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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钱凤柔绝望地叫了起来：“流氓，你还管不管你这个无法无天的妹妹？人家的隐私也敢偷看！我可是警务人员！”

“柔柔，你现在是病人，我只想管你。”王大为把她塞进了富康车的后座：“二十年前，你得了那块蓝宝石，前不久又得了一枚钻戒，我就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明明是已经有未婚夫的人了，还欢天喜地的来者不拒，究竟想干什么？”

钱凤柔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杨婷婷格格的笑着，连眼泪也笑出来了。

77

　77．4月30日17：27某市第一医院

王大为推开李嫣然病室的大门，四个女子一下子全都转过头来了。

躺在病榻上的李嫣然的眼神是盼望的、宽慰的、喜悦的；李玉如那妖艳的眼睛一笑，抿着嘴一笑，起身给他让座；钱凤柔只是看了他一眼，又把脸扭到一边去了，那种羞怯和愉悦的表情一闪而过；还是杨婷婷像是盼到了救星似的，眼睛一亮，扁扁嘴，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

“剑拔弩张呢！”王大为打破了房里的沉寂：“贺哥呢？”

“我让贺哥去拿车去了，你把出租车停在公安局大院里扬长而去了，人家可得养家糊口呢。”钱凤柔还是语气冷淡：“不像你这样成天游手好闲。”

“马姐呢？”王大为没有理会钱风柔的嘲讽，继续问道。他问的是那个陪护：“也是去办事去了吧？”

“我让她休息去了。”李玉如笑脸盈盈的回答：“晚上十二点再来，不行吗？”

“李总发了话，有什么不行？只有我不行。”王大为转向一直望着他的杨婷婷，拍拍她的粉肩：“婷妹，别怕，哥哥为你做主！说说看，这三位姐姐真是狗胆包天，怎么敢欺负到我们的小魔女头上呢？”

“婷妹生气了。”李嫣然笑着回答说，只是笑得有些勉强：“她就是跑来和我理论的，根本不承认我这个老女人是她的嫂子，她说她才是你的爱人。”

“你还好吗？”王大为用摇把调整着病床的起降角度，让李嫣然斜坐起来，并很细心的用手梳理了她有些凌乱的鬓发。他摸摸李嫣然光滑的额头，很满意地笑了：“体温正常，气色不错，伤口还痛吗？”

李嫣然轻轻地摇着头。

“瞧瞧，大姐和土匪就是有缘。”李玉如在羡慕的说道：“第一天重逢就配合得如此默契，温情脉脉的，真叫人羡慕。”

“你不是说我们才是城隍庙的鼓槌，是一对吗？还得意洋洋的声称我们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王大为反问道：“快有三年的相处难道还不如你大姐默契吗？”

“什么话你也敢说！”她一下子涨红了脸，不好意思扭捏起来，笑声的骂了一句：“你这个臭土匪！”

“以前在玉如面前，我就自愧不如。”李嫣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次见到凤柔妹妹的漂亮和婷妹妹的清纯率直，更知道岁月不饶人，更知道自己老了。”

“又来了个多愁伤感的姐姐。”王大为问道：“说说看，又想起了那首词？”

“永夜恹恹欢意少，空梦长安，认取长安道。为报今年春色好，花光月影宜相照。”李嫣然背的是李清照的《蝶恋花》：“随意杯盘虽草草，酒美梅酸，恰称人怀抱。醉里插花花莫笑，可怜春似人将老。”

“嫣然姐，这首《蝶恋花》不如《醉花阴》。”钱凤柔也来了兴趣：“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

“一首好词！”李嫣然接着背的是下片：“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两个才女背的都很好听，我又想起了那位南宋女词人的另一首词。”王大为在笑：“你们一定知道她的那首《行香子》了。”

“草际鸣蛩，惊落梧桐，正人间天上愁浓。云阶月地，关锁千重。纵浮槎来，浮槎去，不相逢。”还是李嫣然先念出来：“易安真的很会渲染感情。”

“凭什么叫我们背？”钱凤柔瞪了他一眼，还是念出了下片：“星桥鹊驾，经年才见，想离情别恨难穷。牵牛织女，莫是离中。甚霎儿晴，霎儿雨，霎儿风。”

王大为拍手叫好：“这才叫相映成辉呢。”

“我还知道她的那首‘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呢。”李玉如扁扁嘴：“酸！我妹妹快要火山爆发了！”

