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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娇-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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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绰身死,长亭相信陆长英未死,可长英一日不现身,陆家迟早是陆纷当家,理所当然石猛与陆绰达成的君子协定是不可能顺利实现的了,故此石猛少了一个盟友,一个极强极强的盟友。



  内厢暖意盎然,无风无雪无气,油灯上的火苗蹿得笔挺。



  “我的长兄,陆长英,或许还活着。”



  长亭缓声轻言,“如果真如猜测,截杀家父之后,铺天盖地的流言就应该出现,可周通令却捂得死死的。我与阿宁虽是逃亡出来的,可只是姑娘家罢了,没有威胁亦无从戒备。。。”



  “只有拿不稳究竟杀没杀干净的时候,才会选择先瞒下来,好腾出时间金蝉脱壳和全力追歼。”



  石猛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他惊诧于陆家长女的机变,一着不行,立马再变。



  他和陆绰交好在先,这个时候若再去搭陆纷的线,显得他石猛太他妈没气节了,连个男人的担当都谈不上,还不如下狠劲儿去找陆长英,找到了陆长英便万事大吉,嫡长子身份放在那里,他根本不用使任何的劲儿就能把陆长英扶到陆绰那个位子上去。



  至此,他与陆绰达成的共识才算没落了空。



  石猛再看长亭时,眼神便变了,陆家长女为人机敏且自尊自傲,擅揣度人心,更擅从细微处入手以观大局,如今想法虽不甚成熟可难得不惧不怕,一直将命运牢牢抓在自己手中,不是个空壳子。。。



  “我知道了,你和阿宁以至冀州的风声,最多明日便会传出去。如果长英够聪明,一开始就会往冀州跑。”



  石猛想了想,大老粗难得婉转语气,“不过世事无常,你带着阿宁碰见岳老三是巧合也是运气,长英能不能挺下去,就看他的运气和毅力了。凡事莫抱太大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长亭如何不知这个道理。



  “。。。家父乃周通令所截杀,此已为板上钉钉。周通令幕后一定有人。。。”长亭艰难开口,“。。。小女心中已有人选,还望石大人派遣人手查证相佐。如此,小女方才能知后路向何处去。”



  这是自然。



  两日前一收到书信,石猛便吩咐了下去,一层一层地筛查,奈何幽州内城如铁桶水泼不进,他只好转换方向,彻查来近半载来往幽州城的过客人马,心中是有答案的,可这个答案不免让他为陆绰扼腕叹息,便硬着脊背一定要查下去。



  他希望自己的猜测被推翻,可现在看来,这个希望很难实现了。



  石猛没有推辞地点头应下,“。。。若有进展,自然是要告知小娃娃的。”



  长亭便就此起身,颔首致礼告辞。



  庾氏抬步去送,长亭将迈出一步,却又收了回来,扭过头来语声平静地陈述事实,“。。。晨间进城前,有一列人马前来送衣相迎,打了石大人的旗号送给小女一件左衽花色外袍。石大人与家父是交换信物,互成诚友的关系,小女以为石大人是绝不会以此来侮毁小女。”



  说罢,长亭便又辞了庾氏,推门外行。



  待长亭一走,石猛一个巴掌拍到了木案上,面色铁青地怒喝一声,“他祖母的个蠢货!陆家这个小娃娃看起来软软柔柔的,他娘的其实骨子里傲着呢!平白无故丢老子的人,还冲上去得罪人!他脑子被猪吃了啊!?”



  庾氏心里明白石猛这是在骂谁,唤身坐下,并没搭腔。



  石猛恨铁不成钢,蒲扇大的巴掌再拍到木桌上,茶水溅出来一两滴,心头忍了忍,却偏头扬声唤来副将,一五一十地细细交待下去,再让人给次子石阔带了话儿,等拉拉杂杂一堆事交待完毕,这才躺在暖榻上长叹了一声。



  庾氏心疼,“别气了,又伤身又伤心。这早做晚做都是做,何必顶在气头上去交待这些事儿呢?”



