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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魔-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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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刁在一旁道:“你看,这不就是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事。”
“其实要解释也是可以的,”宁望说,“这可能是童年时期的一种创伤,导致我忘记了这段记忆,它就一直停留在潜意识里,在我做梦时反复出现,因为有一种理论认为梦是人的大脑在梳理记忆,大脑认为我的记忆中有这么一个片段不知道该归在何处,所以一直在提醒我。”
“得了吧,我看不出你有啥创伤。”
这次阿刁没说错,宁望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说的,他的情况并不符合创伤理论,再说这个梦的场面离他的生活太远了,不像是他在现实中能经历的事。
他没有告诉阿刁,其实他生命中还有另一件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怪事——他害怕镜子。
不单是镜子,一切能倒映出他的影像的东西,都会让他后背发毛,有时他也会鼓起勇气照照镜子,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事发生,但是目光还是无法停留在镜子上超过十秒,他难以解释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作为一个唯物主义战士,这真是太糟糕了。
“放心好了,”阿刁起来拍拍他的肩,“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唯物主义的!”
阿刁留下这句豪言壮语,踌躇满志地离开了。
其实宁望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阿刁——他恋爱了。
阿刁离开后,宁望又在电脑前挣扎了两个小时,最后不得不放弃。三点半了,他要开始一天一次的奥德赛。
拉开衣柜,里面挂满各式各样的卫衣,“我吃饭,你洗碗”系列卫衣,漫威英雄系列卫衣,卫衣里面则是“我吃饭,你洗碗”系列短袖t恤,漫威英雄系列短袖t恤,他觉得他的恋爱对象是那么美丽优雅的生物,肯定不会喜欢肌肉发达的漫威英雄,更不会喜欢别人吃饭他来洗碗。要是当初买衣服的时候挑“我洗碗你吃饭”就好了,真是可惜。
最后他小心翼翼拿出那件熨好的黑白细格纹衬衫,红着脸换上,一遍遍整理好领口袖口,然后镜子也不敢照就出门了。
阳春三月,樱花正盛,恰是恋爱的好季节。
宁望步行两个街区到达中央公园,他是在大约一个月前在中央公园遇见暗恋的对象的。
他走到一处长椅上坐下,打开笔记本电脑,装作在工作,但是根本没法写出一个字,就一个劲盯着右下角的时间,看数字一分钟一分钟地变换,终于16:00了。他按捺不住地抬起头,每天四点左右,那人就会从前方隔了一个草坪的地方慢悠悠地走过,有时还会停下来朝他的方向望上一眼。
当然不是在望他,他知道对方望的是他背后的广场。这段时间每天下午健身中心的流动宣传车都会来中央公园,有个长发女生向过往的路人发宣传单,他也接到过女孩递来的宣传手册,才明白为什么暗恋对象会对女孩另眼相看,女孩长得像极了日本女演员泽尻英龙华,应该没几个男生会不喜欢吧。
宁望虽然喜欢男生,但是也对笑容甜美的英龙华颇有好感。美景配美人,还有英龙华向路人介绍健身中心时甜美大方的声音,使得下午的时光变得悠长惬意。一阵凉爽的微风吹过,几片樱花花瓣洒落在他的键盘上,这时英龙华介绍的声音戛然停下了——
宁望抬起头,望眼欲穿的视线准确地穿越草坪和草坪上的樱花树。
俊美高挑的人影驻足在樱花树下,一身干净素雅的白色直筒大衣,黑色高领羊毛衫,黑色的修身长裤。三月的天气气温已经很高了,他还穿着大衣,黑色高领衫的领子拉得高高的,遮住了下巴,他戴着一顶人们在冬天才会戴的白色套头帽,帽檐拉得很低,完全遮住了头发,还遮住了眉毛,显得那双修长的眼睛异常的醒目。明明是东方人的五官,但是那双眼睛又带着一点西方人的深邃和异色,虽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但宁望直觉他的眼睛不是黑色的,当然东方人的眼睛也不是黑色的,而是褐色的,但是这个人的眼睛,怎么说呢,就像动物的眼睛,仿佛能在黑暗中反光,他竟莫名其妙地觉得那个反光必然是红色的,就像兔子的眼睛。
