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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的江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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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辆大板车,两个散了架的大车轮子,一些取指纹用的白粉还隐隐约约能见到,它们散布在橡皮圈和相当长的扶手上。
  “公安局都查过了?有没有查链条?”我哥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是我让他摔那一跤的。”毛毛半眯着眼说,显得很沉重。说到重点了,我哥皱起眉头,毛毛似笑非笑歪过头反问我哥:“至少你是这么认为,是不是?或者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你会那玩意。别告诉我说,你啥都不知道!”我哥抑着声音,直言不讳,他想表达的是:
  一、毛毛有足够的技术,懂得把车拆掉某些零件,而外观看不出来,当行进到某个程度就会自动散架;
  二、毛毛有足够的心计,他了解他爸的行程,每天早晨四点多就要到郊区的菜农家运菜,五点左右回来的路上要经过陡坡,陡坡下是一片沼泽地,有蛇出没;
  三、毛毛有足够的定力,六点毛毛的妈去寻毛毛的爸之前,这片沼泽除了低飞的鸟在抓虫子外只剩下万籁寂静和呻吟,毛毛能经受这一个小时的煎熬,等待毛毛的妈狂奔回来告诉他——他的爸爸是“死”还是“活”。
  他把它们简单地向毛毛叙述了一遍。
  毛毛沉默。
  我哥猛抽几口烟,哼哼了几声,看着看似冷静的毛毛,皱起眉头,真想骂人。
  毛毛也皱起眉头,他这种什么也不辩白的态度,别说我哥,让我看着也很揪心。
  

一片干净的人生(1)
——我有时想,像毛毛这样自我反刍激烈的人,是不是也会被哪个僧人携了去,留下一片白茫茫的雪地,真是干净的人生。
  我哥和毛毛蹲在毛毛家的院外,远看像两个逗号,冒着烟的逗号。
  “那么,当时的情景是不是这样的?你到底是说句话啊。我说了,我一定相信你说的,你说不是,就不是,谁要是敢在我面前说这些疯话,我立马毁了他。”我哥问毛毛。
  院墙外的地上全是烟头,屋子里跟毛毛的妈说话的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了——是个我哥从未谋面的男子。毛毛想追上去,被我哥揪住,把他抵在墙角,我把他嘴捂住了。
  其他哥儿几个也来了,肚皮和西瓜头。肚皮到了军营还是这么胖,永远笑眯眯地:“呵!你们下馆子也不叫上我们,早把我们忘记了吧。看你们的脸就知道,肯定喝大了。”
  “什么时候到的呀,你他奶奶的茄子,也不招呼一声,我们哪儿知道。”我哥跟毛毛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把这事暂且放下。
  “这不听说毛毛的爸出事了,特意回来看看吗?”
  “谢谢了,谢谢了。”我哥代毛毛说。毛毛皱着眉,只是盯着这对老哥们儿,一句话也说不出,他们看上去都很精神。
  “毛毛,带你的同学进屋吧。”毛毛的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全身疲乏的样子,有气无力地招呼。还让毛毛把礼品登记起来——收礼回礼,这礼节考验了中华民族几千年。
  肚皮拍拍毛毛,大家肩搂着肩进了房。
  毛毛还住在郊区的平房,前方的平地上稀稀拉拉散布几排木棚区和圈着鸡鸭的农家院子,毛毛家的院子超大,但破旧,他跟我说过,他最喜欢到冬天,把炉火搬到大院子里,放满炭,用引火点着了,听炭在寒风中劈劈啪啪作响,一看就是半天,那些萤萤的炭火有自然绽放和消亡的路数,他说他有一天也会这样按自己的路数,谁也不知道地死掉,甚至没有绽放。
