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嫩草进场(阅魂录之一)-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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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似藏有痛苦。
  莫追不得不劝劝他,「性命要紧,别再想着燕氏或是靖远侯府了。」就因他拥有魂纸,眼下在这北蒙国,怕是再也无他容身之处了。
  「你们走吧,我不走。」燕磊的神情很黯然,即使已一无所有,可他说什么就是不想离开这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莫追也懒得同他讲道理了,二话不说地上前弯下身子,一把就将他给扛至肩上。
  「弟妹你……」燕磊当下闹了个大红脸,忙挣扎着想下地,「快放我下来!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是成何体统?」
  「有完没完啊你?」大步来到马车后头,莫追不客气地将他扔进后车厢,再顺手撕下自己脸上柔儿的假脸皮一并扔给他。 跌得七荤八素的燕磊坐起身,一眼先是见到胸前那张薄薄的脸皮,再抬首,所见着的则是莫追那张又嫩又白,宛如少年般的俊逸脸庞。
  「这……」他讶异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是怎么回事?」
  「没工夫跟你解释。」莫追轻飘飘地扔下话,三两步就窜到马车前头,挥扬起马鞭,驾着马车快速离开此地。
  「大哥?」容止小心翼翼地唤着一直握着假脸皮发呆的他,不明白莫追为何要挑在这节骨眼选择扯破脸抖出事实。
  燕磊茫然地转过头,怀疑地看着自家小弟,却见容止对柔儿是个男子这件事,面上一点意外之情也没有,一种什么都捉不牢的慌,无声地溢过他的心坎,忽然间,他什么都不敢确定了。
  莫不是……就连这个小弟也都是假的?
  愈来愈盛大的风雪掩去了一路远去的马车,琴璞是很想追上他们的,可他自始至终都被困在原地无法动弹,而对面的那个女人,她甚至连根手指也没有动,只简单地放出深藏的内力,就轻易地将他的两脚给钉死在原地。
  他不甘地瞪着她,一双竖瞳泛着妖异的光芒,浓浓的怨毒与愤恨自他的身上悄悄地散开了来。
  「甭瞧了,你没有机会的。」月穹被瞪得不痛不痒,很平静地对他陈述事实。
  琴璞扬起双臂大大一振,北风将他的衣袍吹扬得鼓涨,淡黄色的雾气自他的脚底下向外蔓延,丝毫不受咆哮的风势影响,转眼间就包围了月穹。不过一会儿,黄雾中传来了某种嘶嘶的声响,月穹定眼一看,一条条弓着身子的毒蛇已密密麻麻地将她围在其中。
  难道他不觉得这很不合常理吗?
  都冬日了,还是大雪纷飞冷死人不偿命的隆冬,这些蛇却没冬眠反而被召来凑热闹……月穹不禁在心中叹了口气。
  「你的主子不是已沦为慕殇的阶下囚了?还为她这么拚命?」看祥子这名魂役生前来头应是不小,大概就蛇王或蛇妖那类的吧,只是她不明白,慕临仙在落到慕殇的手中后,下场除了一死不会有别的路,他还如此不死心,极力想为她挣条生路?
  琴璞一脸义无反顾,「只要主子能得到新的魂纸,她就有机会东山再起……」谁知她下回能召出什么来呢?或许是个举世无敌大将军,也可能会是能在刹那间就杀了慕殇的武林高手,总之,只要有可能,他都想为她搏一搏。
  「真忠心。」她两肩一耸,「只可惜,无论她是否能够再起,那都将与你无关了。」
  地上的毒蛇,随着她的话尾一落,乍然群起攻之,露出森白的毒牙朝她咬去,但却在距离她数寸之前似撞上了道无形的墙般,一时纷纷受痛坠地。
  琴璞这才发现,她的武力并非与那日被她救走的莫追同为一阶,她就这么站在原地不躲不挡,只用内力在周身筑起一道无形的墙,然而那浑厚结实的内力,竟是无一处可破,某种危险的警钟迅即在他的脑海响起。
  「相级……中阶?」
  她面无表情地扬起一掌,「所以我才说,你没有机会的。」
  漫天似刀的掌风,乘着风雪狠厉地割划过大地,将地上遍地的毒蛇斩切成一块块的碎肉,飞窜的血花染红了雪地,月穹没给他留下半分闪躲的余地,在将他割得遍体鳞伤之余,一个箭步上前,当下五指穿胸而过。
  琴璞踉跄倒退了几步,最终站不住地跪在雪地里,他怔怔地看着胸前致命的伤口,而后不甘心地对她瞠大了眼。
  「我不想死……」他还没有活够……他,才成为人还没有多久……
  一直以来,他就很想似凡人一祥,有着温热热的血液流淌在身子里,他想和那些沐浴在阳光下的百姓一祥,用双脚走在土地上,看遍人间的繁华和烟火,而不是只能在人迹罕至的深山中孤独地称王,最终在冰冷的洞穴中孤独地死去。
  月穹看也不看他,「你们这些魂役,本就不该复生。」
  早已死去的他们,本该随着时光的流逝,在岁月中化为尘埃,而不是重新再次有了生命,恋恋不舍地徘徊在这座人间,擅自破坏天地间应有的规矩。
  那本阅魂录,本就不该存于这人世的。
  每个人,生来皆有贪。
  若是不贪,怎会去许愿?这世上,又怎会有无私的心愿?
