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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户捣衣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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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娘子——我刚吃了一块肉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便听到这样一个奇怪的称呼,差点就吐了出来。

    这时,一个青年却非常郑重地举着酒坛,面向我说:“我刚才都听殿下说了,碧娘子临危不惧,一剑刺死那恶狼,果然女中豪杰,颇有当年红拂娘子的风范,在下佩服,先干为敬。”

    说罢,他便仰头把一坛酒全都喝完了。

    我有点懵,过了许久才笨手笨脚的去拿只喝了一口的酒坛子。

    哪知,这一突如其来的敬酒尚未结束,那些青年便一个接一个地向我敬酒,一会儿说佩服我的侠女风范,一会儿又说感谢我救殿下脱了险境,我虽每次只喝上一小口,但依然挡不住头晕目眩,面泛红霞。原本我自知酒力浅薄,便想着只吃肉不喝酒,谁知这么一来,我是想不醉都难了。

    也不知这个李恪是不是故意的,竟也不为我挡上一两杯,难道还在为我没有射中野狼一事而生气?

    我迷迷糊糊间,听到李恪那清冷地声音说:“碧娘子,今日有酒有月,独缺佳人歌舞,不如你来为本王跳上一曲如何?”

    若放在往日,我定当场拒绝,这把我当做什么?供人观赏的舞姬么?只是,喝酒坏事,那时的我竟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好啊!”我歪着头看着李恪,但已不记得他当时的表情。

    “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我开口唱到,然后手拎酒坛,一转圈来到了人群中央。

    “交疏结绮窗,阿阁三重阶”我一抬手,一回眸,定格的瞬间激起了一片喝彩之声。

    “上有弦歌声,音响一何悲!”又是双手抬平,转一大圈,复而腿轻轻向内一勾,仿了个寺庙壁画上天女的样子。

    我十二岁时为了祝贺承乾哥哥的冠礼大典,曾悄悄跟着宫中乐舞教习贺嬷嬷学了一支舞,她本来说要教我跳南朝名曲西洲曲,但我觉得那支舞蹈中满含女子对情郎的爱慕之思,过于缠绵悱恻,便请她换了更有慷慨之情的西北有高楼教授给我。

    我苦苦练习了好一阵,才领悟了其中那种缥缈空灵,恍若草原清风的潇洒感。但是,太子殿下的冠礼,太多人去祝贺,太多的精彩乐舞可欣赏,我终究是没有鼓起勇气去献舞。

    没想到,竟是在今夜,这样一个“神志不清”的夜晚,跳给一个我分不清是敌是友的人看。

    真真是造化弄人!

    “谁能为此曲?无乃杞梁妻。清商随风发,中曲正徘徊。一弹再三叹,慷慨有余哀。

    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

    唱到这句时,我伴随着舞蹈动作,转头看到了李恪,他似没有看我,只拿着酒坛斜倚树干,动作极缓地喝了一口。

    我又换一个动作,用最低沉的调子唱到:“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不知为何,今夜的我内心有些落寞的感受,尤其在这朗月之下,我似乎感觉自己都能莫名其妙的哭起来,所以当我唱到曲中最动容的一句时,已不胜其悲,便幽幽的将调子拖得有些长。然后缓缓旋坐于地,结束了整支乐舞。

    此时,周围是极安静的,我不知道他们是忘记了我的存在,还是被我的乐舞震撼,我也懒得理会,只仰面望着天空的明月,才想起来原来我一直拎着一坛酒,便心血来潮地一仰脖,张开嘴喝了一大口酒。

    这时周围才响起了掌声,我想我已经完全醉了,天旋地转间,那掌声仿佛与我隔着几世几年,我极吃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谁知跳舞用尽了全部力气,已经没有办法再支撑着走回李恪所在的那棵大树处。

    我腿一软,感觉自己就要胸口贴地时,一只有力的手臂把我稳稳接住了,我内心庆幸,看来今日不用再摔第二次,转过脸寻找恩人时,却似乎见着了李恪那张冷冰冰的脸,他是怎么起来的?

