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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儿，别太拘束了。我带你先看看吧。”秦远对着他说。

　　“哦。”男人只是答了一声。

　　秦远把他带到了自己的卧室，“这个是我屋。我刚从上海回来，还没来得及收拾，有点儿乱。”秦远看着床上横七竖八码放着的一些衣服及其他的东西，自己都有点儿不好意思。

　　男人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笑。

　　“我带你看看你要租的那屋吧。”秦远走出自己的卧室，又把他带到了书房。

　　“就是这儿。这儿原是一个书房，闲着也是闲着。我就想找一个人来跟我合租。别看它地儿小，设施还是挺齐全的，你看还有一张单人床，还有写字台，就是空间有点儿挤。”秦远向他介绍着。

　　“那倒是没事儿。”这是男人进屋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再往这边儿看看。”秦远又带他出了书房，“这是卫生间。里面有洗衣机，可以洗衣服；还有热水器，每天都能洗热水澡。”

　　“这是厨房。我一般不做饭，都是在外面买着吃。你要是愿意做饭，也可以。煤气什么的都有。”

　　“这是客厅，哦，你刚才可能看过了。我很少在这儿看电视，所以你要是住进来的话，可以放心的不用愁有人跟你抢电视了。”秦远挨着每一个房间给男人介绍着，“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了。我叫秦远，先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柯佳铭，我是我姐的表弟。”男人显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我知道，你要是她哥的话，就不会叫她姐了。”秦远开着玩笑。

　　男人乐，但笑的还是很腼腆。

　　“那个柯佳铭，你觉得这儿怎么样，还满意吗？”秦远问他。

　　“满意，我挺喜欢的。”他说道。

　　“那行，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就给你谈谈房租的事儿吧，来坐下来聊。”秦远把他让到了沙发上，他给柯佳铭倒了一杯*茶。

　　“我是这么想的，我和你姐挺熟的，理应不应该赚你钱，但是多多少少你还得拿一部分，是吧。”秦远看着他。柯佳铭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办吧，你那屋是个小间儿，要是让你拿一半儿房租似乎不太合理。现在咱们的租金是一千五。你呢，就拿六百吧，我拿九百，然后煤水电费咱俩平摊，你看这样行吗？”秦远征求着他的意见。

　　柯佳铭没点头，但也没摇头。他坐在沙发上，略有沉思地看着秦远。

　　“想什么呢，我问你行不行啊？或者你还有什么顾虑？”秦远又问了他一遍。

　　“哦，没有，行，就按你说的办。”柯佳铭缓过神来，说道。

　　“那行，租金就这么定了。咱们的房东是个老头儿，年岁在六十上下，有时也是个老婆儿，年岁跟老头儿差不多，就是戴了一副眼镜。老婆儿比较麻烦，事儿多，她要是来说什么，你就听着就行，甭理她。这是老头儿告诉我的，他说他老伴儿就是爱唠叨，他在家也特烦她。”秦远向柯佳铭介绍起房间的主人，他怕万一有一天房东来收房租，自己又没在家，别回来柯佳铭不认识他们。

　　柯佳铭还是不说话，他只是在点着头。

　　“我听你姐说，你来这儿打工，在哪儿上班啊？”秦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我在开发区上班儿，一个外企，做操作工。”柯佳铭讲道。

　　“哦，那你们儿不是应该给你们提供宿舍吗？怎么还想到要租房子？”秦远不解地问。

　　“我在宿舍住不惯，就想搬出来。那儿什么人都有……”柯佳铭没有接着往下说。

　　“那这儿离开发区多远啊，你怎么去上班儿啊？”秦远又问。

　　“没事儿。我们是四班倒，白班儿、中班儿、晚班儿和夜班儿。再说了，公司有班车，我刚才看了看，正好在这小区门口有一站。”柯佳铭说道。

　　秦远没再细问，他也不想了解别人的事情过多。初步肯定的是，眼前的这个柯佳铭还算一个老实人，除了不爱说话以外，也没什么别的缺点了。不过这也挺好，不用经常烦他。而且柯佳铭的工作性质也能不轻易的打扰到他。