  而要想驱使魂役,又怎可能不需付出任何代价?
  「我想要生命……我想活着……」琴璞勉强地站起,两手掩着胸口的血洞,徒劳无功地挣扎着。
  「安心吧,你很快就能投胎了,因慕殇的眼中容不下背叛。」待魂主死了,魂役也会跟著烟消云散,然后获得了来世的生命投胎去,他等不了多久的。
  莹莹如玉的亮光,在这阴沉的雪日里看来格外耀眼,琴璞恐慌地低首看着自己,就见那阵自他身上发出的亮光消失后,他的身子莫名着了火,焰色诡异的紫色火花,窜上了他的衣袖、他的四肢和脸庞,接着火势蓦地壮大,烈焰有如一头远古的巨兽,张口就吞噬了他。
  慕殇应是对慕临仙下手了吧?
  月穹静看着雪地中的紫色火光,在揺曳落下的雪花中一点一滴地燃烧殆尽,而后琴璞亦化为飞烟,被吹散在不知去向的北风里。她没半点留恋地离开了原地,信步走回农舍里取出收拾好的轻便包袱,才刚关好农舍大门,她即微眯着眼转过身。
  嗯?
  一个相级中阶的……正朝这边全速赶来?
  她可不是她家小八师弟的专用打手,一次已经很不划算了,两回?她才不干。
  月穹走至屋后的马厩牵出爱马,攀上马背,敛去了所有气息,果断地跟着躲麻烦去。
  【第八章】
  近来天候似乎又更冷了些,接连下了几日的大雪也不见停,再加上慕殇派出的铁卫仍在大都中四处搜索,这使得原本该是每户人家都忙着过年的这时节,不但大街上采办年货的人们都没往年来得多,就连小巷中行人的踪影也疏疏落落。
  容止抱着一只堪称他们全部家当的包袱,与莫追并肩走在地形错综复杂的小巷内,在莫追的背后,还背着一个又被打昏沉睡,并被他报复性地给易容成个大妈的燕磊。
  这阵子他们俩都没再易容,就用原本的相貌住在城中不同的客栈内,但在慕殇派出来搜索他们的人手似乎愈来愈多后,他们不得不转移阵地再换个地方躲。听说,如今在悬赏榜单上,燕磊人头的价值高达千金呢,要是不小心照看着,恐怕这颗脑袋就会被人抢走了。
  一路上听着莫追细说接下来的计划,容止这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囚车?」
  「够安全吧?」这可是他能想到能最快速安全通关离开边境的办法了。
  她一手拍差额际,「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好主意?」
  「因为娘子我英明。」他心情甚好地亲亲她的面颊,然后转过头,小声地在无人的小巷中低喊,「羊、肉、汤。」
  安静的小巷中,因雪日而闭门的家家户户,并无半点动静,莫追不死心地一家走过一家,也持续在嘴边喊着。
  「羊、肉、汤。」
  容止很想阻止他光天化日下奇怪又愚蠢的举动。
  「你干啥?」他来这喊什么羊肉汤?
  「待会你就知道了。」他继续往巷底的方向前进,「羊肉--」
  蓦然间,一道也刻意压低的男音自某户人家中传来。
  「艳、二、。」
  「……」还真的有人应。
  只是,为什么又是艳二娘?
