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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拥等黎明-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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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岚
喜岚住的地方是二十多年前通城最富有的人家才住得起的地方,那时候还没有流行起联体别墅,凡是住在这种独门独户的院落的人家都是非富即贵的。喜岚爸爸是风骚一时的海关关长,十五年前因为一桩沸沸扬扬的走私案被双规,事后因为认错态度良好,并且主动交出了一笔钱,所以虽然开除了公职,可是却留下了这座房子可以栖身。经历了二十多年的风光独立院落,如今也是鸡皮鹤发,像是垂暮老朽一般,这个院子里当年住着的人们也只剩下了喜岚家一户,另外的一些院子被分租给了外地来务工的农民工,或者是一些买不起房子的租赁户将老人安置在这里,几户人家合租一个院子,每个月只需要两三百块。外面围墙上依稀可见宏景公寓的字样,年代久了,字迹被剥蚀得模糊不清,围墙上爬满了扁豆藤,开满了紫色的小花。
“岚岚!岚岚!”母亲的高呼声从逼仄的厨房传出来,在院子里晒被子的喜岚连声应着:“嗳!在的!”
喜岚唯一喜欢的就是这所房子的院子,院子虽然不大,但是却也不小了,西南角种着一棵香樟树,年代已经很久了,夏天的时候在树底下可以睡上好大一觉。
“岚岚,去送碗馄饨给后面张婆婆。”喜岚妈妈麻利地收拾案板上的菜,然后从冒着热气的锅里捞了一些菜肉馄饨放在做好的葱油汤里递给喜岚:“张婆婆都病了几天了,她那个杀千刀的儿子也不来看一眼,都几顿没能吃上一口热乎的,你去喂好了把碗拿回来。”
喜岚乖巧地点点头:“嗳。”她回答的声音软软糯糯的。
喜岚妈妈当年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儿,嫁给喜岚爸爸的时候自然是风光无限,忽遭变故的家庭也曾经让喜岚妈妈抬不起头,觉得日子过不下去。有时候喜岚想,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眼看着自己的母亲从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柔弱女子变成了如今的干练模样。喜岚的美貌多半遗传自母亲,那些闲来无事的老人们都管她叫宏景巷一枝花,如今这支花也二十多岁,快大学毕业了。
喜岚端着馄饨碗,小心翼翼地走在坑洼的小路上,盛得太满了,一个不小心就会有汤水泼出来,喜岚慢慢走着,只顾着看手里的馄饨碗,怕一个不小心全洒了。
叭叭叭……有人按车喇叭,喜岚小心地背贴着墙壁,端着馄饨怕被碰翻了。那是一辆很宽的车,当年喜岚爸爸风光的时候,海关给配的是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喜岚记得那车,锃亮锃亮的,每天有司机开到门口来接爸爸上班。记忆里的宏景公寓门口的路似乎没有那么狭窄。
车子堪堪从喜岚身边擦过,反光镜过去的时候,喜岚将馄饨碗端得老高,那反光镜才没有碰到她手里的碗。墙壁上爬着的藤蔓落在喜岚的头上,太阳很好,很暖和。她端着馄饨碗,脚尖微微点着,鼻尖上开始冒汗,一点一点晶莹可爱的汗珠。
“请问,这儿是宏景公寓吗?”那车里的年轻人有一口整齐的牙齿,他微微一笑。喜岚看不清那人的表情,一副宽边墨镜遮住了他大半的脸。他的鼻子生的真好看,就是嘴唇薄了点。喜岚想。
“是的。”喜岚说。
“这里以前不是这样的。”那人自言自语,然后升上了车窗,从车窗的一条缝里飘出来两个字:“谢谢。”
喜岚莫名其妙地看着那辆车继续以龟爬的速度险险地擦过狭窄的弄堂过去。院子里的孩子们没见过那么好的车,或者说是没见过什么车子在宏景公寓附近走过,所以兴奋地打开门走出来跟在那车子后面,或者是飞快地奔跑在车子前面,然后几步一回头看着那台车。喜岚甩了甩头发,继续向弄堂深处走去。宏景公寓现在是贫民窟的代名词,自然和以前的那个风光的宏景公寓有区别了。喜岚不以为意。眼看着手中的馄饨就要凉了,赶紧加快了脚步。
张婆婆吃了八个馄饨,看来是真的饿了,喂完饭,喜岚拿着碗筷回去,那辆车就停在自己家门前,孩子们围着车子东摸摸西看看,好奇得不得了。
“妈……谁来了?”她开了门进去,家里虽然破旧,可是却被母亲巧手收拾得干干净净。门上的窗帘和桌上的桌布都是喜岚妈妈用旧的碎布料缝起来的,看上去倒也别致。
那个年代的房子布局不太合理,客厅在屋子的正中央,常年不见阳光,显得阴沉昏暗,楼层也特别矮,所以,一旦屋子里出现了高大的男人,顿时显得局促起来。
“岚岚,快来看看……谁来了?”喜岚妈妈的语气里透露出惊喜。
陆承川看见喜岚也没认出她来,当年他离开的时候已经十几岁,可是喜岚才三四岁的样子,还是个懵懂的小孩,一头稀稀拉拉的黄头发。现在长大了,出落开了,样子很漂亮,像是水灵灵的小雏菊,惹人疼的模样。刚才在巷子里见到的时候一眼都没认出来,尤其是这一把乌黑油亮的长头发,扎了个辫子在身后,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把。
“岚岚,发什么呆啊?”喜岚妈妈说:“去给泡茶。”
喜岚低着头进厨房去,看见那张性感的嘴唇,喜岚认出他来了,刚才在巷子里见过他,就是在车上问路的那个男人,可是他怎么找到自己家来了。
“刚才还一直在想你们不会搬走了吧,还好姓喜的不多见,也就是你这么一家。否则,也不知道会不会错过。”陆承川说:“宋阿姨,这些年你们还好吗?”
