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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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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一抬脚出门,右脚便踢到了门槛,整个身子毫无依托,只闻“啪”地一声,萧婆子便摔了个狗吃屎,亏得双手撑着地,不然脸磕到石板路上,可就得见血了。
不过就算这样,萧婆子也伤得不轻,萧婆子身子本就肥胖,双手撑着笨重的身子,如今少说也脱臼了。
萧婆子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呻吟,良久都不见人来扶,不禁怒喊,“根子,还不过来扶我。”
原来,萧婆子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大夫人竟派了马车送萧婆子来,可见现在萧婆子确是大夫人跟前的红人儿。而萧婆子刚刚喊的,便是府里的车夫。
根子终是将萧婆子扶走了,但萧婆子临走时都不忘朝小院吐了口唾沫星子,啐道,“果真晦气,害得老娘摔了一跤。”
冰菊见萧婆子走了,松口气,复又低低地笑了起来,只言上天有眼,恶有恶报,萧婆子今日是该摔的,谁让她对姑娘不敬,还私吞姑娘例银。但一想到大夫人执掌中馈,以大夫人对锦姨娘的怨恨,姑娘回府怕是更加艰难便又开始担忧起来,再则也不知老夫人如今是什么情况。
思及此,冰菊担忧地看向自家姑娘,却见薛婧萱死死盯着门槛出神,消瘦的身子在空荡的院中愈显单薄,忙道:“姑娘,快进屋吧。您穿得如此单薄,仔细见了凉,奴婢这便去帮您准备午饭。”
哪知薛婧萱毫无反应,依旧目光呆滞地看着门槛出神,冰菊不疑有他,只觉怕是萧婆子的话深深刺伤了自家姑娘,便俯身拉住薛婧萱的手,亦算是给予安慰。薛婧萱却如梦初醒般,猛地挣脱冰菊的手,疯一般往主屋跑去。
冰菊只得摇摇头,看来姑娘又要将自个儿关在屋里,闷上一阵子才会出门了。
薛婧萱性子本就文静,凡事都往心里藏,一难过便找个清静地儿独自舔伤口。冰菊理所应当的以为薛婧萱这次又因心里难过独自难受去了,然而,这次却尽然。
薛婧萱回到屋里便爬到雕花木床上,战战兢兢地抱着双膝,眼里满是惊恐,喃喃低语,“我——我只是气急随便说说,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要诅咒她摔倒——”
一面喃喃,一面往后挪着身子,直到整个人都抵住内壁的床柱,才似有了安全感一般。
即便如此,整个身子仍是瑟瑟发抖,发丝也变得凌乱,额间的刘海几乎遮住眼睛,只能隐约看到两个眼珠泛着水光,眼神儿愣愣地,直到累极睡去。
如此,又过了些时日,天气逐渐炎热起来。
知了不时发出几声哀鸣。
自萧婆子走后,薛婧萱便愈加不爱说话,似又恢复到幼时,总是独自做着自己的事,对外界漠不关心,也只有面对医书时,才有些许生气。
薛婧萱每日除了呆在屋里跟着冰菊识字书写,学习女红,便是跟着村西的彦大夫辨别药草,熟悉药性。
虽说薛婧萱生活在乡野之地,但官家小姐该学的薛婧萱倒是一样没落下,不过在文房四宝及女红绣布绣线上略差些。
若说薛婧萱身上少了些什么,那便是少了些官家小姐的贵气,倒不是吃穿用度,而是身上的气韵,薛婧萱终是太过柔弱,澄净的眸子总如小鹿般,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003 医理
这日清晨,薛婧萱照例戴着斗笠在冰菊的陪同下朝村西彦大夫的木屋走去,一路上不时碰到出门劳作的村民,村民们也见惯了主仆二人时常去彦大夫那儿,好心肠的婶子偶尔会关心几句,冰菊也都答是自家姑娘病弱,需要经常复诊。
待主仆二人走远,又均遗憾地摇摇头,纷纷可惜道这官家小姐真是可怜,不但被扔在这别院,还体弱多病。
村里的人只知别院里住的是位官家小姐,但到底是哪位官家,却是不知了。
薛婧萱倒是不知村民们心中想法,只是加快了前去村西的步子,心里一直记挂着昨日彦叔所讲的石膏入药一说。
彦叔说许多药方都需要石膏入药,薛婧萱仍是不太明白,对于石膏,薛婧萱倒是见过,那是村民们用石头烧制的,用于糊墙,有时也会用在家禽圈舍以作防瘟作用。可这白黏黏的东西如何能入药?
