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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骂了一句。大家下了车，放眼望去，一栋二层欧式小楼掩映在枝繁叶茂的灌木丛中。在小楼的旁边则是个巨大的游泳池。马致用指挥着大家进屋。然后在司机的耳旁耳语了几句，三台车转瞬就消失在了朦朦的夜色中。大家进了歌舞厅内。几位服务员正在那打牌。见有人进来。其中一位领班的服务员微笑着走到马致用的跟前，看来她和马致用很熟悉。马致用低声和那个服务员说，你去找几个唱歌好的，漂亮的姑娘过来，这些都是上面来的人。你给我好好的伺候着，要是有啥差错，看我不收拾你。那为领班的娇嗔道，喲，我你还信不过啊。马致用摆摆手，少啰嗦，快去。领班的转身走了。过了一会，从里面哗啦出来四五个漂亮的姑娘。马致用一使颜色，那几个姑娘就纷纷的跑到汪洋，小胡，和小李跟前。帮他们点歌，翻歌谱。好生亲密。马致用来到肖间跟前说，这里是县里面专门为接待上面的人设的一个机构，是不对外的。这里面的人都拿工资的。放心，这里面干净。肖间看了看他没说话。大家唱了一会歌，然后又跳了一会舞蹈。肖间感觉没意思。心想这一天就听你马致用摆弄了。我现在是这个地方的一把手，我也不能总沉默着，也该表表态了。于是在歌声舞曲的间歇。肖间冲马书记说，老马，咱们县的剧团现在是不是还有。马致用有些疑惑的点点头说，还存在。肖间说，给管文化的领导打电话，叫他派几个人来，弄几个漂亮点的，歌唱的好的来。马致用沉思了一下，心想，看来这新来的县委书记沉不住气了，开始和自己较劲了。也是，今天自己也太唱主角了。汪洋在一旁说，对，对，找几个剧团的来，她们几个长的倒挺漂亮，歌唱的不行。弄几个专业的来，调节调节气氛，要不气氛上不来，我们以往去下面的时候，一般也都找剧团的人来陪唱。那才叫专业，有水准。肖间的提议得到了汪洋的支持。马致用只好给管文化的领导打电话。叫他们派几个人过来。不大一会，进来五六个漂亮的女人。汪洋看了后啧啧赞叹，都说是剧团的就是不一般，看那气质，很知性的。果真在这几个剧团女演员的带领下。气氛达到了高潮。大家争着抢着k歌。肖间在一旁冷笑。这才是水平。你弄那几个丫头蛋子，脸蛋漂亮有啥用，一点不解风情。你看看这些演员。风情万种，什么样的领导陪不好。马致用坐在一旁不说话。这样的场面他还真没经历过。他平时在大胆也不敢叫剧团的演员来陪唱歌。而这新来的县委书记却让自己出了个丑。他玩出了新的花样。肖间心想，你那套手段都过时了，今天虽然钓鱼上你出了点彩。可在这唱歌上，你的思路就不行了。其实马致用哪里知道，肖间在原来的县城接待上面领导的时候，就经常让剧团的演员参加，活跃气氛的。今天他只不过是信手捏来。

　　歌舞升平一直到了午夜，剧团有一个演员说要回家，明天好起早给孩子做饭。正是这个最有风情，也最解风情的演员一直陪在汪洋的身边。汪洋有点舍不得，恋恋不舍的样子。那位演员站起来真的要走时，汪洋醉眼惺忪的对马致用说，马书记啊，这歌唱的正来劲呢。这人要走，你说咋整。马致用问那位剧团的演员，有什么要紧的事，非得现在回去？那位演员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马书记，不是我不想陪了，是明天我要早起给孩子做饭，孩子要上学的。马致用想了想说，今天上面的领导来了，现在正在兴头上，你现在就走，有点不好。是不是的确是因为孩子的事啊？那位演员回答，马书记，的确是，他爸爸没在家，现在是我照顾他呢。马致用，哦，了一声说，那好办。不就是孩子上学的问题吗？妈的，给学校打电话，让学校明天放假。说完回头看了一眼肖间，心想，看看还是我有思路吧，比你有水平吧。那位演员笑着说，马书记那哪行啊？马致用说，有什么不行，不就是放一天假吗。你记住，这个假可是给你孩子放的啊。你看你多有面子。你好好陪陪人家，以后用得着的。你要知道县委书记都要他管的呀。说着打了个电话。打完电话告诉那位女演员，玩吧，摆平了。那位女演员笑出了声。心想，这马书记的酒喝的，可真到量了啊。

