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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限-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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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限,你没事儿吧?做的是眼角膜手术吗?你确定不是大脑移植手术?脑子出问题了你找黑心医院去啊?上我这儿发什么疯!”
祁限自顾自的脱衣服,一腔的心事,根本没时间跟她贫,
她最爱的那条领带抽出来,丢在沙发上,他一边脱衬衫一边忖度着,那电视里的新闻,该对她从何说起。
看她轻松的样子,一定还浑然不觉,说不定其他人怕连累她,所以才将她留了下来。
祁限犹豫了能有半分钟,也不知该怎么和她讲,一向口若悬河的他此刻变成了哑巴。
然而,似乎根本不用祁限来宣告,代替他来通知她的人出现了。
贱橙正要将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赶出去,却意外的发现还未来得及关上的门口突然走来几个人,两个穿着便衣,一个穿着警服,脸上泛着威严凛冽的光,径直朝她走来。
【65】
贱橙像是一座长了腿的石像一般,被推进了警车,严厉的警铃呜呜响起的时候,她被吓得打了个激灵,这才如遭雷击一般反应过来!
她惊恐的趴在车窗上望着夏十六门口站着的祁限,嘴巴失神的张开,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就站在雨中,望着自己,他试图透过那深黑色的瞳眸和自己对着话,像是在安抚。
车子的引擎发动,贱橙的心脏猛烈的跳动起来,她望着祁限,手趴在窗户上,像是被拉去刑场瑟瑟发抖的小动物。
上警车之前,他连续说了两遍:“不要怕!不要乱说话!第一次审讯之后我就会过去!不要怕!千万不要乱说话!我会过去!”
不要怕,我会过去!
脑海中重复的飘过他的声音,车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整个世界陷入一团恐惧的黑暗。
这不是贱橙第一次进警察局,却是第一次进审讯室。
在贱橙的印象里,电影中的审讯室是一个桌子一盏台灯,风扇嗡嗡转,墙后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认罪服法,坦白交代”几个大红字。
可是这里却截然不同,这里的墙壁是明亮的米白色,到处包着想撞墙自杀都死不了的软包,左上方墙角安着摄像头,右上角嵌着白色排风扇,空旷的地板中间突兀的摆着一套桌椅,她坐在上面,对面的一个穿戴整齐的警察正用电脑做着准备。
她用了将近一路的时间去消化不安,恐惧,和质疑,又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接受祁限那句:
“一时无法和你说清,杭俪正在被通缉。”
可能是她从小到大都有这样的心理准备,所以当她坐在这张椅子上的那一刻,整个人已经是异常冷静了。
一个小警察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文件袋。
“请把身上所有的物品暂时交给我们保管。”他说。
贱橙掏了掏口袋,里面只有一只钱包,递给小警察,那个小警察将钱包装进塑封袋里,又低头看了看她的脖子上小小的长命锁。
“这个也要拿下来。”
贱橙用舌头舔舔干涸的嘴唇,抬头与那年轻的警官对视,手摸上颈间的金色锁坠,最终还是将它摘了下来。
冰冷的金坠子滑过手心,带起了她周身不寒而栗的鸡皮疙瘩,回忆如头顶的白炽灯般让人眩晕。
“橙橙呀,你看这是什么?”年轻的聂丹丹蹲下来,笑容像被打了柔光一样美好。
橙子摇了摇头:“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戴这个吧?不要。。。像个大杏仁一样。。。别人会笑话我的。。。”
聂丹丹薄责的看着尚不知事的她,嘟嘴道:“什么杏仁,这叫长命锁。杭姐去庙里求来的,带上了它啊,我们橙子就能平平安安的长大。”
聂丹丹说着就把长命锁往她细小的脖颈上挂。
“不要不要,”年幼的她已经懂得了拒绝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聂丹丹就唬她:“这可是厉害的东西哦!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它就会变成孙悟空!跳出来保护你哦!”
