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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师秘记-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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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人做好,师父把两张符分别贴在纸人身上,往地上一丢,盘腿坐在了坛后。

    ‘哞’一声像是从地底发出的牛叫,令我吃了一惊,急忙看过去,只见那只‘皮囊’已经胀成了正常的牛那么大,原本牛眼的黑窟窿,被两个白白的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给堵住了。那‘牛’的四条腿都在抖,牛头对着师父,似乎随时都要冲撞过去。

    再看师父那边,三根坛香的烟柱被山风吹的飘飘荡荡的,火头忽明忽暗。坛香的四周,被师父插了一圈令箭。突然,师父抬起右手,宽大的袍袖猛一挥,随着‘呼’的一声,原本飘渺漫荡的烟雾笔直的朝着地上那纸人冲了过去。被烟雾一冲,那纸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这是真正的法术,而不是像我一样,依靠什么‘神力’使东西立起!

    和聂天义的那头‘牛’相比,师父做的这个纸人显得既寒酸又单薄,比那牛小了十倍都不止,而且看起来连站都站不稳,摇来晃去的,似乎一阵大风过来就能刮跑。

    聂天义的嘴角浮现一抹冷笑,手一挥,那牛发出‘哞’一声,往上一蹿,朝着师父冲了过去。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师父突然抽起一枚令箭,插在了坛的正中。几乎同时,那‘牛’冲到距离师父还有两三米的地方,停住不动了。我仔细一看,原本站在地上的那个纸人,居然整个裹在了牛头上!那纸人的身架本身就是藤条做的,十分柔软,此刻它就像个软皮套一样,整个包裹住了牛头…

    师父右手的食指点在那根令箭的箭尾上,一动不动。聂天义的手上下左右乱挥,嘴里也不知喝叫着什么,那‘牛’左奔右突,头甩来甩去,始终甩不脱纸人。聂天义大叫一声,右手连挥数下,那牛带着纸人便朝着师父猛冲了过去,但只冲了一米多,它就停住了,似乎遇到了某种阻力。

    我定睛一看,只见师父手底的那根令箭弯了下去,随着那牛缓慢往前移动,那令箭越弯越厉害。我明白了其中的利害所在,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心说,如果这根令箭断了,那牛岂不就一下冲过去了?就算师父能躲开不受伤,那坛也会被它给毁去,如此一来,师父就输了一场。

    聂天义脸现狞笑,衣袖连连挥动,那牛距离师父越来越近,令箭已经弯到了极限。突然,师父大喝了一声,左手运剑指冲着那令箭猛一指,那令箭一下弹了起来,那纸人突然和牛头分离,那牛倒飞出去,在地上打着滚,朝着聂天义那坛撞了过去。

    聂天义登时方寸大乱,哇哇叫着跳起来,腿从坛上方踢了出去,差点把坛香给带飞。聂天义这一脚踢在了那牛身上,阻住了它的翻滚,只差一点点,他的坛就被撞坏了。

    高老头儿长出了一口气,抹了把头上的汗,往上提了提裤腰,笑道:“看到没哩,他就算把牛皮给吹破喽,也没啥鸟用…”

    聂天义狼狈地坐了下去,在他的驱使下,那牛又站了起来,和那纸人斗在了一起。我还是头一次见两个术士驱使别的东西斗法的,真是大开眼界。那牛庞大而笨拙,纸人小却灵巧,二者翻翻滚滚,斗了个旗鼓相当。一时牛朝着师父冲过去,被那纸人给挡住了,一时纸人朝着聂天义冲过去,被那牛给挡住了。

    时间一长,聂天义开始喘起了粗气,头上汗如雨下。然而师父所气定神闲,除了脸色微红以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变化。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再过不多一会儿,聂天义就会输掉这一场,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渐渐落了地。

    那纸人又一次冲到了距离聂天义的坛不到两米的地方,每跳一次,那牛就立起身挡住它。眼看就要挡不住了,忽然,聂天义一俯身,从旁边的草窝里抓了一块小石头。当那纸人再次跳起,聂天义挥手把那石头朝它打了出去,正好打中纸人的头,把它头上贴的符纸给打掉了,纸人‘啪’掉落在地。

    我不禁勃然大怒,“哪有你这样的?!”

    聂天国一把拉住了我,“别过去!”

