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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导，无功不受他人之恩惠，且请这位大爷收回去。”

　　　　这厮小孩子心性还未褪去，却是听话，想起羊胡子药铺里的那个小童，钟衍一声轻笑，如今的小孩子都这么优秀了？

　　　　这声轻笑却是吓到了人家孩子，钟衍这厮一身华服，这孩子自从去了母亲，就是和妹妹两个人相依为命，在这坊市里不知见过多少大人物打杀过下民，虽然这坊市由三大巨头操控着，但是这三巨头也犯不着因为一个下民，去跟一个勋贵掰腕子不是？

　　　　这孩子抿着嘴，依旧是把手中的金粒儿举向钟衍，低着头闭着眼，生怕钟衍的鞭子会抽到他的身上，只能渴求这位大爷，下手不那么狠，不要了他的性命才是！

　　　　钟衍瞅着那小孩儿有些颤抖却还坚定的举着的小手，苦笑的看着桓褚，老子就这么像坏人？二人翻身下马，钟衍轻轻拉着小童寻了一僻静处，拍拍肩膀，示意他莫要紧张。

　　　　“这金子你拿着，公子我也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不想耽误事，你是个好孩子。”钟衍摸摸这孩子的头，只是你不应当生在这个时代，钟衍在心中默念了一句。

　　　　司润一听眼前的人自称公子，便知道这是了不得的人物，被摸着头，想起故去的娘亲也曾摸着自己的头说着对自己的期待，没忍住眼圈便红了，眼圈红了，这泪珠子“啪嗒”“啪嗒”的打到地上。

　　　　钟衍看着小孩儿哭了，娘的这叫个什么事儿，传出去还以为自己欺负一个孩子。

　　　　“哎，你别哭啊，某用你便是，用你便是。”两辈子都是怕女人跟孩子哭。

　　　　那小童听得这话，用袖子抹了抹泪，“且请公子放心，这坊市之中，小人已厮混两年，定教公子满意。”

　　　　想起这小童刚才所言“先母”，钟衍便知这只怕是个孤童，瞧着那上进知礼的样子，钟衍道：“你可愿做某书童？某就在这学宫求学，跟在某身边，你也能学些东西，也胜过在这坊市中厮混，白瞎了你阿母的教导。”

　　　　幸福来得太突然，司润目瞪口呆，但是转而犹豫，小声道：“小人还有个妹子，不知公子可否收留？”生怕钟衍嫌弃，司润赶忙道：“小人妹妹很听话，能浆洗衣服，铺床叠被，求公子收留。”跪拜在地上，深深的把头放下去。

　　　　司润知道自己跟妹妹二人没啥值得眼前的公子图谋的，人家的袍服就值得自己二人的性命，这次完全是撞大运，碰上了一个心善的贵族！

　　　　钟衍赶忙把这小孩拉起来，这么大的孩子就要被生活逼的不得不去讨生活养活自己和妹妹，这小孩也算心善知礼，碰上了就拉一把，权当求个心安。

　　　　“走，去接你妹妹，顺便在路上给我讲讲这坊市的事。”钟衍把这身材单薄的小孩抱上马，让他指明了方向，打马而去。

　　　　“小子，你姓甚名甚？”估计这小孩是第一次骑马，死死的抱住马脖子，半点儿不肯松手，看的钟衍着实搞笑。

　　　　司润白着小脸儿道：“小人名叫司润，司是这个司，润是这个润。”司润终于肯松开一只手，用右手的食指，哆嗦的开始比划。

　　　　“你识字？”钟衍有些惊奇，这小孩不过十岁，竟然识字？莫不是个天才？

　　　　“先母曾教过。”提起母亲，司润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下去。

　　　　钟衍也不好再多问，这个年纪还是少让孩子想一些伤心事，好好的成长便是。

　　　　钟衍岔开话题，“阿润，你说你对这坊市了解，且给我讲讲这坊市由那些人把控？”

　　　　司润斟酌措辞，“这坊市是由三大巨头把控，其中最大的是大齐的王室，其次是本地的浪荡子组成的一支，他们虽也叫一巨头，但却是依附于大齐王室，另一个，表示陶家，世代行商的陶家。”

　　　　钟衍暗暗点了点头，这小子还是知道点儿东西，钟衍也早有猜测，坊市这块蛋糕这么大，齐国总归咬下一大口，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陶家行商天下，没有陶家参与，这坊市里的东西也难以流通，至于本地的浪荡子，钟衍有点儿不屑，还敢动真正的勋贵不成？