  后来我看张岱的《湖心亭看雪》,有一叶独舟,加上形影单只的炭火,一个独寒的人和满天的雪,就会想起毛毛,兴许画画的或吟诗的人都有些乖戾气的,心里苦得不行了冷得不行了,就吟诗就作画。我有时想,像毛毛这样自我反刍激烈的人,是不是也会被哪个僧人携了去,留下一片白茫茫的雪地,真是干净的人生。
  大家都进了屋,这一刻突然觉出玩了几年的老友还是第一次到毛毛家中,我们都是有单位的人,而毛毛是困难户,我们东张西望,无话可说,毛毛的妈开口了:“屋里三间房,一间是毛毛爸住的,我和毛毛住这间。”她顺手推开毛毛爸的房间,里面一股刺鼻的药味冲上鼻头,肚皮捂住嘴,被我哥悄悄拧了一下,不敢捂,西瓜头嘴快:“呀,好大药味。”他被我哥打了下脑袋瓜子。
  肚皮最先发现毛毛的爸房间里的收藏品——角落里一大堆空子弹的制品,像飞机、山头、坦克、大炮、岛屿之类的,一个个惟妙惟肖。肚皮爱不释手,他还是个新兵,嘴里只念叨:“我一个也不会做,好正点!”回头还看到房间唯一的衣橱里,几个格子并排放着军功章、纪念品和折叠整齐的军衣军帽,简直像军队的军志展览室,不过是他个人的。肚皮指着这批东西说转手给他,他准卖个千儿八百的回来。“我待的那个岛,一个可以卖五十块钱呢。”肚皮说。
  “我看你在部队缺乏思想改造,满脑子尽是一些资本主义。”我哥带着一丝微笑说。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一片干净的人生(2)
毛毛的妈就叫肚皮拿去,全都拿去,反正他爸已经不在了,这些都是废品。肚皮翻看着大大小小的子弹艺术品,上面被毛毛的爸摸得铮亮铮亮。肚皮看看毛毛,他在我哥的身后,两眼无光,似看非看。我们都在看那玩意,谁都没留意到他的情绪已经发生了问题。
  “毛毛也喜欢这些吧,我看,我就不拿了,嗯……留给毛毛作个纪念。或者,我帮你们卖了,把钱寄给你们,可以买书买画,少卖些菜。”肚皮为自己挺成人的想法高兴起来。
  “不要你们管!”毛毛突然大吼一声,把我们都吓住了,盯着他。那会儿,我轻声叫了一句:“毛毛。”但他没听见,他事后说,就是我没有阻止他才导致他对自己的朋友犯了错误,一辈子都后悔,到死都后悔,死了也后悔,直说得我叫苦不迭。
  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到毛毛这么大声地嚷:你们滚回去,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啊?!
  这一声惊诧是众人的反应。
  “毛毛,你怎么了,这都是你最好的朋友,人家是专程来看我们的。你看,大老远还拎了水果。”
  毛毛一把提了桌上的水果,很沉,往院外扔。
  “毛毛,你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毛毛的妈追了过去。我哥他们几个还没反应过来,那各色的时新水果已经扔到了后院外的水塘。毛毛的妈仓皇着,茫茫然。我哥指着肚皮:“你这张臭嘴。”
  “我怎么了我,我……我可是连家都还没回呢,我下车就往这边赶了,我还不够朋友,我……这水果是玉儿讲的,她说毛毛喜欢吃这个。”肚皮一脸委屈。
  那会儿,我哥还没发飙。他沉默不语地走到毛毛身边,很亲和地拍拍毛毛的肩头,谁也没说话。
  那会儿,毛毛也还没流泪。他搬院子里的乱石头,一块,二块……丢到水塘里,咕咕作响,不理会他妈的劝阻,甚至丢开他妈的手,他妈一会儿叫毛毛别这样,一会儿又解释毛毛身体不好,一会儿又说自己没做好让毛毛受苦了,一会儿催促我们水果洗好了,吃啊吃,说着说着就哭出声来了。
  听了这话,我哥很冲动地走到搬石头的毛毛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毛毛!停了!够了!还让你妈不好受吗?你像个当儿子的吗?你爸走了,你们不也要活吗?你发这干火给谁看,有啥用?”
  毛毛把石头重重地砸入水塘,扑过来的水花打湿了所有的人。我哥反手就一拳,两人打得厉害,憋足了劲似的,都出了血。
  “别管我!你不是一直怀疑我爸是我杀的吗?所有人都认为我跟我爸有仇,他打我,骂我,赶我,不理我,所以我就有足够的理由让他见阎王,可是,没有真相,没有事实!还要我解释多少次,我就是吐血出来写的也是——我不知道!你们跟那些条子骨子里想的都一样!”