    我实在没有力气细探了,便晕晕乎乎睡了过去。

第32章 有点羡慕他() 
有一丝光亮在眼前晃动,让我再也无法继续熟睡下去。

    我缓缓睁开了眼,发现天空已经朦朦亮,当我注意到满地杯盘狼藉以及残留的篝火时才想起昨晚究竟经历了什么。

    我腰酸背疼,但还是能感觉到自己靠在一个柔软而温热的物体之上,我轻轻扭头一看,自己竟然——竟然睡在李恪怀里,他的一只手还从背面环过,挽着我的肩背,而且,我们俩还盖在同一件披风里。

    我顿时两颊发烫,惊呼一声,李恪也被我惊醒了。

    “殿下,洛来冒犯了,请你放开手。”我用着惯有的毕恭毕敬的口吻请求他。

    可他几乎毫无反应,我也顾不得其他,一用力便搬开了他的手臂,结果他却低低地“啊”了一声。

    “对不起,是碰到伤口了吗?”我立刻掀开披风去查看他那支受伤的手。

    谁知他竟然顺势一翻身,便把我压在了身下。

    “殿下,你”

    “长孙洛来”他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拂开我脸颊上的发丝,“你说,若是李承乾知道昨晚我俩已经同床共枕,他会作何感想?”他的语气轻佻至极,一点也不像平常那个冰冷高傲的他。

    “殿下不可胡言,昨晚也是事出有因,更何况,更何况你我只是各自合衣睡在大树之下,算不得同床共枕的。”我还是相当畏惧他将这件事情说给旁人知晓的,所以便忙着纠正。

    结果他却似有怒气,对我说:“你这个女人好生无趣!”

    我以为他会就此放了我,没想到他却用手轻轻抚摸起了我的脸颊,手上虽有老茧,但我能感觉他动作的轻柔。我不知如何是好,便只能直愣愣地瞪着他,以表达我的不满之意。

    突然,他把头低下来,对着我的左耳轻声而严厉地说:“长孙洛来,从今往后,再不许在别的男人面前跳舞唱歌”我心里恨恨的,为昨夜自己的酒后发疯而懊悔不已,心想,我又不是歌舞乐姬,哪那么多歌舞可献,他顿了顿,极简短而又极缓慢地补充了一句:“包括——李承乾!”

    “殿下!”显然,那群青年也醒了,他们眼见着我和李恪的这番举动还以为是打搅了什么春日妙事,但似乎又有不得不说,便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李恪终于放开了我,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坐好,他也不再一副轻佻的样子。

    “什么事?”他问。

    “殿下,如今天亮了,我们也该各自回营了,怕错过晨训被主薄责罚。”那青年答道接着说:“崔四已去找了马车来,请殿下和碧娘子搭马车回城去吧!”

    李恪嗯了一声算作同意,那青年便告退了。

    原来昨夜同来打猎之人,并不是什么长安城里的王孙公子,全都是普通士卒,这倒让我非常惊讶,一个皇子王爷竟然能与普通士兵相交同游,这可是世间少有呢!

    李恪似乎感觉到了我的诧异,便说道:“他们都是北衙禁军的军士,昨夜冒险溜出来的。”

    他看了我一眼接着说:“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我幼时曾在北衙禁军接受训练,十三岁便上战场与突厥人作战,我虽出身皇族,却愿与他们同吃同睡,这些人与我都是过命的战友之谊,他们虽然无权无势,但他们是最忠诚,最值得信任的。”

    我心里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也许是由于长在深闺,周围的人都富贵矜持,我似乎对长安以外的世界知之甚少,世界太狭窄,眼界也不甚宽广,或许我应该尝试着走出去,去游历大唐山川,去看看人世冷暖,而不是做一个富贵娇儿,等着命运的一次又一次必然。

    我情不自禁地望着李恪,突然感觉自己有点羡慕他,也有点佩服他。虽然他此时的表情还是冷冷的,虽然我依然琢磨不透他。

第33章 若觉得内心有愧() 
我和李恪同乘一辆马车在城门打开的第一时间,混在进城的小商贩中回到了长安。入城后为了掩人耳目,我们没有走宽阔的朱雀大街,而是左转,走了更僻静的小路。

    马车行驶得并不快,李恪坐在车里也没有和我多说什么。

    倒是我有些忍不住,开口先问他:“殿下,洛来很感激您接连两次的救命之恩,但我确实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来报答你,你若有什么吩咐,请尽管开口。”

    他淡淡地看着我,说“我在渭水之滨救你之事,你可曾对别人提及?”

