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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密码之夺宝-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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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止是知音?就像看到了同道中人。
这阵的名字就叫:
万古伤情阵!
第129章 梦有浓情写温柔
万古伤情阵。
汇聚的是人类有历史起来的各种伤心往事。
诗情方惆怅机关之学不精,却因为自己的遭遇,独创了这阵法。
所以皇甫风流并没有从书上、从前辈口中得知过。
这阵法对龙印大师那样的世外高人,应该没用。
可是,谁又能说佛家无情?
对一般的凡俗人士来说,情本是一大苦。
“情不重不生娑婆,爱不深不堕轮回。
若无世间爱念者,则无忧苦尘劳患。
一切忧苦消灭尽,犹如莲华不著水。”
这道理听起来容易,可几人能真正做到?
皇甫风流自认做不到。
甚至暂时还不想做到。
他看了一样方惆怅所站的亭子,和亭子边的树木、花草,这一切都有了一股黯然销。魂的意味。
他叹了口气,说:
“我去!”
众人一惊。
他又道:“既然做不到无情,那只有,用伤心对伤心、用多情战多情。”
用伤心对伤心、用多情战多情!?
众人错愕间,他已入阵。
沈君忧一声轻吟:“不要!”
皇甫风流回头看了她一眼,一笑。
笑得沈君忧觉得那么地陌生。
因为这笑,一点也不温馨,一点也不高兴。
只有伤心。
画疯忙把众人拉住,免得有人跟进。
而这时,万古伤情阵伤情阵已经发动!
虽在阵外,众人的眼前都开始模糊。
古国平好像看见了年迈的老父——工作原因,他已有很久没回家,去看看已行动不便的父亲、去尽一下儿子的义务了。
他放佛听到一首歌响起:时间都去哪了?
好像诗情正在阵中对他吟道:
“万里辛茫始恋家,门前老树护新芽。
天涯游子当知晓,密密迟迟鬓发华。”
他心中一动,几乎热泪,就要泪下---------
范小龙却看见了自己辛劳的母亲,看到自己曾经不懂事,惹生活不易的母亲不高兴,心里一阵愧疚------
沈君忧却看到了童年的自己,远离双亲,一人在海外,孤单寂寞,想家---想家--------
应双儿看到的是自己的影子-----和她一模一样的影子--------
画疯却看到的是-------
阵中,皇甫风流看到的更不同。
因丈夫劳累病死,在长城下哭泣的孟姜女;
被婆婆逼迫,孔雀东南飞后投井而死的焦刘氏;
写下“黄藤酒、红酥手”的年轻放翁和唐婉;
他看到的都是爱情!
因为他心底的伤,都是爱情!
这万股伤情阵,厉害处不是汇聚了千古伤心,而是,它会调动你身体里最隐秘、最伤痛的部分。
这阵法就像一面镜子,把你尘封已久的伤疤揭开,让你看一看,你是多么的无助,你是多么的悲伤。
生而何欢?
然后皇甫风流看到的是蝴蝶,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却飞得那么忧伤,那么**。
他听见了琴声。
春雨小楼,灯昏夜深,有一女子正在弹筝。
那同窗的欢快、相送的难舍、那抵抗的挣扎,和那化蝶的无奈和悲凉!
小怡,你有多久,没弹奏这曲《梁祝》了?
玉颜朦胧,依旧那微翘的嘴唇-----------
旁边的人看不到皇甫风流看到的场景,就连在这阵中,与这千古伤情化为一体的诗情看到的也不是。
他看到的是他自己的伤心。
他的伤心,又是什么?什么样的伤心,才愿意把自己变成此阵?
皇甫风流也看不到,却听见方诗情痴痴地开口道:
“曾经微雨过荷塘,叶上舞蝶双。
牵手望秋光,竟无语、如痴似狂。
--------
匆匆聚散,蓬山信少,最是断人肠。
谁料恨犹长,相逢处、他年梦乡!
是什么样的女子,让他如此怀念?
让他在梦里思量?
这阙《太常引》诗情本是有感而发,皇甫风流却看到一片荷塘。
夏天的下午,雨后,暮云低垂------
莲叶碧绿如玉,那红红的荷花如火,带着雨丝的痕迹-----
那个女孩,粉红的衣裙,娇羞的容颜------
那阵法忽然一紧。
茫茫天地,无处容身。
难道,非要化作鸳鸯蝴蝶飞舞?
他心里一痛,却曼声道:
“向晚上东楼,
欲盼还休,佳人不许共离愁。
身外秋光真似画,何处回眸?
====花落再难求,
未敢风流,缘由天定岂人谋。
梦有浓情书彩笺,
遍写温柔。”
用伤心对伤心!
用多情战多情!
方惆怅惊觉,这青年似和他一样,变成了这阵法的一份子!
他所有的进攻,变成了对自己的进攻!