小贱橙半信半疑,将指头从嘴里拿出来,用还沾着口水的食指,指了指自己的房门:“那你把它挂在那里好了。。。”
聂丹丹拗不过她,只好气气的戳了戳她的小脑门,站起来将那金灿灿的小长命锁挂到门把手上去。
后来的某一天,也是这样下着大雨,四五辆警车齐刷刷的停在了春化街的门口,一群带着大盖帽的高个子冲进家里,把家里翻得底朝天。
那样的场景,几乎每个月都要出现一次,小小的贱橙耸着肩膀,吓得趴着门口,只露出一双怯怯的眼睛。
她突然想起聂丹丹说的那个长命锁,便一下子踮起脚抓起那坠子,挂在脖子间,紧紧的捂着,像是攥着守护神,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摘下来过。。。
贱橙将长命锁摘下来送到年轻警官的手里,看着它被装进透明塑封袋里。
“在这份《告知书》上签个字。”警察提醒着失神的她。
她机械的接过那份有关行政案件权利与义务的《告知书》,却在落笔的一刹那顿了一下,她谨慎的阅读了上面的每一个字,小心翼翼的确认无误之后,才落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简单的三个字,被她写得颤抖崎岖。
“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它就会变成孙悟空!跳出来保护你哦!”
童年记忆中的聂丹丹眉飞色舞,故弄玄虚的将那条长命锁在她眼前晃啊晃。
孙悟空。。。孙悟空。。。
贱橙偷偷在桌子底下搓了搓手心渗出的冷汗。。。白炽灯太刺眼,让她的瞳孔失去焦距。
孙悟空。。。
我好害怕。。。你在哪里。。。
第47章
【65】
审讯室的排风扇似乎出了点故障;嗡嗡鸣响的声音让人心烦意乱。
严肃的警察问了她好多问题,贱橙始终不在状态;恍惚的应答着。
警方:“你和杭俪什么关系?”
贱橙眉毛轻轻挑起:“您是指法律上还是。。。?”
警方:“都要讲一讲。”
贱橙:“法律上没关系,但事实上她相当于我的养母。”
警方:“你和聂丹丹什么关系?”
贱橙想了想;心头忽然狠狠一酸:“母女。”
警方:“你对杭俪是杭致刚名为义妹实则情妇的事情是否知情?”
贱橙:“不。”
警方:“那你对杭俪在春化街开设多家□□场所、故意杀人、引诱、教唆欺骗他人吸毒是否知情?你有没有参与过任何一项违法犯罪活动?”
贱橙听着这一项项沉重的罪责,心里层层结冰,她知情,这么些年她怎会不知道杭姐和聂丹丹是做什么的,又怎会不清楚这一项项罪行犹如随时会要人命的毒蛇;如影随形?可是她一个小孩,又能改变什么。
记得年少时她总会看到丹丹随着杭姐混迹在外;每天与各种人打交道,飞扬跋扈;周身都散发着令人不安的黑暗气息。每次教科书上提到“坏人”或者是“警察”两字,都会让她胆战心惊。
成年后她开始不安于室,每天学人打架,染了头发在街上闲晃悠。她用尽一切办法让自己看起来无可救药,吸引家人的注意,终于有一天,杭姐和聂丹丹因为她死去的父母大吵了一架,聂丹丹便一气之下坐到了夏十六店铺的收银台里,每天耳提面命的看着贱橙,以身作则不准她继续学坏。
那时的贱橙计谋得逞,心里安顿下来,她最爱的丹丹,她那如母亲般爱她的丹丹,为她而变成了普通人。
贱橙搓了搓手心,垂目,摇摇头。
“没有,不知道。”
此刻,审讯室的外面,正站着专案组的警察,几个警官正透过玻璃和视频观察着贱橙的每一个反应和每一句话,谁都没有说话。
年轻的警官景长正搓着下巴思考案情,手机却焦急的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他的挚友祁限。
“祁限,手续办好了?”景长一边用眼睛瞟着贱橙一边问。
电话那头“嗯”了一声,接着沉沉的问道:“她怎么样?有没有。。。很怕?”
他沉默了下来,屏息等待着他的回答。
景长听出了他语气中隐隐的焦虑,遂轻松地笑出了声:“你家这位小姑娘,淡定着呢,放心吧!”
“那她有没有乱说什么?目前都问了什么?她都怎么回答的?”