　　“那行，你是今天就搬过来呢，还是怎么着，我看你没带什么行李啊？”秦远对柯佳铭讲道。

　　“我明天再搬过来吧，我今天回宿舍收拾一下。”柯佳铭说。

　　“那好，我把房门钥匙给你，你回来去配一把，往后我要是不在家，你就可以自己开门进来了。”秦远说着摘下了钥匙圈上的钥匙，交给了柯佳铭。

　　柯佳铭拿起钥匙，也没想多待。他说要回厂了，今天他是晚班儿，怕一会儿赶不上回去的班车。秦远也没想留他吃饭，心想以后天天都得见，不在乎这一会儿加深感情。他送走了柯佳铭，回到屋内。秦远拿起手机，给柯佳嬿打了一个电话。

　　“喂，你干嘛了？”秦远问。

　　“还能干什么，酒吧马上到时间营业了，我得准备准备。我弟去了吗？”柯佳嬿说。

　　“刚走，说是回去上班。”

　　“怎么样，人还行吗？”柯佳嬿征求秦远的意见。

　　“凑合吧。就是，你表弟人也太面了，不问他他都不带说话的。”

　　“呵呵，乡下来的孩子，没见过大世面，都这样儿。我刚来那会儿也这副德行，我这是在北京摸爬滚打这么些年，练出来了。”

　　“好家伙，要是这么说的话，你是女中豪杰啊。”秦远说。

　　“呵呵，那倒没有，顶多也就是称霸一方吧。他说要搬过来吗？”

　　“说了，说明天就过来。你什么时候来啊？”秦远显然关心地不是柯佳铭什么时候来住，他想的是柯佳嬿。

　　“我……怎么总会想到我呢。我不说了过几天吗。”

　　“可是，我想你了，想你的感觉特别强烈，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我。”秦远绝对是个*高手，他说过的话总会让女孩子们动心。

　　“呵呵，少他妈跟老娘这儿装蒜，我看是你‘弟弟’想我了吧。”柯佳嬿说道。

　　秦远不语，许久，他说：“我们哥儿俩都想你。”

　　柯佳嬿大笑，笑的很是放浪。

　　“不跟你说了，老板来了。”柯佳嬿小声对秦远讲。

　　“行，那你也注意点儿身体，别太累了。”秦远嘱咐她道。

　　“知道了。”柯佳嬿挂了电话。

　　秦远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他想去洗个澡，冲掉一身的疲乏，可是他又懒得动；他看着放在地上的行李箱，也不愿去收拾；他总想去干点儿什么，却又不知道应该干点什么。到底是什么事情，他必须马上去做却又让他想不起来呢。

　　手机又响了，一条短信。秦远打开收件箱，发短信来的这个人让他记起了该做的某些事情。

　　“回家了吗？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文莎莎”

　　（未完待续）

伤　恨（十六）
秦远立刻给文莎莎打回了电话。一阵悠扬的音乐声过后，文莎莎未接电话。秦远再打，文莎莎还是不接。他不明白文莎莎为什么总是不愿意接听他的电话，难道她真的因为他迟迟没有和她联系而故意生气。秦远很迷惑，他不知道文莎莎心里是怎么想的。文莎莎不像是柯佳嬿，她有点儿让秦远看不透，总觉得她的心里像藏着什么事儿一样，叫人很困惑；柯佳嬿则不然，有什么就说什么，说不过你就开始骂，她做人很直接，也很直白。对于这两种的女孩儿，秦远都很喜欢，如果要是文莎莎像柯佳嬿这样再简单直白一些，就更好了，或者让柯佳嬿再含蓄一点儿。

　　没有打通文莎莎的电话，秦远又重新躺回了床上。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干，只想睡觉，睡他个没人打搅，自然醒。他刚有点儿困意，手机铃声的吵闹又把他叫醒了。秦远迷迷糊糊地接听了电话。

　　“喂，秦远吗？”是文莎莎，秦远听得出来她的声音。

　　“嗯。”他有气无力地答应着。

　　“你干嘛了，说话这么低沉。我刚才在车上睡着了，没听见你的电话。”文莎莎忙着向他解释。

　　“哦。”秦远还是只说一个字。

　　“你到家了吗？怎么也不给我发个短信啊。”文莎莎问他。

　　“刚到，还没来得及发呢。你呢？干什么了？”

　　“我，我现在准备去徐家汇，我一个同学约我去那边吃饭。”文莎莎说着一个秦远根本不知道的地名。

　　“哦，男同学、女同学啊？”秦远问。

　　“呵呵，我要是说男同学你会怎么样？”文莎莎故意逗他。

　　“隔着电话啐逼丫的，或者等我下次去上海时找机会揍他。这小子欠抽，敢抢爷的女人。”

