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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
　　徐斌想来现在就六十余岁，作为将军，是不是正常死亡还真不好说，反正据说北煜这两年，皇帝的身体是越发不行了，下面的几个皇子争斗的厉害。
　　再看看南华，皇帝正当壮年，大皇子、二皇子已经成年，其余几个皇子还小，还没出现夺权的势头，不过，估计也没啥好夺的，大皇子卫离琅的母亲只是皇帝登基前的贴身丫鬟，没势力，地位也不高，二皇子卫离�‘十七岁，为皇后所出，还是皇帝当年得势后的第一个孩子，深得皇上喜爱，再加上其本人才华颇不凡，所以基本上太子之位就是他的了，听父王说皇上有意再磨练几年，想来，这话的意思便是几年后就要册封了。
　　“哎，五年前，昭瑛郡主才多大？才四岁啊。那前右相的孙子已经七岁了，七岁的男童竟然被四岁的女娃娃打的满地找牙！怎么？诸位不信？看看，看到那间雅间了没？当年，那场架就是在这里，这‘迎仙楼’的那间雅间打的，当时可是有好多人看见了，不信问问他们去，当然小老儿那日正巧要在这说书，可不正好赶上了！”
　　“啪”惊堂木又一响，“要不就说咱这位郡主异于常人呢？这可是泰王爷唯一的女儿，那就是不一样！这郡主别看小小年纪，打完架，那是不慌不忙，黑黢黢的眼睛冷飕飕地扫过一圈，伸手指着外间的一群人说‘这些都是证人，收着’，诸位啊诸位，您想想，咱这郡主是常人吗？有四岁女娃……”
　　卫离瑛低头浅笑，名人的女儿原来是这种感觉。
　　感到有人立于桌前，卫离瑛疑惑抬头，两个男子，前面那位身材高大，靛青长袍，袖子上绣有暗花，手拿折扇，手指白皙，骨节不大，指甲圆润有光泽，修剪整齐，很贵气的手。再抬头，嗯，很深邃的五官，眉毛很深很浓，眼睛是很标准的凤眼，整张脸透着股子清贵疏离之气，不似南华人。
　　“公子，拼个桌可否？”声音很清冷。
　　卫离瑛无可无不可的点头，接着打量另一人。一身黑衣，手边放着一把黑色的剑，应该是个护卫，而且在主子面前地位应该不低。皮肤也是微黑，那脸…，卫离瑛紧紧盯着那张脸，这就是传说中的“冰山型”帅哥啊！不过怎么感觉很熟悉呢？
　　“咳，这位公子？”那位主子样的公子开口了。
　　“什么？”卫离瑛紧盯不放。
　　“在下萧生，这位是我的护卫，寒冽”。
　　“寒冽？好名字”，冰山型帅哥就应该叫这个名。
　　“公子？”萧生似乎很无奈，自己的名字对方似乎就没听进耳朵里。
　　“什么？”
　　“公子高姓大名？”很无奈地提醒，礼尚往来啊！
　　“公子”，你都小生了，我不就是公子嘛。
　　“？”，一张问号脸，一张冰山脸。
　　“叫我公子就行”。
　　“咳，在下想请教一下公子，昨日去青楼的里面有个女孩是昭瑛郡主吧？”萧生放低了声音。
　　“什么？昭瑛……，我说你这人怎么就败坏人闺誉呢？逛青楼的都是大老爷们，你想害我们郡主就直说。”卫离瑛很气愤道，幸好自己反应快，瞧这演技。
　　对面主仆两人对视一眼，实在不能相信，这人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
　　“公子，昨日可去了美人阁？”对面公子再问。
　　“喂，这位小生公子，别以为我不敢揍你，你看本公子像去青楼的人吗？”卫离瑛坦荡荡地道。
　　对面两人直接傻眼。
　　“公子可认识我二人？”
　　“你？不好意思，我不常出门，不认识”，卫离瑛小心措辞，怕伤了人自尊，“不过这位公子倒是有点熟悉，难道我们见过？”卫离瑛疑惑地看着黑衣侍卫，她是真的想不起来他们，当然，或许他们真的见过，但原谅她吧，她就一面痴，见过几面的人还经常没印象呢。就她那一群堂兄堂姐还认了一年才对上号，也只能保证第二次见到面对面可以认出来，现在，那些堂弟、堂妹们她还一点印象全无呢。
　　“你…”显然，对方还以为卫离瑛糊弄他们呢，萧生深呼吸，暗骂：这南华人脸皮忒厚。
　　卫离瑛一挑眉毛：我怎么了？嘴角再一撇，一个不屑的眼神飞了过去。
　　对面主仆俩眼角一阵抽，平生第一次被人鄙视，对方还是个小孩子，还是个小贵族，真是打不能打，骂不能骂，生生受了吧。