　　　　入手就是齐国王室，这事儿还得去找老黑，让老黑牵线，跟齐国的王室打交道，自己身为秦国的公子，到时候再放一些便宜给他们，这事儿就差不多了。

　　　　钟衍计较好不再说话，专心驭马，让马平稳写，也能让这小子轻松一点。

　　　　司润家离坊市不算远，但是却像是一个贫民窟聚集地，按理说司润母亲能教导孩子识字，当不至于此，算了，钟衍也懒得去探究。

　　　　在司润家门口停下，把司润抱下来，这小子踉跄了几步才缓过来，看的桓褚哈哈大笑。

　　　　这小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飞奔向门口，“啪啪”的拍门，“雨儿，哥哥回来了，快开门，快开门。”

　　　　不多时，钟衍就听到细细的清脆的声音，“哥哥稍待，雨儿来了。”“嘎吱”一声，略带破旧的厚重木门被拔了门闩缓缓的拉开，一个略有瘦弱却甚是白皙的小姑娘显露出身形来。

　　　　看到有陌生人，司雨先是一愣，转而施礼，“雨见过诸位贵人。”

　　　　瞧着这大方的样子，钟衍就知道这兄妹俩的母亲不是常人，钟衍示意司润去跟妹妹说，自己二人先等一会儿。

　　　　司润拉着妹妹进了院子，先生的在哪里嘀咕，钟衍看着这俩小人儿的样子，只觉得司润莫名的狗腿一些，觉得拿主意的却是妹妹！

　　　　桓褚却是把注意力放在别处，眉头一皱，悄声的在钟衍耳边道，“公子，这兄妹二人的家，墙要比别家高一些！”钟衍示意桓褚莫要在意，能教导出这样的孩子，墙高一些也不是不能接受。

　　　　这时兄妹二人出来，司雨行礼：“多谢公子收留吾等兄妹二人。”司润就在那里傻笑，全不见刚才那机灵劲儿。

　　　　钟衍爽朗一笑，“来，吾等且回学宫，为你二人准备住处。”

　　　　幸亏钟衍的身形比较瘦弱，这匹马才载的了三个人，司雨坐在前面抱着马脖子，钟衍在中间马驭，司润抱着钟衍，一点儿也不生分，这更坚定了这兄妹二人，妹妹才是主事人儿的想法。

　　　　一行人两匹马，冲着学宫奔去，事儿不要急，得慢慢的处理。

第52章　商议（）　
安顿好这俩小孩儿，让这俩人适应适应新家，钟衍准备跟桓褚去一趟黑山那里，话说自从来了学宫，三人还没正儿八经的碰个面。

　　　　一开始是因为黑山要混一个学士的身份，需要跟齐国王室多接触，多厮混一番，钟衍不好在这段日子里多跟黑山接触，然后试炼的时候又被打的浑身瘫软，钟衍是不想坏了黑山这段时间的努力，报仇不着急，迟早有一天弄这厮一番。

　　　　桓褚这段日子一直在伺候钟衍，黑山那里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黑山这厮混的绝对不差，脑子就跟开窍一样，在一群人精中混的风生水起。

　　　　因为钟衍跟桓褚去道院的时候，路上碰见个人就问问，“这位仁兄，可知如今道院新来的老黑先生今在何处？”然后那身着天青色道袍的学子往往会两眼放光的开始跟钟衍叨叨，老黑先生如何的平易近人，如何的知识渊博，如何的怎样怎样。

　　　　看的钟衍桓褚二人是目瞪口呆，老黑什么时候这么会来事儿了？交口称赞？

　　　　二人打着哈哈，找了个热情的人儿，带着他俩去找老黑，这位学子叨叨着，“老黑先生为了更方便解决学子们的疑难问题，毅然决定住在院内，而不是住在公子胜的府上，让我等钦佩至极。”

　　　　这学子朝前面的一个院落一指，“这便是老黑先生在这道院的住处，先生一般都待在这里，等待学子拜访，传道授业解惑！”

　　　　这学子行了一礼便要退去，看着钟衍不解的目光，这学子直起身子洒脱一笑：“先生为我等传道授业解惑，无甚难题，吾等不愿去叨扰先生，以扰先生清修，还望二位仁兄铭记此言。”旋即退去。一顿操作看的钟衍二人面面相觑。

　　　　桓褚上去叫门，“老黑，老黑，吾等来看你了！”

　　　　桓褚“砰砰”的拍门，生怕老黑听不到，娘的，老黑都盼着这俩人来好久了，这俩人儿上次出门也不带着自己，急得老黑啊，就差心里骂娘了，这俩人儿不地道！

　　　　老黑一脸兴奋，娘的，好久没见到这俩人儿了，天天戴着面具一样跟那群人假笑，老黑都烦透了，得亏这道院的学生很尊敬他，时常来找他问些问题，他才在这里待的住，要不是怕坏了钟衍的事，他早出去晃荡了。

