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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活儿要是干好了，花十万八万，能干赚个四五十万五六十万都有可能，甚至还多。可要是干不好，没准儿就白干，甚至也会赔钱…哎，这活儿不好干。没看我大冬天的还得操心吗…和人家有大门路的，或者是有大本钱养车多的没法比，人家把车往工地一扔，一年最少七八十万百十来万，咱们这样的。”

　　　　酒喝多了，胖子的话就多了。开始吐露一些有价值的东西。陈言星听得津津有味，觉得不虚此行。

　　　　“…小陈，你是在红日机械上班的，你没有路子吗？你要是有路子，提出来两台挖掘机，我再弄一台，咱们四台放一起，我就能找关系送进工地。到那时候，咱们去掉上炮儿的，一年一台机器回本没问题，第二年就是干赚。”

　　　　汤药文最后喝高了，陈言星开车把他送回了家。之后也没有收维修费，带着汤药文给的名片回五家屯。

　　　　长途客车上，陈言星就琢磨买挖掘机的事情。虽然他很怀疑汤药文是在吹牛，不过他却对他的某些话深信不疑！最起码，挖掘机是摇钱树，这绝对没错儿。

　　　　可是怎么能尽快买到挖掘机，怎么赚钱，怎么找关系…这诸多的问题让陈言星有些头痛！

　　　　滴滴声响加震动，有人给他发短信。陈言星回过神来，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是缘梦人发来的短信：臭朵朵，恭喜你了！你的小说和诗歌被我的朋友看中了，决定诗歌和小说都刊发在她的杂志上…并且，她还给你联系了一个台湾出版社，你的小说估计都会在台湾出版！…臭朵朵，你要发笔小洋财了！

　　　　陈言星的诗歌被对方看中这不稀奇，他早有经验。不过小说被看中连载，还能出版，这让他很高兴。他回道：谢谢小丫丫，有机会我一定请客。请问，稿费几许？

　　　　缘梦人涸旗就回了他：请客是一定的，还要请我的朋友呢…发表在她刊物上的诗歌，20元一行。小说，千字100元。台湾出版，千字80元…你写了那么多的诗歌和两部超了百万字的小说还有短些的…仔细算起来，你不是发小财，是发大财了！

　　　　陈言星看了这条信息之后算了一下，心中砰砰乱跳：“可不是嘛！诗歌就不要说了，不值钱。光是小说的稿酬，就有好几十万！…真的假的？发财也不是这么发的啊。”

　　　　陈言星有点不信：我说小丫丫，真的假的，我怎么感觉有些不现实呢？…要是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有四五十万的收入吗？

　　　　缘梦人过了一会儿回了一大堆给他：废话，当然是真的了，你当我闲的无聊，都你个小屁孩儿玩啊…我问你，你写这些东西用了多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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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方全芳】………

　　　　陈言星算了一下，回道：中学三年，中专四年，毕业之后两年。。26dd前后算起来九年的时间。问这个干嘛？你给我工龄补贴啊？

　　　　缘梦人：给你个鬼！我是让你算算，就算你赚到四五十万，可是你用九来除一下，平均每年不过五万元！当然，这对于一般人来说也是不少的收入，可是和高收入的人来比，也就顶人家一个月的收入！…而且，很多作家和撰稿人一年的收入都要远远超过这个数字！…多乎哉，不多也！少见多怪罢了…再说，去掉个人所得税，你也拿不到四五十万。

　　　　陈言星给她这么一说，到发现自己真的是少见多怪了！没错儿，他也知道缘梦人所说的那些事实，只是他没敢把那些标准往自己的身上来衡量！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富豪也不是天生的…我要习惯巨大财富的突然来临！”

　　　　想罢，陈言星回道：也是。小丫丫说的没错儿。那我就等着发财了…对了，好像得签合同吧？

　　　　缘梦人：当然要签合同了。我已经把你的电话给了我的朋友，她会和你联系的…好了，我有事儿要出门儿了。提前祝你这个臭朵朵春节快乐，886。

　　　　陈言星也回了一条：小丫丫，春节快乐！再见。

　　　　从这一刻开始，一直到陈言星回到家，还在惦记着什么时候能签合同，拿巨额稿费的事情。

　　　　就这样，他一直惦记了三四天，还没有动静。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心态不对，应该报以平常心！没有到手的钱不是钱，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抢也抢不来，惦记也是白惦记…还是忘了这事儿吧。

