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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恨(VIP完结+番外)-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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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的,我马上给父皇上书,还有,我写信跟外公讲,他一定会听我的。”
  我嗤笑:“你说反了吧,广顺侯说是一,你什么时候敢说二?你不是他的好外孙,好太子吗?”
  被晾在一边的陈少爷不干了,“看你终于说道重点了,我看兴师问罪是假,来找人帮忙是真。没见过找人救命还这个阵势的。我说太子爷,这样忘恩负义的女人你帮她干什么?喝,还撺掇你赶我们!活该她被赶到那蛮荒地儿去。”
  “忘恩负义?谁给过我恩来着?他?”我指着大哥,再指了指天“还是它?”我冷哼一声,“既然你们将我看得如此不堪,从此就我走我的独木桥,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说罢甩门而去。
  出门的时候,脚还在发抖;上车时几乎摔了一跤,亏得向秋恰恰扶了一把。“公主别往心里去,他就不算你为他奔走撑持呢?即使不算这个,兄弟姐妹有个什么是互相帮忙不是应该的么?”
  我透过天井,看着那四方的天,不得不苦笑:“这理对你们平常人家是对,可这帝王家里,一个不慎都是杀头的事,哪还有这个说法?说句心里话,那男宠他是说得没错,平素帮大哥,我存了私心,可我要不自私,怎么在这狼窝里头存活呢?
  向秋搀着我,显是想说什么,可又想不出办法,只好呆呆地陪着。
  管家从里头跟过来,见着空儿就连忙劝着,一边还絮絮叨叨要帮我惩治那些男宠。
  我灰心丧气,禁不住向他发火:“事情搞成这样,现在说要罚又有何用,要说挽救,那先前为何从未跟我通报?”
  我止住他的话头:“你也不必跟我解释,我知道这是我大哥的主意,可您是府里的老人了,但凡有一丝帮我的心,也不会叫我现在才知晓,而且还知道得这么不堪。我不晓得这事情里头,二爷是不是给了什么好处,是的话,那我要给你哭一句,以我了解,二哥这种人用人谨慎,大概事成之后,也不会容得下你这个叛徒;如果不是,那我也不能恭喜你,因为呀,你主子就要身败名裂了。”我苦笑,“而本公主呢,也快要被赶出皇城,啥忙也帮不了,咱这就别了吧。”说着,便放下了车帘子。
  车刚动;我又掀了帘。管家喜出望外;却见我嘱咐车夫:“绕着城走一圈再入宫;这不定是我最后一次看这个皇城了。”
  车把式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马;慢悠悠地在城里晃荡。我把窗帘扒开一条缝,就这样痴痴的看着:酒店的老板娘趁着沽酒的空,不时给客人抛个媚眼,趁买酒的人光盯着她脸,双手迅速把满上的酒又倒回坛子里头;茶寮的小二光顾招呼客人;一转过身,就被伺在一旁的几个小乞丐一拥而上,顺去了蒸笼里头的热腾腾的大包子;玩杂耍的把数十斤的大刀抡的虎虎生威,围观的人群拼命往前头挤,惊叹的同时,还不时发出踩到对方的骂咧声。
  皇城脚下的人,数十年,百千年如一日地生活着,不管上面换了几朝天子,磨了几多壮志,老了多少红妆。我静静地隐没在这片喧闹中,多想就这样,就这样消失无踪,再也不用管那强加在自己身上的荣华与拘束。
  我捏着向秋的手,越抓越紧,几乎就要跟她说:我们逃吧。马车却在此时,停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很久么更新了,不过这个小破文大概也没什么读者,所以没人会PIA偶,鼓掌,哈哈!
  其实。。。快到戏肉了!
19、破釜
  我捏着向秋的手,越抓越紧,几乎就要跟她说:我们逃吧。马车却在此时,停住了。
  半顷,侍卫隔着门帘,低声回到:“前方平民聚集,挡了去路。是否改道而行?”话没说完,外头就传来一阵骚乱。
  我不耐烦,着人去探。向秋看我脸色不豫,主动下车察看;回来时一脸惴惴:“说是一平民女子逃婚未果,叫村人给逮了回来,生生打死在路边,惹了不少人围观。”
  我心一沉,听见自己说:“过去看看。”
  女尸趴在地上,披头散发的,盖住了脸面。绣花鞋不见了一只,露出她白皙的脚。
  我蹲下来,掏出香帕,盖住她红肿的脚踝。她大概一辈子娇生惯养的,从未行过那么多的路,可她会是多么高兴,这是第一次她这双脚走自己的路,所以她拼命赶,拼命跑,可是,命就是命,她崴了脚;死在了这冰冷的街头,还要被人冷眼旁观,说长道短;评头论足。
  这会不会就是我的明天呢?
