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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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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近年来毛巾厂搞买断了,母女俩生活非常困难。

  程薇问:“方娇来看奶奶没得?”

  “来了,同她妈妈一起来的。正月初五来的,歇了一晚,第二天吃早饭了走的。”奶奶笑眯眯的,似乎又看见方娇了。“薇儿呀,娇娇可长得乖吔,不像她妈黑皮黑脸的,那脸细皮嫩肉,像桃花一样,有红有白,到底是生在城里哦。城里人就是比乡里人水色好些。”

  程薇听了,心里就有些嫉妒,假意生气说:“奶奶,娇娇长得乖,你就喜欢她;我长得不乖,你就不喜欢我了,是不是?”

  “嘿嘿嘿嘿。我的薇儿也长得乖唦。奶奶都喜欢,都喜欢!”

  程薇满足地笑了:“方娇今年也要考大学了吧?”

  “哟,这我可没问。看看,方娇是八一年生的,今年是十七岁了,嗯,比你小一岁。反正是读高中了。”

  “要是不留级,应该是读高三了。不晓得她的成绩好不好?”

  “娇娇个人说不强。她恩妈说她蠢得很。我也不晓得她到底强不强。哎薇儿,你的成绩还要得啵?”

  “奶奶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我要是成绩好,还得复读啵?奶奶是故意挖苦我啵?”

  “好好好,死丫头。不问了,不问了。奶奶苦了一辈子,还不是只希望你比奶奶强些。奶奶都是黄土埋了半截的人了,同你见一回面算一回。今日床前脱鞋袜,不知明日靸不靸。也不晓得看不看得到你将来的好日子。”

  “奶奶,你不要说那门些话唦。”

  “人人都有百年之后呢。”奶奶说到这里,笑起来,“我这样子,还活得到一百岁啊?”

  “奶奶,你就是可以活一百岁。”程薇心里伤感起来,大声说。

  奶奶哈哈大笑,说:“活一百岁,那就好。” 

  走到堂屋里,奶奶抬头望了一下挂在墙上的钟,笑眯眯地说:“薇儿,我给你弄中饭吃。还有点腊肉呢。哎,鸡都放出去了,捉不到。明天给你杀鸡吃,等晚上鸡上笼里了,我再捉一只鸡放在那里。”

  奶奶说着,走进厨房,打开了藕煤炉门盖。

  程薇一边听奶奶叨唠,一边用电饭煲煮饭。

  不大一会,奶奶就做好了几样程薇喜欢吃的菜。酢辣椒炒蛋。腊肉炖罗卜干。炒酸罗卜丁。霉豆乳。很久没有吃奶奶弄的饭菜了。程薇吃得很香。再说,很久也没有吃上这么好的菜了,程薇实在馋了。可不是?学校里吃的是些什么东西?白菜罗卜南瓜豆角黄瓜辣椒,再就是自带的酸辣椒酢辣椒,从没有买过肉吃,填饱肚子而已。

  “程薇!程薇!”

  正吃得香,门外传来一阵喊声和脚步声。程薇听着,不知是谁的声音,那声意清脆圆柔,比画眉的声音还要好听。

  “是程玉!”奶奶笑着。

  程薇听说是程玉,赶快站起,叫起来:“程玉!呀,程玉!”

  “啊呀,程薇,吃商品粮去了,到大煤矿去了,就不把我放在心里了。回来了也不做声,躲在屋里,不找我玩了!”

  声音美美的,甜甜的,从门外飞进屋里。紧接着,像一朵玫瑰开了,像一片阳光闪亮,程玉笑容满面扑进来。

  程薇一瞧如花似玉、亭亭玉立的程玉,愣了好一会。这黄毛丫头,比自己不得矮,越长越漂亮了!脸白白净净,睫毛又黑以长,眼睛像溪水一样清澈;小时候抠鼻屎抠得红红的鼻子,现在竟成了一道秀丽的风景啦。

  程玉见了程薇,也是目光一滞,然后灿然一亮,大笑,说:“奶奶,你看程薇,好乖哦;要是我是个男孩儿,我就要娶她!”说着又格格格笑。

  奶奶笑嗔道:“死丫头,也不怕丑!”