  难不成四师姊写的小黄书已经红遍了大江南北?看来她有必要把她的睡前读物再好好拜读过一遍。
  「莫小爷?」应声开门的石关年,喜出望外地看着他。
  莫追咧大了笑脸,「石大哥,我拖家带口来投靠你了。」
  「快进来快进来!」收到他的来信后,石关年早早就等着他们的到来了。
  今日这事,其实该从莫追当日到达大都后,随手赠给石关年的那一袋金子说起。
  那袋金子,不但改善了石关年的家境,还让他打通了升迁的管道升了官,从原本得大老远奔波的押囚官,揺身变成一方小狱的监狱长。自此,他再也不需千里赶路押囚,不必再与家人分隔数月,他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也拥有了安定的生活,而这些, 全都拜莫追一时的善心。
  在知思图报的这方面,石关年虽不敢说他能做到肝脑涂地这份上,但为莫小爷一家子提供个避风港,以躲过皇帝慕殇的通缉令,这点他自认还是做得到的。
  当晚趁夜将他们偷渡进了狱中后,石关年亲自为他们安排了两间位于最偏僻处,且远离其他囚犯的安静牢房,同时也告知了底下的人手千万别怠慢了贵客。
  对此甚是满意的莫追,当下就提了两壶老酒,兴高采烈地去与石关年套交情了,而特意腾出来的牢房内,则剩下容止与刚醒来的燕磊。
  打从那日容止也在马车上揭下脸上七公子的伪装后,燕磊就没有对她说过一句话。
  这几天看着燕磊脸上的疏离,和格外冷模的举止,容止很心痛,可又不知该如何才能将它抚平,只能任由燕磊在他们之间划开了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不再与她如兄弟般的亲近,不再对她微笑,也收回了曾给过她的所有关怀。
  「大哥……」她低低地唤。
  一直别过脸看着牢栏的燕磊,并不回头看她。
  她忍不住伸出手,想要一如以往撒娇地碰碰他,没料却被他给躲开,他甚至还把手臂缩了缩,像是极不愿意被她碰触一般,这让容止心如刀割,眼底也渐渐有了止不住的湿意。
  她冒充了燕晶是不争的事实,她也知道她不该奢望燕磊这份手足之情,会永远停留在她的身边。她早就该如莫追所说的别心软,别把这一切当真,在事毕后毫不留念地抽身而走,她不过只是燕磊生命中的一名过客,可在尝过了亲情灯火之后,她的心,却不能由己。
  她一直都无法忘怀那段日子所拥有的亲情,也总在心底暗暗地骗着自己,哪怕是短暂也好,能够拥有她就满足了,可实际上,人的贪念是永不会满足的,在曾拥有了过后要她走开?她舍不下,也不想放开。
  如今靖远侯府已不在了,燕磊也正被通缉着,她怎么可能在这当头丢下他任他自生自灭?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燕磊在失去一切后,连最后一份生机也都没有了,即使他不原谅她,最少……最少也让她将他离开北蒙国的事给安排好,而这也是她……目前 仅仅能为他做的。
  「对不起,我不是你的弟弟燕晶,但我是真心将你当成兄长的……」她紧握着拳心,对着燕磊的背影轻声道。
  安静的牢房内,没有响起燕磊一贯的温言软语,就只有容止急促的呼吸声,她既失望又伤心地看着他,却怎么也没等到他半点回应。
  「大哥……」
  此刻在燕磊的耳中听来,这声情真意切的大哥,格外地刺耳戳心,尤其是在他知道寘正的燕晶早已亡故之后。
  他不明白她怎能作戏至此,她怎还有脸这么唤他?她怎么可以……这样利用他满腔的爱弟之心?他与小弟之间的手足之情,不是她达成目标的工具。
  他冷声逐客,「我累了。」
  容止低垂着头,含着眼泪缓缓地踱出了牢房,往走道上最远处的另一间牢房走去。就在她走后不过片刻,藏在暗地里将一切都尽收眼底的莫追,半倚在门边嘲讽地问。
  「怎么,保住小命后就不想要她了?」
  燕磊慢慢转过身来,看着恢复男子本色的莫追。在莫追的脸上,他怎么也找不着半分与弟媳柔儿的相似之处,他回想起去掉了伪装之后的容止,似乎也是有这么一张令他感到陌生的脸孔。
  他沙哑地道:「她……欺骗我。」
  「骗你?」莫追尖酸地问:「她若不把你当兄长看待的话,还会千方百计将你自那池浑水里捞出来?她若不把你当亲大哥, 只怕你进宫袭爵的那一日,早就被迫交出魂纸而死在御花园里了,我们哪还需要这般带着你并护佑你的安危?倘若这叫欺骗,你让她来骗我好了!」
