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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性--北京黑帮的前世今生-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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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子昌头一个被叫了出来,走路已经开始打晃,身子挺虚,扶着墙缓缓地走到
 道,尹指正色地说:“韩子昌,谁也不想给自己找罪受,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一
些情况,这些人都听你的,告诉你,面子一分钱都不值,自伤自残不像以前了,国
家法律给予了新的规定,同样受法律责任。你要是个爷们儿,就带头喝下去,并且
承认错误,向全中队作检查,然后回号,担任一组临时组长,替我管理好,别出事。
混蛋谁都耍过,分地方,你也不是傻子,看清形势,我尹志国说话算数,只要你不
起坏作用,保证不与政府作对,带好你们班,集训完后,我亲自给你报减刑。”
  带着浓浓四川口音的他,挺吃惊:“啥子,你给我减刑,说话算数吗?”
  尹指严肃地回答:“以我的党性向你承诺,好好干,不出问题,板上钉钉。”
  不得不佩服有着丰富管教经验的干部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所有的川
犯都很顺利地进入集训,并验收过关。尹指没有食言,韩子昌被减了六个月,并且
在此基础上,建立了三人行制度,其内容就是无论吃饭、上厕所,还是劳动,是名
单上的三人必须同行,互相监督,出了一个人的问题,另外二人同担责任。
  哈德门对易军说:“兄弟,共产党可够绝的,用上小日本鬼子的招数,联保联
甲,株连九族,让咱们吃不了兜着走,都上上套。高,实在是高。”易军笑着说:
“有矛就有盾,不然,怎么会打跑八百万军队,人的智慧是无穷大的,可以改变历
史,创造人间奇迹。”
  黑头说:“小四川也就这样了,没多大出息。”
  兆龙不这么认为:“这刚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大头在后面呢,这只是显显山
显显水,稀的歪的还在后面,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川犯的矬子个拉起车来很滑稽,也够为难他们的,上千斤的重量,压得腰跟虾
米似的抬不起头来,有土坯墙挡着,远远望去,只见车动见不着人影。
  没三天就招呼好几档子了,没有大油、酱油的菜本身就难咽,所以早晨起来的
咸菜就成了上等好东西,可说起来狗屁都不是,就用白菜帮子或者用老黄瓜放盐腌
的,人的需求降到了极限,为了它,可就引起了一场小小的战争。
  以前川犯没来时,大家都有些钱,可以让哥们儿帮忙,买一罐酱豆腐可以吃上
一气,可不是人人都可以这样,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还是依附圈里的生活伙食。
谁知,概不论的川犯没等发完面糊糊,便将腌黄瓜一哄而抢,小队大组长老满刚要
说话,“倒流”的马赞跳了出来,冲着拿得最多的川犯万德新冲了过去,一把将盛
着腌黄瓜的铁碗抢了过来:“问价了吗?这么多人,你抢了那么多,拔份,可轮不
上你呀。”说着,倒进了自己伙食团的碗里。
  九人之一的万德新可不是个善茬子,过来就一脚将碗踢到地上,沙子和黄土沾
了满碗都是,咸菜吃不成了。马赞哪受过这个呀,突然猛击出一拳去,打在万德新
的腮帮子上,没提防的他,一下子被打倒在地上,没等爬起来,又是一飞脚,人彻