  深深吸了口气,我站了起来;下定决心;向马车走去,“让人把她葬了吧;只望我以后若有这样一天;也遇到个给我收尸的人。”
  向秋大骇,连“呸”了几声;让我吐口水重讲;见我不睬;便又独自合掌求天去了。
  车夫掀帘;躬身问道:“公主;还是绕城走吗?”
  我扭过头;缓缓扫视了一遍这个我出生的地方;这片热闹却又冷漠的土地,凄然一笑:“不;咱打道二爷府。”
  二哥府里灯火辉煌,门前挂一双红灯笼,早早就摆起来迎客的阵势。
  从婢女手中接过茶,递到二哥跟前:“看来二哥早猜到我要来。”
  “妹妹确实忍功非凡,比我预料的还来晚了几天,不过,”他狞笑,“幸亏没有叫二哥失望。”
  我忍怒颔首:“妹妹如了哥哥的意,二哥是否也能达成四妹一个心愿?”
  他掀开杯盖,轻轻的刮着面上的茶叶末:“说来听听?”
  我迟疑了半刻;才低声道:“妹妹想在生辰宴上见未来夫君一面。”
  他笑,把刚到唇边的茶水远远地又放回了几上,盯着我:“二哥与吐蕃素无交往,不懂妹妹所谓何意?”
  “我都认输了;你到了此刻还防我如斯。咱俩虽非一母所生,但兄妹多年,难道不顾半分手足情谊?”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我可不吃你这一招。”
  我气结,再不掩饰自己的厌恶,整了下袖子就要告辞而去。
  不料门前突然闪出了一个小身子,将我撞到在一边不说,还哇哇地坐我腿上大哭。
  奶口匆匆赶来,被我发白的脸色吓了一跳,以为我要怪罪,也不管皇孙,腾地就跪下磕头。
  我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转过头去招呼二哥:“儿子哭的这么厉害,你这当爹的也没个动作。”
  却见二哥走了过来,抓了抓小娃儿的脚,又拉了下他的胳膊,就是不懂怎么把他抱起来。
  我讪笑,终是自己起了身,托起娃儿,打发了省悟过来的奶口,偏将他放到二哥怀里。“连抱娃儿都不会,也算孩子他爹?!”
  二哥罕有的红了脸,硬撑道:“谁说我不会!我六岁的时候就会抱你了。”话出口才觉出唐突,连忙又住了口。
  我心头一动,忙舒了眉头,面上只是笑,戳着娃儿的脸蛋:“可怎么我就记得你欺负我了?”
  娃儿见有人抱,呵呵的笑了起来。我轻轻地捋着他的额发,似真似假地叹气:“你爹比我长,欺负我就罢了,你比我小也整天欺负我。”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我们站得很近,而中间,一同扶着个流淌我们秦氏血液的孩子。我抬头,目光灼灼地看他:“哥哥说呢?”
  他双唇紧抿,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后还是没有言语。
  看着他,突然想起小时候,有一次掏鸟蛋。窝筑在树梢边儿上,谁的手也不够长。大哥不服气,就对兄弟姐妹们说,谁能把蛋给弄下来,就把长信侯送的大宛马给了他。二哥二话不说,立马就爬了上去,冒着摔下去的危险也要往那细枝上爬,最后鸟蛋掏到了,可二哥却悬在树上半天,要几个侍卫合力才把他从上头救了下来。
  我在心里笑自己:这样一个对自己都狠的人,你居然想他对旁人人怜悯?我终是放弃,转身离开。行到门前,突闻他叫唤。
  却听他道:“二哥与吐蕃王子并不认识,但恰好知道一位吐蕃友人,对中原文化极有兴趣,如妹妹不弃,明日会带同赴宴。”
  我喜出望外,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二哥却没再看我,手势僵硬的逗着儿子玩,“你小时候可比他皮多了,能不招人欺负么?”我笑,低眉敛目;躬身出了门。
20、惊鸿
  因为眉疏;我不笑的时候;总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揽镜自照;自己央求二哥的时候;究竟是一副什么可怜相?
  饱蘸黛墨;将眉峰高高拉起;像要勾破那一切伪善怯懦;划出一道凌厉的狠。
  刚搁笔;向秋便来报;二哥已携贵客临门。
  我不急不忙,看了好一会儿镜子,才问:“我好看吗?”