“你们还有完没完？”杨婷婷终于按捺不下了，怒气冲天的叫了起来：“哥，我可不是来参加诗词朗诵会，我是来解决问题的！”

“可不，我到这里来，就是给婷妹撑腰的！”他摸摸杨婷婷的头发，笑了起来：“那你究竟打算要谁当你的嫂子呢？”

“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我都想清楚了，我不要任何人做我的嫂子。”杨婷婷脸红红的，但还是勇敢地说了出来：“我就是你的情妹妹，也是你的女人！”

“那好。”王大为在问：“你姐姐怎么办？”

“我姐姐？”小魔女犹豫了一会儿：“那没办法，我们就两姐妹都跟着你，谁叫她是我的姐姐呢？”

“你的凤柔姐呢？你的那个神仙姐姐呢？”王大为在追问着：“还有你最崇拜的那个粉色佳人呢？”

杨婷婷无言相对。

“其实也没什么，命令我全部放弃算了。”王大为还是在拍手称快：“我们兄妹俩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吃一锅饭，钻一床被窝，彼此熟悉之极，加上又不是血亲，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障碍。”

“对！”杨婷婷被他的言语所鼓舞：“哥说得对，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虽然你肯定没有你大姐那样高雅端庄，没有你姐姐那样的妖精模样，没有你心怡姐那样才华出众，没有你晓倩姐那样红得发紫，也不像你凤柔姐那样多愁善感，但你是我的婷妹。”王大为说道：“我如今只不过是个普通老百姓，无钱无势无才，又是个沾花惹草的家伙，想来想去，也只有和你在一起最合适呢。”

“哥，我爱你！”杨婷婷眉飞色舞的笑了起来：“还是哥对我好！”

“走吧。”他拉起小魔女就走：“《两只蝴蝶》是怎么唱的：‘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我们这就去办结婚登记，免得日常梦多。”

“老公。”李嫣然信以为真，有些急了：“那我们这些姐妹呢？”

“谁叫她是我们家的宝贝呢？为了婷妹，我就顾不上你们了。”王大为头也不回的答道：“明天中午，请大家到食家庄喝喜酒去。”

“哥。”杨婷婷迟疑的站住脚：“你再想想，这好像不行。”

“怎么了？”王大为有些奇怪：“刚才不是信誓旦旦的，怎么一转眼就变了？”

“哥，我还在读书呢，再说干爹干妈也不会同意我现在结婚的。”杨婷婷有些为难了：“要不我们…先同居，我一毕业就和你去登记，等我读完研究生以后，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嫁给你了。你能等等我吗？”

“小魔女，你这不是要我犯错误吗？”王大为对着杨婷婷被牛仔裤包裹着的臀部就是一巴掌：“纸是包不住火的，如果出现意外，那又怎么办？”

“那…”杨婷婷灵机一动：“如果有了孩子，就说是我姐姐、心怡姐或者是凤柔姐的，说成是晓倩姐的也行，她们喜欢我，不会反对的。”

病室里发出一阵欢声笑语。

“你就老老实实地当我的妹妹吧。”王大为揉揉她的头发：“还是那句话，好好读书，别胡思乱想。你就是我的小魔女，就是我们家的宝贝，就是你姐姐们的小妹妹，不是一直也可以为所欲为吗？”

“不行，人家就是喜欢哥嘛！”杨婷婷脸上红红的，眼睛亮亮的，撅着嘴说：“就是要我承认姐姐们是我的嫂子，你就得承认我也是你的女人，还得答应等我毕业以后就要我，而且不准反悔。”

“婷妹，就是答应你，那也是以后的事呢。”王大为提醒她：“你现实一点行不行？你哥可是奔三的人了，也得有七情六欲，也得有花前月下。”

“笨。”杨婷婷一点也不害羞：“我刚才不是对你说过吗？除了结婚需要再等等，我也是女人嘛，我也可以满足你。”

“小魔女。”王大为结结实实又打了她一巴掌：“又在胡说八道！”

“哎呀！”杨婷婷叫了起来：“嫣然姐、玉如姐、凤柔姐，我哥又在打我屁股！”

“你可真是一条变色龙。”他又打了她一巴掌，不重，明显是吓唬她：“为了那些稀奇古怪的念头，刚才你可以六亲不认，现在又叫的亲亲热热的。”

“你不是叫我小魔女吗？”杨婷婷把眼睛转向李玉如，嘴里回答着王大为：“姐姐，帮帮我，我可是你妹妹！”

