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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户捣衣声-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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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屏风,她便笑道:“琥珀,快来看看,真是难得一见的稀客呀!”
“是谁,让嬷嬷如此高兴?”琥珀端着白粥还未放下,便放开清亮的嗓音,柔柔一问。
“是我,琥珀姐姐。”我也上前,向她行了个乖巧的礼。
谁知,她一见着我,竟然将碗一搁,身体朝背对我的方向一扭,道:“你还来这里做什么,可别辱没的长孙小姐的身份。”
我和嬷嬷相视一笑,便走到琥珀身边,道:“姐姐,我是被临时召进宫的,来不及与你辞行,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我语带娇嗔,但琥珀似乎还不领情。我又复而跪坐到她面前道:“姐姐,洛来受了天大的委屈想来找你倾诉,可你却不理会,我真的好难过呀!”
我作势要哭,琥珀却一把把住我的肩,问道:“是谁,谁叫你受委屈了?”我观她神色,竟是恼怒非常,我便挽着她的胳臂,把苏瑾樾利用我之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琥珀听了,将苏式一门骂了个遍,我听得一愣一愣,惊叹她竟然有如此骂人的功力,竟也将自己尚还伤心难过之事忘了大半。
末了,琥珀轻扶着我的脸,道:“傻姑娘,红尘之中因缘际会,很多是争抢不来的,但凡最终与你分道扬镳者,都不是你的命中注定,不必太过伤怀。”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想到承乾哥哥过往对我的一切好,觉得就像上一世的梦一般,我俩,终究是要隔着山河万里而越走越远的。
我倚在琥珀肩上,与她说了好多话,不知为何,我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一种亲近、一种姐姐般的温暖。
第154章 日月流光的主人()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我坐直身子,对琥珀道:“我来,是有一件事要拜托姐姐。”
琥珀歪着头问:“什么事?”
我将日月流光抱在膝盖上,隔着布袋拍了拍,说:“姐姐,这把琴,能不能暂时寄存在你这里?”
琥珀知道义父的要求和长孙府的情况,所以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但她还是很好奇地问:“你从何处得的琴,可否拿给我瞧瞧。”
我支吾着说是友人所赠,然后小心翼翼地扯开布套,将琴拿了出来。
谁知,琥珀一看见这琴,竟然惊呼:“日月流光。”
我诧异地问道:“这是我瞎取的名字,姐姐怎么知道?”
琥珀根本无心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一把抢过琴,抱着它一阵细看,从琴弦到黑木再到琴身上的那行小字,那急切的神情与平日里的端庄温柔简直判若两人。
“姐姐,你”我的话还没说完,琥珀就抱着琴失声痛哭,搞得我一头雾水。
待琥珀情绪稍微有些好转,我才敢再次问她:“姐姐认得这把琴?”
琥珀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道:“当然认得——这把琴的主人是我师父。”
这下,受到惊吓的换成了我,我不敢相信地道:“秦衣——这把琴的主人是她,姐姐莫不是认错了?”
琥珀轻抚琴弦,道:“绝无可能,世间再没有任何一把琴会有如此温润的琴弦,也再没有任何一把琴的琴身上会刻上这样几句诗。”
我心下觉得大致应该是了,但我还是很好奇,“这把琴,难道本名就叫日月流光?”
琥珀看着我,点点头。
“可是,我只是照着诗句的意思断章取义地瞎取了一个,怎么会有如此巧合?”
“因为,师父当年也做了同样的事。”
琥珀的答话让我彻底无言,但我知晓——这把琴,或许再也不会属于我了。
可是,琥珀却将琴递给了我,道:“你来,弹只曲子给我听。”
我接过琴,有些扭捏,其实,这一月来,我对日月流光的各种特性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如今得知了她的“身世背景”后,我却反而心生惧意了。
但我稳了稳呼吸,心想:“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用它来奏曲,不如就放开了弹,也好对得起我曾如此爱护于它。”
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便轻轻落手,奏了起来。
眼前花,水中月,镜中影,心中叹——一支眼前花倒是很符合我此刻的心情。
一曲终了,我自认为还是不错,等到抬眼去看琥珀时,却见她两眼朦胧,似乎又落出了泪。
哎呀!该不会是我奏得太差,叫她听了反感到落泪吧!我只能硬着头皮,轻轻唤了声:“姐姐。”
琥珀回过神来,哀哀地却又充满惊喜地看着我,道:“洛来,你的天分,比我想象的还要高。”
我有点诚惶诚恐,赶紧将琴递给琥珀,道:“姐姐,这琴还是你收着吧!秦娘子的旧物,我妄用了一个月,实在大有不敬,如今它回到秦娘家,也算物归原主了。”
琥珀坐直了身子,道:“不,洛来,现在,你就是日月流光的主人!”
