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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性--北京黑帮的前世今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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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峰,华清馆的黄树卿,这都是四大恶霸里数得着的。这一次,全给毙了,民愤
太大,那帮孙子太黑太狠,玩命让接客,自己还强奸,惩罚的招儿多了,皮鞭子抽,
火筷子烫,跪搓板儿,铁通条。谁受得住呀,再加上惹不起的流氓、地痞、特务、
伤兵,经常地砸窑子、吃喝玩了不给钱,抬手就打,这些人受了不少罪。钱不是那
么好挣的,所以呀,弄他们是对的,否则,真麻烦。那时候卫生医疗不先进,梅毒、
淋病多得是,这里边,顶属杨梅大疮最厉害,得上了,浑身溃烂,轻的治好了也得
花秃子、烂鼻子、瞎眼,重的就嗝屁着凉玩完了。行了,今儿就讲到这,明天还得
上早班呢。”
  号里的人散了,都还议论着老贼的话题。
  “操,你说那时咱们怎不赶上呢?”
  “你赶上,也没什么稀奇的,也是做牢的坯子。”
  “孙子,你说点好听的。”
  兆龙独自一呆,刚才老贼的讲述,使他想起了费青青。青青的行业虽然不像老
贼说的恐怖,但毕竟不光彩。兆龙打了自己一个小嘴巴,真没良心,现在瞎想什么,
回归社会,自己让青青过上神仙日子不就得了,不过也得劝她不要再干偏门了,学
点文化,总这么着也不是个事,她上次说要上点学,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长叹一
声的兆龙,又多了一份担忧的心。
  又开始了正常的改造生活,兆龙开始有意识地接触小队的其他人,从中发现纪
小明的种种恶劣行径,积攒起来,以备将来使用,另一面结交哥们儿,等待着纪小
明玩新的花活儿。
  监狱是个古怪的场所,令兆龙大开眼界。稀奇怪异各式各样的犯罪情节,也使
兆龙闻所未闻,真正的是世界之大无其不有。
  电工班的景德志,是个老回回,慈祥的笑脸老挂在上面,见人说话那叫客气,
可谁也没想到是个杀人犯。他在郊区公社当电工,相交多年的老朋友将自己的亲生
女儿交给他,一是学点技术,二是放心交给自己的老友。做梦也没想到,老家伙略
施小计将爱虚荣的女徒弟给搞到了手,发生了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几年过去,姑娘
长大了,也到了出嫁婚娶的年龄,人家搞了个男朋友,准备要结婚,这景老头死活
不同意,恐吓女孩子,不得已两个人一起找到他,说是以前的事不计较,赶紧断了
和老头的不正当关系,成全两个小年轻。老景表面上答应了,谁想到,背后玩了把
黑的。
  这一天师徒俩值夜班,老头最后问女孩能不能不结婚,得到否定的答复,老人
家下了黑手,用绑线圈的木槌子,照女孩的头部砸了下去,看不解恨,又连续砸了
两下,人是抢救下来了,但成了植物人,终身残废,弄了老头一个无期徒刑。
  甫志高,是驻京部队的一位营长,因建设需要,铁道兵全体转业,甫志高也将
南方的妻子接到北京。他妻子因为某种原因,不能生育,就领养了一个女孩。当孩
子长到十四岁时,种了邪病的甫志高竟然在妻子加班的一个夜里,将养女强奸,判
了十五年。看着整天以泪洗面的他,兆龙觉得真不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呀,也
该判,事太可恨,该他妈的毙了,真是一个猪狗不如的衣冠禽兽,看着他的可怜样,
兆龙想: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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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纪轻轻的高伟的同案是亲弟弟,小哥儿俩的姐姐是一个善良贤慧的女人,只
可惜的是有一个纯混蛋的姐夫,喝酒赌博,不论赌输了还是喝醉了酒都将自己的媳
妇疯狂地暴打,事后经法医鉴定足可以定伤害罪。姐姐伤痕累累,体无完肤。同是
血缘亲情,双棒儿的小哥儿俩,使用武力,用杀猪刀将姐夫捅死,不解恨,还割下