　　“对了，你们打听那昭瑛郡主做什么？你们有仇？”卫离瑛很好奇，不记得自己跟人结过仇啊？于是不顾刚刚不屑了人家，又一脸八卦相地把头向前凑了过去。
　　“没什么，就是有人说这郡主是位‘草包’郡主，而今又听得她神勇无比，所以想打听一下”，萧生轻描淡写，想想昨晚那个躲在兄长后面的娇小女子，感觉不像，不过当时确实有人再叫“阿瑛”，而且，其余几人也可以跟几个皇子世子的名字对上，想来不会有错。
　　“哦，想打听一下？直接就说我们郡主逛青楼？你是想打听还是想倒污水？想污蔑我们泰王爷怎么地？你是北煜国的人吧？说，有什么企图？”卫离瑛义正言辞，后面几句声音越发大了。幸亏遇见了自己，要是碰到别人，肯定要让这家伙忽悠进去，然后再盛传一行人的光荣事迹？看这两人昨晚肯定在青楼，卫离瑛脑子里倏而划过一双清冷的眼睛，转而又消失不见，摇摇头，没在意，反正这两人肯定有所图谋。
　　“就是，说，有什么企图？”二楼喝茶的人早就放下了茶杯，支着耳朵听他们说话，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齐声叫道。
　　萧生嘴角也抽动了，自己见过的人不少，但这么明目张胆颠倒黑白的人，他是头次见到。
　　“大家听萧某说一句，在下并无其他企图，只不过对泰王爷和郡主很是仰慕罢了，是以想多打听些事情，诸位多有误会，误会”，萧生站起身来连连抱拳。
　　“误会？那好，老子问问你，你是不是北煜人？”
　　“是”，毕竟是自己的国家，这个不能否认。
　　“你是不是说我们昭瑛郡主逛青楼？”
　　“是”，本来就是事实嘛。
　　“昭瑛郡主是我们大将军的女儿吧？”
　　“当然”，自己敢说不是吗？
　　“污蔑昭瑛郡主就是污蔑大将军吧？”
　　“是”，看着本来清秀的脸已经扭曲了，自己能说不吗？偷偷打了个眼色给寒冽：情况不对，马上遁路。
　　“你们大将军死了，你很难过吧？”
　　“是”，徐斌大人，无愧于将军一职，可惜……
　　“污蔑了我们大将军和郡主你很高兴吧？”
　　“……”原来你们南华人都很厉害。
　　“没话说了吧？兄弟们，咱们上，揍死他们北煜人”，咆哮一声，拳头落下。
　　“哎，你们……”，算了，逃吧，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如今自己不宜生事。
　　“哼，算你们跑的快，下次别让爷爷逮着！”
　　卫离瑛站在楼梯口看着窗口一片混乱，咧嘴无声大笑两下，抑郁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看那主仆匆忙翻出窗子，嘿嘿，自己的快乐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这话实在是太有道理了。卫离瑛买了包小点，心情舒畅地奔皇宫而去。
　　萧生皱紧眉头看着远去的身影，哭笑不得，自己一个二十的大男人总不能跟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吧，还是一句话——生生受了吧！
　　




第十六章

　　卫离瑛早上直接从皇宫去了宗学，正值上学高峰期，卫离瑛感觉好些怪怪地视线在自己身上瞄来瞄去，扫来扫去。虽然以前也是瞄来瞄去的，但不知怎么，今天的视线格外让人不舒服，老让人觉得自己袍子下面没穿裤子还大摇大摆地在大街上溜达，呸，什么破比喻，卫离瑛暗骂。
　　今日很邪门，卫离瑛想，先是卫离瓘、卫雪瑶兄妹盯自己，卫离瓘一脸欲言又止，媚眼频闪，眼睛抽筋，奈何自己没看懂，他便转弯去了自己教室。卫雪瑶精致的脸上挂满了嘲讽，嗯，还有看好戏的表情，什么跟什么呀，卫离瑛使劲翻了个白眼，惹来卫雪瑶更加意味深长的笑。
　　再来，卫离瑭唉声叹气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自己还没说什么，卫离瑭自己便垂头丧气地走了。
　　然后，卫离琰、卫离瑾、卫离璆、卫离瑜四人出现，似乎专门在门口等她似的。
　　“阿瑛妹妹，哥哥们对不起你”，摇摇头走了。
　　卫离瑛目瞪口呆，就这一句话？还是莫名其妙的话？