“妹妹，我帮不了你。”李玉如推辞道：“我可被这个土匪打怕了。”

“玉如姐，你也被他打过？”钱凤柔瞪大了眼睛：“这个流氓也敢打你？”

“这是很正常的。当他认为可以和你亲密无间的时候，他这个土匪就敢为所欲为。”李玉如抿着嘴在笑：“就会打你的。”

钱凤柔感到很狼狈，继而变得愤怒起来。她知道王大为在她面前总是有几分拘束，甚至还有些彬彬有礼的绅士风度，因为她有一个在上海军区工作的军人未婚夫。但她还是很生气，虽然她也被王大为打过屁股，但次数一定不如李玉如，李玉如笑脸盈盈的关于“亲密无间”、“为所欲为”的解释刺激了她，也提醒了她，她还是感到自己受到了某些冷遇，不应该出现的冷遇。

“凤柔姐。”杨婷婷还在叫：“你来帮我。”

“流氓，住手！打人是犯法的。”钱凤柔指责道：“打女人更是流氓！”

“是吗？也许你昨天对我这样说，我会诚惶诚恐，但今天我恐怕会连你也一起打。”王大为一把将她拉到身边：“对不起，我今天就是想欺负你。”

“我可不是好惹的！”钱凤柔有些害怕，也有些暗自欣喜的看着他抬起了手臂，不敢相信的叫了起来：“流氓，你敢打我？”

话音未落，王大为的巴掌已经落在她翘起的臀部上。她短暂的叫了一声，感觉和以往一样，那只不过是男人的虚张声势而已，动作夸张，却不太痛，还似乎有些爱意在里面。她开始挣扎，想摆脱他的束缚，却根本无济于事。

“流氓。”她警告着他：“再不放开我就要反抗了。”

她的话引起了其他女子的一阵笑声。

“那我就再打你几下，也叫好事成双。”王大为果真又打了她一下：“我早就想打你这个小魔女的坚强后盾呢。”

“完了，完了，我又不幸言中了。”杨婷婷叹着气说道：“我哥凭什么把你们这些貌若天仙的美女姐姐都教训的服服帖帖的？”

“你没发现吗？你凤柔姐早就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你哥这个横行霸道的土匪。”李玉如笑着说：“你哥告诉过我，他从小就喜欢她呢！”

“哥。”杨婷婷有些沮丧的说：“那你究竟想要那位姐姐给我当嫂子呢？”

“那当然是你大姐了。”王大为握着李嫣然的手说：“我只要她一个。”

“什么？”其余的三个女子都叫了起来，他们绝对不会想到王大为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简直太出人意料了：“你再说一遍！”

“谢谢老公。”李嫣然秀气的眼睛里又涌出了点点泪花。她仰起头，凑起身来，给了他一个吻，声音也有些梗咽：“刚才你进门回来的时候，我都快愁死了，我还以为我是这其中最没有希望的。”

“为了找我，你一等就是三年，为了这份情，我得要你；为了和我重聚，你找寻了三年，为了这份守望，我得要你；我们三年前就以夫妇相称，现在又有了肌肤之亲，为了这份愉悦，我就得要你。”

“流氓的嘴真甜。”钱凤柔冷冷的在笑，感慨地说：“我都快被他的如簧之舌、花言巧语感动了。”

“大为。”李嫣然为之深深感动，泪流满面：“我爱你！”

“哥。”杨婷婷在打抱不平：“那我姐姐和凤柔姐怎么办呢？她们可是你亲自给我介绍的嫂子，而且干爹干妈也知道。”

“这不正左右为难吗？我也只有花中选花，优中选优了。”王大为叹了一口气：“我想，我和你嫣然姐才是最佳伴侣。”

“玉如，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等大为等得太久、太苦，你就原谅大姐的这次自私吧。”李嫣然把李玉如叫到身边，真心实意地说着：“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大姐会都答应你的。”

“大姐请放心，我不会缠着他的。”她已经泪如泉涌：“等到这个土匪实现了自己的心愿，我就会自动消失的。”

“姐。”杨婷婷也在哭着：“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凤柔妹妹，也真是对不起你了。你既是才女又长的漂亮，放弃了大为，还会找到更好的伴侣。”李嫣然在对钱风柔道歉，她沉吟了一会儿：“我想给你一笔钱，就算是我对你的一点补偿吧。”

“嫣然姐，你说错了。”钱凤柔淡淡的说道：“我从来没有爱过这个流氓。”

