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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眼泪-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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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亮他清晰的脸庞,很美。
回去他果然感冒了。很严重,进了重症监护病房,隔离,带氧气。我着这玻璃望着,一位医生走到我身边,和我一起望进去。望了好久。
“多么英俊的小伙子啊,他是因为你进入这样危险状态的吧?”
“是的。”我低下头。
“照顾他到最后吧,第3期手术时期过去找不到配型的话。。。”说着转身离开,我忽然眼睛被泪水充满,模糊的看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渐渐走出10米,20米,50米。
“等等!”我声音很大,“医生,试试我的,我的骨髓,求你 帮我们配型好么?。!”我不知道哪来的想法,忽然这样说。
“你们有血缘关系么?是直系亲属?”医生很诧异。
“不,不是,如果和他配不成,也可以给别人希望。”我摊坐在地上。
多么可笑的做法,我好似孩子般天真爱幻想,最近我做了很多可笑的事情,是的。
“我闻到你身上的味道,和我很像,这就是缘分吧,是血液的味道么?也许吧?”他在汉江边曾经这样的说。
希望是血液的味道,如果你要,我给你,希望你能愿意接受,如果命运可以改变。为什么呢,我为什么还要喜欢他,爱他,为他付出,为他悲伤,本来这一切都早已经结束。
一个星期的等待,我在期待什么?希望实在是渺茫。
第五章 我用我的血液来爱你
上帝创造世界用了7天; 7天;会不会有新的轮回;我在等待着;
这几天经常在重复做一个梦;梦里面我被谁追赶着;却不知不觉的来到白俊焕的床前;听着他几近消失的呼吸;那么微弱;于是我害怕起来;害怕他离开;是的;我内心是多么害怕他离开啊;可是如果不是他今天这样虚弱;也许我们也不能再次相见;我在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位置;我迷茫的流眼泪;想帮他把被子盖严;一摸被子上面一片是湿润;我想叫护士换个被子;他却拉住我的手说:不要紧张;这是眼泪。。。。。。。每到这里我就惊醒;眼泪?这么多的悲伤汇集的,是谁的眼泪?。。。。。。。。
白俊焕终于从重病病房专到了普通病房;脱离了一时的危险;我告诉他我给他捐献了骨髓;要他等待吧,他笑了;
";你真天真;如果我们能配型成功;我这辈子就跟着你了;你不要我我也要跟着你;一辈子不离开。 如果我还能继续生存的话。";
";哈哈;可笑!你要是真的手术把病治好了;你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就见不到你拉。再说你都有老婆的人了。";
我们似乎忽略了小雅的存在;站在角落的小雅;脸上却始终挂这微笑。
";我可以离婚么!";白俊焕语出惊人;我却立刻看见了小雅眼角的失落。
";你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说这么不负责的话呢?一个女人嫁给你是为了让你玩弄的么?;你说结婚就结婚;你想离婚就离婚?你太过分了吧!"; 我有点控制不住情绪;我觉得;比起我;小雅现在更可怜;白俊焕曾经毕竟没有给过什么; 我也不在这个男人身上有过分的幻想;但是他却真真切切的给了小雅婚姻;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婚姻几近是自己生命的全部;怎么能让人随意玩弄?
";我是开玩笑呢;你。。。。";白俊焕哽咽。。。
";你和你自己开玩笑去吧!";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这样的男人;更不能接受这样玩笑,他真的爱过任何一个女人么?我开始怀疑。
";告辞了;。。。。。。。";
白俊焕不负责的玩笑让我伤心;即使是来讨我欢欣的话;我听着却无比的刺耳;因为让我回想起来我追求他的场景;那时侯在工场院子里面的偶然相遇对于我来说都是无比的幸福;他也经常投来暧昧的目光;以至于跟我一起的朋友都察觉他好像也对我有意思;我心里窃喜。常常幸福。那时侯几乎身边所有人都这样说过。
";白俊焕又在看你了; 你知道么;刚刚 你一出来他就盯着你;";
";是啊;我也看见了;好明显。他肯定也喜欢你;不好意思说呢。";
“他不主动你就主动点吧。”
姐妹们的话成了我的动力;我觉得如果是我自己的错觉的话;那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那样敏感呢;我想一定是白俊焕太内向了 韩国男生都这样腼腆;我就主动吧。
那时侯;连跟你对视都不好意思的我;鼓着勇气发了短信给你;。。。。。。
回收到的内容却是……***请不要跟我联络***!
