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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的翅膀-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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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山和水,更何况那里还有太叔公。
   太叔公是个妙人,从小习武,是那片山里远近闻名的高手。行动思想不落俗套,是个崇尚自由和随性的人,上世纪八十年代还骑着自行车周游全国。夏云竹第一次回去的时候,他已经八十多了,还打得动拳,点拨了她好些功夫。他也很喜欢夏云竹,总是笑呵呵地叫她“妹伢子”,说她“一看就是我们夏家妹伢,有豪气有侠气”。
   
   夏云竹和周子渝先坐车来到县城,换了趟车到镇上,再租了两辆自行车。老家所在的大山是一大片原始森林,为了保护原始森林的生态环境,没有修建公路,有的只是乡下的土路。山里住的人家已经不多了,大多数人都搬到县城里镇上过着现代生活,只有像太叔公那样喜欢大山的人才住在村寨里。
   周子渝大声吆喝着骑在夏云竹身边,时前时后时左时右,还时不时要停下来看看路边的植物。夏云竹忙叫住他:“你看太阳都要下山了,有四十里路呢,不赶紧赶路天黑了!明天我们上山玩。”
   掌灯前他们赶到村里,太叔公在村口张望,看见他们眉开眼笑:“我估摸着就是这时候到。”又笑呵呵地看着周子渝:“这是哪家的伢崽啊?”
   周子渝眨眨眼不解地看着夏云竹,夏云竹笑道:“太叔公,他姓周,叫周子渝。”
   周子渝赶着叫“太叔公”。太叔公笑着点头:“好,好。。。”领着他们回家:“弄了点野菜。。。打不动猎啰,就是些笋子菌子,网了两条鱼。”夏云竹拿出带来的好酒好烟:“太叔公,以前你总说我不陪你喝酒,现在有人陪了。”
   有周子渝陪着,太叔公喝得高兴,说了好些他以前学武艺的事,如何拜的师,还去过苗人那里寻访一个高人。他年轻的时候,山里还有土匪。他如何闯山寨,和大把子约的生死斗,又如何全身而退。后来他又参了军,离开村寨好多年,去过很多地方,退伍后就回到县里工作,退休后回到山里。周子渝听得两眼亮晶晶,像听传奇故事一样。
   晚间睡觉时,周子渝仍很兴奋,躺在床上啧啧叹息:“这样的一生才有意思!可惜现在是和平年代,没有一腔豪情洒热血的时候。。。对了,小猪,太叔公为什么要和大把子生死斗啊,他们有仇吗?”
   夏云竹顿了顿,低声道:“太叔公心爱的姑娘被那人抢去,那姑娘被奸污后就自尽了,太叔公是去报仇的。。。”又叹息道:“即使报了仇,以前的日子也回不来了,参军也是为了离开这个地方,忘记以前的事。”
   周子渝听得血脉贲张,捏着拳头咬牙道:“我也会的!小猪,我也会!”
   夏云竹笑着掰开他攥紧的拳头:“瞧你急的!你也太小瞧我了!”
   “对!你不会被别人抢走的。就算有,你也别自尽啊,等着我去救你。”
   夏云竹抿嘴笑道:“我才不会!”她冷哼一声:“我要亲手报仇!”
   周子渝哈哈笑:“小猪你也这么有血性啊。”
   夏云竹扬眉道:“我们这里的人自古就骁勇,爱憎分明,怎么会有有仇不报的时候。”
   
   第二天一早,夏云竹带着周子渝去采野菜和菌子。周子渝不认识这里的菌子,分不出有毒没毒,采了些野花编成花环戴在她头上,听夏云竹谈起这里的青年男女用山歌示爱,又闹着要她唱歌。夏云竹偏头想了想,抿嘴一笑,唱道:
   桐子开花一树白,
   茶子开花隔年结。
   为人要学茶子树,
   秋冬四季不落叶。
   桐子结果打桐油,
   你我结果要到头。
   要学大河长流水,
   莫学溪沟水断流。
   
   周子渝认真地听她唱完,又听她念了一遍,伸臂揽着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肩头:“小猪,我们当然会到头,到太叔公这么老,比太叔公还要老,我们还在一起。”
   夏云竹轻轻靠在他身上,“唔”一声,看着他明亮满是爱意的眼睛,眼中是满满的柔情,轻声唱起来:“韭菜开花儿嗳细绒绒,有心恋郎不怕穷啰~~~只要二人情意好,冷水泡茶哟慢慢溶哦~~~”
   