器官,碎尸抛撒荒野。因不足年龄未成年,双双被判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姐姐发
誓,两个弟弟不出狱,她绝不婚嫁。小哥儿俩也挺值。
  脏了咕叽,胡子拉碴,满脸大皱纹的王小五,三十岁的人看上去小五张了。这
小子更有稀的歪的,在顺义一村里赶大车,一个穷光棍,喝点儿猫尿,强奸了一个
五十五岁的老寡妇,判了九年。在茶淀劳改队,八个人密谋越狱逃跑,都没拿他当
回事,因为他平常神神叨叨的嘴里老是不停地嘟囔,认为他是二傻子。当他听到他
们要杀死队长逃跑的话,马上报告了干部。正在实施时,抓了个现行,两个首犯死
刑,三个无期,两个十五年,王小五弄了个特大立功,当场释放。回去踏实点吧,
不价,犯一根筋,又去强奸那个老寡妇,这回彻底踏实,也没有了那样难得的机会,
弄了个无期。
  这儿还关押有不少老河底子,他们的判决是军事管制委员会下达的。那时候公
检法已失去了作用,李业已经六十二了,是村党支部书记。在那个疯狂的年代,人
性全无,他愣是手里三条人命,被判了无期,生生在里面熬了二十一年。今年刚改
判十五年,以前根本没有改判和减刑这一说。这老爷们儿平时说话恶狠狠的,只是
没人和他一般见识,毕竟是快入土的人了。
  整天嘻嘻哈哈的刘二根,跟谁都逗上几句,他负责打扫卫生,可以出警戒线到
中队部去,而且有接触很多干部的便利条件,一瓶醋他敢卖到五块,挂面每把也要
加两块,一瓶二锅头能切到二十块钱,只要能买到东西,大伙也不计较这些。正是
因为切得好切得裉节,人家还有一个雅号“二的次方”。老爷子是破坏生产罪折进
来的。那时候都穷,吃顿肉跟过年似的。二的次方想了一个绝招,夜里用酒把馒头
浸上,喂给猪吃,不一会儿工夫,猪立马醉掉。然后他大摇大摆扛着猪回家了,除
了自己吃,还偷偷拿出去卖,弄些现钱花花,现的时候,是肩扛着猪,碰上了民兵,
手电筒一照,这老爷们儿还挺绝,拍着用棉被卷着的醉猪:“爸爸,爸爸,忍着点,
马上就到医院了。”
  有人缘的潘李桂也小七十了,不扎针(打小报告),能帮的事绝对帮,也爱管
闲事,这闲事可不是劝架碴事,而是生活上的补补缝缝,谁都管,很招众人待见。
家里又没别人了,哥儿们给两盒烟、拿把糖,老头还挺知足,就是犯的案子不地道。
那时候响应毛主席上山下乡的号召,京城的不少应届毕业生都到郊区插队,他愣和
儿子把一个女知青软禁在地窖里,不让穿衣服,爷儿俩轮流强奸。发现的时候,是
因为邻居发现只有爷儿俩没有女人的家里,竟然有女同志月经期使用的卫生纸,报
了官。当时轰动可不小,儿子死刑执行枪决,他玩了个死缓。
  兆龙觉得这人呀走的路真不一样,但是最终目的都是有所需求,没有无缘无故
的,除非是疯子,但真正的黑暗是在以后的时间内才真正体验和认识到的。
  这不,纪小明在调度室和兆龙、黑头、都都几个正准备吃饭,一篮子鸡蛋被一
根小绳吊了进来,接过鸡蛋,往篮子里放了二十块钱,又吊了上去。都都出去了,
不一会儿从推着车的鞋箱里拿出两袋大米,纪小明看着不解的兆龙,解释着:“这
是伙房中队的杂务头宣伟光,也是老河底子。六几年,一场外交事件就是他引起的,
往大使馆扔了颗手榴弹,著名大学电机系的高才生,他有时白天过来,你们能看见
他。特怪,走路直直的,碰上干部都不让不拐弯,监狱出了名的车子货。但却跟咱
们一点也不傻。伙房中队担负着全监的伙食。东西发下去了,吃到嘴没吃到嘴就没
人管了,只是个大概齐。你切点他切点,彼此心照不宣,谁没个同案哥们儿呀,该
送的送,刑期长,家里不管的,就倒卖点,该挣的挣,队长都知道,只要上面不知
道就不管他三七二十一了。有的不开眼的队长也往家带。”刚说到这,看车间门的
小崽周平进来了:“马中要十双鞋,你给准备一下。”
  “看见没有,这很正常,根本查不出来。废的鞋回炉,损耗没有记录,靠山吃
山,靠海吃海。你看车间有些鞋不是废的,天冷,暖气不热,车间窗口不密封,机
手倒没什么,坐着修鞋的人冷,刚压出来的鞋温度高,穿在脚上很舒服,一双凉了
又换一双,只要不影响生产定额,去他妈的吧,又不是咱家的,穿就穿吧,多一事
不如少一事。兆龙,哥哥给你上堂小课。”
  黑头听半天,对兆龙和都都说:“他奶奶的,坐牢倒坐出学问来了,你说这人,
生存能力真够强的。”
  正说着纪小明推着王小五就进了屋,上去就抡圆了给一个大耳贴子,又踢过一
脚去,被兆龙拉住了。
  “兄弟,你别拦我,今儿就揍他了,记吃不记打,好赖话听不进去,多可气呀。
素,哥们儿都素,再素,也不能用机器油抹在窝头片上,放在机筒上烤着吃,说过
多少回,今儿又让我逮着了。”
  兆龙将伙食团的菜倒出些放在一个饭盆内,对王小五说:“他也是为你好,吃
完了把盆带回来,记住,弄不好会死×的,你真傻假傻呀!”