底倒下站不起来了,正挣扎手扶着机台要站立,老茅子苏新伟、韩老二韩比时、小
吕山吕布三个“倒流”已经接到川犯时军、丁广义、关秒的出击,开始了打斗,只
见尘土飞扬,旁边的人纷纷躲避,生怕黄土溅到碗里,没法喝糊糊。老茅子抄起送
饭的扁担向拿着插土坯的管叉的时军扫击,扁担打在手上,管叉落地,老茅子又回
扫过来。重重打在时军的腰上,时军奋力爬起来,将纯钢打造、又利又尖的管叉,
直穿老茅子的胳膊而过,扁担掉在了地上。那边丁广义仗着身体结实,将韩老二压
在底下,一顿老拳击出,已见鼻青脸肿。而小吕山已经摔了四五个大背挎,摔得关
秒只有喘气的份,人怎么也起不来,摔得够瓷实的。
  一看自己人输多赢少,都纷纷抄起家伙,武警不干了,一拉枪栓,高声喊道:
“都给我趴在地上,谁敢动,按脱逃论处。”一下子,将场面控制住了,闹事的被
押回中队,看病的看病关禁闭的关禁闭,劳动可不能停,得赶在雨季前面,将活儿
抢出来,该干什么还得继续给人家练活儿。
  上午的事还没踏实,中午出工又出事儿了,本来这帮人就不愿意出工,赖了一
个多小时才出来,点名时,怎么都差一个,兆龙着了急,赶紧让 道杂务到各号查
看一遍,这才发现上铺的陈大陆像个死猪似的睡得正香,等把他拽到队伍里,武警
已经收队,气得带队的冯队长上去扇了黑头一个嘴巴,黑头也搓着火那个 道是由
他管辖的,根本不应该出现的问题发生了,他有责任,没有任何抗辩的理由,当着
全区队的面,他挨了一顿饱拳,而执行者就是冯队长,这是因为正是出产品的季节,
而耽误了时间。黑头哪受了这个气呀,刚要出去被兆龙拉住了。罪魁祸首是陈大陆,
当时没事,可在工地上,他就成了靶子。
  冯队长远远地盯着陈大陆,也该他倒霉,一连翻了三车土坯,怒火中烧的冯队
长,拿着铁锹用锹背照着他的后背揍了五六下,这可把陈大陆激怒了,竟然从冯队
长手里抢过铁锹,打起了队长。工地上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劳动,没有一个人敢站出
来帮腔,都远远地看着。武警发现了,跑了过来,朝天鸣警,暴力殴打队长的行为
才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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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陈大陆人就“熟”了,折腾了四个多小时,人肯定是抬着出来的,电视
也取消了,全院的犯人只能听着他哭天喊娘的惨痛交响曲。
  第二天出早操时,支队长进圈了,非常严厉地讲了话:“打队长事件非常恶劣,
性质严重,干警的生命受到了威胁,这是公开向专政机关叫板。你们不让我安心,
我同样也不会让你们踏实。砖厂中队有很多不安全的隐患,从今天开始,除了正常
出工,我宣布,砖厂中队全体严管,学习监规,每个人写体会,然后交上来我亲自
过目。真不知道你们还想怎么翻天,陈大陆必须受到加刑处理,材料已上报检察院
监管部门,没事吃饱了撑的,好日子不得好过,我警告那些顽固分子,还想跳出来
的我奉陪。来一个打掉一个,跳出一对灭掉一双。中队干部有什么说的吗?没有,
好,解散。”
  没承想,刚开完会,警告成了耳旁风,中午又捅了娄子。一小队的大组长老满
去收体会,六组的全体川犯没有人写,说是不识字。老满开口就骂,他们全体拥了
上去,将他摔倒在地,没头没脸地一阵臭揍,等到兆龙他们闻讯赶到时,号内一片
狼藉,三个板凳已经打断,竹板床已压折,老满躺在床下,脸上开了几个血口子,
敲的包已经肿得像馒头。看到这些,兆龙急了:“谁打的,是汉子站出来。”付占
峰站起来:“殷哥,这儿跟您没关系,这小子开口就骂,激起民愤,我们十八个人
全动手了,我劝您别管,新疆队长拿我们不当人,早就憋着这口气,借着这口气,
闹大了也无所谓,大家一起跟他们招呼到底。听说了你不少事,挺尊重你,千万别
趟这浑水,行吗?”