  燕晶张着嘴,但哽涩的喉际却发不出声,亦不知该对屡次救他的容止怎么想、怎么看。许多与她相处的往事,像一团团被扯乱的线绳,在他的脑海里打了一圈又一圈的结,明明就知道如今他还能活着,全都是多亏了她,可他就是没法在得知被骗之后,轻易地把感谢的话说出口。
  莫追想想就替容止觉得心凉,「要不是她唤你为大哥,而我也奉过媳妇茶,我还真懒得管你这局外人的死活。」
  在他瞪视的目光下,燕晶的头愈垂愈低,那颈子就像承担不住重量快要折断似的,他满心纠结地问。
  「我的小弟燕晶他……」
  「早就在你们外祖病死后不久也跟着病死了。」
  原来出现在他面前的小弟,一直以来都是她,而不是真正的小弟,他甚至没有机会亲眼看看真正的小弟,是否就生得如同她所扮的那样,因他在有能力接回小弟之前,小弟早就已离他而去,陪在他身边的,自始至终……都是她这个假冒者。
  最让他难过的,是她与他相处之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亲呢,是她满心满眼对兄长的孺慕与尊敬,是她为他心急、为他着想……
  在将她接回了侯府之后,他不知有多么的开心,多么想将天底下最好的一切都双手奉上,就因为他眼前的这个小弟值得,也因为,她是这么的贴心。
  他一直很想问,就算是个假冒者,他们之间那份令人难以忘怀的亲情,也是能够假冒的吗?
  他不相信,人心和感情,也是演得出来的。
  「她……叫什么名字?」说起来,他都还不知道她是谁呢。
  「容止。「
  「她那么精通易容……她是内间?」想来想去,也只可能是这祥了,而她之所以会扮成小弟进入靖远侯府,八成与那阵子大都频发生的窃案有关。
  「她跟我一祥都是来北蒙国找魂纸的。」莫追也不掩藏了,毫不在意地老实招认,「不过她心软,扮了燕晶后,就被你的兄弟之情给拖得抽不开身,全心当起你的小弟,都忘了她是个假的。说到底,今日她会又是受伤又是中毒的,可全都拜你之赐。」
  他一脸懵懂,「我?」
  「你还真以为她跟燕晶一祥,身上都有从娘胎里带来的寒疾?那是为了救你而中的毒!」他一想到这事就心情糟,「要不是为了你,她老早就可全身而退离开北蒙国了,她能落到今日这个下场?」
  毫不知情的燕磊忙想解释,「我并不知道……」
  「你哪会知道?她就算快被毒死了也要瞒着你。」莫追狠狠瞪他一眼,末了又以退为进地说着,「算了,我明白你现下心头乱得很,你就慢慢想吧,想想她不顾一切的救你值是不值,想想你是否真惦着那个十来年未见过面的燕晶,还是这个在府里日日唤你为大哥的容止。」
  他犹豫地唤,「弟妹……」
  「莫追。」
  「你……和她?」难道说,他们成亲一事并不是假的?
  「都拜过堂了不是?」莫追耸着宽肩,别有深意地看着他,「我可不会不认自家相公,自然也不会在事成后狠心翻脸抛下她。」
  「我……」某种深沉的罪恶感,登时沉甸甸地压在燕磊的心坎上,再想到他方才是如何拒绝了容止,他不禁感到有些后悔。
  见他神情动揺得很,莫追语重心长地再道。
  「大哥,无论你想做什么都成,就是别辜负她一番拳拳爱护兄长的心意,我言尽于此。」
  丢下了满心愧疚的燕磊,莫追不带半点同情地转身回了牢房,可他才一脚踏进他与容止的牢房内,就见着了一只哭花脸的小花猫。
  他伸手关好牢门,心疼不已地坐至她的身旁捞她入怀。
  「不哭不哭,娘子疼你……」他好不容易才将她给养得如此油光水亮、肤白肉嫩,万一又被燕磊给害得变回那个病恹恹的七公子怎么办?燕磊上哪儿赔给他一个水灵灵的相公啊?
  容止趴在他的怀中呜咽,两肩因抽泣而频频颤抖着。
  「我早就知道……他在知道实情后,不会要我这个陌生人……」
  「没关系,他不要我要,咱们回家找亲亲二哥啊。」他又亲又哄,恨不能把她揣进心肝里疼,「乖乖,不哭了。」她不就是想要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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