  石猛轻握住庾氏手腕,想起陆绰来,再一声大叹,“。。。我怕我像陆绰那样早死。江山还没打稳固,我们的阿闵会坐不稳啊。”



  庾氏想劝又不知从何劝起,反手握了握石猛的手。



  第二日大早,众人启程向弈城去,连石二爷石阔也从冀南大赦回冀北,岳番偷偷告诉长亭这都是她和阿宁的功效,长亭笑了笑就当那夜最后的那句告状是回卖了石二爷一个好。



  到第四天将至弈城,晴天霹雳的消息就下来了。



  自京都至幽州的御使在出城途中遭截杀,地段是正好出了内城,可还在周通令辖区的柏县。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再过五日,自豫州平成的来信到了。



  长亭与长宁的祖母,真定大长公主决定亲至冀州来接人。RS
第七十九章 信
  第七十九章信



  腊月上旬,幽冀二州风云不断,可纵算世道再诡谲,身处石家深闺里的姑娘们日子过得照旧平静,冀州城的寒梅也由南至北依次开了。



  大杏轻手轻脚地捧着一樽青瓷双耳钧窑百寿瓶,里边插了三两枝鼓着花骨朵儿的腊梅,将至长廊尽处却见夹棉竹帘在门楣处挡得死死的,一同被送到陆姑娘处当差的白春正低眉顺目地立在门边,听着声响了便抬了抬头冲大杏使眼色,再朝帘子后头努嘴。



  大杏踮起脚尖透过窗棂向里瞅,模模糊糊地看见几个人影,赶忙埋下头来,凑过身去同白春轻声,“姓胡的那个贱民又过来同陆姑娘说话了?”



  大杏刻意压低了语声,可声儿还是显得洪亮了些,不像是埋头说悄悄话的语气。



  白春飞快回头望了一眼,竹帘未动,便赶紧轻声轻气劝,“你小点儿声,里头听得见呢。。。”一边说,一边将大杏拖到拐角处,背过身去细声道,“。。。来了有一阵了,用过午膳就过来的,陆小姑娘正午睡着,陆姑娘也将她提溜起来先给胡姑娘见了安才准躺下又睡。。。你说陆姑娘什么出身,胡姑娘又是个什么出身,也敢唤陆姑娘的乳名。。。”



  语气很有些感慨。



  大杏“呸”一声,“也就她运道好!进山打猎的贱民一个也敢和陆姑娘套近乎,还想我伺候她?!做梦去呗!”



  白春四下飞快一瞅,赶紧又拉了拉大杏。



  说起伺候,这几天,陆姑娘压根就不让她们近身,里里外外都是自己个儿和那个官话都说不灵醒的满秀打理,这同甘共苦的情分没那么好磨消,她们两个先头三两天当耍手闲人都还蛮自得的,可渐渐地就咂摸出整个人都像是生了锈,没前程可奔也没后路可退,不高不低地悬在那处了,叫人皮肉都痒起来。



  “我听前院的说,陆家那太夫人要来咱冀州了,就那朝廷里的大长公主,这样的人物也能到冀州来。。。”



  大杏凑过身去捧着梅瓶眉飞色舞,“可到底谁去迎啊?大爷前儿被罚了四十下军棍,如今还躺床上起不来呢。老爷一向不爱给二爷差事,三爷小得毛儿都还没齐全。。。”一惊,声量陡然提高,“难不成要让蒙少爷去迎?哎哟哟哟,上回子我偷摸瞅见蒙少爷穿盔甲的小模样,啧啧啧,当真是一盘好菜呀。”



  “关你屁事!”



  白春赶忙伸手去捂大杏的嘴,“谁去迎,谁要来,**屁事儿啊!我的小姑奶奶耶!求求你咧!积积口德吧!”



  门外长廊之中窸窸窣窣起了争执,长亭在里头断续听了个头尾,轻声吐了几个字,“没规矩,没教好。”



  说完抚平裙裾提脚便不急不缓起身要朝外走。



  胡玉娘耳朵更尖自然听得更全,赶忙扣住长亭,再浑不在意摆摆手,“我是不懂你们这些弯弯绕的,可也明白被嘴上说两句又掉不了几块肉,没啥大不了的。连阿宁吃不惯胡辣子为了祛湿健体,不也红着一张脸吃完了吗?阿宁都能忍,我也不能再暴脾气了。”



  长亭涌上欣慰。



  紧跟着胡玉娘又满不在乎地开了口,“更何况我总能找到机会扇她两巴掌。你吵她两句她认个错事情就算了了,哪有扇巴掌来得痛快。”



  长亭脚下一个趔趄。



  长亭对着窗棂轻咳两声,外头一下子静了下来。



  “都说你祖母要来接你和阿宁,我就放心了,你们总不能在石家住一辈子吧。”



  胡玉娘也看了眼窗棂外,闷声闷气说道,“家里人带了信来没?”



