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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娇-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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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如此,陈氏上马车时仍旧拽着陆长庆一步三回头。
长亭安坐在车厢里,眯眼听陆长庆絮絮叨叨的哭啼,无非是些什么“母亲切记要尽早接阿庆回去呀。”、“阿庆住不惯这厢房呀,也吃不惯素斋呀”、“阿庆想回去”…
隔着门帘听得模糊,长亭靠在内壁上慢慢听。
好熟悉的腔调呢。
和她以前一模一样呢。
长宁咬了块儿栗子糕,口齿不清,“二姐为啥不跟咱一块儿回去呀?”
“因为二叔母叫她留在这处呀。”长亭笑了笑,不许阿宁再多吃甜食,“阿庆犯错事了,二叔母教她要修身养性。”
长宁眨巴眨巴眼,乖乖巧巧。
胡玉娘撩起车帘,见外头一派哀戚,啧了两声,“…她留这儿也好,眼不见心不烦。她每回冲你挑眉瞪眼,我都想一腚子压死她…”胡玉娘话没完,神情一愣,转过头来,“阿娇,这事儿是你挑的吧?”
啥断了的香啊,平白无故就在谢大郎跟前失态的陆长庆啊,还有乌鸦,哦,还有推波助澜的住持!上哪儿去碰这么多巧合呀!陆长庆是倒霉,可是人怎么可能就在这么几天就倒霉成傻模样呀!
长亭默一默,素手挽起幔帐,没回话。
胡玉娘嘿嘿笑起来,叹了口长气,“不过也没可能叫她在这儿常住。等谢大郎一走,你祖母气儿一消,二夫人立刻就能把人接回去的呀。”
谁也没有叫陆长庆回不去的意思啊。
“只需要一个月。”长亭将幔帐打了个漂亮的结。“她只需要在这处待一个月便好,到时候她或许压根就不想回平成。”
胡玉娘听得懵里懵懂。想了半刻钟,啧了两声便转过头去勾着长宁吃栗子糕去了。
长亭扶了扶额,说实在话,胡玉娘生来就是享福的命,凡事不操心不挂心…
马蹄一蹬地,陆三夫人崔氏劝了又劝,二夫人一步三别,眼眶泛红地叮嘱了又叮嘱。再想想住持给算的那几卦,终究是上了马车。
长亭喟一长声儿。
陈氏是慈母,是良妻,是正统的士族夫人,是慈悲悯善的普通妇人。
可惜了了。
下稠山时已进天暮,到平成已逾夜半,陆宅门前挂着的白灯笼如雀啄般亮着光,仆从开了东门让马车进来,来迎的是真定大长公主身边的黄妪与娥眉,夜已近丑时。真定大长公主早歇下了,回来的人便对着堂院作揖的作揖,磕头的磕头。算是请平安了,请完安便各自往回走。
长宁困得迷迷糊糊的,胡玉娘索性一把将她捞起来背在背上,一道走一道絮叨,“说实在话,你们家规矩是真多,小姑娘都累成这幅德行,还得磕个头请个安才他娘的准上榻睡觉…”
长亭便笑起来,胡玉娘明明过不来陆宅的日子。却偏偏绝口不提要先解脱出去,和哥嫂过活的话头——大抵是放不下她与阿宁罢。
娥眉跟在后头送。临近研光楼,长亭手一抬。满秀便从袖兜里顺出一张陆宅“甲”字腰牌来塞到娥眉手上。
“待祖母醒了便交给她。”长亭小声交待娥眉。
娥眉手一缩将腰牌顺进袖中,敛眉垂首,屈膝打了个浅福便告了辞。
一夜好眠。
第二日早起请晨安,二夫人与三夫人早到了,长亭牵着长宁先同真定大长公主福身磕头,再与落了座的两位叔母见礼,又与三房姐妹颔首示意后方入座。
真定大长公主看了眼二夫人陈氏身后空出的椅凳,“我听说阿庆没回来?”