  程薇倒脸红了。

  程玉笑得更响。一阵哈哈后,程玉说:“奶奶,你就不想程薇嫁个好男人?明儿了程薇找男人,奶奶,你可要把好关,长得丑的不要!哈哈哈。”

  “疯丫头,明儿了给你找个丑八怪,看你还爱不爱乖。”奶奶像孩子一样淘气地笑起来,两颗门牙滑稽地站在肉红的牙床上,模样十分可笑。

  程玉笑得前仰后合。开始笑声很响,越往后声音越小,到最后似乎已断气,连呼吸声也没有了,良久,喘出一口长气,那笑声又响亮地滚出来,然后又渐渐变弱,弱到几乎没有声音,呼吸也没有了,然后,喘出一口长气,那笑声又响亮地滚出来!

  程薇被她的笑声感染了,卟吃笑了一声,那鲜润的嘴巴像花朵绽开了。

  程薇晓得程玉爱笑,没有想到,几年不见,她的笑声得更响,更痛快淋漓。

  笑够了,俩个好朋友就说起知心话来。程玉像喜鹊踏破了蛋一样,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程薇则间或才说一两句。程玉说小学的同学,谁初中结业后去广东打工了,谁在临澧县开了*,谁去年结婚了,谁在县一中读书,谁在二中读书。屈指算来,她们同村读小学的五十几个同学,上高中的不到十人。那五十多个同学,虽说同在一村,但程薇去青龙煤矿十年了,对那些名字有的熟悉,有的不熟悉了,有的只记得名字,却记不得长相了。远离故乡,儿时的同学也就一个个变得陌生,渐渐在记忆中远去。

  俩人在屋子里说了一会儿话,程玉坐不住了,说,在家里没得味,到外边玩去吧。程薇问,哪儿去玩?

  程玉想了一下,说:“牛头山上修了一座庙,你只怕还没去过?”

  “真的?”程薇同程玉曾到山顶去玩过。那时,她们听大人说牛头山顶上有两口井,井水常年不干,即使百日大旱,那山顶的井水也不曾干涸,只不过一口井水清澈,一口井水混浊。大人们说,两口井是牛的两只眼睛。由于牛头山是南北向。北边的新安镇有一榨坊,那榨油的撞杆撞瞎了牛的一只眼睛,于是一口井水便是混的。程薇和程玉觉得很奇怪,要到山顶看个究竟,便结伴爬上了牛头山。果然看到山顶的两边各有一口井,那井水果然一清一浊。她们在那山顶,还看到了庙宇的残垣断壁。回来问大人,才知道那庙里在解放前还住着和尚,上世纪五十年初和尚才还俗,庙宇在五十年代末才残破。大人们说,宋朝时名将岳飞保驾,就是在这牛头山,那庙里,曾是高宗皇帝休息过的地方。想不到,人们又会在那旧址上重修寺庙。

  程玉说:“那庙修一年多了。还住着和尚呢。”

  奶奶这时接话说:“薇儿,你和玉儿都高考了啵?你们去庙里许个愿吧,让菩萨保佑你们考上大学。”

  “要得要得。”程玉连连说。“程薇,反正在家没事,跟奶奶说话也说不到一块儿,我们就去山上庙里玩去吧。”

  “嗯。”程薇看了奶奶一眼。“奶奶,我和程玉走了啊?”

  奶奶点头:“去吧。不玩忘性了啊。早点回来吃夜饭。”

  程玉拉着程薇的手,走出来。两人像两只蝴蝶,飞过田埂小道,一会儿便飞上了牛头水库大坝。

  牛头水库是一九五八年修建的,灌溉着杉板乡十万多亩良田。正是初夏,盈盈一库碧水,玉波轻漾,极为养目悦心。从坝上沿之字路上山,走过九十九道弯,登上第一座山峰,程薇只觉眼前一亮,那第二座山峰的半坡,果然修着一座庙宇。烽火墙,毓璃瓦,隐隐有诵经之声。程薇跟随程玉疾步走过去,这才看清朱门正上方悬着黑底金字巨匾,上书“大雄宝殿”四字。

  走进大门,是一尊弥勒佛。前方放着一排香案。一排高高低低粗粗细细的香火,轻烟缭绕,奇香氤氲。庙在高山之巅,殿堂又十分空旷,人迹稀少,更显幽静。程薇一踏进殿堂,就被那寂静摄住心神,不觉放慢脚步,不敢大声说话。

  大殿一角,有个六十多岁的和尚正在看经书。旁置一柜,放着出售的香和冥币。还有一个签筒,内面插着若干长签。程玉带着程薇走到那和尚前。那老和尚不慌不忙放下经书,收钱、找钱,把香递过去,然后,领着程玉和程薇,走到香案前,帮助把香点燃了,又静静退回去,一声不响地看经书。