第155章 灵琴择主()
我有点不可思议地张大嘴,问:“我——为什么?”
琥珀看着我,轻轻笑了笑道:“师父曾说,日月流光是一把会自己择主的灵琴,若有朝一日,能出现一个弹得与我一般无二的人,那么她就是日月流光的主人。”
我觉得此时太过神奇,有些难以理解,便将琴塞给琥珀,“姐姐琴艺高超,肯定比我弹得更好!”
琥珀接过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
她将琴至于案上,“现在我就来弹一次你刚才所奏的眼前花,你一听便知。”
琥珀的神态很自然,但不知为何,她所奏出的曲子却极为难听,这怎么可能是她的水平?
“你现在相信了吧?”琥珀也实在忍受不了,便收了手,严肃地问我。
我摇摇头,道:“姐姐一定是装的,要不你再奏一支何处伊人。”
琥珀二话不说,又奏了起来,那琴音,比方才还要难听数倍。
她面色尴尬,自嘲道:“洛来,无论你再换多少支曲,我奏出来的琴音都不及平日的十一,不是我奏得不好,而是这把琴,它不认我这个主,故而,不肯奉献它最好的音色。”
她将琴推给我,道:“年少时,我曾偷偷弹过它,没有用,效果与今日无异。”
我抱着日月流光,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只听到琥珀又说:“你就是师父说的那个有缘人,是日月流光天命所归的主人。”
我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又忽然想起了昨日听宫中老婆婆所讲的话,“琥珀姐姐,秦衣是西域人吗?”
琥珀拂了拂袖口,道:“她来自西域,但她是纯粹的汉人。”
那么,当年隋宫之中,教少年杨妃弹琴的人,应该是她没错了。
“那么,她可认识我义父?”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个问题,但观那日义父的神情,似乎应与秦衣非常熟悉。
琥珀顿了顿,然后盯着我的眼睛道:“不仅认识而且”
“而且什么?”我迫不及待地问。
“而且当年就是你义父帮助她逃走的。”琥珀面色凝重,语气沉稳地说。
“什么?”我的惊讶溢于言表,没想到忠心耿耿的义父竟然会帮助秦衣。
“那么,陛下知道此事吗?”
琥珀低着头,道:“当然不知,陛下将师父看得如此重要,若被他知道,还不知会掀起怎样的血雨腥风呢!”
“那么,义父跟秦衣很要好吗?”如果不是友情驱动,义父又怎会冒着开罪陛下的风险来成全秦衣呢?
“长孙大人与师父应该不熟悉,而且不仅不熟悉,他俩之间的关系应该还有些争锋相对。”
我沉思一阵,突然有了自己的看法——义父正是因为与秦衣不和,才最有帮助她的可能!因为,只有秦衣离开,他的妹妹才能稳坐王妃之位,才有可能成为大唐未来的皇后!
这一点,很符合义父的想法,也很符合长孙家的利益。我想,秦衣应该也是认识到了这一点,才会去找义父帮忙,她,倒是很有审时度势之明。
想起那日陛下在此所说的秦衣殉情而死一事,我心中不禁又对她有了几分敬意,这么聪慧刚烈的女子,只可惜,我无缘得见。
第156章 没有江山 万劫不复()
“洛来,好好保护这把日月流光,你是它命定的主人,它一定会带着你找到你想要的一切。”琥珀轻抚我的脸颊,柔声嘱咐道。
我向她拜了一拜,双手端于前胸,道:“琥珀姐姐,从今后,我一定好好练琴,不求追求秦衣一般的惊才绝艳,但求不辜负它和姐姐的信任。”
琥珀扶起我,道:“若是长孙府有所不便,你便将这日月流光暂时寄存于秦娘家吧!”