    我摇摇头,“从未提及。”

    李恪叹了口气,说:“你这样做很明智,无论是李承乾还是长孙无忌,都不应该让他们知道我们私下有这些瓜葛。”

    我确实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他救了我,原本是大恩,我一介女流,几乎没有任何的方式能报答他的恩情,按常理说,我告诉给义父或者承乾哥哥,他们只需动动手指,便可做件惊天动地之事,让李恪获得更实在的利益。

    但是,这样一来,义父和承乾哥哥会怀疑李恪救我的初衷,说不定最后报恩会变成报仇。而我也并不清楚李恪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若他借机提出过分的要求,这也直接损害到了两个我所爱重的人。

    所以,我不能说,我只能等待时机,以一己之力在不违背原则不损害他人利益的前提之下来报答他。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李恪与我的想法是一致的。

    “其实,当初在渭水之滨救你乃是偶然,你不必介怀,而昨夜之事,你已救了我,如此两相抵过,我们已互不相欠!”他摸了摸手中的长剑,好像并不在意自己在说的话。

    “哦,如此也好。”我低低吟哦一声,便没再多说,的确,我见他的次数应该越少越好。

    我透过车帘瞧见下个十字街口便是光德坊了,我便对车夫说:“这位小哥,便将马车停在光德坊之外吧,不必靠坊门太近。”

    赶车的小哥应了一声,我又在车厢内端坐起来。

    “长孙洛来”,抚弄长剑的李恪突然叫了我一声,我下意识地答道:“什么?”

    “你若觉得内心有愧,便每隔三日来为我换一次药吧!”

    “好。”我答应了他的要求,便开始盘算着如何骗过良瑛,独自溜进蜀王府。

    “蜀王府周围眼线太多,多少有些不便,你就未时三刻去阮记胭脂行等我便好,来时且着男装,不要带仆从!”李恪果然是长期处于皇权争夺中心的人,一时间将这些细节的问题考虑得如此周到,难怪义父一直将他视作承乾哥哥的主要威胁之一。

    我点点头,说,“我会准时来的,直到你伤好为止。”

    马车在距坊门十丈之外停了下来,我从车窗处看着四下无人,便迅速跳下了马车。我正思忖着是否应当同李恪道别时,马车已经从我身后驶出了,看来他并无此意,我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我便顺着街道慢慢踱回了长孙府,没走一阵,竟薄薄地出了一阵汗,看来夏天已经快来了。

第34章 一筐枇杷() 
我从侧门进了府,穿过回廊回到住处时,良瑛正坐在栏杆上剥枇杷,她剥得很专注,几乎没有察觉到我的脚步声。

    “哟!哪来的枇杷君,把小良瑛的魂都勾走了。”我靠近她,打趣地说道。

    良瑛先是一惊,复而放下果篮,开心地说:“小姐你终于回来了,良瑛正说剥好了枇杷等你回来尝尝鲜呢!”

    “哦,枇杷可是不常见的果子呢,哪来的?”枇杷在这个时节的长安可是金贵得很,也不知道谁这样好心,送来给我。

    “这是今早晋王殿下拎过来的,他说得了皇上的赏,便带过来好大几框枇杷给合府上下尝鲜,他还说,记得你最爱吃这个,便特地选了些好的来送给你。”

    原来是雉奴呀!这小家伙人小鬼大,平常可没少挖苦过我,今日怎么有心送来这样的好玩意儿。

    我笑嘻嘻地吃了一颗已经剥好的,果然肉厚汁多甜香无比,真是好不享受!“雉奴人呢?”

    “晋王殿下说他忙着读书,不像你整日游手好闲,便急匆匆回府去了。”良瑛模仿者李治那满是嫌弃的语气,让我气不打一出来,便罚她立刻去给我备洗澡水,她领了命,匆匆去了。

    我双腿并拢坐在回廊之上,并把果篮放在腿上,也开始剥起了枇杷,准备待会一边洗澡一边享用。

    倒是有阵儿没见着雉奴,不知道这个小家伙长成什么样了,改日抽空去王府看看他吧!

