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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场被突发事件定住了，鸦雀无声。何刚把惊魂未定的陈彬拉起。我指了指那张纸：“他将身首异处，他做到了。”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遇到，是在挑衅警方吗？缓过神来，众人继续。陈彬感激的看着我：“哥……”

　　　　“不用说了，下次小心点”我拍拍他示意不用感谢。

　　　　真的很险，感测到土里金属光泽的一刹那，我才意识到危险。还要多留点心细致观察才行。

　　　　勘测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黄雯的工作能力我很放心，头颅被挖出来正在清洗，死人头可没什么好看的。

　　　　我再次闭上眼睛。一米，两米…五米，十米…二十米……我拉着维迪向东走去，那是通向河边的方向。二十米外的灌木丛边，一张湿巾，一条手帕挂在枝条上。高低大概在小腿中部的位置，带刺的小灌木上缠着几丝纤维。

　　　　手帕很新，材质像丝绸，边角绣着一只粉红色的蝴蝶，一行楷体小字：我欲翩翩花中舞，何以淡影无双行。

　　　　孤蝶淡影，红颜薄命？手帕主人好哀怨啊。维迪闻了闻手帕，打了个响鼻。香水味好重。

　　　　地面被细细的绒草覆盖，没有足迹。一丝微风吹过，蝴蝶随风起舞。我想起了房雨彤那个蝴蝶纹身。这只蝴蝶会带来什么样的效应？

　　　　装好证物，我返回死亡现场。莫问的眉头紧皱着，看到我走过来，说道：“今晚甭想休息了，一会儿我要去赵广义家里，你还回单位吗？”

　　　　“不用了，工作上黄雯能行，也让陈彬多练练。我现在可是握不紧手术刀了。”

　　　　“看看吧，在死者背包里发现的。”莫问递过一个记录本。

　　　　死者赵广义的字写的不错，大致都记录着工作安排和重点。最近日期写着：本周田庆丰炒作……追踪报道一到两期……下周确定两女身份，其中一个可能是周家小姐，落实？……吴3000元已付……

　　　　看来吴正行和这个赵广义有交易，他们的死肯定和摄录机存储的内容有关。会不会是那个田庆丰？现场出现的女人是谁？我思索着。

　　　　“什么？她自杀了？好，我们马上到……”莫问挂断电话苦笑：“一波未平一波起，一起走吧，郭燕红自杀了……”

　　　　何刚走了过来，递过一张纸说道：“死者口袋里找到的。只有一句话……死亡只是开始！……”
蝴蝶刺青　第十四章　血色诱惑？
　　　　市第二看守所，专门关押女性犯人，郭燕红三天前被转送过来，等待公诉。看守所的余大妈亲切的接待了我们，打过几次交道，双方就没有多客套。

　　　　“犯人郭燕红三天来表现正常，今天晚饭后她们监房轮值打扫卫生。开始还正常，没有一点征兆，突然撞墙，所里医生看了，已经死亡。现场还保持着，等你们来。”余大妈是老警察了，当然知道讲话说重点。

　　　　“余姐，先带我们去看看，再去监房看看。”我很会讨好中年妇女，她很高兴我这样叫她，莫问却在瞪我。她算是莫问的远亲，莫问要叫姨妈的。我占他便宜，他有充分的理由瞪我。可惜我瞎了，看不见。

　　　　“小张，你的事我看了，真是勇敢，我们也组织学习了你的事迹。只是可惜了，大好青年受了这么重的伤，眼睛还能恢复吗？”余姐对我很亲切。谁让我人缘好呢。

　　　　“还有希望吧，暂时还能适应。”

　　　　“没事，回头我把所里的小姑娘介绍几个给你，那个美女不爱英雄，咱不愁没媳妇。”丫的，是不是我真的找不到媳妇，队里熟悉的大姐大婶大妈们，见面三句话都离不开这话题。我应付的嗯嗯两句。

　　　　现场在公用卫生间。郭燕红就趴在墙角的血泊中，墙面有个约一米的下滑型血迹。所医顾强和一名看守站在一旁。顾强看到我们进来，笑着递给我一副手套：“你看看吧。”

　　　　“不用了，小付，你去看看。”这种情况很简单，我指挥着跟来的法医搞定就行，再说了顾强这孙子故意的吧，看我左手牵着狗，右手拿着导盲杖，还戴着墨镜。经典的盲人造型，哼，还让我看看？丫的，回头不敲你十几顿饭绝不放过你。