  程玉分三柱香给程薇,两人几乎并排站着,向佛深深一揖,把香火插在香案的沙土里。然后,退回几步,跪在蒲团上,俯首叩头,一叩碰地。

  程玉中中轻轻念道:“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保佑我和程薇考上大学。”

  程薇听了,心中蓦然升起无限虔诚。她像程玉一样叩头,前额都挨着了地面。她心里默默念道:“菩萨保佑。保佑我父亲身体安康。保佑我哥哥平平安安。”她心里默念完这些,眼睛刹时潮湿,几乎要流下泪水。

  俩人许了愿,不声不响,走出了大雄宝殿。

  走了很远,程玉回头望了一下高耸的寺庙,忽然格格笑起来,继而,靠在程薇身上,哈哈大笑:“呀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程薇心里还想念着父亲和哥哥,眼里充满了忧郁。父亲癌症,哥哥逃亡,这是家里的不幸。父母教她不要说给奶奶听,免得奶奶担忧。她也不敢告诉程玉,怕程玉嘴巴不紧,让奶奶知道后难受。

7
程友贵看到程薇的通知书,脸上浮起灿烂的笑,打心里为女儿高兴。可是,看到六千元的学费,笑容又呆滞了。

  晚上,程友贵睡不着,同刘明芳说起了学费问题。

  “三年大学,要几万块钱,生活费算起,一年至少也要万把块钱才搞得好。这是一笔不小的数字。”程友贵只穿条短裤,仰面躺在床的外边。

  刘明芳睡在床的里边,电风扇的风吹过来 ,被程友贵挡了一多半。她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慢慢摇着。她显得果决地说:“先把今年的钱向拢来。明年的后年的到时候再说;你一年还有点工资,我多喂几头猪,一年一年去攒去。关键是让丫头先入学。不能耽搁丫头入学。这是天大的事。丫头先跟我说了,她这两个月在煤坪捡矸石,拿得到五百块钱。我们攒的有二千来快;再在那里借二千多块钱就行了。”

  程友贵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月光,很久没有做声。

  电风扇嗡嗡旋转着。刘明芳手中的蒲扇不时拍在身上,发出卟卟的响声。隔壁传来程薇轻微的鼾声和小红灵扇唰唰的响声。

  “要不,去找你妹妹借点钱?她在常德市做水果生意,手里一定有点钱。”刘明芳小声建议说。

  程友贵哼了一声,说:“方娇今年也考大学,要是考上了,哪有钱借给我们?再说,我在长沙化疗,妹妹去看我,说她买断工龄的一万三千多块钱,做衣服生意亏了五千多。方娇三年高中花了三千多。转做水果生意,租门面借了五千,手中还有什么钱唦。”

  刘明芳手中的蒲扇搁在肚皮上,不再摇动,良久,犹豫地说:“你和陈师傅关系蛮好的,找他借点?”

  程友贵顿了一下,说:“借钱,总会给你们母女留下包袱。我这癌症,活一年算一年,还能攒几百块钱。要是哪一天走了,你哪里向钱还债啊。”

  刘明芳用蒲扇拍了程友贵一下,“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程友贵憨厚坦然地笑笑,说:“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明芳,你要想得开。”

  刘明芳很久没有摇动蒲扇,似乎那蒲扇重若千斤。

  薄薄的月光,从窗口飘进来,轻轻地在他们的床头移动。一声鸡鸣从不远处的农家传来。而夜的深处,有谁家的狗吠了几声。

  忽然,程友贵碰了一下刘明芳,有几分欣喜地说:“不愁学费了。”

  “嗯?”刘明芳疑或了。“你哪里变出钱来了?”

  “我们明天去找工会。”程友贵兴奋起来。“只要王主席答应了,就行了。”

  刘明芳冷起了半截腰,不屑地说:“工会哪里有钱借给你。上个月你去化疗,我找王主席,又找那个上官矿长,说了一罗筐好话。都说矿里效益不好,没得钱。那还是公费医疗,矿里要管。而今读书借钱,更不好说话,那就算了。”

  “哎,不是向他们借钱。”程友贵信心百倍地说。“矿上不是说过重大病可以自愿买断治疗吗?我可以找他们买断!我要一次买断医药费!听说石门雄磺矿癌症买断是一万,我呢,就向矿里提出一万三。只要王主席同意了,帮忙在领导中说说,肯定能行!”程友贵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高兴地碰碰刘明芳。“睡瞌睡吧,不要想得了。”

  刘明芳沉默着,放在胸脯上的蒲扇,一直压在那里。她的眼睛潮湿了,月光的余辉映出泪水的冷光。她努力吞下哽咽,渐渐平静下来,才尽量用平静的口吻说:“老把式,还是不要买断。你这病,只要矿上肯出钱治疗,多活几年没得问题。买断了,钱又要供丫头读书,你这病就治不及时,就拖不好了。”

