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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川往事-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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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颓然坐倒。

    又过去了一个小时江浩天过来说查了沥川留给小薇的通讯录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沥川有五年不在北京回来的时候一直生着病几乎没跟什么人联系过为防遗漏他们连关系很远的平时不怎么和cgp联络的客户都问过了。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问Rene:“沥川有没有可能跟苏黎世的家人打电话?”

    Rene摇头:“我让霁川侧面地询问过了都没有他父亲目前在香港心脏不太好爷爷***身体这几年也不行我们还不敢通知他们霁川明早到北京。”

    我拿了手机开着Rene租来的车在北京城的大街上乱逛。

    我去了一切曾经和沥川一起走过的地方我们一起散步的公园买菜的商场喜欢去的咖啡馆电影院餐厅及图书城。没有他的影子。沥川坐着轮椅而且还有人推着如果他真的在这些地方出现很容易被我找到。

    夜晚悄悄来临仍然没有任何进展沥川也根本没有回医院。

    我加满汽油在夜色中一趟一趟地在大街小巷上彷徨。

    我找到了小穆在北京的住处他的室友让我查看了他的卧室小穆很爱干净卧室整整齐齐生活非常节俭室友说他挺能干的就是家里穷高中没毕业。他的家在陕西的一个偏远农村有一个妹妹务农妈妈改嫁了父亲重病在床由他妹妹照顾着巨大的药费像个无底洞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很需要钱马不停蹄地工作。

    显然小穆也是有准备的他的房间里没有留下任何通讯录或地址连垃圾桶都是空的。早上他一如既往地去医院就再也没回家。

    出了小穆住处我开车继续在大街上转直到凌晨回到医院现江浩天、张庆辉、Rene和龚先生都在那里等着我大家互相看了看又互相摇了摇头没有新的消息只有更多的绝望。

    龚先生说:“我托人查了北京所有医院的急诊室没有沥川的下落。”

    Rene苦笑:“沥川如果决定离开医院就不会再进任何急诊室了。”

    上午十点霁川到了。

    他从罗马赶过来只带了一个随身的小包一脸的疲惫和憔悴。

    霁川与沥川相貌很相似可从没有像今天这么相似过以至于一眼看见他一直保持镇定的我立即泪流满面痛哭失声。

    他过来拥抱我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小秋别放弃就算倾其所有我们也要找到沥川!”

    大家继续商量。

    霁川说他打电话去银行查了沥川的信用卡和银行卡在离开医院不久沥川在北京的几个提款机取出了大量的现金显然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去向如果直接用信用卡消费很快就会被查出来。

    虽然毫无线索我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猜测和新一轮的搜索大家兵分四路寻找各种可能性一直忙碌到晚上仍是一无所获回到医院碰头人人面色沉重就在这时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陈律师。

    我不知道陈东村与沥川是什么关系可是沥川让他经手自己的房产和支票显见是非常信任的沥川时时提醒我不要每月再交钱给他显然这个陈律师和他保持着相当稳定的联系。我一直以为沥川认识陈东村是因为他的事务所与cgp有业务关系相信江浩天早已打电话问过他了。

    当我问起江浩天是否打过电话时他却微微一愣说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也从来没听沥川提起过cgp和陈东村没有任何业务关系。

    我立即拨通了陈东村的手机。

    “你好。”

    “陈先生我是谢小秋。”

    “啊小秋怎么样?好久不见。”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

    “是这样您和沥川有联系吗?”

    “有啊昨天他还给我打过电话呢。”

    我的心咚咚直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他给你打过电话?”

    “是啊我一直以为他在瑞士想不到他在北京。”

    “打电话找你什么事?”

    “他让我帮他订一趟商务专机。”

    “商务专机?去哪里?”

    “他说有个紧急的业务要在一两个小时之内赶去昆明。”

    “你……你帮他办了?”