喜岚端了茶杯出来,放在陆承川身边的桌子上,然后就转身回房去。喜岚妈妈拦住她:“你这孩子,隔壁的承川哥哥,你不记得了?”
喜岚摇头。
“没关系,我和喜岚应该快二十年没见面了,我走的时候她才是个小孩子,不记得也是正常的。”陆承川说。
“那这些年你去了哪里?”喜岚妈妈问,她看得出来,陆承川这些年混得还不错,身上的衣服虽然不扎眼,但是做工和布料处处透露出讲究。喜岚妈妈是见过世面的,知道穷人和富人的区别。但是陆承川,怎么会有今天,“现在做些什么?”
陆承川恭恭敬敬地说:“出国做些小生意。去年回来的。”他轻描淡写。
喜岚妈妈点头:“看来你日子过得不错,怎么忽然想起回来?”
“想回来就回来了。”陆承川说。
喜岚觉得没意思,一句话也插不上,于是转身想回房。只听见陆承川在背后说:“还有就是想回来看看喜岚。”
喜岚站住了脚步,然后回过头,看见陆承川穿着一件看似随意的白色休闲款衬衫,坐在狭窄的屋子里一点也不局促。微笑着说:“我也想回来看看以前住过的地方。”
喜岚妈妈笑得合不拢嘴:“你小时候就保护我们家岚岚,爱和我们家岚岚玩,现在都长这么大了。”
喜岚是大姑娘了,听见这样的话难免臊红了脸,别扭地喊道:“妈……你说什么呢?”
陆承川不以为意,笑呵呵的模样很是和气。朝喜岚妈妈说:“是啊,喜岚小时候就招人喜欢。喜叔叔去哪儿了?”
话题被转移开,喜岚进屋去做自己的事,忽然听见门口传来铁门吱嘎的声音,喜岚知道是爸爸回来了,于是便开了门去。喜国焕是去和巷口的老头子们下棋去了,手里还夹着个小矮桌,矮桌的面子上清楚地刻着楚河汉界,只是长期使用的关系,刻痕上倒油光锃亮的。喜国焕的腿脚不灵便了,当年在看守所吃了点苦头,右脚被打伤,因为没得到妥善的治疗,落下了毛病。
喜岚接过小矮桌,低低地唤了声:“爸……”喜国焕没答应。看见屋子里坐着的陆承川,眯着眼睛思量了一会儿。
陆承川站了起来,眼前的喜国焕落魄了,白发早就在两鬓滋生,神情憔悴,和当年那个出入风光的喜关长自是两重天地。
“喜叔叔。”陆承川微微点头。
终究还是认出来了,喜国焕低着头,从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了一个烟盒子,啪嗒啪嗒拍了几下,一根烟也没拍出来,唤道:“喜岚!到巷口给我买包烟去。”
陆承川注意到,喜国焕口袋里摸出来的香烟,是红双喜,左不过几块钱一包。当年喜国焕的烟一般都是特供烟,不可同日而语。
“喜岚,我这儿有。”陆承川看着喜岚拿了几块钱要出门去,说道:“喜叔叔要是不嫌弃就抽我这个吧。”
喜国焕终究没有接陆承川递过来的香烟,挥了挥手说:“到房间来说话吧。”
陆承川把烟收起来跟着喜国焕进房间,喜岚妈妈说:“都这个点儿了,在这儿吃了晚饭再走吧。我去做饭,你和她爸好好聊。”
缘如水
陆承川没想过会有回来的一天,更没想过会回来这个地方。陆承川的父亲叫陆志华,当年和喜国焕并称通城双雄的。当然,这是别人给的诨号,陆志华是赫赫威名的省委副书记,在通城任职。两家人都住进了宏景公寓,好日子也就三五年,陆志华被双规之后没多久,喜国焕也落了马,只是陆家更可怜些。陆志华的原配妻子很早就过世了,本来爷儿俩过日子,陆志华在走马上任做省委副书记的前些日子悄悄续了弦。娶了个人比花娇的姑娘,当年也就比陆承川大个十几岁,陆志华一出事儿,那姑娘怕受牵连,卷铺盖走人,丢下了年仅十岁的陆承川。
事情虽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陆承川还是忘不了。其实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陆志华只不过是太嚣张,被人揪住了小辫子而已。
喜国焕显然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他也实属冤枉,喜国焕做官的时候便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只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最终还是被算计,其实算起来,喜国焕那点小钱还算不上什么大过错,只是有人存心想杀一儆百,所以他才白坐了几年牢。
“过去那些事,我也不想再提,承川啊,要不是你回来,我也只当过去的喜国焕已经死了。”
陆承川微笑:“没有的事,每个人生活的方式都会发生改变。”
“你回来干什么?”
