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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不了的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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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丧着脸，其实她根本不是真心想离职，而是昨天到刚才为止正在气头上，怒气难消才会意气用事。刚才跟郭仕崇对杠后好像没那么生气了，反而觉得这样走人对自己是种损失。可是，现在就算她想留下来也覆水难收，谁叫她憋不住气一下子就将最后武器给丢出去，现在连保命符都没了。
“郭主任批准了？”
“他哪会不准？知道我要辞职，说不定他已经出去买鞭炮，打算我前脚踏出去，后脚马上鸣炮大肆庆祝一番。”
“谁叫妳老要惹火他。”
“我惹他？”方雨涵委屈，”是他故意找我麻烦。”
“话可以这么说没错，可是换个角度想，妳如果没有老是心不在焉，一会儿打破杯子、一会儿又端错咖啡，三番两次惹恼他，他也不会无事生有”偣儒想了想又安慰她，“可是话又说回来，郭主任好像又有特别喜欢找妳麻烦的征兆耶。”
偣儒这一说，她心底一怔，像有块石头突然落地一般安心。“吼，妳看，妳也有同感是不是？”跟她判断的一模一样，那个人简直变态，专找她麻烦。由此可见并非她多疑。
招摇
过了午餐时间，悠闲的午茶时刻餐厅客人稀稀疏疏，方雨涵正想松一口气，可是一抬眼，最不想见的人却及时出现，似乎一刻都不让她放松似的。
她幽幽的盯着愈来愈近的身影。偣儒说少惹他，所以她勤快的整理桌面，擦擦抹抹，对走过来的人装作视若无睹。
偏偏他没多做停留，将早上那封辞呈递给她之后，一句话也没说，只对她做了个她看不懂的眼神，即刻转身离开餐厅。
去哪里？大概去他们男性爱去，楼上近期刚开幕的spa馆，跟店里新来的几位漂亮美容师搭讪吧。“多朵”才这么大，这种像空气般会流窜的八卦是藏不住的。
看他远离，她莫名奇妙的打开早上她用来装辞呈的信封。
可是没看见辞呈？里头只有一张纸条，她将信封用力倒出来，滑稽的甩了几下，仍没看见辞呈掉出来。
他拿去了？还是他已经批准了？
看看手上的纸条，她摊开来。
“晚上六点我在转角咖啡屋等妳，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谁跟他不见不散啊？笑死人了！他不会拿错了吧？
其实这封是要拿去楼下spa馆给某位美容师，却塞错信封了对不对？真好笑。倘真如此，他就糗大了。
管他的！坏人郭的事跟她八竿子打不着，最好让他去等，等到天亮都不见人影，累死他。
***
下班她匆忙回家，辞呈没看见，假也没被批准，所以不能陪母亲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坏人郭蓄意跟她过意不去，可是她并不想跟自己过意不去，丧失自己的权益。所以，她打算明天照常上班。
在“多朵”上班将近五个月她根本没见过艾辕出现过，连帅气高挺的葛继浩都难得现身，何况是贵为董事长的他。
她期期艾艾葛继浩出现，只要没跟葛继浩攀上ㄧ点关系，要见到艾辕可能比登天还难吧。
除非……
她自告奋勇主动承认她就是──艾珽。
可是这样很像她觊觎艾家的财富才挺身而出，其实她对当艾珽兴致不高，甚至一点想望也没有。
只是，只是……唉！也许是身上的血缘在作怪吧！