  向秋咬着下唇拼命点头,却禁不住泪水流了满面。
  我悠悠叹了口气,拉着她坐到我身边,让她趴在了我膝上哭。
  “本宫画了妆,不能哭。你就帮着把我的份一起哭了吧。”
  抱香进门看见,也不禁红了眼,擦干了泪才说:“大爷的人也到了,正于后堂休憩。”
  我起身,披彩衣,着脂粉,将自己打扮得浓妆艳抹,艳丽妩媚。抬头挺胸,昂然入座,果然惹来一阵交头接耳之声。
  我强自镇定,转着眼珠子向二哥旁边那人看了一眼。
  吐蕃王子德赞林森身量高大,相貌堂堂,完全不若我想象的粗鄙。只是不知是不适应宴上的靡靡之音,还是不喜欢大家猥嫚的低语,他眉头拧的死紧,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注意到我的视线,他转过头,目光箭一般朝我射来。
  我一愣。随即卧倒在椅靠上,半眯了眼对他笑。
  他似没有料到,脸上由红转黑,如打翻了七彩染缸。
  二哥见势色不对,站起来就要离开。事不宜迟,我赶紧拍了拍手,一帮搔首弄姿的男人便从侧门鱼贯而入,纷纷来到宾客身旁伺候。
  抓起递过来的酒杯,我顺势往男宠身上一挨,朝宾客敬道:“今儿个多谢大家伙赏光,参加本公主的生辰宴。”
  “我生性随达不羁,因不喜宫中生活拘束,久不回京,与各位臣工疏于联络,是本公主的不是,先给大家认错。”说着猛灌了一口。“幸得太子体谅,为我在府中广置面首,不想一来二去,倒给太子惹了不少闲言风语。”
  “我不欲藏私,趁此机缘与大家分享,也算是尽了本公主一点心意。”说着又干了一杯。不好此道的大臣,被袒胸露乳的男宠们逼着喝酒,霎时尴尬万分。
  我心里暗笑。对着二哥遥遥举杯:“最后还要敬二哥。”
  直面他的铜铃大眼,我哈哈一笑,才继续道来:“诸位不晓得;他怕我声明狼藉,在京城寻不着婆家,特地在吐蕃那寻了个冤大头;居然要风风光光的把我迎娶过去当王妃呢。”
  我脚步浮浮地站了起来;嬉笑着走了过去;不管一路洒酒;就是要和他碰杯:“四妹谢哥哥成全。”
  二哥盯着我;仿佛要在我身上烧出两口大洞。
  完了我又向他右首敬去:“这位客人怎么不喝?未请教?”
  德赞林森狠狠地把伺候的男宠往旁边一甩,踏前一步,却叫二哥一挡,替他答道:“这是本王的一位吐蕃友人,怎么?妹妹不欢迎?”
  我莞尔,双掌在德赞林森脸上一拍;拉到眼前;研究了好一会儿;才醉醺醺地说道:“你长这么漂亮;我怎会不欢迎呢,你若不是二哥的人,本公主一定收了。”说着娇媚一笑;将伺候自己的面首推给他:“我把他赏你;他功夫好。”还叠着说了几声:“慢慢享用。”
  众人没见过这样的阵势;纷纷停了奏。相形之下,将他“叱喝叱喝”的抽气声显得更加吓人。
  我浑然不管;大呼:“奏曲!上歌舞!”便又东倒西歪的又走回上座。
  德赞林森上前一步; 拔出腰刀:“在下远道而来;未备厚礼;请以舞刀为寿。”说着不等答应;便在座前挥舞起来。
  我未曾料到他有这么一手;群臣侍者,均手无寸铁。他越舞越烈;已近身前,却无一人拦阻。
  我冷汗涔涔;几次想站起,才发觉数杯烈酒下腹,已醉得连站也站不起来了。
  仙乐风飘;却见一个红衣男子提剑而入;朗声道:“一人舞刀略嫌无趣;不若二人斗剑。”语毕,锵然出剑。
  德赞林森气在头上,巴不得与人打架泄愤,刀锋一转就向前劈去。
  却不料那剑软如灵蛇,轻松一弯就卸了锋芒。男子手指扳着剑端,轻轻一弹,笑了:“君不见山人平生一宝剑,匣中提出三尺练。”
  转手一个剑花,簌簌的擦着德赞林森的腰间而过。“寒光射目雪不如,草堂白昼惊飞电。”
  德赞林森吓了一跳,来不及举刀,缩着肚皮连连往后退去。不料剑峰变刺为击,顺势在他腹间一拍,将他击得倒退几步,摔倒在地。
  他也不恼,从地上一跃而起,卷起袖口,将袍角束进裤腰里,弯刀紧压胸前,对男子认真道:“不料你区区男宠,也耍得一手好剑,再来!”