　　　　“说说详细情况吧。”莫问看着那名女看守。

　　　　“今天她们监房四人轮值清洗厕所，两个清扫垃圾，她和另一个犯人拖地。本来很正常，八点的铃声一响，她突然停住了，慢慢转身，直接冲着墙就去了，速度很快，我们都没反应过来。”看守边比划着行动轨迹边说。

　　　　付春玲是刚分到我们科的小法医，行事还挺利索。她站起身：“颅骨碎裂，接触面与墙面吻合。”我点点头，“你招呼人把尸体运回，等黄雯陈彬他们回去后，两个尸体一起检测。”

　　　　莫问仔细的观察了环境。又问了几句。我俩来到监房。

　　　　对应郭燕红的床上，被褥整齐的叠放。一本薄薄的中文版圣经，崭新的封面，粉红的书签。

　　　　“这是她自己带来的吗？”莫问拿起书。

　　　　“不是，是她入住的第二天，也就是昨天下午，她的一个朋友送来的，我们检查了一下，今天中午才给她了。”负责监房的狱警回答。

　　　　“一个朋友？男的女的？她们见面了吗？”

　　　　“前厅接待的老邢说是女的。她们没有见面，当时郭燕红还嘀咕几句，好像还埋怨不送点有用的东西。”

　　　　我接过圣经，好浓的香水味，维迪的喷嚏声让我想起，这味道似曾相识？……

　　　　书签很别致，一个怀表图案，表针被油笔标在八点。

　　　　圣经我不懂，什么上帝说，天父说了，我听到就头晕，真不如子曰和佛曰。不过一些用红笔圈画的文字还是有点意思。“我……有罪……贪婪……的宽恕……只有……死亡……跟随……时间……解脱……”

　　　　“你们今天发现郭燕红有什么不正常吗？”莫问问同牢房的其他犯人。

　　　　三人摇头，其中一个瘦弱的说道：“只是下午午休时，郭燕红打开那本书，好大的一阵香味，我们都有些头晕。燕红她还，还发癔症一样，低声不停念叨。我们几个吓坏了，拍拍她。她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休息一下就又正常了。”其他两人点头证明确有此事。

　　　　故事变得离奇了，黑手已经渗透到了监狱。找到老邢，询问了几句。除了来访签名，一无所获。来访的女子，戴着遮阳帽和墨镜，登记完放下东西就走了。对外接待室不严格，犯人家属都在那等，监控没提供有价值的东西，只能看出那名女子年轻、身材不错。

　　　　没有同莫问回队里，我本打算去见一个人的，计划也搁浅了，莫问回队去吃工作餐，我就在夜市附近下车，晚饭和夜宵一起解决。维迪兴奋过后也饿的哼哼唧唧的。

　　　　干警察都是夜猫子，没办法像别人一样朝九晚五的。烟瘾和耐饿也是老侦查的特点。我还好，烟瘾不大，也不抗饿。找了一家烤肉兼卖大骨头的排档（主要是维迪拉我去的），先要了瓶啤的和两盘烤肉，慢慢等，慢慢思考。

　　　　闭着我一直眼，左右眼的协调还不是很适应。右臂的血纹已经紧缩过三次，除去酒吧碰美女不算，血腥味好像使它紧张或兴奋。我不懂，也无法控制，究竟是福是祸有未可知。

　　　　动物都未知的变化存在敏锐的感觉，维迪不高兴我的右手碰它，一碰就尖叫。也使我对右臂的血纹存在担心。

　　　　口袋中的手帕被我再次放在鼻端。今天是第二次，不第三次闻着这味道，“血是很美妙的，你渴望着它……”脑海中谁在说话……周围一片模糊……血纹在紧缩……你需要血……为什么？……你会强大……强大？为什么？……你不希望强大，为所欲为？好多美女，好多……是想过，可是……没有可是，你需要血，美女的血，美味的饮料……

　　　　“先生。先生？先生！……”“嗯？”“菜上齐了你还需要什么？”排档的眼镜妹摇醒我。“我？我要你的血……”“哦，不，再来盘血豆腐，谢谢！”

　　　　我失神了？眼镜妹一脸怪异的看着我。维迪停止啃骨头，一脸紧张的看着我。我没事，我拍拍它。不对，这是一种迷幻剂！！！左眼睁着，一些红黄的人影晃动，我舔了下嘴唇，血？没流血。我心里在渴望，右臂在痛，不是痛，在吮吸……