想到这些;眼泪几乎要掉出来;这样伤害过我的人;今天都有了妻子;我怎能于他再暧昧?对不起他妻子;也对不起我自己。
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彻底静一下;跟学校请假回国呆上一周;冷静一下自己的脑袋;这样下去;恐怕自己要疯掉。
";对了;赶紧回国好好清醒一下吧你;告诉你;白俊焕别说现在有病了;就是没有病;咱也不跟他;当初他勾引你;你跟他表白;他还拒绝你;多么恶心一个人;得白血病就对了我说!!!";白露涂着指甲油;满屋子辛钠水的味道。
";上帝;为什么这样折磨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他为什么找我呢?";
";我也好奇怪这个问题噢;你说他不喜欢你;为什么要死的时候还想见你;他喜欢你的话;当初为什么不让你跟他联络啊?
";奇怪奇怪;他说那时侯他朋友说我不漂亮;他就放弃了我。";
";我去;这样的男人也叫男人;娶媳妇是自己用的还是给他朋友共用的啊 ?";
";男人都是虚荣的么。可以理解。";
";理解个屁?!那就不叫男人。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不能保护;争取;爱护;他叫什么男人。";
";明天我就去定机票。";
清晨;小鸟在窗户外面唧唧扎扎的叫这;好大的太阳;好蓝的天空;在床上醒着看着外面;不自觉又想到白俊焕;他真的要离开这个美好的世界了么??他跟病魔还能挣扎多久?对不起了;在你最后的日子;我还不能陪你;因为你身边已经有了你的妻子;我不能做那样的女人;好听的叫小三;难听的就是个三八。这也是你自己制造的结果;你在伤害着2个女人 ;
小雅打来电话。
";你;昨天为什么没有来;宝蓝姐姐?";
";呵呵;我为什么要去呢;你好好陪他吧。告诉他;像个男人一样生活;我最近很忙;有时间的话会去的。";
";请不要在意我的存在;当初;我就是你的替身;现在真正的女主角出现了;我应该让位的。";
";什么。?你就这么情愿做替身?女人也要有骨气;凭什么要看男人的脸色生活;你也清醒一下吧你;";
";因为我太爱他;从第一眼见到他;到现在;能做他妻子一次已经足够;";
";别再这样;对自己不公平;也许你应该找个爱你的男人;一定在某个角落;有个爱你的男人存在的。";
";不;宝蓝姐姐;你是不是希望我离开他;你们好可以再一起?";
我无语。。。。。我才意识到这样劝她;自己多么可笑。
";宝蓝姐姐;如果哥哥的病能够治好的话;我会自动离开;但是在他有病需要人照顾的日子;我绝对不会走的。我会为我爱的男人坚守每一分一秒;为他做我能做的一切。";
";对了;我要回国一次;家里有些事情要办;";我更深刻的意识自己的存在是多么的危险。
";多久?哥哥不能没有你啊。"; 她是善良还是无知; 我不知道;可怜的小雅;
";一个星期吧;";
";可是。。。。。。";
";别说没有用的了;我跟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我自己的时间我自己摆布;希望你不要再指使我了;小妹妹;别来烦我。";
我挂了电话;脑子一片空白。
明天12点45在银川机场的飞机;我想暂时先躲避一下现实;好混乱的现状;
晚上小雅却又打来电话;我本不想接;但觉得走之前就当道别;说几句吧;
";姐姐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中午;";
";今天晚上在来看看哥哥不好么 ?";
我刚想开口;手中的电话却一把被白露抢走;用她能把墙震倒的大嗓门冲这我的电话就大喊
";滚;烦死谁啊你想;别再打电话来听见没???";
";白露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老娘说的很好了;告诉你就算天塌下来你明天也得回去;还有走之前不要去见他。";
我一夜没有睡着;想想白俊焕是不是也曾经真的有自己苦衷;否则为什么大老远的还来找我;万一在我在中国的日子他高烧或者出现什么意外。。。。。。。。。。越想越乱。。。。
";各位旅客;cz667航班现在开始办理登机手续,请到。。。。。”
电话却不停的震动,是小雅,白露不让我接。
“我去办手续。”
“恩,把电话给我吧,我帮你保管,免得你忍不住又接了,闹心。”
我把电话给了她,答应上飞机之前再拿回来,
办手续的队好长,我站在最后面,深呼吸,深呼吸,人要是能选择性记忆就好了,把开心的事情都记住,把伤心跟烦恼都忘记。
“宝蓝,你过来!”白露声音大的惊人,全机场的人都向她看去,粉红色的高跟鞋,紧身小短裙,白色的小西服,迈着大长腿向我扑过来,伴着他的女高音。
“怎么的了?你小点声!”