　　大家又唱了一会歌，汪洋打起了哈气。马致用一看，忙张罗休息。汪洋站起来想走。马致用说，老弟，这么晚了哪去啊，楼上有包房，上楼休息吧。那位女演员扶着汪洋上了楼。小胡，小李也有人陪着上了楼。其他人都上去了。现在下面就剩下了肖间和马致用。马致用的脸有点绿。因为在这个过程中肖间一直是自己孤单的一个人坐着，有些不合群。正在肖间和马致用犹豫的时候。小胡下来了，神态暧昧的问，马书记，肖书记，你们俩不上去吗？马致用忙说，上去，上去。能不上去吗。肖间也接过话说，你先上去，我俩马上就上去，酒喝的太多了，清醒一下就上去。小胡将信将疑的慢慢往楼上走。边走边回头看他们俩，马致用冲肖间使了个脸色，拉起一个女孩子就上去了。肖间一看这架势，也忙从身边抓起一只手，二话没说就上楼了。大家的酒都没少喝。别说能不能控制的问题。一大群漂亮的女人站在那里，不动心，那就是有病了。

　　这一次醉酒让肖间结识了一个女人，很漂亮，很动人，也很解风情。醉酒后的肖间不知道自己和她做没做什么。他醒酒后全然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在肖间上任的第二天，县政府的大门前聚集了好几百人。是一群上访人员。他们听说来了新的县委书记，所以要求要见新来的县委书记。肖间是在整理自己的办公室的时候知道这件事的。他感觉很纳闷。他坐在那里思索良久，感觉事情有些蹊跷。是不是有人给自己下绊子呢。他想起一个人，马致用。会不会是他。想到这里，肖间决定试探一下，他让人把马致用唤来。马致用来了，坐在沙发上。肖间给马致用倒了杯水说，老马，你年长我几岁，我初来乍到你要多帮助我，你看我今天刚来，还没有熟悉县里的情况，就有人上访来了。老百姓的信息是真灵啊。说完两眼直视着马致用。马致用喝了一口水，谁说不是，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我觉得也挺怪的，您来，也就县委里面的几个副书记，副县长知道。难道有人给通风了。马致用的语气淡淡的，不漏声色。肖间没看出马致用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心里多少有了点普。他站在那里环视了一下窗外，想了想说，老马，今天的事，你替我出面，劝劝老百姓，也顺便了解一下他们有什么要求。我们不出面不好，那样很被动，共产党的官哪有怕见老百姓的道理啊。马致用听后，脸上现出很严肃的神态。他想，这个新来的书记手腕很高啊，他把球踢给了自己。他有点暗暗后悔自己的行为。其实大门外那些上访的人，的确和他有关。是他指使王副县长给教师们透漏的消息，意思很明确，就是要给新来的县委书记来一个下马威。以提醒他不要乱来。因为他们有能力发动下面的人让你难堪的。没想到新书记给自己来了一个这么一个手段。让自己去接待那些上访的人。自己又没办法拒绝，人家那话说的好啊。很柔，但那里面闪着光芒啊。他暗自叹服好厉害的年轻人啊。正在马致用犹豫的时候。肖间又说话了，老马啊，我刚来，对新工作还不了解，有些事，你还得接着管管。我来的时候，市里的法孝书记一再提醒我要多听听你们的意见，多寻求你们的帮助。肖间最后两句话很厉害。马致用想不管都不行了，因为他提到了法孝书记。马致用放下水杯，站了起来说，好肖书记，我去外面看看。一会回来给你汇报。说完快步走了出去。肖间的嘴角略过意思冷笑。