***
隔天早上，她心情好转，原本的阴霾已变成晴空万里，旭日高照，脸上的笑容又恢复往昔般甜美。
相对的前两天涌现的离职决心已经躲在白云后面畏头畏尾，一蹶不振。事到如今她一个字都不敢提，免得弄假成真，反而被郭仕崇一脚踢出“多朵“。
这件事，郭仕崇怎么想她并不知道，极有可能待会儿他会匆匆走来告知她，辞呈已批准，当面给好心情的她一记当头棒喝，打击得她落花流水哭笑不得，那可真要莎哟娜拉了。反正话是自己先说出口的，赖着不走，会很没面子。
到时候她只好上飞机，飞去日本了。
话说郭仕崇不可能撑太久没出现在西餐部，以她平常对他的观察，每天第一次出现，如果没意外的话，大概在早上十点半至十一点之间，当外场做完打扫工作，桌面铺上餐垫、摆好餐具之后。
看看时间大概是他该出现的时候了，不知他发现昨天拿错信了没？要是被他知道，她知道了他这个小秘密不知会不会又被记上一仇，关于这点她有点担心，毕竟她还想多留一段时间，昨天夜里她想得很透彻，也愿意接受偣儒的奉劝，尽量在这段期间专心工作不再出任何差池，免得连累众人。
最主要是她不想再和郭仕崇针锋相对，那些行为想想真是幼稚又可笑至极，假如让艾辕知道自己女儿竟然被自己公司的部属骂“笨”，他那张老脸要往哪里搁呀。
为了不丢他的脸，她决定从今起发愤图强，将罩子放亮点，郭仕崇这位克星能闪尽量闪。
时间跟她预测的并没差太多，十点二十五分，他终于出现了，只是不知为何想到“转角咖啡屋”，她突然噗嗤大笑……
面对着板着脸孔的郭仕崇──
郭仕崇对她翻起鱼肚眼，她停止脸上的笑，憋住憋不住的笑意，悠哉的拌着咖啡壶里的咖啡，看着郭仕崇怨怼的表情。
笑，还笑，笑屁呀，郭仕崇呼呼的蹬上吧台前的高脚椅，手肘贴在吧台上，脸贴近她，嘴唇离她耳朵不到五公分的距离，原本来的气势一下子像突然漏气的汽球压低声音说：”妳昨天怎么没去，害我等到九点多……”
什？才九点多？不是天亮？方雨涵惊吓的眼睛瞠的很大。
不不不，不对？等等等等谁呀？
她？不会搞错吧，她加他等于水火不容。
怎会这样？
一记擎天霹雳狂劈而下……
蓦然间，她吓得像后面那面墙突然装了磁铁般的被吸了过去，快速的离开吧台，远离那张狡黠的俏脸蛋中的怒意。
“你，你，你，不是拿，错，信？”她惊慌的口吃，脑袋冰冷，根本猜不到郭仕崇约她去“转角咖啡屋”做什么？不会是想要用咖啡毒害她吧，像消灭害虫那样。
“妳过来。”他对贴在墙边面无血色的方雨涵轻轻招手，旁边的偣儒跟文绍瞠着大眼睛，眼看气氛不对劲，有种想去劝架的冲动。
方雨涵像惊吓过度般动也不动的贴在角落。这个人的行径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她还是小心为妙，保持相当距离，免得他随时对她喷洒杀虫剂以绝后患。
方雨涵好像吓坏了，感觉自己好像做得太冲动，郭仕崇跳下高脚椅，连忙无奈的解释：”我只是来问妳这件事，没有恶意。”
“什么事？”方雨涵仍然充满疑惑。
“昨天晚上的事，原来妳真是大笨蛋，白纸黑字写的一清二楚还看不懂，还是，妳是故意的。”
“谁是大笨蛋啊。”紧张的气氛开始有些松懈，只是这男人真讨厌，一直骂人笨笨笨的，自己到底又有多聪明，说他自大一点都没错。
方雨涵悄悄在心里冷哼一声，不是他将她当害虫，那么就是她将他当害虫，为了正义她一定要消灭他……消灭他的威风。
“不就是妳，不然是我吗？”竟然还会以为拿错信，谁像她那么呆。”晚上记得，别再给我装傻。”
撂下这句话，他潇洒离去，只剩下方雨涵在他背后恼怒的嚷嚷：”晚上，谁跟你晚上了……”
气死她了。
“晚上“这两个字未免太敏感了，还大声嚷嚷，郭仕崇快被她打败了，冒了一身冷汗，他也不打算再走回去自讨没趣。
“小涵，郭主任要妳晚上记得什么？”