  信?



  当然是带了的。



  庾氏一大早就亲自过来了一趟,送了信还邀长亭至腊八时一道喝粥。



  等庾氏走后,长亭就拆了火漆将长宁抱在怀里看,薄薄一张纸,写了三句话,“勿慌张,忌多想,候来人”,长宁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指着信笺说这是真定大长公主的亲笔字迹,长宁既哭此举又哭来信太短。



  长亭却不知作何滋味,好像有了依靠又好像害怕即将跌入井底。



  “带了的,我给你瞅。”



  长亭在怀里揣了揣,摸出了还带着体温的信纸递给胡玉娘。



  九个字里,胡玉娘也就认识两个字儿,红着又递给长亭,长亭恍然大悟,赶紧道了声对不住,清清嗓门道,“我给忘了,没事儿我念给你听。”



  胡玉娘眼神亮晶晶地点头。



  “深冬将至,小儿阿宁与阿娇应多着厚裳,点暖香,顾好自己待我至冀州后再从长计议,两小儿切莫慌乱。”



  长亭盯着那九个字念出这么一长串话来。



  胡玉娘蹙眉,“不是只有几个字儿吗?”



  “有些字儿是古义,能扩展成很长很长的意思来,我念出来你也听不懂,所以就先解释了。”长亭说谎不眨眼。



  胡玉娘再点点头,伸手去摸了摸那张信纸,纸张光润滑手,胡玉娘面色极为满足地喟叹一声。



  阿玉从未对亲眷产生过绝望的情绪——长亭这是在竭力保护阿玉的情怀,同时私心里也在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她的那份期望,期望一向与她不算亲近的大长公主能够辨明是非,期望她的祖母能够不放弃她与阿宁,能够不在利益之前屈服。



  她懂得小心翼翼地提防,可小阿宁已经对真定大长公主的到来寄予了太大希望。



  毕竟希望的背后就是绝望。



  长亭又叹一声,啜了口茶,老老实实告诉胡玉娘,“说实话,我心里是害怕的。哥哥一日没找到,我一颗心就一日放不下。”



  “会找到的!”



  胡玉娘元气满满地安慰,“岳番昨儿才告诉我,那位石老爷派了近三千人出城进山搜索,岳三爷与他负责内城这一块儿,单身男子不好找,你也别慌,你到冀州的消息传出去后,你哥哥一定会嗅着味儿过来的。”



  长亭抱着软枕点头,隔了良久,才陡然想起来,岳番那个小兔崽子是怎么进到内院和胡玉娘互通有无的来着!?



  临到夜里,敏碧又来叩长亭厢房的门,石猛官服还未换下,在内厢正同人说着话,长亭便偏过头等,等了一会儿,石二爷与蒙拓并排出来,石二爷先看见长亭,颔首示礼,“姑娘至冀州已多日,阔至今仍未与姑娘见礼,是阔失误。”



  长亭微佝下颌,“小女不敢当。”



  再抬头却见蒙拓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的头顶,便又朝蒙拓再行一礼,“蒙大人冬祺。”



  “陆姑娘客气了。”



  蒙拓语气平淡地回之一礼。



  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客气话了,气氛瞬时僵在那处。



  “要滚赶紧滚!都他娘的聚在老子门口卖菜啊!”



  石猛在里间吼道。



  石二爷轻笑一声拉了拉蒙拓,再看长亭一眼,抬脚往外走,边走边说,“走吧,下回好好絮叨絮叨,会有机会的。”



  语气有点怪叨叨的,长亭摸不清楚这是在同她讲还是在和蒙拓说话,只好埋首笑着再福个礼抬脚向里走。



  小姑娘掀开幔帐,身影一下就瞅不见,只能看见隐在光晕和竹席下走路翩飞如碧波的裙裾。



  石二爷笑了笑,“京都人称谢询乃头等美郎君,我道不然,陆姑娘的长兄或许也是绝代风华的人物。”



  蒙拓一挑眉。



  石二爷纤指抚素绢戴带,唇角一勾,“毕竟陆姑娘也长了一副好相貌啊。小姑娘走起路来,裙摆前后翻动,绣鞋在裙摆间好看得很呐。做妹妹好,当哥哥的自然也差不到哪处去。”



