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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驸马-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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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绍和众人这下更好笑了,“你还知道蓝田公子?”
“不就是那个只会在女人肚皮上打滚、专在风月场中厮混的姻脂水粉男吗?”女俘露出一脸的不屑,说道:“我是真的想不通中原人怎么会推崇这样的轻浮浪荡子弟,蓝田公子那样的废物,除了哄骗女人和吃喝玩乐,其他的一样不会。这样的废物有什么用?要是有人把他当作奴隶贩到草原上来,倒贴钱给我,我也不要!那种废物,连给我舔脚板的资格都没有!不过,我倒是不介意把太平公主的驸马许配给我手下的女奴,对,就是那个四十多岁了仍然没有和男人睡过一次的大胖子女奴——你们唐人不都喜欢胖女人吗?”
“咳,咳……”薛绍连着干咳了几声,直挠头。
军士们笑得肚子都要抽筋了。
月奴大怒,“我撕了你这张破嘴!!”
“我哪儿招你惹你了?!”女俘很恼火。
薛绍拦住了月奴,“好了,别再招惹她。大家好生休息,安静一点。”
正在这时,一名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斥侯急速奔回——
“旅帅,突厥人撤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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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躯壳与灵魂
接下来的两天两夜,对于镇守朔州的大唐朔方军来说,就是一场炼狱。
所有人,包括还能稍稍爬动的伤员,都没有合过一次眼,都没有停止过哪怕是片刻的战斗。诚然朔州有一片古老的长城关险,但是突厥人足有十万之众。站在高高的烽火台上看下去,茫茫人海漫无边际。
程务挺怀疑,如果不是地形限制了突厥人巨大的人数优势,他们真要全体冲锋上来,每人吐一口唾沫,都要化作一场洪水淹死区区数千的朔方军。
朔代失陷之后颗粒无存,朔州城中粮草将尽,此前全靠后方并州的补给。可是最近一两个月来,后方的补给一次比一次来得慢,一次比一次来得少。
此前程务挺还没想明白是什么原因,只当是后方主力大部耗粮太快,加上粮草转运艰难,他还挺理解李崇义,劝麾下的将士都按捺一下情绪,只等裴元帅的主力大军开到就好了。
现在程务挺才算明白,原来李崇义一直都在给他穿小鞋!
或许李崇义不大可能串通突厥人,但是,他早该把留在并州休整的李多祚与李谨行所部调到前线朔代二州来,加固边防的。可是李崇义迟迟没有动作,还在粮草补给上一再的拖延克扣。
李崇义,摆明是要陷程务挺于绝境,最好是能让他一败涂地甚至死在突厥人的手上!——总之,绝对不能让他回到长安为天后所用,对执掌御林军的李尚旦构成威胁!
这些事情,程务挺没法儿跟手下的将军们说。因为一些莫须有的“政争”,将要害死手下这么多的兄弟、还要危害到大唐的边防,程务挺的心里非常的难受。他很清楚自己的份量,带兵打仗再厉害的将军,就算是占着道理,也斗不动手执权柄的封疆大吏手上的那枝笔,和脸上的那张嘴。
如果朔州陷落、程务挺全军尽没,战况将要如何向上汇报,那是李崇义的权力。无论真相如何,李崇义只需要动一动笔竿子,他程务挺很容易就会变成第二个“丧师辱国”的曹怀舜。
朝廷当然只会听信封疆大吏李崇义的汇报,而不会理会败军之将为自己做出的申辩——如果到时候,程务挺还能活着去为自己争辩的话!
“将军,李仙童那个黄毛小儿实在是太嚣张了!”犟牛脾气的将军们骂道,“咱们真不该放他走了,当场一刀砍了最是痛快!再不济也要将他扣下来,让他陪着朔州一起完蛋!”
程务挺无所谓的摇了摇头,“猪狗不如的东西,杀之何益?”
“发泄一下也好!”刚烈的将军们无话可说,个个恨得直咬牙,骂道:“我等武夫早就准备好了为国捐躯,并不惧死!只是被李崇义与李仙童那等小人陷害而死——冤!”
