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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魔-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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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依旧紧紧地睨着雪兔子,眼中满是仇恨:“你难道就没有犹豫过一秒,就没有想过,万一他们还是人呢?万一他们已经打算弃械投降了呢?你从没想过给他们留活口是吗,哪怕他们也有爱也有恨也有想要帮助的人?!”
“他不会回答你的问题的。”宁望打断对方,看着前面始终一言不发的雪兔子。
也许这十八条人命的确死在雪兔子手下,也许在他手起鞭扬的瞬间,的确刻意忽视了一些什么,所以才能杀伐果断。可是他依然不信那个在中央公园的樱花树下驻足,远远地、长久地凝视着一个人的雪兔子,会是如盗风那样冷血无情的杀手。假如他真的心如铁石,那此刻又何必管赖雪儿的死活?那男人不过拿着一把手|枪,若是雪兔子真的只身一人靠着一把冷兵器便从十八只突击步|枪的重围中杀出来,在这男人说第一个字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你要怎么样才肯放了那女孩?”宁望高声道。
男人嘴角一牵:“不想她死吗?可以,”他将枪口抵在女孩太阳穴,“把你们的武器都扔过来!”
把武器扔过去,却肯定不止把武器扔过去那么简单。宁望看着痛苦地别着头的赖雪儿,又看向雪兔子,后者依旧目不斜视,黑毛衣的高领遮住了下巴和嘴,唯有瞳仁里闪过一丝凌厉的红光,宁望收回视线,毫不犹豫地点头:“好。我的可以给你。”将雪兔子给他那把猎刀扔了过去。
男人又看向雷克思,侦探先生长叹一声,有点舍不得地看一眼手里的沙漠|之鹰,也抛了过去。
“还有他。”男人用下巴指指没有动作的雪兔子,“他的武器藏在哪里?扔过来。”
宁望与雷克思对视一眼,心中有些迟疑,男人现在还不清楚雪兔子的武器是什么,这或许是他们翻盘的唯一筹码了……
男人冷笑一声,突然把枪一挪,对着赖雪儿的小腿就是一枪!
女孩痛呼一声,整个人都快跪下去。
“赖雪儿!!”宁望惊呼。
男人将女孩一把拉起来挡在身前,枪口又指着赖雪儿冷汗涔涔的额头,命令道:“把他的武器卸掉扔过来!”
宁望攥紧了手指,瞠红眼怒视着男人,这时只听“当啷”一声,竟是雪兔子取下腰上的武器,扔在了地上。
刺猬头青年转头看向雪兔子,虽然主动卸下了武器,但雪兔子还是老样子,眼睛直视那男人,脸上是全然冰冻的神色。但尽管如此,尽管他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是单是这个放弃武器的举动,也够让宁望心里羡慕不已了。
“……这就是杀死他们的武器吗?”男人拽着受伤的赖雪儿,小心弯下腰,拾起造型特别的漆黑软剑,谨慎地端详了片刻,“原来是镀了一层黑色……的确是了不起的伪装。”男人将武器收好,露出满意的笑,看了一眼手无寸铁的雪兔子,嘴角一勾,命令宁望和雷克思,“现在,打晕他。”
“你他妈别得寸进尺!”雷克思怒了。
男人不慌不忙地一笑:“选择权在你们,我是不介意在这女孩腿上再来一枪。”说着就向下挪动枪口。
宁望一咬牙,喊:“好!!”