　　　　打开大门冲上去就是狠狠的搂住钟衍二人，要是平日里拜访的学子看到怕不是惊掉了下巴，但是这一下疼的钟衍是呲牙咧嘴的，吓的桓褚赶忙拉开，黑山一脸懵逼，咋地了这是，出去玩了一阵子，受伤了？

　　　　钟衍苦笑：“这里不是说话之地，进去再谈。”拉着黑山进了院子，黑山看钟衍行动无碍，一时没放在心上，向钟衍桓褚介绍自己的院子，“这是田胜给配的，咱好歹也是个真人，向田胜表达了靠拢的意思，这厮也是爽快，验了验我的本事，就特别的客气。”

　　　　“本来这厮还想让我住在他的府上，但是懒得跟这群人虚伪客套，便提出咱是新来的，得跟院里的人打好了交道，不能辜负了他公子胜的推荐，这厮就给我安排了这么个院子。”老黑一脸的苦恼。

　　　　钟衍哈哈一笑，“老黑你也知道这上宾之礼，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三人坐在榻上，桓褚续满了水，黑山抿了一口，然后问道：“公子你这是咋地了，出去玩一趟又把自己弄伤了？”看着黑山一脸的关怀和不解，钟衍苦笑的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反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有他压着，老黑也不会去弄那老熊。

　　　　老黑“啪”的就把杯子摔在桌子上，怒声道“某今晚就让这厮付出代价！”

　　　　“哎哎，”钟衍扯住黑山的衣服，那拉劲儿差点儿扯了钟衍一个趔趄，“为啥不想让你知道知道不？还不是怕你去搞他，凭咱们三个，你觉得咱搞不过他？”

　　　　黑山摇摇头，那当然不是，暴家一个家族都让我们搞了，现在又加了桓褚这个神射手，搞是肯定能搞的！

　　　　钟衍苦口婆心道：“公子我难道就是吃亏的人？只是咱们是来求学的，不能随便的乱来，这里如今还是齐国的地盘，搞他也要找机会，等公子我想个主意，改日我等三人一块行动，弄不死那厮也得让他好看！”

　　　　黑山这才坐下来，小心翼翼的戳了戳钟衍，“没啥后遗症？”钟衍一声笑骂：“娘的，你家公子那有这么废。”众人大笑，顿时屋里一股欢快的气息。

　　　　“改日叫上田光，老黑请他吃顿酒，这人可交，是个好朋友！”黑山是打心眼儿里觉得田光不错，最起码对朋友是实心儿的，跟近些日子一同饮宴的人绝对是天壤之别。

　　　　“老黑，你跟田胜处的怎么样？”

　　　　黑山瞪大了眼，“公子，我可没叛变，可是你让我去跟齐国王室接触的！”

　　　　钟衍笑骂，“在我面前装个甚，你我还不相知？还来这一套。”黑山嘿嘿的笑，这阵子确实是学坏了。

　　　　钟衍敲打着桌子，“我等要在这里待不短的时间，学宫下的坊市你可知道？”瞅着黑山点点头，钟衍继续往下说，“坊市之中宝贝甚多，人流也大……”还未说完，黑山瞪大了双眼惊呼道：“公子你莫不是想抢了那里？”

　　　　钟衍满脑子的黑线，没好气的道：“先听我说，别胡乱想那有的没的。”

　　　　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看着黑山狗腿的给满上，钟衍满意的点点头，“我想开个酒肆，一是想收拢坊市里的宝贝；二是探听消息，我们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有个消息来源很重要；三是为了收拢一些人才。当然这收拢人才是碰运气的，说是收拢些人手为妙，你觉得怎么样，老黑？”

　　　　老黑皱了皱眉，“公子是想招贤纳士？这般做岂不是不将齐国王室放在眼中？若是如此，想必不会顺利。”

　　　　钟衍也在考虑，“明面上自然还是赚钱为主，实地里可以招揽人手，分出些利益去，只要做的不太过分，想必也无人追究，毕竟谁的门下，还不招揽几个人帮忙做事不成？”

　　　　桓褚也是点头，这样也算是合情合理。

　　　　“成，公子的意思是，想要分润些来与那田胜，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对，这坊市的主事儿的主体，还是齐国的王室，挂个牌子免一些麻烦，对我们是有好处的。”

　　　　“成，我明日便去找田胜，公子你跟那厮见面谈谈。”

　　　　黑山嘿嘿一笑；“老桓你去找田光，顺便带些果蔬我这还有些田胜送的好酒，我们且喝一杯！”