　　　　别说，这样一想真的很有效，日子不再过得凄惶和心神不定。他又开始流连于美食美景（下雪啦）和美人（家里四个呢）之间，乐不思蜀。没几天就真把稿费这事儿给忘了！

　　　　清晨，陈言星从梦中醒来。透过窗帘可以看到天色已经微亮。他亲了亲身旁的两个光溜溜的小丫头，在她们身上摸了一会儿。小丫头睡得很沉很香，没有什么反应，就像两头小猪。

　　　　陈言星不舍的轻手轻脚出了被窝儿，穿好了衣服。母亲和王姨也都在酣睡，他悄悄的出了屋，呼吸了一口清新凉爽的空气，走出院子，沿着土路向西跑去。

　　　　这是他从小以来养成的习惯，每天清晨跑步，然后回来打拳。白天空闲时提肛，晚上睡觉前再锻炼一番，然后用葯袋包裹命根悬重物练铁裆功。打拳，提肛和铁裆功都是李大爷所教，十多年坚持下来，好处多多。

　　　　陈言星一边跑步，一边欣赏着村边原野里的雪景。他起的很早，虽然屯里人本来就都起的非常早，可是在这个钟点还是看不见人，也没有几家亮灯做饭。

　　　　陈言星跑到村西头的时候，突然看到路上有人拉着爬犁在捡粪。看到他，捡粪的人吓了一跳。急忙低头拉着爬犁向南走。似乎是想躲开他。

　　　　可是偏偏陈言星跑步就是出屯向南跑，绕过屯南这一大片地，然后再从屯东头跑回家。他跑了过去，近了才看清，是屯里后街方老大家的小丫头方全芳。

　　　　方全芳是陈娇娇陈柔柔的小学和初中同学。小丫头今年也十六岁，本来她已经考上了松江三中，和娇柔姐妹一样。

　　　　可是，方全芳的父亲方老大在她刚上高中不久就得了一场大病。为了给他看病，本来就十分贫困的家庭越发的负债累累。可即便是这样，也没能挽救回他的生命，他还是带着遗憾走了。留下了三个女儿一个寡妇和家徒四壁债台高筑的穷家！

　　　　这样一来，方家唯一的一个上学的方全芳也休学回家了…说是休学，其实也是她还为自己的未来抱一点微渺的希望。

　　　　方全芳辍学后，就和离了婚的大姐一同照顾着体弱多病的母亲和智力不健全的二姐。

　　　　“芳芳，娇娇和柔柔都回来了，你怎么不来我家玩了呢？”陈言星停下脚步，看着低着头不说话穿的如同乞丐般的小丫头。

　　　　小丫头没说话，身子颤颤的，眼泪啪嗒啪嗒的一个劲儿从大眼睛里流淌到冻得通红的脸蛋儿上。

　　　　她光着小手儿，红红的小手儿上满是冻疮。陈言星摘下自己的手套，给她戴上。小丫头没有拒绝，也没有反应，只是低头哭。

　　　　陈言星是看着方全芳从小长到大的，看待她也如同妹妹一般。而他父亲活着时，也帮过他们家很多忙…想到最近闲下来，竟然也没有去看看她和她们一家，心里头很是歉疚。

　　　　“芳芳，怎么了？别哭，大冷天的把脸都哭膻了。”陈言星把自己的滑冰帽给她戴上，隔着帽子给她焐着红红的耳朵。

　　　　方全芳突然一把抱住了他，呜呜的哭着说：“五哥，你娶了我吧。我不想给别人当媳妇儿…呜呜！”

　　　　陈言星一愣，问道：“怎么了，芳芳。是不是有人给你介绍对相了？”

　　　　这里的农村结婚都特别早。如果男孩儿女孩儿十六七岁不上学的话，就有人给介绍对相。如果相中了，就求礼，也就是订婚。处个一段时间，差不多的就结婚了…有的改岁数领结婚证，有的干脆就先不领结婚证，等年龄够了再说。

　　　　方全芳长得很漂亮，和陈娇娇陈柔柔不相上下。有好事儿的人暗地里叫她们“三朵金花。”

　　　　方全芳哭着说：“灾二他爹逼着我们家还债，如果不还，就要我嫁给他儿子当媳妇儿。”

　　　　陈言星一听这话义愤填膺，骂道：“他倒是不害臊。他儿子灾赖子长得那德性，还吃喝嫖赌啥都好，连残疾人都不往他家里嫁，竟然还想着要娶你这样的好姑娘！…芳芳，别哭，这事儿哥给你做主。你家欠他们家多少钱？”