“一些生意需要打点。”陆承川避重就轻:“再说通城是我的根,落叶归根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喜国焕嗤嗤一笑:“你小孩子一个,人生正是得意的时候,谈什么叶落归根?”
陆承川并不反驳:“累了。想定下来。”
“怎么说?我看得出,你过的是人上人的日子。从小你就聪明,这点出人头地的本事,是天生的。不像我们家喜岚……”
“喜岚是姑娘……”陆承川笑:“喜叔叔,我想娶喜岚。”
晴天炸雷!
“你说什么?”喜国焕呆住了:“你刚才说什么?”
“我想娶了喜岚。”陆承川不卑不亢地重复一遍。
喜国焕迷茫了:“喜岚还在念书。承川,你是不是糊涂了?”
“喜叔叔,你看我像是糊涂了吗?喜岚今年就毕业了,毕业了二十二岁,一毕业,我就可以娶她。”陆承川很干脆:“嫁给我,喜岚不会吃亏的。喜叔叔,你是看着我长大的,也算是知根知底。”
“那也得看喜岚的意思。”喜国焕有些心动,毕竟按照自己家的这种状况,想找一个比陆承川这样的更体面的女婿是不可能的了,这机会摆在眼前,只是喜岚终究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自己再怎么想得周全,也得问问喜岚的意思。
屋子里有些闷热,这些年日子过得虽然清苦,喜岚妈妈仍旧不要喜岚操持过多的家务。所以喜岚不会做饭,只能帮妈妈打打下手,切切菜,洗洗葱。等菜炒好了端上桌,摆碗筷。
“喜岚,去,叫你爸爸和承川出来吃晚饭。”喜岚妈妈正在烧汤,吩咐喜岚说:“快点,一会儿就能吃了。”
不知不觉,居然天都快黑了,喜岚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在墙壁上的一块毛巾上擦了擦手走出去,敲了敲房门,小声喊着:“爸……”
里面没声音,喜岚又敲了敲:“爸爸……”
喜国焕站起身,打开门说:“你去盛饭。”
喜岚不吱声,看见陆承川搀扶着爸爸走出来,也就放心去盛饭。
一顿饭吃的很安静,席间只有喜岚妈妈宋玉梅招呼陆承川吃这吃那:“承川你尝尝,小时候你最爱吃扁豆闷肉。看看和小时候宋阿姨做的味道变了没有。”
陆承川很给面子地吃了很多,最后还添了一碗饭,宋玉梅自是眉开眼笑,话题一直往喜岚身上引。
“承川,阿姨多个嘴,你现在还是独身一个人吧?”宋玉梅看着低头吃饭一声不吭的喜岚,在桌子底下掐了她一把。喜岚皱眉,抬起头,正对上陆承川似笑非笑的眼睛。喜岚这么些年因为家庭变故,极少有自信将头抬起来说话,更论遑是个模样英挺的男人,小脸刷一下红到脖子根。嘴里嚼着的米饭一粒一粒的也变得没有味道。
喜国焕有些严肃地说:“你问的这叫什么话,承川一表人才,怎么会连个对象也没有。再说,也三十的人了。”
宋玉梅的话很好理解,她的意思赤 裸裸摆在那里,想知道陆承川的感情状况,也就是摸摸底,好和喜岚配对。陆承川知道这个意思,但是喜国焕的话他就有些不明白了。以刚才的态度来说,喜国焕并不太满意自己做他的女婿,可是眼下的话,又像是在试探。
陆承川笑笑:“我不想隐瞒叔叔阿姨什么,你们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快三十一岁了,以前没有过女人说出来你们也不会相信。但是现在,我是单身。”
此言一出,宋玉梅朝喜国焕看看:“承川这孩子就是实诚,谁没点过去啊,叔叔阿姨不是老封建。”
喜岚不是笨蛋,话说到这份儿上,她有些食不知味,如坐针毡,她局促地站起来红着脸说:“我吃完了,去一会儿学校的图书馆。”