　　“阿瑛，你要是有气就冲我来吧。”卫离璆一副上刑场的表情。
　　卫离瑾依旧沉默，良久叹息一声，转身回了教室。
　　卫离瑛盯着卫离瑜，一动不动，到底发生了多大的事？
　　“小草，啊不，阿瑛，真不是我说出去的”，卫离瑜期期艾艾的小声叫，说完，也不等卫离瑛有啥反应，跟他哥一样，转身跑了。
　　卫离瑛走进教室，教室猛然一片寂静，“自己气势果然够强”，卫离瑛嘀咕，也不看卫雪玑愧疚的表情，径自找到座位坐下，可惜，这诡异还没结束。
　　“卫离瑛，把这篇文章背一下”，徐老夫子指着书本慢条斯理。
　　徐老夫子已经好久没叫过她的名字，私下里不是说已经放弃她了么？今日又想起来了？真是，想不开了吧，那么大岁数的人了，有好日子也不会过，自己找气受啊，这可怨不得她。
　　“卫离瑛，那首高山流水弹一下吧”，教授音律的胡夫子老神在在。
　　胡先生啊胡夫子，当年那一曲惊天地泣鬼神的如泣如诉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您抖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发誓再也不听我弹琴的曲子，今个您做好准备再听一遍啦？
　　“卫离瑛，院长叫你去”，有同窗幸灾乐祸。
　　瞅瞅，这是什么素质？就算你真的很高兴，很幸灾乐祸，也不要表现在脸上嘛，瞧瞧你那张中风似的脸，多不深沉，多不稳重！
　　“阿瑛啊，你可知女子有何可为，有何又不可为？”五皇叔循循善诱。
　　“一直以来，皇叔都怜惜于你，从不敢严厉以对，就算你骑射、读书经常与男孩子一处，皇叔也遂了你的愿，可是你怎么能如此行事？”五皇叔痛心疾首。
　　“哎，没有管教好你，皇叔实在有愧于二皇兄所托，也实在辜负了太后老人家厚望。”五皇叔后悔莫及。
　　“虽说雪玑无甚大才，但好歹行事规矩，没事你就多跟着她一起吧，嗯，雪瑶也不错，多接触接触，对你总归是好的。”五皇叔语重心长。
　　“这本《女诫》你拿去好好研究研究吧，望你早日懂事。”　五皇叔无限期许。
　　“好了，什么也别说了，下去吧。”五皇叔斩钉截铁。
　　卫离瑛张张嘴，无奈地拿着书回教室，一路上忍受着众人暗地里的指指点点，那表情、那动作，绝对看不出来是在说你，但偏偏就是让你感觉到说的就是你。
　　“神秘兮兮什么呀？不就是知道本少逛青楼了吗？”卫离瑛真想大叫出声，但，只是想想而已，如果自己真叫出来，恐怕又该说自己“厚颜无耻”了。
　　“阿瑛”，卫离瑜拉着卫离瑛走向小竹林。
　　“干什么呀？别介，有话咱就在这说，省得又传出什么闲言碎语”，卫离瑛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阿瑛，你都知道啦？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说出去的”，卫离瑜恳切地望着卫离瑛，前天晚上他和两个皇兄宿在五皇叔下，一切都好好的，可是等今日一早来到学里，到处议论纷纷，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阿瑛跑去了美人阁，当然还说有几个皇子和王府公子，但指名道姓的就阿瑛一人，问过另外两位堂兄，都说不是自己说的，到底怎么回事他们还糊涂着呢。
　　“嗯，我知道不是你说的”，卫离瑛漫不经心，“外面可有传起来？”
　　“这个倒没听说，不过也快传出去了，阿瑛，估计皇祖母他们也快知道了”，卫离瑜担心的说。
　　“放心放心啦，不过打几板子，禁几天足的事，哎，北煜的使者下个月就到，听说来了不少学子，皇上他们肯定不会下重手”，卫离瑛难得说了句长话。
　　“是啊，小草，本皇子承认你也挺聪明的”，卫离瑜一放下心，立即活跃起来。
　　卫离瑛无语，被个傻子称作聪明，她能当做是赞美么？
　　“对了，阿瑛，五皇叔叫你去干嘛？”卫离瑜又凑了过来。
　　“切~”，卫离瑛一把把书甩给卫离瑜，“有空你多读读吧”，卫离瑛晃晃悠悠的走了。
　　看样子就是这学院的人传出去的，想起卫雪玑愧疚地眼神，八成就是她了，不过，这八卦又明显是针对自己的。别有用心？还是自己得罪过谁？或许自己太出风头了？但，自己又何时出风头了？好像也没得罪过谁？“哎，麻烦呐麻烦”，卫离瑛重重哀叹，哪来这么多心思，自己管自己的事多好？