　　　　方全芳一听这话就高兴得不行，可是又觉得钱太多，抹着眼泪担忧的说：“五哥，还是不要了…我就是想哭一哭，心里敞亮敞亮…我家欠灾二两三万块钱呢，太多了…我还是嫁过去吧。”

　　　　朋友们要休息了。00：20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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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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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丫头一想到以后的悲惨生活，抱着陈言星哭得更加伤心。弄得他一身的眼泪鼻涕。

　　　　陈言星听说才两三万，就笑着说：“傻丫头，两三万块钱哥还掏得起。别哭了，一会儿咱们就把钱还给他。要是他们敢耍横，哥就揍死他们两个王八蛋！”

　　　　方全芳惊喜的抬起头来，仰着小脸儿怀疑的问：“真的？”

　　　　陈言星给她擦了擦眼泪，笑着说：“当然是真的，哥什么时候跟你瞎说过！”

　　　　方全芳一听开心得又哭了起来，搂着他的脖子把小脸儿埋在他怀里，就像小时候一样，哭着激动的说：“五哥，你真好！以后我就是哥的媳妇儿，一辈子给哥做饭洗衣服生小孩儿！太开心了，呜呜……”

　　　　陈言星没把她的话当真，也没有这个想法。他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哭笑不得的说：“我说芳芳，你能不能不把哥的衣服当手绢用，擦你的眼泪和鼻涕啊！”

　　　　方全芳一听顿时噗嗤一声笑了，用小脑袋在他怀里拱着，磨蹭着，紧紧的抱着他说：“我不嘛，我就要拿你当手绢……咯咯……呜呜……”

　　　　小丫头又哭又笑又闹，疯疯癫癫的，就像一个小精神病儿！

　　　　陈言星也不跑步了，领着方全芳拉着装有粪筐的爬犁回了家。天色已经很亮，曙光微露。家里的烟囱已经开始冒烟，胡琴芳和王子玉已经起来做早饭。

　　　　看到陈言星领着方全芳进来，和王子玉愣了一下。方全芳小嘴儿很甜：“胡姨，王姨。你们做饭呢？”

　　　　胡琴芳和王子玉对视一笑，都笑着点头。让她赶快去屋里坐。

　　　　陈言星和方全芳进了里屋，炕头的被子已经叠起来放到了炕柜上。陈娇娇和陈柔柔却还在炕梢的被窝儿里睡懒觉。

　　　　陈言星让方全芳让炕里坐，可是小丫头却摘了手套和帽子去外屋帮着烧火，和胡琴芳王子玉唠嗑。

　　　　陈言星在被子里焐了焐手，看屋门关的很严实，就把手伸进了被窝里，摸着娇柔的身子。

　　　　两个丫头被他捻着樱桃弄醒，闭着眼睛抱住他的脖子舌吻了一会儿，这才不情不愿的起身穿衣服。陈言星被勒令帮忙，不免又占了便宜，吃了几口，还在她们的小妹妹上吻摸了几下，让两个小丫头意乱神迷。

　　　　偷香之后，娇娇和柔柔出去上厕所的时候，才发现方全芳竟然在外屋帮着做饭。两个小丫头又惊又喜，抱着她欢呼雀跃。

　　　　前些日子她们一直都在忙乱，最近又和陈言星起腻，就忘了去方全芳家里看看。这会儿见到她，才想起这事儿来，高兴之余，心里也都有些不好意思，对这个姐妹无比的热情。

　　　　陈言星叠放好被褥，擦了擦铺着纤维板的炕。然后出屋打了一会儿拳，提了一会儿肛，才回屋和娇娇柔柔笑闹着洗漱。

　　　　饭菜做好了，很是丰盛。吃饭之前，胡琴芳和王子玉去方家把方全芳的妈妈赵学龄，大姐方全琼，二姐方全香都找来一起吃饭。

　　　　赵学龄现在瘦的很厉害，原本挺漂亮的脸蛋儿，现在看起来有些吓人。一双有着长长睫毛的大眼睛，也缺少神采。

　　　　方全琼也有些瘦，不过看起来还是那么漂亮。方家的女子都很漂亮，没有丑的，这一点随赵学龄。

　　　　她的性格很内向，自从离婚之后，更加的不爱说话。也不爱笑，忧郁的她看起来楚楚可怜。

　　　　方全香长得很可爱，和母亲姐妹的漂亮完全不同，她像个洋娃娃，天真得如同孩童的性格也像个娃娃。她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实际上却已经十八岁了……小时候的一次偶然的惊吓，将她的智力一直停留在小孩子的程度上。