我笑着点点头,谢过她的体贴。
午膳过后,我离开秦娘家,返回了长孙府。
一进房门,便见一玄袍身影立于西窗之前,我脚步一顿,下意识想躲。
但隔得太近,他已经转过了头来,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直到我头皮发麻,无处遁逃。
“承乾哥哥。”我轻轻福身,而他,已经三步并两步,站到我面前。
他抓着我的手臂,道:“对不起”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伤痛的眼睛,“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那夜我在两仪殿喝得醉醺醺的,原本要回东宫,谁知忽然间电闪雷鸣,我担心你会害怕,所以背着所有的随从,悄悄去了采薇居,我没有带埙,只能坐在门前唤你的名字,谁知门竟然开了,我本就醉得一塌糊涂,再加上一路走过来雨水将我的发髻打散所以,我将那人,误认成了你洛来我”
“承乾哥哥,不要再说了,此事也都怪我,将苏瑾樾那个心机深沉的女子带进了皇宫。”
“洛来你会嫌弃我吗?”承乾哥哥的语气很哀伤,他几乎是小心翼翼地问我。
“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我望着他的眼眸,定定地说。
“那么我还有机会吗?”他的问话让我一时语塞,他——直到现在都还没死心。
“洛来,我想清楚了,父皇母后抵不过朝中士族的压力,一定会让我娶了那苏瑾樾,但是,我会尽力争取——让她至多不过,当个侧妃。”他用右手勾起我的下巴,深深凝望,而后道:“洛来,我想娶的,只有你。”
听着承乾哥哥的话,我哑然失笑。我如今非常厌恶那苏瑾樾,故而绝对不会拿什么责任道义一套说辞来规劝承乾哥哥,可是即便将她视若无物,我也绝不可能就此答应承乾哥哥的要求。
我将头扭到一边,不带任何情绪地道:“承乾哥哥,这件事,以前我没有答应,以后我更不可能答应了。”
“你还是对我这般狠心”他语带哭腔,神情叫我心痛。
我伸手扶着他的肩膀,道:“承乾哥哥,你理智一点,大唐初立,根基尚浅,未来朝堂之上需要的是一个强大的可以平衡各方的皇帝,你应该学学你的父皇,放下执念,坦然接受权臣的示好。”
承乾哥哥抬头,双目已被泪水浸湿,“没有你,我要大唐江山何用?”
“你是太子,多少人在盯着你的东宫,没有我,你可以做一代明主,没有江山,你将永远万劫不复!”
他怔怔地看着我,神情震惊而沮丧。
“我已经,彻底失去机会了吗?”他问。
“我不做你的太子妃,但我永远在你身边。”我回望着他,坚定地答道。
第157章 少年一诺()
承乾哥哥双腿摊开,跌坐于西窗之下,他双手掩面,久久不曾起身。
我是不是,应该想个办法,让他振作起来。我抬眼看着外间尚不算晚的天光,突然有了个好主意。
“承乾哥哥,我带你去个地方。”我提议道。
他茫茫然抬起头,双眼无神地看着我,像是在问询——去哪里?
我拉着他的手,转身就往外间去。
突然感觉身后有一丝气流变幻,我高呼一声,“云屹,不用跟着。”那气流便随即消失。
我和承乾哥哥一人一骑,径直往东市而去。
我凭着印象,在东市一番苦寻,终于找到了那个装潢迥异的酒楼。我抬眼一看,牌匾上赫然写着——灯花酒肆。
“就是这里了”,我对承乾哥哥道。
酒肆中飘来醉人的美酒之气,打扮妖冶的胡姬一见到我们,便窈窕相迎:“二位爷,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沫美儿今日的最后一支舞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故意压低嗓音道:“快,给我们找最好的位置,上最好的葡萄酒。”
这两句话说得财大气粗,那胡姬一听脸都笑开了花,“没问题、没问题楼兰的美酒,吐蕃的牛肉,要多少有多少!”她身躯一旋,指着二楼正对舞台的雅间道:“今日正好有熟客退了坐,整个灯花酒肆最好的坐是您的了!”