宁望听见了耳朵里噗通噗通的心跳声,他的暗恋对象就这样一身黑白分明地站在樱花树下,任何溢美之词都无法形容出他一半的美,英龙华会喜欢他,看见他会走神太不奇怪了。
他不禁回头看发宣传单的女孩,英龙华果然不时往这边探望,还做了个将长发勾到耳后的动作,他很想知道暗恋对象的反应,转过头来,眼神顿时失望至极——樱花树下已经没人了。
宁望一个人在公园里坐了一会儿,英龙华的声音也回复了正常,没了方才隐蔽的羞涩,宁望坐等流动宣传车开走后也收拾好笔记本电脑打算回公寓。
他在心里称呼暗恋对象为雪兔子先生,因为他看起来就像一只雪地里迷了路的兔子,难过地红着眼睛耷拉着长耳朵。说起来雪兔子先生的年龄很可能比自己小,阿刁说他长着一张少年脸,第一次见面时还以为他没满二十岁,但今年下半年他就要二十五了,从雪兔子先生的颜来看,说不定还能比自己小个一两岁。
第一次遇见雪兔子先生就在那天和阿刁打完架以后,回到公寓他想起东西落在公园了,又倒回去找。那天雪兔子先生就在公园的樱花树下,同样的白色大衣白色套头帽,同样堆到下巴的黑色高领羊毛衫,英龙华那时也在隔壁广场发宣传单,只不过那时的樱花树还没开。
一见钟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宁望有时会打趣地想,你们两个都是美人,在一起未必幸福,总会担心对方出轨什么的吧,既然是缘分,要不我就收你们当中的一个吧,然后自己就正儿八经朝雪兔子先生走去:
“我是gay,我不能收她啊,我收你行么?”他红着脸抬着头,搔搔头发,“虽然你个子比我高,但是我还是可以保护你的。因为我……”想了半天自己的优点,“懂得多。”
雪兔子先生如同雪雕一样一动不动凝望着远处,宁望只好点点头,挥挥手道了声再见。
他又总幻想自己走到半路回过头去,不甘心地问出最后一句:“你吃饭,我洗碗?”
雪兔子先生还是一动不动,樱花瓣落下来,倒映在他的眼睛里,映出一抹艳丽的红色。
其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一见钟情听起来就像悬疑小说的开篇,但是偏偏他愿意为之找出一千个合理的解释。一见钟情嘛,必定是找到基因里最契合自己的另一半,导致体内苯基乙胺多巴胺内啡肽急剧分泌之类的,反正是宇宙万物自然间最合情合理的反应。
他说明自己是gay的时候也运用到了这个解释,哪知道阿刁说:“我只知道按照你的唯物科学观,宇宙万物间的规律都是公的看见母的发|情,雌的看见雄的发|情,雄的看见公的发|情……匪夷所思。”
好吧,这次你赢了。
宁望从公园回来就下雨了,他买了一份kfc,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津津有味地研究玛雅文字,索命般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他拉开门看着淋了一身雨的阿刁,吓了一跳:“怎么了?网站要垮了?”
“你那个梦!!”阿刁激动地深吸一口气,“我给你找着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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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宁望委实没料到阿刁兄行动力这么强,说干就干。阿刁打开他的笔记本电脑,迅速地输入了一个网址,将笔记本推给他:“自己看!”
阿刁仰头把他的茶一口气喝了个光,一副农奴翻身做主人的样。宁望丈二和尚地坐下,见那是个灵异爱好者论坛,阿刁居然以他的名义在论坛上发帖了,还把梦境的内容描述了一遍,令他吃惊的是这贴子竟然没沉,要说这点破事其实都算不上什么灵异内容,没想到这个论坛上还真有些有趣的回复。
——如果lz说的都是真的,这也许是你前世的记忆。
——什么都扯前世太没说服力了,再说这就不可能是前世,听lz的叙述,梦境里的场景和着装分明都是现代社会的产物,我反而觉得这或许是楼主以前的经历,可能很恐怖,出于自我保护的心理,大脑就刻意遗忘了。
——哈哈lz是何方神圣?现场一群黑衣马仔还有世界名画,lz你祖籍西西里岛吗?
