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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真的就是一无是处，应该完全禁止吗？”

“不见得！”

冯林也不等大家回应，自问自答的摇头道：“我就跟着导师去走过不少次，当然，我那是纯粹的当助手去的。不得不说，走穴的收入确实相当高，尤其是如果碰到那种非常有钱的患者，会额外表达自己的谢意，而且这种谢意甚至会超出你们的想象！”

“最多的能有多少？”

钱乐乐第一时间好奇地问道。

“呃……”

冯林的眉头挑了挑，微微一笑道：“这个数字的多少不是关键，关键是，他们掏的那是心甘情愿的！”

默默地听着，田路没有做声。当初向冷冽汇报这件事情的时候，老主任欣喜之后，也给他普及了一下这方面的“常识”。确实，能够吸引这些大医院的医生们去走穴，高昂的收入肯定是必不可少的，而且越是医院的强势科室，越是大牌的专家，这个价码就会越高！

而这些钱，恐怕还真是如冯林所说的那样，那些患者，或者说患者的家属们，也掏的心甘情愿。

“抛开掉其他人的看法，让咱们来分析分析。”

最近好不容易在老同学面前有这种机会，冯林兴致勃勃的继续说道：“在医生们走穴的过程中，其实就是医生本人，地方医院，还有患者三个方面的关系，就我个人意见，单就走穴而言，实际上对其中的所有人都是有好处的！”

“对于医生而言，个人获得了高昂的收入；对于地方医院而言，即利用这些医生提高了自己科室的名气，挽留下患者，也能获得收入，并且在走穴医师做手术的时候，还能学到不少东西；而对于患者而言，免去了大城市大医院排队挂号，排队看病，排队等床位的痛苦，不用出远门就能获得高质量的治疗。”

“而且，患者花的钱真的就会多很多吗？”

“恐怕不见得！”

冯林摇了摇头笑道：“诚然，请人来做手术，医生个人的所有费用肯定最终都要落在患者身上，但是别忘了，如果自己去京都的话，不算住院费等费用的差价，就说自己的交通费，住宿费，还有时间成本什么的，就真的比在本地做手术多吗？”

“我跟着导师曾经去过几次，自己也曾经算过一笔账，刨除掉那些患者家属额外的谢意之外，其实至少有一半的人，费用反而是降低了的！所以说，走穴这种事情，我个人觉得是可以的，对大家都有好处嘛！”

冯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之后，最后终于给出了自己的结论。

“不对，你漏了一个没好处的！”

听众们沉默了片刻之后，叶兰突然笑嘻嘻地说道。

眉角又是一挑后，冯林笑问道：“哪一个？”

“走穴医生所在的医院啊！”

叶兰理所当然地笑道：“自己的员工去外地做手术，就算不耽搁本职工作，对医院来说也没有太多好处吧？”

“这个……”

冯林稍稍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道：“这方面确实有很多医院不太乐意，不过现实是，就算不乐意，他们也拿不出太多的好办法来杜绝这种现象，毕竟走穴的收入比起本职工作来说，可是高太多了，而对于自己医院的那些业务骨干们，也确实不好逼迫的太紧了。”

“所以说，医院也只能是睁只眼，闭只眼，就当不知道了。”

钱乐乐嘻嘻笑着说道。

“而且对于医院来说，也不见得就没有一点儿好处。”

这时候，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田路终于开口了：“有些患者愿意让医生来本地做手术，而也有不少人愿意直接去大城市的大医院做，而遇到这样的人，人家自然会把患者介绍过来，也算是增加病源的一种方式了。”

田路也是想到了前两天杨超来话里隐藏的承诺：一旦大家开始合作，那么以后凡是他们医院神经外科没有把握的手术，都会介绍患者去附二院神外。

听起来，这确实是双赢的事情。

只不过……

田路沉思之间，冯林也是正色道：“田路，我觉得这事儿你还是应该慎重考虑一下。现在你们科好医师不多，你可以一言而决。不过等到将来，值得别人邀请的医师多了，事情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默默地点了点头，田路明白了冯林的意思。

