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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东轶事 作者:垂钓老人-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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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卿也摘了一大竹笼子棉花,扛在肩膀头儿上,压得心里再着急却怎么也走不快。郝芙蓉和杜木林媳妇说说笑笑地从后面赶上她,木林媳妇动手就要帮她拿,可是芳卿死活都不答应。她想:“咱挣工分摘了这么重的一大竹笼子棉花,怎么能好意思叫人家支书老婆替咱拿呢?咱平常和人家又没有什么来往,没给人家帮过什么忙,这就已经有些亏欠了,怎么还能再倒回来,让人家平白地跟上自己受拖累?自己的困难还是自己想办法克服呗。”芙蓉机灵,见状忙说:“芳卿,那么你就别着急,在后面慢慢走着来呗,我姐儿俩就在前头先走了。”芳卿闻言,话里有话地回敬了她一句说:“你那人前里的人嘛,当然是得先走了,不过可别忘了,到仓库里排队时让你那亲自家也先给我占个地方。”(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攀龙附凤(中)
  
  (接前章)摘棉花到仓库里过秤时得排好长好长的队,要等很大一会儿时间的,妇女们一个个都急着要回家做饭,故而芳卿才言在此而意在彼地说了这么一句戏谑的话。郝芙蓉和木林媳妇刚一走,别的妇女就在路上边走边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看看看,郝芙蓉这人多红火,心疼的人就是多。”“不光心疼的人多,人家亲戚、亲自家也多。别看她女婿连学是独苗,没有弟兄姊妹,人家前两年就有了亲自家,这不,最近好像又认了个什么干亲戚。你看人家俩走得多近乎儿,在一块儿多亲热,简直比亲自家显得还亲。”“再别说了。那是芙蓉她前后撵人家,巴结杜木林媳妇呢,人家杜木林媳妇那人可是个本分人,一是一、二是二,从来不和谁虚与委蛇地套近乎,对芙蓉的那些巴结行为也不过是觉着情面上过不去,不好意思伤芙蓉的脸,只好大面子上应酬着罢了。人家才不会懵里懵懂地上她郝芙蓉的那套儿!”“别别别,你先别过早地这么说。要我看呀,过几年说不定咱们庙东村的人会全都让郝芙蓉这人给拉扯得成了她干自家呢。他杜木林媳妇能咋?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这糖衣炮弹谁能抵御得住?有手还不打笑脸人呢?”“去去去,人家郝芙蓉那双眼睛雪亮得太着的,她找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打死也不会认咱们这些平头百姓作干自家的,你尽管放你那七十二条心吧……”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说着笑着,一起朝回走,好不热闹。
  正如上面所言,人是感情动物,人心都是肉长的,凡事都是好心买好心,只要你对他有十分好,那么他对你至少也就会有一分好,世上喂不熟的白眼儿狼总是少数。再说了,就是把块儿石头抱在怀里,抱得时间长了,那就也能暖热,别说是人了。吃谁饭砸谁锅的那货,世上不能说没有,不过毕竟是极个别的。在一般情况下,只要你对他好,他即使对你不好,也不会有意再难为你,对你存瞎心,挖陷阱坑害你。牛保国一家对杜木林家的亲热自然也能沾上点儿这个理,天长日久,功夫不负有心人,也就有了效应。不要说在旁人眼里总觉着他两家之间的关系不寻常,就是在杜木林他家人的潜意识里也都日见觉着是这样了。这现象早已引起了诸多的街谈巷议,哪个人只要一提起这两家,就都会说声“那关系可不一般”。
  冬天,快到年底了,生产队的事情多,晚上总爱把社员群众召集起来开大会,并且这会一旦要是开起来,也还就没完没了啦。在会上,干部们轮着讲话,并且每个干部还都非讲讲不可。这样以来就形成了张三说了李四说,李四说了王五说的局面,似乎谁也不肯轻易放弃自己在会上讲话的这个合法权益,而且是王五说完了后又会由张三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挨个儿补充着说,就这样一茬一茬地周而复始。到底谁在补充谁,补充别人还是补充他自己的讲话,这就谁也说不清楚了。反正谁都要核桃枣挨个儿把开会的所有内容齐齐数说多遍,好像是开一次会,大大小小哪个干部要不讲上两三次话就没有尽到自己应有的职责或者说就受吃亏了似的。尽管他们都是些农村干部,正儿八经的泥腿子,在公众场合讲话紧张得满头都冒汗珠子,作难得跟屙麦秸一样,憋得吭哧吭哧的,结结巴巴,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简直是在那儿活受罪,同时所说的话病句满嘴,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前言不搭后语,听得人云天雾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怪着急,怪难受的,就那,讲话的人也仍然还是乐此不疲,不厌其烦地在那儿喋喋不休讲着。他也不管听的人在那儿听还是不听,听得懂还是听不懂他们所讲的“微言大义”,还总以为自己鹤立鸡群,自我感觉良好地在那儿讲得唾沫星子四溅,慷慨激昂而不可一世,指手画脚,广征博引,海阔天空,天南海北地东拉西扯,长篇大论着,惟恐自己一旦说得时间短了让别人讥笑自己没能耐,没水平。
  牛德草嘴里虽然不说什么,但心里对此颇有看法,总以为干部嘛,各把一口,分工协作,就像十个指头弹钢琴,各自把各自的那份工作搞好就行了。讲话,你自己事前把你要讲的内容就筹思、准备充分,再别丢三落四的争先恐后补充来补充去。你想过没想过你这补充到底在补充谁?补充你自己?那至少说明会前你把你应作的工作没做到家;补充别人?别人的事你就让别人自己自我完善去吧,没必要劳那么多神、操那么多心。大家诚然真的都能各人自扫门前雪,并且把它都扫干净,那整体工作就没的说了,又何必大家都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呢?