　　　　连灌5瓶啤酒，意识慢慢回归，血很美妙！意识晃动，我，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好厉害的药，手帕，圣经上的特殊香味。

　　　　今夜有风，我酒足饭饱，不知道盲人怎么做的，我按平常放下二百人民币，够不够看老板良心了。还好，眼睛妹收了我八十八，找回零钱，叮嘱我拿好物品。

　　　　酒量浅，六瓶啤酒我已经飘了。周围的情况我心了然。离家不算远，走走体会一下夜的深沉也好。

　　　　房雨彤案的现知两名嫌疑人：郭燕红和吴正行都已经死了。有死亡也有进展，捎带了个赵广义。这是案件的延伸，我觉得郭燕红死的有点冤。我拨通电话说明了圣经的疑点。莫问还在忙说声知道了就挂了。

　　　　维迪心满意足的走着，它知道回家的路。狗很好，恋家。路上行人无几。感测到身后50米开外有个人在顺路。前方有两人在扭动。无所谓了，我走我路，管他仙魔。

　　　　瘦妖？哦，袁丽萍，是她！有个瘦弱的身影跑向我，身后一个男人在追。

　　　　“先生救救我，他想弓虽。暴我！”路灯下，她没认出我，急着求救。

　　　　穿着很简单的衣服，说白了，就是胸罩和内裤。无暇顾及她身材是否美妙，左乳下有颗痣。咳咳，见义勇为是我的天性。我岂能不管？

　　　　“别怕，袁老师。这是什么情况？”要先了解情况才不至于冲动啊。

　　　　“你？你是张警官？我，我……”看清我的面目，她却有了犹豫。

　　　　“瞎子，滚开！别多管闲事。”一个白皙眼镜男只穿了大裤衩来的面前。

　　　　狗血剧情，我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也看到刚刚两人出来地方是一个小旅馆。

　　　　“你网恋？见网友？他是色狼？想非礼你？”我说的话，袁丽萍只有点头的份。

　　　　“哎！真是无聊。维迪你解决！”我发出命令，松开牵引架。

　　　　哈士奇是比较猛的狗狗，晚上眼睛反射的绿光，真像条狼。维迪扑上去，像见到了情人：以下内容比较暴力，省略250个字。

　　　　总之比较简单的英雄救美。我决定做个收尾，欺身上去，右手掐眼镜男的脖子：“这次放过你，下次……”

　　　　眼镜男被抓伤的脸颊流下一滴血，落在我手背的纹路上……

　　　　…………

　　　　当时，确实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是我醒来后的原话……

　　　　眼镜男成了肉干，没死。我是被锁住右手，躺着床上听王少锋莫名其妙的说。我感觉没什么变化，看着洁净的病房，审视自己的身体，左臂接着心电等监测仪器。

　　　　门开了，莫问，袁丽萍还有杨馨儿和彭慧灵，最后进来的是冯宝庆和何刚。

　　　　丫的，到底发生了什么，维迪呢？

　　　　“张哥，谢谢你救了我。”袁丽萍只说了一句。

　　　　“靖哥，好好的。”宝庆他妈的像在和遗体告别。

　　　　“胖子，不要有负担，我们再调查。”莫问一脸严肃。

　　　　搞什么？我究竟怎么了……何刚留在我身边，其他人一脸沉默陆续离开。

　　　　“胖子，你不会有事的，医院方面正在讨论。他们会好好给你治疗的。伯父伯母已经回去了。我留下陪你。”刚子竟然在抹眼泪。大爷的，我要死了吗？

　　　　“说说什么情况，我能接受，好兄弟，别让我蒙在鼓里。”

　　　　“也没什么，你安心养伤就好了。”

　　　　“你妹的，不知道什么情况，我死了也不会安心，你丫的赶紧说。”

　　　　“……只是，只是你的右臂出了点问题，昨晚，你抓住那个傻缺后，突然，表现的比较疯狂，撕了他的衣服，右臂闪着光，那个货成了干，你又冲向袁丽萍，也撕了她的衣服，接着你突然昏过去了，就这样了……”叙述的有够简单。

