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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指芬芳-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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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走到青石台另一边临江而立,和他相隔不过十数米,可给人的感觉却似相隔遥遥,互不相干。
一男一女,一坐一立,一个自斟自饮,一个临风观江,咫尺之隔,仿佛天涯之遥,画风清奇,古怪至极。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流逝,姜铭身边多了十几个空瓶子,女人的双臂也越抱越紧——冬夜里的江风不是一般人能扛住的!
“酒借吗?”有些熬不住的女人,走过来问。
姜铭很大方的递给她一瓶,对他而言,多一瓶少一瓶,关系不大,而对她来说,一瓶就够了,不必小气。
“噗……咳咳……好辣……原来真是酒。”女人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喷出去至少一多半,脸色立马就变了,看来是个平常不怎么喝酒的主儿。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姜铭并没因对方是个美女,就有什么好言语。
女人没有急着回答,蹲下身子,把他喝了一半的酒瓶拿起,凑到鼻前嗅了嗅,才道,“我还以为是水。”
“我可喝不了这么多水。”姜铭虽然已练至脏器劫大成,可膀胱也没比常人大多少,十多瓶水还真喝不下。
“可正常人也喝不了这么多酒。”一打开话匣子,女人就有点收不住。
姜铭笑笑,“我现在看上去像一个正常人吗?”
“年纪轻轻就借酒浇愁,何苦呢?”女人倒也看的明白。
“说来简单,做来艰难,你一把年纪,不也到江边来吹风自虐?”姜铭并不觉得她高明到哪里去。
“一把年纪?”女人摸摸脸蛋,虽然依旧嫩滑,可真实年纪却瞒不了自己,“就凭这句话,不知有多少女人想把你踹下江去。”
“只是说你,关别人何事?”姜铭觉得她扯的有点远。
“当着女人说年纪,本来就是大忌,我只是在教你做人的道理。”女人振振有词。
“女人还有什么忌讳?”姜铭摆出虚心求教的模样。
“很多,多到女人自己都数不清。并且可以根据需要,随意添加。”女人是个真正的女人。
姜铭失笑,暗叹自己够蠢,居然和一个女人讨教这些,人家能如实相告才怪。
还是继续喝酒吧!
见他不再说话,又去和酒较劲了,女人也没有再言,蹲在哪儿抱着酒瓶子,过好一会儿,就喝一小口,后来还不客气的抓花生米吃,姜铭也不去管她。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开口问,“坐着舒服吗?”
姜铭看看有些坑洼的青石,又瞄了一眼人家的翘臀,想了想,“你还是回车上吧。”
“为什么?”女人不解。
“冰凉梆硬硌得慌。”姜铭形容了一下青石的好处。
“正好。”女人说着,便坐到一堆酒瓶子旁边。
姜铭笑笑,“我忘了,你也是来找虐的。”
嗒嗒!
坐下之后,双腿悬空,脚下是滔滔江水,女人便拿鞋跟有节奏的敲打青石,“我和你不同。”
“哪里不同?”姜铭虚心求教。
“你是为了女孩子,我是为了家人。”女人声音轻柔,语气淡淡,“换句话说,你陷于小情爱里走不出,我自囚于牢笼放不下。”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同,一样的画地为牢,一样的自讨苦吃。”姜铭倒觉得两者没有区别。
“也对,或许只有复杂与否,而心境上的感受别无二致。”女人认可了他的说法,举瓶相向,“我敬你。”
姜铭举瓶和她碰了一下,咕咚咕咚下去多半瓶,而她还是浅浅酌了一口,并不因他的豪爽多饮一滴。
“这个好吃吗?”女人拿起一只鸡爪问。
“你没吃过?”好吃不好吃,见人见智,姜铭可不敢断言。
“类似的东西,我从来不吃。”女人好像蛮挑嘴。
这是要虐味蕾还是心?
姜铭脑袋有点木,不愿多想,“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也对。”女人拿起鸡爪,送到嘴边,小嘴一张,轻轻咬下一块鸡皮,小翼的吞进嘴里,慢慢咀嚼。
她的动作没有问题,只是太过斯文好看,让姜铭看的眉头直跳,怎么都觉得别扭,类似的画风,似曾相识啊,“你和我一个朋友很像。”
“你刚刚都说了,我已经‘一把年纪’。”女人放下鸡爪,冲他晃晃有些油腻的手掌,“挺好吃的。”
姜铭翻翻口袋,摸出一块手绢递给她,“你刚刚什么意思?”
