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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告诉你。”钱凤柔指着墙上贴着的孙晓倩的一幅照片在笑：“刚才这个流氓就曾经吞吞吐吐的告诉我，他已经对这位粉色佳人情有独钟。”

两个女子哄堂大笑，倒把王大为搞得不好意思。

“哥在想她？”杨婷婷不相信的在问：“你就算了吧，人家是大明星、公众人物、千万男人的梦中情人、我们这些粉丝的偶像，你就是再优秀，也和人家相距十万八千里，别胡思乱想，当心变成幻想狂。”

“想想也不行吗？”王大为在咕噜着：“她不也是个女人嘛。”

“可人家不是一般的女人，人家是粉色佳人。”杨婷婷加重语气在提醒他：“人家的绯闻男友超过一个加强排，全是有钱、有势、有名、有利的大人物，就是人家想金盆洗手，也是为那些权贵豪门的公子哥们准备的一道丰盛的晚餐，没你什么事。”

“婷妹。”钱凤柔也在提醒她：“你没发现你哥这个流氓最近总是在我们面前提起粉色佳人的名字吗？也许真的被他弄到手了呢。”

“不可能。”杨婷婷不屑一顾的摆着手：“孙晓倩是谁？红遍中国的大明星，不仅人长得漂亮、能歌会舞、还会主持节目，人家会看上我哥，除非她脑子出了毛病；再说我还不了解我哥，碰见陌生女人连话都不愿说，恨不得马上溜走，就是对凤柔姐这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初恋情人到现在不还是相敬如宾吗？”

“精辟，入木三分。”王大为在叫好：“知我者，婷妹也。”

“我得声明一点。”钱凤柔款款在餐桌边坐下，拿起了筷子，夹起了一块鱼肉：“关于今晚的安排，关于今晚睡觉的事，我没有表示不愿意，也没有表示异议。”

王大为差点没让一口酒给呛住。

191

　191．5月1日00：31某市东山花园

到底是一辆新车，桑塔纳3000在西陵二路上坡的时候依然轻松自如，发动机愉快的运转，音响里回荡着孙晓倩那富有磁力的歌声，新拓宽的柏油路面、像珍珠般闪亮的街灯、耸立在东山之上的二中新校园，除了偶尔有三两行人和车辆闪现，整座不大的中心城区都沉浸在春夜的温馨之中了。

王大为的手机在驾驶前台上闪亮起来，一首《鸳鸯蝴蝶梦》在车厢里回响。王大为知道这是梁爽的电话，而且是那个叫人头疼的杨婷婷上次到上海去的时候强行为他选中的。冯丽珍似乎不太满意这个铃声，小魔女却理直气壮的争辩着：“难道富珍姐和臭脚哥不是一对鸳鸯吗？难道富珍姐不正是因为臭脚哥气宇轩昂、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才看中他的吗？要不那些女人干吗像苍蝇似的缠着我臭脚哥？”梁爽扑过来捂住了她滔滔不绝的嘴，其他的人差点没笑晕过去。

“二郎，神仙妹妹的滋味如何？”梁爽在电话里笑着：“是不是有点楚襄王遇见巫山神女的感觉，飘飘欲仙了？”

“人家现在正在医院里照顾她的大姐呢。”他有了些嫉妒：“谁也没有臭脚那样的桃花运，白天把那位护士长折磨得死去活来，晚上又有庆姐陪着，我就不明白，臭脚哪来的那么大的干劲？西洋参、伟哥、牛鞭汤、还是红牛饮料？”

“别把自己说成是孔圣人似的。二郎你如今不也是妻妾成群吗？”他在反驳：“躺在医院里的那个老婆、我最喜欢的那个玉如、加上那个冷艳的女警官、昨晚见到的那个神仙妹妹，当然，我最欣赏的还是那个粉色佳人，哪一个不是百里挑一？哪一个不是貌美如花？而且各有千秋、环肥燕瘦。”

“多谢你的抬举，可是多有多的烦恼，少有少的无奈，只好勉强而为之。”他望了一眼窗外的夜景：“对于风柔奶奶的手术，还得拜托老兄精心一点，小心一点，不说是如履薄冰，至少应该兢兢业业吧？”

“二郎什么时候变得胆小如鼠了？一定是被人家拒之门外了，也对，口说无凭，总得结果出来才会让你上床。”梁爽在手机里哈哈大笑：“明天上午进手术室以前，我得找个机会和那位冰美人密谈一番，诱惑那个古典仕女和我一夜情。”