　　　　不过，别看方全香给人说成是白痴，可她手却非常巧。她绣的花，做的小玩意儿，这五家屯里也只有胡琴芳这个师傅能与之并肩媲美！

　　　　陈言星和娇柔跟她们打着招呼，然后开始放桌子摆碗筷和凳子。少许，九个人坐满了大大的圆形折叠餐桌。

　　　　陈言星给女生们倒上了果汁饮料，他自己则开了一瓶金士百啤酒。

　　　　大家也没有说什么客气话，端起饭碗就吃。怕方家人客气，陈家人都不停的给她们夹菜倒饮料。

　　　　两家也算是老交情了，虽然有段时间没有走动，可是坐一起吃着饭聊着天，也很是融洽。

　　　　胡琴芳对赵清芬说：“姐，这段时间我又是生病，又是跟着小五他们瞎忙活，也没去你家看看。前两天我和小玉去你家，你们家又锁门……芳芳的事情刚才小五和我们说了。你放心吧，钱我们替你还，不会让灾家祸害咱们芳芳……芳芳这么好的姑娘，我还得留着给小五当媳妇儿呢！是不是，芳芳，呵呵。”

　　　　方全芳很是害羞，不过却还是点头说：“我愿意给五哥当媳妇儿，好好的伺候胡姨林王姨和五哥，当好娇娇柔柔的大嫂。”

　　　　“讨厌，该死的芳芳，你占我们便宜！”

　　　　“不害臊，小丫头片子就想当大嫂了！”

　　　　“我就喜欢当大嫂，永远都比你们大一点！气死你们两个小丫蛋儿。”

　　　　三个小丫头的嬉闹把众人都逗笑了。就连方全琼也露出了一丝微笑。方全香则一直都在天真无邪的笑，小嘴儿和小手儿都忙活得不行，着急吃东西。

　　　　陈言星喝了一口啤酒，给方全香夹了一个鸡翅，问赵学龄：“姨，你家里一共还有多少外债？”

　　　　赵学龄闻言一愣，烦恼的说：“现在灾二家还有两万六，李贵家八千，李义家六千，黄明家八千，盛二家五千，再加上一些碎帐，一共是五万多块钱的饥荒。”

　　　　一听到她家有这么多外债，陈规家人都暗暗咋舌。方家人除了方全香都很是犯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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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卖地】………

　　　　陈言星也没有想到她家的饥荒有这么多，想了想问道：“姨，如果你家的地承包出去十年，能卖多少钱？”

　　　　赵学龄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我家一共分了两垧半地，加上后来开荒的一垧半，一共是四垧地。如果一下子承包出去十年，按照现在的价格，每垧地每年1500元，四垧地就是6000元。十年就是6万…嗯？有这么多吗？”

　　　　陈言星笑着说：“当然有了。只是你们一直没往这方面去想。我们过年就去松江市，家里的地也都承包出去十年。别看一年并不见得很多，可是加起来却是个很大的数字…姨，你们也跟着我们去松江市吧…咱们这么多人随便干个小吃部什么的，肯定都比在家种地要强。尤其是，你家现在也没有大劳力！”

　　　　赵学龄眼中一亮，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也知道我们家种地赚不着钱，可是我们都是女人家，没去过城里，也不敢想着去干什么营生…要是你们真愿意带着我们，那我们就跟着你家去松江市…别的不行，吃苦耐劳我们肯定是行的！”

　　　　她说这话，却还看着胡琴芳和王子玉。两人都笑了，王子玉说：“我和胡琴芳的意思也是这样，那过完年咱们就一起过去…咱们这么一大帮人，肯定能干出点事业啥的！再者说，咱们还有小五这个大学生呢！”

　　　　听到这话，赵学龄一家都很是开心。她们都知道陈言星有本事，而且黄家人也都非常好，一起去松江市心也能落底…就算是不行，家都穷这样了，还能咋地呢？

　　　　吃过饭，大家伙商量了一下。陈言星便和方全芳去了灾二家。

　　　　灾二家在村后街，三家砖房，砖院套。王家有些钱，可是来路不正，再加上灾赖子是个流氓，所以在村里名声很不好。

　　　　一进灾家的院，墙角的大黑狗就嗷嗷的狂飞起来。灾二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方全芳心中一喜，可是看到了陈言星，脸色顿时一变。

　　　　“芳芳来了。这不是陈家小五吗？你咋来了？”灾二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灾赖子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色迷迷的看了一眼方全芳，然后斜着眼睛看着陈言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