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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婿-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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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那承恩侯的爵位就是由嫡次子继承的。
这令得薛婧雅有些心烦气躁。她烦躁地起身又关心了薛婧萱几句,便带着丫鬟离去。
回到院落,蒋氏便急忙跑来询问。
薛婧雅很是不耐地将薛婧萱的反应一一说出,说完后言道,“母亲,真是您想多了,您不知道她当时的样子有多傻,就一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说个话都有些唯唯诺诺。”
其实薛婧萱说话并非唯唯诺诺。不过是说话声音偏小了些,因着要做出庶女应有的作派,面对既是姐姐辈又是嫡出的薛婧雅,便做足了庶妹的规矩。
这些看在薛婧雅眼里,便成了唯唯诺诺。没有见过世面。
薛婧雅说得很是详细,将留意到的薛婧萱一举一动,都说给了蒋氏听。
蒋氏虽然意外这一切与之前猜测背道而驰,但又觉得薛婧雅的分析并无道理。
便道,“许是母亲想多了。”
随后她嘱咐薛婧雅,“雅儿,不论她是否如我之前所猜测那般,但你既然踏出了第一步,做出了与她交好的假象,以后也可多走动走动。她的夫家穆国公府如今虽说是有名无实,但官位到底比武安侯府要高上一阶,总有用得着的地方。”
听到蒋氏提起官位,薛婧雅便想起薛婧萱提到的世子之位。
“母亲,您说那世子之位,侯爷会传给谁?”
这问题难到了蒋氏。
她虽说只是女人,不曾接触过朝中事情,但也知道袭爵应为长这个道理。
但武安侯府的嫡长子早便到了可袭爵的年纪,却不见侯爷向圣上请旨。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侯爷并不愿意让嫡长子袭爵。
又或许侯爷内心十分挣扎,是立长还是立幼,毕竟两个儿子都是嫡出,只是一个是原配所出,一个是继任所出。
幼子还有亲娘帮着张罗,这长子亲娘都见阎王去了,谁还去帮他?
若长幼因世子之位相争,长子胜出的机会并不大。
理清了这些,蒋氏开始忧心薛婧雅今后的生活。
“雅儿,那世子之位会传给谁,现下还不好说。但你嫁过去后,切记劝着些你夫君,若非有万全之策,莫要行动。你们安安心心过日子便是,那世子之位,不要也罢。便是没有那世子之位,你们一样能生活富足。”
薛婧雅却是摇头,她并不赞同蒋氏的观点,“母亲,在之前,我的亲事已经输给了那位,以后,我再也不愿输给她。我要让她在见到我时,恭恭敬敬地唤我世子夫人,而非大嫂,亦非三姐。”
“你…”蒋氏欲要再劝,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哎。”
自家女儿的性子便是如此,多说无益,只是道了句“儿孙自有儿孙福”,便缓步离去。
ps:
抱歉断更许久,身体实在不好,最近会断断续续地更新一部分,然后存点稿子,争取下月完全恢复更新,不再断更。
101 惊变
薛婧雅一走,薛婧萱便敛了笑意。
她这个三姐虽然不曾害过她,但比起四姐也好不了哪里去,都是狗眼看人低的。
可莫怪她心狠。
等她们都嫁进侯府,定会上演一出好戏,狗咬狗的戏码,薛婧萱乐见其成。
其实,即便是薛婧萱不提醒,依薛婧雅与薛婧瑶的性子,真成了妯娌,怕也免不了有争斗。
薛婧萱不过是提前点燃了火星子而已。
冰菊上前一步,说道,“姑娘,这府上,奴婢瞧着就老夫人和二姑娘待您最是诚心,这三姑娘也是个不安好心的。”
“可不是么,平日里也不见这般殷勤地来见姑娘,这回倒还提着点心来了。”彩霞收拾着桌上的点心盒,也出言道。
薛婧萱不过轻轻一笑,“她虽也是不安好心的,但到底也没做什么坏事,今日过来不过是试探而已。”
闻言,冰菊与彩霞缓缓点头。
