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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马踏山河-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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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奔而去……

慕容廆已被自己兄长的这句话怔住,他愣愣地望着那个策马而去的背影,就这么一直望着,但是那背影却像是没有丝毫犹豫后悔的意思,更没有转身甚至停下来!

他又被气得跺了跺脚,好片刻之后,才冲着那个已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背影愤怒地大吼道:“好!你走,我们兄弟,从今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

然后他也猛地转身一跃,已骑上了自己的马,接着策马扬鞭,已怒气冲冲地朝着反方向狂奔而去……

……

兄弟两人的这股愤怒气息已从一大清早蔓延到了晚上,直到晚霞已经染红了西天。

又过了一天……三天……半个月……一个月……

慕容廆一直在生气,他先是期望自己的哥哥会来道歉,接着期望自己的哥哥能够来自己这边就行,哪怕什么道歉的话都不说也可以,最后,甚至他期望自己的哥哥能够到自己这边来,哪怕自己向他道歉都可以。

然而自己的兄长吐谷浑却像是颇为坚决,直到现在都没有到慕容廆这边来,甚至部落里面的大会他更是没有一次来过!

直到有一天,又是部落大会,吐谷浑却还没有来。

年轻的慕容廆终于撑不住气了,于是他便是“有意无意地”向部落里最有声望的老人“七那楼”询问:

“呃……那个,我兄长吐谷浑近日怎么这么多次都没有来参加部族大会啊?”

而听得慕容廆的这句问话,满头银发,老眼浑浊的七那楼却是忽地从眼中发出了一道疑惑且惊异的光。

他仰起头,惊讶地看着这个竟真的好像什么也不知道的少年,半晌之后,一声低沉而沙哑的声音才从他干裂的嘴角发出:“这个……单于,你……你一个月之前不是已经将那放……放肆的吐谷浑赶走了么?”

听着七那楼这低沉而又缓慢的回答,一旁的少年却已经如同遇到了晴天霹雳一般,只见他一脸煞白,紧接着失声问道:“那……那他现在在哪里?”

“从那天他带着七百户族人离开时算起,现在……恐怕,恐怕……已经向西走了好几千里了吧!”

七那楼低沉着老脸,微微闭上双眼,一边尽力思忖,一边继续用他那沙哑苍老的声音答道。

……

第三十五章 阿干歌——千年的绝唱(下)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

敕勒川,阴山下,夜风微凉,轻拂八方,路漫长,人悲怆,为叹昨日离故乡。

……

昏黄的孤灯,若一只即将失去生命的萤火虫般,在四处都是一片黑暗之中,在原野的寂静之中,缓缓地散发着它生命中的最后一丝余光。

孤灯在帐篷里,一个年轻的身影正躺在这盏孤灯旁的床榻上。

他年轻的面庞看起来已有些疲惫,衣衫变得凌乱甚至是有些邋遢。他正睁大着泛着光的双目,一眨也不眨地,直直地凝望着帐篷的顶部,就像是看的很专心,虽然那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特殊的东西或者痕迹之类。

直到……满溢而出、两行滚烫的热泪,忽地顺着他的两边脸颊,滑落而下。

“呼!”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伸出右手,快速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水。紧接着,他便是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然后俯身穿上鞋子,站了起来,却是转身,朝着门帘处走了过去。

{文!}他伸出手,拉开了门帘,先是抬头望了望略微漆黑的旷野,接着便走了出去。

{人!}今夜有月色,虽然只是一轮镰刀月,而且月的周围还有浓厚沉重的乌云,但是还有朦胧的月光。

{书!}他一直走着,向前走着,就像是满无目的,又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不过他也会时而抬起头来,望着天空,望向弯月。

{屋!}他就这么走着,一直等到身后自己帐篷里面的灯光已经变成了如同一个会发光的黄豆那般大小。这时,他才停了下来。

“已经过了两个多月,现在已经来到了阴山山脚了啊!”