景长很适时的打断他的一连串疑问:“兄弟,你是律师你该懂的。”
警方有警方的办事流程。整个专案组为了这次□□下了多大的力度?现如今主犯出逃国外,其他一些相关人员又都被躲起来避风头,而如今与杭俪接触最亲密的只剩下这么一个人,警方不可能放过任何一条线索,如果她有罪,依法处置,如果她是无辜的,警方也不会多做为难,而祁限的担心和焦灼此时没有任何意义。
祁限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随即陷入了沉默。
此时观察室刚好推门进来一个皮肤白皙高个子的年轻人,他一身休闲装,长得细皮嫩肉,儒雅文弱,手上带着常年拿画笔留下的茧子,在见到景长之后微笑点了点头,立正站好。
“景队,我来交检讨的。”那人说。
景长笑着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阿文,不用太纠结,杭俪出逃不是你的疏忽,这么长时间辛苦了。”
青年男子浅浅的苦笑了一下:“没,不辛苦。”
景长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的线人做得很好,希望下次有机会合作。我知道,你一直想做一名警察,但你要知道,做不做警察只是名义上的事,做线人,也能除暴安良。你和我们的性质其实是一样的。”
男子咬咬唇,轻轻的点了点头,望了眼审讯室里的贱橙,转身欲离开。
景长唤住他:“阿文,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去a市躲一阵子吧,你想画画或者是做你的纹身都可以。”
“还有,常攻的名字就不要用了。”
。。。
【66】
惨白的灯光下,审讯冗长而揪心。
警察:“夏十六纹身店是你的吗?”
贱橙:“不是。我只是个雇员,名义上的老板。”
这么大的一个店,是一笔不小的投资,贱橙知道,杭俪之所以不把店铺放到贱橙名下,并不是舍不得自己的投资,而是她不想让贱橙和她的钱沾上一点关系,如今东窗事发,贱橙才明白杭姐的良苦用心。
这世上不是什么钱都能要的,沾到手上就是洗不去的污点。
杭姐和丹丹没让贱橙参与过任何犯罪活动,及时她与他们关系最为亲密,但无罪就是无罪,警方也不会对她做多为难,毕竟这不是在古代,一朝势落,九族连坐。
审讯很漫长,贱橙几乎记不得自己说过什么。
警察:“我们的对话就到这里,您可以走了。”
“我可以走了么?”她木讷的站起来。
“可以了,这段期间我们会有专门的警察监听您的电话,您也不能离开常在的活动区域,希望您和家属能够配合警方,早日抓获犯罪嫌疑人。”
贱橙愣了一下,被那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刺痛了眼睛。
家属?
她现在,还有家属么。。。
。。。
一场审讯过后,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在警方的带领下,她出了审讯室,一个警察递换给她那条长命锁,她默默的将它挂在脖子上,低头往出走。
警察局的走廊很长,感觉怎么走都走不完,不时有铐着手铐的犯人被推搡着迎面走来,面如死灰的样子。贱橙怜悯的看了他一眼,心里难受极了。
丹丹说,有些错误,一旦犯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贱橙不知道在新闻里他们被写成多么十恶不赦,也不知道他们在外面祸害了多少人,可是在她这里,那是她的亲人,她的依靠,是全世界都喊打她也要包庇的家人。
所以杭姐,丹丹,你们跑吧,天涯海角,拼命地跑吧,不要回来,我不要你们了,我只要你们平平安安,哪怕一辈子都无法再相见,我也不愿看到你们变成这样。
出了警局的门,祁限推开他黑色的轿车,快步走过来,小高也几乎是小跑着迎上来的,贱橙一抬头,就看见了他们俩。
春寒乍暖,夜风吹得人心寒。
祁限此刻已经换了身干净的风衣,他的眉眼褶皱而深邃,如寒池里的清风掠过。他走到她面前,脱下了风衣罩住了她瘦弱的骨架。
贱橙冰凉的手臂被他带有体温的衣服包裹着,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此时此刻,什么爱情,什么心动,都不那么重要了,她也不想去想,或者拒绝,她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觉。
说不上明天一觉醒来,就会发现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
聂丹丹还会揪着她的耳朵叫她起床,葱头还是会在早上九点准时开店,卫渊会从外面晨练回来,买一袋豆浆扔到收银台上去,谁爱吃谁就在油条上揪一口,反正他有洁癖,他自己是不会吃的。常攻依旧沉默的在纸上涂画着纹身的新样式,偶尔咬一口西瓜告诉门口的迎宾小妞们小点声。。。
贱橙越想,心里就越是被酸液腐蚀一般难受。
祁限看着她的,抬手弄了弄她的发丝,怎奈自己天生不会安慰人。
“我们回家吧。”他轻轻的,温柔的说。
贱橙自始至终没有看他,手搭上她身上的风衣,揪紧,垂下眸子,脚尖在地上蹭了蹭。
回家?