  王小五千谢万谢跑了出去。

  纪小明愤愤地说:“这都不是人,干的都不是人事,别可怜他,管他我也是怕
担责任。
  兄弟,管,你可管不过来,等你危的时候,可没有好心人管你。“
  兆龙听出了话中有话,王小五的所作所为也使兆龙很震惊,人与人之间的差异
是那么大,可世界上并没有救世主,永远不会有平衡的,别无他法,只有抗争。回
到组里,老贼周祖英给兆龙上了一堂课。
  睡在上边的周祖英小心翼翼地从上铺往下溜,兆龙赶紧上前搀扶下来。“怎么
着爷们儿,您慢点。”
  “哎,小年轻只有你不叫我老贼。”
  “睡不着,爷儿俩聊聊。”
  “聊聊就聊聊。”
  周祖英接过兆龙递过来的烟:“抽棵好烟。兆龙,别看咱们现在是罪人,可也
不是贱骨头愿意坐牢。实属无奈,那天讲烂事,可不是胡扯,那是我亲自经历的,
他们只知道我是老贼,其实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那时家里也贫困,家里孩子多,
光哥们儿弟兄就八个,很早我就出来挣子儿来了。我在华清馆当打杂的,给客人倒
茶添水,那会儿妓女地位最低,人家有钱拿银子来耍的,人得堆着笑脸,任人宰割,
欺侮你得受着,人家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只有这样,人家才肯掏银子。一个江苏
女人叫梅红,受了委屈就一个人在灶膛旁边蹲着哭,我经常安慰他,一来二去,也
就认识了,时不时还带点北京小吃给她,虽然没有那种关系,但都不错,她也经常
给我洗洗衣服,将客人不吃的点心留着给我。我很清楚,她漂泊在外又受着身心的
摧残,很希望得到关爱,后来就是赶上那个运动。改良之后的她,竟然打听到我家
的地址找到我,对我讲,假如不嫌弃她的话,愿意嫁给我,她很漂亮,南方女子,
皮肤又白又嫩。”
  兆龙嘿嘿笑了起来,弄得周祖英不好意思。
  “我们就成了家,租了一间七平米的房子,安营扎寨,我对她特别好,穷小子
找了个天仙,特知足,爷儿们你信不,到今天我没骂过她一句打过一下。人家也想
报答咱们,想给我生个儿子,可是爷们儿,你想想呀,干那行的十有八九不生育,
我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整一年多才寻着一个有用的偏方。你还别说,真管用,一
连给我生了三个胖小子,我这乐得屁颠屁颠的。虽然银子紧张点,但她会算计过日
子,过得也说得过去。可这好日子不长,一场灾难降临了,由于她的成份,还有我
在妓院的历史,当成反坏右,给打回了江苏乡下老家,成了黑户。你想想爷们儿,
大人孩子五张嘴都等着吃饭呢。总不能饿死呀,孩子是身上掉下的肉,被逼无奈,
我就盯上了铁路线,都说偷东西得有技术,这话不假,要依我说呀爷们儿,有胆就
行,想一想我的亲骨肉,害怕两个字根本就不存在。到后来越偷越熟,越偷越精,
人呀,逼到那份上了,杀人都敢。你说人总有不知足的时候,刚开始偷个钱包什么
的,到后来滚上了大包,原先不管三七二十一谁都偷,现如今专偷有钱的当官的,
偷的时间长了,有点小名气。后来名气越来越大,坏事传千里,这就埋下了祸根。
铁道部公安局跟了我一年多,都没抓成现行。以后,知道我是老贼,但没有证据,
也怪我太大意,一次偶然的机会,被人家抓住,价值五百多,就因为我是惯窃,这
一起就判了我十年。要我说呀,人就不能太张扬,太神气就容易出差错。兆龙,爷
们儿也算是半拉子道上混的,你记住我这个老混混的话:努力与拼命,但切忌万万
不可狂妄,不要瞧不起不起眼的臭虫。乱世出英雄,这年头保不准谁成气候,真很
难说。毛主席有句话: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无往而不胜,天下无难事只怕有
心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我也说不准。还有,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再者,千万不能贪,跟人吃饭一样,贪吃太多,不消化,坏身体。总之,要知道自