走穴这种现象，不是简简单单的高收入问题，而是国内医疗资源不足，以及分布不均衡的必然结果，想要杜绝肯定是很难做到的。而且那些有资格走穴的医师，基本上都是各个医院科室的骨干，甚至中流砥柱，一味的禁止，恐怕很容易就把别人逼得跳槽了。

田路自己肯定是无所谓的，不过科里其他人就说不好了。比如说现在已经日趋成熟的癫痫治疗小组成员们，将来一旦真正做熟练了，名气大了，别人自然就找上门来了。

似乎是被刚才的西瓜腻到了一样，田路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开始衡量起了其中的得与失……

第254章　密集的收获期

周一下午，从手术室回来的田路来到冷冽的办公室，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坐了下来。

连着两台手术，他确实是有些累了。

“找我有事儿？”

冷冽今天没手术，看样子倒是颇为悠闲，抿了口茶水后笑着问道。

田路点了点头道：“对，关于滇南医学院附一神外的事情，我周末琢磨了一下，觉得一来时机还不成熟，二来的话，现在科里能出去的就我一个人，所以暂时就不打算考虑了。”

对于田路的这个决定，冷冽也不意外，点了点头笑道：“那将来呢？”

“将来？”

沉吟片刻之后，田路微微一笑道：“反正不管到什么时候，除了学术交流的需要之外，我肯定是不会去走穴的。至于说科里其他的医师，我也会尽量让他们没有走穴的必要。不过，如果实在不行的话……”

稍稍顿了一下，田路摇头叹道：“这就不是我能强行让他们遵守的事情了。”

默然良久，冷冽才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田路的想法。

经过慎重的思考之后，田路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些发展的“捷径”。

将来科里这些医师成熟起来之后，走不走穴的，只要符合规定，田路不打算去过多的干涉，不过至少对他自己来说，是绝对不会去做的，而且神经外科也不会拿这个做筹码去和别人合作什么。

田路不认为自己是个迂腐的人，但是某些原则，他也是绝对不会违反的。

“这件事儿先这样吧。”

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田路就不打算再多想这些东西了，转而笑道：“主任，我想和您商量点儿其他的事儿。”

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冷冽点了点头笑道：“行，你说吧。”

最近一段时间，田路已经越来越少找冷冽咨询问题了，一般的事务，他现在都可以自主的给出解决方案。所以冷冽知道，除了刚才说的那些话，田路今天肯定是还有比较重要的事情找他才对。

“主要是两件事儿！”

田路稍一犹豫之后，开口笑道：“第一件事，是关于癫痫临床合作研究的。您也知道，我们原计划是用一到两年的时间去收集足够的病例数量，不过就目前的反馈来看，各家医院进行的都是让人相当满意的！可以说，最多一年的时间，就足以拿到预先打算的数据了！”

合作研究的进展，确实是有些超出田路的意料之外了。

田路还是低估了这些合作伙伴在各自国家或者省市的影响力，每个月反馈回来的癫痫手术数据，都在稳步的增长着！

“是吗？”

冷冽顿时也是大喜，连忙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在我退休之前就可以完成第一阶段的工作了？”

过了年，明年夏天的时候，冷冽就要退休了。

田路点了点头道：“如果没有大的意外，应该是这样的。所以我准备在明年的三四月份，举办第二次学术会议。一方面，也是请合作机构的主持医师们过来，总结一下得失，并且对第一阶段的成果论文进行讨论。二来我也打算趁着这次学术交流的机会，举办一个癫痫病灶定位的培训班，来扩大一下咱们科里的影响力！”

虽说拒绝了滇南医学院那边的合作，但是田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也发现了自己在国内影响力的缺乏。

想要神经外科有更大的发展，仅仅依靠临床上的成果是不够的，也不能一直依靠维森公司这样的企业资助，必须要有更多的病源，收治更多的患者，开展更多的手术！

举办培训班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的途径之一。

有维森公司的资助，有世界多家知名医院神经外科的加入，如果再加上适当的宣传和充分的准备，到时候吸引一些神经外科医师前来参会应该不是特别难的事情。而只要对方愿意来，就能真正看到附二院神经外科在癫痫病灶定位方面的实力，再加上到时候写成的论文，还怕他们不推荐患者过来就医么？