　　卫离瑛转头，看到一位很清雅的公子对着自己似笑非笑，一阵郁闷，神经病啊？就讨厌你们这些花花肠子的人，有本事咱打一场？
　　“昭瑛郡主……”
　　“干嘛？”凶巴巴的吼道，这人忒没眼力见。
　　“你……”没事吧？
　　“当然是真的”，长的倒是人模狗样，没想到是个八婆，卫离瑛抢过话，“这位兄台，你记性可不怎么好，你当时不是正和玲珑姑娘谈诗作画吗？这么快就忘啦？还是压根就没看别处，只看着……”，卫离瑛也似笑非笑，看着对方呆怔着，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很爽。
　　“什么？清雅公子也去了？”
　　“怎么可能？清雅公子怎么回去烟花之地？”
　　“哎，我记得清雅公子好像曾经赞扬过玲珑姑娘的画！”
　　“真的真的？这么说昭瑛郡主说的是真的喽？”
　　“多半是真的，没想到啊没想到。”
　　“……”
　　很满意这个效果，卫离瑛大步向前走，原来这冤大头是沈清雅，这可怨不得我，谁让你那么八卦的？
　　沈清雅站在原地，看看同窗的眼神，嘀咕道：“在下只是想问问你没事么而已。”
　　卫离瑛踉跄一下，迅速恢复正常，那句话她绝对没听到，沈清雅也没说过，当然，自己更没有把别人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经上午这么一闹，卫离瑛在宗学也呆不下去了，下午还是骑射，顾师傅该讲的都讲完了，也没什么好学的，卫离瑛便熟门熟路的提前走了，她要去太后那里报备一下，只要太后一关过了，其他全没事。
　　寿禧宫，卫离瑛悄悄把秀姑拉到一边，鬼鬼祟祟地问道：“秀姑姑，今个上午，皇祖母做什么了？”
　　秀姑也学会了似笑非笑：“没什么，就几位夫人和李太妃她们说了会子话。”
　　卫离瑛眼角一跳，点出了“李太妃”。这李太妃是先皇的李淑妃，与太后争了一辈子，是三王爷的母妃，据小道消息说，当年陷害太后谋害皇子的就是这位被谋害的皇子的母亲李太妃，只不过事情败露后，赵嫔做了替死鬼。
　　现在老了，二人还是有些不合，当然是暗地里的，明面上，李太妃还是一切以太后为尊，太后对她也时时照顾，就卫离瑛看，她们俩是时不时恶心对方一下。太后是以胜利者的姿态施以怜悯，李太妃是秉着“你就是做了太后也不如我”的理念给太后身上扎刺。
　　在这之下，小辈们便成了主要的工具。李太妃的孙女主要有卫雪珍、卫雪环、卫雪瑶，前两位是嫡出，平平常常的闺阁淑女，卫雪瑶虽说是庶出，但自小聪明伶俐，又养在王妃旁边，加上李太妃喜欢便给了嫡女身份，如今不过十一岁，便已有“才女”之称，但栾王府的唯一嫡子，也就是栾王爷世子卫离瓘又是个不成材的，所以太后与李太妃之间的谈话每每少不了这二人，偶尔会加上自己，当然，一方明褒暗贬，一方明贬暗褒，暗箭连连，听的人鸡皮疙瘩出几层，几次都把卫离瑛逼了出去。
　　“秀姑姑，她们都聊了些什么？”千万不要是自己。
　　“郡主不是都猜到了么？”
　　“那，皇祖母是什么反应？”卫离瑛惴惴。
　　秀姑暗笑，郡主这表情可不常见，不待她回话，太后的声音便传了过来：“秀儿，让阿瑛进来吧。”不辩喜怒的声音。
　　




第十七章

　　秀姑暗笑，郡主这表情可不常见，不待她回话，太后的声音便传了过来：“秀儿，让阿瑛进来吧。”不辩喜怒的声音。
　　“啊，皇祖母，你好厉害呀，隔这么远都能听到，哈哈，阿瑛太崇拜您了”，卫离瑛哈哈大笑着跑了进去，不管怎样，马屁先拍上。
　　“哼，别跟皇祖母皮，跟哀家说说，钏儿来回话那日你去哪了？”太后端着茶杯斜睨了卫离瑛一眼。
　　“哈哈，皇祖母”，卫离瑛摸摸鼻梁，腻在太后身上不起来，“您要相信阿瑛啊，阿瑛绝对没做坏事”，使劲腻。
　　“你个皮猴，没做坏事？没做坏事，怎传出了……”太后放下茶杯，把卫离瑛的上半身抱在怀里。
　　“皇祖母，您可要相信阿瑛啊，阿瑛可是您的亲孙女，您还不知道么？肯定有原因的啦！”卫离瑛知道太后没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