　　　　“我没把袁丽萍怎样吧？”我担心的是这个。

　　　　“没有，至少她说没有……”擦，这算什么回答。

　　　　我静下来，回忆，昨晚，好像？确实有过一种兴奋，嗜血的兴奋……我怎么了……
蝴蝶刺青　第十五章　往事如风
　　　　仔细想想，确实没有对袁丽萍做什么，不然的话，彭慧灵和杨馨儿那两个死党，会把我吃了的。梳理思绪，我决定做个试验。

　　　　“刚子，带我回队里。我要证明一件事……”

　　　　“不行，你要住院观察48小时……”

　　　　“我没事的，回队里很快就搞定，一会儿再回来不就行了……”

　　　　“不行，莫队说了让我看着你哪都不能去……”

　　　　“好兄弟，求你了，我办正事……”

　　　　“不行……你……”

　　　　“你丫的，再不行我就把你和黄雯在小树林的事全队公开……”

　　　　“……你，你只是回队里？……那好吧……”

　　　　爷爷的，不用杀手锏不行。脑子一根筋的何刚有时候死倔死倔的。

　　　　刑警队法医检验室。我熟练的戴上一次性无菌手套，消毒、采血。吸出一滴血滴在右臂血纹上。没反应？静待十分钟后，没有任何反应。“自己的血不行？”

　　　　“刚子，手指。”

　　　　“干嘛，你……啊……”不等他反应过来，直接刺破硬挤出几滴血。

　　　　再操作一遍。十分钟后，还是毫无反应。呵呵，我就不信？再来！我狰狞的看向科室的其他人。

　　　　一小时后，在场所有男性都呲牙咧嘴的捏着手指，不是疼，是丫他们不配合，我才下了狠手，使劲挤呀挤。一一试验，毫无反应。不对啊，明明是那个眼镜男的血滴在我手背我才失控的。哪里有疏漏？

　　　　我仔细再想一遍昨晚的过程，难道要有个三点式的女人在场才行？不会那么变态吧？对了，“你去把昨天那个证物圣经调过来。”我吩咐人去了证物科。

　　　　环视四周，众人都离我远远地。好像我是个随时变异的怪物。刚子个老爷们居然躲在黄雯后面，丫的，趁机占便宜是吧。

　　　　圣经很快拿来，我闻了闻，香味已经变淡了。又拿出蝴蝶手帕，同样闻了闻。滴血，等待。血珠静静的停在我手背的血纹上，2分钟，5分钟，十分钟，没有变化……又没反应？真要找个三点式美女才能诱发？

　　　　手臂紧缩一下，两下。血珠渗透了，是的渗透了！！纹路好像鲜艳了。旁边的几人发现了情况。黄雯迅速又点上一滴血。同样渗透了！诡异的事在发生，我还清醒，只是感到兴奋，心跳好像快了。何刚来到我身边，按住我，我摆摆手，示意还可以。

　　　　“你们看”有人关上灯，拉上窗帘。右臂的纹路在散发淡淡的橘红的光。

　　　　是圣经和手帕上的香气诱发的！香气中有种物质……

　　　　试验到此为止，在下去场面容易失控，主要是我担心又要被传言成什么怪物……

　　　　“司马？哦？找我有重要的事？你丫的有什么重要的事？好吧，等我会儿……”

　　　　挂断电话，“黄雯，你拿着这本圣经去医科大做气味鉴定，让他们化学系的主任再做个离子分析。”

　　　　“刚子，你去借条警犬，带人再去趟吴正行的家里，找找有没有类似气味的东西，我不回医院了，你跟他们打声招呼。”

　　　　从出事那天就没再见过司马舒，我昏睡时，他去过医院，被老爸老妈挡驾了，借口是影响不好（还对同性风波耿耿于怀）。之后通过电话，田奶奶和朵朵现在住在他家里。这个行为我很认可，就打算认了这个朋友。

　　　　富兴路，天思茶社。今天没带维迪，不用装瞎子，墨镜是必须的。出来吓到人就不好了。二楼雅间，书童这厮像主人一样坐在茶台前，优雅的泡着大红袍。

　　　　“先坐，再等一位客人。”他穿戴很正式的样子，我有种想揍人的感觉。“饿了，桌上有苏点，丰裕楼的，味道很正。”不迎接我，还漫不经心的，我突然感觉不习惯。这丫还是我印象中的贱人吗？

　　　　确实有些饿，绵软，糯香，丝丝玫瑰甘甜，像女人的唇，我不禁多吃了几块。

　　　　“你找我来，不是让我欣赏你的茶艺的吧？”不拘小节，手臂蹭去嘴角的糕渣，我问他。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