轻轻擦拭掌指间的油污,女人告诉他原因,“我儿子都有你这样大了,搭讪小姑娘的话,就不要说了。”
姜铭微笑摇头,“你想差了,你们只是气质相肖,样貌绝不相同。”
“我没有想差,是你的眼神变了,刚刚你若如此,我不会过来。”女人直指其心。
姜铭一愣,随即使劲拍拍额头,搓搓脸,“对不起,有些情绪不受控制。”
“只要不是情绪有些不受控制就好。”女人并没有急着躲开。
姜铭忍不住笑了,觉得有这么个人陪着聊天,也挺有意思的,便指指被啃去一口的鸡爪,“怎么不吃了?”
“太好吃。”女人给出的理由有点匪夷所思。
“所以不吃?”姜铭感觉脑袋有点跟不上。
“不能因口舌之欲,便和身材形象的天敌做朋友。”女人耐心解释。
“难道难吃就可以再吃了?”姜铭不理解。
“嗯,吃过一次,就不再想。”女人证实他的猜测,并告诉他,“这就是女人的逻辑,总是那么不讲道理。”
“好深奥的样子。”姜铭的脑袋是彻底锈住了。
“面对复杂问题,最好的解决方法是让其简单化。”见他这副模样,女人也笑了笑,“如果你爱的女孩子,脾性真的和我差不多,那我倒可以教教你。”
“说来听听?”对这个话题,姜铭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不要和她讲道理!”女人的话振聋聩,“粗暴横蛮的简单直接,才是征服她的不二法门。”
听着就怪吓人的!
姜铭苦笑一声,十分无奈的道,“不管这方法好不好用,在她身上我都用不出来。”
“怎么?当她女神一样膜拜?”女人一下猜到了原因。
“差不多。”姜铭也不讳言。
“那你还真没多少指望。”女人的回答一样中肯。
“我知道的。”姜铭早就认命了。
“你知道什么?”女人拿起鸡爪在他眼前晃晃,“世上只有女人,没有女神!如果一开始就错了,你越投入,不就走的越远。”
第四百零七章 都醉了
叮!
姜铭和她碰了一下瓶,“谢谢。”
“不用,反正你也不会照做。”女人清楚,她的方法也许对症,他却没有照方抓药的心思。
姜铭小半瓶酒下肚,“谢你陪我聊天,看的出来,你平时不是多话的人。”
叮!
女人和他碰了一下瓶,“我也谢你,平时总端着,难得有这一刻的轻松。”说完,她捧瓶喝了一小口。
“诚意不足。”姜铭评价。
“量力而为。”女人辩道。
好一个量力而为!
有多少人知道,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她们不但气质相肖,就连脾性都如此相似,皆是极度自我,无视一切的人。
“你可有牵挂?”姜铭问。
“是人就有牵挂。”女人表示,她并不例外。
“你可受约束?”姜铭换了一个问法。
“若能无拘无束,我又何必来这里吹冷风?”女人给的答案,总不是姜铭想要的。
“唉。”姜铭轻叹一声,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
“很失望?”女人微笑问。
姜铭点点头,他做不到的事,还是希望别人能做到的——比如不受约束的肆无忌惮!