他抬头向前望着,在朦胧的月光映照之下,他仿佛已经看见了不远处的那连绵高耸着的阴影山脉,口中喃喃道。

“只要翻过这座山,那么便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他继续喃喃,嘴角却噙着一丝苦笑。

“然而你这几天却一直停留在这里,难道你已经没有勇气翻过这座山了吗?”然而他的心中,忽地涌出一个声音,它就像是在嘲笑般,向着他阴笑着发问道。

“不!”他忍不住失声怒吼一声。

“难道你还在等他的消息?你还在想着重新回到那里去?”这声音又开始阴笑着发问。

少年的神情变得扭曲,表情痛苦,他不得不承认,对于这份兄弟之情,他终究难以割舍!他的内心,还有着这种渴望,即使现在,他自己已经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

夜尽,天明,在距离阴山山脚的不远处,原野上,一个小型的马车队正慢慢向前行驶,正向着阴山山脚驶去。

领头的那架马车上,坐着一位银发苍苍,面容颇为慈祥的老者,只见他双眸微闭,神情上却是带着些许微笑。而这老者,竟是今日慕容部落之中,最为德高望重的长者——七那楼。

虽然草地看似平坦,然而马车却显得依旧有些颠簸。

因为颠簸的缘故,他的双眸微微睁了睁,接着却是忽地摇头叹了声气,暗自有些无奈的道:“咱都一把老骨头咯,还要被派来为这意气用事的两兄弟当和事老,嘿嘿!”

也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忽地从前面传了过来,七那楼微抬双目,便看到了那个被自己派出去的探子,正向着自己的马车这边飞驰而来。

“停!”

他忽地对着正在前面赶马的人下令道。

于是车队便相继停了下来,而这时探子的马也已经来到了他的马车边。

“前方情况如何,你有没有看见他们?”

还没等到这探子上报,七那楼便是直接问了一句。

“看……看见了,他们就在前面不远处!”探子红着脸,喘着粗气,恭敬地回答道。

“好!那就好!”听得这探子的回答,七那楼的老脸上也不禁显露出了略显兴奋的笑意,说道。

他挥了挥手,对着探子和其余众人道:“你,赶快到前面去带路,其余的人,加快车队的速度!”

于是车马之下便扬起了风尘,一路加速,朝前行去。

……

吐谷浑正带着自己的族人在阴山下放牧。

族人们脸上的表情都显得不是很高兴,只因为他们就像是被这个年轻的男人莫名其妙地带到了这个陌生之地,而且一路走来,他们的生活仿佛又重新回到了先祖莫护跋之前的那个时代那般,居无定所,飘泊天涯。

然而他们却都只把自己的怨气压在心底,也不敢明显地发泄出来。

吐谷浑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但是他下定了的决定,就决不再会更改!

昨天晚上,他就这样决定了!所以他计划明天就带着族人们翻过阴山,并且再也不会回来!

他正骑着自己的马,远远地眺望着不远处的那座连绵的大山,思索着明天如何将它跨越。

但这时候,他的耳边却传来了一阵喧哗声,而且这喧哗声竟是显得颇为喜庆,就像是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典礼一般。

他策马转身,顺着这声音向着不远处望去,接着便看到了族人们竟是都在朝着一处围拢了的人群那边跑着,而且他们的脸上都像是布满了久违的欢笑。

“发生了什么事?”

他一挥手,叫来了一名随从,接着问道。

这随从的脸上也布满了微笑,不过在听到了吐谷浑的问话之时,却是显得有些紧张且犹豫,不过他还是嚅嗫着答道:“好像是……好像是七那楼长老来了。”

闻言,吐谷浑先是一怔,暗道:“七那楼长老,他……他怎么会来这里?”不过在略微惊讶之后,他便是骑着马,朝着那人群处赶了过去。≮我们备用网址:≯

“果然是他!”片刻之后,他的马已经来到了人群的外围,骑在马上的他,已经看见了人群的中心处,那个白发苍苍的慈祥老者。

而紧接着,人群便是很自觉地为他让开了一条路。

吐谷浑也从马上跳了下来。

一双年轻的双眸的目光,顿时便直接与那双浑浊的老眼所发出的目光,交接在了一起。

吐谷浑快步走了上去,他的神情竟是显得有些激动,然后便伸出双手,将那双枯干温暖的双手紧紧握住。

“七那楼,怎么会是你?”吐谷浑目光炽热,紧紧地低头凝视着老者,激动地问道。

“大少主,我终于找到你了,呵呵!”