  “我就干的这差使,你们打得也太狠了,怎么能互相残杀呢?都是一样的犯人,
这事你们得有个交代,事可不小,我得赶紧报上去,不然会出人命的。”
  “这是您的工作,哥儿几个不会记恨您的。”
  出工停止了,十八个人接受了暴练,电棍充了一次又一次电,镐棒折了不少根,
连武警也参加了战斗,操练完一个,就扔在太阳底下暴晒,喝水那是做梦别想,一
直持续了九个多小时。
  尹指召开中队大会,指着横七竖八的十八个人对全体犯人们说:“大家都看到
了,假如是干部无端公报私仇,你们有权利上告。但是,最近的三起事件,没有一
件不是由于你们的混蛋,挑起了事端,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整谁呢?活该。为什
么?任何一个人都必须接受劳动改造,没有别的选择,愿意往枪口撞的,我奉陪到
底,把他们抬回去,有一样,不管你如何,必须随着出工,抬也要抬到工地去,这
毛病,根本不能惯,解散。”
  他已给杂务组开小会:“你们都看见了,现在是非常时期,火药味很浓,管理
要严格,但要文明讲理,千万不要让他们抓住把柄。殷兆龙要把好你的大门关, 
道杂务随时插门,不允许串号,夜班杂务,不允许睡觉,每二十分钟巡视一次,有
任何紧急情况,马上报告不得有误。酒都停一停,支队会随时检查,搞不好狱政科
要清监,别在这个时候添乱。”
  果不出尹指所料,凌晨四点,支队长和狱政科长查哨查岗,四点三十分,开始
了仔细认真的大清监,犯人们都裹着被子站在院中间,新疆温差大,冻得人直起鸡
皮疙瘩。
  这一清不要紧,吓了所有干部一跳:有百分之四十的玻璃钉子已起掉,共发现
三把管叉、撬棍一根,十几米长的打的布条二十余根,现金四百余元,没打号的衣
服十几件。他们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这些危险品都藏得很巧妙,要不是杂务组帮助,还真不好找着。布条是塞在床
头钢管里面,现金藏在天花板上,管叉和撬棍都放在没拆除的火墙里面,是兆龙发
现土坯砖的结合处新旧不一,很像是最近用泥巴糊上的,这才发现,不打号的囚服
就自然地放在满是泥污脏衣服下面,根本想象不到。支队长表彰了兆龙,但绝对不
会在大会上宣布的,事情不好查,不会有人承认的,经研究决定打散现在集中的川
犯,将北京犯混插进去,不给他们串通的机会,并要求出收工,建立更严格的搜身
制度,除打饭外,所有监室实行插门管理。放茅在号内,定时放大。出工后,值班
杂务和队长每日清监制,每个人只允许一套服装换洗,再发现谁的衣服不打号,一
经查实,以脱逃论处。病号集中,尽量院中无闲人。保持一年无脱逃事故,杂务组
集体减刑受奖。如发现有脱逃行为,除了报告之外,可以用各种手段处置突发事件,
支队将给予最大的信任和支持。
  传达完了会议精神,尹指想听听杂务们自己的想法,并强调各抒己见,畅所欲
言,不必拘束,不受任何责备。
  黑头开了头炮:“尹指,我先说,我们协助队长工作,应该给予关心和帮助,
上次冯队长当着那么多人揍我,真不服气,错是我的错,没有认真查找,你也不至
于当面出我的丑,要不是为了今年的减刑,我就……”
  尹指打断他的话:“就怎么着,就磕了,你这混蛋劲儿又上来了,中队已批评
了冯队长,他放假回家,回来后会给你道歉的,你还想怎么样?打队长一顿,跟他
们一起凑热闹。”一番话弄得黑头不好意思,直挠头皮。
  哈德门说:“尹指,得让采买买一些实惠的东西,本来伙食就不顶劲,买一些
辣面子,中队拿出点油来,稍微炒一下,他们川犯特知足。”

  都都说:“这么折腾不是偶然的,说句不中听的话,这一阵子,队长也太注重
生产了,兆龙不是买了录像机了吗?放录像,整天背监规,谁也背不进去,脸对着
脸,不想事不惹事才怪呢,所以,我觉得让他们娱乐一下,缓冲一下气氛,连我们
都感觉到每天神经特紧张,老想着,今天会出什么事?”从来不言语的四宝子插了
一句:“替古人担心。”都都急了:“你这是什么话?”“好话,人话。咱就吃的
这碗饭,你还能调个个,做队长的主。”气得都都直咬牙。
  兆龙劝道:“都别斗,尹指只是问一问,咱们尽自己的责任,最后决定的还是
他们。”
  尹指站起来:“今天的建议都挺好,一定会采纳的。谭四宝,你这话可不对,
应该多献计献策呀,我走了,你们各忙各的。”起身离去。
  都都指着四宝子的鼻子说:“四宝子,在北京咱俩就没红过脸,今儿你什么意
思?”让兆龙拦下,示意好好说。
  不紧不慢的谭四宝卷了一棵莫合烟,慢吞吞地:“兄弟,哥哥我见得多了,警