“凤柔姐。”杨婷婷急了：“你疯了吗？我们都知道，你明明是喜欢我哥的！”

“从小到大，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流氓就缠着我，而且不准我离开，我是被逼无奈才不得不委曲求全的。”钱风柔的眼里也有些亮点在闪动，话却说得很冷淡：“我没有任何要求，只要他声明放弃那个誓言，说那个誓言是假的，我对他就没有任何挂牵，他也就没有理由来纠缠我了。”

“凤柔姐，别走！”杨婷婷哭出声来了：“你也不要我了吗？”

“老公，还是再想想吧。这几个妹妹可早就是你的心上人，而且情深意长。”李嫣然也有些为之动容：“我可不想背个夺人所爱的恶名。”

“嫣然，你千万别听这两个聪明绝顶的家伙在这里胡说八道。”王大为一脸的无奈与苦笑：“其实，她们个个手上都捏有我的把柄，而且知道自己在我心里的分量，所以她们才不怕我威胁她们呢。”

“这倒有趣。”李嫣然有了些笑意：“继续说下去。”

“她们两个全是制造陷阱的绝顶高手。”王大为说道：“玉如貌似坦坦荡荡，光明正大，等我真正了解了她，才知机关奥妙无穷，想退出来，又发现原来已经被陷得根本无法动弹，走投无路了，才知道妖精的厉害。”

“土匪。”李玉如破涕而笑：“我从来没有诱惑过你！”

“至于凤柔，那是一种半遮半掩的诱惑，悄悄的引起我的注意，用一个个的小节目，让我对她感恩戴德。”王大为笑着说：“当我一时兴起，冲了过去，才发现自己掉进了一个精心编织的温柔陷阱里，当然是动弹不得。”

“流氓。”钱凤柔还是有些羞怯：“我才是身不由己呢。”

“你和嫣然、玉如不也是姐妹吗？”王大为把钱凤柔推到李玉如面前：“你们姐妹早就应该认识了。”

“虽然没有见过面，但一直以来对玉如姐心存敬佩。”钱凤柔说得很真诚：“我知道玉如姐是流氓最器重的女人。”

“真是想念不如相见。”李玉如颇有同感：“凤柔妹，你知道我一直以来为什么回避与你见面吗？因为我缺乏自信，我知道你才是土匪最想要的女人。”

两个漂亮女子亲热的抱在一起了，还是有些被自己因为王大为的抛弃而暗自伤感，居然抱头痛哭起来。

“不会这样悲惨吧。”王大为在一旁笑着：“又不是生离死别，干嘛要哭？”

“滚开！”钱风柔在骂：“我们都是受害者！”

“说句实话，我可是一直想让你们结为姐妹。”他遗憾的叹了口气：“可惜，你们虽然终于能成为姐妹，却不能和我做夫妻了。”

“胡说！”两个女子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你敢！”

78

　78．588天前武汉傅家坡车站

李玉如在笑。

她穿着一件火红色的拷扣斜摆修长的风衣，亭亭玉立的站在傅家坡汽车客运站出口处望着刚刚走下汉光高速大巴的王大为和杨婷婷妩媚的笑着。这个妖艳的妖精笑得很甜，丰满的乳峰将里面的一件鲜红的绸衫高高挺起，笔挺的脖子上看似随便的系着一条碎花纱巾，那条夏奈尔长裤更衬托出她那两条修长的玉腿，有些微风吹过，她的长发便像绸缎般的飘动，那秀气的鼻梁、柔嫩的脸蛋、殷红的嘴唇、还有那会说话的眼睛透露出来的含蓄而挑逗的女人味都引来不少人注视的目光。

“认识一下吧。”王大为将瞪大了眼睛的杨婷婷推到李玉如面前：“真是奇怪，小魔女怎么变傻了？”

“哥。”杨婷婷叫道：“我们还是回去吧。玉如姐长得太漂亮了，高乳翘臀、蜂腰媚眼，她不适合你。”

“说说理由。”王大为有些好笑：“为什么？”

“漂亮女人麻烦多，妖艳女人绯闻多。”杨婷婷眼睛望着李玉如，嘴里振振有词：“在家养不起，出门不放心。”

“婷妹，我可不是那种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人。”李玉如有些急了：“我从来没喜欢过任何男人，也只喜欢你哥一个人，他就是我的初恋。”

“可我不喜欢你。”杨婷婷噘着嘴说：“对不起，恕我直言，你太漂亮了，会把我哥迷的昏头转向的，你以后还会欺负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