老者的双臂也开始微微颤抖,他凝望着这张令自己倍感熟悉的年轻面颊,微笑道。

“你在找我?”虽然已经隐隐意识到了七那楼来这里的原因,吐谷浑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其余的族人们,在四周围绕着这一老一少,笑着,眼中都带着热切甚至是期待的亮光。

“你知道我为何会被派来找你的,不是么?”老者继续望着吐谷浑,却是不把话说明。

吐谷浑的神情变得有些哀伤,他低下了头,而随即而来气氛也开始变得有些安静,直到他又抬起了头,淡淡道:“但我们已经不会回头了。”

“可是,这是他亲自派我来请你回去的,你要知道,他其实并不希望赶你走,而且他还很后悔。”七那楼热切的目光变成了激动,他颤抖着,看着眼前这位此刻竟是变得有些固执的年轻人,说道,他说的“他”自然是指吐谷浑的弟弟单于慕容廆。

吐谷浑忽地变得沉默了,而随着他的沉默,四周的族人们眼中那种热切的目光也开始变成了失落。

“难道你连我的话也不考虑了么,我的年纪已经大了,可经不起你们两兄弟的折腾啦!”七那楼皱了皱眉头,语气中已经含有了责怪之意。

“你知道,我一向很敬重你,和我们所有的族人的一样!”吐谷浑凝望着他,神情竟是已显得有些痛苦。

七那楼脸上的表情又变得慈祥了起来,又道:“那么,你就应该和我一起回去!”

吐谷浑看着身边的这位自出生后便看着自己长大的慈祥老者,又转而将目光望向了周围族人们的脸上,看着他们的疑惑与不解,看着他们的期待,他脸上的表情显得越发地悲痛了起来。

“七那楼!”他忽地道,“我们慕容部自我曾祖父莫护跋开始便树德辽右(也即是汉化的开端),我是庶出,本就不该做慕容部的首领,我兄弟因马斗而引起争端以至于达到了今天的这个地步皆是因为天意!你要不信,现在我们二人一起驱马向东走,如果马要向东走,我便带着族人和你一起回去,绝不后悔!”

听得吐谷浑这般说,七那楼也是一脸哀伤,又道:“你们兄弟二人,究竟为何要到今天这个地步,难道现在只有天意才能够决定你的去留了么?”

吐谷浑却已经偏过了头,他的态度显得很坚决。

七那楼继续望着吐谷浑,好片刻之后,终于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道:“好!好吧!事情既然已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那么看来我这个老骨头今天是不答应也得答应了!一切,就让上天来决定吧!”

吐谷浑没有说话,他已经转身骑上了马,忽地对着族人们说道:“众人听令,现在你们就随七那楼和我一起,把马赶向东边,若是马群朝东,我就一定会实现承诺,带着你们一起,返回辽东!”

看着那个马背上的少年,七那楼又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也慢慢骑上了一匹马,顺着这少年的目光,一起望向了东方。

而见得这两个最具有声望的人都已经骑上了马,众人略略相觑之后,也只好颇为无奈地转身朝东,望向了身前那群正在悠闲吃草的牧马。

“走!”吐谷浑手一挥,忽地下令道。

于是只见众人忽地排成了一排长列,接着便是齐身朝着不远处的马群冲了过去!

正在安详吃草的马群自然没有料到这突然而来的变故,于是便群体受惊,忽地一起朝着东边群驰了过去!

马群一直朝东……朝东……直到跑了约莫五六丈。

族人们的脸上都开始发出了如同战事胜利般的换呼笑声。

吐谷浑的神情却开始显得很复杂,七那楼则是露出了淡淡微笑。

然而,忽地一声马鸣之声,却是突然从前方传了过来,这声音被所有人听在耳中的时候,竟像是有些哀伤甚至痛苦!

紧接着,两匹马,三匹马……一群马竟然都开始悲鸣!

然后,群马竟是同时转身,自东向西,方向奔跑了过来!

族人们的欢笑声在这一刻竟是瞬间沉寂,紧接着,一张张满布惊骇的面庞,皆是望向了正朝着自己冲过来的马群。

“快闪开!”

眼见马群竟像是要直接扑向了人群,终于有人忍不住失声大叫道。

于是原本连成一线的人群,便是瞬间变得零散了起来!族人们失声惊叫着,赶紧撤退到了两边!