二夫人赶忙坐直身,“是呢。住持帮阿庆卜了三两卦,说是虎兔相冲宜结不宜解,阿庆属虎,如今翻了年头正好兔年,平德堂里头镇宅的壁影又是猛虎阴刻文,索性媳妇便叫阿庆留在寺里请住持开解开解再回来,也算成修身养性…”
真定大长公主浅啜了口茶点点头,眼神从长亭身上扫过落在茶盅里,言道,“阿陈有长进,往前是慈母,如今二爷在外头挣名争功,你在家便也应当做一个严母,长平、长兴个性内敛温厚,独一个阿庆沉不住气,单就她无端轻狂起来,先是闭门抄经再是与阿姐口舌,近日起了几多波澜。她留在寺里也好,就当通达心气罢。”
话说得蛮重,约莫真定大长公主是耳闻了陆长庆在谢询跟前失态一事了。
二夫人两颊酡红,埋首称是。
真定大长公主又问询几番,训诫几番便先让三夫人崔氏先回,留了二夫人和长亭、长宁,又叫黄妪将两个小姑娘先带进花间去用早膳,待房门紧掩后,真定大长公主长话短说将幽州的近况给二夫人顺了一顺。
“…前儿你们一出行,黄参将的信便回来了,他们还未走到幽州城便已遇多次夜袭伏击,来人打的是周通令旧部的旗号,气势汹汹,既有兵马又有粮草,许是石家没看住遭贼人抢了先机偷了粮饷出城…”
老人语道肃穆,话音沧桑。
二夫人的心一下子便紧了起来,连声问,“可否要紧?若实在凶险,便叫二爷先回豫州罢,等兵马休整妥帖之后再出行也不是不可呀…”
“妇人之见!”
真定大长公主语调深沉,“豫州的兵马休整妥帖了,它幽州乱贼的元气也复原了!等等等!照你的意思,是要等到石家这个草莽马帮既抢占了幽州又得了剿乱的好名声还是要等到秦相雍横插一脚之后,我们才好动弹呀?”
一提石猛,再提秦相雍,二夫人陡然想起那晚这对母子之间的龃龉密语,不由得浑身打了个颤,半点话再说不出口。
自打知晓是陆纷对陆绰下的死手后,她日日难安,夜里不止一次梦见符氏寻她索命,长亭、长宁两姐妹已经够可怜了,都是她看大的孩儿,如今却因陆纷之故痛失爱怙,陷入悲惨的境地…
二夫人手藏在绢子里一直发颤,她如今不敢看长亭的眼睛,不敢与长宁说话,甚至在真定大长公主跟前,她好像矮了两个台阶。
她好像是罪人,她却没有办法想象陆纷是如何镇定自若地完成这一切剿杀。
二夫人不说话了,外堂便一下子没了声响。
长亭仰了仰头长吸一口气儿。
秦相雍在信中约定的三月之期,即将得见天日的账册…长英的腿…大长公主在陆纷身边埋下的伏笔。。。
全都要揭晓了。
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一出精彩纷呈的好戏。
唯一不好的是,站在戏台上唱戏的是她。
“母亲…”
二夫人的声音带了踌躇,“等二爷回来,是不是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真定大长公主微怔半刻,如梦初醒,“是。等二爷回来了,你们就搬进光德堂,再把阿庆接回来,你们一家人就齐了。”
二夫人埋首抿唇笑,笑着便不笑了,低声,似自言自语道,“那就好,那就好…”
真定大长公主又训诫了几句话便叫二夫人先回,长亭贴在窗棂边看门框合了又关了,关了再合了,是娥眉进来了,手头好似拿了一只小玉壶。
长亭凑到边缝儿上往外瞅,瞧不清楚,索性换了一只眼向外瞧,这回能隐隐约约看见大长公主的脸色从面无表情变成错愕大惊,最后定格在了隐忍严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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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五章 归程(下)
长亭心头一跳。
真定大长公主风云半生,喜怒不形于色,娥眉耳语的功夫里,大长公主的脸色变了三变,此事决计不同寻常!
如今,不同寻常的事情,只与陆纷相关!