“那就更不能对李仙童不利了。”程务挺说道,“如果我们战败丢失了朔州,李崇义很有可能会大笔一挥把我们描得和曹怀舜一样,但顶多也就是战败。如果我们为泄一时之私愤而杀了李仙童这个监军观察使,那就可能要被判上哗变谋逆的十恶不赦之罪了。我等武夫死则死尔,不求彰显家门英烈、更不奢望名垂千古,但至少也不能祸及家人、在青史丹书上留下不忠不义之名,承担后人的口诛笔伐啊!”
“……”众将军们哑口无言,个个恨得咬牙切齿。
程务挺摇了摇头,“那个李仙童掐准了我们的命门因而有恃无恐,否则,他根本就不敢来朔州。此人年岁不过三十,心机竟然如此的深沉与歹毒……我等武夫在战场上再如何骁勇,也终究是斗不过这种自幼就开始精研权术与阴谋的官宦子弟啊!”
副将们听程务挺这么说一说,突然醒神道:“要是那个承旅帅在这里,或许有办法!——我们都知道他是薛绍了,他不也是出身宦官人家的子弟,有智谋、识权变吗?”
“智谋?权变?”程务挺苦笑不已,“那的确是薛绍那种人才能玩得转的东西。实话跟你们说,薛绍与李仙童在长安就斗了个你死我活,然后现在还斗到了边疆来。李仙童在长安败了一阵,被迫离开了他干了十年的左奉宸卫,将要到手的将军之位也被人抢了,还被拎断了一条胳膊,现在都还没有痊愈。所以,李仙童是不顾一切要置薛绍于死地!”
“然后就拉上我们垫背了?!”众将军们很惊讶。
“那倒不是。”程务挺摆了摆手,“李仙童都不知道薛绍去奇袭黑沙了,他来朔州,是想动用军法将薛绍抓起来,带回并州去私审问刑。如果是要拉我们一起垫背,李仙童就不会来了。”
“那李崇义为什么还不发兵救朔州?”将军们很自然的问道。
“……”程务挺无语以对,苦笑道:“或许他们觉得,非但是薛绍该死,程务挺和朔方军也该死呢?二者本来是互不相干,现在却凑在了一起,那么一箭双雕同时办了,刚好省事省力。”
“我干他姥姥!!”
将军们一片破口大骂。
骂完之后,他们提起刀枪又去守城战斗了。
程务挺既感动,又内疚。他一直都很清楚,对他麾下的这些耿直忠烈的大唐卫士们来说,得失也好、恩怨也罢,都没有比“战斗”还要更加重要的事情。
看着这些兄弟们毫不犹豫的冲向了城关去和突厥人血战到了一起,从军三十年流干鲜血也不掉一滴眼泪的程务挺,关起门来号淘大哭了一场。
“兄弟们,你们是大唐最英勇的卫士!你们是天底下最无私的英雄!”
“是我程务挺连累了你们!”
“若有来世,就让程务挺做你们豢养的猪狗牛羊,报偿你们!”
……
三刀旅出发时一共一百二十一人,加上后来赶来的月奴一共一百十二十个。
到现在,还剩七十个。
无名小村的无名坟岗里,又要添上五十二座衣冠冢。
薛绍心里很难过,相比于况三刀这些人,自己亲手带出来的新兵们的牺牲,更让他揪心和伤感。
这种感觉无法具体的形容,大抵就像是……失去至亲至爱的人。
当然,那些新兵们的心里更加难受。他们毕竟是第一次经历失去亲密袍泽这样的事情。三个月的同甘共苦,现在又一同赴刀山、下火海经历了这一场生死,终究是有人先走了一步。
当薛绍和薛楚玉零零碎碎的接到陆续撤回来的新兵卫士们,他们先是大声欢呼,然后又是毫不掩饰的大声痛哭,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薛绍没有阻止,让他们放肆的哭,哭得越狠就越好。
薛绍记得自己当年仍是一个新兵时,他的连长给他说过的话——
一个男人是否成熟不在于他的年龄,而在于他经历了什么。
一个男人是否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不要看他拥有什么,而要看他失去过什么!