田路觉得时机已经到了。

做了那么多年的主任，而且也参加了不少的学术会议，冷冽自然是明白这一点的，所以田路刚一说话，他就连连的点头地说道：“没问题！绝对没问题！这是好事儿，你尽管放手去做好了！”

冷冽用力搓着双手，渐渐有些兴奋了起来。

这些常规的套路，他知道早就在田路的计划之中了，但是冷冽所没有想到的是，这些计划竟然开始的如此之早，如此之快！

本来冷冽还想着等自己退休之前，厚着脸皮让田路返聘他两年，然后看着神经外科一步步的发展起来，看着田路一步步走向成功，没想到今天竟然得到这么大的一个好消息！

“那第二件事情呢？”

听完了第一个好消息，冷冽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田路笑着说道：“第二件事情是关于科里年轻医师培训的。您也知道，咱们科病源不是很多，病种也比较少，经验积累的比较慢，所以我打算把年轻人们轮流送去别的地方学习一下！”

“去外面学习？”

冷冽微微一怔，皱着眉头问道：“准备送哪儿去？”

当年冷冽也没少干这样的事儿，不过效果却一般，让他本能的对田路的打算持着怀疑的态度。

“主要还是送去旧金山那边！”

知道冷冽过去的田路心中暗暗好笑，连忙解释道：“我和那边的洛克教授很熟，相信他会给咱们这个面子的。而且咱们也有合作的关系，去那边至少在诊疗规范这方面是没有区别，所以我觉得，应该是一个最佳的选择！”

“加州大学旧金山医学中心？”

冷冽眼前顿时一亮！

“一人半年！”

田路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虽然因为没有美国医师执照，不能上手术台，不过通过观摩，想必也是能学不少东西的。”

“这个也没问题！”

只是稍稍有些犹疑之后，冷冽像刚才一样答应了下来：“这件事儿我马上就给院里打报告，你尽管和洛克教授联系好了……”

……

下了班，田路来到实验室的时候，韩军和钱乐乐两人还都没有回家。见到田路到实验室，一起迎了上来。

“今天实在是有些累了，就不去找他们了。”

本来两人都以为田路会和往常一样，先去和学生们聊聊，没想到他却是摆摆手拒绝了。于是三人一起来到了韩军的办公室，在会客用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作为实验室的实际管理者，韩军的办公室可要比田路自己的都要大多了！而且除了必须的办公桌椅和文件柜之类的家具之外，包括沙发，茶几等等东西也是一应俱全，给韩军营造了一个很舒适的办公环境。

“韩老师，可以开始了。”

片刻之后，田路冲着韩军点了点头笑道。

每周的周一晚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田路都会来到实验室，除了解答学生和员工们的疑问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工作，就是听取韩军关于上周实验室的工作简报！

这一点不是田路要求，而是韩军坚持的。

在韩军看来，自己管理这个实验室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这种管理，必须是在田路的整体把控制下！

道理很简单，在这里，田路是唯一的核心，是整个实验室的灵魂人物！

很久以前韩军就发现了，各个实验室的最近研究进度，到他这里还要查阅各种计划、方案，认真思考之后才能明白过来，但是一旦汇报给田路，对方马上就能对整项研究的进度是否落后，方向是犯错误，甚至一些数据是否精确有了一个准确的认识！

这样的天赋，或者说能力，当然就被韩军充分的利用了起来。

详细的把各个部门在上周的工作汇报给田路，然后韩军几乎是即时就得到了各种反馈意见。各个部门研究工作的情况，是否存在有问题，就在田路的口中一条条地说了出来……

“非常好！”

听完了报告，也说完了自己的意见，田路的心情顿时变得很是兴奋：“大家的工作都非常出色，基本上都已经超出了原计划的研究进度！尤其是癫痫药物实验室，这个进度可是已经完成将近五分之一了！”