他硬着头皮转向雪兔子,然后仿佛生平第一次,那么近地看见了雪兔子的眼睛——因为对方也正看着他。宁望的心没来由地急跳一拍,但很快又平静下来,他发现尽管雪兔子冷冰冰的又不苟言笑,但是他的眼神——在看着敌人以外的人时——并不冰冷。
也许是厚厚的雪白刘海遮住了眉毛,黑色的高领毛衣遮住了嘴和下巴,只留下一双漂亮的暗红色眼睛,宁望无法单从这双眼睛里看出任何的冰冷凶狠。即便是咆哮的野兽,也都有着一对纯净无垢的眼睛呢,他不由自主地想。
“得罪了。”宁望语气古怪地小声说,随即抬起手来,以一个看起来很用力,但实际完全没有施加力道的手刀朝雪兔子的脖子斩下,这样雪兔子就能很自然地反击,打晕他,然后打晕雷克思,男人就少了要挟的筹码了。
他的手刀还不及落下就更快地停在了半空。雪兔子捏住了他的手腕,他的五根手指很冷,白皙修长的手指从毛衣的黑色衣袖中探出(先前手一直是裹在衣袖中的),像刚刚从积雪中冬眠出来的蛇。
即便到这时雪兔子也没有说话,但宁望能听见雪兔子在擒住他的手刀后,从拉得高高的毛衣高领后发出的长而沉的气息。他等着雪兔子给他来一下,耳边却冷不丁一声枪响,子弹突然击打在他们身后的墙壁上,电光火石。
“别耍花招,”男人威胁地道,枪口指向了雪兔子,“打晕他我可以留他性命,毕竟治愈师留着这人还有点用途,耍花招的话我不介意现在就开枪。”
宁望猛地看向雪兔子,男人离他们不过十米的距离,这个距离就是小孩也能射中,男人显然不是在开玩笑,他对雪兔子恨之入骨。没办法了!情急之下他一使劲,雪兔子手中蓦地一空,眼中红光掠过,像是诧异宁望能如此轻易摆脱他的桎梏。不过他并没有给刺猬头青年下手击晕自己的机会,膝盖一抬,一个扫腿就将宁望踢出老远。
雷克思看着刺猬头青年如一颗刺猬炮弹一样飞出去,目瞪口呆。卧槽,这一踢真是一点没省力啊,宁望得阵亡了吧?!
宁望跌在地上爬起来,男人见状,眼中凶光毕露,眼看就要扣动扳机,这时雪兔子身子忽然一顿,毫无预兆地朝前栽倒在地。
雷克思在后面甩着生疼的手,龇着牙:“老子都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
宁望捂着胸口爬起来,以肯定的眼神看了雷克思一眼。雷克思这么做是对的,男人将那十八颗头颅一个个捡回来,他对雪兔子恨之入骨,若不是治愈师要留雪兔子一命,他肯定早在他们卸下武器时就开枪了。如果这个时候他们反抗,反而给男人制造了开枪的借口。打晕雪兔子,才是救了他。
“很好。”男人放松了表情,也松开了扳机上的手指。
宁望看得出男人放松的表情后还隐藏着一抹失望,心中不觉庆幸,从走进这间石室起他们就处于劣势,行差踏错一步都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局面。
他沉默地把卫衣裹在雪兔子身上,又将汽灯放在他身旁,站起来:“都照做了,放人吗?”
“人类果然是愚蠢透顶的生物,”男人冷哼道,看了一眼被禁锢在自己身前,额头上冷汗涔涔的赖雪儿,“不过放心,我保证会放过她的,只不过,除了这两人,你们两个都得死。”
“等等等等!!”雷克思慌忙伸出手。
“怎么?”男人一笑,“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
“有有有!”雷克思一口答道,可能是死到临头,说话口气倒硬了,“反正我们现在横竖都是一死,至少不能死不瞑目。”
也许是觉得胜券在握,男人竟还真给了面子:“好吧,我就大发慈悲让你们死个明白。你有什么要问的?”
雷克思问出徘徊心中多时的疑问:“你们……不会真是吸血鬼吧?”
男人闻言笑起来,雷克思也跟着如释重负地笑了,两人各自笑了一阵,雷克思突然笑不出来了,他发现男人的这个笑并不是他以为的那种笑,那种可笑的、讽刺的、荒诞的笑,而是那种淡淡的,平静的,当你在答对问题时某个阴沉的老师、上司、警官会给你的那种笑。
“原来你们和他不是一伙的。”男人笑着瞄一眼地上的雪兔子,“如果你说的是那种穿着老式的燕尾服,披着可笑的天鹅绒披风,每天倒吊在床头睡觉,晚上就拍拍翅膀飞出去,偷偷摸摸找个处|女饱餐一顿的家伙?不,”男人平静地笑道,“我们当然不是。”
虽然问题是自己提出来的,但这会儿听到对方以如此诡异的方式给出他并不想要的那个答案,雷克思还是觉得震惊难当,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吸血鬼、血族什么的是小说电影里杜撰出来的,其真实度和安徒生童话没有差别:“那你们是什么?有什么区别?”