　　　　“得嘞，我这就去，桓褚起身便走。”看的钟衍摇头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俩孩子，忙高声道：“莫忘了把孩子也带过来，莫让他们饿肚子！”

　　　　桓褚头也不回：“得嘞，公子放心，全交与某便是！”

第53章　田胜此人（）　
昨日四人饮酒，俩小孩在一旁大快朵颐，吃的也是欢乐，老黑跟田光很对脾气，喝到最后，二人都是披头散发、勾肩搭背的互称兄弟，全然不顾及二人之间差了多少岁数。

　　　　钟衍只饮了少量，毕竟身体还没好，少喝酒对身体好，暴饮那就是糟蹋自己了，桓褚则是一直在照顾俩孩子，整个人都是把孩子们喂得饱饱的意思，一鼎黄羊肉把司润撑的摸肚皮，司雨尝了一小碗之后，就跟钟衍转战菜蔬，看来是不喜欢这太油的肉食。

　　　　今天起的最早的却是司雨，给众人打来洗脸水，就带着司润整理昨日的杯盘和今日的早食，钟衍不甚爱吃早食，但也不好拂了孩子的好意，未免他们多想，钟衍强塞了几口之后，还满脸笑容的称赞好吃。

　　　　吃完了早食，俩孩子让桓褚带回去，顺便看家，田光自己有事，提前溜了，去见田胜钟衍觉得自己一个人儿去比较好，这虽然不是求人办事儿，但是姿态也不能放的那么高，不合礼数。

　　　　黑山、钟衍二人收拾妥当，打马便朝临淄城去，临淄城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那个气象，富贵有余，进取不足！

　　　　田胜住在靠近王宫的地方，这倒是显现了当今齐王对田胜倒是颇为宠爱。老黑先生的名头如今在田胜结交的圈子里广有流传，众人都知道这老黑先生是有本事的。

　　　　如今田胜府的看门人是跟了田胜多年的老人，自家主人什么心思倒也是能揣度一二，更别谈自家主人看重那个人了，这都是身为一个门房应当识别的！

　　　　所以门房看到老黑打马过来的时候，就在那里等着了，看见老黑下马，赶紧去牵马，这一套操作羡慕的钟衍，老子可是个公子啊，这待遇也忒差了点儿！

　　　　“公子胜可在府上？这是大秦公子衍，是某的朋友，今日特来拜访！”

　　　　门房定睛一瞅，好家伙，这真要是大秦的公子，那自家主人一定开心的不得了，谁不知道自家主人最是好面子，如今一个大国公子都来拜访，如何不让自家主人欣喜！

　　　　那门房让看门的另几人牵好了马，自个儿连滚带爬的冲进府内去禀报，如今虽是白日，然那田胜却是个好色之人，所处之地全是美姬，或赤裸着身子为其起舞，或随侍左右供其玩弄。

　　　　那门房自然是靠近不得，只是报给外面看守的侍女，然后再层层禀报，那田胜正玩在欢处，听的禀报老黑先生带着秦国公子来访，这可极大的满足了这厮的虚荣心，传话下去，奏起礼乐，迎接公子衍！

　　　　喝退美姬，整理好袍服，人家秦国公子来访，自己这个齐国的公子也不能弱了势头，礼数上是一点不能差，不能让人家看扁了不是？

　　　　钟衍跟黑山等不多时，便有人接引二人进府，田胜正在那大厅门口恭候，编钟之声也甚是悦耳，礼数上没有任何问题，田胜拱手行礼：“胜见过大秦公子。”钟衍也是回了一礼，“衍有幸识得公子胜！”

　　　　田胜携着钟衍的手进入大厅，早就架好了大鼎，只等众人入席，三人各分宾主坐了，坐定后先饮了一杯，这才打开了话题，不再是那毫无营养的客套。

　　　　“钟兄，今日来访，有何要事？怕不是只来看小弟才走这一遭。”田胜饮尽了杯中酒，露给钟衍看。

　　　　钟衍先是回敬了一杯，“田兄明见，某确有要事商谈，不然也不会劳烦老黑先生引见。”

　　　　“哦？”田胜放下酒杯，正了正袍服，“小弟愿闻其详！”

　　　　钟衍放眼左右，田胜见此挥挥袍袖，示意随侍众人且退下，待奴仆退下，钟衍轻笑道：“不知田兄可好这杯中物否？”

　　　　田光哈哈大笑，“这临淄城，谁不知某公子胜，杯中酒，胯下美姬，二者其一实是一刻难以离舍，钟兄未来之时某正与府中美姬欢好饮宴，钟兄且言，某好这杯中物否？”钟衍暗骂了声，娘的，大白天的搞这种事情还说的这么骄傲，老兄你也是够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