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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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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她此刻不着寸缕,她真的很想杀了他!

  “我……这是事出突然,你也知道被下了媚药,倘若不……”触及她眯紧的凌厉美眸,他不由得姿态微软。“我怕你难受嘛……”

  他是用心良苦,她却不识好人心。

  “分明就是你下的药。”她抿紧唇。

  “我没有!”他不假思索地大喊:“你以为我是那种人吗?你以为你有什么魅力让我对你下药!”

  别将他瞧扁了,他是老虎不发威,真数她当成病猫了?

  “不是你的话,我真想不出到底谁有这本事闯入喜房,在合卺酒里头下药!”

  她努力的往回推想,唯一的关键是酒,然而,有机会在酒里下药的人,除了他不作第二人想。

  “我……”

  “再者,或许我对你而言,真是一点魅力都没有,但也许你要的是其他的东西,好比附加在我身上的利益。”

  “你……”臧或炎咬牙切齿地跳了起来,不管赤条条的身子全然呈现在她眼前。“我告诉你,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还附加了什么东西,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对你一点企图都没有,我甚至一点都不想要迎娶你,你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我为什么还要对你下药?”

  她真是有够蠢,居然如此胡乱推敲他的性情……他又不是大哥、又不是商人,他也没染上半点铜臭,她何必要将他想得那般不堪,好似凡事皆以利益为前提……  

  与其要利益,他宁可要她的身子。

  谁说她没有魅力?倘若她真是没有半点魅惑人心的本事,他昨夜岂会要得那般浑然忘我?

  真是气死人了,她也不想想自个儿的嘴有多么的刻薄,说出来的话会不会伤了人。

  “你给我坐、下!”她紧咬住牙。

  “你在命令我?”哎呀,看来他不对她晓以大义,她永远不会明白什么叫作和平相处。

  “我叫你给我坐下,你听到了没有?”圆润略带沙哑的嗓音彷如化为一枝利箭,再次不偏不倚地射向他的心窝。

  臧或炎乖巧地坐回床榻上,漂亮的桃花眼略带哀怨地瞅着她,见她清冷的面容闪过一丝羞赧,他不由得眨了眨眼。咦,他瞧错了吗?

  不可能,他绝对不会看错的。

  她竟然也会羞怯……啊,难不成是因为他的裸体?

  呵呵,她终究还是个姑娘家啊,不管她的嘴多刻薄,不管她的个性多跋扈,不管她的眼光多么不可一世,但她终究是个姑娘家啊,一瞧见男人的身体,依旧会害羞的。呵呵,就知道她不可能是天下无敌,这一回总算是抓着她的把柄了,往后抓着这一点,就不怕她再骑到他头上来,嘿嘿。

  “我说珏凰啊,横竖木已成舟、米已成粥,咱们既是夫妻,这种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往后,咱们就……”

  “你定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便可以相安无事,但若是你胆敢过问我的生活,甚至再对我胡来,我傅珏凰对上天发誓,绝对教你绝子绝孙!”

  傅珏凰细长的美眸噙着不容置喙,柔嫩而微微红肿的唇微掀地吐露冰冷字句。

  臧或炎一愣一愣的盯着她,这……算是和平相处吗?

  “你还杵在这儿作啥?”见他傻愣地瞅着自个儿,她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地吼道。

  “要不……”他得要上哪儿去?

  “你都不用上工、不用干活了?你干的是哪门子的烂官?”

  啊啊啊,再一箭射来,正中脑门。

  他干的是哪门子的烂官?他请的是婚假,不用急着销假回市舶司,他也错了吗?老天哪,为何一切都不按牌理出牌?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 ☆ ☆

  华灯初上,臧府西苑偏南的碧楼里里外外热闹嘈杂,丝竹声不绝于耳,人声喧哗得像是市集般。

  只见三楼栏杆边,摆着一张屏杨,一抹颀长身影就坐在屏_上头,倚着栏杆,迎着散着薄薄暑气的晚风。

  他,臧或炎,敏眼瞅着下头的景致,再缓缓抬头,视线瞟到天边最艳最远的那抹霞彩。

  唉,他好心酸,居然一个人赏霞……此刻霞都褪去,天色也暗了,但是,他却不打算回房。“二爷,你一个人待在这儿作啥?”