待得她们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妥当,薛婧萱方道,“闲来无事,咱们去祖母那儿坐坐吧。”
一听薛婧萱说起要去锦泰院,冰菊便开心起来。
她八岁进薛府,其中有十年在薛老夫人身边服侍,对薛老夫人自是有着超乎寻常的情感。
随后,她开始去将之前晒好的一些花茶又装了一小罐,准备一起带过去。
她记得,上次和姑娘一起送花茶过去,老夫人很是欢喜。
对这花茶也是赞不绝口。
既如此,倒不如再多送些过去,反正她们晒得多。
这样想着,她又倒回去,准备再装一罐。
见状,薛婧萱不得不出言道,“好了好了,冰菊姐姐,你已经装得够多啦。这一小罐就够祖母用上一月了。若再多装,说不得祖母还会腻了那味儿。等她用完了,咱再装一罐送过去也不迟。”
虽是如此说着,但薛婧萱脸上一直笑意盈盈,心情十分愉悦。
彩霞也道,“姑娘说得对,姐姐带上一罐便足够。”
正说着,彩蝶却掀了帘子进屋,福了福身子,言道。“姑娘。锦泰院来人了。”
咧嘴一笑。薛婧萱忙道,“正说着呢,便来人了,快请。”
来人是锦泰院的小丫鬟。小丫鬟有些着急,面色不是太好,一见薛婧萱便似有了主心骨,急急道,“六姑娘,老夫人有些不大好。”
闻言,薛婧萱笑着的脸色一僵,勉强维持着身形,深吸一口气后。问道,“你说清楚,祖母怎么了?”
“老夫人今儿早上就有些不大对劲了,屋里的几个姐姐名字唤错了好几次,除此之外。连时辰都分不清了。”小丫鬟将今天发生的事情都一一说了出来,“原本几个姐姐也未放在心上,但没过一会儿,好夫人说话便有些口齿不清了,但微微休息一会儿,又能说清一些字句。几个姐姐也摸不清是怎么了,便没敢请大夫,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老夫人,只派奴婢过来通知姑娘。”
薛婧萱身形一震,心中不断翻腾。
还是来了。
她一直不敢想的,还是来了。
薛婧萱不禁想起上次祖母发病时,大夫们的诊断,中风之兆。
当时,便断言无药可医。
后来还是请了彦太医用那雪莲制药勉强维持,加之薛婧萱时常为她准备药膳或是花茶,又时常过去探望,尽量让祖母保持好心情。
这样战战兢兢地也拖了两年,相比彦太医当时说的半年还多了一年半。
薛婧萱以为一直这样下去,祖母的病便不会再发。
但此刻听到小丫鬟所说症状,她便知,那病终还是拖不下去了。
明知祖母能坚持到现在已是奇迹,但她还是不知足。
她希望祖母活得更久,活得好好的,看着她嫁人,生儿育女,夫唱妇随。
薛婧萱攥紧了双手,沉声道,“我先去瞧瞧。”
说完便欲抬腿出屋,但腿却有些发软。
她定住身子,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方才好了些,复又重新抬步出屋。
彩霞忙跟在薛婧萱身后,冰菊却是抱着花茶罐子,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时,传来薛婧萱淡淡地声音,“那花茶便带上吧,祖母那般喜爱。”
薛婧萱到锦泰院时,是在一刻钟之后。
气氛有些紧张。
有丫鬟守在院门口,也有丫鬟守在正房门口,个个都如临大敌似的,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一见来人是薛婧萱,便微微松口气,忙上前细声言道,“姑娘可算是来了,冰岚姐姐都出来问了好几回了。”
这一说话,薛婧萱越发觉得祖母的病情严重,忙点点头,加快了进院落的步伐。
守在正房的丫鬟撩开珠帘,薛婧萱便见到了薛老夫人。
此时,她正坐在木椅上,头歪着,张着嘴巴,舌头微微动着,发出一阵“咿咿呀呀”的声音,因着一直张着嘴巴,口水便睡着嘴角往下流。
冰岚便一直不停地用锦帕帮薛老夫人擦着。
但擦了又流,流了又擦,总是徒劳。
薛婧萱只觉得双腿似灌了铅一般,重得抬不起来。
喉咙和双眸干涩无比,泪水逐渐盈满眼眶。
薛婧萱不敢眨眼,她怕一眨眼,泪水便再也止不住。
站了好一会儿,薛婧萱才控制住情绪,将泪水止住,随后她上前几步,目光不曾离开薛老夫人,低声问道,“祖母这个样子多久了?”