　　“那我还是告诉你是女同学吧，省的你再给我找事儿。我可不想我同学因为你受伤。再说了，你下次说话注意点儿，别老是弄得自己很江湖。”文莎莎有点儿不太高兴。

　　“这怎么了，我平时就这么说话。你实话告诉我，到底是男生还是女生？”秦远被文莎莎这么一闹索然不想睡了，他坐起来，盘腿坐在床上。

　　“女的，真的，没骗你。她在徐家汇那边的一家面包店里打工，今天下班没事儿，约我去吃饭。”文莎莎向秦远说明。

　　“噢，那我就放心了。那你就去吧，祝你用餐愉快。”秦远笑着说。

　　“哼，你这种人，典型的大男子主义，懒得理你。”

　　“我又怎么大男子主义了，你倒是给我说说。”秦远问她。

　　“自己想去吧，我先挂了，咱俩这是长途，一分钟好几块钱呢，你也给我老实点儿啊。”

　　“诶诶，你先别挂，你倒是给我说说我哪点儿大男子主义了，还有什么叫我也老实点儿。喂……喂……”文莎莎没理秦远的一连串问题，她率先挂了电话。

　　我大男子主义？我是大男子主义吗？我怎么就大男子主义了？我感觉我是个男人，但也是那种很关心女人的男人啊。我时时刻刻保护着自己身边的女人，也尽量让她们快乐和欣慰，怎么这些到了文莎莎那儿就上升到大男子主义了？如果这也算作大男子主义的话，那这也是一个爷们儿必该拥有的素质啊，如果连这个也做不到，那还算得上是个老爷们儿吗？那样跟那些为了一块钱的东西和别人斤斤计较的老娘们儿有什么区别？文莎莎什么眼光，难道她就喜欢那样爱算计的男人吗？我这么尽心尽力地爱护着她，就被当成大男子主义吗？秦远想不通，他不明白为什么文莎莎会说自己很大男子主义。他到底是哪点儿大男子主义了。他想给柯佳嬿打电话，问问她自己是不是一个大男子主义的人。秦远刚拨通了电话，一想到就这么去问柯佳嬿势必会引起她的怀疑，怀疑自己又和哪个女孩儿勾搭上了；再说柯佳嬿现在在酒吧应该很忙，恐怕也不会接他的电话。还是不问她了，等有了机会，直接去问文莎莎。

　　秦远又把电话放在一旁，他重新躺在床上，盖上被子，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阳光依旧明媚。刺眼的阳光从秦远卧室的窗帘缝隙里射了进来，照在秦远昏睡的脸上。秦远还在睡觉，而且睡得很熟，丝毫没有想起床的打算。他向后翻了一个身，脸又朝向了背光的一面，盖在他身上的被单儿早已不知被他踹到了哪里，他就这样光着膀子，躺在床上。

　　叮咚的门铃声响了，响的还很急促，吵到了刚想睡个回笼觉的秦远。秦远挠了挠头，不知是谁这么烦人，大早起也不让人休息好了。“操，烦人。”秦远骂了一声。他坐了起来，伸个懒腰，打个哈欠，揉了揉迷蒙的双眼，下床去给门外那个讨厌人的家伙开门。

　　门铃还是响个没完。“瞎*嗯什么，别按了，来了。”秦远在屋里喊道。

　　他走到房门前，用钥匙拧开了房门的锁头，打开了门。“操，你他妈……”秦远没有再骂下去，他看见柯佳铭出现在他的眼前。

　　“哦……对不起，秦远哥，打扰到你休息了，我来的太早了。”柯佳铭抱歉地说道。他看见眼前的秦远全身从上到下只穿着一条四角*，头发也是乱蓬蓬的，一看就是刚起，还没来得及打理。人只有在裸光的情况下，才可以把自己身材上的优缺点充分的暴露给外人看到。秦远的身材还算很好。他身材匀称，不胖也不瘦，胸前的两块儿壮硕的肌肉，一看就是有练过的；手臂上的肌肉也是凸起，结成一块儿块儿的，看上去很健壮；大腿和小腿上的青筋也有所突出，尤其是秦远的小腿，像是一个爱运动的男人；只可惜的是秦远的小腹，可能早前几年有练过，肌肉的轮廓还略有形状，只是现在都变成了一块儿肚腩，也不是很肥，刚刚好，肚脐眼儿的上方还有着一小撮浓密的毛发。