己是多少钱一斤,不要顶风上,共产党人最讲究认真二字。它认上真,皇上二大爷
也不行,所以要学会看风使舵。最重要的一点,权力政治永远是第一位的,权你抓
不上,但你可以抓住有权的人,让他为你所用,有了权力的支配,你就拥有一切。
还要学会隐藏自己,不要事事出面,给自己留条后路,可进可退,一旦有险,可以
躲,留得人在,什么都可东山再起,人要是没了,什么都没了。人不能老原地踏步,
要吃亏可以,但要知道为什么吃亏,怎么吃的亏。聊了这么多,都听我一个人的白
话,反正是我老头子的见解,对不对爷们儿,你多担着点。”
  兆龙傻了,从未有人跟他说过这么透彻的道理,而且都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更
何况出于这么不起眼的老人之口,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在监狱坐牢是个学问,你
用心,可以学到很多东西,花钱买不到的学问,是一所特殊大学。
  “您是老人了,我问个人,那位大爷……”
  “哟,你问郝忠队长吗?人家老革命、老资格,别看是小队长,但级别高呀,
兼着劳改局局委委员。老队长当年代表北京市军管会接管的咱们监狱,要不是没文
化,当三局长都富富有余。监狱长怎么样?在他老人家面前小菜一个,整个监狱没
人敢招老头,份儿在那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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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把驳壳枪?”
  “真的,上边特批的,我看,是北京独一份。人正直,拿咱们当人看,别的队
长打人,要是让他瞅见,保证是一顿臭骂。爷们儿,你注意,全中队的干警,没有
一个人比他值班时间更长的,别忘了,谁家没有个大事小事,替班的活儿老头全包
了,尽心、尽职、尽责。”
  没两天,兆龙拜托纪小明将周祖英调到下铺,理由是年纪大,腿脚不利索,纪
小明照办了,还开了句玩笑:“兄弟,老贼给你灌了什么黄汤子,成了磁器,老忘
年交呀。”
  组里的杨月是个广州人,后来托关系将户口上在了北京,但口音还是老家的。
这帮人管他叫南蛮子,兆龙有意识地接触他,在放风场两人一边转圈散步,一边聊
了起来。
  杨月说,〃 本来坐牢就够冤的,还要受这里的气。“
  兆龙敏感地问:“受谁的气呀,我看你干活儿挺轻松,没人欺负你呀。”
  “哪呀,地主有个周扒皮,监狱有个纪扒皮。每个月他要我给他五百块,才能
拿柳干轻活,用钱堆起来的。你说可气不可气,兆龙,千万不要说出去,要不我就
完了,我瞧你人不错,跟有些人不一样。嘿,天下乌鸦一般黑,什么时候才是我们
出头之日,逃离苦海,可怜我七十岁的老母亲和妻子孩子。”  兆龙安慰杨月:
“想不通的事就别去想它,关键有个好身体,为了家人,也要健健康康地走出大门。
至于案子,如果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就写检举信告他们。不过这招可能没用,官官
相护,还是要学会保护自己。至于圈里的事,为难了找我,不要拘着面子。”杨月
很感激,先谢了。
  兆龙受了启发,团结弱势群体,打击牢头狱霸树立自己的威信,但打击的对象
是民愤大的,流氓还是流氓,骨子里还是有哥们儿义气。
  纪小明真够冤的,为了给小组“拔闯”,让方指罚站了三小时,跌了个不大不
小的面儿。
  “积委会”是将各个小队表现优秀的选拔到中队组织,为政府干部做具体协助
工作,条件必须是劳改积极分子,这也是减刑的重要依据。积委会副主任汪大康像
往常一样带领两个劳积检查卫生,看到二小队的房一尘不染的卫生,总想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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