这样走了大概一刻钟,薛婧萱远远地便瞧见一抹藏青色身影在园间劳碌,影影绰绰,虽做着耕作之时,却依然给人一种优雅之感。
这便是婧萱口中的彦叔,村民们口中的彦大夫。
彦大夫名曰彦伯仲,不过三十来岁,住在村子西边,村里人但凡生个病都是彦大夫给看好的,若不是彦大夫为人低调,怕早就传出了神医的美名。
村里人均夸彦大夫不但医术好,人长得也很是俊俏。平日里,皆是如玉般温吞,那双眸子似能看穿人心,只消被他看上一眼,灵魂都仿佛被震颤,粗衣布履也掩盖不了他身上的气质。
薛婧萱小声地喊了声彦叔,随后将斗笠取下递予冰菊,撂起衣袖和裤腿便前去帮彦伯仲的忙。其熟练程度,若是忽略其官家小姐身份,倒真似农家小女。而冰菊则熟门熟路地走进木屋将今日的吃食及斗笠放下,然后将薛婧萱带来的写满了医理疑问的草纸整齐的铺在案几上,用石台压住,做完这些便搬了凳子坐到门口开始做女红。
彦伯仲对这位丝毫没有架子的官家小姐是非常喜爱的,每当看到薛婧萱面对药草时眼中的那份炙热,彦伯仲便觉得似乎看到了儿时的自己。
见薛婧萱娴熟地给药草松土,拔去周围的杂草,时不时地用衣袖擦擦脸颊的汗水,彦伯仲嘴角漾起一丝笑意。
五月的天,太阳渐渐露了头,薛婧萱一张粉嫩地小脸泛着红,专注地做着手头的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伤了柴胡的茎叶。
“萱儿,你可知这味柴胡有何功效?”
“可用于发热、寒热往来、疟疾、肝郁气滞、胸肋胀痛,亦可用于调理女子月事。”
每当婧萱与彦伯仲打理药草时,彦伯仲总会考考婧萱有关药草的药性或是药效。
这已是四年的习惯。
“彦叔,萱儿还是不太明白您前日所说的石膏入药一说,萱儿见村子里王叔还用石膏糊墙了,如何能入药呢。”趁这个时候,薛婧萱问出了记挂了一整晚的疑问。
彦伯仲放下手中的小撬,拍了拍手中的泥沙,起身弹了弹衣服下摆,言道,“跟我来。”
看到坐在门口的冰菊,彦伯仲点头示意,随即入屋。
彦伯仲所住的小屋并不大,小屋全用木头搭葺而成,用木板隔出了一个里间算是卧室。
木屋虽小,但好在五脏俱全。客厅除了矮几和两张小木凳,便是一个九宫格的书柜。里面摆满了各式的医书。
彦伯仲从书柜最底格拿出一本医理札记,递予薛婧萱,“第二十六页,白虎汤:生石膏、知母、甘草、粳米。用于外感热病之气分实热证,如高热、烦渴、大汗出、面赤,舌干苔黄,脉洪大或滑数及胃火引起的头痛、身痛、鼻衄等症。”
“这是我游离各地,搜罗到的民间方子。我每遇到一个新药方,便记下,久而久之,就有了这本札记。”彦伯仲又拿出一本《本草纲目》,“你翻到第九卷,上面是否写着生石膏亦称细理石,又名“寒水石”,主治中风寒热,有解肌发汗,除口干舌焦,头痛牙疼等功能。乃祛瘟解热之良药。”
彦伯仲叹了口气,“你到底是年纪还小,阅历不足。往往我们觉得很平常地一件东西,却会在特定时候起着关键性作用。不要小看任何一件东西,亦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一件事。”
见薛婧萱神情有些迷茫,彦伯仲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头,“好孩子,这些道理等你长大后就明白了。一转眼,你都十岁了。想当年,冰菊姑娘背着你到我这里求医时,你不过六岁大,烧得满脸通红,身上也长满了疹子。”
说到这里,彦伯仲顿了顿,“起初我也以为你怕是得了天花了,等我细细诊脉,才瞧出来你不过是风寒高热夹杂着一般性的出疹。若我不细细诊脉,观你眼耳口鼻,疹子情况,询问吃食,纵是我也是诊不出来的。”
“所以诊病一定要胆大心细,不能妄自断出结果。需得细细诊脉,观察入微,才下定论,开方子。做人做事都需这样。”彦伯仲说到这里住了口,叹口气,“说了这么多怕是你也听不懂。”