长亭贴在窗棂前,企图看得更清晰一些,奈何遭盆景一挡,又因视野有限,只能模糊看见真定大长公主将那小玉壶向袖中一塞便抽身向花间而来。
花间离内堂只隔了不过半行通道,几步路的功夫罢了。
长亭赶忙转身,奈何暖榻离窗棂太远,一个踉跄反而失了先机。小长宁眼神滴溜一转,嘴里一边嚼着酸李子膏,一边身形向长姐处一挡,恰恰好挡住了撩帘进屋的真定大长公主的视线。
长亭连忙趁机坐好,一道手脚麻利地将长宁肩头扶正,一道面容婉丽地同真定大长公主深福了个千儿,“…昨儿回得晚,荣熹院已歇灯了。寺里头的事儿,叔母大抵已同祖母讲过了罢。”
“讲过了。”
真定大长公主眼眸向下微阖,“将阿庆留在那处也好,不过我本以为你要用更翻天的手段。”
想要翻天,想要报复,想要叫陆长庆从此声败名裂,都好说。
手头上拿着真定大长公主屋子里的“甲”()字腰牌,在平成,哦不,在豫州,都如同拿了柄尚方宝剑似的,行事根本无需顾忌。
更何况,长亭一开始打的主意。真定大长公主便很清楚——真定大长公主默许了对陆长庆的安置,甚至不在意将陆长庆留在山寺的过程与缘由。
天知道,这大晋贵女修身礼佛的真相下。藏着多少私隐和秘密。
大抵真定大长公主是专门给个机会叫长亭舒一舒心胸吧——以陆长庆为代价。
长亭如今满心满眼都是那只小玉壶,笑了一笑,眼神从真定大长公主的袖口处扫开,“小儿女间的恩怨何必以歹毒心胸丈量,都是可怜人,若阿娇借公还私,反倒对不住陆家祖宗。还不如叫二夫人自个儿办自个儿的主意。若等东窗事发之时,她也着实怨怪不着旁人。”
长亭话一落,抬眸小觑真定大长公主神色。如今倒是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真定大长公主倚靠在暖榻软垫上,仰眉阖眸,手蜷在袖口中紧紧捏成一个拳头。大长公主一刻不说话,长亭堵在喉头口的那口气儿一刻下不去。
长亭怕极了事情改弦更张。又怕陆纷福至心灵看穿了这个卦象。更怕真定大长公主阵前反水,如此一来她与阿宁反倒陷入了不义境地!
沉默,长久的沉默。
花间之中小盆景里的廊桥水榭,风车滚筒被风吹动,水滴一点一点地砸下,长亭手心里全是汗,滑腻腻的,像握了一柄看不见的刀。
“回去吧。”
真定大长公主形容未动。手却在袖中缓缓松开,“阿庆的事。你考量得很好。为人仁善者寿也,长也,济世扶人也…”话头微顿,老人似是哂笑了两声,“这些老话呀,阿娇,你听一听便罢了,不用记在心头。这世道忘恩负义者多如牛毛,背信弃义者更如过江之鲫,凡事多留一个心眼,总归是没坏处的。”
没头没脑的一番话,却叫长亭一颗心无端端地落了地。
出门芍药来送,长亭牵着长宁往回走,芍药战战兢兢地跟在后头,走了极长一段路却一路无话,长亭便笑,“往日你来送是停不住的嘴,如今怎也学得跟娥眉一样稳沉了?”
芍药扯了一扯脸皮,哭丧一张脸,“今夕不同往日,荣熹院上上下下的谁敢笑一声。前头国公爷刚去,后头二爷还没回来,谁敢笑,谁能笑呀?就连娥眉姐姐,这长公主身边儿头一份的人儿这几日都忙得连轴转不见人影,大姑娘说往日,往日里哪里轮得上娥眉姐姐亲自去做事儿拉情儿哦!”
芍药最利的就是这张嘴。
叽叽喳喳谈不上,能扯个东西南北倒是荣熹院里头出了名的。
娥眉手上那瓶玉壶不简单,真定大长公主既然没有同她言明的意思,那自然从娥眉那处下不了手了——论交情处得再好,谁是主子,陆家仆从心里跟明镜似的亮堂。
满秀跟在后头喟叹声儿,“做婢子做到娥眉姐姐那份儿上也值当了了!忙倒是不怕的,忙里忙外这才能在主子跟前显出能耐来呀。”
满秀官话都说不齐整,出身不好,又是后来人,荣熹院的姑娘顶瞧不上她,芍药看长亭的面儿上冲满秀敷衍了两句,“满秀姑娘可慎言!做到那份儿上可得劳您用点功夫!娥眉姐姐可是黄阿嬷的柴火房也进得,大长公主的珍宝室也进得,既拉得下脸与那旁支别系家的三等奴才寒暄,也得有和公卿奶奶们进退的能耐!满秀姑娘,您还得再练练几年!”