  “哎,叫你睡瞌睡,你瞎讲些什么!”程友贵温和地把手放在刘明芳的肩膀上,憨厚地斥责刘明芳。顿了顿,又悄悄说,“癌症到了晚期,就治不好了。再治也是花冤枉钱。说买断,那是我存了私心,为了丫头,想多花矿里的钱呢。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劳模,从没有为个人的事打矿里的主意。想不到最后还要算计矿里,我都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决心这样做。真还不好意思找王主席开口呢。明天你同我一起去,你帮我说去。啊,这件事,你不得跟丫头讲啊。”

  刘明芳轻轻“嗯”了一声,侧过身去,说:“我睡了。”一滴泪水,从她眼角滚下来,滴在枕头上。

8(8_1)
8

  地板砖有了几条细细的裂缝。那地板砖是瓷的,上面有棱形图案。细细的裂缝从这一块地板砖到那一块地板砖,有五六米长,几乎连成了一条线。可能是下面的空心楼板衔接的缝开裂了,牵扯到地板砖,地板砖也就跟着开裂了。只因一些灰尘藏在了裂缝中,那裂缝便成了黑色。那裂缝黑黑的,很醒目。

  苏兴的目光在那细细的裂缝上翻来覆去地溜来溜去。琢磨着裂缝的形状和成因。只到觉得无趣了,才挪开目光。但那目光还是没有离开地板。一个烟头。二个烟头。三个烟头。一泡痰痕。那是不在意吐在地板上,似乎自己又看不下去,然后用脚抹了一下的痰痕。长长的,呈幅射状,看了叫人恶心。皮凉鞋。拖鞋。皮鞋。空调嗡嗡响。说话的声音时大时小。

  这里是常德青龙煤矿会议室。正在进行的是党政工联席会议。苏兴是党委委员、党委办公室主任,常参加这种会议。但在这种会议上,发言的是矿长书记副矿长们,苏兴偶尔才说得上一句二句。苏兴最不愿参加这种会议。但是,这会议不参加又不行。于是,很多时候,苏兴的思想开了小差,信马由僵,想入非非。

  快到散会的时候,主持会议的宋矿长问大家还有什么需要提出来讨论的?

  一般情况下,宋矿长这样问就表示要散会了。苏兴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十一点五十分。要吃中饭了。他把笔记本合上,准备动身。

  王主席清了下嗓门,说:“我有一件事。程友贵已经是癌症晚期了,他前天提出要一万五买断。看矿长有么得意见。”

  宋矿长把问题交给大家:“大家说说,行不行?”

  苏兴听到王主席提出来的问题,心里一惊。这是他第一次听到重大病人主动提出买断医疗费。而且是劳动模范程友贵。他帮程友贵的女儿借过钱,还去程友贵家看望过。对程友贵比较熟悉了。

  坐在苏兴对面的上官晓仁是主管财务的。这个问题与他有着直接关联。他眨了几下凹在眼眶里的眼睑,极不满意地说:“王主席,你是怎么搞的。矿里这么困难,你还提出一万五来。我晓得的,石门雄磺矿癌症只一万!他们效益比我们矿还好些,都只一万就买断了。你还提出一万五!”

  王主席乜着比自己小二十多岁盛气凌人的上官晓仁,沉着脸,说:“又不是我提出的。是程友贵。”

  “程友贵提出了,你就不做下解释工作,讲讲矿里的困难?”上官晓晓仁狠狠地说。

  王主席不满地说:“你说些么得话?你晓得我没做解释工作?程友贵反复要我把他的意见带上来,我这个工会主席,不就是个传声筒?你们要我解释,工人还要我维护他们的利益呢。”

  “你不要拿工会主席来当挡箭牌。对工人,你不能太软。全矿包括退休工人有二千多,要是有几个人得癌症,这个矿都得整垮。我的意见,跟雄磺矿一样,搞一万做数。”上官晓仁虎着脸,两眼炯炯发光。

  宋矿长耷着眼睑,稳稳坐在那里,并不急于表态。买断医疗费是青龙煤矿借鉴省内许多国营企业公费医疗改革经验而制订的。由上官晓仁牵头,矿医疗部门从节约成本出发,拿出方案,然后宋矿长指示王主席召集职工代表举手通过。当时,条款上并未规定多少金额。现在要处理这个问题,还是要慎重考虑一下。他想多听听大家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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