“那可不是玉如，随便你怎么指派，更不是晓倩，会和你配合默契，凤柔可是个冷酷无情的警官，你就不怕话音未落就被人家赏了几记响亮的耳光，然后再通知派出所关你二十四小时？”王大为也在笑：“你还是安分守纪，少和庆姐玩床上运动，早点休息，说句老实话，正是因为明天是你主刀，反而有些紧张。”

“这很正常，这正说明我们是真正的哥们和兄弟。”梁爽告诉他：“其实和你庆姐早就亲热过了，是她要我打电话给你，人家还在关心你的那位粉色佳人呢。”

“大为，是我。”手机里传出了张庆的声音：“晓倩刚才给我打来电话，情绪低落的很，既不知道你在哪里，也不肯告诉我她的位置，只是有些失落感，还一个劲的相信你能够找到她，我有些担心，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像她那样的恶婆娘谁敢和她吵架？那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人家是大明星，脾气大着呢，只怕还没说出一句，就会被人家的唾沫所淹没。”他在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她在那里，可我会很快找到她的，顺风顺水惯了，天下第一惯了，偶尔受点挫折就受不了，还是得历练历练。庆姐有时候给她讲讲自己的经历，也许会对她有所启发的。”

“其实自从晓倩和大为在一起以后变得温顺了许多，只要想着能和你见面，工作就会格外的卖力；只要和你待上一天，心情就会愉快好久，对人对事都会大度许多。”张庆在继续说着：“你不知道晓倩对你的痴迷程度，也不知道她背地里的一些举动，一个人偷偷的捧着你的照片，满脸是笑，还喃喃自语，大为，在现在这样一个肮脏之极的娱乐圈里，像晓倩这样坚守情操、爱情专一的女孩绝对是绝无仅有的了。”

“谢谢庆姐的讲述，真的有些被感动了，我知道她对我从来是一心一意的，因为她说过，她就是属于我的，我会珍惜那位粉色佳人的。”王大为在提醒她：“倒是庆姐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了，别让臭脚老是动手动脚的，虽然臭脚比我会一些温柔体贴，但那个家伙太喜欢庆姐了，出门也带在身边，还是得注意节制。”

“谢谢大为的关心，男女之间的性爱会极大的提高两人之间的感情交流，这是梁爽说的，我也相信，所以也告诉你。”张庆在咯咯的笑着：“找个机会我会向晓倩传授床上技巧的，是你兄弟教会我的，那才叫琴瑟和谐、夫唱妇随呢。”

一辆红色大洋摩托顺坡而下，后座上挤着两个女孩子，不知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往哪里去，只是兴奋极了，在轰轰隆隆的摩托声中大声地说着什么，裙裾飘飘，柔发飘飘，韩巧巧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我听见了汽车的声音。”小女生的声音真的很圆润：“我祈祷我能打通这个电话，就真的打通了，看来我在新的一天里好运连连。”

“那你不是心想事成了？”王大为也很高兴：“小女生会有好运的，尤其是不久以后的高考，更会捷报频传，提前祝贺你。”

“大叔，其实昨天也是我的好运日。”她在说着：“自从接到晓倩姐的电话开始，我就得到了我想要的几乎所有的一切，除了一件之外。”

“那不简单吗？”他在大包大揽：“新的一天的第一个愿望，让大叔给你实现吧，还是那句话，只要我能做到的。”

“本来也只有大叔能办到。”她的声音变得很低：“除非你现在到我这里来，或者让我到大叔那儿去，把昨天夜里没有完成的爱情进行到底。”

他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无法回答，就不用回答了。脚下的油门踏板加了一点劲，桑塔纳3000加速向前冲去，被夜幕笼罩下的四零三厂一掠而过。

“我已经习惯大叔的一个习惯了。”她的声音幽幽的传来：“每到需要你明确表态的时候，大叔就会变得支支吾吾、装聋作哑。”

“小女生，听我说，我知道你现在已经躺到床上了，但你得马上起床，穿好衣服。”他在嘱咐着：“你凤柔姐和婷姐姐马上就要到国际大酒店来接你到凤柔姐家里去睡觉。”

“真的吗？”电话里的韩巧巧高兴的叫了起来：“我正在想两个姐姐呢。我知道，一定是大叔怕我一个人寂寞，特意为我安排的，是吗？”

“记住，要听凤柔姐的话，不准和小魔女说一夜的话，记得上次到某市的故事吗？第二天睡到太阳晒到屁股也不起床，最后还被你凤柔姐骂了一顿。”他在提醒她：“再说你们明天还有别的事，最起码，你们俩个最小的妹妹总该给大姐姐去问个早安吧？”