  我在一片眩晕中,竟见得红衣男子转头,深深望了我一眼,待再面向德赞林森,虽笑容未敛,眼中却变作一片决然。
  不知道是剑先出,抑或刀先发。金石相击,刀光剑影,眼前银光闪烁,若狂风乱舞,雪片飞散。
  “吾祖随天逐胡虏,屯军黑松阵云苦。”
  “嘭”的一声,兵刃猛然相接,划出一串长长的火花。弯刀顺势而上,轻轻一拖,便在男子的面上划开了一条细细的豁口。
  男宠却毫不在意,用剑柄抵着刀锋一扭,把德赞林森的手臂反绞到后面,死死压住,继续吟诵:“成功策勋仗此物,七十二漠何英武。”1
  德赞林森听了他含沙射影,骂自己是胡虏;更不服气,将弯刀旋着一掷,飞出的刀就像一个锋利的圆盘,居然把剑断成两截。德赞林森顺手接回飞刀,抬手就要往男宠身上扎。
  心中一惧;我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就站了起来,大声喝道:“住手”。二哥也觉得德赞林森过了火,连忙出来制止。
  见得二人分开,我才松了口气,脚一软,就要摔倒,却发现身子落进了一个温软的怀抱。那男宠仅用一手搀着我,另一手往身后藏,那袖中银光一闪,分明就是刚才那半截短剑。
  我已经晕的不行,可戏却要往下演的。我软趴趴的靠在他身上,揪着他的袖子娇嗔:“谁也不许伤我的,我的。。。。。。情郎。”
  那男宠也配合,头靠到我耳边,将我打横抱起,堂而皇之的宣布:“春宵一刻值千金,各位在此慢用。”
  我不知道是醉的还是臊的,轻飘飘的卧倒在他怀中,两抹眼尾酥媚;满面桃色春红。
  注释:
  1。岳峦(明朝)的«;舞剑行»; 的前四句。全诗为: 君不见山人平生一宝剑,匣中提出三尺练。寒光射目雪不如,草堂白昼惊飞电。吾祖随天逐胡虏,屯军黑松阵云苦。成功策勋仗此物,七十二漠何英武。十圣承平久不用,四海风尘犹澒洞。静听常因风雨鸣,深藏恐逐蛟龙动。枯鱼之宴无乐方,为君起舞当斜阳。左右回旋还自翼,变击为刺随低昂。黄子翩翩出介胄,吾忝忠武为其后。二家文武世不替,况与吾家各亲厚。舞罢悲歌蓟门曲,蓟门柔桑眼中绿。呜呼!丈夫四十未封侯,何事日日衔杯剑应哭。
21、鱼戏
  我迷迷糊糊,满目眩晕。醉卧于榻上,身子像是蒸在锅中的热菜,滋滋地往外冒水。
  一只冰凉的手摸上我的脚踝,顺着小腿往上爬,似逡巡在黑暗中的小偷,朦胧地搜索着我体内的热。
  可我觉得还不够,捻起他的手,摁到了心窝上。一睁眼,就望进那双惊讶的乌珠里。
  显是没有料到我还醒着,男宠的呼吸骤然紊乱起来,低头就要把手抽出来。
  我醉醺醺一笑,伸长了手去捏他的下巴:“你叫什么名字?”也没管听不清回答,“反正,你们都不用回到大哥处了。从今往后,在天下人都眼中,你们就是我的人了。”
  他闻言不语,用力一挣,将我掀翻开来。起身就向门外走去。
  我以为他不服,仗着七八分醉意,大声呵斥:“站住!你没听清我的话吗?”
  谁知男宠慢下脚步,回头死死地盯着我,眼里电闪雷鸣,爱恨交织。
  他把门栓好;回头就脱了外衣,趴回到床上。
  他整个人笼在了我的上方,一手拨开我脸上的湿发,仿佛一只逗着幼鼠的老猫:“奴才听清楚了,你说你是我的人!”
  那只手像带了电,又从下方贴了上来,滑溜溜地在衣服底下乱窜,毫无预备地,就攀住了我的乳房。
  桌上银烛爆灯花,映在他眼中,妖异地一闪,像一道天外的闪电。而我,则撞了邪般,只会呆呆看着他笑着,一字一句地重复道:“你是我的人。”
  他把嘴唇凑过来,在我的上面辗转,濡沫交缠中,最后三分醒,也都成了十分醉。
  被亲得快要窒息,我不得不用力别过脸,依在他的颈窝间气喘吁吁。
  他俯视着我,轻轻搓开我的眉心,像是高兴,又是伤心。舌头沿着下巴,舔过我的锁骨,胸脯,一路往下,似有条蛇在芳草中欢快地滑行,逗弄出湿润而糜乱的声响。
  我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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