薛婧萱突然出声,“彦叔,萱儿明白的。您经常教导萱儿行医做人的道理,萱儿都牢牢记在心里。”
彦伯仲复又摸了摸薛婧萱的头,只当是这是小孩子话语。
随后,彦伯仲一一将薛婧萱记下的不明之处做了解答,随后又教授了一些新的医理知识。
薛婧萱安静地消化着这些深奥的医理,而彦伯仲则拿起旁的医书细细品读起来。
“冰菊姐姐…”
坐在门口的冰菊远远便听到有人唤她。
不一会儿,又传来一阵喊声。
声音由远及近,逐渐清晰明了。
“冰菊姐姐…呼呼…城里来人了…呼呼…”狗蛋“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跑了进来,待稍微顺气后忙道,“城里来人了,现在就在你家院子外呢,我从没见过那么大的马车,可贵气了。”
说着,狗蛋还夸张用的手比划。狗蛋是村长的小孙子,人长得虎头虎脑,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马车,眼中有着对马车浓浓的好奇。
听罢,冰菊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欣喜,“一定老夫人派人来接姑娘回府了,一定是。”随即转身进屋,眸中噙满了喜悦的泪水,“姑娘,老夫人派人来接您回府了…”
薛婧萱乍一听还有些愣神,接着一行清泪滑下脸颊,但嘴角又是无法抑制的笑意,看了看冰菊,复又转头看向彦伯仲。
“好孩子,回去吧。莫忘了熟读医书。”彦伯仲温润的笑笑,随后将原本就准备好的药草递给薛婧萱,“虽说你回府后锦衣玉食,亦不缺这些,但这都是之前备好的,你便带走吧。”
复又行至书柜前,将好几本心爱的医书及那本手札都拿上,交给了薛婧萱。
“彦叔…”临行前,薛婧萱又喊了一声,直到彦伯仲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薛婧萱方才戴上斗笠与冰菊一起离去。
004 回府
二人急急忙忙回到别院时,已是一刻钟以后了,此时正值巳时。
薛婧萱额间的齐刘海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甚至有部分沾上些汗珠,黏于额上。
冰菊忙帮薛婧萱整理好仪容才走向别院。
院外果如狗蛋所说,停了一辆马车,马车出奇的豪华贵气,车轮边檐与车檐都鎏了一层金,在阳光下更显得金黄耀眼。
薛婧萱看到马车,心里更是高兴。
但观冰菊,却是皱着眉,望着马车出神。
之前的喜意被这马车去了大半,反倒露出一片忧色。
冰菊记得以前在府里当差时,时常随老夫人外出上香,所用马车虽大,却远不如眼前马车这般贵气。
如今这马车不但比以前府里的马车大了些,而且还鎏金,比之以前,不知奢华了几倍,冰菊一时难以相信。
冰菊忙上前与前来的婆子及车夫打招呼,一问方知,果真是来接薛婧萱回府的。
对马车疑问甚大,冰菊忙旁敲侧击,想从中问出点由头,但二人老实木讷,冰菊一时也未打听出什么。
只知府中大夫人亲自派人前往别院接六姑娘回府,府中已为六姑娘准备好了接风宴。
冰菊思绪重重,却不忍破坏自家姑娘的喜悦,便扬起笑脸对着婆子道了声,“劳烦安嬷嬷稍等片刻,奴婢带姑娘进屋换身衣物便回府。”
安嬷嬷不似萧婆子那般势力,身子只是有些微发福,见冰菊这般客气,忙和气地应了声好。
冰菊从箱底找出了去年除夕夜薛婧萱穿过的衣服,粉色云纹对襟月华裙,那是生活还殷实时置办的新衣,冰菊当时还细心的绣上了几朵素色兰花。
趁着给自家姑娘扎双头髻的空档,冰菊细细叮嘱,“姑娘,如今府里大夫人当家,比不得之前老夫人当家,您定记得莫冲撞了大夫人,见到大夫人时一定要规规矩矩地叫母亲。”
薛婧萱自听说要回府便一直喜笑晏晏,但见冰菊这般严肃的表情,也收起笑容重重点头,“冰菊姐姐放心,萱儿记住了。”