    高老头儿和聂晨都气的破口大骂。

    那纸人身上还有一道符,师父急挥衣袖,想把它给召回来。还有四五米远时,聂天义哈哈大笑:“姓张的,你受死吧!”

    那牛呼地跃起,势不可挡的朝师父冲去。师父的右手划了一圈,那纸人跳起来,裹住了牛头,但只是缓住了它冲撞的速度,令箭‘啪’一下断了,我的心也跟着‘咯噔’一声。

    就在这时,师父一下站了起来,将一道令牌打了出去,紧接着,他爆喝一声伸开双臂,袍袖鼓胀舞动,脚奋力往下一跺,坛香周围那些令箭的其中一根,像是被射出的箭一样,嗖’地朝着上空飞了出去。

    当那令牌打在牛头上的同时,上空乌云一滚,一道雪亮的闪电射了下来,‘轰隆’一声巨响,震的我五脏六腑都几乎移了位,聂晨直接坐倒在了地上。

    巨响过后,朝着那斗法场地看过去,那牛和纸人都不见了,被雷劈成了碎片,风一吹,四处翻飞。两个坛的坛香都已经被雷给震断,法器,符纸,到处都是。聂天义脸如死灰,呆愣愣看着师父。

    我刚把聂晨给拉起来,她便指着聂天义叫道:“你输了!”

    聂天义定住神,阴着脸说:“不,我没输。”

    “他奶奶哩,牛皮都破啦,你个球儿还不认输?”高老头儿骂道。

    聂天义哼了一声,冲师父道:“张师父,两个坛都坏了,我们的两个灵物也同时毁去,所以,这一场不分输赢,只能算平手。”

    聂晨冷笑道:“我还是头一次见这么不要脸的人的,也真是醉了。首先,那个‘牛皮’是自己带过来的,也不知鼓弄了多久,还被你吹的那么大。而我叔呢?却是就地取材,现做了个小纸人。所以你已经占了五分便宜。继而,在斗法的过程中,你眼看就要输了,却使出卑鄙手段,用石头打掉了纸人头上的符,又被你占了五分便宜。你把便宜都占尽了,还嬴不了我叔,居然还腆着脸说平手。都说大和民族是世界上最无耻的民族,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聂天义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冷眼看着师父道:“斗法之前,我们没说不准用其它手段,只说不许倚多而胜,所以,我的行为不算违约,这一场是否算平手,张师父,你倒是发句话吧…”

第三百三十章 地缚灵() 
“小张啊,不能便宜了这个老小子!”高老头儿叉着腰叫道。

    师父一直安定的站在那里,终于,他挥了挥袍袖,淡淡地说:“你觉得算平手,那就算平手吧。”

    聂天义嘿嘿一笑,冲师父伸了伸大拇指,“张师父果然是信人!”

    聂晨瞪了他一眼,忿忿地哼了一声。

    聂天国低声说:“刚才这一场虽然算平手,但这老鬼气势上已经输了。为了挽回局面,第二场他肯定志在必得,不知会弄些什么厉害东西出来…”

    听聂天国这样说,我们都看向聂天义跟前那只鼓囊囊的包,我又替师父捏了把汗。

    在我们的注视之下,聂天义和师父二人分别重新设了个坛。忽然,聂天义从那包里拿出一只碗,然后,他抓了一把米出来,放进了那碗里,摇晃几下,聂天义把右手的中指咬破,滴了三滴血入碗中,又往碗里倒了些白酒,一边用手搅拌,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他这是在弄什么玄虚?”

    我们都看向聂天国,他眉头紧皱着,一言不发。

    这时候,聂天义停止了搅拌,突然把手从碗里面抽出来,把正中那根坛香的火头折了下来,朝碗里一甩,那碗里的米‘轰’地一声着了,焦臭味儿往四处漫荡开来。

    自从师父引那雷电下来以后,四处的云都往我们这里聚拢,在上空翻翻滚滚,不时便有电光闪动。此时却忽然起了大风,吹的枯草乱舞,飞沙走石。

    风起云涌中,聂天义端着那碗站了起来,背转身走到涧边,嘴里‘咿咿呀呀’的,像是唱的某种未开化民族的俚歌。这时候,那碗里的火已经熄灭了,但还在冒烟,被风吹的飘散进涧里。

    “唱的这是什么鬼歌,跟死了爹一样。”聂晨讽刺挖苦道。

    高老头儿咧嘴笑了笑,样子却很紧张。

    聂天国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目光闪了闪,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忽然说道:“他好像是在召唤什么东西…”