战争,永远不可能回避死亡。
军人,注定要面对许多的生离死别。
就像女孩子都要经历第一次的阵痛才会变成女人一样,军人,也必须要在经历过“失去挚亲的战友”这种惨烈的阵痛之后,才会变成男人!
变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真正的钢铁卫士!
痛哭过后,三刀旅的卫士们眼神都变得更加坚毅,斗志反而更加旺盛了。因为薛绍对他们说,从现在起,你们不光是为自己而活着,不光是为自己而战斗了。
还为了那些,把躯壳送给敌人、却把灵魂留给了你们的——袍泽们!
相比于去时的疾如风、快如电,薛绍一行人的返程显得有些艰难。往返近两千里,铁人铁马也要人困马乏,再者又多了一些俘虏,伤员更是不少。
薛绍清点人手,奇异的发现现在剩下的七十个人当中,没有负伤的只有三个人。
薛绍,薛楚玉,和月奴!
新兵们对于魔鬼旅帅与神一样的薛队正没负伤,并不奇怪。可是“安大将军”这个大姑娘家居然也毫发不损、甚至还生擒了两个俘虏出来,可就太值得让新兵们大说特说、惊叹神奇了。
一时间,原本就因为地位特殊而颇受仰慕的安大将军,简直成了三刀旅所有人心目中的绝对偶像,人气高得不行,俨然都要超过二薛了。
毫无疑问,三刀旅的卫士们把月奴当成了三刀旅这个集体的一部分,当成了自己的亲密袍泽。
何谓袍泽?
与子同仇!
与子同战!
同生,共死!
……
终于,三万旅走进了那一片大荒漠,临近长城的军事禁区。
十万突厥大军猛攻朔州,这么大的动静薛绍等人自然也查觉到了。这件事情并没有出乎薛绍的预料之外,但是突厥人居然出动了这么多的兵力,这还是让他感觉有点震惊。
试想,如果不是突厥人倾巢而出,而是多留了一部分人马驻守牙帐,自己这些人怎么可能成功?
直接回朔州,看来是不大可能了。
薛绍决定,带上这些人稍微藏一段时间,静观其变。算一算时间,突厥人应该已经知道黑沙牙帐遇袭的事情了。除非他们真的是放弃了草原、铁了心要打到中原制霸天下,否则,一定会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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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问心无愧
李仙童笑眯眯的说道:“此前朔代二州陷落之时,曹怀舜与窦怀愆的麾下出现了很多的逃兵。他们非但不守城池、不抗敌军,相反的还自苦堕落沦为兵匪,四处劫掠村庄、为祸大唐百姓。本使身为并州大都督府的法曹参军,专司负责调查这些事情。”
程务挺一时把不准他的脉,小心的问道:“本将麾下,绝无一个逃兵!”
“这我当然知道了。程将军麾下全是神勇刚烈的忠义之士,恶来之名,天下敬仰!”李仙童笑眯眯的说道,“程将军,不妨耐心一点听本使把话说完?”
“你说!”
“好。”李仙童仍是不急不忙比较温吞的样子,说道,“本使奉命,专司调查逃兵一案,前前后后零零碎碎的抓了不少害群之马。正是这些杂碎,坏了我大唐卫士的名声,在百姓当中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程务挺按捺着性子听着,心里直骂这狗娘养的小子官腔屁话真多!
“如果只是一些零星的逃兵犯事,本使也就犯不着小题大作了。可是前不久,我查到了一件大案!”李仙童突然话锋一转,音量也提高了,大声道:“右卫中郎将李多祚,纵容包庇数百逃兵!他非但隐瞒了这些人当逃兵、害百姓的劣迹,居然还敢为这些逃兵请要军功!”
程务挺脸色微变,由于不明实情因此未敢插言,只在心里嘀咕:李多祚是个忠厚本份人,他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情?
“我知道程将军心里在怀疑。但是,此案证据确凿。”李仙童说道:“李多祚好歹也是一位大将,还是率领靺鞨部族归顺大唐的酋长之子,乃是功勋名门之后。如果不是铁案,本使岂敢冤枉他,岂敢轻易拘拿于他?”
程务挺一惊,“你拘押了李多祚?!”