“我记住了。”她的声音柔柔的：“昨天晚上还义正词严的想拒绝人家，为什么今天一大早就对我这样好？我还有些诚惶诚恐的。”

“谁教你最小？谁教你会用那样的东西威胁我？谁教你逗得几个姐姐喜欢？谁教你逼得我乖乖就范？”王大为回答着：“我得为你负责，刚才你凤柔姐还说我诱骗无知少女呢，我得找个人来看着你。”

“大叔，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那种爱的程度比我愿意承认的不知要多上多少倍。”她的声音很轻：“其实我知道大叔还是很喜欢我的，你会把我变成你的女人的，我有这个预感，也有这个信心，我相信大叔心里还是很喜欢被我强迫就范的。”

“黄毛丫头，别一天到晚把那个字挂在嘴边。”他驾着桑塔纳3000驶过罗清泉题写的北苑桥：“知道你晓倩姐在哪里吗？”

“不知道。”她在回答：“晓倩姐倒是给我打过电话，只是问你在哪里。晓倩姐的心情很不好，说是只有见到你才会安心，却不告诉她在哪里，还说大叔是特种兵出身，肯定能找到她，我到有些为她担心。”

一个凭脸蛋、凭歌声、凭演技红遍大江南北，几乎是妇孺皆知的大明星如果在午夜时分依然在街头晃悠，那是非常危险的；如果她心血来潮，走进一家灯红酒绿的娱乐场所，更是凶多吉少，那些街头混混才不管你是什么名人，也不考虑接下来的后果，也许真的会重现武汉博大艺苑的那种险境。

“巧妹，我已经快到家了。”王大为松开油门，让这辆新车顺着城东大道的下坡快速滑行：“我跑了一整天，又脏又累，回家洗个澡就出门去找你晓倩姐。你现在就给她打电话，她不接就一直打，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她说出现在所在的位置，我好去接她，但你得告诉她，因为任性，一顿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

“要是在酒店里我不放大叔走就好了，我就可以把晓倩姐也叫来，两姐妹陪你共渡美好时光。”韩巧巧说得情深意切：“当时只要我再坚持一分钟，再诱惑大叔一下，我就能知道那个强壮的大家伙进入我体内的那种销魂的感觉了。”

“小女生，别胡思乱想。”王大为把桑塔纳3000开进了东山花园的欧式大门：“我明天还得与你的姐姐们商量一下，是参加高考还是服从保送，也该作出决断了。”

“然后呢？”韩巧巧在充满期待的问：“我就可以享受大叔的玉露滋润了吧？”

192

　192．61天前某市康康柳丁

孙晓倩是像旋风一般卷进康康柳丁的那间小包间的。

在这之前，王大为和樊钢已经在这个小包间里谈了半天闲话，从鏖战正酣的欧洲联赛到现在涨的有些邪门的股市，从樊钢对当前社会治安的一些看法到房价、物价的飞涨，两个人抽的红金龙的烟雾把包间弄得烟雾腾腾，老板让服务生送进来的那些蛋挞、糕点、面包和啤酒、咖啡、奶茶全被两个大男人消灭得一干二净。连最腻味的奶油布丁也吃进去了。王大为是被樊钢叫来的，只说是“有好事”，他就屁颠屁颠的赶来了，坐了快两个小时，除了有点肚福，什么也没看见。王大为倒不在乎，站起身，拉开门，冲着樊钢不怀好意的笑着：“我可又要点东西了，干脆来瓶人头马，再来两条硬盒中华，人家老板可得长长记性，以后会看见你这个刑警支队长的光临就头痛。”

也就在这时，一身粉红装束的孙晓倩从门外像旋风般的卷了进来，一顶贝雷帽、一副太阳镜，把脸面遮住了一大半，但肯定是那位粉色佳人无疑，单单凭着那芳香的香奈儿的味道和那因为愤怒而努起的漂亮的桃腮，就肯定是她。王大为也就知道樊钢为什么会把他急匆匆的约到这里来的原因了，也知道那所谓的“好事”是什么了。

两个男人的谈笑于是就嘎然而止，他们目瞪口呆的望着怒气冲冲的孙晓倩走到贴着立体感很强的壁纸的墙边，把玻璃窗乒乒乓乓的全部打开，转过身的时候，那条桃红的裙边旋得很圆，这是王大为非常熟悉的动作，他感到自己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发出那个令人沮丧的短信已经快大半个月了，李玉如和刘心怡早就用事实回答了他，孙晓倩却迟迟不见反映，这很不正常，他已经快要相信自己真的只是那个大明星一长串绯闻男友中间的一个匆匆过客而已，但这位脾气很大的粉色佳人却还是出现了，只不过是在毫无预料之中，还带着一脸的怒气，势头不太好。