满秀喏诺称是。
长亭心上一动,当下明白了方向。
将一回研光楼,长亭便使了珊瑚、玳瑁两个家生婢子往伙房去,又支了两匣子五铢钱给满秀叫她往街上走一走、瞅一瞅,“…仔细问一问,不仅仅是娥眉这两天往哪处去了,还得留心这街上住着的哪户陆家人往光德堂来过,话别问透,留一层说一层,模模糊糊的才叫人看不清来意。”
临近日暮,珊瑚、玳瑁才回来,两个小丫鬟扯不清楚话儿,你一言我一语地说,“昨儿个娥眉姐姐是亲去了伙房,黄阿嬷说娥眉姐姐是去寻她对册子的,又问了问族亲们今年的份例银子和各家采办的铺子。”
长亭听得莫名其妙,这事儿娥眉来管也没错儿,毕竟如今陆家家主的位子还没定,只好由荣熹院出面担着一家子生计,如今年初,对账的时辰也错儿,那…是哪儿错了?
满秀回来得晚,两匣子空空如也,只能隔空嗅出铜臭味道来。
“娥眉姐姐这两天进出是频繁,可都有迹可循,几位太爷的府上和年轻小公爷的宅邸都去了…光德堂的规矩严密,这两日只有三太爷府上的白珠进来过,管花木的娘子是她婶婶,她是来串门子的…”
满秀边说边抖了抖空匣子,觉着胸口有点憋,“就这么点儿话,两匣钱就没了,俺觉着有点亏。”
亏吗?
不亏!
长亭大舒一口气,至少这一番反常与她没有干系!
等等!
陆三太爷!?
陆纷一直与他针尖对麦芒的,陆三太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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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六章 旧事(上)
第一百二六章旧事(上)
趋其利,避其害,是万物生灵生来就有的本事。
可惜人凌驾在万物之上久了,身享在安逸日子里,这项本事便浅了薄了,久而久之便忘完了。长亭逃了一路,就靠个要活的念头撑下去,论起居安思危,大抵这陆家上下,她陆长亭算是头一份儿。
前后一串联,都是小事,都是细枝末节,都是藏在薄纱下的小物件儿,从酒席上陆纷对陆三太爷毫不加掩饰的嫌恶,近两日荣熹院进出往来的频繁,真定大长公主的反常,长亭却本能地觉出了不对劲!
她直觉这件事但凡有丝毫不对,必定会直接威胁到陆纷的生死,事态的走向与真定大长公主的决定!
凡事都好奇,会害死人。
可若凡事不好奇,下场应当也不会太好。
她的面前好像横着一把锁,而开启锁的这把钥匙便是陆三太爷!
那个素日好风雅,勤金石之享,乐长日之喜的陆三太爷!陆三太爷是陆绰、陆纷之父陆玉年的胞弟。
长亭埋首静思,除却陆三太爷喜好金石风雅之物外,她对这位太叔公竟然一无所知。
可她需要知道陆三太爷的前世今生,才可管中窥豹,从中小觑一二因缘!
若陈妪在这里便好了…
长亭没得一默,若陈妪还在,父亲还在,符氏还在,她又何须落得这幅境地。
如今的她。如若想在真定大长公主的视线范围之外做事情,简直是难上加难。她能知道的只是真定大长公主愿意同她说的,而她真正想知道的。若真定大长公主不乐意同她讲,她便如聋子与瞎子一般。
在陆家的内宅里,长亭渺小得像研光楼的一株尚未绽开的桃花。
“小秦将军还在平成吗?”
长亭福至心灵,转首问满秀。
满秀尚未答话,胡玉娘却连声截胡,“在的在的!昨儿个岳三爷才与小秦将军碰完面,小秦将军在平成。”
内宅。是真定大长公主的天下。
长亭要破局,只能围魏救赵。
思来想去,平成里只剩一个小秦将军她可全身心地信赖——他的长兄陆绰嫡系。他亲去石家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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