你恨“他年梦乡”,
他就要你在梦里用“浓情彩笺”,
去“遍写温柔”。
《浪涛沙》!
方惆怅身形一变,你要“写”,你要“温柔”----
我就让你“相逢”!
把痛苦摆在你的面前,
我看你怎么应付“离别”。
他声音更加黯然,一时间,气域中蝴蝶纷飞,阵外的人眼前都是一松。
他们身上的压力都是一轻。
所有的压力,所有的伤心,都奔皇甫风流而去!
他们刚从自己的伤心中回过神来,却好像看到许多蝴蝶,围绕皇甫风流飞舞。
可那些蝴蝶,正依依不舍,慢慢分开。
就像恋人在凝视中,被无形的时空拉远。
但他们都没有听到诗情的声音。
除了皇甫风流。
“炉香烟暖黄昏,
似梦还真,
正把**舞。
素手剥橙痴浅笑,
对坐嫣然相顾。
媚眼如丝,娇颜似玉,
掩饰分别苦。
忍装无事,
把归程黯然数。”
有相逢,就有别离。
我要用这半阙《念奴娇》,让你伤、心、欲、绝!
阵中皇甫风流已黯然泪下。
恍惚中,看到一个春季的早晨,细雨纷飞。
还有那眼里的泪。
这一去,
“水阔山长知何处”!
却见对面随阵法走动的方惆怅也是愈发的黯然。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阵会“不死不休”了。
谁多情,谁伤心。
谁更伤心,谁先放弃。
万古人皆伤心,只是,人类有特殊的本领,掩饰这伤心,以坚强的生活下去。
去追求生活中的美好。
但这阵法,却勾起你的往事,让你把那最伤心的一点放大。
变成你活着的唯一意义。
然后,你了无生趣,只有放弃。
谁先支持不了,谁先放弃人生。
怪不得诗情每发动一次阵法都会大损修为。
诗情的声音又起。
相逢之后,当然是别离!
“恨当年,轻放了(liao),
不懂斜阳,意在怜芳草。若晓今生重聚少,岂顾旁人,长抱多一秒。”
《苏慕遮》!
他准备带皇甫风流回顾当年,悔恨当初!
可皇甫风流没让他继续念下去,却按着他的韵脚,和他凄凉的声调,填完了下阙:
“怪相逢,何不早?
若乘青春,共渡韶光好。
天若有情天亦老,
岁月如刀,又更添烦恼。”
方惆怅一阵感叹。
他今年四十五岁了,青春已不在。
最美好的人生时光,已经过去!
就算再续前缘,那时光,耗费得太多、太多!
何况,真的能再重逢吗?
就算重逢,又能如何?
不过是“岁月如刀,又更添烦恼”!
他竟痴痴地复述道:
“岁月如刀,又更添烦恼!”
我真的在自寻烦恼?
不知怎么地,他取出了那放在怀间的配饰。
原来是一只银色的发夹。
这发夹已经陈旧,却保管得很好。
那诗情睹物思人,竟心一横,举起发夹,往自己胸口拍去!
第130章 凭甚贪痴爱憎
谁先支持不了,谁先放弃人生。
诗情忽然离开了阵法的核心,顾影自怜。
那阵法的气场和皇甫**的伤心,都向他袭去。
他不仅是感叹岁月如刀;
他更怕“又只是更添烦恼”!
既然是一场镜花水月的梦,就让我,在梦里逝去!
方惆怅突然之间的动作,场外的人都是一惊。
却都看到他真正的伤心!
画疯毕竟和他是齐名的朋友,高声道:“小方,别!”
应双儿一声轻呼。
沈君忧双目凝视,若有所思,忽然泪流满面。
作为疗愈师,她有很强的感应能力。片刻之间,虽然不知道这中年男子的故事,但她读懂了他的伤心。
她不愿意看着这多情“浪子”,就这样断送性命。
所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忽然开口道:“你看,她来了!”
方惆怅一怔,手中动作一停,举头痴痴地往四下一望。
哪里有别人?!
他一叹,明白沈君忧是在宽慰、救助自己。
想停下,可身体郁结、吸收的万古伤情未消,竟又犹豫地慢慢扬起手来!
就在方惆怅准备放弃的一瞬,皇甫**这边的压力一轻。
却心底的伤心还在。
等到沈君忧开声示警,他才从自己的世界中出来,看清方诗情的动作。
解铃还需系铃人;
出阵还需破阵人!
刚才,如果诗情还能坚持下去,他可能就受不了那销。魂噬骨的煎熬了。
情不重不生娑婆,爱不深不堕轮回。这一回来,他忽然有了很多感触。
看着自陷阵中的方惆怅,心中惺惺相惜之意顿起。
顿时朗声道:
“得失缘聚心增减,莫问情深浅。
天生万物始相逢,能把悲欢计较、怨东风?