    唱着唱着,聂天义停了下来,用手抓起碗里烧的焦黑的米,往山涧里面抛洒。

    “过去看看哩…”

    我们急忙奔到涧边,往聂天义所站的那下方看去,米落进涧里,立马就被奔腾的涧水给卷没了,不时一个浪头拍在石壁上,水花便溅起好几层楼高。

    突然,我隐隐约约听到从山涧的下游传来一种轰隆隆的声音。这时,高老头儿他们三人也听到了。同时往下游看去,我们看到,一个巨大的旋涡正旋转着逆流往这里而来。

    离的近时,只见那漩涡的直径在十米左右,足有一座房子那么高,带起的风顺着山涧冲我们扑面而来,就像有刀从脸上刮过。一道闪电从山涧上方划过,雷助水势,更增可怖。

    我有种两腿发软的感觉,心里面道,这来的是什么玩意儿,难道是昨晚的那些鬼兵又到了?

    这个念头刚落,聂天国便大叫了一声:“大家当心!”张开双臂挡住了我们。

    与此同时,那个漩涡就像一个巨大的水怪,旋转咆哮着从我们正下方经过,停在了聂天义那里。‘嗖’一下子,从漩涡中心蹿出一个东西,趴在了石壁上。

    定眼一看,我和聂晨同时‘啊’了一声。那东西很像是一个‘人’,一个浑身裹满了泥浆的人,是我和聂晨当初头一次过来这里时,差点把我们拉进山涧里的那种东西!我突然明白,聂天义为什么要选择在这里和师父斗法了…可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当初我认为,这东西是洪水的灵!

    “是地缚灵!”聂天国叫道。

    “地缚灵?”我愣问。

    就在此时,又一个那种‘泥人’从漩涡中心蹿了出来,怎么又一个?!

    “姓王的!”聂天国指着聂天义叫道:“你养地缚灵在这涧里,就不怕遭报应吗?!”

    聂天义哈哈大笑,“当年在这涧边,国民党部队用机枪射死了那么多的民工,我就在一旁,如此难得的机遇,若是不从中挑选几个,养成恶灵,岂不是暴胗天物?”

    所谓的地缚灵,是日本阴阳道里的一种恶灵,它们是人或者动物死后,灵魂被打回身体里困住,然后身体又被禁锢在死亡地一带所养成的恶灵。由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天天腐烂,承受腐烂之痛苦,却又无法脱入轮回,可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因此,地缚灵的怨念极重,是日本阴阳道里力量最强的一种恶灵。

    据说,日本有史以来最厉害的一只地缚灵,是阴阳道的祖师安倍晴明养的。被养成地缚灵的那个人,是安倍晴明手下的一个童子,那童子患了恶疾,无药可治,阴阳术也救不了他。临死之前,他求安倍晴明将自己养成地缚灵,以供安倍晴明驱使。于是,安倍晴明就将那童子养在了他住处门前的一座桥下,每天用自己的血以及从各地采集来的各种秽物来喂养他,一直养了六十多年。安倍晴明晚年的时候,有人拜访他,想要见识见识那只地缚灵的威力。安倍晴明就带着那人走到桥边,从树上折了一片叶子下来,把那地缚灵的怨念召唤到叶子上,随手一丢,那叶子落在桥边的一只青蛙身上,把那青蛙给压成了肉泥。

    “有这么厉害?”我愣道:“一片叶子,就把一只青蛙给压死了?”

    “不是叶子,是那地缚灵的怨念。”聂天国说。

    这时候,已经有四只那种‘泥人’,从漩涡里跳了出来。当第五只‘泥人’跳出来以后,那漩涡一下子消失了。

    那五个泥人像是五只大青蛙一样,趴在石壁上,发出‘吼吼’的像是洪水咆哮的声音。聂天义手一挥,它们一个接一个的从山涧里跳了上来,蹿跃着落在斗法场地的正中,并排站在了那里。

    “张师父,这种东西水火不惧,你的法器应该也对它们没用,只有知道它们的八字,用阴阳五行术才能对付它们。凭你一个人,是对付不了这五个东西的,这一场,权且输掉好了!”聂天国叫道。

    聂天义冷笑道:“认输?如果这一场认输,那么我下一场还用这五个东西,难道下一场还认输吗?”