这会儿,薛婧萱才看见冰岚早已是泪流满面。
冰岚哽咽着回答道,“早上便有些不大对劲,屋里几个大丫鬟的名儿老夫人每次都唤错,后来便开始记不清时辰了。用完早饭,老夫人忽然歪着头,只咿咿呀呀不知说些什么,但过了片刻,又说清了。”
正说着,薛老夫人又开始咿咿呀呀地说话,但无人能够听清。
冰岚忙换了张干的锦帕又帮她擦拭嘴角的口水,一面擦着,一面接着道,“一听老夫人又说得清楚了,还不等奴婢们缓过神来,老夫人的嘴唇便开始歪斜,接着就再也说不清了,还一个劲的流口水。”
话毕,冰岚红着眼满怀期待的看向薛婧萱,“六姑娘,您可有法子?”
如果薛老夫人只是间歇性的口齿不清,说不定找彦太医来行针治疗,还有缓解的余地。
但薛婧萱一听冰岚薛老夫人有一瞬吐字清楚后,又开始口齿不清,还伴随嘴巴歪斜,她便知,这回怕真的是中风了。
薛婧萱看过彦伯仲的医理手札,也看过他收藏的医术,加之之前薛老夫人有中风先兆,她一直便关注着这个病症。
对于中风病发的所有症状,她记得一清二楚。
虽然以薛老夫人的情况,能拖到现在已是不易,中风是迟早的事,但绝不会无缘无故便病发。
转动有些无神地眼睛,薛婧萱语气木然地问道,“今儿个可有谁来过?”
突然一问,倒把冰岚给问住了。
还是旁边的冰玉出声答道,“一大早大夫人便过来了,没坐一会儿,便离开了。”
薛婧萱眼睛一闪,莫不是那个毒妇给祖母说了什么?
思及此,她忙追问,“母亲过来说过什么,又或者做过什么?”
薛婧萱的眼神有些可怕,好似要把冰玉生吞活剥一般,吓得冰玉生生往后退了一步。
微微愣神之后,还是老老实实将早上之事娓娓道来。
原来今天一早,饶氏便带着大丫鬟清歌来了锦泰院。
还陪着薛老夫人用了早膳。
饶氏倒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不过今日对老夫人殷勤了些。
接着饶氏便提起了府中几个姑娘的亲事,以后的嫁妆该如何备。
说到嫁妆这等关乎家族钱财之事,饶氏便示意丫鬟们退下,得到老夫人首肯,她们也就乖乖退下了。
没过一会儿饶氏便笑眯眯地出了屋,带着清歌离去。
她们再进屋时,老夫人都还是好好的,面色正常,还将剩下的一碗莲子羹用完了。
等她们把饭桌收拾后,老夫人便开始不对劲了。
咬紧牙关,薛婧萱眸中闪过一丝冷芒。
祖母会成这样,定与那个毒妇脱不了关系。
薛婧萱心中虽然恨意滔天,但还是忍着没有发作,而是极力保持着冷静,吩咐道,“冰玉姐姐,你速去通知父亲祖母出事,一定要说清楚,是母亲来过之后,祖母便不对劲了。”
她看向冰岚,“冰岚姐姐,你速派人去请彦太医过来,祖母这病拖不得。”
吩咐完之后,她又道,“大家都散了吧,留下两个人把祖母扶上床,再去打些热水,帮祖母擦擦脸。”
望着躺在床上的薛老夫人,薛婧萱心里百味杂陈。
上次发病,祖母至少还有一丝精气神。
这次,却是完全地萎靡,因着嘴巴歪斜,导致嘴巴都闭不上,即便是躺在床上,也不时的流着口水。
双眼也有些歪斜,时不时地翻着白眼。
这个样子,就好似随时都有可能闭上双眼,离开人世。
薛婧萱紧紧握住薛老夫人的右手,眸中酸意更甚,“祖母,您一定要撑住,彦太医马上就到了。”
没有人知道,薛婧萱此刻有多么害怕,更没有人知道,薛婧萱双手抖个不停。
102 不满
锦泰院很快便聚满了人。
薛世平薛世安不在,薛老夫人这会子又出了事,饶氏与蒋氏便是整个薛府的主心骨。
虽然两位老爷都不在,但单是府中的女眷聚在一起,也足够将锦泰院主屋占满。
人一多,便显得有些嘈杂。
薛婧萱不禁皱紧了双眉,这般吵闹哪里适合病人呆。
正要出声,饶氏却道,“萱姐儿,不是做母亲的说你,老夫人出事这么大的事,你竟然还瞒着我,若不是我院中丫鬟无意间听到,告知于我,我都还不知,锦泰院竟发生这般大的事。”
说着,饶氏面上染上怒色,“你这般做,岂不是延误了老夫人治疗的最佳时机?”