  一群人围了上来,臧或炎瞬地敛去哀愁的神色,换上一张意气风发、春风得意的表情。

  “你们怎不在楼下喝酒?”他笑弯了桃花眼。

  难不成他掩饰得太差,教他们看出端倪了?应该不至于吧,他们可不是什么聪颖之辈。

  “缺了你,咱们怎么喝得下去?”穿丝质蓝袍子的爷儿笑道,“说这什么话?下头人多,有曲倌舞冷助兴,有我无我,有何差别?”他笑得佣懒散漫。  

  “既是有曲倌舞伶助兴,你怎会待者哒儿?”另一个人的声音顿了顿,又道:  

  “难不成是心系着方成亲的美娇娘,雕以软你待在这儿,一点都不自在?”

  I

  “那可不。”戏谵的声音响起。“依我看l八成是为了闪避家中的美娇娘,才会大开热宴三日o99  (

  闻言,臧或炎没多说什么,笑意不敛,·l悝却懊恼得紧。

  当初没事说什么要热宴三日,今儿个数他自个儿尝到苦头了。

  先前以为自己要迎娶的是廷凤,心想既是她,那么他便可大方地热宴三日,还可以邀她一道1ti席,谁知道头盖一掀,天地瞬间变色,害得他热宴停不了,现下又没法子回房,更没法子往外走……真惨,尽管心底不愿极了,却非得招呼他们不可。

  闷透了,究竟是哪个混蛋说要办三日热宴的?

  “啐,要嫂子一道来不就得了?”又有人建议。。

  “可不是?总不好让嫂子一个人待在房里吧。一个人岂不是闷得很?””

  “依我看,是请不出门。”

  “怎么说?”

  “听说二爷迎娶的娘子是傅府的二千金,是个相当标致的美人儿,不过呢,听说她的性情跋扈刁蛮,在城里营了几门生意,全都经营得有声有色,推为当今一代女商人也不为过。”

  “哦,那又如何?”臧或炎闷闷地开口。

  她是个一代女商人又如何,她跋扈刁蛮又如何?她终究是他的娘子啊,终究得服侍他的,是不?怎么听他们说得好似她有三头六臂……

  “咱们挺想要会会她的。”

  “嗄?”怎么突地转到这话头上。

  “听说她长得美,然而,她每回出门必定戴上帷帽,将她精美的五官给遮住,教人即使想偷觑也瞧不出个所以然。”

  “嗯?”她人是挺美的,他可以作证。“说穿了,你们是想要……”

  “一睹美人丰采。”众人不约而同地开口。

  “咦?”

  原来这两日,他们直缠着他不放的主因,不是为了逐酒征食、赏色寻欢,而是为了一睹她的容颜啊!

  ☆ ☆ ☆

  喜房外头——

  夜已深沉,一抹修长的身影在石板广场上不知来回踱了几趟。

  唉,这该怎么办才好?

  天晓得他真不想回房哪!一连两天,他都没同她碰上面,是他刻意闪避的,但也是因为他猜着了她的心思。

  他天天睡在后头的碧楼里,就算吵得喧闹冲天,她也完全无动于衷,更别想她会到后头走动,探探究竟。

  她压根儿不想嫁给电,不想同他有任何接触,所以只要哪儿听得着他的声音,她绝对不会往那个方向去。事实证明,他可真是将她的心思揣度得分毫不差,但他却觉得心里好呕,没事猜得这般神准作啥? 

  然而,在他身后有一群混蛋正等着他进喜房,逼得他踏进里头送死;倘若不是他要若阴帮他守着他们,硬逼他们退到百步远,就怕他们一千人已经跟到这广场前。

  他是不怕她将自己轰出门,只因她没那本事,可他见到她那双冰冷的眼就怕了。

  唉唉,那群混蛋居然还说想要瞧她,啐,这不是在找他麻烦?

  来回又走了几步,轻轻地叹口气,他缓缓地踏上丹墀,走进花厅里,再绕向一旁渡廊往喜房前进、不给自个儿有犹豫的机会,他直接推门而人,里头点上油灯,却没见着傅珏凰的人。

  咦,不在房里?这怎么可能?依她的性子怎可能胡乱跑?

  臧或炎狐疑地拢起眉,却见床榻的罗幔放下,他直往床杨走去,轻掀罗幔,果真见着她睡在上头。

  这么倦吗?一股莫名的情愫彷若热流般地淌出心问,他不由自主地探手轻触她有些微凉的粉颊。

  这女人该不会是着凉了吧?怎么身子不舒服也不差人唤大夫走一趟?