　　马致用出去半个小时后，回来了，肖书记，那些人都是一些教师，是来逃要工资了，因为县里面已经半年没给他们发工资了。当中有的夫妻双双是教师，说家里都没米了。肖间，点了点头问，老马，那现在县里面的财政有多少钱？马致用叹口气说，哪有钱呢。咱们县的几个厂子效益不好，个体经济又不繁荣。财政跟本就没收入，上面不拨款，我们的日子就能过。哦，肖间又问，那些上访的教师走了吗？马致用说，没走，要看到您他们才肯离去。肖间不觉心里一笑，看来你马书记真要看我笑话啊。想到这对马致用说，好，老马，我们一起出去看看。肖间边走边问马致用，全县现在欠教师工资多少？马致用回答，咱们县是教育大县，教师有将近两万人，我粗略算过，现在欠教师工资大概有一千万做右吧。那么多啊，肖间感到了压力在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肖间下了楼，见到了上访的这些教师们，他自我介绍说，我姓肖，单名，一个间字。肖是肖克的肖，那个共和国的上将和我同姓。可是我没借着他什么光。大家笑了。肖间接着说，间字嘛，就是间隔的间，距离的意思。这个距离不是要我躲着不见大家啊。也不是奸臣的那个奸，那个奸，我做不来，我估计你们也做不来。能做来就不找我了。就不会干这个教师的苦差事。辛苦教学生还领不到工资。我要能做来，我就不当这个县委书记了，还要被大家追讨工资。大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几句话，肖间就拉近了和教师们的距离。接着他大声的说，我听马书记说，大家是因为工资才来上访的吧。教师们齐声说，是。没钱没法过日子。肖间说，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一点大家就请先回去。三天后，我保证给大家开上工资。这时有人说，以前的县委书记也这么说过，可是到了时间他就不见我们了。钱也没了踪影。肖间肖了笑说，你们要是这样不信任我，那你们还来找我干嘛啊？大家放心，我肖间说话算数。要是我一开始就说话不算数，以后我还怎么在这里工作了啊。那么的，我起个誓言，三天后，大家要是见不到工资，你们就把我赶走。我卷起行礼卷滚蛋。怎么样，这回大家该相信我了吧。上访的教师们被肖间的话说乐了。都不在说话，大家都一个个看着肖间。肖间见大家不走，大家还不信任我吗？教师们齐声说，不是。肖间问，那为什么不走啊。再不走，学生的爹妈该骂娘了。大家这才哄笑着离去。教师们领教了新书记的魅力。马致用在一旁一言不发。心想，你这大话说出去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圆。说大话谁都会说。其实肖间心里有底，自己在要来五常县当书记的时候，就和自己原来县的书记打过招呼，自己要是有难处，会回来讨米的。书记当时立马拍胸脯。要不今天他也不会当着大家面说这番话。没有后盾，谁不知道说大话的危险性。肖间这么做，也有给其他人看的意思，你们没事的时候都给我老实点，别给我掀风弄浪的。我肖间既然来这里做你们的县委书记，就有能力治理你们。一场上访风波不到十分钟就搞定。县政府门前又恢复了安静。肖间说那些话的时候都被一个老人看听的清清楚楚。那个老人就是政府看大门的老人。老人在心里暗暗叹服这个年轻人讲话的水平，没有华丽的辞藻，全是大白话，可是中听。让人觉得你不是高高在上的。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强，比那些书记都强。这是老人对肖间的评价。

　　肖间回到办公室就给他以前的搭档王书记打电话，王书记接过电话说，我说你个肖间那，你这人也太不讲究了，说好，你去五常当县委书记的时候，我给你送行的。怎么你自己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偷偷的溜了，你什么意思啊。肖间赶紧在电话里陪不是，老大哥，您别挑理啊，事情有点意外。我这不给您打电话道歉来了吗？王书记在那边没好气的说，哼，给我道歉，我看你是不是遇到难处了。肖间笑着说，还是你老哥哥了解我，我今天头一天上任，就让人给了个下马威，我屁股刚坐在椅子上，教师们就来上访来了。王书记在那边关切的问，上访，上什么访。肖间叹口气说，欠人家教师的工资啊，一千多万呢。王书记惊讶道，怎么这么大个窟窿。肖间说，谁知道，具体的情况我还没弄清楚。王书记问，那上访的人你怎么解决的。肖间说，我吹牛了，答应三天内给他们开工资。王书记在那面说，你可别管我借，我这里可没有啊。别说一千万，就是一百也没有。肖间开始和他的老搭档斗趣了，老哥哥，你不帮我，我的脸可就丢大了，我还给教师们发了誓言，三天后他们见不到工资，我就卷行礼卷滚蛋。王书记也逗趣说，那你就滚蛋，滚回来，我要你。省着你在外面给我惹事，出了事，我还要给你擦屁股。肖间说，还是老哥哥待我好啊，老哥哥给个痛快话，告诉我，三天能不能给我凑上一千万，我就是用三月，过了三月我还不上，提头见你。王书记在那面也止住玩笑说，你老弟拉一屁股屎，我不给你擦谁给你擦，好，不用三天，今天下午就到。好给你在那里立个威。肖间在这面就差哭出来了。谢谢老哥了。真是难处方见真情啊。王书记在那一头说，你少忽悠我，告诉你三个月，你必须还上。要不我也不好交代。我就能给你挺三个月。我知道你在惦记着咱县里面每年的水利款。肖间乐了。我知道我花三个月没事，您可别忘了，您当初答应我过，拍过胸脯的。王书记在那边说，你在这样说，不借了，你知道搞政治的有几个人说话算数的。肖间忙说，那是，那是。肖间两人在电话里又聊了些别的。末了，肖间说，一会我把财政局的账号给你发过去，别忘了啊。下午我就见着钱。明天我就把教师的工资解决了。我来五常的头一脚，我要踢漂亮点的。