宁望搔搔头发,要真的祖籍西西里岛,一切就好解释了,但他出生就是孤儿,直到十六岁以前都没离开过福利院,设定是这样的,不会有错。
——lz以前有没有被催眠过?我听说要是催眠结束后唤醒的过程不够彻底,催眠的影响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宁望看着这条回复,可见这个论坛里也并不全是神棍,这个催眠的说法是有据可循的,他也查阅过类似的案例,其中一则最有名的案例,说是有个心理病患者,老觉得背后有一条恶狗跟着他,去看了许多心理医生都找不出原因,最后才发现原来这都是因为他早年接受过的一次催眠游戏。催眠师在催眠场景中暗示有一条恶狗跟着他,结果可能就因为俗话说的“醒来的方式不对”,那人潜意识里并没有完全忘记催眠的内容,那条狗就一直留在了他的幻觉里。
可他想破了头皮也想不出自己在什么时候,在哪里接受过催眠,又为什么要接受催眠,催眠中虚构出这样的场景有什么意义?
还要逐条往下看,阿刁却手贱地直接点到了第二页:“哎呀,你在这儿浪费什么时间啊,我要你看的是这里!”他拖动了一下滚动轴,“就是这儿!”
这是第二页的第三条回复,这条回复有点长。
——楼主是世界上的另一个我吗?!我也经常梦见这个场景,大理石长桌,波提切利的《春》,一群黑衣人在争吵着什么,还有一个长得很帅的黑衣青年坐在长桌首位,只有他一个人是东方血统!楼主是不是这样?楼主求勾搭!
宁望皱着眉头,看这求勾搭的语气像是个女孩子,不过他搞不懂阿刁让他看这干嘛:“你不会觉得她说和我做一样的梦,就真跟我做了一样的梦吧?”
“你能不能对我的智商有点信心啊!”阿刁翻了个白眼,又回头将页面翻到前一页,“自己好好看看主楼!”
于是宁望又狐疑地把主楼的内容扫了一遍,什么大理石长桌,黑衣马仔,油画上的仙女,丘比特和赫尔墨斯……那不就是复述他的梦么……等等!他定了定睛,猛然发现了问题所在。
阿刁在描述他的梦的时候,只写到长桌首位坐着一名穿黑色衬衫和灰色马甲的青年,但并没有一个字透露他是东方血统,更何况还是唯一的东方血统!
宁望猛地从椅子上撑了起来,一旁的阿刁露出得意之色:“现在懂了?你别说,这事你还真解释不了。”说着拍拍呆怔的宁望的肩膀,“人家都求勾搭了,你要不要去勾搭一下?”
宁望盯了电脑许久,最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还是可以解释的。”
阿刁惊讶:“这还能怎么解释?!”
宁望看着屏幕思忖道:“这两个马甲都是你的,你一个人分饰两角,为了治疗我的唯物主义,不惜不择手……”
他话音没落就被摁在桌子上一顿好揍,阿刁海扁完起身扯了扯衣服,丢下一句“友尽”转身拉开了大门。
“别别!我开玩笑的!”宁望扑上前拽住阿刁的衣服,阿刁不假辞色别过肩膀就往大门外跨,然后就听见“刺啦”一声。
阿刁只觉得手臂一片透心凉,转头惊愕地看见自己的衣袖眨眼已经握在了宁望的手里。
宁望提着衣袖小声道:“你这袖子是可以卸下来的啊……”
出离愤怒的阿刁终于跳了起来:“你给我装!我让你装!这都第几次了?!你知道这衣服多少钱吗?!我他妈就不该穿得好好地来见你,来见你就应该穿成流浪汉!”
在阿刁的威逼下,宁望硬着头皮登陆了阿刁的账号,给那个回复他的名叫“巴托里的爱人”的id发去一封私信,很快就要到了q|q号,其实他也好奇为什么对方会知道自己的梦境,难道这真的是他们共同经历过的场景,只是他忘记了?可是这么大气高端的场景他一个福利院里出来的孤儿怎么可能经历过?他又开始怀疑莫非这是哪一部名不见经传的电影,他小时候看过后来忘记了,正巧这姑娘也看过?
