着她的神色,揣度着她的想法。良久,她才淡淡地收回目光:“我也还未告诉他呢,一来没找到机会,二来呢也是想给他个惊喜。毕竟,”她徐徐抬眼,声音轻盈低婉,“这可是楚王府的嫡孙呐。”
郭临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的小侄子!”她高兴得有些坐不住,“不行,我得去告诉世子去!”
谢英芙一惊,急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等等,我还有话没说。”
“好的,大嫂您说。”郭临从善如流,笑眯眯地望着她。
“有些话我不方便在王府内问,也就你能帮我解解惑,”谢英芙轻轻垂首,唇角微扬,“你说,比起藏在心底的野女人,还是怀了孕的妻子,对男人而言更为重要吧?”
“啊?”郭临目瞪口呆,隔了半晌,才僵着脖子地点了点头,“自,自然如此。”
等等,这是什么节奏?
“就算是打着兄弟的名号妄图接近,那也该懂得分寸,知道收敛对吧?”
“嗯,没错……”
怎么又和兄弟挂钩了?
“有些人,命中注定今生就是夫妻。而有些人,就算以兄弟相称十数载,得不到的,也永远也得不到。”
郭临端到嘴边的茶杯一顿,怔怔地侧头望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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