七那楼脸上的微笑已完全滞住,因为马群已经并且还在继续向着西方奔跑,直到跑了几十丈之后,才停了下来,然后竟是又开始安祥地吃草了!

“这……难道这……就是天意?”

他惊骇得连言语都显得有些断断续续,好片刻之后,才又回过神来,看着身边的吐谷浑。

这少年也已经怔住,他的神情终于开始变得更复杂,也更悲痛!

……

翌日,初阳刚刚升起,金红色的草地正在蔓延。

七那楼要回去了,他没有完成这次的任务,这一次,他这个和事老就像是完全没有当好。

年老的,行将就木的他,也不得不把这一次的“劝和之路”归结于天意所为——一切都是天意!

他现在只能够这么想。

吐谷浑亲自送他,他的马,踩着金红色的草地,一直把七那楼送到了很远的地方。只因为这将是他们最后的一次见面!

“你回去吧!”

终于,马车里面的老人,从马车中探出了头来,他的脸上,依旧带着慈祥的微笑,望着身后那位紧紧跟随者自己车队的少年,淡然说道。

吐谷浑的马这才停下,他抬头,看着那个慈祥的,最终便会只是自己脑海中一片残影的面容,神情哀伤。

“嗯!”他点点头,简单地却是沉痛地说出了这个字。

七那楼继续微笑着,直到这一车一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

片刻之后,七那楼突然擦了擦他早已泪流满面的枯干面颊,用尽了一种嘶哑的而此刻却是显得异常有力声音,朝着身后的那个在他眼中已经越发地模糊的黑影喊道:“那封信,老朽我一定会交给他的!”

吐谷浑的眼中也有了热泪,他又将自己的马向前骑了一段,听得老人的话之后,他也大叫:“知道了,七那楼,我……我是永远也不会将你忘了的!一定!一定不会!”

他奋力地叫喊着,直到那老人的车队在天际消失……

……

红日当头,吐谷浑已经带着自己的七百户族人出发了。

阴山连绵,前方会是何处?这支勇敢的、也是悲壮的慕容部落分支将会在何处安家?

王庭深宫,不久之后,只剩那位扶栏凭眺的男子,双眸噙光,低声咏叹着:

“阿干西,我心悲,阿干欲归马不归,为我谓马,何太苦我阿干为!阿干西,阿干身苦寒,辞我大棘住白兰,我见落日,不见阿干,嗟嗟人生能有几阿干?”

……

……………………………………………………………………………………

PS:《阿干歌》原词曲虽早已失传,此为清朝年间陇上诗人吴镇根据有关史料和传闻所补写的《阿干歌》的词句。一段悲壮的、令人扼腕痛惜的兄弟情,一首千年不朽的阿干歌,就此落下帷幕……

【写在新故事开始之前】

在本书的故事中,十八岁的吐谷浑是一个胸怀大志向的人,更是一个懂得取舍的人。

一方面,因为他是庶出,所以在一个已经开始接受汉化的部族——鲜卑慕容部来说,他便失去了一个能够让他可以尽情发挥的舞台,而他也明白这方草原的天空是容不下两只雄鹰的,所以他选择离开,去寻求自己理想的舞台。

另一方面,他已经吸取了自己的父亲慕容涉归与叔父慕容耐夺权的教训,已经预见到了今后这种事情也很有可能在自己与慕容廆的身上发生,所以他要也不得不要割舍兄弟情,避免了可以预见的将来的手足相残,他这种选择无疑是极为明智的!

因为后世的慕容家族就多次因为兄弟之间的手足相残,而导致多次的流血冲突(包括我们后来的主人公——慕容霸),而这,似乎已经成为了这个高傲的、英雄辈出的家族的“终极宿命”!

再来简单的说一下本书之前的故事与“正史”或许有些初入的地方:

第一,有人说,当日慕容耐篡权夺位并追杀慕容廆的时候,吐谷浑竟然没有阻止。呵呵,面临即将被夺权的父亲和亲兄弟,血气方刚的他,后来有勇气仅带领七百户族人跋涉万里的他,难道会是这样的人?我很怀疑!而且慕容耐夺权之后,吐谷浑不就成为了他的下一个敌人了么,这一点想必吐谷浑也很清楚。所以在《纵马》中,我会让他的选择更像是一个少年应该有的选择,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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