阿刁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摩拳擦掌,似乎认定终于找着了能颠覆他世界观的东西,可是快到晚上十一点了对方还没有加他q,阿刁只好带着衣袖先回去了。宁望送阿刁离开后进浴室冲了个澡,出来就发现q|q验证通过了,对方一上来就发来一大串话:
——是雕牌青年吗?我等你好久了!
——你是最近才开始做这个梦的吗?
——我今年二十三,你今年多大了?
等等,等等,你得给我时间让我回答啊!宁望发了个满头大汗的表情,对方才算消停下来。宁望一一回答了问题,对方都只是机械地“哦哦”,他想了想,试探着问:“你做的那个梦,除了梦见房间里的人和东方青年,还有没有其它的内容啊?”
q|q那头一直沉默着,宁望难得等得有点心焦,这时对方给出了出乎意料的回复:“我们约出来见个面吧。”
宁望心中不由得警铃大作,这也太猴急了,他盯着聊天框喃道:“你还不知道我是哪里人呢?万一你在北坡我在华莲呢?”
对方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立刻回道:“我看了你的资料,你在庚林市吧,我跟你一样。”
宁望对着屏幕皱着眉头,好像有点太巧了,但是对方在论坛的那个回帖又不像是胡诌出来的。
“有些事可能当面说会更清楚。”巴托里的爱人道。
宁望心中辗转犹豫,不知要怎么回复,对方又回道:“如果你同意,那就明天晚上七点,在中央公园正门外,你不来也没关系,但我会在那里等你,如果你改变主意,就打我的手机。”末了又附了个手机号。
没等他回答,两秒后那个q|q头像就径直灰了下去。宁望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发了一阵呆。
“昨天勾搭得怎么样?”
宁望拉开门,门外是一大早就来查岗的阿刁:“哦,那个呀……”说着就要接过阿刁手里的包子和豆浆。
“先说情况再吃!”阿刁将东西提远。
宁望只好开门让阿刁进来,把情况大致说了一通,期间两个人边吃早饭边看着电视。老电视机上正播放一则热门新闻,这条新闻其实已经不新鲜了,从一个月前开始就见诸各大报纸和网络,说的是市里陆续发生好几起人口失踪事件,失踪人口多是市里几所大学的学生,也有其它的一些年轻人。警方调查到现在,既没找着人也没找着尸首,无法确定这些年轻人是死是活。联想这些失踪人口都是二十岁左右身体健康的青年,很容易就让人想到器官贩卖什么的。
新闻里开始滚动播放失踪人士的照片,阿刁滔滔不绝地讲起来:“对了你晓得吗,最近网上有好些人声称自己在最近见过疑似失踪的人,而且不止一人说,他们见到失踪者时,发现失踪者变得比以前更漂亮更气质了,都差点没认出来!”
宁望咬着包子并不以为然:“哦,是吗?”
“你能不能够尊重一下我的意见?你不觉得这事很蹊跷吗?”
“如果是真的,那确实蹊跷。但网上声称只是网上声称,又没证据,是不是真的都还另说,更没什么蹊跷不蹊跷的了。”
“我是在帮你找灵感啊!这难道不可以顺理成章地写成外星人绑架之类的题材吗?”阿刁恨铁不成钢地道。
“你都能想到说明这题材太俗气,那我是万万不能写……”
“斯蒂芬宁。”
宁望后知后觉地抬起头:“…………对不起。”
“算了算了,我就问你什么打算吧,那个巴托里爱人的约你要去赴吗?”
宁望放下豆浆,沉吟着点头:“去。我想了一晚上,哪怕是骗局,也要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阿刁比出大拇指:“总算你还有点身为悬疑小说家的基本素——”
“因为实践出真知。”宁望仰头灌下一大杯豆浆,放下塑料杯子,干劲十足地一抹嘴。
“……”
不过在赴约前宁望还有点别的事要做,他要去中央公园见雪兔子先生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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