  这样的社员群众大会大多一开起来就“不亦乐乎”,至少也得开它三四个钟头,往往从天刚麻麻黑就一直要开到深更半夜、十一二点钟。这样的会,开起来别说是因搁在家里不放心而被大人引来陪会的那些小孩受不了,就是这些在地里战天斗地干活儿,已经劳累了一整天的大人,谁又能吃得消呢?他们熬到了一定的时候,就也都纷纷困得撑不住了——谁都不是铁打的(除非共产党员是特殊材料构成的),困得不行了回家去睡人家又不允许,于是不少人找个僻静的地方背靠墙根儿坐在那儿头一歪,毫不客气地就梦见周公去了。当时关于这情景,在社员群众中颇流传着这样几句顺口溜:“多举手,少发言,开会就往黑处钻。你开你的会,我睡我的睡;不伤你的脸,也不熬我的眼。”干部们大多白天是不下地干活的,只是待在办公室里作指挥——磨蹭时间、养精神,待憋足了劲头儿,你说,晚上不让他开会,在会上去尽情地释放释放怎么行呢?——这当然情有可原,可恨的是那些在墙根儿僻静处睡觉的群众太得不知趣了,开会睡觉不听会也就罢了,还在那儿要没命地使劲儿打呼噜,使得会场干部们的讲话声和睡觉人的呼噜声此起彼伏,遥相呼应,融合一起,便形成了一曲很不谐调而又十分滑稽的交响乐。
  这会儿的郝芙蓉自然是紧挨杜木林媳妇坐着。无休无止的开会使得欢腾了一天的她也精神有些不支,再也没有心劲儿向杜木林媳妇讨好献殷勤,说那些没完没了、亲热不够的话。她怀里所抱的自己那女儿娇娇,早已睡得叫也叫不醒了。她这会儿禁不住昏昏沉沉地打起盹儿来,身子不由自主地一个劲儿直朝杜木林媳妇身上倒。木林媳妇见状把她轻轻地撞了撞,她于是强扎挣着就睁开了睡意蒙眬而惺忪的双眼,迷迷糊糊、不知所措地朝四下里看了看,听见革委会主任王黑熊这会儿正在那儿激情洋溢,没话寻话地讲话。你别看他人,只听其声音,俨然还是一派政治演说家风范:“今、天,《人民日报》头、版头条新闻告,诉我们姬,鹏飞外,长(chang)到机,场迎接外,国贵宾来,华访问。”郝芙蓉顿时被王黑熊所说的这些话听得迷迷瞪瞪的,立马瞪大眼睛,弄不清王黑熊在那儿到底都在说些什么,连忙问她身旁的杜木林媳妇说:“嫂子,王主任这会儿都在说什么呢?”杜木林媳妇淡淡儿一笑说:“管他去呢?他那熊样儿能说出个什么来?颠倒吊起来也滴不出一滴墨水儿,别为那费心思。”
  其实王大主任黑熊所说的那些话不只是郝芙蓉一个人听不懂,在场开会的人,只要没看过今天的《人民日报》,恐怕谁也不知道他是在说什么。然而在这“抓革命、促生产”的年代,政治挂帅,思想领先,谁又敢轻易胡言乱语什么,只能与之保持高度一致,不管听得懂听不懂,都得装出一副无比虔诚地在听的模样儿,只有那样了才行。原来王黑熊是在向大家说,“今天,《人民日报》的头版头条新闻告诉我们,姬鹏飞外长到机场欢迎外国贵宾来华访问。”
  杜木林媳妇看着郝芙蓉抱着个娃,困得难受的那样儿,于是就用手摸摸芙蓉怀里所抱的娇娇娃那两条小腿,关切地说:“你看你把娃的腿都冻得冰凉冰凉的。这会不知道开到那个猴年马月才能开完。我家离这儿近,我给你把我家前门上的钥匙,你自个儿去把我家前门打开,把娇娇娃放到我家炕上,让娃在那儿去睡吧。我家鹏鹏也在炕上睡着的,醒来互相也有个伴儿;再说了,我妈也还在家,有人招呼呢。”郝芙蓉听后揉了揉眼睛,嘴里怯声怯气地嘟哝着说:“我不敢。人家干部早是一天寻我家的说事、挑我家的刺儿呢,如果我稍一走动,人家肯定会点名批评的。像我们这样的人,你没事人家还想给你对茬事呢,漫说你有事?一旦看着不顺眼,看人家怎么设法收拾呀。唉,大人遭罪受难过有啥要紧的?反正就是这一摊摊子,豁出去了,可这连累得娃也得跟上受折磨……”芙蓉满腹牢骚,完全是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话说得凄凄惨惨,悲悲切切的,让人一听都觉着怪值得怜悯的。