“岚岚,都晚上了!”宋玉梅的话让喜岚脚步滞了滞。
陆承川从这个角度将喜岚的小动作看个透彻,从吃饭起,那张小脸就一直埋在碗里,一双耳朵通红到透明,这会儿小手还绞在一起,样子可人。陆承川不是什么善主,女人也见过不少,主动的泼辣的佯装清纯的……可是没见过这样害羞的,这样的害羞也只会让人产生想戏弄的欲望。
喜岚慢吞吞地转过身,偏巧撞上陆承川的眼睛:“噢……那妈妈……我帮你收拾洗碗。”她慌慌张张走到桌子边收拾碗筷,陆承川站起来帮忙,两人同时抓到一只碗,喜岚像是被烫了一样把手收回来,站在那儿手足无措。
宋玉梅其实挺喜欢陆承川的,以前家里没出事的时候就是如此,两家还戏言做儿女亲家,可现在家庭状况大不如前,但凡知道喜岚家背景的人,估计不会有人愿意娶喜岚,何况喜岚的爸爸可是“红极一时”的“贪官蛀虫”。要是真摊上陆承川,也算是圆满的。光看门外停的那辆车,小老百姓一辈子也买不起。所以宋玉梅更是不肯放过机会,有心撮合他们。
“哎呀,我和你爸还要出去有些事。”宋玉梅的招数一点也不高明:“岚岚,你招待一下承川喝点水,我和你爸一会儿就回来。”说完不由分说拉着喜国焕出门去。
喜岚脸阻挡也来不及,眼巴巴看着父母出门去了。
陆承川捧了碗筷放进水池,喜岚急忙忙赶进厨房,狭小逼仄的厨房一下子拥挤起来:“你出去吧,我来洗。这儿地方小,别把你的衣服弄脏了。”喜岚看陆承川那件雪白的衬衫的一角,红着脸低着头。
“不碍事。”陆承川嘴上说着,动手去拿百洁布。
喜岚到底比陆承川熟悉这里的情况,抢先一步拿到,不由分说开始洗碗,陆承川也不强求,默默地在一边拿她洗过的碗筷到旁边的水池冲洗泡沫。
“喜岚……”
“嗯?”
“你6月就毕业了吧?”陆承川问。
“9月才拿得到毕业证书呢。”
“毕业以后想去哪工作?”
喜岚咬了咬嘴唇,雪白的牙齿掐进柔软的嘴唇里,陆承川看着有些心动神移。
“有一份领工资的工作就不错了。”喜岚把碗一只一只洗干净,她嗫嚅着说。
陆承川想着又问:“你学的什么专业?”
“中文。”喜岚的成绩很一般,当年要不是通城大学的中文系录取分数线低,喜岚连本科也上不了。喜国焕常说喜岚是一无是处,什么也不冒尖。
陆承川并没有接下去说什么,安安静静地将几只碗放在水池里漂过之后再收拾好放进碗橱里。一时间寂静到只有碗筷撞击的清脆声响。喜岚尴尬起来,站在那儿一手的泡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好在陆承川收拾好,擦干手温和地说:“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去,改天再来看你。”
喜岚讷讷地咬着嘴唇不抬头,说话的声音细弱蚊蚋:“那你路上小心。”说完,头都要贴在胸口上了:“再见。”她说。
陆承川低声笑起来:“再见的时候你能认出我来吗?”都没有正式抬头看过他一眼。
喜岚偷偷看见陆承川上扬的嘴唇,性感极了。性感……这个词是喜岚脑子里能想到的最过分的词汇。我不可能不认识你的嘴唇。她心里想。然后听见陆承川愉快的声音:“好吧,再见,乖女孩儿。”
涟漪
陆承川无疑是有男性魅力的,倒不是说他本人长的有多貌似潘安。男人的魅力有很多种,而真正属于陆承川的,恐怕真的是一种历练,在他身上沉淀得格外好。说是玉树临风或者是什么芝兰玉树之类的,真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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