  到后来,我哥被肚皮和西瓜头一个箍着脖子,一个拽着手,拉到院里,和疯狂的毛毛分开了,毛毛一个人乱舞着拳头在水塘边狂吼。
  等慢慢安静下来后,毛毛的妈问我哥:“陈军,你也认为是毛毛杀的?”非常不解的样子。
  “阿姨,没有,我只是关心这事,特意来问问,传言太多,对毛毛不好。”
  我哥刚说完,毛毛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指着我们说:
  “说什么朋友?我永远是你们的陪衬,要我我就来,不要我我就走,你们离开县城时,有谁有过一丝留恋,哪个不是像逃难似的向往着早些飞着出去,只有我,只留下我。你以为我不想离开,我巴不得离开这鬼地方!可有谁帮我。靠你们行吗?你们都是寄生虫,不折不扣的寄生虫!现在,更难了。没希望了。”毛毛失声恸哭。那场面真是终生难忘,一个被生活彻底摧毁的毛毛,堆积着揪心的挫折,消噬了热望,下一步将是随俗去了。
  我也跟着哭。我和毛毛哭的声音最大,然后是他妈妈,极为压制地往肚子里抽泣,那声音纠葛得真要命。
  我听我哥说,他妈妈当时嘴里一直说着:“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是我!”这也是后来我哥分析的方向转向毛毛妈妈的原因。
  西瓜头毕竟在最高学府上了学。他碰了碰我哥:“走,走走!让毛毛一个人安静一下。”
  “你留下陪陪吧。”我哥叫我留下来。
  毛毛的爸死了,他的日子会怎么过下去。周边的人渐渐离了散了死了,他在忧郁的病症中,夜里醒来应该会倍感疏离,所以,那时候我想过,要跟他一辈子,不离不弃。
  我最终留了下来,我脑子里想的是“相逢畏相失,并着木兰舟”这样的诗,还有《红楼梦》里的“莫失莫忘”与“不离不弃”,我觉得这样的情景才是对的:并肩坐下来,听彼此的心跳。我和毛毛从捉奸约会那次之后,就没有这么近地坐在一起,我只有很少的机会能在放学后看到他从美术老师的画室匆匆走出来的背影。他总是快速地穿过栅栏,消失在半米围墙之后,那时,他的纯情已被生活钝化了,再不然,就是躲在柔软的内心里,羞于见光。
  可是,那天即使我留下来,与他一起静静地看窗外,他也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好不让人怅惘啊!我拉他的手,甚至后来想强吻他,他都躲开了。后来,我猜那一刻,他也许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知道他母亲内心的责疚。
  他看着流着泪的我消失在院落。
  我就真地走了,那天之后,我迎考,填自愿,查分数,无甚心情,我当时想的也是:快快逃离。正应了毛毛的话,他身边的人都想逃离这个县城,只留下他。想想也蛮怅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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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米阳光(1)
——这个没有任何审美趣味的小县城和令人乏味的人群里出现一位唯美的画家,也颇令人费解,许是人世的一种匹配和筛选吧,比如被昏晦的时代打败落荒而逃的是俗人,剩下那些执著笃定的就是在世*了。
  毛毛彻底不理我了。我写信他也不回。大一的寒假,我回了家。
  在春节祭奠亡灵,对我来说似乎不是一件太悲的事,因为年年如此。而这一年我发觉我爸的头发一夜间被寒风吹白了,我看到我爸的身体也在逐渐佝偻,家里一切容器似乎都变小变凌乱,那一刻,我怀疑自己的这种体验完全来自于重回故土的错觉,熟悉的人和事,可以瞬间以你不知所措的样子卷土重来。
  那年回去,我已经听说了毛毛妈的故事,她病故了。我也到了思考如何做个女人的时期,那时我在校园里时时等候着一场出其不意的恋爱,唉,可身边的男同学总有些大呼小叫的,很聒噪。
  我常回忆毛毛,他的安静、神秘和丰富多彩,有些东西,不可多想,譬如心向往之而不可为,譬如爱了和散了,都是很低温的词,所以我也明显有些低温,交往的人不多,想想在学校还要待上几年光景,恋爱的时光还可以大把挥霍,于是沉湎在书香里。有宿舍的人给我起了个名叫“书鹅”,其意是:书中的呆鹅,一听还以为是苏俄,笑笑,这名字还算叫出去了,到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在同学群里贴出“寻找1990届的苏俄”,我回了帖,留了几个字:咪咪的,早解体了!