  蒙拓脸一黑,沉声不客气道,“二哥,非礼勿视,你现在就像一个二流子。”



  石二爷仰头朗声笑起来。



  外间这番官司,长亭怕是永无从得知,可一个她不敢承认的猜想在她猝不及防之时,以绝对的姿态让她只能深信不疑。



  “周通令麾下拿得出手的将领没几个,阿拓狙杀的那个右城卫司通令戴横算一个,脑袋不好使可武艺还算精通,二中有一就算幽州城里顶厉害的人物,真他娘的废物。”



  石猛讥笑一声,“就他,在陆公身亡前夜用总兵令牌携近二十人策马出幽州内城,去往何处不知,可能晓得他往北边去了。”



  石猛边说边将一本泛黄的厚册子往木案上一扔,让长亭翻找,“。。。第十八页,进出城记录上有一个龙虎符,这就是幽州城卫司出入城门留下的暗号,力在凡事皆能有迹可循。”



  是有迹可循了,让石猛追踪到了。



  长亭埋头翻看。



  石猛又扔出一串竹简,上头刻着阴文,长亭接住后一寸一寸地拿手向下摸。



  “这是幽州近三月的进出商贸关税,矿产上缴税收减低,尤其是盐矿,甚至比以前低了三中有一,再有就是磷矿石,小娃娃你自己想一想,大晋二十三州,哪儿既出盐又出磷?”



  长亭手指尖发凉。



  上缴朝堂的关税低了,自然是交易这两样东西的商铺少了,为什么幽州城内会少?自然是因为有几大一批盐和磷并未通过商户交易的模式进入幽州。。。



  而大晋既出产盐矿,同时又出产磷矿的。



  据长亭所知,只有豫州。



  平成陆家所在的豫州。RS
第八十章 腊八(上)
  第八十章腊八



  说不绝望,是假的。



  就算心里早已有了一杆秤,可当事实摆在眼前时,该失望还得失望,该绝望也还得绝望,压抑到心胸的情绪奔涌而出,直冲冲地顶到了嗓子眼里。



  长亭想,自己现在一定是灰头土脸的,神情很难看。



  竹简尚被紧紧攥在掌心中,起了茬儿的毛边扎进肉里,掌心非常疼,本来正愈合着的伤口一下子又被撑开了,皲裂的皮肉触目惊心,长亭如今整个人都闷在一种极为怪异的情绪中,她想尖叫,她想砸东西,她想立马冲回平成去,将她的叔父一刀捅死。



  在她小时,将她架在肩头上笑的叔父,偷偷摸摸给她买糖人吃的叔父,在阿宁出生时,凑到她耳边轻声告诉她,“那小丫头铁定没我们家阿娇好看”的叔父。。。



  石猛双手交叉,很平静地看着小姑娘面色从青变白再变灰,看长亭神容最终归于平缓后,才难得低了声量温声道吗,“陆绰的小娃娃不笨。”



  应当一开始便猜到了,如今只是确认,才会有掺杂着绝望与如释重负的神色。



  长亭死死阖眼,语声沙哑地轻问石猛,“石大人知道叔父是什么时候路过的幽冀二州吗?”



  “八月中旬。”



  石猛想了片刻,十分笃定道,“陆纷在冀州停留不过两日,便去了幽州,老子备下的金桂他面儿上说好看,却一株都没带走,和你们一行人前后相差两个月的时间。”



  “之前。。。有没有可疑人士频繁往来冀州以通至幽州呢?”



  石猛知道长亭想问什么。



  是临时起意,还是早已狼狈为奸,这很重要吗?



  人死了,知道是谁下的手之后,要么就先下手为强铲除掉,要么假装不知道当一条能屈能伸的好汉,瞅准时机叫他血债血偿。



  问得这样详细,要作甚?



  石猛心里这样想,却将话答了下来,“我不是周通令,管好了内城,管不好外城。冀州由北至南,由西向东,人来人往,我心里透亮,进驻冀州的商号需备案查证防止自己将斥候引进了城,过往的客官庶民皆需摁手印查木牌,且城中安居乐业,频繁过往滞留的人一定很打眼。”



  那就是说陆纷只是与周通令临时勾结,和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勾结犯下这般滔天大罪,要么是许以重利,要么是以身家性命威逼,陆纷怕是两种都做了。



  而这样的关系通常都不会很牢固,遭风一吹,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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