    “不是很好办不过我有个朋友专干这个的沥川又出了很好的价钱所以很快就谈妥了支票都是从我这儿出的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沥川是癌症病人抢救过一次几乎病危他昨天从医院失踪了。”

    “我的天!他不会是……”

    “请你告诉我你那位朋友的电话我要向他打听沥川的下落。”听到此对话大家的脸上均显喜色。

    陈东村立即告诉了我他的朋友老蔡的时那位蔡先生说沥川和小穆的确是坐商务包机去了昆明。沥川看上去病得不轻在飞机上一个字也没说什么也没吃。一切交接均由小穆代理他们下了飞机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霁川夺过话筒问道:“老蔡你的包机能马上再去一趟昆明吗?价钱你说了算。”

    早上七点我们一行人到了昆明。

    已是立秋天气初晨的薄雾中带着一丝寒气。

    昆明虽然比北京小可也是大城市有六百万人口。

    霁川和Rene则更加茫然他们从没来过昆明在机场他们双双问我:“小秋你说沥川会去哪里?”

    我想了想说:“个旧。”

    沥川是个浪漫的人曾多次向我问起我的家乡问起我的小时候的生活他说他来过个旧去过我的高中从我家门口路过可惜没有机会拜访我的家认识我的父亲和弟弟。为此他特地复制了很多张我小时候的照片和家人的合影。

    我想如果他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也许就是这个吧。

    昆明距个旧有318公里我们租了一辆小巴走石林高公路转326国防公路三个半小时到达个旧。

    一路上龚先生都在摇头说以沥川的身体挺得过三个小时的飞机绝对挺不过三个小时的长途汽车。何况这地方小医院也小抢救病人很成问题。

    汽车将我们带到金河宾馆放下行李我们就借了一本厚厚的电话簿查问每一家宾馆和酒店是否有一个叫沥川的人入住半个小时之内所有的大的宾馆全部问遍查无此人。我又动舅舅替我四处打听小一点的旅店。

    怀疑沥川会借住小镇上的私人房屋我和霁川在我家附近的街道上一家一家地敲门询问没有消息。

    我只好又带他去了南池高中的那条街一家一家地打听。也没有结果。

    一趟趟地敲门问下来就已经到了黄昏虽然沥川极不可能坐长途客运我还是去了长途客运站找所有的司机一个一个地问有否看见像沥川那样的人乘车。大家都说没有。

    晚上龚先生带我去了附近医院的急诊室看看小穆有否良心现送沥川去医院。没有。

    大家心急如焚不敢看龚先生的脸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沥川失踪两天半了我想龚先生已在怀疑他可能不在人世了。

    夜里除了我和霁川所有人都疲惫不堪地睡着了。

    我独自在街上徜徉霁川不放心一直紧紧地跟着我。

    大街上走来走去的只有我们两个孤独的身影。

    “唉就算沥川真的来了个旧这个时候他也不会在大街上逛。”霁川拍了拍我的肩“你还是回去睡一会儿吧积蓄力量明天继续寻找。”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肯定沥川会来个旧也许我根本就错了我试图想起点什么可是大脑已经麻木不能思考了。

    我像一个幽灵灰溜溜地在夜半的街头游荡凌晨四点霁川强行将我拉回宾馆我倒在床上半梦半醒直到天亮。我以为像章回写的那样沥川会托梦来见我沥川没有出现醒来我暗自庆幸这至少说明沥川还没有变成鬼。

    早上七点大家在餐厅里碰头江浩天提议报警然后在报纸和电视台播放寻人广告。虽然知道这样做找到的可能性也不大但目前没有别的法子我们分头去了公安局、当地报社及电视台。霁川甚至提出巨额悬赏给任何一个通报重要线索的人。

    中午大家再次到餐厅碰头仍旧一无所获。

    我头痛欲裂独自去楼下的小卖部买了一包烟在大门口猛抽。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拍我的肩:“谢大侠!”

    叫我外号的人只可能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一回头看见了齐涛高二(3)班的体育委员也有六七年没见了他没考上大学留在个旧做服装生意。

    “嗨!”我没精打采地打了一个招呼。

    “你怎么抽起烟来了?”他大吃一惊:“三好学生也抽烟?”

    这个时候我哪有心情开玩笑?便随口问了一句:“你怎么在这里?”

    “我陪朋友来吃饭小冬好吗?你家人好吗?”大概是随意寒暄他忽然意识到我父母已经去世连忙改口:“你姨妈好吗?”