  我还常想起李烟红,她是我的孽障。毛毛的爸叫她祸水,我看有道理,我的青春时期自从遇到她就被搞得疲惫不堪,一直到大学,那些流行的歌,哪怕随便一首稍微动情一些的,都可以让我泪流满面。我很想找个机会跟毛毛说:我看过李烟红的身体,她跟我的没什么不同,她有的我都有,比她还精致,比她还玲珑,为什么你摸都不敢摸一下。我不得不承认我至今怀念毛毛的吻——有实足的疼痛和无知无畏,它们永远敲打着我的青春记忆。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和他之间怎么变得说句话都很难。
  我哥大四了,他差点儿被劝退,因为功课不好,还常常出事,他读了五年大学,快成学匪了。我对他的事情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听说他有一次突然回到家问我妈要三千元钱,说不想继续上大学了,说上大学是中国的愚人教育,是培养社会低能儿的温室。
  “那你给了吗?”
  “我给,我才是低能,让他糟蹋钱?”
  我说话时靠着我哥那间房的门框,门框已经松动了,发出不好听的声音,我说:“这房子该重修一遍了。”
  “重修?呵呵,你爸放着部长不做,欠下一屁股的债,还差点儿被纪委调查,说他有经济问题,成天像个困兽,哪里有精力管房子,没人来拆房子就不错了。”
  “那……你们什么时候离婚?”我想了想,心不在焉地问。
  “这话说的。”她也想了想,心不在焉地回答。
  我与这个妈之间有种共通之处,从这个家庭组合开始,我们通常遇事说事,眼神很少对望,至于她为什么不看着我的眼睛说话我还不太清楚,但我不看她的眼睛,是因为她的女性直觉太强,无论我说什么,似乎她都深明就里,那犯了女性之间沟通的大忌,对我这种骨子就自保的人来说是件残酷的事。
  “听说你去看过毛毛的妈?”我喝着水,水很淡,我加了点盐,我们家的茶壶自从是这个妈掌管以来从来是加盐的,哪怕我和我爸为此多次发脾气也收效甚微,但我上大学之后,听说水壶里就不再放盐了,这有点奇怪,但颇符合这妈的性子——总在细节处表达自己的存在。不过,我反而习惯了放盐,这点她可能没有想到。我当她的面把盐在手指间碾了几下,它们散散地落在了杯子里,溶解迅速,一丝不苟。

半米阳光(2)
我们谈到了毛毛的妈妈李香君,据说她是个大美人,只是是个孤儿,没学到什么文化,她在毛毛的爸死掉之后也匆匆病故了。都说她的死是个罪孽,我问我妈,她反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她的这个问题很难明确回答。我不像我哥考的是市里的大学,我那学校不但远在千里,还远离城市,像个孤岛。可就是这样,也总有家乡的信息拐了几百道弯也会渗入我的生活,谁也说不清楚。
  “也许我爸电话上说的,也许是几个学校搞老乡联谊什么的,总之,是听说了,现在有什么事是不能传开的。”
  “也是,唉。反正是死了,又不是挺重要的人物,生生死死哪天没有。你多关心关心毛毛就是,他在剧团做画工呢,他烟红姐帮他介绍进去的,还是个临时工。”
  “啊?是县城的这个吗?”我这一刻突然醒悟,这次回来只有这一件事是我想做的,什么逛街、泡图书馆、搞同学聚会、学交谊舞、一大堆人爬县城边的那个小土坡搞得同学情分多么浓情蜜意,其实都是瞎胡闹,我只想做一件事——见到毛毛。怪不得回到家十几天也没法由衷地笑一笑。
  这回我笑了。想到毛毛,我就找他去。
  “你去哪儿?别找了,你爸今天会叫他一起过来吃饭,他比你还关心他,春节嘛,又是死掉的老战友的儿子。”我妈正在编织毛衣——我其实明确表态不会穿它,但她依然一如既往耐心地编织,她是个极有耐力的女人,最终我还是扛不过她的。
  我还是挎着包骑着车出门了。
  那已经快到大年三十下午三点,有些勤快的人家已经炒了年夜饭,门口竖起了一溜的大红鞭炮,寒风中透着暖意,我听到我妈在身后喊:“在剧团大院里面有个白色的楼,三楼!左边,不,右边,不,还是左边,反正是最里面的那间!贴了个女人头。”我妈说:“今年这个春节可热闹啰。”
  我按出一长串响当当的车铃当做感谢。
  途上遇到凤凰。她抓住我车头把我拦下:“老陈家的!回来了,也不找我!上次在百乐门我在后面叫你,你也不理人,把我忘记了可是件大事,我要跟你好好切磋切磋。”
  “我的妈呀,我们是什么交情,还用切磋吗?再切磋就打结婚证算了,可惜我又不是男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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