    “你真够无耻的!”聂晨道。

    “张师父,来吧,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如果你能把这五个东西给消灭,这一场你就胜了!”

    “大家站远一点!”

    师父说完,起身站了起来,看来,他是要亲自下场斗这五个东西。

    正当师父要往场地里走的时候,突然一道巨大的闪电分着叉从我们头顶划了过去,山崩地裂般的雷鸣过后,大雨倾盆而落,浇灭了坛香,把法器冲的到处都是。

    轰隆隆的雨声中,我再一次听到了那种‘呜噜噜’的声音,是那个夔兽,它又出现了!

    聂天义急切地仰头转动着脖子,叫道:“姓张的,你非要和我作对吗?!”

    “但教我有一口气在,你的阴谋计划就休想得逞!”

    “好,那我就先除了你!”

    “高老哥,聂书记,你们不用管我,去对付那个东西!”师父大声道。

    “走!”聂天国暴喝一声。

    “走!”高老头儿也说。

    二人一个拉起我,一个拉起聂晨,循着那种‘呜噜’声传来的方向而去。走出一段,我回头望去,大雨迷蒙中,师父和那五个泥人斗在了一起。

    转了一个弯,什么也看不到了,那种‘呜噜’声却变得清晰起来,山野的震荡也越发强烈。

    “我到树上去看看!”

    雨声太大了,要靠喊的才可以。喊完我冲到一棵大树旁,几下就爬了上去,扒开树枝朝远处望,我望到了它。昏沉阴暗的天幕下,它就站在远处的一座断崖上,身上的光芒一闪一烁的。

    “往西南走!”

    从树上下来,我用手指了指道。

    我们披荆斩棘,冒着大雨往西南方行进,透湿的衣服包裹在身上,像是沉重的铠甲。前方出现一片山坳,几棵巨大的榕树生长在山坳里,形成一片林。

    那座断崖就在这林的后面,透过林木的间隙,隐约可以看到有亮光在闪动。那种‘呜噜’声闷沉地穿过林木传出来。

    “冷雨,你和晨晨留在这里,我和老东西去对付它!”聂天国叫道。

    我正要说,我是玄女选定的传人,身上肩负着她交给我的使命,对付这个东西,我才是主角,还是让高老头儿和晨晨留在这里吧…就在这时,一个人从那榕树林里面跳了出来,正是高凉。

    ‘呜噜’声停止了,震荡也跟着停止,但那种亮光还在闪动,不知那夔兽在干什么,大雨仍在倾倾盆而落。

    从高凉一出现,高老头儿就呆住了。

    “你要干什么?”聂晨喝问。

    “我说过,如果你们还赖在这里不走,再被我遇到,有一个,我就杀一个…”

第三百三十一章 变异() 
高凉说这些话的时候咬着牙关,脸上的肉一跳一跳的,表情显得很狰狞可怕。我从心底冒出一股凉气,看这混蛋的样子,他肯定说的出做的到,凭我们四个,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高老头儿失魂落魄看着高凉,嘴唇一抖一抖的,颤声说:“凉啊,你真的要杀爹么?”

    高凉眼睛一瞪:“昨晚放你的时候我已经说了,我们之间两清,互不相欠,从此恩断义绝…”

    高老头儿脸如土色,苦涩笑了笑说:“那你就把我杀了吧!”

    “很好!”

    高凉说着,冲着高老头儿便扑了过来。

    “大爷闪开!”

    我大叫一声拽开高老头儿,把所有‘神力’都运在两只手上,冲着高凉拍了出去。‘轰’一声响,我倒飞出去,同时撞在了聂天国和高老头儿身上,高凉也‘噔噔噔’退后了好几步。

    被我巨大的冲撞力一撞,我,聂天国,高老头儿,三个人都爬不起来了。高凉又走了过来,呲着雪白的牙道:“冷雨你找死吗?那我就先送你上西天!”

    这时候,聂晨扑过来护住了我。

    “你走开!”高凉喝道。

    “你要杀冷雨,那就先把我杀了!”

    高凉冷笑道:“你这么护着他?好吧,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不杀他,连你也不杀。”

    聂晨一愣,“什么条件?”

    高凉阴邪地笑了笑,把头往下一俯,一字一顿说:“给我,当女人。”

    “你什么意思?”聂晨愣问。

    “什么意思?”高凉哼了一声:“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你什么意思。”聂晨很干脆的回答。

    “好,那我就告诉你…”高凉忽然换了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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