我从腰间掏出一个纯金的步摇,对她道:“这支步摇谢你嘴甜,全捡最好的上,不可叫旁人打扰。”
那胡姬领了赏,笑嘻嘻地出去安排布置,我和承乾哥哥则在雅间坐定。
“还记得年少时的约定吗?我说过,一定带你来看美胡姬跳舞。”
承乾哥哥看着我,轻轻点点头,也没再说别的。此刻胡笳声响,极其明快的节拍让整个酒肆都沸腾起来了。
名满长安的美胡姬——沫美儿在台下观众的掌声和欢呼声中登台。她身披轻纱、身着长袖大摆的华丽舞衣、腰间束着佩带、脚踩红靴,她左旋右转、不知疲倦,起时若空中蓬草,落时如雪花飞舞,她每转几圈便会停下击掌两声,台下观者也会跟着附和。此时台上台下融为一体,简直成了欢乐的海洋。
我看着眼前的场景,也跟着激动鼓掌,我带着笑意转眼看承乾哥哥,他也似乎被这场景所感染,方才神情忧郁的脸上也略略挂了些笑意。
沫美儿的最后一支舞蹈,持续时间极为短暂,我们桌上的葡萄酒喝了尚不到半壶,便到了东市闭市之时。
我和承乾哥哥都坐着不动,直到刚才那迎客的胡姬来请,我俩才不得不离开。
我们并辔而行,直到最后一阵鼓声落下,才进了光德坊门。
长孙府的外墙根下没有行人,我和承乾哥哥相对而立,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他忽然伸手将我紧紧抱住,“洛来,我会永远记得今天的。”
我也不敢再推开他,就任他抱着,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承乾哥哥,你永远是洛来敬重的依赖的兄长。”
“你履行了年少时的诺言,我也会履行我的”他将头深埋进我的颈窝,道:“我会竭尽全力,一生一世永远保护你!”
少年一诺千斤重,奈何回首已殊途。
我唤了一声承乾哥哥,但还是忍不住,落了泪!
第158章 他的质问我的胆怯()
承乾哥哥在光德坊坊门关闭前出去了,我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后,叹口气,欲回府。谁知,刚一转身,就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口。
那人不知哪里来的冲天怒气,竟伸手直接卡住我的脖子,把我抵在了院墙上。
“长孙洛来他都跟别的女人上床了,你还那么自甘堕落?”李恪怒气冲冲地问。
“关你什么事,放开我!”我看见他,就想到今日他与侯伶羽在后院之中那亲昵的样子,心里一团怒火。
“难怪今日我连递四次拜帖,在阮记胭脂行等了你一个下午,你都迟迟不来,原来是跟李承乾在一起!你把本王当什么,任你丢弃的玩偶吗?”他手上的力度又加重几分,吓得我只有踮起脚,才能勉强维持呼吸。
但我不甘示弱,也瞪大眼睛盯着他:“本姑娘清者自清,不像你,朝秦暮楚,游戏花丛。”
李恪的表情似乎很迷茫,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就装,接着装,我以后再也不会受你的骗了!”我抓着李恪的手,试图推开他。
“长孙洛来,本王什么时候’朝秦暮楚游戏花丛’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你干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我看了觉得恶心,不屑再提一遍。”
他似乎更加气恼,竟然威胁我说:“你信不信本王立马把你捉到李承乾面前,告诉他,前天晚上你在本王怀里睡了一夜?”
“你无耻!”我怒斥着。
“对付你这个三心二意的女人,不就得用点无耻的手段吗?”李恪这话忒气人,我简直恨不得飞起两脚把他踢开。
“对呀,我就是三心二意,你应该去找侯伶羽,她对你一心一意”
“长孙洛来,原来,今日趴在树枝上的人是你。”李恪突然放开了抓着我脖子的手,语气也平和了许多。
但我依然还在气头上,懒得管他,便自顾往下说:“你应当知道吧,那侯伶羽从很早以前便思慕于你,还有长安城的许多世家小家,她们都对你痴心一片呢”
我话还没说完,两片薄唇便已抵上了我的,我一时发愣,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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