“胖哥，谢谢你。”她的声音从来在外人面前很平静：“我终于又抓住这个坏蛋了。”

“二郎，对不住了。”樊钢不好意思的冲他笑了笑：“我是奉命从事。”

虽然把樊钢恨得咬牙切齿的，他依然不动声色的想随着胖子一起溜走。

“你给我站住！”孙晓倩看出了他的企图，声音很严肃：“坏蛋，今天只要你胆敢走出这间房，我就从这扇窗户跳下去。”

王大为只好眼睁睁的望着樊钢像兔子般的蹿了出去。别看刑警支队长又胖又重，行动迟缓，与犯罪分子较量起来，身手还是很敏捷的，遇到紧急情况，他还敢于与罪犯来个五百米赛跑，当然，超过五百米他就不愿跑了，他的逻辑是：“我追了，没用，谁也没有子弹跑得快。”而他的枪法，连王大为也感到佩服。

“我去给你要点饮料。”他在说着：“还有喜之郎果冻。”

“我不渴，电力大楼那次金蝉脱壳我可依然记忆犹新。”孙晓倩的脸色变得铁青了：“劳烦你去把门关上，我有话要问你。”

当他把门关上，转过头的时候，孙晓倩已经脱掉了贝雷帽，摘掉了太阳镜，就站在他的面前，圆瞪着大眼睛，眼眶里看得见有亮亮的东西在转动，噘着薄薄的樱唇，有些愤怒的喘息，浑身都在流露出强烈的火药味。很明显的就能感觉到这位粉色佳人比上次见面的时候消瘦了许多，连神情也似乎有些憔悴。

“现在可以说了吧？”孙晓倩从手袋里掏出那部三星手机，打开翻盖，按了几个按键，挑出了一个短信，举到王大为面前：“这是怎么回事？”

他又想起了那个阴冷夜晚，早春的宜昌街头，环卫工人已经开始清扫慢慢泛着蒙蒙白光的街道，他喝了半宿的白酒，已经有了几分的醉意，也就借着那份醉意发出了那条短信，不用看她的手机屏幕，他还记忆犹新呢。

－－－－致孙晓倩

孙老师：你不感到把我们之间的一些泛泛之交称作感情是十分可笑的吗？而把一些寥寥无几的接触想象成天长地久更是愚蠢而荒唐的。我们只是彼此对来自不同领域、不同阶层、不同经历的对方有些好奇而已，你对我的好意我心领了，而且衷心的谢谢你，永远把那些记忆当作我曾经生活中的一个个幸福瞬间。你不必生气，就算是我主动退出，因为我们不会有、也不可能有任何结果。就像我妹妹嘲笑我的那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清醒了，天也快亮了，请你原谅我，也请你忘了我。

他清楚自己实际上有多么重视和珍惜她，知道自己喜欢看见她那蛮不讲理的模样和含情脉脉的笑脸，虽然不像李玉如那样自由自在，也不像刘心怡那样令人心旷神怡，但这个中国歌坛的金嗓子、影视圈里的获奖专业户、被无数像杨婷婷那样的粉丝崇拜的大明星用自己的霸道、执着、怒气冲冲和深情厚意所感动。说实话，能够被这个女子叫上一声“先生”无疑是一件值得荣耀的事，而如果能与之成其夫妻，更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事实上，只要他乐意，她就完全可能是他的，但他又能给她什么呢？所以他选择退出。

“说话呀。”她一点也不退让，十分固执：“刚才不是能说会道的吗？”

“短信上不是给你说清了吗？”他回答说：“简单的开始和简单的结束不都是理由吗？幸好我还没对你造成伤害，分手就变得容易多了。”

“即使要分手，你也得对我说明白。”她的话语咄咄逼人：“我想知道，我做过什么对不起先生的事吗？”

“孙老师。”他在笑着说：“有了那条短信，你不就可以做了吗？”

孙晓倩愤怒的抬起了手臂，朝着王大为那张还带着一些笑意的脸颊狠狠地抽去。她知道面前的这个当过兵的男人是能够从空中抓住她的，并用男人的气力使她的手臂不能继续下去，他们之间已经表演过无数次这样精准的配合，但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