“世上本没有然物外、自由自在的神袛,只有愚人无限的拔高和仰望。”不知道女人说的是神明,还是自己。
“你说我是自缚手脚?”虽然她没有明说,可姜铭就是这么理解的,奉人为神祇的念头,只能是从自己大脑里产生。
“世人皆如此,不分你我。”女人无疑认可了他的猜测。
“没得改?”姜铭问。以他的情商是想不出答案的,还不如趁机求教。
“是人就不行,除非……”女人没有说下去。
“变成禽兽?”姜铭试着猜了一下,随即笑笑,“早上还有人说我禽兽不如。”
“看来还是有眼光好的。”女人也笑了笑,“理论上来讲,禽兽也受自然法则约束,就算你变成了,无非下限低一些,底限还在。或许只有传说中的神魔,才不受任何限制,很显然,你是变不成的。”
“说的有点远了。”姜铭打算终止这个话题,毕竟连心中想象的神魔都遥不可及,何况是真正的神魔。
“有没有觉得跟我说话很累?”女人倒也懂得自我检讨。
“还好,毕竟不是第一次和人这样说话。”除了多费心费时间,姜铭倒也勉强跟的上。
“不好意思,这样说习惯了……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这样了。”女人诚恳致歉。
“还记得是什么原因吗?”姜铭并不想研究她,只是想做个借鉴。
“大家都觉得我与众不同,既然走到哪儿都听到这样的声音,就该拿出‘与众不同’的样子,久而久之,就连自己都信了。”女人苦笑一下,“其实都是人,有血有肉,有喜有悲,又有哪里不一样了?”
“我不赞成。”姜铭轻轻摇头,“至少你们都很吸引人,换了别人,我可能都不会多看一眼。”
人和人终究是不一样的,除了出身,还有身材样貌,谁敢说自己不是颜值党?
“一副皮囊而已。”女人说的很轻巧。
唰!
姜铭也不废话,抄起一根鸡爪就向她脸上划去。
几乎是下意识的,女人偏头抬手护住了脸蛋,不见有后续动作,她回头看去,就看到姜铭戏谑的笑脸!把手放下,装作若无其事,“你也看到了,女人就是女人,没有什么不同。”
她脑子转的这么快,姜铭也挺无奈的,只能举瓶喝酒。
“能这样对我,为何不能这样对她?”女人没有陪他喝酒,但聊天继续。
“她不一样。”姜铭只能这样解释。
“在你心里不一样吧。”女人看的通透。
“如果一样了,哪里还有烦恼……下一世还是不要做人的好。”姜铭感慨一句,忽然想到苏彧的话,自己魂线已残,能不能有来生还不一定,又何必想那么久远。
“蠢话!”女人毫不留情的说他一句,“且不说有没有来世,你怎知花花草草,鸟兽虫鱼就没有烦恼?”
“我听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姜铭嘴硬,把听来的流言拿来说。
女人只回了他三个字,“子非鱼。”
难道无论走到哪里,我都是被碾压的命?
姜铭不解,只得喝酒。
“别喝了。”女人伸手拦他一下,“没有效果的事,做来何益?”
“我现在没想着解忧,就想看看自己什么时候会醉。”姜铭已经喝了二十多瓶高度白酒,却一点醉意都没有,这让他很奇怪。
“想醉很简单。”女人的声音满是自信。
姜铭不解的看向她,这属于物理抗性,哪有那么容易解决?
“若我所料不差,你喜欢的女孩子有了喜欢的男人。”女人开口。
姜铭笑笑,这还用说?是个人就能看出来!
“那个男人很强,强到你没有信心赢过他。”女人又道。
“赢与不赢,要看比什么。”姜铭嘴硬的说了一句。
“当然是比那个女孩子喜欢的,毕竟她才是裁判。”女人一下把他打回原形。
姜铭不语,他实在没信心讨得裁判的欢心,两千年前不就输过一次?
昨晚第二次!!!
“按我的脾性以及你的表现来猜,那个男人应该是个琴韵茶香的风雅才子。”看他不说话,女人微微一笑,“当然,只有一张好脸蛋,一点才情还不够,他必然还是个城府万钧的善谋之人,我说的可对?”
“你是不是认识他?”姜铭心里郁闷,只能这样想。
“除了心情极度不好,我从不离自己的方寸之地,认不认识,还真是难说。刚刚的猜测,不过以己度人罢了,毕竟我也曾年轻过。”女人还记得姜铭那句“一把年纪”。
姜铭摸摸鼻子,扯回话题,“那种男人,怕是所有女人的天敌,所有男人的仇人。”
“你错了。”女人不认同他的说法,“女人看男人,也是百媚千红,各不相同。你之所以会输,不是那男人太强,只是你太弱,弱到不堪一击。”
“你说什么?”姜铭眉头一皱,并不认可这个说法。
嗵!