“这……”

韩军有些无语了。

说起来，在研究领域韩军也算员老兵了，但是他还真从来没见过田路这样的学术带头人。糊里糊涂的，也没有经过各种论证，就逼着韩军建立这个癫痫药物实验室。招聘来的员工直接交给了黄巧巧进行培训，然后就是给划定了一个化合物的范围，让这些人每天不断重复的试验了起来。

韩军真是不太明白：田路怎么就能肯定，实验室一定就能在这个范围中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总体来说不是不错，而是非常不错！”

收回思绪，韩军点了点头笑道：“药物实验室先不提，另外两个实验室也都按时的完成了计划，这样一来，基本上春节前后就能拿到不少的数据了。”

说到这里，韩军看向田路的眼神又不免有些异样了。

实验室的研究进度，着实让韩军有些惊着了。可以说，田路制定的每一项研究计划可行性很高，实施的效率也极高！即便是遇到大小瓶颈的时候，只要田路去实验室转上一圈，保证给很快解决掉！

这小子，难道真是为此而生的不成？

田路当然不会知道韩军此刻在想些什么，不过再次翻看着手中的简短报告，他的心情却是非常的愉快。

在田路投入了巨大的财力和精力之后，终于是看到了收获的希望！可想而知，年底过了春节之后，和神经外科那边一样，实验室密集的收获期也要到了……

第255章　产前检查

“……就是这样，景老师，今年这次我真是不能去参加了。”

在神经外科的值班室里，田路颇为无奈的对着话筒说道。

今年的神经科学学会同样还是在十一月份，而且组委会也早早的便联系上了田路。只不过在田路拒绝了之后，不仅仅是神经病学基础与临床分会主任委员景乐语，前面还有其他两个基础研究的分会主任委员也都特意给田路打来了电话，极力邀请他前去参加。

今年神经科学学会要改选新一届的学术委员会，三人话里行间的意思，似乎是隐隐的在做保证，他只要到场，就肯定能当选全国委员，甚至能够更上一级。要知道，和在神经外科临床领域不同，田路在神经科学基础研究领域的成就，在国内绝对已是顶尖之列了！

只不过，三位大佬的邀请，却都被田路婉拒了。

又聊了一阵，景乐语在电话里极力劝说着田路去参加这次年会，因为个人能否出席，对于评选委员的时候是十分重要的，不过已经下定决心的田路还是坚定的拒绝了。

眼下，已是九月底了。

实验室和神经外科的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研究人员和医师们也都默默的努力着，一片平静，似乎是在进行爆发前最后的蓄力阶段！而对于田路个人而言，虽说要密切的注意，并且引导两方面的工作，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明显并不吃力。

四名基础医学的学生，都日趋成熟，今年第一次招收的神经外科研究生董强，刚刚才进入为期半年的理论学习阶段。

看起来，田路现在似乎并不是很忙的样子。

只不过，九月底，叶兰的肚子已经鼓得像一个熟透的大西瓜了！

预产期就在十月中旬，叶兰临盆在即，无论如何田路春节前这段时间是不打算出远门了。

任何事情都改变不了他的这个决定！

所以到了最后，景乐语只好极为遗憾的挂掉了电话。

田路自己也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让这些大佬们明白自己是因为家庭原因，而不是别的原因不去参加年会，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事实上，不仅仅是这次的神经科学年会，同月的神经外科年会，田路也不打算去参加了。眼下除了科里和实验室的工作之外，叶兰生孩子是压倒一切的事情……

刚挂了不到五分钟，电话就又叮铃铃的响了起来，田路接起来一听，就连忙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今天是国庆长假前的最后一天，也是叶兰做产前检查的日子。离预产期实在是不远了，所以叶兰每周都要过来进行检查，这会儿她的父母已经陪着到楼门口了。

怀孕后期，每次都要做超声检查，胎心监护，查血，查尿等。而每次来的时候，产科的郑主任都会提前开出下一次的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