他要收留她吗?
如果是这样,她承认他很感动,她接济他一碗粥,他还她一袋米,知恩图报是美德,他祁限还算是有良心。
可是,万一,她是说万一,丹丹偷偷跑回来找她怎么办?
那时候被他发现,他会不会报警?
她已经不再信任眼前这个男人了,不为别的,就为他眼中那失而复得的精明。
贱橙也没将那风衣还他,因为那本就是她买给他的,她将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紧了紧,骤然抬头对上他的眼睛,艰难的挤出一个苍白的微笑,竭尽全力的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落魄。
“不用了,谢谢你。。。”她越过他,沿着警局的大理石台阶一步一步的往下走,狠狠地吸了一口凉风,脚步轻得好像一缕游历三界的魂魄。
这世上最多余的东西有三,夏天的棉袄,冬天的蒲扇。
还有心冷过后,突然的殷勤。
第484章
【67】
贱橙自顾自的往前走,没走出两步后面的男人就迈步追了上来。
贱橙也没回头;只觉得她走两步;他就迈一大步;紧跟不舍。
祁限:“你要去哪儿?”
贱橙:“回家。”
祁限亦步亦趋:“这么晚了公交车已经没了;你身上有钱打车回去?”
贱橙:“我走也能走回去不用你操心。”
祁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被带走之前警方就已经将夏十六查封了,你要回去哪儿?”
贱橙紧紧的闭了一下眼,又睁开,忽然停了下来,双全紧握;怒然看他,一字一顿的说:“夏十六是我爸爸!”
祁限也停了下来,被她脸上排斥的表情吓了一跳,忽热想起她曾经无比骄傲的对他谈起过这件事情。
她说:“你知道夏十六是谁吗?是我爸爸,嗯嗯,亲生的哦,你看过梁朝伟的《流氓医生》吗?我爸爸就是里面的阿文。他多情又有才华,高大又帅气,你看我长这么高,杭姐就说我随我爸。”
她提起这些时眼里都闪着光的,像是波光粼粼的两汪清泉。
“我爸爸是医生,非常出色,只是年轻气盛,看不惯医院里的不公制度,就自己跑到春化街来开诊所了。他广施医德,深受居民的喜爱,就像你现在这样。你现在给群众做免费咨询的样子,一定很像我爸。”
祁限从她叽叽喳喳的声音中挣扎出来,对上她的眼睛,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一个令她讨厌的自己。
她恨恨的瞪着他,就好像此时此刻,他和那些冷眼相对的警察没什么区别。
祁限突然发现自己坏透了,心一下子就软了,声音也柔成一盘细沙,说:“跟我走吧,别闹了,好吗?”
贱橙本想一脸讽刺的问问他到底算是她的谁,可是话到嘴边却没了问的心情,她现在甚至连话都懒得说,只想一个人呆一会。
她依旧自顾自的走,祁限看出了她脸上的倦意,便快步追上去,用身体挡住她的去路。
祁限:“我拗不过你,可是晚上实在冷,你这样一定会感冒的。”
“让开,祁限,我真的没心情跟你玩你追我赶的游戏,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好吗?”她似乎连发脾气都没有了力气。
祁限:“要不然这样,我给你找家宾馆,你先去睡一晚上,明天心情好了我再来接你,好吗?”
远处的小高上了车,长长的按了一下喇叭,提醒贱橙不要耍小孩性子。
贱橙停下来,淡淡的望着他:“祁限,你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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