    我呆呆地看着他半天没说话。

    “你怎么啦?大白天跟见了鬼似的也不是见鬼我看你跟鬼差不多。”他还像以前那样跟我打趣。

    我拔腿就跑去敲霁川的房间。

    霁川和Rene正在低声说话见是我齐声问:“有消息?”

    我颤声道:“沥川……他在昆明翠湖宾馆。”

    “你确信?”

    “百分之九十。”

    我们以飞快的度赶到昆明直奔翠湖宾馆到了服务台说明来意给工作人员看了医院开出的证明工作人员说客人比较多宾馆非常忙碌但表示一定配合我们寻找。

    我直截了当地说:“请先查7o9号房间。”

    服务员在电脑里打了几个字立即抬头道:“住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外国护照:Lbsp;龚先生马上打医院的急救电话我们拿过备用钥匙就冲进了电梯。

    楼道静悄悄地七楼是昂贵的套房区住的人不多。

    龚先生在电梯里叮嘱我们要安静地进入房间不能引起病人的惊慌他说沥川的血小板太低又有肺部感染他会咳嗽咳嗽会导致胸腔出血出血占据了肺部肺部无法张开极有可能出现呼吸衰竭。

    转过一道走廊霍然看见7o9号房间的门口静静地站着小穆。

    大家看着他很愤怒却都不敢动气。

    他的神情非常肃穆我的脊背一阵寒浑身不由自主地起抖来只觉得双腿有千斤重半天挪不动步子蓦然间我的手臂被人一挽霁川半扶半抱地将我拉到小穆的面前。

    “小穆沥川他……还好吗?”我柔声地问生怕惊动了他。

    “我想”他安静地看了一眼大家“他是在弥留之际了他让我出来在外面等他结束。”

    我抽出电子房卡轻轻地打开门。

    六年前我在这间房里照顾过沥川至今还记得枕头和被套的颜色一切还是那样熟悉。

    沥川静静地躺在床的中央盖着一张浅绿色的毯子小穆将他擦洗得很干净他的脸毫无生气双目微合又没有完全闭上仿佛无力睁开却又要透过一条缝隙再看一眼这个世界。

    一缕阳光照在他的额头上苍白的肌肤几乎是圣洁的他的嘴角残留着一丝微笑仿佛陷入在某个美好的回忆之中。

    沥川还是那么美那么英俊哪怕是在他最后的时刻。

    我在他床前跪下来拉着他的手一连叫了几声“沥川”他都没有反应。

    我不禁失声哭泣。

    龚先生听了听他的呼吸又按了按他颈上的脉搏他掀开毯子我看见沥川的身上有一片一片皮下出血导致的淤青。

    “沥川是我小秋!”我将他的手放在我的脸上轻轻摩挲着手迅被泪水打湿了“你醒醒!我求你醒醒!”

    龚先生把我拉到一边拍了拍我的肩半是安慰半是警告:“他命悬一线已失去了抗争的意志这个时候你要尽量鼓励他。”

    我含泪点头。

    “他最想听什么你就说什么让他高兴让他放心。”

    我将嘴轻轻地凑到他的耳边柔声地呼唤:“沥川我在这儿!你别离开我……我求你别离开我……我再也不逼你啦!你放心等你好些了我马上就moveon我会离开北京我会去别的城市我不会给你打电话也不会再来找你啦。这一次是真话我说到做到再也不变卦了!你答应我一定努力活下去好不好?”那一刻我觉得我的话他听进去了因为他的眼皮终于轻轻地动了一下。

    抢救病人的平车进来了随行的医生说:“救护车就在楼下医院那边已经按您的要求准备好了病人情况如何?”

    “严重脱水地穴容性休克、呼衰。我怀疑还可能有血胸和急性肾衰。到医院后立即拍胸片、抽血。先给他5oo毫升生理盐水扩容。请通知医院准备全红细胞和血小板各四个单位。我到现场插管准备好呼吸气囊手动通气。”龚大夫果然是名医风范临危不乱井井有条随行医生应声忙碌开了。