　　“你不是有钥匙吗，还摁什么门铃啊？”秦远问他。

　　“是，可是我这钥匙拧了半天没拧开，所以才摁铃的。”柯佳铭不知道秦远这套房子的大门是双保险，就是住户要是在屋内把门反锁上，屋外的人怎么开都很难打开。这一招是专门用来对付小偷的，但有时这样的房门也让业主很犯难。

　　“那进来吧。”秦远冷冷地对柯佳铭说了一句。

　　“那真的对不起了，影响你休息了。”柯佳铭连连道歉，他提着笨重的行李箱走进屋内。秦远没去管他，而是独自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他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烟盒，取出一根儿烟，点上，抽了起来。柯佳铭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进了书房，他把东西归置了一下，找出几套随身经常穿的衣服，把不太必要的物品搁回了箱子里，又把行李箱重新锁好，放在了床边的一个角落处。收拾利索以后，柯佳铭走出了房间，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正在抽烟的秦远。

　　“秦远哥，你不去上班吗？”他问秦远。

　　“啊，我跟公司请了年假，还能再歇一天，明儿去。”秦远夹着烟，点了点燃烧着的烟灰。

　　“哦。”柯佳铭也坐了过来，他坐在秦远旁边的一个沙发上。“大早晨起来就抽烟啊，对身体不好。”

　　秦远笑了笑，没理他。他感觉这个小屁孩儿怎么什么都管，操心的事情还挺多。

　　“秦远哥，你别抽了，真的对身体不好。”柯佳铭又重复了一遍。

　　“要你管。”秦远甩给他一句。

　　柯佳铭像是被秦远吓着了，不再说话。

　　秦远烟抽完了以后，站起身来。柯佳铭坐在他旁边，挡住了他出去的路。秦远就从另一个方向，绕了一圈儿。他侧头看了看柯佳铭，发现柯佳铭也在看着他，不是一般地看，有点儿近乎盯着的状态，死死地盯着。秦远不明白自己身上有什么异常的东西，会引起柯佳铭这么大的注意力。“你老是看着我干嘛？”秦远忍不住了，他问柯佳铭。

　　“没……没什么……就想知道你要干嘛。”柯佳铭说。

　　“我要去大便。是不是我做什么都得先向你汇报啊？”秦远问。

　　“哦，不是。”柯佳铭不好意思地笑。

　　“我现在去厕所大便，然后洗澡、漱口，估计得半小时。你用厕所吗，要用的话，你先用，我等会儿；我要是用上了，你想进去可就难了。”秦远对柯佳铭讲道。

　　“你去吧，我不用。我去厨房看看做点儿什么吃的，你还没吃早点吧，我给你也做点儿。”柯佳铭起身往厨房走。

　　“冰箱里有鸡蛋和面包，还有牛奶，你看着弄吧。我憋不住了。”秦远说着就跑进了厕所，他锁上了厕所门，不为防谁，这只是秦远的一个习惯。

　　半个小时以后，秦远从满是蒸汽的厕所里走了出来，他身上的水珠没有完全擦干，拖鞋经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串儿的脚印。秦远往自己的卧室走去，他听到柯佳铭叫了他：“秦远哥，你洗完了，过来吃早餐吧。”

　　“等会儿，我去换好衣服。”

　　秦远穿好衣服，走了出来。他来到餐桌前，看到柯佳铭准备了很多东西，煎鸡蛋、炸面包片、还有炸香肠，秦远顿时感觉到家里有一个人伺候他正好，至少可以每天都能吃上这么丰盛的早餐。这要是在过去，他连想都不敢想。以往秦远的早点很简单，一杯牛奶加一片面包，吃完之后就匆匆忙忙地赶着去上班，今天的这种待遇，他好久没有享受到了。

　　“秦远哥，我不知道这些和不和你口味，就瞎弄了些。”柯佳铭说。

　　秦远用筷子夹了一个煎鸡蛋，放在了一片面包上，他又夹了一块儿炸香肠，把它们夹在一起，一起放进嘴里，嚼了嚼，觉得味道还不错。“还行，挺好吃的。你在家也做饭吗？”秦远问他。

　　“也是，我们家早点一般都是我做，我爸妈起得都很晚。”柯佳铭说道。

　　“你别光顾着站那儿了，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秦远又咬了一口面包夹鸡蛋。

　　“我早晨来的道儿上吃过了，这是专门儿给你做的。”柯佳铭笑着说。

　　“给我做的？哎呦，我简直是太受宠若惊了，下次别这么客气了。”其实，秦远