冰菊这才放下心来,带上收拾好的包袱,牵着薛婧萱上了马车。
一路上冰菊细细地向安嬷嬷询问了这四年来薛府的情况,安嬷嬷大都一一作答,如二姑娘晗姐儿已经与城东李府的大公子定亲,三姑娘如今才色双绝,如今年方十一,前来提亲之人络绎不绝,其中不乏年轻才俊,又提到大公子已经娶亲,大少奶奶乃济南府知州大人庶长女何氏云云。
却始终不曾提及薛婧萱姨娘锦姨娘之相关,亦不曾提到老夫人。
这让冰菊原本放下的心又重新提了起来,对回府亦充满了忐忑与担忧。
马车行了好几个时辰,方才进了淮京城。
虽已是申时末,偌大的淮京城仍不见冷清,周围的商铺亦大开着,不时有客人关顾,偶尔亦有几声吆喝。
薛婧萱已四年没有见过这般热闹的地方,儿时的记忆并不清晰,薛婧萱便对商铺及小贩充满了好奇,小心地撩开窗帘偷偷往外伸头,冰菊忙拉住薛婧萱,摇摇头。
薛家乃书香世家,祖上曾经出过太子太傅,亦出过一位贵妃,但那是百年之前的事了,如今虽不似百年前那般鼎盛,但地位仍是不可动摇。
曾担任督察院右副都使的薛老太爷虽已去世,但薛家大老爷如今不过三十八,便升至正五品郎中,其前途不可限量。只可惜二老爷是个不中用的,到现在也未曾谋个一官半职,日日流连花巷。
马车轱辘轱辘穿过好几条大街,终于在一栋灰色青砖府邸门前停下。
府邸前两尊石狮栩栩如生,两个六棱角纱灯上有着清晰的“薛”字,朱红色大门顶端悬着黑漆金丝楠木牌匾,上面龙飞凤舞的题着“薛府”两字,透过院墙隐约可以瞧见几株碧绿的大树枝叶。
府邸并不高贵奢华,但胜在大气,蕴透着一股书香气韵。
冰菊扶着薛婧萱小心的走下马车,再回到这既熟悉又陌生的薛府,二人皆是感叹近乡情怯、物是人非。
门房早在马车停下时便前往府中报信,待薛婧萱与冰菊站在门前时,已有了婆子前来领路。
满眼带笑的萧婆子上身着藏青色直脸对襟外褂,下身穿深灰色绣卷草纹路褥裙,拖着肥胖的身子带着薛婧萱主仆二人穿过朱红色大门,绕过画着梅兰竹菊四景丹青的玄关,穿过回廊往正厅走去。
薛婧萱主仆二人早已习惯了萧婆子刻薄的嘴脸,如今她满脸带笑,态度亲昵,薛婧萱主仆二人反倒是有些不习惯。但见萧婆子如今穿着布料越发好了,便明了如今萧婆子在府中定是十分受大夫人宠爱。
还未到正厅,萧婆子便大声的叫唤了一声,“六姑娘回府勒。”
片刻,便见一丰润妇人姗姗而来,只见她外着深红色合脸对襟云缎马甲,内里着桃红色花鸟图案镶着金丝的细纱凤尾裙,头上梳着流云髻,仅在发髻处别上一支蝶纹金簪,额间镶着金边的翠玉抹额在金黄色余晖下熠熠生辉。
妇人举止颇有大家风范,原本毫无表情的脸到了薛婧萱眼前便已带上十分笑容,亲热地拉过薛婧萱的手,“哟,这便是萱姐儿呀,不过几年没见,竟出落的这般好,快随母亲进屋。”
这便是薛府大夫人饶氏,左侍郎饶常忠嫡女春柔。
薛婧萱肤色本就白皙,配上冰菊选的绣着兰花的粉色云纹对襟月华裙,更显得皮肤温润如白玉,细嫩如鸡蛋,确是美人胚子。
对于这位嫡母,薛婧萱很是陌生,加之极少与人这样亲近,便下意识地往后缩手。
饶氏并不意外,只是增大了手劲,回眸深深看了薛婧萱一眼,虽仍是满脸带笑,但薛婧萱看到了她眼中的凌厉,明白若继续缩手必将惹恼饶氏,遂不再动作,且规矩地唤了声母亲,便跟着饶氏进屋,冰菊则背着包袱与萧婆子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一进主厅大堂,薛婧萱眼睛便有些湿润。
儿时的记忆虽不清晰,但薛婧萱对于大堂还是有些印象的。大厅四角立着四根红漆柱子,入目处皆是红漆橡木桌椅,旁的角几上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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