“宝蓝宝蓝。”很激动的白露,右手拿着我电话,“小雅发短信来,说你跟白俊焕配型成功了。”在距离我有10米的地方,我听的很真切。
第六章 没有完美的剧情
白露在我面前手舞足蹈的说着,我只能看见她表情夸张,似乎声音很大,我却什么都听不进去,僵硬的站着,脑子似乎也停止了旋转,双脚仿佛腾空,身体没有了重力。眼睛却渐渐变涩变模糊,不久感受到眼泪的温热,白露一把抓起我的胳膊,飞似的往机场大门跑去,我的眼泪,也伴着我飞了起来。
不知道怎么坐上了出租车,白露依然在自言自语的讲着,我还只能看见她嘴唇在动,但听不进去她在讲什么,我找不到自己的精神,我在哪?在干什么?我怎么能???白露双手夹住我的脸,使劲中我大喊一声:“你死啦么???”可算打通我的耳朵,我没死,但怎么感觉哪都不听使唤,灵魂漂浮的感觉。
“怎么可能,我靠,白俊焕这小子你怎么摆脱不了啦?怎么可能配型成功,不可能吧,一定搞错了,我们去医院看看。”
“。。。。。。。。。。。。。”
“要是没错呢 ,他就能手术了,就不能死拉,我晕,这是在拍摄《隐藏摄像机》么?一定是在恶作剧吧?”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知道白露虽然嘴上厉害,但是在关系到生命的危急,她还是很紧张的,她还是希望白俊焕能得到救治的,因为我的朋友是那么的善良。我分明看到了 她期待的眼神,焦急夹杂兴奋的表情,她还在张牙舞抓的说着,我却被她的善良打动,不是善良,她怎么能飞快的 把我拉上去医院的出租车。
“也许是错了吧。”我尽力让自己相信一切,让自己平静。
“是啊是啊,所以我们赶紧去看看么,我给小雅打电话,我好好问问。”白露拿起电话讲起来。
我脑袋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进去,做在车上向外望去,翠绿的树,鲜艳的花儿,仿佛在告诉我,生命啊,生命怎么能那么容易就消逝?要坚信希望的存在。等我,白俊焕,我要让你的生命再次鲜活,不让你只看见眼泪。
白露的高跟鞋在医院里面发出快节奏的声音,我在后面跟着,有点不敢面对,不知什么感觉,好怕一切是假的。
“308。。308。。 ”白露没来得及敲,狠狠推开308 的门,只见一屋子的人,目光";唰";的向我们投来。
“宝蓝姐姐。。。。”小雅满脸泪水,医生也朝我走过来,说一大堆我跟本听不明白的韩国语,还有白俊焕的家人也一拥而上,把我紧紧包围,很多人同时说着很多话,我本来就耳鸣了,此刻更是什么都听不进去,我只想看看白俊焕的脸,我想看看他的表情,想看看他的反映,他却严严实实的被挡在人群之后。
“真的很感谢。”
“简直是奇迹,我们本来没有抱以希望。。。。”
“宝蓝小姐,你要什么补偿,我们。。”
“宝蓝姐姐你真的好伟大。。”
还是白露知道我的心,用她大嗓门说了一句。
“宝蓝只想看看白俊焕!”