偣儒眼里闪烁起好奇宝宝的天真，这下要她怎么解释，刚才怎会口无遮拦说那么大声，让这么多人听见。“晚上”？这个词，充满无限色彩，多么令人想入非非，只要有一个人曲解，捕风捉影，难不保不会变成想象空间里的暧昧关系，搞不好……
“他晚上要约妳去哪里？”死文绍你给我闭嘴，想去哪了。方雨涵眼神瞪了过去。
“是不是汽车宾馆啊？”外场的别来凑热闹给我滚回去，扯太远了。
“不会吧？小涵……”偣儒惊讶的盯着仍贴在墙上的方雨涵，”看你们平常感情那么差，不会是……”
“喂，你们几个，别在那里断章取义，我跟他清清白白的。”走回吧台前，方雨涵欲哭无泪，郭仕崇在搞什么飞机她实在看不懂。
“小涵，妳坐过他的保时捷吗？”偣儒附过去，好像想藉由两人的交情得到一些八卦或她还是他们的秘密似的。
“保，时，捷？”她听都没听过，并且，”保时捷长怎样我都不知道了，怎可能坐过。”
他开保时捷？天啊！不会吧！
“我听楼下的说，有几个美容师在为他争风吃错耶。”
噗，方雨涵大笑出来，”那几个一定视力不好，才会看上他。脾气那么差，人品尚待加强，就算送我一部保时捷，要我做他女朋友我都不愿意。”
“郭主任也是“多朵”的花美男之ㄧ耶，有钱人又帅。”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种人有面相，但绝对不会是好对象的。”方雨涵气得差点将手上的搅棒截成两段。看来“多枴辈恢够滥卸啵盎ǔ铡币餐Χ啵墒潜鹚闼环荨�
晚上？约她？管他是何居心，门都没？
保时捷？一家小公司的主任，竟然开起保时捷，会不会太招摇了？他还以为他是谁？大公司的小开吗？
呵呵，凭他这个小白脸？
算了呗──
实情
六点？谁说她一定得赴约
下班她看四下无人赶紧溜去停车场，只是“多朵”的男人都有神出鬼没的本领，上回她想偷跑，却被葛继浩逮个正着，这回郭仕崇又像一尊神像一样站在她机车旁等她。
走过去她说：“我要回去了。”
“今天不住宿舍？”难道为了躲他，所以要逃回去？他没这么可怕吧？郭仕崇发觉她好像挺怕他的。
“我妈从日本回来，我要回家陪她，可不可以，走开，我要骑车。”她推开他，插入钥匙打开置物箱。
“妳住哪里？我送妳回去。”他很有诚意的说。早料到她会开溜，五点半他就来等她了，看她的态度想跟她尽释前嫌并不容易。
送她回去，有没有听错，用他的保时捷吗？”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她发动引擎，她还是骑她的小绵羊可爱又安全。
“让送妳一下嘛，还在生气？”郭仕崇一副想巴结她的样子，语气软绵绵的，一点气势都没。
言下之意，难道是要跟她演出大和解？
“我自己骑车回去就可以了，谢谢你的好意。”她故意加重“好意”两字，表示她心领，只是她不接受。
“我跟妳道歉，是我比较无礼，可是，妳也太故意了。”这女生从头到尾，从没认真工作过，他只是提醒她而已，却搞得误会愈来愈大，假如是别人他一定会炒她鱿鱼，只是，她？他觉得还可以□□看看。
“欸，我故意什么？故意打破杯子吗？”她才不会没事找事，那是他的专长才是。
“故意惹我生气。”
“拜托你是谁啊？我要回去了，别挡住我的去路。”她戴上安全帽，不想理他。
“我知道妳的秘密……”他对她露出诡谲的笑容，为了留住她脚步，他只好使出杀手锏。
“什么秘密？”敢卖关子？想唬她？她不吃这套。
“葛总告诉我的，妳说这会是什么秘密呢？”他语出神秘，像在看笑话般露出天真笑容，好像在嘲弄她。
原来如此，难道那晚葛继浩会告诉她有关艾辕的事。
***
“葛总跟你说了什么？”她感到震惊，难道那天跟他出去，露出马脚，还是他早知道了。
他摇头，“不能说，葛总交代。”这件事搞砸，他担当不起。