  倘若这事儿落到外人耳里,真不知道要怎么谣传他是怎么凌虐她的。哼!她别欺负他就好了,怎轮得到他欺负她?

  敛眼瞅着她微拧的眉,他不由自主地轻叹了口气,探手轻抚着她眉间的皱摺,再缓缓地移向她抿紧而泛白的唇,他以长指轻触她柔嫩的唇瓣,企图要她松口。

  冷不防的,指尖方触及她的唇,她一双细长美眸立即张开,吓得他赶忙将手滑到她的枕头边,却—— 



第三章

  “啊啊——”  

  刚被人吓醒的傅珏凰,尚未清楚发生什么事,却教臧或炎的鬼吼声给震回心神,细长的美眸往枕头边望去,瞧上头有一些凌乱的帔子和针线,立即呀白发生什么公事了。

  这笨蛋八成是教针给扎着了!只是他为何会教她搁在枕头旁的针线给扎着?而且她的唇瓣还残留着酥麻的痒意,教她微眯起眼,恨恨地抿了抿嘴,企图抿去他残留下的气息。

  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趁她睡着时偷袭她!

  明明这两日都没见着他,为何今儿个都已经入夜了,他竟然跑来喜房,他到底想做什么?  

  “啊啊啊——”  

  只见他绕着房内跳了一圈,嘴里鬼叫不停,她光火地咆道:“你究竟是不是个男人?鬼叫成这样,教外头的人听着了,岂不是要笑话你?”而且,就连她也难逃池鱼也殃。

  臧或炎绕过床榻前,蓦地停住,往回走了两步,站定在她跟前,伸出发颤的手指,扁嘴睇着她。

  “针……”

  傅珏凰眯眼一瞧,见着一根绣花针直挺挺地扎进他的手指头,她咽了咽口水,拧皱眉头。

  这……这是怎么扎的,怎么会扎得这么深?

  若定笑他这是报应,会不会显得她太刻薄了?

  “不过是根针罢了,犯得着鬼吼鬼叫个半天?”眼角余光瞥见他可怜的眼神,她没好气地啐他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替他拔出针。

  “扎得很深耶……”他颤着声。

  “以往身上挨刀子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你这般嚷嚷过?”她微恼地瞪着他,真想要拿块布塞进他聒噪不休的嘴里。

  “那是刀子,不是针。”他宁可划上几条刀痕,也不愿意让绣花针给扎进手指头。 

  “你觉得刀伤比这针伤好?”她眯眼瞅着他,思付着该要如何拔出这根小小的针。

  能抓的地方不到一寸,她根本就抓不住针尾……针尾都抓不住了,要怎么拔出来?这可难倒她了。

  “这是不同的感觉!”能不能别在这当头同他话家常,“赶快帮我拔出来!”

  “你没瞧见我正在想办法了吗?”她不客气地吼回去。

  “快点想啊!”

  “你要是有法子,你自个儿拔!”想要她帮忙,居然还对她鬼吼鬼叫,他真是搞不清楚状况。

  “我要是有法子,我会要你帮我?”要不是见这针尾只剩下一点点,他会要她帮他?不过是希冀她可以拿个什么工具替他夹出来罢了!

  “你说这什么浑话?要人帮忙是这种口气?”她索性两手抱胸,淡漠的美眸直瞅着他。“我都还没问你怎么会扎着针的。”

  “我……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赶紧帮我把针拔出来。”

  “你说,你方才对我做了什么?”她缓缓地自枕头边取出尚未绣好的帔子。  

  “我哪有做什么?”他羞恼得哇哇大叫。“我不过是瞧你气色不佳,坐在床畔想要关心你,谁知道你没事在枕头旁摆着什么针线,我一个不小心便教针给扎着了。 

  根本就是暗器。他还没同她兴师问罪哩!

  “哦?既是坐在床畔,为何你的手会跑到我的枕头旁?”

  睇着她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他不禁颓然地扁起嘴。“你不认为现下应该先想办法帮我把针拔出来吗?”

  “我比较想知道你方才对我做了什么。”她状似随意地轻问,随手收拾好帔子和上头的针线。“方才……我的唇……很痒。”尽管神情再自然,她的两颊却淡淡地蒙上一片红晕。

  “呃,那是因为我瞧你就连睡着了,也把唇抿得极紧,所以……”他愣了愣,瞧她用古怪的目光瞅着自己,忙吼道:“身为相公,我瞧你睡得不安稳,想要……想要怜惜你……都不成吗?”