    消毒程序开始后龚大夫让我和霁川到门外回避。

    过了一会儿门猛然开了。插着气管的沥川被医务人员推入电梯救护车风驰电掣版冲向医院。我和霁川、Rene以及江、张两位老总紧随而至。

    沥川这回在Icu里待了整整十七天。龚大夫说的不错由于凝血功能障碍肺部出血造成大量血胸他被插了胸管。撤掉呼吸机之后胸管还是不能拆除一直插着每天都有粉红色的血从管子里留出来呼吸时痛得浑身打颤。越是如此医生反而越要鼓励他咳嗽、深呼吸以便尽早排出肺内痰液和血块。见沥川如此痛苦不堪我请求医生给他注射吗啡或者杜冷丁。医生说这些止痛药都会抑制呼吸不能用。

    这段日子连我的头也稀疏了。每次握着沥川的手都能感到他的痛身子痉挛着冷汗湿遍全身。连一旁的我都跟着起抖来。

    苏醒之后沥川不和任何人说话包括我在内仿佛意识已离他而去了。大多数时候他都在昏睡很痛的时候会醒谁较他都不理睬。

    沉睡的时候他会拉着我的手。任何时候都紧紧地拉着仿佛那是自己的手如果轻轻用食指抚摸的他的偶他会睡得很快好像婴儿一样。

    一个月之后沥川略有好转霁川坚持要送他回苏黎世治疗和疗养毕竟那里的医生更加熟悉他的病情。临行前龚先生坦白地告诉我两次抢救立传的身体已垮掉了大半健康正在迅恶化。如果不及时进行骨髓移植前景非常不乐观。

    沥川去苏黎世时我没跟他告别。霁川请求我陪着他们一起去我也没有答应。

    我履行自己的诺言——moveon。

    事实证明我不在的时候更利于沥川养病。他一连为我三次病危我不能再让这种情况生了。

    我回北京继续托运行李到昆明找了一家小的翻译公司继续干我的本行。

    一切终于烟消云散了。

    我感到幸福也深深感谢上苍。毕竟我所爱的人还活着。

    三年过去了。

    我所工作的开源翻译社在一个商住楼的第二层。一共有十个正式员工其余全是临时合同制。我的工资只有在北京时的一半据说在昆明还算高的。我在单位附近的一个小区租了一套公寓我捐五百块给残疾人基金会五百块给癌症基金会完全匿名所以虽然我算是高收入但我的生活远离奢侈过得马马虎虎翻译社的福利远远不能与九通或者cgp相比工作的强度却不相上下中午没有免费的午餐我有时吃盒饭有时吃方便面很少去餐馆尽量节省。

    大约是方便面吃太多了加上工作忙碌生活无规律我的胃大出血过一次住了十二天的医院。小冬在医学院读博士闻讯回来看我照顾了我五天被我赶回啦广东。

    我信守承诺从没主动给沥川打过电话。沥川倒是偶尔会打电话给我有时候还emai1基本上两三个月一次吧。我过生日他会寄巧克力饼干。逢年过节也会专门来电问候。总之大家还是朋友。

    他不大谈自己的情况大约时好时坏。

    去瑞士后的第二年沥川终于找到了合适的配型便立即去了美国做了骨髓移植。结果弄出了一大堆并症有整整七个月没来电话。后来我问他情况如何他说好些了但不是很稳定。病了那么久他已变得不怎么相信自己的身体再好的时候都会突然坏下来。除了配合治疗也不能指望太多。

    沥川就像我手中的一个气球哪怕已飞到了云端哪怕已远得看不清颜色轻轻一拽还在那里。我和他之间可以变得很冷也可以变得很热也可以变得不冷不热但那一根线永远扯不断。

    偶尔他也会老调重弹:“你呢?moveon了没有?有没有新的男朋友?”

    我轻描淡写地把问题挡回去:“既然答应了你moveon自然会信守诺言啦。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我才不告诉你给你快感呢。”

    爱这样一个人爱了十年。自己的心被推下了悬崖两次。我只想后半生平平静静“爱”这个字再也不要提了。单身挺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这一年的生日我是在医院里度过的。小冬给我买了一个大蛋糕我们除了一小半剩下的与病友们一起分了。

    说来好笑小冬来医院看我时对我的现状很不满意。第二天就出门买了几件时尚的衣服送给我:“姐你二十七就穿二十七岁的衣服好不好?不要看上去好像三十七岁的样子。还有头也弄一下啦。不要是鸡窝短了半男不女的。那个烟也抽得太凶了下个决心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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