“既然不能说，他还跟你说，他都可以跟你说，为什么你不能告诉我。”方雨涵说的绕舌，试想激他说实话。
“不能说就是不能说。”他强调。猛摇头。
“一点点都不行？”方雨涵被他的语气激起好奇。“一点点是多少？”
“想知道陪我去吃饭，我就告诉妳。”
给他一点颜色竟然开起染坊，方雨涵才不屑，再度发动机车，准备骑走。
他赶紧拉住车龙头，“喂，只是吃顿饭而已嘛，又不会浪费妳太多时间。”
“不吃不可以吗？”方雨涵不耐烦咕哝，搞不懂他在想什么，跟他吃饭她会到胃口。
“不用拒人于千里，我都跟妳道歉了，难道妳不接受。”
“我为什么要接受你的道歉。”
他顿了一下，羞涩的讷讷说：“我喜欢妳，跟我交往好吗？”
喜欢？方雨涵错愕的看向他，不敢置信，原来这两天他怪诞的行径，是因为这样？天空真的要下红雨了？
“可是我不，喜，欢，你。”她像听见最难听的笑话般，不爽的大声回复他。油门一加，头也没回，像逃难似的加足马力逃开。
他大概吃错药了，明眼都看的出来他们八字不合，天生犯冲，两个人怎么都凑不起来的。
喜欢她？下辈子吧！
***
自从郭仕崇表白不被接受后，他的气焰反而逐渐消退，方雨涵也好一阵子没被他发飙过，只是现在见面既别扭又尴尬，每回他走过去，四目交接彷佛电光袭击，害她只敢挤出对顾客般的职业性笑容，掩饰心中不自在的感觉，全身的发条却紧绷着。
昨天跟赵培豫通过电话，知道他们今天会南下开会，至于他话中所谓的他们包涵哪些人，她没问清楚，问了过于明显，她也不想让赵培豫怀疑她在向他打探葛继浩是否也随行之事，免得他又像上回那样曲解。反正今天她眼睛睁亮点，耳朵掏干净，看清楚听仔细，然后再想想该用何对策接近葛继浩。
“嗨──”赵培豫神采奕奕走过来，“多枴钡哪腥艘嵌枷袼庋闷⑵恢卸嗪谩Ｆ隽烁龉顺纭�
“赵哥，好久不见。”偣儒先笑嘻嘻的跟他打招呼，方雨涵却在一边旁忙，陪着甜美笑脸。
“我们等一下要下楼用餐，董事长饭后喜欢吃苹果，记得餐后水果里要有苹果。”他只是先来提醒吧台，方雨涵听见“董事长”一词却整个人怔愣住，像被点了穴道般定格。
“董事长今天有来？”偣儒好奇问，就职一年，第一次听见董事长南下，“多枴敝皇恰霸渡拧逼煜碌囊患倚」径眩⒎侵髁Γ裕祷实劾弦用焕垂�
“所以大家别出差错。”他多看一眼楞楞的方雨涵，“别太紧张放轻松点，我上楼了。”
谁在紧张？方雨涵回过神，“艾辕”今天有来，他不是生病吗？难道他生病期间还不忘管理公司的事务。
蓦然间往事像倒带的胶卷浮上心头，遗失亲情的刺痛又开始折磨她，她彷佛又回到那年冬天，突然间爸爸不见，躲在角落哭泣的那个小女孩。
妈妈说他很会回来，可是等过一天又一天，从冰寒到酷暑，日子逐渐将她的希望拧干，就像眼泪再也哭不出来那样，她才觉悟──那时她已经变成变人家的女儿了。她离开多久之后她忘了，只记得很多年前，她即开始打探他的消息，后来才知道他另有家庭，原来的自己只是毫无身分的私生女。
她始终相信，他如果爱她，不会头也不回毅然离去。
***
平常中午时间已经够忙了，远在天边的高官集体下凡，更忙翻了西餐部的人员。
方雨涵一直关心走进来的人，听说今天台北来了十多人，为了考察刚开始营运的sps馆而来。
她将仅留的相片深深印在脑中，艾辕的轮廓她记得很清楚，相信不会看走眼。所以，站在吧台她一直眺望大门走进来的每个人的脸孔。
须臾她看见葛继浩身旁一位身材略微福态的男性，等他们靠近一点，爬上楼梯前夕她仔细看，约莫五、六十岁，但不是他，她确定，就算变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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