“当然。”李仙童一副“惊讶”的表情,“按大唐军律,逃兵是大罪、兵匪害民是死罪!如若有人收容与包庇这样的人,坐与同罪!——李多祚一口气纵容包庇了几百个这个兵匪,本使不将他收押问审,岂不是对律法军令的亵渎?”
“你!……”程务挺真是气极了,“两军对敌临战之时,你拘押大将、自毁根墙!李仙童,你是不是勾结了突厥人?!”
“我李家是皇族宗亲,大唐的国即是我们的家,我怎么可能勾结外敌为祸自家?”李仙童“呵呵”的笑了几声,眼神突然变得很冷,“程将军,你说话还是要注意一点分寸为好。纵然本使胸怀宽广不予计较你的许多过激言辞,但是方才这种话,实在太过诛心。我若真要借题发挥,可以直接把你告到御史台!”
“……”程务挺闷咽了一口怨气,抱拳一拜,“方才是我失言了,贵使勿怪!”
“无妨、无妨!”李仙童貌似非常大度的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李多祚被拘,确实是铁案。他拿自己军队里的旧军服,给那些自己抛弃了军服的逃兵换上,借以来掩饰他们逃兵的身份——这不是掩耳盗铃是什么?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本使稍稍一查,真相便暴露了。”
程务挺有些不耐烦了,“那又关我什么事情?你跑到我朔州来办什么军务?直说!”
“不关程将军事。但是,关朔州的事情。”李仙童双眼一眯,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审问那些逃兵,有人招认说,是一个叫承誉的人指使他们和李多祚串通好了,一起来洗刷罪名、骗取军功!”
“什么?!”程务挺赫然瞪大了眼睛,果然是把矛头对准了他!
“看来程将军和这个叫承誉的人,很熟?”李仙童笑眯眯的道,“李多祚滥用职权,提拔他做了旅帅。三个月前他带人离开了并州,来到了程将军镇守的朔州。我怀疑他是害怕事情败露因此潜逃到了朔州边境,一但事发,就要逃到北方草原,叛国投敌。因此我才悄悄的跑来找程将军帮忙,最好是能不动声色的将此人交给我带回审问。我怀疑他是突厥派来的细作,身负绝密使命!”
“胡说!”程务挺大喝一声,“此人忠勇非常,绝对是一等一的大唐卫士!”
“是不是,一查便知。”李仙童笑眯眯的道,“细作的事情姑且不论,纵容与包庇逃兵,绝对是板上钉钉的铁案。此人居于幕后指使李多祚行事,乃是罪魁祸首。程将军若能将此人帮我擒下带回,便是大功一件。我回并州之后,一定马上催促大都督府,不顾万难也要尽快发来救兵!”
“……”程务挺牙齿咬是骨骨响,他这下完全听懂李仙童的意思了。
李仙童,这是用“救兵”来当作条件,要挟他程务挺一起下手——治死薛绍!
“李仙童!!”程务挺暴喝一声,“你这是栽赃嫁祸,公报私仇!!”
“这话从何说起?”李仙童做‘惊愕’状,“一则证据确凿,李某还敢冤枉了数百人、冤枉李多祚这样的大将吗?他可是裴元帅非常器重的心腹啊,不久裴元帅亲自到了,我若没有铁证,将要如何交待?——再者公报私仇更是无从说起。我报负谁了?”
“少装!”程务挺非常恼火的道,“承誉就是薛绍,薛绍就是承誉!你跟薛绍有过节,就想趁此机会了断他的性命!”
“哈哈!”李仙童大笑,笑得好不得意,“看来,程将军也是一起被骗了!”
程务挺一惊,“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那个叫承誉的人,根本就不是薛绍本人。”李仙童一本正经、非常肯定的说道,“那只是薛绍家里的一个家奴,曾是个纵横绿林的草莽豪杰,有些武艺、学了点兵法。此前薛绍不是拜了裴元帅为师吗,这次出征裴元帅要派他当个小卒,要让他尝遍军中疾苦多作一些历练。薛绍何许人?打小就是娇生惯养的天簧贵胄,眼看着又要娶太平公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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