饶氏在听到丫鬟来报说老夫人病发,她是非常高兴的。
在听闻薛婧萱在锦泰院后,她便起了打压薛婧萱的心思。
这才有了这先发制人这一招。
见薛婧萱不答话,饶氏又缓和了语气,“我知你一向最敬重老夫人,但这事不是其他,而是发病,发病定要去先通知大夫。好在我在听说这事后,已经第一时间派人去请大夫了。以后你可莫要这般不知轻重了。”
饶氏刚说完,薛婧瑶也道,“母亲说得多,妹妹以后可要注意些了。”
这母女俩又开始一唱一和。
殊不知,在薛婧萱眼中,她们不过是跳梁小丑。
弯起嘴角,薛婧萱双眼清亮无比。
似笑非笑地看着薛婧瑶,直让她心里有些发毛。
正当此时,充满怒气的声音传来,“我看不知轻重的是你们母女吧。”
人群外一青袍男子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双眼盯着饶氏,怒不可遏,“母亲正病着。需要静养,是谁让你带着这么些人过来的?”
话毕,环顾四周。喝道,“都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散了。”
说完,男子又瞪了饶氏一眼。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薛世平。
待得大家都散去,屋中仅剩下薛婧萱、饶氏、薛婧瑶和蒋氏。
见薛婧瑶未离开,薛世平便道,“你留下来也帮不上忙,还是回屋好好学习女红去吧。”
听罢。薛婧瑶只得不甘不愿的离开。
但她心中却是十分不平,凭什么薛婧萱就留下来了。
而且刚刚听父亲的意思,似乎对她和母亲都很是不满,父亲一向与母亲和睦。这会也不知是怎么的。
这时,薛婧萱朝着薛世平福了福身,言道,“父亲,彦太医此时怕是在过来的路上。萱儿刚才替祖母用热布擦拭过面部,这会子面部没那般僵硬了。”
薛世平点点头,走近床榻,“你做得很好,你祖母没有白疼你。”
饶氏在一旁听着薛世平与薛婧萱的对话。心中惊涛骇浪。
她实在不知,在薛世平眼中,薛婧萱竟然这般好,都比过了嫡出的瑶儿。
而且听薛婧萱的意思,刚才就已经派人去请彦太医了,怪不得刚才指责她时,她一直不出声,原来是这般。
可恨自个儿竟然不知有这回事,想到这,饶氏狠狠瞪了一眼远远立于屋门的清歌,连这么大的事都没有打听出来。
害得她被夫君指责。
清歌被瞪得莫名其妙,思来想去也未觉得自己行事有不妥之处,只暗道以后在夫人面前需更加谨言慎行。
薛老夫人这个病来得十分迅猛,虽然已经派人火速去请彦太医,薛婧萱也想着法子抑制。
但没过一会儿,薛老夫人便开始抽搐不止,双眼浑浊,咿咿呀呀不知在说个什么。
许是想要表达的意思,都表达不出来,薛老夫人越来越慌,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
薛婧萱忙上前握住薛老夫人布满皱纹的双手,出言宽慰道,“祖母莫着急,彦太医一会儿就来了,您这样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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