大家都停止,立刻明白现状,纷纷往外走,病房瞬间清空。
白俊焕在床上婴儿般的微笑,眼睛里面放出生命的光芒,我走到他床边坐下来。
“我说过,我们有同样的血液的味道,好奇特。”
“我有点不敢相信,是在做梦吧。”
“是真的,谢谢你,你是唯一让我动心的女孩,当初我错过你,没有好好珍惜你的存在,现在上帝给我们一个永远在一起的机会,让我们合为一体。”
“上帝制造的机会实在惊心动魄,我有点。。。。”
“谢谢你,谢谢你当初能来看我,谢谢你能陪我去看游览船,谢谢你为我自愿捐献骨髓。”
“不用谢。。。”
“那个时候我在看你你知道么?”
“什么时候?”
“在工厂上班的时候,中间休息的时间,是我最幸福的,因为能见到你。”白俊焕这样的话,让我不知所措。
“呵呵,我没有发现。”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我很想直接问为什么只偷偷的看我而不肯接近,很想问问为什么给他发短信却给我那样伤心的回复,然而在他面前却一切都那么难说出口,总觉得对一个病人紧紧追问的话,太心狠了,一切等他病好了再说吧。
“哥哥,请不要总想以前的事情了好么,我说了,我是现在的我,你也是现在的你,就打我们以前没有认识过,好么?你现在就是你白俊焕,我,是给你骨髓的李宝蓝。”
白俊焕轻轻把目光从我脸上移走,望向窗外,眼角却透着晶莹的泪珠。
办好手续,接受体检,等待白俊焕状态好的日子,就可以手术。
晚上8点小雅打来电话,说想找我吃饭喝酒。这样的现实可能给我小雅打击很大,现在想想,一个女人为自己的丈夫去寻找另一个女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每天思念等待另一个女人,现在更奇特的是另一个女人要为自己的丈夫移植骨髓,可怕的是这另一个女人都是同一个人,怎么接受呢,她现在却说要感谢我而请我吃饭。
我们在一家烤肉店坐下来。
“小雅你多大?”
“今年23。”比我小3岁。
“什么时候和白俊焕结婚的?";
";去年这个时候,5月,我们认识几个月就结婚了,那时候我1月份到工厂打工,他是车间的班长,知道我是中国人之后,就来找我说想学中国语,哈哈,多可爱的理由,我就说可以啊 ,那时候哥哥可帅了,白皙的皮肤,很白的体恤衫。。。。。”
小雅说这一切的时候,脸上掩饰不住的幸福,仔细看看小雅,很漂亮的女孩,一张标准的鹅蛋脸,洁白无暇的皮肤,笔直高挺的鼻子,两颗黑大的眼睛,很标准的美女。是啊,可能因为小雅的漂亮,白俊焕才能鼓起男人的气质去追求他,然而我,一个不值得男人追求的女孩,凭什么要求白俊焕呢?他不喜欢我,不珍惜我也是正常的,如果我是男人,我也要一个漂亮的媳妇,都是女人,为什么不要漂亮的?当初的我,没有跟白俊焕的资格,当初的我,天真的向往爱情,我以为,爱情就是无条件的,其实世界上什么都不是无条件的。
“我们喝一杯吧,呵呵,祝贺哥哥跟你配型成功!”
“好的,呵呵。”
“过几天要手术的话,你要之前好几天不能喝酒吧,我们今天多喝点噢。”小雅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
“好的,呵呵,但是你不要喝多了。”
“没关系,我实在真高兴,因为我实在太爱哥哥了,我想在他身边一辈子,你不知道,他很可爱,不光长相可爱,生活中的他,很温柔,很可爱,很会照顾人,他很努力的学习中国语,哈哈。。。”
小雅越喝话越多,话越多越喝。时间转眼到了12点,5瓶烧酒都喝进去,小雅脸颊红润,眼睛也放出懒懒的光。
“不要喝了,我们回去吧。”
“不!,我还没有喝够,我还没有说完,很多话。。”其实一晚上都是她在说,我在听,她居然还没有说够。
“改天再说把,你得早点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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