长街**听春雨,聊共温柔许。
娑婆几世候石桥,凭甚贪痴爱憎、误年韶。”
在爱恨贪痴中打了个转,皇甫**忽记起那个著名的佛学典故:
五百年风雨石桥,换来世的一回眸。
他在劝慰方惆怅。
更在劝慰自己。
方惆怅听完,身形一顿,唠唠地重复道:“娑婆几世----凭甚贪痴爱憎---”
哇的大叫一声,竟昏了过去。
而皇甫**一见,也一个踉跄,坐倒在地,双目失神。
诗情的阵法的确厉害。
厉害到,他甚至看清了在梦里已经迷糊的容颜。
那容颜此际还在脑海中。
众人却是一片忙乱。
沈君忧和应双儿都赶往皇甫**身边,关切地看着他。
画疯上前,准备扶起倒地的诗情。
忽听一人颤声道:“让开!”
这声音似曾相识,众人转目一看,竹亭后远远的树下,走来两人,身着白衣。
其中有一人是扑过来的。
竟是那独孤先生!
画疯一紧张,道:“你想干嘛!?”
众人在这与阵法对抗了半天,竟不知林后还有两人在观战。
另一人就是独孤身边的侍女,也是她的徒弟,“云儿”。
这两人借阴气隐身,场中众高手,包括诗情在内,竟都没有发现。
那孤独先生全然不顾画疯的眼神和动作,恍若他根本就不存在。
她的眼里,竟只有方诗情!
在众人错愕间,她已扑到在地,已把方惆怅紧紧地抱在怀里!
只见她一手环着方诗情的背,把他的上身轻轻托起,让他靠在自己的臂弯中;另一手却颤栗着在方诗情的脸上爱怜地轻抚着,颤声泣道:“寒哥!你怎么--那么傻----”
画疯吴散樗一怔。
他知道,在方惆怅浪迹江湖之前,就是在与公孙先生同门学艺的时候,本名不叫方惆怅。
那是他后来自己改的。
他叫“叶树寒”!
难道,诗情朝思暮想、念兹在兹、为之衣带憔悴的,竟是这独孤先生?
他怎么会爱上那修炼玄。女功、根本不接近男子的独孤先生?
皇甫**心中一寒。
他终于知道方诗情的绝望了。
无论是谁,爱上这样一个不该爱的女子,就只能绝望了。
因为她的功法决定她根本不能靠近男子;
因为她的内心几乎容不下任何男子。
可是,没有爱,哪来的恨?
没有美丽的过去,怎么凸显分离的残忍?
如果只是单相思,就算是畸恋,怎么会有那么多伤痛?
又怎么可能就修炼成“万古伤情阵”?
******
独孤先生此时,完全不像当日玄。阴谷里看到的那个高贵、冷绝的中年美妇了。
她的高贵,已化作柔情;
她的冷绝,却变成伤心。
像一个十七八岁的纯真少女,搂着自己的恋人,伤心又有一点感动、感动之中又带着一分欣喜、而欣喜里却带一丝担心地哭着,嘴里不停地换着她的“寒哥”。
大家忽然看到方惆怅伤心欲绝的倒地,又见这独孤“先生”忽然出现,却一改那冰山般的冷绝、化作春雨般的缠mian搂着方惆怅低泣,一时都转不过弯来。
沈君忧被就被诗情的痴情所感动,见他等的人竟是这独孤谷主,忽想到一事,不快地问:“咦!你既然在这里,为什么刚才你不现身?”
众人心头一震。
看现在的样子,独孤“先生”对方诗情也是一往情深,却为何,在刚才他欲自尽的时刻,不发声制止?
皇甫**更想到她的地劫门身份,不由挣扎着站起来。
刚才若不是沈君忧急中生智,同步进方诗情的气场、知道了他的等待,再开口骗他,估计此刻独孤先生搂住了只是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了。
皇甫**也是在沈君忧示警后,才以透着禅机的《虞美人》去劝慰痴**绝的方诗情。
那为什么,这在一旁的独孤,却不开口?
如果她根本不在乎方诗情的生死,此刻又怎会搂着昏迷的“寒哥”,止不住的流泪?
独孤根本没有抬起头,仍注视着怀里的“叶树寒”,骄傲而内疚地说:“我只是想看看,过了这么多年,他是否真的愿意,为我而死----”
众人大撼-------
范小龙不禁嘀咕,这什么女人?什么逻辑?
皇甫**却忽然想到一句歌。
一句歌者流泪、听者感动,让当时坐在电脑前的皇甫**也几乎要流泪的歌。
金志文以男人独有的挫折和心不甘,唱的那句: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为爱痴狂?
心中忽起一念:他本觉得,自己比方诗情更深情——能在无望中含着期望与祝福的深情,可是,自己,能像方诗情那样,为爱痴狂,不及生死吗?
我到底,敢不敢?
那亭旁的独孤一言方毕,更是泪如雨下。
她已经有了答案。
那泪珠,滑落到方诗情的嘴角。
欢迎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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