   周子渝怔怔地看着她,不禁痴了。她和他家乡的女子都不一样。她有着雪白的皮肤乌黑的发,眉目清爽如画,和这山水一样灵秀,像极了一副水墨画。虽然寒星般的眸子时常透着清冷的目光,但是这样眯着眼笑的样子再温柔不过。
   这就是武侠小说中所描绘的世外桃源吧,青山碧水,风景如画,温婉少女在耳旁软语温存。这样的温柔乡,真让他有点乐不思归。
   
   周子渝第二次去S市的那段时间,正值夏云竹亡母的生日,他跟着她去扫墓。周子渝颇有些不解:“为什么要生日去扫墓,不是该忌日去吗?”
   夏云竹微笑道:“妈妈不希望是一种祭奠,所以我们只好为她庆祝生日,庆祝她曾来到过这个世上。”
   周子渝诧异地扬扬眉头不语,心说,原来小猪那样说生啊死的是家学渊源啊。
   
   两人来到墓地,见一男子静立在墓前,两鬓已有风霜,风度尚存。夏云竹向他打招呼:“方叔叔。”
   那男子笑道:“云竹,你来了。这是。。。”
   “他是我男朋友,周子渝。”
   周子渝赶紧向他问好。
   那男子眼中满是欣慰,微笑道:“很好。”
   “方叔叔,这些花开得真好,是您在照顾吧,劳您费心了。”
   那男子嘴角带着丝苦笑:“云竹,何必和我客气。”压低声音自言自语道:“我能照顾的也只是这些花了。”
   那男子又问:“你们怎么来的。”
   “开爸爸的车。”
   他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周子渝见他走远,好奇地问:“他是谁?”
   “妈妈的朋友。”
   “他好像。。。”
   夏云竹见周子渝眼中满是好奇,想问又不好意思问的样子,瞪了他一眼,缓缓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不知道他们的事。”嘴角抿着,露出招牌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面的两首山歌是我在网上找的。 
           方暮远篇十三
   
   历经了一年战争的C国战事进入平缓期,没有战争爆发初期的全面混乱。首都在叛军的控制下,目前秩序尚算井然,南边的最大港口城市也在叛军的控制下,与国际间的运输也还在进行。
   去年六月叛军冲进总统府后便迅速占领了首都,国民警卫队退出首都和西北部驻扎的政府军汇合,政府军一直滞留在那个区域,控制着几个城市和大部分丛林地区。除了政府军和叛军控制的几个城市尚算安定,其他地方都饱受战乱的影响。
   按照方暮远的分析,政府军会向南边扩张,切断首都的供给,再从南边折回包围首都,说这是最好的策略。政府军应该是做这个打算的,而叛军也会极力阻止他们的这个企图。当然这些战争策略夏云竹是不懂的,好在她会下棋,一点就通。夏云竹哂笑,说是叛军其实也曾是政府军的一部分,只因为出了个有野心的领袖。他们称自己革命军。
   
   护士戴娟是红十字会的一个小小负责人。中国红十字会早已驻扎在C国,戴娟这趟是带着一批捐赠过去。战争时期最缺的是军火医药,其次是食品衣物等物资。军火不在红十字会考虑的范围,红十字会送去的是医药,食品和衣物。好在C国地理位置近热带,不需准备过冬物资,不然冬天的战争更是残酷。
   夏云竹唤她戴姐,戴娟笑:“没的把我叫老了,叫我娟子好了,大家都这么叫。虽然我比你大不少,可还是想抓住青春的尾巴。”说着朝她眨眨眼。
   夏云竹也不狷介,直接唤她“娟子”。
   戴娟微笑着称赞:“谢谢你来当志愿者,你知道,我们的人手总是不够。”
   夏云竹淡淡一笑:“我没有那么伟大,我是有私心的。。。”她扯动嘴角笑了笑:“我男朋友是C国人,去年失踪了,我是去找他的。”
   戴娟有些诧异,略抬了抬眉:“我见你在寻人数据库登记,原来。。。”
   “是。。。”夏云竹笑答:“你看,我没那么高尚。”
   戴娟笑道:“别谦虚,我看过你的资料,你不是第一次做志愿者。” 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能找到的,现在只是暂时的通讯不便,过段时间会好的。”
   夏云竹微笑地看着舷窗外的朵朵白云,轻声叹息:“是啊,一定会找到的。。。”她记得自己也曾对有亲人失踪的人们坚定地说出“他们会回来的”这句话,可是只有当自己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才知道这样的安慰是多么苍白。她喃喃自语:“为什么要发起战争呢?究竟想得到什么!?”
   戴娟看着她的神情,拍拍她的手:“云竹,你也受过红十字会的训练,知道我们是个人道主义组织,个人观点不应带进工作中。”
   夏云竹朝她安抚地一笑:“放心。”怎么会有个人观点呢,她甚至不知道小鱼儿身处政府军还是革命军的地盘,也许他加入了政府军或革命军。她现在希望的只是战争结束,而不是哪一方能获胜。
   