　　挂了电话，肖间叫来了马致用，问来了财政局的账号，给王书记发了过去。并当着面嘱咐，一会到一笔一千万的资金。这是专款。告诉财政局的人，谁都不能给我动。然后又跟马致用说，老马，你让下面的人具体统计一下看看到底欠教师们多少钱。明天发下去。马致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肖间，心想，这家伙哪来这么大的神通。说一千万就一千万。这家伙肯定有什么背景，自己以后看来要少惹他了。肖间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在马致用的面前达到了目的。

　　那一千万是在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到了县财政局的帐面上的。财政局的局长也为新书记的魄力叫好。肖间知道一千万到了财政局的账面上。又给王书记打了电话，表示感谢。

　　教师上访的第二天，所欠教师的工资全部一分不差的发了下去。给教师发完工资，还略有剩余。肖间又嘱咐马致用，剩下的这点钱也不许动，以备将来燃眉的时候花。

　　现在肖间道出了功夫，打算找公安局的人算账。他怎么也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国家的执法部门，却干起了偷鸡摸狗的勾当。肖间用电话把公安局的李局长叫到自己的办公室。李局长见到肖间后，腿肚子就开始哆嗦，因为他知道，这件事要是被肖间捅破天，自己都悬进笆篱子。那天他在肖间面前认罪态度很好。肖间问，你们现在罚上来的钱有多少？李局长一边擦汗一边回道，有二百多万。肖间严厉的说，我要的是具体数字。李局长接着回道，是二百八十万。肖间冷笑一下，这个数字还挺吉利的吗。肖间停了一会，看着大腿肚子还在哆嗦的李局长说，你还想这么干下去吗？李局长说，当时回去，我们就已经取消了。肖间说，你还算明智。你回去，把你那罚没款上缴财政。你们的办公大楼暂时别盖了。李局长抬起屁股刚要走。肖间说，你给我坐下，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回家睡大觉去啊。李局长重又坐下。肖间继续说，我来暗访的时候，我当时的司机被人给打了，我也挨了一巴掌。那个车号，我记下了。是黑L88888。你回去查一下，看是谁。真是无法无天，打了人，都没人管了。还有，这件事虽说是们局里定的，但是那两个警察，在具体执行过程中，使用不法手段。这样的害群之马绝对不能留在公安队伍里面。我估计这样的事，也不一定就只有他们俩这样做。你在把这项政策收回来的时候，还要做一些善后措施。以免在发生这样的事。李局长在一旁一个劲的答应，好，好，好。当时我报案的时候，就是那天你看见的那两个警察，渎职散漫。我看你回去，把他们好好的给我处理一下。这样的人留在公安队伍对我们公安局是个耻辱。那家和他们一起诈骗的旅店我看也给封了吧。太不像话了。在这样下去，五常在外面的口碑更完蛋了。谁还敢上你这来经商做生意。李局长不住的点头。最后肖间又很严厉的批评道，我看咱们县的公安队伍要彻底整顿一下。五常要发展经济，要赶上全省发展的步伐。你们不保驾护航，谁来保驾啊。公安局对哪一级政府来说，都是很重要的部门。如果你们的工作做不好，势必影响其他的部门，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