女人拎起一个酒瓶丢进江里,“只会躲在这里喝酒,却不敢与之争锋,还不算弱?一颗女人心而已,有多难求?没有勇气追求,有何资格自怨自艾?”
“可是……”姜铭顿了一下,“她已经把心给了别人!”
“这是你不努力,不奋进的理由吗?”女人淡淡问。“若一醉解不了千愁,难道你还想变着法的堕落?”
你怎么猜到的?!
姜铭瞪圆了眼睛,心咚咚的在跳,他可没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她如何猜到?
女人看他一眼,语气淡淡,“看来我没猜错,你还真有这个打算。若你只有这点能耐,凭什么要人家喜欢你?”
“谢谢。”姜铭口中涩苦难言。
“谢从何来?”女人淡淡一笑,“我稀罕一个懦夫的谢意?”
“你!”姜铭心中火起,一下站起,脑中却一阵晕眩,脚下也跟着踉跄,若不是女人见机快,扶他一下,他能栽江里去,以他的水性,在这种情况下,怕是再难上来了。
一手搭在女人肩膀上,一手扶着额头,姜铭只觉脑袋昏昏沉沉,一切变得模糊起来,“我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酒意上涌而已,不用担心,睡一觉就好。”女人一如既往地平静。
“怎么会这样?”本来怎么喝都不醉,酒劲怎会突然上来?姜铭不解。
“情绪动了,心也动了,酒自然也跟着动了。”女人觉得这再寻常不过,“我扶你到车上去,不然就等着冻死吧。”
女人说着,一手扶他,一手撑地,慢慢站起,可是不等她迈步,高挑的身子竟也打了个趔趄,姜铭本就站立不稳,给她这一带,一下砸她身上,女人猝不及防,带着他一起摔在地上,还给他当了肉垫,胸前两团高耸都被压扁了。
“哈哈!”姜铭非但没有感恩,反而放声大笑,“原来你也醉了!酒量可真差!”
“你个小没良心的!怪不得人家不喜欢你!”女人直到此刻,才有了一点别的情绪。
“哈哈!是啊!我就是个不讨喜的人,上辈子输了,这辈子也只能输!”酒意上涌的姜铭,自暴自弃起来。
“说的就像你真记得上辈子的事一样!”女人再是聪慧,也不会相信这些,她慢慢站起,再把姜铭拉起来,“走,回车上!”
“回车上做什么?这里不是挺好的?”姜铭和她拉扯着,踉跄而行,倒没执意赖在原处不走。
“少废话,不想冻死就走。”幸亏离车子也就十多米,女人没费多大力气就把他扶到车边,见他要去开驾驶室的门,把他往后拉了拉,“你还能开车吗?到后面休息。”
后车门打开,女人扶他上车,姜铭车子的底盘很高,以两人现在的状态,女人颇费了些力气才把他弄上去。
看看躺在座椅上醉态横生,昏昏欲睡的姜铭,女人探身去前面开空调,不然真会冻死人,只是她平时少喝酒,今天心绪也乱了些,在外面还能强自撑着,进来后就有些压不住,点开空调,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忙伸手后撑,可车厢能有多大地方?她倒是没摔着,只是坐到了姜铭腿上,手也好巧不巧按住一截棍棒,又不是未成年少女,她又岂会不知碰到了什么?
姜铭本来已经快要睡着,要害受袭,人也清醒了一霎,“不要挑逗我……”
那是意外!
女人有点控制不住情绪,抬手要给他一耳光,让他清醒清醒,只是使得力气太大,脑袋一阵晕眩,身子一扭,竟伏倒在姜铭身上,红唇还在姜铭脸上盖了一个章。
暖玉温香抱满怀,姜铭人虽迷糊,心还有一丝清明,“不要再来了……”
“再来又如何?胆小鬼有何可怕?”女人嘴巴虽硬,可却全力撑起身子,想要尽快离开,毕竟这样不雅至极。
可她却没想到,“胆小鬼”三个字却刺激到了姜铭,伸手把她拉回来,噙住红唇就是一通猛亲,“粗暴横蛮是吗?我会的……”
“我教你不是用来对付我的……放开……小混蛋……我可以做你阿姨了……唔……你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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