   飞机抵达C国首都,这里是周子渝的家,但夏云竹是第一次来这里,讽刺的是,在这样一种情形下。也许是战争打响得太迅速,也许是因为总统被杀导致国民警卫队群龙无首,很快撤离了首都,首都并没有遭到很大的破坏。虽然有的建筑上还能看见弹片的痕迹,有的有烧焦的痕迹,但大都很完整。街上并不是空空荡荡,相反,有很多人在街头走动,行色匆匆。与和平国家繁忙都市行色匆匆的人们不同,这里的人们脸上都带着丝紧张。
   
   夏云竹刚到红十字会便投入繁忙的工作中,永远有伤患送来,永远有清洗不完的伤口,永远有等待包扎缝合的伤员。夏云竹受过的训练仅够她处理轻伤者,但她有时也会被抽调过去护理重伤者,吴力尊就是她护理的第一个重伤员。
   他是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人,□中弹,从他得到的待遇来看,应该是个军官。夏云竹去护理他的时候,他刚做完手术不久,已经清醒,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一声不吭,夏云竹问他疼不疼,还需要些什么时他也不说话。她以为他听不懂英文,又用学会的简单C国语问了一遍,他还是不说话。夏云竹沉默片刻,告诉他过会儿再来查看他。
   夏云竹第二次来查看他的时候,见他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地躺着,她走上前小声说:“你是否需要些止痛药,现在麻药应该快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夏云竹暗自叹息一声,坐在一旁仔细观察他,不久便见他脸色苍白,牙齿紧咬,知道麻药正在失去效用。她忙站起身,俯身对他说:“我给你打一针止痛针。”说完便打算去取药。他一把拽住她,轻轻摇摇头,可是已经疼得额头上全是冷汗,浑身蜷缩成一团。夏云竹略皱皱眉,想挣开他无奈他拽得太紧。她按在他手臂的麻穴上,挣开他的手掌,取过药为他打了一针。
   止痛针很有效,不久他便恢复了正常,可还是两眼呆滞地盯着天花板。夏云竹为他擦去脸上的汗水,解开他衣服帮他擦干身体,低声道:“你想用身体的痛苦来缓解心灵的苦楚吗?可那是没用的,暂时的遗忘不能带来解脱。什么让你害怕你就更该去面对,不去面对就永远无法战胜。。。”
   忽然听见他说:“你说得对。。。”
   她一惊,看向他:“你懂英文!?”
   他扯扯嘴角笑:“好歹也是军校毕业的。”
   