  他可是她的相公,他这么做,何错之有?

  “是吗?”她冷哼了一声。  

  “是,我说是就是,你赶快想办法帮我把针拔出来。”他几近失态地吼着,整个人快要跳了起来。“方才我怜惜你,现下换你怜惜我,一点都不为过,对不?”  

  “我正在想!”能不能安静一点,让她好想法子。

  “想快一点!”  

  他宁可让刀子划个五六道,也不愿意这扎在肉里、卡在骨头边上磨啊磨的古怪滋味,磨得宣教他发毛,磨得他快要抓狂了。

  “你!”怒眼瞪去,见他漂亮的桃花眼噙着焦躁不安,不知怎地,她竟然觉得好笑。“手伸过来!”

  明明就是个大人了,怎么行为举止还像个娃儿一般?

  “你笑我?”

  就在他疼痛难遏,欲哭无泪的当头,身为他妻子的人,竟然取笑他?他可以肯定,大难来时,她肯定飞得不见人影。

  她果然是商贾,专挑对自个儿有益的事来做。

  在她眼中,他肯定是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

  正兀自哀怜着,却见她一把抓住他的手,直往嘴里送……他一时瞪大眼,瞧她粉嫩的唇含住他的手指,雪白的贝齿咬了他的指尖,再用温热的舌轻轻舔过,教他一时之间忘了痛,突然一阵怦然心动。

  她到底要做什么?她方才不是不耐烦得很吗?为何下一刻却……他艰涩地咽了下口水,感觉她柔软的舌带着诱人的湿意直抵他的心口,难以抵挡的情欲似野火燎原般的窜烧,蓦地——

  “啊!”

  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疼楚自指尖扩散到四肢百骸,彷若剥着肉、削了骨般地教他难受。

  他有种从天界摔人地狱的错觉。

  “咬出来了。”

  疼疼疼……疼得他双眼呆滞,直到听见她的温语呢喃,臧或炎才缓缓将视线移向她,瞧见她嘴里咬着一根绣花针。

  “你……”原来她方才挑诱他,只是为了让他转移注意力,帮他把针咬出来。

  “这下子,应该没事了吧?”她将针取出搁好,省得他一个不小心又扎着了。

  这法子很丢人的,她可不想再用上一回。

  臧或炎敛眼,睇着冒出血珠的手指头,随即递到她面前。

  方将针线收拾好的傅珏凰不解地瞅着他。“做什么?”针都拔出来了,他还想干嘛?

  他直勾勾地望着她,“上药。”

  闻言,她翻了翻白眼。“你不会自己上药吗?这是你的房间,你以为我会比你还清楚东西放在哪儿吗?再说,这种伤I随便舔一舔不就得了。”  

  “你舔。”他将手指头凑得更近。

  她瞬地拧起眉。“给我滚,我要睡了!”她这才想起,倘若他没吵醒她的话,她还睡得舒舒服服哩,慨下他竟端起架子来使唤她。

  “我也要睡了。”话落,他随即坐上床沿,便见到一抹身影异常快速地跳下,其速度之快,快过他瞧过的任何一种轻功。

  臧或炎漂亮的桃花眼缓缓地移向一旁,见着那抹身影已经跳到窗台边的屏杨上头。  

  见鬼了不成?  

  “你要上哪儿去?”他忍不住发噱。

  “你若要睡床,我就睡这儿。”她完全没料到他还会回来,这院落里的空房多得数不清,他实在没必要硬是同她挤在同一间,再者……她以为他不想见到她,至少有好一段时间不会再踏进这间喜房的。

  “你……”这是怎么着?当他是毒蛇猛兽,还是当他是淫邪下流的采花大盗?  

  得了,那晚要不是被下药,她以为他会碰她吗?他看起来像是那种自讨没趣的人吗?  

  他说了要睡,只是单纯很想睡罢了,她非得逃得远远的吗?

  罢了,不同她一般见识,省得他度量狭小。

  “我今儿个在这儿睡,明儿个一早,陪你一道归宁。”臧或炎迳自脱去了外袍,悠然自得地躺上床榻。

  “不用了,你这里不是有不少朋友在吗?我自个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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