    等我把剥好的枇杷分成两份,各自装在干净的白瓷盘时,良瑛走过来说,洗澡水备好了。我便端着其中一盘往内屋走去,良瑛知道我不需要人伺候,便也没跟着,只一个人安静地站在栏杆前默不作声。

    我前脚刚走进门,便转过头去对她说:“本小姐亲自为你剥的枇杷,要吃的干干净净哟!”,然后我看到良瑛的脸上泛起了温暖而单纯的笑。

    我躺在装满热水的木桶之中,感觉一下子松泛了下来,便伸手去拿放在桶侧的枇杷。一边吃枇杷一边用脚踢着桶中的花瓣,激起了阵阵水花。

    我看到自己光洁的左脚背时,心里一下子像受了猛烈地撞击似的,我不由自主地去回忆李恪将我从地上拉起,为我包扎伤口,捏着我的下巴等种种场景,奇怪的是,明明他那么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明明他对义父和承乾哥哥怀有路人皆知的恶意,我却依然没有对他产生一丝厌恶,看见他与下层军士交往时,我甚至敬佩他。

    我想,如果不是因为家族立场的限制,或许,我会与他真心相交,成为挚友。但是,现实的因素,却不得不让我防备他,正如他不得不防备我一般。

    我叹了一口气,把刚吃完的枇杷核吐得老远。

    这时,我又想起了承乾哥哥那温柔的笑,想到了他对我无微不至的呵护,但我始终无法逾越心中那道坎,无法直面他的要求。

    “小姐,洗好了吗?”良瑛在外面催,我便答道“洗好了”。

    于是起身擦干水渍,穿好衣衫。这时良瑛已从外间进来,我便问她:“义父在府中吗?”

    她说义父昨日就启程去了洛阳,归期无定呢!

    果真如此,看来李恪并没有糊弄我。

    洗完澡,人就犯困,我对良瑛说:“我要睡上一会儿,就不必叫我起来吃午饭了,若有人来找,就说我在读书,不便见客。”话一出口,我有些哑然失笑,何必考虑这么周详呢?长孙府中,又怎么会有人来找我。

    良瑛给我整好床榻、关好房门,我便倒在被窝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长安春将尽,我却迟迟然才泛起春困,到底是后知后觉了呀!

第35章 市井闲语() 
等我睡醒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接近黄昏了,我揉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有气无力地喊良瑛。

    良瑛端着热水从外间走进来,见我起来,她便搓好了热毛巾递给我。

    洗好脸,我仰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暗沉沉的,仿佛没有一丝生气,我叹了口气,自己竟然一睡就是一天了,若是义父见我如此浑浑噩噩度日,肯定得批评我。

    “小姐,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你若饿了,我去给你端些糕点来。”想着糕点嚼起来那干燥的口感,我便摆摆手拒绝了。

    不过肚子确实有些饿,若此时能有一碗热腾腾的面条不知道该多好。

    “良瑛,现在什么时辰了?”

    “现在是戌时二刻。”

    “咱们去坊内的十字街吃碗阳春面吧!”虽然早已过了夜禁时分,但街上巡夜的武侯一般只会巡查主要街道上的未归之人,对于各坊内部百姓的活动却也不会干涉过多。

    光德坊虽然不像平康坊、崇仁坊那般夜夜通宵达旦,但由于居民众多,房内的一应事物也是配备齐全的。像十字街口的几家小吃店,便是过了夜禁时分,也是照样营业的。

    我和良瑛从侧门悄悄溜了出去,顺着长孙府的墙根,一路穿小路走到了坊内的十字街,果然见到了许多夜里出来饮酒吃宵夜的百姓。

    胡饼店里客人最多,只见西域来的大厨正站在烤炉前给刚做好的饼撒上芝麻、涂上葱油,胡姬把一壶壶的马奶酒端到客人们的餐桌上,他们多是干体力活的粗野大汉,见到身姿丰腴妖娆的胡姬在面前晃动,都色眯眯地盯着她不放。

    馎饦汤店生意也不差,老板一边往装着软面饼的碗里舀汤,一边询问着客人要不要加上辣椒油,有些小厮模样的人出来给主人买宵夜,便催促着店家赶紧给他们打包装好,不要让贵人等得太久,老板一面笑嘻嘻地应答着,一面也不停下手上的功夫。

    书生打扮的士大夫们,倒是不会混迹于这样的市井小吃摊,他们互相招呼、礼让着往装饰豪华的酒肆走去。

    我和良瑛找了一阵,终于远远地看到了一家面摊,老板站在热气氤氲的灶台前忙得不亦乐乎,旁边的小儿忙着给食客们盛上新鲜出炉的面条。我们走过去,找了个空位坐下,良瑛吩咐小二,要两碗阳春面,并递上了六枚铜钱。

    我在面摊上坐着,也是闲来无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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