   他开始与夏云竹聊天,她渐渐得知他叫吴力尊,今年二十五岁,西点军校毕业,中校军衔。夏云竹略有些诧异,他这个年纪就已有这么高的军衔了。他不喜欢多聊自己的事情,夏云竹便一句都不问。他倒是对她的事情很感兴趣,尤其是得知她是个志愿者,现在还在读研究生院后,问了很多她学习研究上的事情,还请她讲做志愿者的经历。
   吴力尊缓缓将目光从夏云竹脸上挪开,叹息道:“你是去帮助拯救别人,可是我。。。”他看看自己摊开的手掌:“我的手上全是鲜血。”
   夏云竹看着他不语,这个年轻的军官有着忧郁的眼神,由于思考而痛苦,由于悲悯而无奈。她轻轻握住他的手:“你是个军人,必须服从命令,这不是你的错。”
   他看着她苦笑,摇了摇头:“有些事情我能够做到可是没有做。。。我,我甚至不能做一个逃兵,我是个怯懦的人,没有勇气反抗。”
   夏云竹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说:“这不是你的错,你勿需自责。我们每个人的能力都是有限的,不要因为能力有所不及而责怪自己,尽力做自己能做到的就好了。”
   吴力尊眼角有些湿润,深吸一口气缓缓将目光挪向她。他只能看见她的眼睛,清亮睿智,像黑夜中最璀璨的星辰。他微笑道:“我能不能看看你?”
   夏云竹摘下口罩,微笑地看着他。他注视她半晌,小声道:“你和我们国家的女孩长得不一样。”
   “是。”夏云竹笑道:“你们国家的女孩都很美丽。”见他笑看着她不语,笑道:“怎么?我说错了吗?你们国家的女孩有着蜜色的皮肤,美丽温柔的黑色大眼睛,每个女孩都是那么可爱美丽。。。”见他还是那么笑看着她,不禁嗔道:“不对吗!?”
   吴力尊笑出声来:“你说得对。”他渐渐收敛笑容,看着她的眼睛:“你也很美,尤其是眼睛,美极了。”
   夏云竹笑:“还没人说过我美。”
   “哦!?”吴力尊诧异道:“那大家都怎么赞美你?”
   夏云竹哈哈笑:“说我聪明能干,精力无限,是无所不能的超人,就是没有称赞过我美丽。”
   吴力尊喃喃道:“超人。。。”笑看着她,神情很是愉悦。
   
   夏云竹的工作渐渐转为照顾吴力尊这个病房的伤员,战时医院床位紧张,这样一个小小的病房也放了四张病床。只有吴力尊一人会说英语,夏云竹闲时便和他学C国语。
   戴娟要去监狱登记俘虏姓名,更新红十字会的数据库,以及观察俘虏所受待遇,夏云竹得知消息主动和她一同前去。监狱里的条件自然是不好的,不过表面上看还没有虐囚的事件。戴娟忙着向看守者发问,仔细观察着监狱中的情形。夏云竹则登记俘虏的姓名,她把周子渝的照片给他们看,可是没人认得他。
   两天后他们完成了首都所有监狱的登记工作。夏云竹回到病房时吴力尊已能下地走动,他看见她时很高兴:“你这两天都没来,我以为你已经离开了。”
   夏云竹摇摇头:“我去监狱了。。。看望被俘的人。”她安置好其他几床的伤员,坐在吴力尊床边陪他聊天。这两天的奔波颇为辛苦,再加上心中难以抑制的失望,让她时不时地走神。夏云竹早就知道寻人过程不可能那么顺利,也想像得出会经历一次次的失望,可是当身处其中时还是无法抚平心中的失落。
   吴力尊瞅她半晌,微笑道:“我想出去走走。”
   “啊!。。。”夏云竹回过神:“我去拿个轮椅。”
   
   夏云竹推着吴力尊,尽量走在树荫下,在一个长椅边,吴力尊让她停下:“我们在这里坐一会儿吧。。。”他微笑地问她:“你来C国做志愿者是有原因的吧,你心里有事让你不高兴。”
   夏云竹故作懊恼道:“这么容易就被你看出来了。我。。。我来找我男朋友,他是C国人,去年回C国后便失踪了。”
   吴力尊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小声道:“是这样。。。”他沉默半晌:“你没去他家找过吗?他家是不是搬走了?”
   夏云竹无奈地摇摇头:“我不知道他家在哪里,我甚至不知道他父母的姓名职业。我。。。”她黯然垂头:“我以为两人只要相爱就可以,其他的都不重要。我甚至没有关心过他的家庭,不然也不至于。。。”
   “别担心。。。”吴力尊拉起她的手握在掌心,安抚地拍拍她的手。他沉默片刻,开始给她讲自己在西点读书时候的事情。这是他第一次提起自己的事,又是另一个夏云竹完全没有触及的世界,她很快被这个话题吸引。
   她知道他转移话题是想开解她,让她高兴,她也顺着他的话题说些愉快的事。夏云竹看着这个脸色略有些苍白的年轻军官想,这是个正直善良的人,如果没有战争,他心里也不再有折磨自己心灵的内疚,那样的他将生活得多么愉快。
   
   吴力尊病房里的人来了又走,一天送来了一个他的战友。夏云竹听见他向他问好,询问部队的情况。他们说话很快,夹杂着许多她不懂的词,她完全听不明白。吴力尊的战友在病房里呆的时间很短,第二天就因败血症去世。夏云竹帮他做最后的整理,要将他送走时吴力尊唤住她:“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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