“不是什么棺材里爬出来的活死人,也不是见光死的血卟啉症患者,”男人慢条斯理地说,“所以那些怕阳光,怕圣水,怕十字架,怕大蒜的说法都是扯淡。你们也不必组个人体十字架什么的来娱乐我了。”
雷克思又想起那些丧尸,想起金刚狼,这其实并不是他第一次在调查过程中接触到与吸血鬼相关的东西,他以前曾受雇于一个大家族,调查他们处于中二期的儿子的行踪,最后发现那位二世祖加入了一个拜德古拉的帮会,一群纨绔子弟买下一栋古堡,每个周末都在里面彼此泼着鸡血,喝着血腥玛丽,高唱《吸血鬼爱之歌》,将新加入的成员按进盛满猪血的浴缸里——那就是个变了相的兄弟会。但这次和那次完全不同,他亲眼目睹了人变成丧尸,伤口瞬间愈合,目睹了金刚狼,目睹了银制的武器怎样让人顷刻间烧成一只炭球……和今日的遭遇比起来,德古拉兄弟会简直就是过家家。
——雷克思,听我说,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件人口失踪案,你绝对猜不到我查到了什么!太可怕了,这些事一旦曝光,全人类的世界观都要被颠覆!我现在不方便多说,具体的等我来庚林后告诉你!
雷克思想起在美国的好友生前拨给他的最后一通越洋电话,这样大呼小叫的电话以往总是以长得像外星人的猴子、美*方的碟形无人侦察机、或者每天半夜呼噜打得震天动地的欧吉桑的真相尴尬收尾。可现在看来,那个从高中时代起就总是小题大做大惊小怪的家伙,这一次总算是一点都没有夸张……
至少他的世界观已经被撞击得轰隆作响了。
“还有要问的吗?”男人问,抬了抬手中的枪。
雷克奇从震惊中收敛心神,他还不甘心就这么玩完,搜肠刮肚地想着拖延时间的法子,这时身边的宁望出声道:
“我还有。”
“好的,这位同学。”男人笑了笑,“一人一个问题,也算公平。”
“我想见治愈师。”宁望出其不意地道。
“不可能。”男人摇头,“治愈师不会见你。”
“那能不能告诉我,治愈师是和我们一样的东方人,还是白人?”
男人蹙起眉头,似乎是奇怪有人死到临头还在问这些不沾边的问题,不过这倒是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治愈师是白人。”
雷克思留意着宁望,大刺猬在得到回复的一瞬间露出泄气的表情,末了又抱着一线希望追问道:“那梅菲呢?你们当中有个叫梅菲的女生吗?”
男人狐疑:“你找她做什么?”
“我想见她!”宁望压抑住激动,道,“让我见她一面!”
“见她一面?”男人嘲笑道,“你不是已经见到了吗?”
宁望愣了一愣,才后知后觉地看向地上那十八颗焦黑的头颅,心中滚烫的希望顿时如同被泼了一盆水,滋地一声熄灭了。
“现在问题也问完了,”男人道,“我来介绍一下你们接下来的命运,看见那边的岩洞了吗?”
雷克思望过去,右手边也有一个甬道,不晓得通向哪里。
“那是一座血库,”男人说道,“本来你们的命运应该和狼穴里的那些人一样,先在血库里放干血,然后再扔到狼穴去喂狼。”
呵,这么看来后现代的吸血鬼虽然不怕阳光不怕圣水,吸血的传统还是有所保留的……雷克思讽刺地想。
“现在你们有两条路可选,”男人道,“一,我先把你们手脚废了,然后带你们去血库放血……”
“二呢?”雷克思问得忐忑。
“二,把所有你们知道的关于这个人和外面那些猎魔人的情况都告诉我,这样我可以酌情一枪给你们一个痛快,也让你们留个全尸。”
雷克思心说我们哪里知道什么情况,不过这会儿这话当然说不得,连声应“好好好我们商量一下”,把大刺猬拉转身,压低声音飞快地道:“听着,他就一把枪,等会儿我数一二三冲过去,他肯定先瞄准我,你乘机去捡那把沙漠|之鹰,可能还有活路。”
“不行,我冲过去,你捡枪。”大刺猬挺着美队的胸肌,目光坚定地道。
“行!”雷克思正中下怀喜笑颜开地弹了个响指,“就这么干!”