  杜木林媳妇是个心地和善的女人,一听郝芙蓉这么说,不等芙蓉把话说出口,就一把从郝芙蓉怀里接过了娇娇说:“来,你把娃给我,我给你把娃放到我家炕上去。”说着她抱起了芙蓉的娃娇娇,就朝会场外走去,并且边走嘴里还边无所顾忌地不住轻声念叨着:“娇娇,乖狗狗儿,我娃跟大妈回家睡觉觉去。”别的女社员,有的怀里也抱着娃,一看这场景,顿时心里禁不住就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嫉妒得不行:“人家郝芙蓉到底有本事,到人跟前嘴甜,能笼络住人,找着个好靠山,背靠大树好乘凉。这不是吗?不要说大人,连娃都跟上受到了恩荫,得到好处。”
  俗话古来说得好:“打狗都看主家哩。”牛保国一家大小和支书杜木林家走得这么近,来往这么频繁,尽管杜木林从来都没有给他家过任何一顶点儿特殊对待,甚至连一句好听的话都没公开帮他们说过,历来都是公事公办,但是全生产队的社员、干部,不知怎的,不约而同地哪一个不把牛保国家当红人看?哪一个还敢借故生端地在人家头上垒窝?故而,此后谁也不再把牛保国当作阶级敌人,低眼下看,肆意作践了。
  日月似箭,光阴如梭,不知不觉又到了一年辞旧迎新的时候。牛保国早早就准备了四样儿时鲜礼物——四色礼:一瓶“西凤陈酿”酒,一条“黄金叶”香烟,一包高级水晶饼,另外再加两斤鲜排骨肉。这些东西在当时都是不走后门就很难买到的;过年走亲戚,即使是新女婿大年初二,第一次到他老丈人家出门走亲戚,恐怕也不会拿这样重的礼品。而牛保国大年除夕这一天下午,在估摸着家家都把过新年的事儿备办停当了的时候,就叫他儿子牛连学带着他那打扮得如花似玉的小孙女儿娇娇,用那时人流行背的“红军不怕远征难”背包背着这些礼物和十五个大白麦面蒸馍,提前到杜木林家拜年去了。过年时,关系要好的人相互拜年,这是庙东村人祖上就有的习俗、礼节,文化革命“破四旧、立四新”把什么都推倒了,惟独这一样儿还没能够彻底推得翻,因此牛保国瞅准了这一契机,让牛连学拿着礼物到杜木林家去拜年。这事做得虽然有些扎眼,但也算不上太得过分,别人见了尽管觉着他识时务,会来事,但也无可厚非。不过他的这一举措也颇有点儿特别,按庙东村的常规,拜年都是在大年初一以后才开始,而牛保国在这方面却捷足先登,早走了一步,让牛连学大年除夕就到杜木林家去拜年,这是人们所始料不及的,然而这也正是他匠心独具之所在。他之所以要让牛连学提前去,一是为了显得他家在这事上心情迫切、比别人当心;二是考虑到杜木林人家是庙东村生产大队的党支部书记——现在是党领导一切,书记自然是全生产大队的一把手,最大的官儿,啥事都管着的,可是大红人——肯定到时候登门拜年、送礼说事的人不少。杜木林为人再正派,树欲静而风不止啊!他伯叔弟兄、亲戚朋友又多,如果按常规到那时候再叫儿子牛连学去,那么不仅就太得显眼,而且到那儿肯定还就有诸多不便。牛保国心里一清二楚地知道自己是什么人——被成分压着的,在人前根本就抬不起头,说不得话,人贵有自知之明么,所以他想,咱也就别等过年人多的时候去到那儿去加热闹了,省得弄不好还会招来一些闲言碎语,给杜木林添些不必要的麻烦,把一片良苦用心白费了不说,甚至那时来得人多,说不定他家忙乱中还会把自己所送的重礼混杂在众多人的礼品中给张冠李戴了。他经过了一番周密地思考,于是最后决定干脆避高峰,匠心独具地把这事安排在年三十儿这天的黄昏,趁还没人拜年的时候,瞅空儿不显山、不露水地就让牛连学引着娃去给杜木林提前拜年。