察翻脸最快,说你是就是,说你不是就不是,狗屁都谈不上,在他们眼里你不是人,
你别发火,听我说完。黑头怎么样,这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警察有没有好人?有,
少,咱们为他们做事,是为了多吃口好的,少点罪受,弄个减刑实惠。但咱们的身
份是什么?罪犯,穿的是囚服,别一干上什么,就以为自己是队长,用人朝前,不
用人朝后,卸磨杀驴的事还少吗,他不管你有多大贡献,一有个闪失,大班干活去,
黑头的打,兄弟,对不起揭短了,我瞧着生气,烟供着,茶沏着,最后说打就打,
说骂就骂。为什么来新疆我一直闪着,站在高山上,望着这个人吃人的世界,没理
可讲,除了吃饭、喘气、睡觉,你还有什么呀?不是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要提
仗义二字,我谭四宝敢吹这个牛×,这不是拔份儿的时候,真要是污辱到北京人的
利益上,我头一个冲上去。不是那么回事,得摆正自己的位置,远离是非,得知道
自己多少钱一斤。不过你们放心,只要是杂务组的事,我绝不拆台,而且有事,肯
定冲在头里,没二话。”
  四宝子的话,让兆龙有了一番思索,觉得很多话很有道理,也是现实存在的,
在这个国度里,每个人的压力来自于家庭,每时每刻都有可能发生不可能的事情,
理智地摆正自己的位置至关重要,他对四宝子有了新的看法,旁观者清,在这儿需
要冷静,需要反应灵敏,需要周旋,需要防范,这比活在社会上累得很多,心累。
  尹指是个人物,非常理智地采纳来自各方合理化的建议,辣椒开买,采买丰富,
晚上录像一放欢天喜地,忘却不快和沉重,在保证完成第二天生产任务的情况下,
竟然看到凌晨三点。令人惊奇的是,当天的产量,破了砖厂历史纪录,中队给予奖
励,超额一车砖,奖金五毛,用于各小队改善生活,不到十天,一小队吃上了红烧
肉,所有的人都美美地吃上了大米饭,乱七八糟的事反而没了。真应该总结一下,
以人为本,以理服人,以德服人,因为罪犯们都是实实在在的一个——人。
  干妈来信了,告知易军已开始为他办理保外就医的手续,因为减刑,不知道要
费多少周折,求人情怎么都是求,倒不如欠份大的,一步到位,并叮嘱他千万好自
为之,切不可因小失大,等待机会,保重身体。
  兆龙为自己的哥们儿高兴,易军安慰他,自己脱离苦海,兆龙的事就好办多了,
干妈毕竟不知道这里面的内幕,如果熟知内情,是有很多空子去钻的。
  信来没几天,易军就搬到圈外去住了,工作是打扫支队部卫生,替支队长和政
委打杂,帮助小伙房招待来客,依然是个自由人,每二十小时点名报到一次,比自
由犯更高档次的第一柳活。水涨船高,人编制是中队的人,而归支队长和政委单独
支配,整个一个编外的二队长,小母牛倒拉车了。
  砖厂恢复了正常的秩序,川犯们已经适应了高强度的劳作,不少人也和北京犯
有了许多挺近的接触,都不是冷血动物,毕竟生活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同是天涯沦
落人。
  支队长的待遇可不低,早晨起来馒头必须是炸的,得喝小米粥,四种咸菜都是
油汪汪的,一个凉拌荤菜,一盘油炸花生米,按理讲,他的司机跟他朝夕相处,关
系应该很近,那也没戏,根本上不了桌,新疆就是新疆。中午和晚上都是六个菜一
个汤的标准,政委也单吃,各吃各的,除非有客人来,政委才上桌应酬。
  易军头一次自由自在出入大门,心里感到格外地痛快。早晨打扫完卫生,开始
侍候老支队长,打洗脸水,送早餐,然后开始给各科室打一次开水。你说这地方够
怪的,得按级别送,先是支队长,后是政委,紧接着是科级,先是大红人办公室主
任杨得力,然后是狱政科长高严严、财务科长胥得水、生产科长李建国,依次排列,
提前哪一个,都不高兴,得从上至下排下来,这地方讲究的是官级,官大一级压死
人。
  最让易军犯怵的是难得的惟一女娃——漂亮艳丽的打字员启凡警官。按照规定,
只能敲门将暖水瓶放在地上,绝对不允许进屋,因为那有文件,也是宿舍。可偏偏
在这个是非之地,一级警司启凡真让易军作了难,一会儿叫他帮着给支队长送文件,
要不就是给其他科室送材料,一会儿要帮她取邮包、登记,反正这个差是抓定了。
接触多了,易军真怕支队的大爷们给他一个脸色,那可就瞎了,心里犯嘀咕,可还
得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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