宁望:“……”
“时间到了。”男人冷冷地抬起枪。
“考虑好了。”雷克思道。
“哦,怎样?”
雷克思故意拖慢了语速:“我们的选择是一、二——”
哪晓得刚喊下“二”雷克思就朝着男人猛冲了上去,宁望猝不及防,心中骂了声“混蛋”,立刻冲向被扔到角落的沙漠|之鹰!
枪声随即响起,在近乎密闭的空间里听起来震耳欲聋!
沙漠|之鹰离得太远,尽管如此,宁望依然发挥了最快的速度,眼看手指都够到枪了,却在要命的最后一秒,被一只脚连手带枪踩在了手背上。
宁望跪在地上,彻底绝望了,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敌人还有同伙!他甚至不敢回头去看身后的雷克思,雷克思与男人相距不过十来米,这么近的距离根本不可能躲过子弹,侦探先生舍生争取的,也不过是在男人扣下第二枪之前,他能拿到沙漠|之鹰自保的机会,可自己还是搞砸了……
敌人开了挂,只能认命,宁望咬牙闭上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他只觉得愧对雷克思,不过死前能认识这么个过命的兄弟,也不算白死了。
临死前的一瞬,忽然觉得其实也还好啊,他没有家人,孑然一身,死了也不特别要紧,除了阿刁,估计没人会伤心。房东大概会惦记他一阵,等到有新房客上门就会把他忘了;冯医生大概会惦记他一阵,等忙起来就会把他忘了;读者大概会惦记他一阵,等有新的作者火起来就会把他忘了……
天哪,他突然间意识到,压根不该让雷克思去挡枪的,假使有万分之一活下来的机会,他都应该让给别人!
脑子里乱七八糟又是懊恼又是自责,对方却迟迟没有下手,宁望这才觉得奇怪,忽然就听到身后一声:
“我靠,你还跪在那儿干嘛呢?!”
嗯?幻听了,宁望眨眨眼,梦游一般回过头——雷克思正帮赖雪儿松绑,而那个先前扬言要把他们统统放血的男人已经额头冒血地倒在地上。
他这才顺着那只踩在沙漠|之鹰上的脚抬起头,以为是盗突突终于来讨要他的大杀器了,简直恨不得双手捧给对方喊一声“盗风大爷”,却看到一张让他万万没想到的面孔。
是那个司机!
那个给他用劣质乙|醚的司机!
平头的司机大叔笑笑地看着他,那个笑过于邪魅,实在与那张忠厚的脸不搭。司机大叔移开了踩在沙漠|之鹰上的脚,宁望赶紧抓起枪站起来就跳得老远。也不晓得是这司机大叔笑得太诡异还是因为之前和这个人有过不愉快的经历,虽然这人出现的确救了他和雷克思的命,但他的身体还是本能地处于警戒状态。
“你到底是谁?”
问出这问题的却不是他,而是扶着赖雪儿走上前来的雷克思,看来雷克思也怀疑对方,不过会这么问,难道侦探先生之前也见过这个人?
雷克思看出他的疑问,眼睛盯着司机,说道:“我之前上来的时候,在半山腰发现这司机挂在一棵树上,已经死了。喂,这不是你的本来面目吧。”
“没错,你看见的那具尸体才是正牌货,我是冒充的。”司机笑着举起双手,以示自己无害,“不过我对你们绝对没有恶意,可惜我的同伴被你们打晕了。”说着遗憾地望一眼地上昏迷的雪兔子。
宁望一听就听出这完全不是先前那个声音又厚又重的司机,这人的声音很中性,听上去笑吟吟的,不带偏见的说还蛮好听的。可是……
雷克思一听是雪兔子的同伴,立刻换上职业笑容,正准备献上名片一张,宁望拦住他:“你忘了我问过阿妙,这个人和他们根本不是同伴。”
雷克思这才想起来,飞快地收回名片,盯住司机。
“我有说过我的同伴是那两人吗?”司机不以为意地歪着头,又看向地上的雪兔子,“我们和他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不过说起来,目的倒是都一样。被我干掉的那个司机,还有那个好心提出用货车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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