  牛连学秉承父命,在黄昏时分,家家都把第二天过年的准备工作刚收拾停当,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儿的当儿,就拉着被芙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儿娇娇,提着牛保国煞费苦心所准备的那些礼物,遵照牛保国的精心设计,去了杜木林家。
  牛连学到杜家,刚一进门就看见杜木林正和他媳妇坐在灶房门口包饺子,随即朗声叫道:“杜支书,给你拜年来了。”杜木林夫妇闻声猛一抬头,看见是牛连学引着他娃娇娇来了,当然格外热情。因为牛保国家人近来经常到杜家走动,所以他们对牛连学的前来拜年也就不感到有什么意外,杜木林只是微笑着略带歉意地嗔怪说:“你看你,都是老同学哩么,从小在一起耍大的,在家里见了面还称什么职衔哩?叫名字就行了。那样不是显得更亲切吗?一声‘支书’叫得把咱俩的关系都给叫远了。来来来,快坐快坐。咱俩都是一把子,小时候上学在一桌还坐了好几年,这事谁还能忘了?”杜木林一扫以往那副在人前不苟言笑,高不可攀的神态,满脸和颜悦色,显得十分谦恭,“让你支书长、支书短的这一叫,还把人给叫得不自然起来了。你说是不?”牛连学也就半开玩笑地说:“既然这样,那我恭敬就不如从命了。本来我也觉着咱俩私下里互相叫名字亲切些,可是现在社会上时尚的是见面称官衔嘛。我一个人势单力薄,怎么敢不自量力,去反这个潮流呢?再说了嘛,你现在怎么说,也是咱庙东村生产大队的一号人物,我怎敢贸然直呼其名讳呢?所以呀,只好就随乡如俗呗。也好,既然你今儿个把话说开了,那你可知礼别见怪,以后私下里见面我就叫名字了?”杜木林笑嘻嘻地接过话茬儿,一连声地说:“这好,这好。娇娇,来,叫伯伯抱抱。”牛连学连忙说:“娇娇,给你杜伯伯、大妈拜年。”机灵、乖巧的娇娇听父亲这么一说,立即就顺从地稚声稚气说道:“祝杜伯伯、杜大妈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说着冲杜木林夫妇作了个揖,就要趴在地上去磕头。杜木林见状慌得连忙一把拉住娇娇胳膊,亲热无比地抱在怀里说:“免了免了。我娃乖,别听你爸一天尽瞎说,听伯伯话,咱不来这一套。在学校里老师不是都教你们了吗?现在文化革命,破四旧、立四新,移风易俗,扫除一切封建残余思想。你爸说的那可是封建阶级的旧意识,现在都不兴了。”接着他转脸就对他媳妇说:“啧啧啧,你看看,你看看,芙蓉人家多心细手巧,一天把个娇娇娃打扮得简直就跟朵花儿一样,调教得多懂事,多可爱。”
  说话间杜木林的儿子鹏鹏从门外耍回来了,跑到大人跟前——他是见自己的小同学娇娇来了,想叫娇娇和他一起去玩儿。木林媳妇一见马上就训斥道:“鹏鹏,长那么大了,不懂一点儿礼貌,家里来人见了也不知道问候。来,快向你连学叔问好。”牛连学不等鹏鹏叫他、向他问好,一把就把他拉到自己跟前,顺手从上衣口袋儿里掏出一张崭新的十元钱,塞在鹏鹏手里说:“来,牛叔给我鹏鹏娃个压岁钱。别嫌少,快拿上。”你想,当时在生产队里全家人辛辛苦苦干上一整年,年终决算分红,最多也不过才能分个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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